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 by蒲中酒

作者:蒲中酒  录入:05-13

他一边给水鹊扎了个低低的小揪。
一边压低声音,似是不经意间随口一问:“你和李观梁谈对象了?为什么没考虑过我?”
水鹊听清楚他的话,僵直了背影,“什、什么?”
梁湛生松开手,“不考虑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当时不是说要选我,在地上画个四方块,算是入洞房。”
水鹊转过身来看他,后边的乌发小揪一晃一翘,“你说的什么呀?”
梁湛生轻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什么的情绪,放松道:“我开玩笑的。”
水鹊满目茫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前一句让考虑他是开玩笑的,还是后一句他抱过自己是开玩笑的。
梁湛生拨弄了水鹊的小乌揪,调侃他:“像个妹妹。”
和小时候一样漂亮。
他还能回忆起来,但是水家兄弟却似乎把他完全忘记了。

水鹊直到盛夏快要结束了,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小时候确实有个姓梁的哥哥,大他要五六岁了,但是不和他们一样住在海城的军区大院里,偶尔过年的时候回海城住,才会过来和他们一起玩。
因为当时大院里一起玩的全是和水鹊同龄的五岁小孩,这位姓梁的哥哥满十岁了,身高比他们这群萝卜头要高好一节。
每次一到春节玩扮家家酒,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抢到新郎的位子。
后来有一年梁湛生没来,水鹊当时已经上小学了,虽然已经不再玩家家酒的游戏,但还是留意到,问了一句为什么梁哥哥今年不回海城了?
当时父母听到了他的话,母亲垂头没回答,父亲叫他不要多问,以后也别提起。
好奇怪。
当时水鹊想不明白,大人说话怎么总这样神神秘秘?
但是之后家里本来和美的父母,突然开始频繁地理论争吵。
每当那个时候,水川就捂着水鹊的耳朵,两个人回到房间里写作业,但是房间的隔音不好,水鹊还是能够听见书房里的对话。
提到了梁哥哥的父亲。
水鹊才知道为什么那个姓梁的哥哥只有过年过节才回军区大院,原来平时要跟着驻扎东北的父亲去北方上学念书。
对方的父亲当年曾经是水鹊父亲的上级,一个兵团的老首长,解放后就到了东北的军团驻扎。
那年天下一乱,老首长被迫害打成了□□,挨打示众,遭批斗睡牛棚,唯一的儿子也让人锁了黑牌挂到脖子上,成了“可教育好的子女”。
老家的老父老母听到这些消息,还没上京告御状,就在路途上意外去世了。
一整个家子,剩下梁湛生一个,逃到南边去,之后杳无音讯。
小时候水鹊还听不懂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现在想起来,终于明白当初父母是吵什么的事情,没过一年就离了婚。
父亲整日忙,在军队里,聚少离多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另外一部分原因是母亲担心父亲由于曾经是老首长的下级,到时候受到牵连波及,水鹊和水川也要被打成“可教育好的子女”。
想起来这样的事情,猜测到梁湛生应当是逃到了谷莲塘一带,被当地的老中医收留了学习医术,之后熬到村子办高级社,成了卫生所里的赤脚医生。
造化弄人。
水鹊突然多愁善感起来,有些感慨。
不过,夏天就要结束了。
他第二天就要调回学校去开学,没和梁湛生叙上旧,决定等到周末,再找人聊聊家常。
一整个大夏天,谷莲塘的社员们和打仗一样,割禾、打禾、晒谷、犁田,背上晒,脚底烫,顶着毒辣的太阳,终于在立秋的前一周,把早稻收割晾晒,把晚稻秧苗插进了水田里。
傍晚的暴雨匆匆而来,洗去酷热。
天地间掀起雨后的凉风,又是一派青绿,生机勃勃。
下过雨,把打谷场洗得干干净净,幸好晒谷员看到风云不对,早早在雨云拧水之前,就把地坪晒的稻谷收回了粮仓里。
今天收工的时候,村里的高音广播里,传达晚上在打谷场看电影的消息。
每年的双抢之后,立秋之前,就有几天的农闲,这段时间为了犒劳完成双抢任务的社员们,生产队把养猪员的公社猪挑两三头杀了,大鱼塘也干塘捞上大鱼来,大鱼大肉分发给家家户户。
还有叫出公社的电影放映员出来,到能坐满全村人的打谷场上,放一场电影。
村子里平时的娱乐活动很少,除了县里宣传队偶尔下乡来表演个把节目,村民们要打发时间,几乎就只剩下坐在村口广场偷凉、话家常。
因此,看电影是全村不分男女老少共同期盼的活动。
太阳还有一竿子高,电影要天黑入夜了才开始放,水鹊往知青院的方向走,路上已经看到有许多小孩兴冲冲蹦跳着,拿板凳到打谷场占位子。
打谷场毕竟是平坦的大地坪,要是去晚了,前面人挤人,一头参差高一头,就只能在外围看前边黑乎乎的脑袋了。
水鹊还没吃晚饭,他要回知青院吃点东西先,并不着急。
迎头碰上了李跃青,对方拿了三个板凳往这边走,顺着就是打谷场的方向。
李跃青见了他,说:“我去给我俩占位子。”
又提了提手里的第三把板凳,“……嗯,还有我哥。”
水鹊看了看他,李跃青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发现了,有些忐忑。
然而水鹊只是道:“我要先回去吃饭,可能会晚一点。”
李跃青怕人发现他心中的情丝,但是水鹊完全一无所觉的样子,他又感到心里空落落。
强打精神,“没、没事,你要是来晚,我就把前头错过的情节给你复述一遍。”
盯着水鹊脸颊边泛起的小窝儿,又看那背影远去。
要不是手上拿着板凳,李跃青简直想捶一捶自己的头。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拧巴了?
