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渣男的死对头he了—— by时因果

作者:时因果  录入:04-29

对方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所以,是故意的,故意给他个下马威。
而此时身后的人也尽数从飞艇上下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刹那间无数嘲讽、讽刺、轻蔑的目光落在了疏白的身上,如芒在背。
“你真要这么做?”许久后,疏白缓缓道。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为什么?还是在所有人面前,这样难看的......
然而景斓只是笑了下,温和道:“对,你受了伤阿笙也等得久了,还是回去再说比较好。”
疏白没再开口了,因为失血而苍白的唇色似乎又白了几分。
一时间,情感的剧烈波动和审时度势的理智在疏白脑中撕扯,多年的感情在叫嚣着不服,而理智又清晰的明白眼下的处境。
许久后,他垂下眼帘,“那先帮我联系医生吧。”
他声音很平稳,稳得像是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是看向景澜时好似有千种情绪闪过又归为一片寂静。
“我帮阿景哥叫。”童笙笑吟吟地自然插过来道,随后熟稔又亲密地抓过景斓的手腕,自然的操纵对方的终端。
疏白只是看着没有反应。
想象中大吵大闹没有发生,那些看戏的人也难免感到诧异和失望。
就这样?
倒是景澜对于接下去的话和态度都衔接地非常自然,似乎猜到了疏白的态度。
“来,我推你。”他上前示意维斯走开,亲自接过疏白的轮椅。
其实疏白伤在腹部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坐着本来就是勉强的事情,更别说坐轮椅一路颠簸。
现在已经隐隐渗出了血,不能再推着往前了。
维斯见状有些紧张道:“域主,轮椅只是刚才为了方便暂时的,疏白伤口很大最好是抬回去治疗。”
景澜瞥了他一眼,似乎在斟酌他是谁,眉峰不悦地微微皱起。
童笙见了,连忙搂紧了景澜的胳膊,撇嘴道:“前面就是悬浮长廊了不要急嘛,何况飞艇上还有那么多伤员,现在不过是推一小段路......”
话到这,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不会这么娇气吧。”
推一段路?伤在那个位置是连坐着都勉强的,而飞艇上受伤的士兵等会也是被抬下去而不是坐着!
维斯脸色有些不好看,懊恼着要是早知道这样,他刚才绝不会急匆匆地带着疏白下来。
比起受这罪,还不如在病床上慢慢等护士抬。
跟在后面的侍从们都看着,后面的将领们则是在谈天说地聊着趣事的空隙时而将目光向这边转来。
疏白淡淡道:“没关系。”
他不吵不闹,以常人不能理解的速度,很快接受了现状。
疏白坐在椅子上稍稍动了下,为自己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坐,随着一点点颠簸地推进,伤口渗出地血迹越来越多,直到推上了悬浮长廊。
长廊是水晶架构,自动推进,可以由岛屿下边一路推上岛屿中心宫殿。
通常只有开设全岛宴的时候才会打开长廊。
推上长廊的刹那,颠簸停止,总算令剧烈的痛感削弱了些许。
疏白睁眼看着刺目的光,额间因为疼痛隐隐冒出汗珠。
他现在明白了。
景斓知道他发的消息,也知道他受得伤,但视若无睹,为了新人打算短短几天结束跟他的一切。
疏白向来是个很冷静的人,或者说,他在情感方面不太敏感,当初跟景澜在一起是因为对方的恩情,也因为对方的确对他够好以及长时间的死缠烂打。
否则,他绝不会主动对对方产生那样的情愫。
而现在,拖他下水的人,要抽身了。
毫不留情。
疏白垂着眼帘遮盖着眸中的情绪,就算是他,面对整整十年的相处也不可能没有感情。
而对方毫无预兆的抽身也令他措手不及,难以置信。
哪怕刚才理智上反应过来——对方出轨了,所以做出了最利于自己的判断。
但情绪上依然回不过神,就这样,结束了?
实在荒谬。
他甚至在飞艇上所有人都议论时,还那样的相信......
