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是没想来偷药方,但毕竟这个太危险,万一暴露了,就得不偿失,还会被白楷渊乱扣罪名,对亚特兰蒂不利。
就像这次,他不得以才走这一步。但幸亏遇到了宋祺琛,不然他现在不可能安然无恙。
他们从后花园抄近路,可半道还是碰到了吴秉铎带着侦察兵搜人。
宋祺琛让顾璟西先躲进草丛里,自己则去跟吴秉铎说:“密室东西没丢,但其他的我不确定。不过我刚刚看到有可疑人影去了那边,吴将军可以去看看。”
吴秉铎不疑有他,立马带兵前去追赶。
安全后,顾璟西走出来,嘲笑道:“就他这智商,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宋祺琛解释:“他武功好,又只会傻干,白楷渊自然喜欢他。”
顾璟西深深的佩服宋祺琛在王宫还敢直呼国王名讳。
他们很顺利的来到后门,宋祺琛想办法把顾璟西带出去,并且还把自己的令牌给他,这样他出边境时就不会被阻拦。
顾璟西万分感谢,赶忙以宇宙飞船的速度回到了亚特兰蒂。
还没进王宫,顾璟西就看到江影璃阴沉着脸,朝他而来。
他厉声问:“顾璟西,你去哪儿了?”
顾璟西当然不能说他去了纽芬兰多,就随口一说:“我闷得慌,去了军校。”
“可我去军校找过你,你根本不在那里。”江影璃掐住顾璟西的下巴,说的每个字都沧凉凛冽,“顾璟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如果敢逃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顾璟西被掐着下巴,声音含糊不清:“我,我没想逃。”
江影璃对顾璟西还想着要骗他感到不满。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拖着顾璟西回到了寝宫。
“你放开我!”顾璟西大喊着挣扎,他趁着江影璃关门的空档,拼出一股力,摆脱了桎梏。
他后退一步,腰抵在了方桌上,拿出枪,对准了江影璃:“你别过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江影璃没想到顾璟西会把枪口对准自己。
一时间,他不知该悲痛还是该气愤。
江影璃薄凉一笑:“顾璟西,你是想杀了我吗?你就这么恨我吗?”
顾璟西拿枪的手都在发抖:“我真心喜欢你,可你却只把我当成一件玩物,把我囚禁在这里,夜以继日的折辱我,我怎么能不恨!”
江影璃一次次的相逼,一次次的践踏,饶是顾璟西再喜欢他,可他的心也会在他的暴戾中所湮灭。
“喜欢?被当成替身的喜欢也叫喜欢?”江影璃笑着有些疯魔,似乎顾璟西在讲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
他一步步上前,双眸赤红,嘴脸带着诮笑,像个没有灵魂的玩偶:“顾璟西,自始至终只有我在一厢情愿吧,你有什么脸面敢说喜欢我?”
“你别过来!”顾璟西给手枪上了膛。
可江影璃依然释放着低冷威压,高大的身影逐渐将顾璟西笼罩。
顾璟西的脑海里迅速的涌过这些时日发生过的画面,全是江影璃对他的残酷和欺辱。
如果他真的喜欢他,又怎么会舍得这么对他。
他的喜欢就这么廉价吗?
一时间,委屈,不甘和愤怒淹没心头,控制住了顾璟西的理智神经。
看着江影璃离自己越来越近,顾璟西很怕再被他作贱。
无意识的,他摁下了击发器。
砰的一声,子弹打中了江影璃的胳膊。
与此同时,顾璟西紧握的手枪也掉落在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江影璃看着昔日自己捧在手心的恋人,心底蔓延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悲伤。
他刚刚确实还在赌顾璟西对他有一丝感情,不舍得真的开枪。
可当子弹射入他的身体,痛疼发酵时,江影璃最后的信任也随之覆灭。
“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顾璟西,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江影璃一笑,眼泪流了下来,“人类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因为他们会用枪狙杀一切生命,包括爱人的心脏。”
顾璟西比江影璃还难以相信。
他认为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江影璃开枪。
他明明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阿璃……”顾璟西伸手想帮他捂住伤口,可反被江影璃用另一只胳膊摁在桌子上。
他的双手被腰带绑在身后,随即裤子被扒了下来。
顾璟西惊慌的挣动:“阿璃,求你别这样对我。”
江影璃充耳不闻,他捡起地上的手枪,重重砸在顾璟西身上。
“啊!!!”
