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 by蒲中酒

作者:蒲中酒  录入:05-13

心脏蓦地不受控制,怦怦乱跳。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看的。
能有什么区别?
顶多皮肤白一点,腰细一点。
啪嗒响,里面有东西掉在地上了。
关一舟想起自己拆了肥皂后没有给水鹊拿起泡网,直接手拿肥皂确实滑溜溜的。
热气翻涌到头顶了,他耳根烫得通红。
越是不去想,越是回忆起那天在海里把水鹊抱回来。
都是男的。
顶多大腿软一点,屁股肉一点。
没什么区别。
没什么好看的。
关一舟!你他妈能不能别想了!
他猛地一巴掌拍自己的脑门。
“关一舟。”水鹊小声喊他,不太明白刚刚的巴掌声是怎么回事。
关一舟转过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水鹊已经洗好了,身上穿着他的校服。
硬是把他小了一码的校服穿出了宽大的效果。
夏天的短裤遮住了膝盖,光洁的小腿被热水烫得粉红。
他不回应,水鹊就再喊一声:“关一舟?”
他大步流星地一手接过水鹊手里的衣物盆,一手捂着鼻子走在前面。
“走了。”关一舟语气生硬,手掌指缝里溢出点点血色。
晚上的时候。
元屿让水鹊睡他的床,在下铺,他换到上铺去睡,不会掉下来。
关一舟坐在床上,若无其事,故意不去关注对床的动静,借着还没熄灯,用功看书。
白炽灯却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八成是暴雨影响,学校电路又老化,导致了断电。
也没有煤油灯,没带手电。
才八点,就只能睡觉。
借由走廊撒进来的月光,关一舟可以看见对面的床铺鼓起小小的一团,被子外只留给他一个柔软乌黑的脑袋。
喜欢贴墙蜷缩着睡?
好像小猫。
念头一出。
关一舟起了鸡皮疙瘩。
要命,他什么时候会用这么恶心的比喻了,把一个男的比作小猫?
他干脆拽住被子,蒙起头来强迫自己睡觉。
往夜他起码要到十二点才有困意,今夜没有灯,只有月光,伴着静静的雨声,莫名强势的困意涌来,他转瞬陷入了深度睡眠。
沉睡前,关一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听到了海岸边的潮涌。
寝室里只有三道呼吸声,其中一道清浅许多。
过于庞大的黑影从地面满溢出来,贴着整面墙升起,先是门缝、窗台,顶到天花板,浑然挡住了照入室内的月光。
哪怕巡夜的宿管从廊道走过,探头看窗,也只能隔着望到一片浓墨的黑。
波涛拍打在岸上,卷起滩滩白色浪花,咸咸的海洋气息充盈满屋。
它今晚花了比之前都要久的时间找到他。
腕足黏糊糊地拖行在地上。
它不明白为什么房间里除了它的伴侣还有其他两个人类。
是的,它喜欢这个人类。
那么,他就是它的伴侣了。
小伴侣是香香的,又小又易折,它必须小心翼翼的,让触手不会伤害到他。
至于房间里的其他两个人类,它很不喜欢。
最小的触手压在被子边缘。
这是一只年轻的触手,它的腕足根处还有曾经断掉的伤痕,殷红的新肉从那里长出来,它沉睡了相当久的时间来修复断掉的触手们。
久到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
它只要它的伴侣。
低频神秘絮语——
最年轻的触手,吸盘吐出一张三寸照片,边角皱巴巴的,塑封被水泡烂了,照片上的两个人面目有些模糊,但这是一张珍贵的彩印照片。
千烟岛上拍不到。
背面的小字刻着:京都五龙街头摄影馆。
明显是学生装扮的照片主人公。
眉眼漂亮的小男生,嘴角翘着,脸颊有一个小小的窝,和身旁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的男人,正装,气质沉稳温和,但还是带着面对初恋的青涩。
任谁见了,都会夸赞一句眷侣。
再一看男生澄濛濛的眼睛,语气又饱含惋惜。
它用触手尖尖把照片塞进枕头底下,又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水鹊,粗劣地模仿人类之间哄睡的动作。
“bo——bo——”
小伴侣睡着了特别乖。
不会用石头砸它。
它好喜欢。
哪怕被石头砸也喜欢。
只是脑子里另外两个人的声音太吵了,一直在吵架。
“说了多少遍,你只是个NPC,水水没有和你谈过!那些都是游戏虚构的,自动编码的记忆,你懂吗?这个照片也是假的,他才不会和你拍大头照,要拍也是和我拍。什么恋爱,那只是你做的一场梦,明白?”
