青井秋河饱含杀意的目光让他将“个头矮小,体重也轻”几个字吞了下去,回以后辈完美无缺的笑容,“啊,研二酱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小小秋河福泽深厚吧。”
秋河:“哼。”
“哇……你开车的技术,……不对你这时候多大哪儿来的车?为什么能把车开出高达的水平?”
萩原研二扭头。
——小萩原驾驶着汽车追赶着人贩子的货车,却迟迟追赶不上。他如此这般的操作一通,那辆随处可见的国产车犹如长了翅膀般飞了起来,跳至货车顶上。
车厢内被捆住手脚蒙住眼睛的孩子们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吓得嚎啕大哭。
唯有小小秋河面色淡定,他安慰起身旁哭到抽搐的孩子:“不要怕,也许是长着翅膀的鸟人来救我们了。”
小孩崩溃尖叫:“鸟人更可怕了啊!”
小小秋河:“啊……我觉得还挺酷。”
青井秋河:“……鸟人萩原,噗……”
萩原扶额,他拖着不满发表抗议的秋河进入下一个场景。
“哇哇哇!好危险!差一点就被犯人发现了!”
——小萩原和小松田悄悄潜入安有炸弹的大厦,他们分头行动,清除犯人安装在各地的炸弹。
秋河十指挡在脸上,眼睛透过张得大开的手指盯着面前的情景,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叹。
“诶,等……你为什么会拆弹?手法看起来也很娴熟?”
萩原镇定:“学校教的。”
秋河疑惑:“我们不是一个学……”
萩原亡羊补牢:“小阵平对炸弹兴趣很大,我也跟着学了不少。”
秋河:“是、是吗?”
他扫视了一番小萩原解决掉的炸弹,产生了些许疑惑:这么多炸弹,是高中生能轻易解决的吗?
秋河满腹疑问没有得到解决,反而随着场景变化而越积越多。
人类瞒着他集体进化了?萩原研二其实是外星人?或者是重生者?不然怎么解释萩原研二从小就会这么——多技能?
不,也许是去夏威夷进修过。
秋河想起曾风靡米花一时、成为米花万千小孩噩梦的“夏威夷全能培训班”,看向萩原的眼神中不自觉地掺杂了钦佩。
“萩原。”他喊着萩原的名字,青年疑惑的扭头看向他,秋河拍了拍萩原的肩,故作老成地说道:“你也不容易。”
萩原微笑:“?”
“没事。”
幸福的童年被培训班支配什么的……估计他想起来也不舒服,还是不要戳人伤疤了。
秋河摇了摇头,他抓着萩原兴冲冲地冲向下一个场景。
万籁寂静。
浓郁的黑夜像蓄势待发的野兽,占据了半边天空的艳丽红光又像是某种警告,簌簌的风声刮得脸部生疼。
青井秋河照例解下围巾,想遮住萩原眼睛。他的手还未伸直就被萩原拉住,围巾在青年手中绕着脸一圈又一圈的。
秋河抬眼看他:“?”
萩原轻笑,手指灵活地绕着布料,将秋河脸遮得严严实实,“好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冷吗?”
“啊……不冷了。”
秋河脸往围巾里塞了塞,粗糙的针织线摩擦脸肉,几根绒毛掺和进睫毛中,骤然升起的痒意从睫毛处爆发,沿着血液遍布全身。
他不适地往后挪了挪,不敢再看向萩原,轻声说了句“谢谢”就急忙往前走去。
寒风呜呜吹过,天边红光照得眼睛生疼,空旷的地上平房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铁门上遍布着看不清色彩的东西。
里面会是什么?门后的东西能让他们离开这里,能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吗?又或者,打开门后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秋河深吸一口气,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做足了准备才往下按去。
门“吱呀”一声,刺耳的巨大动静让秋河缩了缩头,再抬眸望时,门已经大开,惨白的灯泡将房内照得明亮,光洁的地板又反射着灯光。
青井秋河一愣,他的眼睛被突兀的光刺得生痛,生理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秋河来不及擦拭,他慌忙看向萩原,相握的手不由得用力。
房间内空无一物。
——除了安放在正中间的、那个正在跳动的炸弹。
莫名的寒意沿着脊背向上爬,秋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鞋底摩擦地板发出哗啦的响声。
他稳了稳心声,集中注意力打量起面前的炸弹。
萩原提起过关于这间平房的事。
黑发青年语气淡淡,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是我拆解失败的炸弹。”然后闭口不言,眼神落在远处不知看着什么。
萩原笑得依旧灿烂,周身的气场却莫名沉了下来,青井秋河想说却不知说些什么,他只得假装没有察觉,绞尽脑汁想着趣事来逗着萩原。
但到了现在,秋河反而弄明白了事情经过。
萩原从小就爱见义勇为,靠着一身好功夫上天下地,时不时就跑来米花为民除害,和幼驯染松田同为米花的雄雄双侠;少年人自傲于自己的能力,结果在一次案件中拆弹失败,炸弹爆炸,从此成为萩原的阴影……
他得出一套与正确答案截然相反,但又意外符合逻辑的故事,意气风发的小萩原与现在的落寞青年萩原形象来回交替,秋河忍不住捂住胸口。
……好标准的少年漫男主设定!
