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分组做任务, 我想看我都和女婿黏在一起一整天的活动。】
【昨晚谁蹲到了, 我只看见前部分,后面就换别的监控画面了。节目组要求裴渡一直不睡觉看着都宝有没有发烧,好过分,怎么能要求一个小朋友这样?】
【真的假的?要是真的,这节目组好烂啊。其实明明可以派个工作人员照料都宝的。】
【我蹲到了,昨晚凌晨工作人员真的好恶心,本来自己准备的被子不够,还叫醒裴渡好几次,让他守着都嘟。节目组自己不会守吗,又想蹭我渡都cp热度上热搜了是不是?】
【啊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那裴渡有没有守着都嘟?】
【当然是守了啊,原本女婿就很担心我都,我都好像发烧了,裴渡更紧张了,他前半夜好像没怎么睡,后面掐掉直播了,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小朋友们是208w家的孩子,但是,这也有点过分了吧。】
节目组的帐篷内,椅子上的雪团子说出这句话后,柴景略冷笑:“你跟我谈条件呢,怪不得是容祁家的小孩,你跟你爸真像。”
“只有我能给你选择,听见没有?”柴景原本就是个这个节目的执行编剧,他发现这个节目故事走向偏离原本他们节目组制定的人设和故事的框架,“你只能乖乖和影帝和视帝家的小朋友玩。不然我就不许你跟裴渡在一起玩。”
在大人的思维,他们恐吓、愚弄、或欺负小孩,只要小孩向家长投诉,这些大人可以轻飘飘笑着说:根本不是这样,小朋友耍赖呢,很多家长就会不当回事,只是认为是自家宝贝耍小性子。
家长们不在意小孩子感受,是因为在他们常识中,小朋友们的思维都还没有形成,大多时候小朋友很容易误解了大人的意思。
如果容都拥有一具成年人的身体,他对付这个挑梁小丑小菜一碟。
可是他只是一个小短腿的身躯,这些表里不一、捧高踩低的大人很有可能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容祁会替他出手,不过也只会被节目组抓住把柄要挟容祁。
“你相信吗,我会把你跟江百珂分在一组,让江百珂把你欺负哭,”景岚的编剧的脑子很活络,早就盘算出精彩的节目故事线出来,“让裴渡一个人做任务,我不会安排其他小朋友跟他玩。”
而容都圆滚滚的乌黑眼仁无惧无畏地望着柴景:“蜀黍,我会把你跟我说的话,和我粑粑说一遍的。”
柴景说兴奋了,差点儿忘了容都的家长是谁。
所以他留了一手,假笑道:“蜀黍开玩笑的,只要你听话,你说什么,我们都按照你说的做。你想吃糖吗,想玩玩具吗,”
说着,一个女工作人员把起初容都上节目抱着的旧小熊,拿了过来,放在了柴景手里。
柴景拿着容都的小旧熊,吸引容都兴趣地说:“想要吗,给你玩一天都没问题。奶酪棒想不想吃?”
容都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柴景,不受其他诱惑。
“你跟江百珂江千越哥哥玩好不好,你想吃什么,玩什么,我全包了,让你全程玩。”说着,柴景拆开了女工作人员递来的奶酪棒,放在了容都的面前,他想着,要是容都伸手来拿,他就把奶酪棒收回去,如此来诱惑容都。
可在他们的视线里,雪团子一点儿都没心动。
雪团子只是偶尔扑眨着洋娃娃般的眼睫,有点失望:“我要回去了。”他很担心裴渡的身体。或许,他找导演,或找其他工作人员,他们会给裴渡吃药的。
说着,他正要从椅子上爬下来时。
柴景按住了雪团子软乎乎的肩膀,把他摁在了椅子上:“你不说清楚你要跟谁玩,今天就罚你在这儿罚站一天。你信不信?”