沉稳温和,但油盐不进:“不信。”
谢迁要被他逼疯了。
“这是我老婆,不是你老婆!你个曹贼!”

哪怕知道这是心音,不会传到外界去。
当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时,它还是感到紧张,年轻的触手,尖端如同含羞草一样微微蜷缩起来。
没有被吵醒。
睡梦中翻过身平躺的人类,终于让它能够看清正脸。
比失真的照片中还要好看。
原本夏夜就热,驱散热气全靠天花板的吊扇吱呀吱呀转,停电后,哪怕下雨天气转凉,也抵不过他习惯盖着被子睡觉。
闷得额头沁出一点汗,热得雪白的小脸粉粉,唇露出小小的缝,红洇洇的尖尖藏在里面,一吐息都是甜稠的香气。
脚也不安分地踹出被子去。
满屋的触手躁动不安,不再遮着窗台的月光,它们攒动着要往前靠近床铺。
年轻的触手停下了轻拍的动作。
它充满好奇。
腕足扭动了一阵,进一步贴到熟睡中的脸前面。
铁架子床沿滴滴答答的黏液流下来,在雨夜里和外面的雨声难辨。
触手比划了一阵,缩得更小,前沿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人的唇。
那里有一颗玲珑小巧的果子,缀在上唇。
柔软温热的触感从神经元传递而来,触手猛地缩回去。
小伴侣却感到不舒服一般,下意识舔了舔唇。
本就饱满的唇瓣覆上一层湿淋淋的透明水光,湿红的舌尖只出现了一秒,转瞬就藏回热热的口腔里。
它好想再多看看。
缩小得几乎和人类二指大小一般的触手尖端,趁着没有合上唇缝,挤开牙关,悄悄探入。
它战栗了一阵。
里面是湿热的,比它诞生之初的巢穴还要温暖,触手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察觉到异物入侵,舌头不自觉地抵御,试图将触手推出去。
嫩滑的舌尖因此磨在触手表面,粗糙的触感让他皱起秀气的眉头,往回缩的同时,却受到了对方欣喜若狂的纠缠。
“bo——bo——”
它撩动着舌尖,发现只要一多动作,里面颊肉两侧就会细细分泌出透明的水来。
香甜的味道就是从那里来的。
明白了这件事之后,触手尖尖的吸盘亢奋痉挛,进入了捕猎状态。
“呜……”
人类的叫声和细弱的猫叫差不了多少。
“走开……”他如陷梦魇般呢喃着。
触手密密嘬吸着无法躲避的红舌,哪怕水鹊摆头也甩不开,涎水由鼓胀的唇缝之间满溢出来,沾湿了下巴。
其他的触手忍耐不住,攀到床边,贴在人类下巴和颈窝的位置,作器皿盛着一汪水。
它听到了心音中乱七八糟的话,大概是有人在骂它。
还有人严肃地规劝它,“五保,不可以这样。”
五保是人类称呼它的名讳。
它诞生于深海,无名无姓,只在海洋游荡。
他们不让它这么做,可是它能看到他们的记忆。
这两个人类男性明明也是这样的。
他们对着它的小伴侣说:“宝宝,嘴巴张开。”
哄得人张开唇之后就重重地舔舐,从小小的唇珠,淡红舌苔到颊肉,手捧着小伴侣的脸,直直舔到舌根。
把人家亲得好可怜。
眼尾红红的,沁出来的泪水和落到下巴的水痕混在一起,腰簌簌颤抖,脚尖就像现在这样,没有着力点,足背绷紧成一道弓。
“bo——bo——”
腕足抽出来,银丝在月光中黏连,沾满了暗红色粗糙的触手前沿。
铁架床已经用了许多年了,喷涂的绿漆随手抹一抹就会小块小块地掉下来,放着的木板也是,底面都裂了不明显的缝。
人只要有翻身、坐起来、上下床的动作,铁架和木板就会吱嘎吱嘎响。
元屿抓着栏杆从上铺下来,“水鹊?”