好老土,好带感!
如果今天跟萩原解决了炸弹,了却了他的心结,那自己是不是也算闪闪发光的少年漫角色?
秋河眼前一亮,原本青面獠牙般可怖的炸弹霎时间变得亲切,它周身散发着一道柔光,头顶飘着几个金闪闪的大字。
“主角刷经验必备小怪”
经验来咯——
秋河兴冲冲地抬腿就要往前走去,胳膊被萩原一把拉住,黑发青年的面庞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苍白。
“小秋河,不要过去。”
他露出招牌笑容,下垂眼眯起好看的弧度,嗓音依旧清澈悦耳,秋河却从中看出隐藏极深的痛苦。
“太危险了。”
萩原的状态不太对。
秋河愣在原地。
他与萩原相识的时间不久,但对方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吊儿郎当的自在样,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让萩原露出忧愁的神情。
可现在的萩原研二,难过得像是失去过很重要的人。
一次又一次。
他的苦楚尚未治愈就被迫披露在外人面前,一遍遍重复着播放。
如果再去探究平房内发生过的事情,那就是在往萩原心口插刀。
……可现在唯一的线索,也许就是这枚炸弹。
该怎么做,才能既不伤害到萩原,又能从这里出去呢?
秋河思考着,为了安抚萩原,他站在青年身后,任由萩原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青年高大的影子笼罩住他,淡淡的木质香弥漫在四周。
今天跑了那么多地方,萩原身上竟然还有香味,不对,出来揍不良为什么还要喷香水啊!精致的海王人设永不翻车吗!
秋河乱七八糟地想着,思绪飘得好远。
“我的……朋友丧生在这里。”萩原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
“我想。这一块与其他地方不同的原因,是因为我没有亲眼看到他死亡的样子吧。……平房、炸弹、天气,都是后来根据警方的推断一点点猜出来的。——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能自己胡乱猜测;因为不敢想象他孤身一人被困的样子,所以这里没有人;因为……因为我始终不肯接受他离世的消息,所以最后一个场景和其他回忆完全不同。”
它虚无、魔幻,混杂着悔恨与懊悔,以及日复一日增长的思念,又在累月经年的想念中变成梦魇,日日夜夜叩问着心房。
“犯人是我们的校友,他将他绑架,逼迫他做出选择,是保全自己还是保护我。”
“那是真正生死攸关的时刻,一般人都会选择保全自己吧?”
萩原笑了笑,他撩去秋河散落的刘海,露出底下忐忑的蓝色眼睛,“我也希望他这么做,就连犯人也是,我所在的地方有很多安保、警察,再不济我与松田也能解决掉麻烦,——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朋友年纪很小,他是个快乐笨蛋,做什么都傻呵呵的乐。我们在一起时遇到过很多事,我总是挡在面前替他解决所有困难,有一次死里逃生后,他哭得很惨,我当时还笑他胆子小,心想以后我一定要努力替他遮挡住更多的灾难,因为我不想在看他难过。”
青井秋河呆呆地看着萩原研二。
“可事实是,当时情况紧急,安保不懂拆弹,疏散人群就花费了大量时间,警察赶来也要许久,犯人根本没想让我活下来,他借着信息差玩弄了我们所有人。”
“如果他不当机立断做下决定,那一栋楼的居民都会死去,包括我的幼驯染。”
“警视厅在调查完整件案情后,大肆赞扬了他,说他是少年英雄,那些称赞声我只觉得聒噪。他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做牺牲的一定要是萩原研二?’‘为什么一定要牺牲我爱的人去救那些陌生人?’”