只见雪团子困惑地皱着好看的眉毛,不解地看住这些为了己利而丑恶嘴脸的大人们。
柴景和几个工作人员以为雪团子被吓唬住了,呆住了。
女工作人员叫做恩慧,恩慧对柴景说道:“你看你把他吓得,”她蹲下来,把雪团子拢在衣袖里的手拿出来,翻起眼,说着一点不像是正常大人说出的话:“你不乖乖听话,就打你的手手,”
没有按照恩慧的预料,她以为雪团子会吓得把手抽开。
可是雪团子依旧不吵不闹地静静坐在椅子上,被他们围住。小圆手也被自己抓住,一动不动的。只是略有点失落地垂下眼睫,也不说话。
恩慧以为他被吓怕了,柔和了语气:“阿姨不打你,叔叔也不体罚你,你出去后,好好和大家一块玩好吗,不要只跟裴渡玩。你要是这样任性的话,叔叔阿姨会很伤心的。”
软硬皆施,威逼利诱,什么方式都使出来了似的。
地方台势力庞大,这几个工作人员一定是有后台支撑,说不定就是这个节目的“传统”,这是他们一贯用的套路招式,让演出来的剧本综艺赚得盆满钵满。
旁边的实习工作人员女孩季伽伽看见雪团子垂着眼,以为他哭了,就小声说:“他好难过,让都嘟回去先跟小伙伴玩一玩吧。”说着缓和的话,按道理,这不是她一个小实习生插话的时候。
所以柴景转头阴狠地瞪了一眼实习生季伽伽,季伽伽被吓到了。
季伽伽有亲戚在地方台工作,她是被介绍来的免费劳动力。这个地方台在做娱乐节目综艺上在全国卫视中是断层的第一名,所以实习生倒贴争破头也要来这个地方台实习。
她听说综艺一般都有剧本,可她不太相信亲子综艺也有剧本。直到今天,完全颠覆她的专业认知,以及,她没想到,这个节目的工作人居然还会威逼恐吓一个两三岁的小宝宝。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圈子原本还掩饰得好好的遮羞布一下子撕破在她面前,她三观都震碎了。
“想手掌被打开花吗,”恩慧的手裹着容都的小手丫,客客气气的语气说着,脸上却是毫不在意这只是个小短腿,在他们眼中,这是他们节目火爆这个时段的工具人而已。“不哼声,就让小董哥哥打吧。”小董是另一个工作人员。
季伽伽知道,回去后她很有可能会丢掉饭碗,犹豫许久,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恩姐,别这样,他才多大,喝奶的宝宝能懂什么……”
恩慧笑,毫不掩饰直接穿小鞋地道:“你还在实习是吧,这一季的脏活累活就全安排给你,小季。”
季伽伽心里骂,靠,一堆烂人!
恩慧看见容都慢慢地抬起眼,“你们原来都是这么做节目的,”
柴景有些不耐烦,“等会儿就安排你和江百珂一组,”
容都故意再说了一句:“要是让容祁知道了,还能拍下去吗?观众知道了,你们还能好好拍节目吗?”故意露出了天使般的容颜,随即眼睛映着直接想动手把他从椅子里拎起来,让他面墙而站的柴景的高大身躯。
就在柴景想单手像是抓小鸡一样拎容都,还没碰到容都的身体,还差一两厘米,只见容都犹如一个软噗噗的布玩偶,从椅子上直载载地歪倒一侧,闭着眼睛,直接要椅子上滑倒一样。
还是季伽伽眼疾手快,扶住了歪倒一侧“晕倒”似的容都。
“咋了?”
“怎么了,怎么晕过去了?”
柴景叫得最大声:“他的随行pd导演呢?他是不是有什么病?药带了吗?”