他是半夜热醒的,醒来后听到了异动,有人呼吸都带着压抑的轻泣,细细弱弱的。
他下床察看。
窗户仍然是紧闭的,估计是电路接上了,吊扇呼啦呼啦转,灯是统一由宿管掌控的开关,关上了所以宿舍还是暗的。
一切都相当正常,和入睡前没有什么两样。
元屿皱起眉,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原先蒙住的小脸露出来。
水鹊半梦半醒地睁开眼,他的睫毛都湿了,沾成一簇一簇的样子,他在晚上全然看不见,刚想说话却被自己酥麻甚至刺痛的嘴巴吓了一跳。
元屿扶着他坐起来,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听到你在哭。”
枕头都哭湿了,枕套皱起来,上面黑的地方是因为湿成一片了。
好多水。
警觉地看到什么,元屿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水鹊揪住他的衣角,另一只手的手指碰到唇上,“我梦到……有东西在咬我嘴巴。”
他有些难以启齿,总感觉唇和舌头现在的状态像给人亲了很久。
元屿的手探到枕头边,顺着边角,抽出那张泡过水的照片。
他见过这张照片,哥哥出海的时候都会带上,放到衣服胸口的袋子里,贴近心脏的位置。
元屿捏住水鹊的脸,引导人做口型,“张嘴,啊——”
“我看看。”他说。
唇饱胀得要出汁水,还有内部糜红的舌头。
元屿松开手,他展示那张照片,“这是你带过来的吗?”
因为水鹊看不见,他还需要给他形容:“彩色的照片,三寸,在京都五龙街头摄影馆拍的,你和哥哥。”
水鹊完全不知道有这张照片,无限游戏的系统也没有提醒他。
他脸上一无所知的茫然让元屿捕捉到了。
覆下眼皮,元屿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辟邪三角红符取下来,红绳挂到水鹊的脖颈,藏进领口里。
“有不干净的东西。”他说,“过两天我去问神官能不能给你驱邪。”
风刮过来,扑在窗户上,水鹊半夜吓得一个寒战。
关一舟眯着眼走过来,他还扶着昏沉的脑袋,“你们在做什么?”
借由月光看清了水鹊的嘴巴,关一舟眼睛一下子变得清明,锐利地扫向元屿。
第二天雨水停了。
天空像洗过一样碧蓝无云。
“你好……”
水鹊局促不安地站在灯塔的门口,扣紧了盲杖,他让出半个身位,使灯塔长能够看到他身后的一行人。
“他们都是我在京都的朋友,到这边游学,想参观一下岛上最有名的灯塔。可以吗?”
昨夜风雨太盛,给他加大了工作负担,灯塔长一夜没睡,他的眼底乌黑,下巴一圈短短青茬。
扫视了几个人一眼,大概是想起了他们曾经来访过,只不过上次被拒之门外了。
“进来吧。”
他的语气毫无起伏。
谢华晃跟在水鹊后面第二个进去:“叨扰了。”
鱼鹰驻足在廊道的木架子上垂着脑袋打瞌睡。
一楼摆放着注油器、油灯和油罐一类的,柴油发动机的震动好像一刻都不会停歇,在每一个房间的角落都能感受到。
灯塔长还要在白天清理灯房的牛眼透镜,修理蒸发器,修补暴风雨留下的损伤,他没有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不要碰一楼的设备。”他对来访者说,“其余自便。”
水鹊上次来的时候只上到二楼的起居室,其余楼层都没有去过,灯塔长简单的说了一句之后,就不再管他们,径直上楼了。
水鹊有点犯难,因为楼梯没有扶手,他得贴着墙边走这样不至于一脚踏空。
阿提卡斯来的路上就一直没说话,默不作声,余光时不时打量水鹊。
还是白白净净的小男生,人看着挺瘦,打人的力气那么大。
他那天说话确实难听过了头,李见山回头把他骂了一顿,他自己反思归自己反思,别人对他指手画脚他是不乐意的,只是在准备反驳李见山的时候,又想起了水鹊眼尾要红不红的样子,脸颊都是湿淋淋的,他一时间判断不出来是雨还是泪。
醋意怒意那一瞬间都化成了兵荒马乱。
他看水鹊犯了难,在楼梯前不走了,于是上前颇为别扭地问:“那个,要我背你吗?”
水鹊没回答,他能听出来是阿提卡斯的声音,就是有点惊讶,对方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他一时间没反应。
阿提卡斯却急了,他干脆扯了扯水鹊的衣袖,屈膝蹲下来,“快点啊,我就等你五秒。”
【剧情进度:在众人面前欺负男主,命令男主背你。(预计完成后进度53%→58%)】
水鹊不想让阿提卡斯背,谁知道他会不会装模作样实际上是想把他从楼梯上丢下去。
他本来是想自己走的。
现在有了任务建议。
“不要。”他后退一步,远离阿提卡斯,抿了抿唇,提高音量,“楚竟亭——快点过来!没看到楼梯这么长吗?”