“我当时跟他讲了许多大道理,他并不理解,却也默默接受了。啊啊,现在想想研二可真是混蛋。”
萩原弯起眼,“如果没有那些话,也许他还会活着哦?现在依旧是快乐笨蛋,每天跟着朋友走街串巷,不用思考是牺牲小我还是拯救大我。”
“我总是自诩为他的守护神,觉得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结果……我一直以来想保护的人,到了最后却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我,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油门踩得太狠了呢?只顾着往前冲而没有考虑到副驾驶的感受,这才让他被我连累掉入山崖。”
“……我觉得不是。”黑发少年抬头喃喃道,“他肯定没有怪过你。”
秋河有些紧张,话语也结结巴巴的,“我是说如果!是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会觉得,自己终于能为你做一件事了。”
“如果对面是陌生人,我不会果断的放弃自己,我肯定会想尽办法往外逃,逃到最后总能想出一个方法。”
“但如果对面是你……”他声音极轻,坚定的底色却毫不动摇,“如果对面是我珍惜的人,就算只有1%的可能性,我也会选择救你。”
“毕竟爱人和陌生人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啊啊啊我不是说你们是那个!呃什么的!我的意思是萩原前辈和那位前辈的故事很感人!”
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真相,青井秋河慌乱地摆着手解释,“如果是我,就算死亡很可怕,但是在那一刻我也会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替你做一件事,为你挡去灾祸了。”
“你也会为我骄傲的吧?”
萩原愣在原地,他盯着秋河眼睛一眨也不眨,相握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松开、再用力松开,“你……”
他轻笑出声,一只手捂住眼睛弯起腰,过了几秒萩原才直起身子,将半长的头发撂至脑后,露出俊俏的五官。
“小秋河,我永远为你骄傲。”
他伸手捏住秋河脸颊肉,“但前提是不可以让研二担心——不然就要让妃英里律师给你多布置点功课啦。”
秋河:“?!”
他纷纷拍下萩原的爪子,瞪着黑发青年,“我就知道是你!”
萩原:“呀,为了小秋河早日实现东大梦嘛~”
秋河:“可恶啊你干嘛不自己考!你知道作业写不完的感觉吗!”
萩原:“研二酱,大二在读工科男大学生。”
秋河:“秋河桑,(未来的)东大在读男大学生!”
萩原:“倒也不用把括号读出来啦……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
秋河:“?”他浑身一凛,感觉即将要听到什么可怕的邪恶话语。
萩原:“唔,这儿光线挺不错,书包也背着的话不如你先……?”
秋河瞪圆了眼睛,他不理解萩原研二37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残忍……
“不如你先坐一坐,看看研二拆弹的拿手好戏。”
呃,还挺人文关怀的话语。
青井秋河轻咳一声,顺着萩原给的台阶往下,卸掉书包坐在青年旁边听着他讲解。
“让我看看,嗯……还挺简单。”
萩原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卸下外壳,他笑着敲了敲地面,将工具放在秋河手中,“小秋河要学一学吗?以后也许能用得上哦?”
像是怕被拒绝,他飞快补充了句:“我会为学会拆弹的小秋河感到骄傲!”
被赶鸭子上架的秋河:“……”
总觉得掉陷阱了。
他看向跳动的红色数字,微妙的恐惧又从脚底蔓延起来,手指蜷缩触碰冰冷的器械,“如果……”
“有研二看着不会有如果!”萩原回答得飞快,他的睫毛纤长灯光落在下面打下稀稀拉拉的碎光,“如果有了如果,研二也会第一时间护住小秋河,以前的意外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他勾起嘴角,久违地露出灿烂的笑容,“相信我吧,小秋河。”
“等!轻一点,不要扯。”
“哦哦……然后挑这……?”
“对,等下!现在要看左边的线路……”
“手好酸……”
“酸的话就歇一歇,等等小秋河!只剩十秒了!”
“啊?!不对不是还有两分钟吗?”
“呀~刚看你太紧张了,忍不住想逗逗你。”
“太过分了萩原研二!”
“抱歉抱歉小秋河,原谅我吧?”
“我考虑一下。”
“线线!剪刀头歪了!小秋河集中注意力!”