顾璟西惨叫一声,眼泪瞬间而出。
鲜血顺着脚踝滴到地上。
“阿璃,疼……”顾璟西声音都抖了,痛到喘不过气。
江影璃从后面拽着他的头发,口中冷言相向:“疼吗,那也没有你拿子弹打我疼。就是要你疼,下次才不敢再逃跑!”
顾璟西不停的抽气。
但却没再喊一声,只是咬破了嘴唇,生生忍下了。
江影璃又把电流感应项圈找出来,强行给顾璟西戴上。
“本来觉得你不喜欢就不给你戴了,可你却想逃跑,我不得不来点强制的。”
江影璃觉得这惩罚远远不够,难解他心头之恨。
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军用绳子,强硬的绑住了顾璟西的手腕,把他吊在了房梁上。
因为是欧式宫殿风格,所以房梁架得很高,哪怕绳子足够长,江影璃也故意把顾璟西吊到仅仅脚尖着地的距离。
不上不下的,让顾璟西难受的呜咽出声。
江影璃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在自己的光磁上点了两下,让顾璟西脖子上的项圈释放出电流,刺激他脆弱的神经。
顾璟西顿时被遏制住了呼吸,他仰起脖子,双目失焦,微微翻着白眼,他张开嘴发不出一个音节。
只有细密的汗珠从下颌上滚落在他凹陷的锁骨里。
停宕了十来秒,顾璟西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又低哑的嘶喊,而后逐渐拔高了音量,眼泪断了线的往外涌。
可江影璃却自动屏蔽他凄惨的低吟,站到他的身后,扣住了他的腰,狠心道:“顾璟西,这都是你自找的,今晚无论你怎么哭着求我,我都不会放过你。”
整整十二个小时,顾璟西都置入无尽的黑暗里。
他也由一开始撕心裂肺的哭叫逐渐变成了绵软轻微的泣音,再到最后哭都哭不出来。
可自始至终,直到昏厥,他也没求饶一个字。
要说他的硬气,真有顾家将的风范。
可心跟他人一样硬,坚如磐石。
江影璃胳膊上的伤口结痂又崩开,血流不止,可他好像感受不到疼,只是在疯狂的摧残面前的人。
待到天大亮,江影璃才从丧心病狂的疯魔中缓过神来。
顾璟西已经昏死过去,薄如蝉翼的眼睫上残留着泪珠。
脖子上的项圈还在持续放电,在细嫩的脖子上烙下深深的红痕。但顾璟西已经痛晕了过去,完全感受不到。
这种电流装置是特意设计过的,江影璃感受不到,以至于到现在才想起来还没关。
看着顾璟西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江影璃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想起他疯狂挣扎和泪流不止的样子。
顾璟西他……一定很痛吧。
江影璃心底闪过一丝懊悔,但很快就被他打消。
都是他自作自受,有什么好心疼的!
江影璃关闭项圈,把顾璟西抱下来,放回床上,拿出上次的药膏,给他涂抹伤口。
期间,顾璟西被生生痛醒。
他视线模糊的看着江影璃,抿了抿干裂的白唇,问:“我怎么还没死啊?”
“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江影璃一边涂药一边说,“不罚狠一点,你下次还敢逃跑。”
喊了一晚上,顾璟西嗓子跟吞刀片似的疼,双臂也毫无知觉。
他别过脸,不再理会江影璃。
宫内夺权的事还在上演。
江祎宸本想去找江影璃和气商谈,可却在半路听到两个宫仆说:“你听到了吗,昨晚顾上将叫了一夜,听的可惨了。”
“诶,江元帅真的好狠心,这要是他当了国王,不妥妥的暴君吗?”
江祎宸闻言,心下一紧,他慌忙的改变路线要去见顾璟西。
但在门口却被刚出来的江影璃拦下,硬是不让他进去。
江祎宸见他执迷不悔,只得放下狠话:“江影璃,枉我拿你当亲弟弟,你竟是这么个畜生。王位我是不会放手的,顾璟西和亚特兰蒂我都要。”
看来今晚王宫要变天,说什么也要选出个新王。
【顾璟西,趁着宫乱,你把药方交给许琮舟赶紧逃跑吧,这任务不做也罢,我来给你想办法】
昨夜富贵儿不忍心听顾璟西的凄惨的哭叫,直接屏蔽了系统意识。
顾璟西看着窗外,怔怔的呢喃着:“逃?我逃得掉吗?”
时至今日,他的人和心都被江影璃画地为牢的囚禁住,他还能逃到哪里?
