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去学着萩原研二,和其他人一起努力社交,我想要去交朋友,我想也许这样你、你就会多看我一眼。也许。也许你就会喜欢上我。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怎么挣扎,我都没有办法摆脱原定的命运!”
宇野京丸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秋河眼眸微动,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但可笑的是,如果我有任何关于犯罪的想法、念头。我都可以完美的实施,甚至我只要招个手就会有大批人愿意做我的走狗,做我的同伙,去替我做正常人都无法做的事情。
秋河,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宇野勾起嘴角,“在最后一次试图提前找到你,却被他们关起来后我决定了,如果命中注定我是一个坏人,那我就要杀死所有人!”
他的声愈发尖锐,“对了!你知道这些人都是谁吗?”
宇野忽然高兴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他拉着秋河过去介绍起躺在地下的那群人,“他是孤儿院的院长。我曾经找过他,希望他可以替我主持公道。结果他竟然想把我卖给那些人。”
“他是初中部的老师。那群人把我关在厕所时,他就在隔壁,最后还说是我自己勾引的他们。哦,对了!”
他越说越兴奋,拉起一位中年男性说道:
“他是兼职店的店长,我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告诉我,如果我愿意,他就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和上辈子一模一样,我本来想拒绝,可后来我又想到,我也恨他啊!于是,我联合他将那些人全都杀了起来。
可这样还不够。于是我找到村上丈,联手杀了他,我还要把你变得跟我一样,让你身边再也没有其他人。让你周围的所有人都因你而死。我要你亲眼看着他们全都死去!”
宇野京丸越说越兴奋,他橙色的眼睛泛起光,“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你才会看我一眼。并且心甘情愿的和我去死!”
沉闷的地下室里没有别的动静,鲜血嘀嗒作响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
许久没有反应的少年忽地开了口,蓝色的眼睛像是海底,“如果可以再来一次,能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你还会再杀人吗?”
“……哈?”
宇野习惯性地想讥笑,对上秋河眼睛时却蓦地哑了声。
“……”无名的烦躁在心头窜动,他“啧”了声,站起来从角落里摸出几枚炸弹,“拆。”
宇野撩高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现在就拆,拆完一个我就放一个人走,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们。”
青井秋河眼睫微颤,他抬头看向宇野京丸,“等一切都结束了,我陪你去自首。”
“……哈?”宇野捧腹大笑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秋河左手反握住右手,他呼出一口热气暖起冻得僵硬的手指,“我也知道你犯了很大的错,可归根到底那些罪不应该全算在你头上。”
塑料盖被打开,蓝红色的电线迷宫出现在眼前。
“……做错事就该受罚。”他抿住唇,从随身工具中挑出钳子,“不论是你还是他们,做错事的人都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但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的私心会让我陪你去警局自首,等你赎完罪,我们再一起去送外卖。”
“……我知道你经历过很多糟糕的事情,可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太痛苦,那么我会陪着你,开心也好,痛苦也罢,我们都可以一起分享一起经历。”
黑发少年看着宇野京丸,“相信我吧,我会让你幸福起来的。”
“即使我杀了萩原研二?”宇野问道,“就算我设计让你的朋友都处在危险之中,就算你喜欢的人死在了我手里?”
少年剪线的手一顿,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呼吸都像被附加上了沉重的枷锁,宇野等不到答案,不耐烦地来回走动,他的步伐太重,重到他险些没能听到秋河的声音。
“萩原研二不会死。”
他似是在回复他,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萩原研二绝对不会死。”
“为什么?凭什么?”宇野京丸暴起,他一把揪住秋河衣领,怒吼道,“凭什么他不会死?!凭什么你们都会喜欢他?!难道世界上只有我的命运是被固定的吗!”
“你也不会。”秋河咳嗽了几声,他喘着气,望向宇野京丸,“你们的命运都会被改变,相信我。”
“你……”
宇野京丸诧异地盯着他,黑发少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黯淡,像是突然被抽离了生命值,那双蓝色的眼睛却异常的明亮。
“你听。”
青井秋河轻声说道,“他们来了。”
“砰——!”
原本被锁牢牢锁住的铁门被一脚踹开,乌压压一大群人冲了进来,宇野京丸一眼便看见领头的萩原研二。
他……怎么会还活着!