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李跃青长叹了一口浊气,转身往打谷场那里去。
李跃青和最前排的小孩交换了位子,送出去五颗水果糖。
只是他左等右等,眼见着银幕架好了,白底黑边的幕布在打谷场上格外扎眼,隔着三里地都能看见。
电影就要开场了,不仅水鹊没到,他哥也没来。
李跃青隐隐觉得不对。
他坐不住了,又给了后面的小孩们几颗水果糖,让他们帮忙看着板凳。
他往回走。
结果走到人迹鲜少的林子边,李跃青眉头皱起。
树叶簌簌作响,夹杂着暧昧黏糊的水声。
几棵大树绿荫掩映之间,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
从李跃青的角度,只能看见小知青被堵在角落里抱起来后,纤白的脖颈后仰。
又被男人亲哭了。
眼眸噙满泪水,滚珠子一样落,像是野葡萄挂露珠。
水鹊推了推李观梁,“好、好了,别亲了,一会儿有人过来了怎么办……”
身量将近有寻常人家的门框一般高的男人,把人堵在角落里,完全笼罩的姿态。
托抱着小知青,轻而易举和抱小孩一般。
李观梁把水鹊眼尾的泪珠一一吻尽,木声木气道:“不会的。”
“大家都在打谷场等电影开场。”他说着。
水鹊垂下眸子,“那我也要去打谷场,我要看电影,你别亲了。”
李观梁对着心上人,感觉怎么也亲不够,宝贝得恨不得把水鹊揣在兜里走。
水鹊不愿意了,那他也只能答应,“好。”
手无意识地扣了扣李观梁衣领,水鹊对他说:“你一会儿看电影,别和我亲昵,牵手也不可以。”
李观梁:“为什么?”
水鹊小小声叹一口气,有点儿恼了地看着他,说话像撒娇,“你怎么不明白呢?”
他眉轻轻蹙,模样就俏生生的。
李观梁痴愣地盯着他瞧,“我不明白。”
水鹊抿了抿唇,本来就亲得鼓胀的唇珠被他压扁了,才解释道:“一会儿那么多人,何况我们坐在你弟弟旁边,要是关系被你弟弟发现了多不好?”