一路上,血液越来越多的渗出,染红了盖在他身上的外套。
而景澜则是跟搂着他手臂的童笙说说笑笑,像是完全没发现任何异样。
直到到了中央宫殿前,他的脚步才缓缓停了下来,他让各位一路辛苦的将领们跟着侍从去房间休息准备晚上的宴会,自己则推着疏白进去了大厅左边的偏殿。
“阿笙,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没走出多远,他侧首对身旁的童笙温柔道。
童笙自然是乖巧应下,看着他将疏白推进了偏殿。
偏殿内一片昏暗,唯独外面几近夕落的光歪斜着落了进来。
疏白以为对方要跟他谈上两句,勉强打起些精神,然而下一刻大门便从身后轰然关闭,室内陡然又暗了几分。
轮椅上的人好像僵了僵,一会儿后才强撑不住地一点点弯下腰,染着斑斑血迹的大衣从身上落下,他的手颤抖地捂住了伤口,低垂着头重重地喘息着。
没能从景澜手中得到权利的坏处就体现在这了。
一旦对方收回所有的喜爱,那就是任由宰割的羔羊。

偏殿的空间很大,也很空旷,却寂寥的只能听见他粗重地喘息声,血液渐渐染湿了手心,疏白低垂这头,头发尽数落下汗湿了额头。
疏白并不是没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他向来是懂权衡利弊的,在他发现景斓死死握着权不肯分给他一丝一毫时,就明白自己在这段关系中的弱势,他想过离开,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
哪怕关系破裂后,他要远离这里一切从头开始,也是他能接受的结果。
但他万万没想到,破裂后不是分手也不是离别,而是故意的折腾。
想到此,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带着冷意和嘲讽。
景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个跟他相像的少年?为了得到对方更多的钦慕?
疏白从未想过在身旁十年的人,竟然如此低劣。
伤口的疼痛在这一刻猛然剧烈,他不小心从轮椅上滑了下来重重跪在了旁边。
‘呼——呼呼——’
如果景澜真那么想,恐怕他就很危险了,疏白抿了抿唇,他尽力摒弃自己情感上的纷扰,分析着一条出路。
但情绪作乱,眼尾还是忍不住染上些许殷红。
十年,跟条狗都有感情了。
正在他跪坐在轮椅旁,紧紧摁压着腹部的伤时,大门陡然打开。
只见早早离开的人,不知为何去而复返。
景澜迅速跑进来将他搂进怀里,淡淡的雪松香落入鼻尖,一如以前,不同的是以往嗅到会令疏白安心,如今却是紧张得肌肉绷紧。
“宝贝,修复台很快就搬过来了。”然而,景澜竟视若无睹,他将疏白半搂在怀中,似乎还跟以前一样心疼他。
而目光和语气更是带着温情和爱意,仿佛之前跟少年的作秀是疏白的幻觉。
疏白轻拧着眉,带着血迹的手用力抵在对方胸口,薄唇轻动,“你什么意思。”
他目光带着凉意,警惕地回视。
“我还是爱你的。”
只见景澜复杂地看着他,将他无力的手捏在温热的手心,低低叹道。
疏白脑子空白了一瞬。
这时,可移动修复台也被几位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匆匆搬了过来。
他们将疏白扶在修复台座椅上,根据他的伤情调整了靠椅的角度,随后解开已经被鲜血浸湿的绷带。
那片刀口已经糜烂了大半,血和脓液不住地往外渗,医生迅速做了清理,随后将仪器装好。
修复罩按在伤口上,药物导入后,便是一阵冰凉和麻意,但总算不再疼了。
疏白沉默地靠在软椅上,脸上还隐约有些汗,沾粘着耳旁的发丝。
抽空间,他向门外看了一眼,童笙不知道被支去了哪里。
这时医护已经全部退出去,唯剩下景澜站在一旁
周围重新寂静下来,疏白没说话,景澜也没有不自在,他端过一盘用来迎接宾客的水果,很自然地拿了一枚白色的苹果削起了皮,最后切成小块喂到了疏白嘴边。
疏白皱了下眉,侧过脸没理会。
他不懂景澜什么意思。
这时耳边似乎响起一声轻叹,外面透进来的昏黄日光越加的弱,景澜抬手打开了偏殿的暖光灯,熏暖的光落在了疏白透白的皮肤上,将那抹冷色染得仿佛柔软几分。
“不要倔气了,吃点。”他心疼道。
疏白从没一刻觉得这人这么有病过。
难不成刚才的一切是他的臆想?