宇野下意识退后了一步,下一秒就被一股力道打飞,他吐出口血,眼角余光看见双拥的两人………以及五光十色、散着荧光照亮了整间地下室的怪人们。
“小秋河!”
“秋河啊啊啊啊妈妈来了!!”
“嘚!敢欺负我儿秋河!吃我一棍!”
兵荒马乱中,宇野京丸闭上了眼睛。
“不行不行,一天——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萩原挠着头,哀嚎道,“每次见到小秋河都很想抱他,可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啊!无法跟小秋河贴贴的日子、无法每天理直气壮和小秋河见面的日子,研二一天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松田:……
他很想问:你们每次见面就会牵手拥抱掐脸,社交距离等同负数,——这都不算贴贴,那什么算啊!
莫名的,卷毛青年将这话吞了下去,“是啊是啊,不像我,是小秋河念念不忘的童年救命……恩人呢!”
松田:呕。
他把自己说恶心了,抬高手机遮住下半张脸,却看见幼驯染近乎石化的样子。
萩原·石像·研二:“啊啊啊啊!完蛋了!研二又要输给小阵平了!呜哇!小秋河……”
松田:“……”
很好,果然爱情会使人变蠢。
他冷酷地作出判断,顺带下单了一副墨镜,决心避免与恋爱白痴直接接触。
萩原最终将告白地点定在了学校舞会。
“我和学姐商量好了,等结束后顶上会‘趴——!’掉落亮片,音乐灯光也会切换成我挑选好的,到时候——哼哼!就是本人告白的绝佳时期!”
松田看了眼摇头晃脑的萩原,问道:“为什么掉亮片?不应该掉花吗?”
“小秋河花粉过敏啦花粉过敏,小阵平不是小秋河念念不忘的童、年、救、命、恩、人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半长发青年扑到幼驯染身上,他将计划表塞进松田怀里,“研二酱要惩罚记不住小秋河喜好的小阵平!”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松田阵平忍无可忍,跳起来跟萩原打起来。
舞会当天。
“……有必要穿成这样吗?”
松田嘴角抽搐,看着犹如开屏孔雀般花枝招展、不停对镜自拍的萩原。
虽然认识了很多年,早就了解萩原研二穿衣风格,可是……
“真!空!西!装!!”
学生会女生爆发出一声尖叫,随即飞奔到办公室,撕心裂肺地吼道:“萩原研二穿的真空西装!!”
果不其然,下一瞬,女生们集体冲了出来,将花孔雀萩原研二围成一团,闪光灯与尖叫声混在一起,松田头痛地捂住耳朵。
“松田桑。”
或许是他的脸色太难看,一位学弟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啊?什么事啊?”
学弟打了个哆嗦:“是是这样……萩原学长要的东西刚刚发现缺少了一部分零件……你……您如果方便的话……呜还是我去买吧……”
松田:“……”
怎么突然哭了?
他不太明白学弟千变万化的心情,瞅了眼仍在绽放魅力的幼驯染,只觉得头顶暴起好几个川字。
松田一把揪住悄悄离去的学弟,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和实则拽飞的表情:“喂,缺什么我去买。”
他离开时学生会气氛太过欢脱,以至于松田收到消息时下意识认为萩原是在开玩笑。
除非背后有雄厚势力做保障,不然哪个极道份子会想到去威胁一整个学校?
松田这样想着,电话那头却传来几道枪声。
“hagi!”
“我没事。”萩原挡在毛利母女身前,替她们遮挡住外人不怀好意的眼神,“我的信号随时可能被切断,小秋河那边就拜托你了。”
“……小秋河,对我来说很重要。”半长发青年低垂着眼眸,“请你照顾好他,我会尽快赶过来。”
舞会大厅的情况并不乐观。
警方迟迟没有动静,校方也不见有任何支援,他们像是被困在了孤岛上,没有任何一方势力能前来营救他们。
这种怪异让萩原研二不适地皱起眉头。
不仅如此,周围人群的情绪也越发浮躁,啜泣声与咒骂从未停歇,到了最后,一些人几乎不掩盖眼神的凶恶,一副时刻就要暴起的样子。
……太奇怪了。
萩原经历过地震,也经历过几次大型灾害,从未有过一次民众的情绪被挑动得如此之快,像是下一秒就要跳过对抗期直接进入到混战。
不,犯人村上丈甚至没有进行过多的行动,他们就犹如烈火烹油般,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他们。
为什么?