富贵儿沉重的叹了口气。
顾璟西预测到江祎宸会在今晚行动,他要在他动手前阻止他。
江祎宸拿出一把银色的手枪,正小心的擦拭着。
他的房门突然被敲响,江祎宸谨慎的问了声:“是谁?”
“殿下,是我,顾璟西。”
听到是顾璟西,江祎宸放下戒心,让他进来。
一见面,江祎宸就关切的问:“璟西,小璃对你做了什么,哪里受伤了?”
在他看到顾璟西脖子上的项圈时,张了张嘴,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顾璟西摇了摇头,岔开话题:“殿下,我深夜前来,是想和您做个交易。”
他在光磁上点了几下,空中呈现出光屏,摆在江祎宸面前,上面是一个文件:“这是我去纽芬兰多偷到的复活虫兽和改变它们基因的药方,有了它你就可以救亚特兰蒂的子民,而你,也将会名垂千古。”
顾璟西顿了下,接着说:“但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江影璃当国王。不然,我就销毁药方,让亚特兰蒂尸骸遍野,断壁残垣。”
他说这些话只是在威胁江祎宸,因为他清楚这位殿下爱民如子,所以顾璟西才敢赌一回。
可就算输了,他也能另想办法,不会真的拿百姓的性命做筹码。
但江祎宸何尝不了解他,顾家满门都是忠烈之士,他又怎会将亚特兰蒂扔在水火中。
他这么做,只是想让自己妥协,让位于江影璃。
江祎宸还是输了,他眼含泪光的苦笑着:“我听说你是因为私自逃离王宫才被罚,原来是去纽芬兰多偷药方了。为了小璃,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可顾璟西只是回答他:“殿下,江影璃就是我的命,我不会不要他。”
江祎宸明白了。
他仰起头,极力想把眼泪收回去,他不想让顾璟西看到他懦弱的一面。
然后,他又恢复成那个温文尔雅的王子殿下,但声音却不复从前温柔,只有破碎的疮痍:“璟西啊,你没问我,又怎么知道我不愿意把王位给你。”
顾璟西愣住了。
他没想到江祎宸为了他竟愿意让位。
“别忘了,你也是我的命。”
江祎宸心酸的说完这句话,从抽屉里拿出国玺,塞进顾璟西手里:“从此刻开始,亚特兰蒂是你的了。”
这个国玺在江君眠逝世后,本来是由宫中最老的长者保存,继任给下一届国王。
但长者一心只认江祎宸,又怀疑先王是受到了江影璃的胁迫才写的遗书,就提前把国玺给他了。
顾璟西攥着国玺,心中五味杂陈。
他莫名的想哭。
江祎宸太好了,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江影璃杀的先王时,只有他还在傻乎乎的相信他,替他辩解:“小璃他虽然有野心,但绝不会大逆不道。我父亲的遗诏可能是他篡改的,但他的死或许和他没关系。若他真想弑父,又何至于等到先王虫毒深入肺腑?而父亲逝世的那晚,他根本就没有利用权力调动一兵一卒,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他弑君?”
顾璟西听后觉得可笑又可恨,江影璃他以后该怎么面对江祎宸对他的信任?
但也因为江祎宸的善良,才造就了他软弱的性格,他确实不适合当国王。
殿下放在谁心里都应该是白月光的存在,可偏偏在顾璟西这里,他可以是殿下,可以是知己,可以是哥哥,却唯独不能是爱人。
“本来我都想好了,如果我当上国王,亚特兰蒂的国土也有你一份。可你既然想让江影璃当国王,那我就把亚特兰蒂当做提前为你们准备的新婚贺礼。”江祎宸把顾璟西的手抵在额头上,垂着眼眸,怅然若失,“小西,要是我能早一点点遇到你就好了,早一点点就好了……”
顾璟西在拿到国玺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军营。
江影璃已经准备好士兵和战舰,只等江祎宸而来。
但他等来的却是顾璟西。
江影璃把他拉到一边,一群士兵扬着脖子吃瓜。
他压着声音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顾璟西直接掏出国玺,晃到了江影璃的眼睛:“这国玺,怎么在你这里?”
“殿下愿意让位,你不用出兵了。”顾璟西疲惫的说着。
江影璃第一反应他答应了江祎宸什么条件,比如以身相许之类的,恐慌之下声音都拔高了:“你答应他什么了?”
“放心,我还会留在你身边。”顾璟西深吸口气,“我可以把国玺给你,但你要跟我实现一个承诺。”
江影璃以为顾璟西想当王后。
但他又错了。
顾璟西只是提出:“我要恢复全部职权。”
只有这个吗?