季伽伽忙在混乱中把容都抱在怀里,容都脑袋贴在她肩膀上,身体也一动不动。季伽伽心想,晕得好,不然这些坏人不知道要对他干什么。
“容都的资料卡上没说他有什么病,只是容祁说他家宝贝很矜贵,一点怠慢都不行,饭要按时吃,饭要合口味,觉要充足,保暖要好,而且还是个小洁癖狂。”有人翻着宝贝们的资料,读出了他看见的资料卡信息。
“假晕的吧,”说不定是小滑头,随了容祁的性格。恩慧上前去,在季伽伽的身后,拿手去掀开容都的眼皮。虽然她也不知道掀开眼皮看眼珠怎么判断是真晕还是假晕。
柴景最惊慌,他害怕容祁为了上节目,隐瞒了容都有什么疾病。立即安排人:“马上打电话给容祁,问他容都到底有什么病?”
“啊,柴哥,要直接说他家孩子晕过去了吗?”正要拨通电话的工作人员为难地问。
“你是不是傻x啊?你就问一下容祁,说要补充资料卡,一定要如实回答小朋友有没有别的病。你就说吧,节目组要给每个嘉宾和小朋友再买份保险,还有你跟容祁说,如果隐瞒疾病,小朋友出了事一概是家长负全责,节目组概不负责。”
『46』
雪团子垂着头, 在季伽伽的怀抱里,他听着他们乱作一团,季伽伽也分外担心他, 一直抱着他来回跺步, 再时不时把他抱前一点, 察看自己的脸色。
在季伽伽怀里的容都竖着耳朵听着工作人员打电话问容祁:“喂, 是容祁老师吗,噢噢是这样,不是,不是你家宝贝没事,嗯,是这样的,我们这边重新需要给家长和小朋友各, 各上一份保险, 啊为什么?呃, 为什么, 是……”面对容祁的问, 工作人员回答不上来。
老员工的恩慧刚接过电话,正要跟容祁解释, 结果容祁劈头盖脸就骂:“是不是我容都出事了?导演乌雪向我保证过, 她首先最确保的是我孩子的人身安全。你们是不是把我容都怎么了?我现在就过来,我家小朋友有什么闪失, 你们给我等着。”
恩慧还没输出, 就挨了一顿臭骂。她脸色好不到哪儿去,他们跟乌雪是没有关系, 他们的背景是地方台的副台长。
“您先听我解释……”
“让容都听电话。”
恩慧为难:“都嘟不在, 只是跟您再确定一下小朋友资料卡内容, 这是我们跟每位家长……”
“你叫什么名字?”
恩慧犹豫地报了个姓名:“季伽伽。”
季伽伽连忙在旁边喊:“恩慧,恩情的恩!叫恩慧!”
恩慧立马恼羞成怒地瞪了一眼季伽伽,听见容祁电话里头:“等我过来。你们都给我亲自解释一下。”
电话挂断了,这下柴景和恩慧知道,他们是第一次踢到铁板了。以往他们做节目要挟嘉宾或者要挟嘉宾的小孩,都没碰到这么大阵仗的铁板。
柴景似乎比恩慧要淡定:“怕什么,他一个丑闻艺人,能怎么样?我们就说他家小孩在外面和其他小朋友玩耍过程中突然倒地不起,他容祁要发疯,也只是向其他家长发疯,看,这下又增加收视率了。”
这个编剧柴景,真的至死都不忘他拉动节目组的手势的任务。
柴景不是没听说过容祁在外的疯批人设,他想,这只不过是个糊逼想上节目洗白,再怎么样,人都会为了利益低头。何况,就算容祁跟自己斗,自己背靠地方台,光是地方台的势力就可以把黑洗成白,把臭说成香,再给容祁已经脏的不行的名声再加上一笔恶名。
恩慧在旁边着急:“愣着干什么,还不叫医生过来。”
随行的医生屁滚尿流过来了,季伽伽还没来得及放平怀里的容都,医生拿着听诊器,恩慧和其他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给容都脱衣服外套,好让医生检查。
医生听了一下,恩慧着急问:“什么病,是不是心脏病?还是什么?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医生没听出容都心脏和肺有不齐的杂音,看容都的脸色不像是心脏病发作时会变紫的面色。
再掀开容都的眼皮,拿着小电筒要照射的时候,容祁赶过来了。原本早饭是爸爸们一大早起来收集食物做早餐给小朋友们,所以他们的营地挨得很近。
容祁看见了在工作人员里闭着眼睛、似乎没有一点生气的容都,季伽伽连忙把小团子还给容祁。
“怎么回事?”