萩原接过同桌递过来的棒球棍,状似无意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那几人犹豫了几秒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原地。
不妙的对峙在村上丈宣布倒计时结束后达到顶峰。
“可惜了小哥。”男人嗤笑道,“你马上就要去三途川咯——”
“哎呀,也许是你的表坏掉了?……”
萩原弯起眼睛,试图拖延时间,村上丈却不耐道:“你们,谁都好,去杀了他。”
话音刚落,几个男人就扑向他们,萩原胳膊肌肉蓄力,正要将他们赶走,几道彩色人影从天而降。
“赶上了没赶上了没?!”
“呜呜呜吓死我了,幸好gww在最后给开通了半参与互动,不然我儿就要被(哔——)(哔——)(哔——)!”
“蒸煮面前说这丢不丢人啊!”
“怕什么,反正会被打码他们又听不懂。”
“打码也不能在荻原面前说啊!”
“萩原!是萩原!!假粉丨呐!不许教育我!”
眼前几人越吵越凶,萩原虽然一头雾水,但大概能明白她们是来帮忙的,他笑着拉开争吵的几人,“女士们,争吵暂停,我们先解决现在的敌人怎么样?”
出乎萩原的意料,村上丈竟然早就被她们的伙伴制服。
“就是这样那样,一下子就解决了。”
萩原复述着玩家的话,他摸了摸下巴,“但还是觉得有些地方很可疑……啊,抱歉抱歉,哪里弄疼你了吗?”
秋河摇了摇头,他直起上半身,嘴巴凑近萩原耳朵。
“……小、小秋河?”萩原僵住,身体迅速升温,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我感觉,我可能知道了世界的真相。”黑发少年声音极轻,怕被别人听见,他干脆双手笼罩住萩原耳朵,热气不断飘入青年耳中,“我们所处的世界,可能有神!”
他眼睛亮亮的,惨白的脸上带着几坨不正常的红,“那群打扮很奇怪的人,应该是高维世界来的游客,他们知道我……不,他们知道你和松田的未来,也知道一点关于我的事情,但是他们没办法改变,不对,应该是不想改变。”
“在他们所知的未来里,我会死。”
青井秋河说,“可我不想死。”
“你跟松田会成为很有名气的人,会出入很多危险场合,唔……也许也会死掉。”
他想挠头,胳膊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力气,只能挤出一个笑容,“我也不想你们死,所以我刚才很努力地在拆弹,拼命告诉自己:萩原研二绝对不会死!”
“小秋河。”
他的脸色过于难看,身影摇摇欲坠,萩原研二看出不对,他想摸一摸少年额头,却被赶来的警察强行分去不同的警车前往警局做笔录。
“萩原研二……!”
黑发少年站在车那头,他挥舞着双臂,脸上写满了忐忑,“你会为我骄傲吗?”
——你会为我骄傲吗?
你喜欢的那人为了大众牺牲了自己,现在的我也能为了大众四处奔波,你为他骄傲的时候,能不能有一秒分给我?
你……能像喜欢他那样,也来喜欢我吗?
青井秋河咬着嘴内嫩肉,不安写满了他每一寸肌肤。
“当然!”黑发青年的声音被风远远传来,瑰丽的下垂眼中满是自豪,“萩原研二永远为青井秋河骄傲!”
“……哼,那当然啦!”秋河不由得挺起胸来,他忍不住笑意,“等做完笔录我有话要跟你说。”
喜悦让萩原走路的步伐都是飘的,他近乎蹦跶地跳到警车里,抱住半月眼的幼驯染不住嚎叫。
“小秋河要跟我告白了!”这是傻乐的萩原。
“哦。”正在掏耳朵的松田。
“我要被小秋河告白啦!”这是正在跟驾驶座的警察炫耀的萩原。
“恭喜恭喜。”副驾驶的女警附和了几声,然后问道,“萩原君怎么知道青井君要跟你告白的?”
“原理很简单哦。小秋河特意说有事要跟我说=他要跟我说一个秘密=小秋河要跟我告白!”
半长发青年毫无逻辑地做出过程全错,但结果正确的答案,他在众人无语的眼神中挑高眉毛,“等着吧,我们马上就要在一起了!”