两人兵荒马乱地拌着嘴,最后一根线路在剪刀的喀嚓声中悄然落下,红色倒计时闪烁了几下后便消失不见。
终于结束了。
秋河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身子一下瘫了下来,弯着脊背靠在萩原身上闭目休息。
他只觉得身体似乎都不是自己的,松懈下来后的肌肉一蹦一蹦的,太阳穴也阵阵发疼。
好难受。
“……拆弹警察好辛苦。”秋河嘟囔着,“以后我绝对不会去考警校。”
预备考警校的萩原手一抖,他清了清嗓子,提醒起秋河:“小秋河,好像可以出去了。”
可以出去了?
秋河撑着身子抬起头,四周铁牢般的墙壁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般开始散发起白光,目之所及的地方全被白光替代。
他惊讶地转着头,观察起周遭。
“……我们,回到仓库了?”
熟悉的不良头在眼前若隐若现,秋河抓住萩原胳膊,“我看到不良的头了!”
看来猜测的没有错,之前看见的都是类似于心魔的东西,只要能面对它就可以回来。
萩原研二的遗憾是错位的告白、爱人的牺牲,……还有无数个救自己的回忆。
想起横跨十多年的‘被拯救史’,秋河表情僵硬了一下。
等等,前两个可以理解,为什么救自己也会变心魔?总不能是因为救太多次,救到心累了吧?
萩原·民间救援大使因数年无休的007工作而产生心魔,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
好造孽啊……这下得有多少人因为得不到及时帮助而丧生啊。
青井秋河哽咽抬头望天……望向渐渐显出一半形状的仓库天花板,他emo了两秒拉起萩原的手,火急火燎道:“我们还没有找到松田,要再进去一次吗?”
“呀——!!”
尖锐的叫声忽地从身后传了出来,秋河颤了颤,不明所以地扭过头看向声源处。
几个人影站在那里。
一名头发宛如比萨斜塔的紫毛眼镜男,一位长发拖地散发着七彩光芒的lo娘和戴着墨镜在一旁冷眼朝天的松田阵平,(以及惨兮兮捆在门口,被吓得半死但又被所有人无视的不良。)
秋河:“……”
好、好闪亮的头发。
他的视线在紫毛眼镜男和七彩拖地长毛lo娘身上不停移动,一时之间竟忘了松田的存在。
人类的脖子,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了啊……
青井秋河两眼迷离,紫毛眼镜男的斜塔头发顶部将将擦着仓库天花板,每次抖动一下都必定伴随秋河加速的心跳。
再看下去就不礼貌了!……他的眼镜反光好厉害啊,为什么完全看不清眼睛,还总会让人感到神秘莫测和高贵冷艳?!
他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又忍不住落在七彩拖地长毛lo娘上,耀眼的毛发让秋河忍不住闭眼,他这才记起松田,对着卷毛青年招招手。
松田拽着脸不说话,走过去斜视着手牵手、正在进行男同行为而不自知的两人。
秋河:“墨镜借我一下。”
松田:“?你要干嘛”
秋河悄声:“她头发太刺眼了……我眼睛疼。”
松田:“……”他的表情在听见萩原“噗嗤”的笑声后变得更臭。
“给你。”松田冷着脸摘下墨镜,放到秋河怀中。
“呀——!”又是高声尖叫。
秋河手一抖,戴上墨镜望向发出女高音的lo娘。
发色的冲击力在墨镜抵挡下果然少了不少。
他满意地点点头,又悄声问起松田:“他们是谁?”
卷毛青年烦躁地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名字很长很怪,感觉像是游戏id。”
游戏id?
秋河扫了眼他们的穿着。
明白了,眼镜死宅和lo娘网友线下面基。
他靠着刻板印象迅速做下判断,继续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我和萩原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你。”
“……”松田神情严肃了几分,他墨般浓郁的眼睛看了看萩原,两人眼神交汇了一番后才说道,“等去再说。”
“我应该跟你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但是……”他指向身后那两位面基网友,“我在那儿遇见了他们,他们看见我时表情很奇怪,嘴里不停嚷着‘bug’‘找gww要补偿’这种话。”
……听起来全是游戏术语啊。
秋河抿唇思考起来,眼前忽然一花,眼镜宅男摇摇欲坠的头发晃来晃去让他看得眼晕。
眼镜宅男打量了他许久,问道:“青井秋河?”