江影璃难免失落。
“没问题,很简单的事。”江影璃回答完,就没了下文。
顾璟西也很累,他把国玺交到了江影璃手里就回去了。
然后,回到房间里静静的等候任务完成,离开这个位面。
三日后,江影璃举行了登位大典。
因为是江祎宸自愿放弃,所以那些老公爵也不再顶着江影璃兵权的压力抗议。
而且江祎宸打算打完这场仗,就去游山玩水,从此不再回王室。
每一届受冠仪式都要由宫内最德高望重的老者担任,今年选举出了叶文知。
江影璃穿着黑色的国王制服,走在红毯上,一步步走上台阶,来到宝座前,单膝下跪,由叶文知为他亲自授以王冠。
顾璟西站在台下看着,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虽然他把药方交给了许琮舟和余栀乐,但他就是惴惴不安。
顾璟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很早的就回了寝宫。
江影璃完成继位大典后,第一件事就是恢复顾璟西的全部兵权,然后他便该接受叶文知的历史熏陶。
他要带江影璃参观每一任国王和英烈的历史。
他们走在王宫的历史长廊里,站在洛漓元帅的画像前,听他耳熟能详的英雄事迹。
“亚特兰蒂尊重历史,敬畏英雄,所以我们永远都不会输……”
由于江影璃对洛漓有敌意,所以叶文知的话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被洛漓穿的铠甲所吸引,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愣了片刻,江影璃脑中灵光乍现,想起了什么。
顾璟西曾经送给过他一件铠甲。
说是他亲手做的,可却和洛漓穿的很相像。
江影璃的心脏再一次抽疼起来,眼里也蒙上了戾气。
所有流程全都结束后,江影璃第一时间去找顾璟西。
顾璟西被他气势汹汹的阵仗吓了一跳,问:“你又抽什么疯?”
可江影璃没回答他,只是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顾璟西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
“你干什……”
他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江影璃冰冷的打断:“顾璟西,你对我的好到底哪个是真的?是不是我在你心里,从未有过一席之地?”
顾璟西听不懂江影璃在说什么,只能凭心回答:“哪个都是真的。”
“那为什么你送我的铠甲和洛漓生前穿的那么像?”江影璃把带进来的铠甲掷到地上,厉声询问。
顾璟西被问的不明所以:“这或许只是巧合,这件铠甲真的是我亲手做的,我也没见过洛漓穿过类似的铠甲。”
江影璃发指呲裂。
到现在顾璟西妄想侥幸能骗过他。
可他早已不再是当初单纯的江影璃。
他让人抬进来一个火盆,把铠甲丢了进去。
顾璟西痛喊一声:“不要——”
他想直接伸手拿铠甲,但在半路被江影璃一脚踩在手上。
他看着顾璟西哀哀欲绝,神色无动于衷,反而尽情的补刀:“我不要和别人一样的东西。”
顾璟西趴在地上,暗灰的眼眸里反映出炽热的火光。
这是他和江影璃的最后一份情,也被他烧之殆尽。
他的双肩颤抖,泪水淌下,灵魂在疯狂的尖叫、喧嚣。
此刻顾璟西绝望至极,甚至都没有了求生欲。
江影璃也忍下心痛,吩咐外面的人:“把他关到冰室里去,我不想再看到他。”
这是江影璃继任后下布的第二个命令。
顾璟西被两个宫仆架起胳膊,往外拖。
他万念俱灰,根本不想再抵抗。
临出门前,江影璃又补充了句:“谁都不许碰他,违令者杀无赦。”
王宫的冰室相当于刑室,曾经有无数囚犯被冻死在这里。
要么在被冻成冰棍后,再一步步把肢体打碎。
江祎宸知晓后去找过江影璃,根本无济于事。
这间冰室不大,但却是亚特兰蒂最冷的地方。
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浓稠的白雾,每一块儿瓦砖都是冰做的,寒冷刺骨。
顾璟西高举着手,被两个铁链分别吊在冰墙上,腰也被铁锁紧紧束缚着好几圈,将他整个人牢牢地钉在冰棱柱上。
他已经被冻了五个小时。
眉毛和头发上都结了一层霜,皮肤不是正常人的白。
他气若游丝,即将晕过去。
这时,冰室的门被打开,江影璃手握皮鞭走进来。
他在来之前收到禀告,说顾璟西的机甲在前几天私自去了纽芬兰多。
现在两国战事吃紧,顾璟西这个举动很难不被人说成间谍。
江影璃站在顾璟西面前,用鞭尾抬起他耷拉的脑袋,声音比冰室还冷:“撑不住了吧,只要你肯求饶,我可以立刻放你出去。”
顾璟西的眼神被冻的失焦,但却异常坚定:“我根本就没错什么,凭什么向你服软?”