“他肯定觉得,男的和男的在一起很恶心,牵手很恶心,亲吻也很恶心……”
小知青眼尾垂垂。
李跃青简直想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对人说,他不觉得水鹊和男的在一起很恶心。
牵手也是,亲吻也是。
当然,如果对象不是他哥就更好了。
水鹊的样子让李观梁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他还没和水鹊提起过,李跃青已经猜测到他们的关系了,甚至弟弟还亲口对他说,自己喜欢男的。
李观梁放下水鹊,让人踩到实地上,决定先顺着水鹊的意思。
“嗯,那就不牵手。”
水鹊嘟嘟囔囔:“你也不可以坐得离我很近……”
“算了,我们中间隔着他坐,他肯定猜不出来的。”
水鹊自以为自己的计策十分高明。
李跃青失魂落魄地回去。
两个人回来了,他强打精神打了招呼。
他在两个人中间坐,左手边就是水鹊。
李跃青望着银幕上的画面,心乱如麻。
水鹊和他说话,他一慌神,还不小心打翻了水壶,淋得裤腿湿哒哒。
晚上回去睡觉,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也没回忆起来电影里演的是什么。
李跃青,你彻底完了。
…………
短暂的农闲过去,水鹊又回到了学校里。
李观梁这两天忙着给自留地插晚稻,又要去磨房碾米。
早上把他送到学校,傍晚就没有时间来接他了。
其实从学校回知青院,也就走二十分钟,所以水鹊也没强求李观梁抽空过来。
他慢悠悠地往回走。
过桥的时候,又经过四面八方延伸的河汊子,红皮水柳芦苇荡,土路边缘,一大片一大片满山坡浓密的青蒿丛,还是将近两米的高度,但是比起春夏时候来,外围的已经被当成柴草砍掉了。
水鹊毫无戒心地走过,听到青蒿丛里窸窸窣窣的声响,以为是风吹。
变故发生在土路的转弯处。
一只大手探出来,大力锢住手腕,猛地将他一拽。
转瞬间的功夫,纤细身影就埋没在荫翳茂密的草丛里。
“唔……”
水鹊的嘴巴被捂住了,是防止他惊叫出声吸引远方过路人的注意。
后边的人狭抱着他,带他一直退到蒿草丛的深绿处,空出的一片区域,被砍倒的青蒿叠在一旁。
他害怕瑟缩的样子,让后边的人松开他。
水鹊转过身,疑惑道:“李跃青?你做什么呀?”
李跃青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憔悴,又精力旺盛,极其矛盾,一方面体现是对方双目隐隐发红,眼底有青黑,另一方面,对方看着水鹊,明显神情抑制着激动。
锋锐眉峰沉沉压着。
李跃青把住水鹊的肩头。
严肃道:“水鹊,你听我说。”
水鹊乖乖地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李跃青:“你能不能,别和我哥在一起?”
他的话把对方惊吓了一大跳。
水鹊唇瓣颤了颤,“你、你知道了?”
男主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和他哥在一起了?
在剧情里,不是宣布恢复高考的明年秋天,才发现并且戳穿他真面目的吗?
水鹊再三叮嘱李观梁,就是为了不让李跃青发现两个人的关系。
李跃青看水鹊脸色发白,就知道对方舍不得李观梁。
这样看来,他哥和水鹊,倒真是有情人了。
李跃青半阖眼,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好像许久不曾好好休息,声音依旧沙哑,“你可以不和我哥分开。但是……”
水鹊:“嗯?”
李跃青握着他肩膀的手施加压力,“能不能接受我?”
水鹊:“嗯??”
李跃青低声下气,“我做小也没关系。”
水鹊:“你疯了吗?”
李跃青神情痛苦,“我没办法,我每次看到你和我哥在一起,我……”
水鹊觉得他的状态完全不对劲了,他挣动着脱离了李跃青的控制。
“你、你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观梁哥的,我先走了。”
他说着,看李跃青要来抓他,慌忙地往后退,脚步趔趄,踩空了土地上一个沙坑。
两人交叠的身体重重倒在蒿草垛上,把草垛压得下陷了一个窝儿。
水鹊被压得挤出“呜”的小小一声。
距离亲密,他终于闻到了李跃青身上很淡的一股酒气。
水鹊艰难地推了推对方,委屈道:“你压着我了。”
“对、对不起。”
李跃青撑起手,却并没有放过水鹊。
他周身的重量撑起来,膝盖抵到水鹊大腿中间底下的草垛当中,整个宽大身躯笼住对方。
本来蒿草丛就密密的又高,只有顶头的一点点光,李跃青这样,就让水鹊连头顶的太阳也看不见了。
李跃青压抑着痛苦,低声说:“我看见了,你和我哥亲吻,几乎每一次,我都看见了。”
他像是狂风暴雨里流浪郊外的野狗,突然见到嫩生生的人类,开始没有条理地舔舐对方。
密密匝匝的亲吻砸得水鹊喘不过气来。
一边亲着,李跃青还要一边说:“我看到我哥亲得你掉眼泪,看到你的舌头伸出来,又湿又红,好漂亮……”
“你、你不许再说了!”