“既然打算分手了,也不用说这些话。”他冷淡道,很平静且快速的接受了自己五年的伴侣将要结婚的对象,在几天之内出轨了。
或者说,不能说是出轨。
应该是早有预谋,从未喜欢。
从看到那张跟他相似的脸,以及童笙说的所谓十年,疏白心底就有了猜测。
只是觉得太过搞笑,有些不相信这种离谱的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谁说我打算分。”景澜沉沉道。
疏白蓦然看向他,银白色的眸子紧紧落在他身上,满目的不解。
“不过现在也瞒不下去了。”景澜似乎笑了下,微微眯起的眼睛还是跟以前一样带着无尽的包容和温暖,可说出的话却令人如坠冰窟。
“当初带你回来确实是因为童笙......”他缓缓几句话,将自己和童笙的曾经简单道来。
非常俗套的,他追他逃的故事。
童笙从身份上来讲是景澜的侄子,也是景澜目前唯一的亲人。
不过童笙的父亲是被景澜所杀,当年的夺权,景澜为了得到这个位置杀光了自己的至亲。
童笙本也打算一并除掉,毕竟当时的童笙已经十岁完全记事了,斩草除根的道理景澜还是懂的,但一时心软或是别的情愫,他将那孩子留了下来。
此后童笙由他一手带着,直至他慢慢喜欢上了童笙,打算在童笙十八岁成人时表白。
但要知道两人间隔着杀父之仇。
之后就是一番虐恋情深,他追他逃,最后两人都精疲力尽,景澜放了童笙自由。
事情应该到此就结束了,可景澜不甘寂寞,便找上了与童笙极为相似的疏白。
他收养童笙时,童笙十岁,而收养疏白时,疏白十三岁。
按理说差了三岁,可疏白从小在垃圾星苟活营养不足身体瘦弱,看着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
相似的年龄相似的样貌,让景澜立马决定将人带走,再之后就是疏白在中心岛的十年。
被蒙骗,被当做替身的十年。
疏白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青年的神色冰冷,只是漂亮的眼尾处不期然的有些许艳红,将眼尾的那颗泪痣映照得妖艳万分。
“我真得想跟你过下去。”景澜将疏白的手握在掌心,轻揉着对方因为失血而逐渐冰冷的指尖,但以往格外细心的一举一动,在此刻的疏白眼中却格外恶心。
他动了动手没能抽出来,景澜紧紧握着,低声道:“可是,我的阿笙竟然想通了,回来找我了。”
“你知道吗,他是我失而复得的宝贝,我想了他那么多年,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疏白看着他,只觉得从未这样清晰的恼火过。
但此时的形势.......
摒弃脑中无关的情绪,疏白淡淡道:“那就分手吧,我不会带走任何东西。”
他养了他十年,曾经不知道拿什么报答,但现在,就拿这段被欺骗的无疾而终的十年吧。
他会找个新的地方,让一切重新开始。
这样的结局本不应该很困难,景澜的爱人回来了,疏白也愿意放手。
“不行。”景澜淡笑道。
疏白顿了下,缓缓道:“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给我一个账单。”
“可是我在你身上耗尽的东西,你这一辈子都还不起。”景澜依然微笑着,不等疏白开口,他便接着道:“我倒是有个想法。”
“疏白,继续做我的地下情人好不好。”
这话一出,疏白就差点没忍住了,他呼吸陡然急促些许,连腹部的伤口都好似受了影响产生了些许崩裂。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景澜,似乎想不明白对方怎么能说出这种东西?
“疏白,到底是十年,我怎么会分不清你和童笙呢。”景澜轻轻叹息道,他深邃的眸子仿佛饱含深情,凝视着一个人时就像深爱着对方。
景澜总是这样看着疏白,现在也是。
他慢慢道:“你跟他的性子差太多了,起初或许还透过你想着他,后来就没这想法了。
我刚才说了,我想跟你过下去,哪怕童笙回来这念头也不会变的。”
意思很明确了,景澜想要童笙,但也舍不得疏白。
他继续道:“你继续待在我身边,之前的东西绝不会少你,甚至我还能给你更多,只是最开始要委屈你一下,等童笙彻底接受我了,我再跟你结婚。”
疏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他像是第一次看面前的人一样,目光一寸寸从他脸上划过。
“不可能。”他动了动唇,简直要气笑了,“我从未发现你竟是这样的人。”
这十年,仿佛白认识了。
那个沉稳可靠又温柔周全的人,真正剥开的内核,竟这样令人作呕。
景澜面色不变,只是道:“疏白,你清楚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而我也向来守信。”
“走开!”疏白冷冷打断道,他猛地甩开景澜的手。
因为动作幅度,一不小心就牵扯了伤,顿时一阵阵钻心地刺痛传来。
“别乱动......”景澜眸中似乎流露出心疼,他的手指轻轻摁在疏白殷红的眼尾。
就像他所说,疏白跟童笙的性格完全不像,疏白很安静,安静到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漠然,就算对他也一样,空有一张漂亮的脸却从不会使用,但他仅仅是往那里一站,便好像能将人的目光尽数吸去。