季伽伽想说话,恩慧立马说:“刚和小朋友在外面玩耍,后来他一个人站了会儿就突然晕倒了,其中谁也没碰过他。”
容祁抱着他的小祖宗,衣服被脱了几件,露出了小毛衫。只见他怀里的容都,皮肤雪白,看上去像是生病的虚弱。可是就在他看向容都时,容都睁了一下眼睛。
恩慧面色一下子紧张了,醒来后的容都应该不会把他们刚刚说的狠话全告诉容祁吧。
容都装模作样地苏醒,喊了一句:“粑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容祁异常担心他的神色不是假的,是非常焦虑和愤怒的。
容祁之前就待过容都去医院检查全身,没有发现有什么病。福利院的老师们也没说过容都有过什么疾病。
当家长最紧张的就是小孩生病了,所以容祁几乎是不听家长营地那边工作人员阻拦,直接就奔着小孩营地来了。
恩慧怕露馅,立即给容都端来了一杯温水,装作担心,语气也温温柔柔地问:“先喝口水,是不是困到了,才睡过去了?”
既然端来了水,容都抿了一小口,脸色像是恢复了一点,他朝容祁张开手,容祁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把容都竖着抱起来。
他托着容都的身体,容都趴了一小会儿在容祁的胸膛,就坐直了一点身体,雪乎乎的脸蛋清冷异常,他雪润色的手指头就指着柴景:“这个叫做柴景的工作人员,刚刚恐吓和威胁要体罚我,让我配合他的剧本和哪个小朋友玩。”
雪团子的手指头又指了一下恩慧:“这个叫做恩慧的工作人员,说我如果不听他们安排,她会把我的手心打烂。”
因为早就看见他们的工作牌,容都记下来了他们的名字。
柴景一听,立即反笑:“都嘟你是不是听错了,刚刚叔叔说给你奶酪棒吃,没说罚你啊,”
柴景还想用他虚伪的笑容掩饰他刚刚的恶行:“是不是把发奶酪棒给你,听成了罚你啊?”
而恩慧也忙解释,带着虚假的笑:“阿姨没说打你手心啊,都嘟,刚刚阿姨还说让阿姨牵着你的小手给你去拿小熊玩,你刚睡醒了阿姨怕你想爸爸呢,没说打你手……”
容祁的眼睛扫了一眼满嘴谎言掩饰的两人,把容都交给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季伽伽怀里被塞了温香软玉的雪团子,她抱着雪团子,还不明白为什么容祁把容都交给自己抱。
刚接过小团子,季伽伽就看见,柴景脸上挨了容祁结结实实的一拳,柴景非常弱不禁风似的,一个大男人捂着脸倒在了桌子上。
容祁在一片工作人员的惶恐中,揪住柴景的衣领,再要在他脸上砸开花。柴景犹如开水壶一样在哭叫:“你儿子撒谎你不知道吗?!”
季伽伽担心坏人得不到应有的惩处,既然这地方台节目的工作这么丑陋,她也不想要这份实习工作了,就嚷嚷地喊道:“别听他的,他跟恩慧就是说要体罚容都,一直吓唬你家小孩。刚刚柴景碰了一下容都,容都就倒下去了!”