水鹊羞耻得想要蜷起来,所有的挣扎动作被李跃青压制小猫一样控制住了。
李跃青把大哥的心上人扯进高而密的蒿草丛里,让人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要一边厚颜无耻地对人说些没脸皮的话。
水鹊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踹掉了,可能是刚刚踩空在沙坑里的时候。
李跃青亲得越来越往下,“他亲过你脖子吗?没有吧?为了不留下痕迹,他应该不会——”
铜墙铁壁似的胸膛,从中挤出一声闷吭。
水鹊踩了他一脚。
为了以示威胁,还没挪开。
李跃青好像反而还受了刺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他埋首,隔着衣物,把对方胸脯的软尖纳入黑暗的口腔里。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养的,小知青浑身的软肉都泛着香甜。
本来就是柔软的白色衣物,他口腔的液体一打湿,粗糙的舌面抵着摩挲而过,感受到底下的颤抖。
微微起伏,青涩幼嫩,雪白顶上冒着晶莹的嫩红。
水鹊捂住眼睛,抽噎道:“不许、不许吃!”
李跃青着魔一般,舌头轻轻拍动嘟起的软包,犬齿抵住了。
水鹊以为是因为自己踹了一脚,对方要报复他,把那里咬掉。
凭什么?明明是对方先欺负他的!
他愠怒地又踹了李跃青一脚。
这次用了点力气。
成功让对方从埋首的状态,抬起头来,放过他。
空气里“啵”的一声,水鹊好像见到自己胸口在冒白气,白衬衫暧昧打湿的地方透出红色。
他崩溃得身体一直颤,唇瓣动了动。
黄昏日暮里一声脆响,把李跃青打得偏过头去。
小知青质问:“你是变态吗?!”
对方闷吭不回答。
水鹊更加崩溃地发现,脚心踩住的温度灼烫。

第186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27)
当时太混乱,或许是李跃青被他一巴掌打蒙头了,或许是对方终于捡起了脸皮和羞耻心,从厚厚的如青纱帐般的蒿草丛里,水鹊顺利地逃出来了。
不过水鹊没想到李跃青竟然只羞愧了一天,就敢来找他。
青石板小道不宽,仅容一人通过。
水鹊憋着一股气,死死抿着唇不吭声,李跃青堵住了他的前路,他都没办法通过了。
上午时候,太阳半高,拉长了青年黑压压的阴影,盖住水鹊。
“……你快让开。”
僵持不下,水鹊还是先开口了。
李跃青晃晃头,“我不走。”
他神色认真地盯着水鹊,眼中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又难以启齿。
水鹊被反常的男主烦死了。
他气恼地踩了李跃青的脚,把人唯一一双黑面布鞋踩出一个灰印子。
“你不走,那我走!”
水鹊说着,也不走青石板小道了,他踩上旁边的草茎干土路,结果又被人拦下来。
抬起眼,质问李跃青:“你烦不烦?”
李跃青讷讷道:“我不烦。”
他发觉自己如今竟然像他哥一样木头木脑,笨嘴笨舌。
水鹊灵活地从他手臂底下一猫腰,一溜烟儿似的过去了。
李跃青急忙跟上。
一双稍小的脚穿着白帆布鞋,气冲冲快步走在前面,一双更大的脚踏着黑面布鞋,双脚交替往前,控制着步速,怕走太快惹前边的人生气,又怕走慢了抓不住人的身影。
“水鹊、水鹊。”
李跃青干脆不走青石板路,他踩上草茎,露水打湿黑色鞋面,往前大迈了一步,从刻意保持的留两步落后的距离,变成和水鹊并排走。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昨天,我昨天不是故意的,都是赵大胆他家埋的三年梨花酒挖出来了,非让我们都去尝尝。”
李跃青懊悔地道歉:“我稍微喝多了,对不起……”
水鹊闻言,顿住了脚步,赶紧道:“所以,你昨天的话全是胡言乱语,对不对?”
他期盼地看着李跃青,多希望人点头承认,昨天的是一派胡言。
李跃青神色一敛,严肃起来。
他认真道:“不是。不是胡言乱语。”
“昨天我说的话,是心里话,虽然有些荒唐,但不是酒后糊涂,胡编乱造的。”李跃青说完上一句,下一句诚恳道歉,“我只是,不应当在醉了三分酒以后,没考虑周全,就贸贸然和你说,让你困扰。”
水鹊搞不明白这些小世界的男主都怎么回事,没有一个省心的!