秋河:“……我是?”
眼镜宅男又看向萩原,他仰头时斜塔头发整体往后仰去,几乎要跌落到地面。
秋河看得心惊胆战,宅男却毫不在意地和萩原交谈起来。
“萩原研二?”
萩原:“嗯?你认识我吗?”他笑着和宅男握手,“你好。”
宅男神秘兮兮地推动起眼镜,镜片反射着诡异的白光,“呵呵……我不仅知道你们,我还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
秋河:“?”
直觉告诉他不能接茬,好奇却让他将理智踹到一边,“什么关系?”
宅男:“情侣。”
秋河:“谁?!”
谁跟谁是情侣?!
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萩原阵平和松田研二?!所以他们才天天成双入对的进进出出犹如连体婴?!
救命,他之前在松田面前说过什么?让松田小心萩原,因为萩原是海王渣男?!
……当正宫的面吐槽别人的另一半,天啊……
秋河惊恐成《尖叫》,他颤巍巍地拉住萩原衣袖,希望自己的蠢事不会被传播出来,千古永流传。
宅男嘴角勾起嗑药鸡的弧度:“你和萩原研二!”
秋河:“…………”
哦,没社死,那没事了。
他解释道:“我们是正常朋友关系。”
宅男:“朋友会手牵手?友情提示,你们从出现到现在手都没松开过。”
青井秋河手一抖:“……喜极而泣的时候牵手很正常!”
lo娘忽然插嘴:“小秋河,你穿白袜吗?”
秋河:“?”
宅男:“白袜,牵手,校友,再来一个体育生就叠满buff了。”
秋河秒懂:“……”
神经病啊!
他冷哼一声,拽过松田,极其公平的牵着松田的手。秋河抬起牵着的一左一右两只手,得意地抬起下巴,“那你看我现在是什么?”
宅男:“legend,你搞爆破-处夹心。”
秋河:“?”什么东西?
lo娘:“小秋河竟然懂怎么艹热度了……现在1v1纯爱哪有热度,你又不是马甲精分美强惨,又不是酒厂实验体大佬,年纪也够不上去当警校同期,确实只有走夹心修罗场路径了。”
秋河:“?”
lo娘:“你可以去给松田做人工呼吸,然后将吻还给萩原,内心记得os‘hagi你知道吗,我跟马自达刚才接吻了哦’,保证屠杀热搜榜!”
秋河:“??”
萩原:“??”
松田:“??”
什么东西??
宅男:“你说得对,但《恋与萩比特》是一款……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反正多草热度才能活得久,指不定gww就让你们三复活了!”
lo娘:“让我们高呼秋门!马自达、萩、小秋河魂兮归来!”
宅男:“小秋河你现在是真的火了,平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让人以为你是多坏的人。你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你看你出错,我希望你能保持这份直率,但你要更严格要求自己,谨言慎行,起到米花町修罗场的表率作用,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他们两越说越兴奋,步步紧逼,过近的距离让青井秋河看清他们的眼睛。
和街边潮人一样的、闪烁着奇异光芒和花纹的……美瞳。
……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吗?
青井秋河带着疑问回到家。
月明星稀,几片枯叶在寒风中舞动,台灯灯光照亮床头,秋河靠着床头做着笔记。
今天遇到的事情太过奇特,无法跟外人说起,他们三人商量了一下趁着警察到来前集体逃跑,也没有再去跟那两名装扮奇特的人交流。
萩原笑容僵硬:“……米花町还是太自由了,小秋河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尽量……离他们远点。”
松田冷笑,他摆弄着手掌,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他们在见到我的时候就哭嚎说‘活着的松田阵平’‘天啊还没死的马自达’,我什么时候死了!”
在收到秋河“我也遇到过这种事”的情报后,三人同时做下决定:离奇装异服,戴假发、美瞳的人远一点!
不知道松田的遗憾是什么?等会他过来就去问问。
萩原的遗憾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自己呢……难道真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太多次,疲倦了吗?
牵手有什么不对劲的?因为牵手就说对别人别有用心的人才是别有用心吧!
青井秋河笔在纸上来回画着,他想起萩原遗憾中压轴的告白失败。
在爆炸中死去的,应该就是萩原研二曾经的恋人,可萩原说的“他忘记了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恋人没有死去,而是失去了记忆?
好狗血。
秋河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