坠在队伍末尾的楚竟亭从一开始就冷眼盯着他们这边的动静,水鹊突然喊他,那个态度一下又把他拽回了第一个副本的记忆。
以前水鹊就是这样,趾高气昂地叫他,好像他是他脚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他沉默上前,淡声问:“楼梯长你不会用脚走?”
水鹊一想到自己已经不是第一个副本那样,他现在没有可以威胁楚竟亭的办法,因而有些瑟瑟地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地质问:“它连扶梯都没有……你是不是想摔死我?”
楚竟亭扯了一下嘴角,接着冷冷瞥了眼阿提卡斯,“别堵在这里挡路。”
阿提卡斯眼神怒目切齿,还是让开了空间。
楚竟亭似是不情不愿的,在水鹊前方蹲下来。
“上来。”
【笑死,臭金毛,让你凶我宝。】
【当舔狗都舔不上,水水不缺狗咧。】
水鹊趴到他背上,盲杖伸到前面,“帮我拿好了,掉了要你好看。”
谢迁都不在,你拿什么让我好看?
楚竟亭想反驳,但又不想提起那个死人。
他好好地帮他拿了盲杖。
水鹊松一口气,趴在楚竟亭背上,胸口还在怦怦跳。
他之前和77号商量过,不知道为什么男主没有像原著那样在这个副本里做孤狼玩家,而是选择加到他们的队伍里来。
搞得水鹊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好,生怕下一秒就遭到男主的毒手。
77号的剧情插件程序算出来的结果是让他继续维持之前欺辱男主的节奏。
反正他这个角色存在的意义就是欺辱男主、拖后腿,最后给队友抛下、被boss留住的。
男主加进他们队伍里也没差,插件程序甚至建议他加大欺辱力度,保证最后一定会被抛弃达成死亡结局。
水鹊比较担心的是,按照他这么作下去,男主会不会直接提前干掉他。
总感觉会死的很惨……
其他人跟在他们后面上楼。
从二楼一路往上,每一层都花了点时间看看,实际上除了常用的二楼是生活起居室,三楼是值班室,其余楼层要么荒废了角落结了蛛网,要么就是用作储藏。
谢华晃问正在擦拭透镜的灯塔长,“这个灯能够照亮多远的距离?”
“24海里。”灯塔长手中动作一刻不停,“15秒三次白光闪烁。”
谢华晃装作他们真是来研学的,他在随身携带的牛皮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他扶了扶眼镜,“楼下值班室有一本船舶通过登记表,是每艘船出海都需要登记吗?”
灯塔长直起身,瞥了谢华晃一眼,就好像他问了一个蠢过头的问题。
“只有合作社的大型船登记。”他说,“拖网机帆船、货轮这种。”
水鹊静静趴在楚竟亭背上,他看不见,没什么参与感,就只能等大家参观完。
由于灯塔长还有繁重的工作,他们看了一遍后没再继续打扰,出门的时候鱼鹰扑扇翅膀,似乎想追着水鹊走。
“回来。”灯塔长说道。
鱼鹰恋恋不舍地又回到灯塔内,门合上了。
李见山问:“有什么发现吗?任务里确实记录了灯塔,说明这里就是标志性建筑之一。”
谢华晃提起之前关注到的船舶通过登记表。
“桌底压着一本旧的登记册,是十年前的,有一艘叫千烟号的船,只有出海日期,没有记录返航日期。”
“岛叫千烟岛,船是千烟号,副本名字也是千烟。”李见山顺着他的话说,“那不是明晃晃的线索?看来我们得好好查一查这个了。”
阿提卡斯看到明明都出了灯塔,楚竟亭还没把人放下来。
他心烦气乱地抓了下头发,“还有。我之前问了,再过一周就是祭典,到时候岛上有很多活动,他们说白天老神官会在岛上带领活动,晚上所有人都会到神社参拜。白天神社没什么人,我们可以趁中间的间隙,偷偷进神社看看。”
这样第一阶段的主线任务估计就完成了。
祭典是个大晴天。
舞狮开场,在海边。
虽然关一舟从三天前就开始念叨,让他一定要去。
但是水鹊想反正他去了又看不见,所以也没和关一舟说自己准备不过去了。
他按照约定,到招待所和其他人汇合,然后去神社。
果然大部分人都聚到了海边,西山人影寥寥。
神社管理处没了老神官阻拦,他们很容易就进入了神社的院子。
上次还盛放的桃花经过初夏暴雨全都凋落了,院子铺的石砖,前院没有多大,从小路岔进去豁然开朗。
中央是祭祀的正殿,正常来说应当供奉神体。
他们让水鹊在门口望风。
本来都进正殿了,阿提卡斯忽然又折返回来。
他脸色不太自在,眼睛也是盯着地面,“之前的事情,我还没跟你道歉。”
水鹊:“嗯?”