知道两人确实互相喜欢但并不想告诉萩原的松田:“呵呵。”
萩原的粉色泡泡在接收到警局人的只言片语时破灭。
“……车祸……当场死亡。”
“村上丈……击毙……”
他僵在原地,一向伶俐的大脑在此时变得生涩,难以将只言片语组合起来,他只知道警局的人忽然变得很繁忙,到处都是电话铃声与喧嚣声。
似乎有谁死了,又似乎有谁立了功。
死的是谁?立功的又是谁?比他还要早出发的小秋河为什么还没有到警局?
萩原猛地站了起来,过大的力道让凳子发出哐哐的响声,动静却没能让警察们的目光转移分毫,他们像是刻意在避开他,又像是被什么绊住了手脚。
“……hagi!”出去打听的松田回来了,他面色严肃,按住萩原肩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村上丈在押送中途挣脱开手铐,抢夺了方向盘,逃亡过程中被毛利警官击毙。”
“……他抢夺方向盘时,警车失控撞上了……秋河。”
“青井秋河当场死亡。”
萩原研二打断了他,兀自说道,半长发青年勾了勾嘴角,“他又去世了啊。”
@某柯学的恋爱推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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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我我,某人又睡着咯。”同桌冷哼一声,将手中扫帚递到秋河手中,“出来兼职打工还天天睡觉,还想不想挣钱呐你!”
秋河抱着头躲过同桌攻击,唉声叹气道:“没办法嘛……”
“要不是kenji快毕业了我们要搬出来住一起也没办法呀东京房租那么贵隔音效果好点的就更贵了哎呀你单身狗不懂我们情侣党的苦~”
同桌翻着白眼,一字不落地重复起秋河的话,把秋河逗笑后推着他去往更衣室,“行行行,那您就早点下班,今天不是还要和你亲亲男友约会吗?警校难得放假,再不去小心又遇到犯罪事件耽误约会。”
“呸呸呸乌鸦嘴!”秋河做了几个鬼脸,将东西放好,准备换衣服去往警校。
青井秋河今年二十岁,孤儿院长大,7岁时被亲生父母找回后便定居米花,18岁时喜提男友与东大,可谓是人生赢家。
——除了他时不时会陷入睡眠中。
不分时间、地点,随时都有可能会突然入睡。
父母带他遍寻名医也没能得出结论,反倒是幼驯染兼男友萩原研二领着他去了趟神社,嗜睡状态大大减少,青井秋河得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只是二十岁这年开始,嗜睡症再次出现,好在频率并不高,青井秋河虽然无奈但也无可奈何。
“我走啦——明天见~”
秋河向店内同事挥手告别,兴冲冲地往警校赶去。
他与萩原研二相识甚早,彼时青井秋河还不叫青井秋河,他只是孤儿院里众多孩子中的一个,连正式姓名都没有。
——直到他认识了萩原研二。
那时青井秋河因为嗜睡……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被孤儿院其他孩子排挤、霸凌,他们将他关在没有窗户的仓库,又骗他爬上树顶,朝他扔吃剩的零食。
愤怒的青井秋河拿起扫把和其他孩子打起架来,他个头过小,又常年抢不到饭,不管怎么都打不过成群结队的孩子们。
青井秋河无能狂怒,干脆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扔掉他们的鞋子。
——然后在作案当天被萩原研二当场捕获。
首次作案的秋河小朋友僵在原地,他保持着扔鞋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让他胳膊泛起酸来,最后干脆抱着“反正都要挨打”的心情将鞋子全都扔进垃圾桶。
下垂眼少年神情复杂,他抓住秋河,声音颤抖,“……小秋河?”
“我不是!”秋河上蹿下跳希望能从萩原手中逃走,挣扎了半晌也没能成功,反倒让自己肚子成功叫了起来。
“……”他垂着头,丧气地说道,“好吧,如果你给我饭吃,并且保证打我时不要太用力,我就是秋河。”
“……谁打你?他们不给你饭吃吗?”
萩原想拉起他的袖口,动作却在少年警惕的眼神下硬生生停住,萩原稳住心神,露出万能的社交笑容,“走,我们去吃饭。”
“……我也不会打你。”
他的眼神不可避免地带上些许哀伤,“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不叫秋河,我没有名字。”
吃饱后的小孩子满意地躺在榻榻米上,他钻进萩原为他铺好的被子里,好奇地闻了闻洗漱后泛着香味的自己,露出闪亮的眼睛,“你真的不打我吗?”他又看向萩原千速,“你不也打我吗?”