攥起了柴景的衣领,拳头就砸过去,伴随的还有几声响亮耳光,柴景靠着的折叠的塑料桌子碎开了两半。柴景也从而摔在了地上。
季伽伽连忙说:“我是人证,他俩就是刚刚这样恐吓的,容都说的一点没错。”
恩慧见状一边喊“别打了再打报警了”,一边想往外面跑搬救兵。
柴景胸口被踹上几脚,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肋骨都断了七八根:“咳咳,我错了,容祁,我错了!”咳嗽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咬到肉了,还咳出了一点血浆。
但是季伽伽怕他俩反过来会污蔑,想要劝一下容祁,可周围男的工作人员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遭殃了。
“对不起容老师对不起,不是我……”柴景的惨叫和求饶一起。
容祁气在头上,他向来脾气就火爆,个别时候自己可以忍一份气,但是伤害他家人的事情绝对忍不了。
柴景被揍得满地跑,工作人员一边惊恐不敢拦,一边感叹容祁疯批大名在外,真是名副其实,一点都不虚。
“打死人啦,救命啊,”柴静捂住满嘴血,爬动着,惊慌地喊叫,可那些年轻力壮的男工作人员也没个出来阻拦,更是一个个呆若木鸡吓傻了地站着看自己。
“你跑什么,”容祁回来看想不知道该跑还是刚劝容祁住手的恩慧,恩慧反而很嚣张,“你打人了,出人命,这件事情放在网上你不用混圈子了?你有什么证据?就凭她一个实习生?”
就算警/察来了,最多是容祁先动手打人判个刑事拘留。
容祁轻描淡写:“我早看惯你们招数了,我就没少跟你们这种人打交道,我容都身上放着录音笔,24小时都在录音。”
恩慧脸色有点难看,扑通一下吓软了腿,她不如柴景在台里有势力,这件事要是扬出去她在行业也别想混了。但是要是让台里知道一定解雇了自己。
“对不起,容老师,对不起,我们只是跟容都开玩笑而已,你们说话啊,季伽伽你闭嘴,让其他人说,我们只是跟孩子开玩笑的。”恩慧翻脸比翻书还快,她也最知道欺软怕硬这四个字怎么写了,所以这成语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恩慧连忙过来,要是容祁打几下她,消了气不追究也行啊。
可是容祁懒得瞧她,问道:“乌雪在哪儿?”他要找节目总导演谈。
柴景这时候或许是被打糊涂了,丝毫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你找乌雪也没用,这节目你上不了,居然敢打我……”我字只出了半句,就看见容祁向自己走来,柴景吓得立马又求饶上了,“容哥容哥我开玩笑的,您快找,爱找谁找谁……”
容祁走回了季伽伽身边, 季伽伽蒙了一下,才意识到把容都还给这个西装暴徒般的明星。
这哪儿是包装得光鲜亮丽的明星,这简直是活人, 跟小说主角一样, 有血有肉, 有志有谋, 敢骂敢怒的人。
只见容祁抱着他的小祖宗走出了帐篷,容祁换了个地方,把他的小朋友交给他过来前就打电话叫来的临时助理章如凡。
章如凡抱着他前东家也是现东家的小宝宝,满心感慨,他一开始是容祁助理,后来去做了别的人经纪人,后来章如凡被手下暴雷艺人坑了一把, 消寂了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容祁找他, 说让他当自己经纪人。
其实章如凡知道容祁真实的本性不坏, 但是容祁一直没跟原来的蔚来公司解约, 他是接手不了容祁这个艺人的。
抱着这个软趴趴的小团子, 章如凡偷偷看了一眼容都:嗯,继承了容祁的美貌。
呃, 外表冷清得……怎么还有点像是容祁的前经纪人, 宋怡澜?