他疏离的就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景澜很喜欢跟疏白做/爱,有种将天神狠狠拽下来摔下云端的感觉。
只有在床/上时,对方才会不太一样,会抓着着他的腰,被情/欲沾染的眼尾微红,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看着他,白色眸中倒影着他的影子。
好像一方天地只剩下了他。
很性感,很让人着迷。
有时紧得用力了,还会发出轻轻的闷哼。
景澜很喜欢,特别喜欢。
他舍不得疏白。
温热的指腹一点点蹭着眼尾,向来情绪不敏感的人露出这种神情,景澜知道,疏白真的有些受伤了。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下一刻,手便被狠狠拍开。
“你养我十年没错。”疏白疼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不过神情依然平静,甚至眸子更亮了些许,“但你也并非没有目的,我不想再跟你计较太多就全当我欠你的,无论我是否还得起,你给我账单,我们分手。”
“我对你所谓的地下情没有半点兴趣。”
景澜顿了顿,但他面上并没有太多意外,他了解疏白。
他的疏白就是这样的。
景澜唇角扯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刚才的条件能成最好,不能成......也很正常。
“不,你还没考虑清楚,你需要再想想。”他道。
“我已经非常清楚。”疏白不自然地将手搭在了仪器上,好一会儿后,撕裂感才缓解些许。
然而,景澜只是看着他没有回话。
疏白的手忍不住收紧了些许,眸中凉意更甚。
他知道,景澜想强/制留下他。
何必呢,留下他折腾他用来收获童笙的芳心,然后再如以前一样圈养他。
“你只是不相信我。”景澜轻叹道:“如果你讨厌阿笙,我能让你们永远见不着,我甚至能匀出更多的时间陪你,其实跟我们之前在一起时并没有太大差别。”
阿笙是他十年的执念,但如果不是喜欢不是爱,他也不会跟疏白在一起那么多年。
他不能没有疏白。
“我是爱你的,疏白......”
话音未落。
‘啪——’
清脆的声音陡然在室内响起。
疏白坐起身,还没愈合多少的伤口再次撕裂,血液一点点从治疗带下流出,浸湿了裤沿。
他苍白的面色沾染上一丝红润,只见他重重地呼吸着,缓缓收回停在半空的手。
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外面已是几近漆黑,但随着阳光落下,岛屿上早早布置好的无数灯光便在此刻开启,与此同时,无数布置的水池天塔或是玻璃隧道都在这一刻运作起来。
刹那间整个岛屿显得瑰丽异常,宛若梦幻之地。
岛屿边沿随着其他星球和星域的贵客到来,也逐渐热闹起来。
侍从们引导着他们来参加晚宴,这次的欢迎会极为盛大,而且会举办三天之久,在这些时间里来参与的贵客,也可在附近的小浮空岛游玩。
而与宫殿外的热闹非凡相比,偏殿就冷清许多。
唯有两个人在对峙着。
“滚远点。”疏白蓦然觉得一阵晕眩,捂了捂额头,轻皱的眉峰可见他略显烦躁的情绪。
他极少会有这种剧烈的情绪波动。
景澜歪着脸怔怔地看着墙壁,手缓缓摸上了刺疼的左脸,口中渐渐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他从唇角蹭下来些许血迹——可见疏白下手不轻。
说来,这么多年他们从未红过脸,别说打架,就是吵架都未有过。
疏白性子静,不计较不纠缠不胡闹甚至连撒娇也不会有,只有在那种事后会有些许温情。
但事实上,疏白在那种事上也不热衷,只要他不提对方就不感兴趣,唯一向他要求最多的就是去中心岛的训练塔训练。
他知道疏白喜欢操纵战斗飞艇喜欢格斗,想要去灵穹星域的边境与其他星域的才将交手,他知道疏白想为他做些什么。
但是他不需要。
他只想疏白的羽翼永远被他束缚着,被困在中心岛这一方之地做他的金丝雀,任他摆布。
而现在,他也做到了。
景澜将血迹擦干,他也不生气,只是小心地伸手将疏白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语气温和却残忍道,“你走不了的。
好好想想我的意见吧。”
话落,他径直离开了房间,不过在走之前还是很贴心地将一盘点心放在了疏白的旁边,随后大门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疏白坐在座椅上,因为伤口的撕裂机器开始快速运作,传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角落一点红光一闪一闪。
他保持了这个姿势许久后,才缓缓放松下来,重新靠回了椅背上。
轻皱的眉头下,双眸缓缓闭起。
他要先治好伤。