这就是顾璟西。
顾家唯一的后代,骨子里的血都比别人坚韧。
江影璃点点头:“很好,可有人看到你私自开机甲去了纽芬兰多你怎么解释?”
“我……”顾璟西欲言又止,他不想告诉江影璃真相,只是咬死不承认,“跟你无关。”
神明赋予了人类最伟大的沟通能力,但人类却选择闭口不谈。
江影璃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狠狠甩了两鞭子打在顾璟西冻透的身体上,那比正常情况下还要疼十分。
他就像个冷漠的审讯长,质问:“你交代不交代?”
顾璟西意识迷离的回话:“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亚特兰蒂的事情,去纽芬兰多纯属私事,不便奉告。”
江影璃狠狠掐住顾璟西的脖子,像鬼厉那般骇人:“你不想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我倒要看看你这副岌岌可危的身躯能撑到几时。”
江影璃又把顾璟西从冰室拖到了地牢。
他把顾璟西牢牢地绑在凳子上,又抽了十鞭子,急言令色的说:“如果你交代了去纽芬兰多的目的,我可以从轻处罚你。”
顾璟西咬了咬牙,闭口不言。
江影璃闪烁着犀利的目光。
忽而,他在光磁上点了几下,顾璟西脖子上的项圈释放出电流,灼痛的感觉一下子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从大脑中枢流经四肢百骸。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人也发出难受的呻/吟。
“说还是不说?”江影璃挥动皮鞭,抽在了顾璟西身上。
可顾璟西天生就是硬骨头,这点儿疼痛还不足以让他屈服。
他依然紧紧咬住牙关。
江影璃见此,就关闭了项圈,恶狠狠的盯着顾璟西:“我看不如直接废了你的双脚,这样你以后就不能再擅自逃离我的视线。”
顾璟西愕然抬起头。
江影璃对门外的狱兵喊道:“来人,上电夹!”
阴暗潮湿的牢笼里时不时传来几声闷哼。
顾璟西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嘴唇因为剧痛被咬到出血。
他的双脚被套上电夹,被两边的狱兵用力的施刑。
所谓电夹,就是类似于夹棍的一种刑具。把犯人的双脚放在两根铁棍中间,由施刑者站两边用力拽铁棍上的绳子,使铁棍重重的挤压犯人的双脚,同时还放电,波及全身。
这样不会造成内里重伤,还能让受刑者全身都疼,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电流项圈能比的上。
顾璟西现在就在受这惨无人道的刑罚。
因为脚被冻的发冰,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疼痛比正常的放大了十倍。
而江影璃就像个事不关已的旁观者,冷眼相待着这一切。
顾璟西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恶痛疾。
他心底的防线一下子被击垮,哽咽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江影璃,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
他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与其被江影璃折磨,还不如死在他手里痛快。
可江影璃只是刻薄的重复一句话:“只要你招供,我就立刻让他们停下来。”
“我,我是去纽芬兰多偷虫兽实验体的药方。”
真的太痛了,顾璟西坚持到了极限。
但他只能先回答一半。
至于另一半,他不想让江影璃知道。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去为他求王位,以他的个性肯定会疯的。
因为江影璃太要面子了,也太要强,顾璟西清楚。
江影璃抬手,让狱兵停下。
他再问了句:“只是如此?”
顾璟西气息不稳的点点头:“我已经把药方交给许琮舟了,你不信问他。”
“只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愿意早点交代?”
顾璟西犹豫一下,才缓缓解释:“怕你自尊心受伤,我若拿到了药方,你这个新上任的国王岂不是很没面子。”
“……”江影璃傲娇的轻哼一声。
他看了眼顾璟西脚上的伤,只是青紫外加轻微出血,应该没伤到骨头,好好养着就没问题了。
“纽芬兰多的事就算了,可铠甲的事我还没有消气。你就先在地牢里待着,等我什么时候原谅你了,再放你出去。”
其实,江影璃故意把顾璟西脚弄伤,是不想让顾璟西上战场。
这次大战估计会是亚特兰蒂历史上最大的一场战役,他和顾璟西必须留一个,才能保证亚特兰蒂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