容都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录音,原来是他手上戴着的链子, 是容祁放了窃听器在。怪不得每次洗澡, 容祁都帮他把手链摘下来,叮嘱他要记得防水且什么时候都要戴着。
容祁当着不明事情的章如凡, 再问了一遍他家祖宗刚刚事情的来龙去脉。
把手链从容都手腕上解开, 容祁把手链拿了, “等会儿乌雪会见你的,她听你说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把发生什么跟她说一下就行。其他不用管。”
容大明星好似把他当成一个小朋友,伸手摸了摸容都的脸,“没事,我会处理好。”
容祁去找乌雪了。容都知道,这个时候可以借此向台里或者节目索要利益和资源。比如在这个节目改成专捧容祁,又或者向里台里要其他影视资源等。
他觉得他的这位孙儿应该有自己的思想想法,毕竟闯荡这个圈子这么久。所以容都没有跟容祁提议,他相信容祁能处理好。
世界没有不透墙的风,节目组隐隐约约听说了,在节目里横行的副台长的侄子柴景终于摔倒大跟头,一个个高兴坏了,幸亏这次是容祁收拾,再闯出祸端来,他们这个亲子综艺也别想正常,搞不到中途夭折。
于是节目上的战战兢兢打工人的工作人员,对容祁更心存敬畏,对容都更照顾。
容祁为民除害除得好,把柴景和他的走狗员工下属都一并踢出了这档节目。干得漂亮!不过这是一个星期后的后话了。
而容都被章如凡抱着,容都宝宝思考着,他没有留意章如凡一直在偷瞄自己。
容都扑眨了一下眼睫:“我一个小伙伴生病了,你放我下来吧,我找副导演让他们带他上医院。”
章如凡很年轻,只比容祁大几岁。听见这个两三岁的小肉团子居然说出这么完整通顺的话,一想到他可能是容祁和宋怡澜的结合,容祁脑子快动手能力好(打架牛),宋怡澜脾气□□才过人,这个小宝宝思维和口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于是章如凡说:“我带你去找副导演吧。”
没等他们找,副导演听说这件事情,过来原本想找容祁道歉,可没见到容祁,见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抱着容都。
副导演谢绿水这是容祁的爱人男同/志,给章如凡道歉了,因为节目尚在拍摄中,不能中止太久,可又担心容都受到伤害没平复,过来关心了一下。
因为谢绿水的反应速度很快,他听着容都说:“裴渡生病了,你们找医生去看看裴渡。”
谢绿水点头,又嘘寒问暖地关心了一下容都,见容都没什么大碍,他就去找裴渡了。
“裴渡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很关心这位朋友啊。”章如凡没有小孩,也不知道和小孩怎么相处,只是好奇地和容都搭话,也很奇怪,小朋友真的有很过硬的友谊吗?
容都点点头,可是有点心不在焉,他对这个年轻的陌生男人章如凡说:“放我下来,”
“你想干什么?”虽然这么问着容都,章如凡还是把小宝宝放下来。
他不知道这个雪团子什么性格,要是像是他爹容祁那样,脾气臭的话,自己也拦不住,虽然他和容都快七/八/九年的友谊。
“我去看看裴渡。”撂下这么一句话,小团子埋着他的小短腿往他们的营地走去。
章如凡愣了一下,这个小团子,果然跟他爸一样很有个性。可是他心里灰溜溜地想,哎,他很有可能是容祁和宋怡澜的孩子……
章如凡眨了一下眼睛,又鼓励自己说:就算他是宋怡澜和容祁的孩子又怎么样?反正……反正,他和容祁现在还是……还是……朋友。
话想到最后,还是很心虚。章如凡想,他和容祁还能是“朋友”吗?
雪团子回到营地,就看见了裴渡坐在外面草地上的椅子上,刚刚为自己诊断的医生给裴渡听诊着心肺功能。
医生又取来了温度计甩了甩,放在了裴渡衣服里的胳膊中。
“刚刚去哪儿了,宝宝?”这一次,裴渡喊他,再去掉了原来“小宝宝”中的“小”字。
裴渡喊他的时候,会温柔许多。容都看着裴渡比起往日还要苍白好一点的脸色,他有点担心,水黑的眼仁望紧了裴渡:“你要喝水吗,”
裴渡摇摇头,可又咳嗽了几声。医生在旁边等他的温度计。
这时候直播间又兴奋又着急:
【我都终于回来了!可是怎么他说话我们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