他的眼睛暗淡下来。
而青年剑眉星目,眼中灼灼生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宣誓。
“水鹊,我喜欢你。”
“这是很认真的,我现在完全清醒。”
“我确实一开始对你的态度不算好,我不该说你个子小,不该假装有吸血虫吓唬你。”
“不该、不该在那晚河滩边,你背心糊我脸上的时候偷偷闻……”
“我昨天也不该借酒壮胆对你耍流氓。”
李跃青来之前打了腹稿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水鹊的眼睛,他就说话一会儿颠三倒四,一会儿漏了词儿。
他说着什么不该的话,完全勾起了人家不美好的回忆,水鹊越听,嘴巴抿得越紧。
小知青把缠郎的另一只黑面布鞋也踩出灰乎乎的印子,正好对了称。
接着一句话也不说,气冲冲继续往前走。
李缠郎又急急忙忙地跟上来。
巴巴地看着水鹊,“我昨天说的是认真的,希望你能够考虑。”
考虑什么?
水鹊蹙起眉。
考虑让男主给他做小?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主?
放在封建古代可能刚刚好,放在新时代,水鹊真的很担心男主会被关进精神病院里去。
水鹊不会骂人,好半晌,闷声憋出一个,“你真不要脸。”
李跃青还在给自己诡辩,“哪里不要脸了?不是说提倡自由恋爱吗?”
“反对包办买卖,只要情投意合。”
他着重说情投意合四个字,看着水鹊,好像外边的流浪狗耷拉耳朵望着主人。
水鹊听了他的鬼话,俏生生翻了个白眼。
“你、亏你还上完了高中,一点君子的道理也没学过,强扭瓜不甜你不知道吗?”
“呸。”李跃青唾弃道,“君子一言,响屁一声,我不当君子。”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的下意识动作在水鹊面前太粗俗,改做低声下气的姿态。
“我没要拆散你和我哥,你要是不乐意,那我也只求你以后别看见我就躲走……”
水鹊感觉男主仿佛撞了邪,着了魔,没得救了。
他一边往前走,李跃青一边跟着他,眼睛时刻锁着他身影。
水鹊正在分析男主一反常态的原因,又要想怎么才能让对方死心。
为什么对方发现自己在和他哥哥谈对象,却没有怀疑他是骗情骗钱的呢……
李跃青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说话。
“你去哪儿?”
“我哥今天去城里卖米了,你找不到他的。”
“你知道今天是七夕吗?我哥很没有生活情趣对吧,竟然顾着卖米都没有带你去县城约会。”
水鹊左耳进右耳出,脑中灵光一闪,发觉了原因。
因着他是海城军区大院的出身,定错锚点导致他父亲小时候格外宠着他,长大后也一样,没有在离婚后因为水鹊先天体弱带哮喘而断联。
这是和剧情里原本角色设定的最大区别之处。
原本的角色是因为不受家里人喜爱,没什么家里补贴寄下来,生活拮据才要骗男主的老实人哥哥的钱。
但是李跃青之前和水川接触过,肯定大致知道了水鹊家里的条件,没道理和李观梁谈恋爱是为了那点钱。
所以男主丝毫没有怀疑过水鹊的意图。
说不定还以为他是那种不图名利追求真爱的纯情小男生……
水鹊赶紧摇摇头。
李跃青仍旧说话不断。
“你知道县城和乡镇前几天通了客运车线路吗?每周一趟来回,就在今天,周六。”
“上午十点一趟,傍晚五点一趟,你想不想和我到县城去看看?”
李跃青说着,挠了挠头,“也不是说七夕,就是,刚刚好今天周六,有客车。”
“走路到县城要四小时,但是坐客车很快的。”
要说多快,李跃青也不知道。
他没坐过客车,到县城上学全是靠一双脚,每周五、周日走路来回,周一到周四全在校内住宿。
李跃青问:“现在大概是九点半了,我向生产队里请好假了,你不和我去吗?那也没关……”
他话音未落,水鹊道:“……去。”
李跃青还没反应过来,喜悦冲昏头脑,也没看路,一头撞上了前方的杨树。
水鹊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李跃青不仅仅假请好了,他还早早揣好了钱,一大早纠缠水鹊,就是为了和人进城里“约会”的。
客运车一周就这么来回的一趟,要走上下游好几个乡镇村庄。
这两天没下过雨,秋高气燥,车子吐出黑烟,车轮在大土路上碾压出车辙,又带起黄色尘灰。
谷莲塘到县城,大约二十多公里路,一人收费七毛钱。
算是相当贵的价格了,七天的工分钱,大多数庄稼人可能更愿意走路进城。
但今天好像有许多人进城探亲,客运车经过谷莲塘村口的时候,上面已经挤满人,李跃青交给售票员一元四角钱。
他护着水鹊往车厢后面空一点的位置,找扶手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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