萩原千速收拾被褥的手一抖:“……”
自家弟弟不会有什么奇怪癖好吧?
不然怎么会领回这么小的孩子,满嘴还都是打不打……?
满脑子都是杂志内容的萩原千速神色恍惚地离开了。
“你就是小秋河,你有名字,你叫青井秋河。”
萩原研二说道,他抚上秋河头,在看到对方条件反射般跳出被子,摆出逃跑姿势时怔愣住。
“……对、对不起,我习惯了……”秋河犹豫了会,将头放在萩原手掌下,“你再摸一次?这回我绝对不会躲!”
“……”萩原手下使劲,搅乱秋河头发,收到小孩子不满的嘟囔声后轻笑了几声,“明天我会带你去见你的父母。”
“可孤儿院院长说我没有父母。”
“你有。”萩原重复道,“你是青井秋河,家中独子,你的父母是商人,他们居住在米花町,他们很想你。”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他们的孩子?”秋河歪头看向他,“电视里认亲都要做检测,或者凭借信物,我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就认定我是青井秋河?”
“因为我是萩原研二。”半长发少年笑起来,他眼弯如明月,“只有萩原研二能认出来青井秋河,萩原研二认定的青井秋河一定是青井秋河。”
秋河吐槽道:“什么嘛,听起来好霸道。”
萩原点头:“是很霸道。”
萩原母亲路过,替他们关掉灯,脚步声渐渐变微弱,小小的孩子盯着屋顶,他看着黑漆漆的房梁问道:“他们会喜欢我吗?”
“会。”
“真的吗?”
“嗯,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
“他们会爱我吗?像电视剧里那样?”
“会,他们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萩原顿了顿,在心里补充道,还有我。
“……可我什么都不会,他们也会爱我吗?”
萩原研二笑起来:“会,他们非常非常爱你。”
我见过他们失去你的样子,所以我知道他们有多爱你。
身旁忽然没了声音,萩原心跳猛地一跳,他掀开被子,借着月光看见小孩子盈满泪水的双眼。
“从来没有人喜欢我。”
萩原研二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喜欢你,小秋河,……欢迎回家。”
秋河一夜未睡,即将与亲人见面的喜悦使得他辗转反侧,用尽催眠大法也无法入睡,于是他坏心眼地拉起萩原聊天。
“米花町是什么样的?”
“是一个有很多警察,设备很完善的地方。”
“哇喔,听起来安全性很高!”
“……嗯。怎么不算呢?”
萩原抽了抽嘴角。
“你以后会有和服吗?我听孤儿院的孩子说有爸爸妈妈的小孩成年时都会有一件和服。”
“有哦。”萩原想起来什么,他笑了笑,手指弯曲弹了弹秋河额头,“小秋河也会有一件,而且和我的一模一样。”
小孩子瞪大眼睛,“我不信,我的衣服怎么会跟你的一样?”
萩原失笑,他讲起很早以前两人在密室相遇的事情,又说起舞会时两人相同的打扮,讲到太阳东升,通宵未睡的小孩子精神饱满,换上萩原母亲送来的新衣服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亲生父母见面。
——“抱歉,我们家没有孩子。”
衣冠楚楚的男人这样说道。
萩原把躲在他身后的秋河拉出来,推到年轻夫妻面前,认真说道,“他是你们的孩子,青井秋河,今年七岁。”
夫妻对视了一眼,女人说道:“我们家确实没有孩子。”
秋河低下头。
“他是你们的孩子,青井秋河,今年七岁。”萩原又重复道,“青井秋河花粉过敏,摩羯座,性格开朗,好胜心强,胆子大,他很听话,你们很爱他。”
“……我们……”
“青井秋河是他,他是你们的独子。”萩原阻止他们开口,只不停重复着,“你们很爱他,他也很爱你们。”
“萩原……”秋河忍住泪意,“我们走吧,他们可能……”
可能真的不是我的爸爸妈妈。
“他是……秋河?”
女人忽然惊呼了一声,她弯下腰将秋河拉至身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小孩的面容,在看清秋河长相后,女人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