修长的手指在扶手边沿摸索着,直到摁到一个按钮,机器运作的速度陡然快了几分,相伴的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只见疏白的额头上瞬间便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静谧的空间内,此时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随着时间转瞬,外面的天空已渐渐漆黑,同时各种声音也越加大了。
宾客们来了。
来参加这场盛大的欢迎宴。
疏白安静地听着外面逐渐变大的喧闹声,他看着扶手上显示的数据。
上面的百分比正慢慢趋近于绿色。
虽然加快治疗会带来极其剧烈的疼痛,但对现在疏白来说这么做是最好的。
他面色苍白,从两天前受伤没得到好的治疗,直到现在,为了快速修复伤口硬生生疼了数个小时。
感到差不多后,他调整了修复的频率,这才缓和了痛感。
痛觉从脑中撤掉后,他有了多余的意识去思考现在的处境。
房门被锁死,而后面的窗户更不用说,已经被远程遥控关上,而且不出意外应该启动了感应器,只要有人靠近就会给控制室发去警报。
疏白躺在靠椅上,抬手抹去额头的汗珠,一双白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顶上的天花板。
在这座岛生活了十年,他再清楚不过,没有外力或者岛主的允许,他是很难逃离这里的。
但这次有很多的宾客,说不定......
正在思索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道轻轻的敲门声,紧跟着便是锁开的声音,一道纤细的身影捧着一些吃食走了进来。
是童笙。
他抿着笑走了进来,那跟疏白相似却略显幼态的脸,使得这个神情分外可爱。
“阿景哥说怕你饿了,让我给你送些吃的。”
童笙将盘子端正地放在疏白的左手边,上面摆满了水果和糕点,同时也不缺主食。
他不知什么时候褪去了外套,里面穿着单薄的v字领,微微低头时胸口的位置若隐若现,清晰可见隐藏在衣服下的斑斑吻痕。
疏白的目光仅是在痕迹上一扫而过,并未停留太久,而童笙在这时却格外敏锐,连忙羞涩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抱,抱歉。”他面色通红,手紧紧捏着自己胸口的布料。
疏白并未理会,他本来就是因为白花花的面积太大不慎扫到。
那些痕迹是谁留下的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但童笙是真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不关疏白的事。
他的视线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一份份成堆摆放的餐点上扫过,这些是在宾客进入大厅后享用的一份食物,再过不久,侍从们就会进来将这些食物布置在大厅的餐桌上。
见疏白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童笙的眸色不禁沉了沉,不过很快就扬起笑意,“对了,待会儿那些食物要送去给宾客,阿景哥让我把你推到角落里,可以吗?”
明明已经决定并打算做的事,他偏偏结尾还要问上一句。
说完,也不等疏白回答,他就已经动手了。
推着治疗台到了偏殿最里面的一角,那里有一片帘子,童笙毫不犹豫地一拉将疏白严严实实地罩在里面,甜甜道:“你不要乱跑,不然阿景哥要生气的。”
话到这他顿了一下,继续慢慢道:“不过,你也不要跟阿景哥置气了,有什么矛盾道个歉就好啦。”
他的语气,就仿佛真的在劝解两个吵架的朋友。
说完,便是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应该是离开了。
从始至终,疏白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直遮盖着治疗进度的手在这时才缓缓挪开,上面的百分比已经跳到了百分之三十五。
最内核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童笙离开后那些来搬东西的侍从来了。
疏白抬眸,被长长睫毛覆盖下的眸中神色微闪。
他缓缓解开了伤口上的罩子。
在帘子拉下的那一刹那,童笙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快步离开了这里,走到略显空旷的地方,像是自言自语道:“景澜还真够贱的,走得时候爱我爱得要死要活,我回来了反而开始爱那个替身。”
推书 20234-04-29 :玩家入侵异世界—》:[无CP向] 《玩家入侵异世界》全集 作者:已然迟暮【完结】晋江VIP2024-4-24完结总书评数:1110 当前被收藏数:3195 营养液数:1702 文章积分:56,980,568文案:光历868年,异鬼重现,亚特斯纳帝国覆灭,人界沦陷光历978年,艾德苏醒手握‘神器’召唤属于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