自从上次打了人巴掌之后,他回回都故意避开阿提卡斯,主要是吵完架他感觉有点尴尬,而且反正阿提卡斯向来看他不顺眼。
阿提卡斯特意折回来等只有两个人的场合,和他说:“我承认我之前说话太难听,把你惹哭了是我不对。”
他道歉的时候就像是抓女同学小辫结果把人弄哭的小学生。
水鹊抿紧了唇,缓缓道:“我是小气鬼。”
“不是你道歉了我就一定要接受的。”
他半阖眼眸,不太想和阿提卡斯继续交流,“你进去吧。”
【哎呦喂我的宝宝】
【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我亲亲亲亲亲亲亲】
【什么小气鬼,宝宝你是一个小菩萨,和他们说话都是给他们脸了】
所有人都进去了,水鹊一个人在外面放风,他站久了有点累,本来想直接蹲下,摸到旁边有石墩子,干脆就坐在上面歇一歇。
一颗石子突然从外面给人踹进来。
嘈嘈杂杂的几道人声。
“都没到晚上,谁会来神社参拜啊……”
“往年老神官也没让人回来守神社啊,怎么轮到我们就得来巡逻。”
“什么小镇青年会,完全就是免费劳动力,待会儿说不定都赶不上蹴鞠赛了。”
几个男生怨气连天地从神社外的小路来。
【剧情进度:维持拖后腿人设,暴露队友位置。(预计完成后进度:58%→65%)】
水鹊眨了眨眼,干脆坐以待毙。
没几秒的功夫,他眼前堵起黑影憧憧。
“你是……水鹊?”为首的阿春讷讷开口,耳根忽地升起温度。
剩下几个都是光听过事迹没见过真人的,一时间都怔住了。
怎么……阿春的形容一点都没夸张啊。
真有人皮肤白白的,嘴巴红红的,长得天仙似的啊?
水鹊有点紧张:“嗯,你认识我?”
“我是元屿的同学。”阿春介绍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外乡人不能进神社,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去看舞狮吗?”
水鹊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高中生围在中间,和什么珍稀物种似的给人瞧。
从外面看,只能看到男生们黝黑皮肤和宽阔后背,全然看不见雪白的身影。
人团团围住他,水鹊有点紧张,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我不是偷偷进神社的,也没有在给其他人望风。”
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几个男生却和完全没听懂一样,“噢噢。”
“那我们问你几个问题。”
其中一个板寸头蹲下来,和他平视,“你喷的什么香水。”
为什么会有男生闻起来香香的?
嘴巴也很红,是涂口脂了吗?
水鹊:“啊?”

第44章 无限副本的盲眼寡夫(11)
【为什么直播间不能感官共享!让我也闻闻宝宝香香的味道!】
【我闻我闻我闻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宝宝,生来就是要给妈妈亲香香的!我要把你一口吃掉!把你亲扁!诶嘿嘿嘿嘿嘿嘿】
【我笑死了,这几个男高……完全被我们小菩萨迷晕哩。】
【弟弟们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
阿春一甩手拍了板寸头的脑袋,黝黑皮肤掩盖不住通红的脸色,“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绝大多数的小岛青年没有离开过千烟岛,长期闭塞的生活里,只有海边的日升日落、学校英语课总是卡带听不清的磁带播放机、以及在鱼虾满仓的时节才会多起来的零花钱,这些重复在一起,让他们很难想象为什么元洲要考到京都去,甚至学城里自由恋爱的风潮带回来一个男朋友。
他们原本对未来生活的想象就是,读书,拿到一纸高中毕业证,最后可能也没什么用,他们的血液已经和这座岛这片海融合在一起了,作为海洋的子民,他们会和父辈母辈一样,继续出海打渔的生活。
然后也许某一天对同龄的女孩子心动,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组建家庭。
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聪明的元洲哥,会选择和男的在一起。
男的都是硬邦邦的,又黑,打渔回来一身的汗臭……
“我没有喷香水。”小脸雪白的男生坐在石墩子上,忍不住往后挪了点位置。
几个龙精虎猛的男高中生团团围住他,给人带来了极大困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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