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by程酒壹

作者:程酒壹  录入:05-14

她颇为头疼的将团扇遮住了自个儿的整张脸。
但没法,比起钱财,她还是更惜命的,她决定忍痛将那笔封口费还回去!当然如果那位公子哥儿不上门来要的话她就不还了。
“顺着巷子走,走到头儿,然后你们从墙缝里钻过去就成。”
华清棠有些狐疑的看向那老板:“墙缝?”
那老板见华清棠不信自个儿,顿时来了气,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起来:“这边是圈起来的小院儿!看见这没?!你就从这小院的围栏和那墙边钻进去就成!”
老板又对着他俩的腰身比划了一下,有点不自信道:“不过二位爷能不能钻进去还真不一定,主要还是因为两位爷穿得衣服太厚了,若是把腰带取下来,再将外裳脱了估摸着就能进去了。”
华清棠当机立断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有轻功会飞,字面意思,他可以直接飞到墙上,但…
华清棠看了看一边抗拒脱衣服的温玉沉,又思考了一下自己要是抱着他爬墙,这人肯定会问他“我腰好摸么?”又或者十分嘴欠的不停提及此事来让他难堪。
故而他打算自己飞上去之后给温玉沉放个绳子,让他拽着绳子爬上来。
但现实情况是华清棠在上面拿着绳子,温玉沉在下头装柔弱:“傅大人,我手上没劲儿,万一抓不住绳子爬到一半掉下来怎么办?”
华清棠冷漠道:“那就重爬。”
温玉沉更柔弱了:“万一我被摔得腿瘸了怎么办,傅大人,你若是能养我一辈子的话…”
温玉沉将袖子一撸,用手抓住了绳子:“说好了我要是摔残了傅大人你得对我负责啊。”
他刚一拽绳子,那绳就一股脑全掉了下来,下一秒,他被华清棠扶着腰带了起来。
“晚了。”
华清棠扭头看他,问道:“什么晚了。”
温玉沉唇角一勾:“我方才抓到绳子了,傅大人若是想与我撇清关系,恐怕是晚了。”
华清棠道:“没有想与你撇清关系。”
他是怕温玉沉会因为这一句话故意摔下去,虽然他清楚这人应该不会做这等荒诞之事,但他还是下意识觉得温玉沉会想摔断自己的腿,换取些本就有的东西。
明明记忆中的他并不会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做出如此极端之事,但华清棠就是有种预感,总觉得这人下一秒就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就像是曾经见过这人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一样。
“你们是何人?!”
他们来的不巧,正好赶上了这府内换防时,于是俩人刚落地就被人逮住了——当然,只是被人看见了。
温玉沉与他对视一眼,又开始顺口胡诌:“我们是来找你们家家主的,他最近恐有血光之灾,我俩是来助他躲过此劫的。”
华清棠:“?”
温玉沉说完,还看了他一眼,他被迫表态,硬着头皮点头附和道:“…是。”
那遇见他俩的小厮半信半疑的瞧着他俩,突然开口问道:“那你们说,我家老爷叫什么?”
眼瞅着要露馅,温玉沉闭上双眼,掐着指头装得倒真像那回事儿,正在华清棠以为他真背着自己有什么绝招时,温玉沉幽幽开口:“正所谓——”
他的手指向天边儿神神叨叨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华清棠:“……”
他为什么会觉得温玉沉会有什么好法子。
那小厮却忽然福至心灵般,对他肃然起敬:“大师,在帮我家老爷前,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升官发财躺平开摆?”
温玉沉又合上了眼,掐着指头算,最后皱着眉摇头叹气,这可把那小厮下了个够呛,连忙抓住温玉沉的手,紧张兮兮的问他:“大师,可是我这命格不好?还是我这辈子都只是个劳碌命,那如果我这辈子是劳碌命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下辈子怎么样?要是能行的话我现在就…”
温玉沉淡淡开口:“你最近遭小人,虽没有性命之忧,但恐怕时常因琐事忧心,但渡过此劫后,便可改命换天。”
那小厮感激涕零的握着他的手:“大师!你说的太对了!!!”
“李小虎你干嘛呢?你还不去干活去?!”远处一阵刻薄刺耳的声音传来,那人身着比这小厮好上一点,但也不像是主人家,温玉沉觉得这人可能是府里的管家。
李小虎瞬间蔫了下来朝那边儿的人喊:“知道了!我是在跟大师——”
“哪来的大师?你魔障了?还不去干活?!”那管家狠狠拍了李小虎的后脑一下。
李小虎下意识给自己辩解,回头去找他俩,结果发现这俩人消失了个彻底,但李小虎却突然觉得自己兴许就是那天命之人!大师专门来提点完他就走了!
这回李小虎觉得自个儿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儿,他怒瞪了那管家一眼,心下了然。
那小人定然就是这斤斤计较的管家!等他渡了此劫!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李小虎又开始思考,该怎么教训管家,想了半天,他决定要让管家把自己干过的活儿都干一遍!累不死他!
温玉沉则是拉着华清棠躲在了石头桩子后头,华清棠问他:“你真会算命?”
温玉沉理直气壮的摇头:“不会。”
华清棠微微蹙眉:“那你为何还要骗他。”
温玉沉道:“我何时骗他了?你瞧他如今不是同我说的一样么?”
华清棠道:“他何时犯小人了?”
温玉沉笑着答道:“于他而言,待他不好的便都是小人。”
华清棠被他这歪理说的哑口无言,又问他:“那你说的“劫”又是何意?”
温玉沉扬了扬头,意有所指道:“这不正渡着呢吗?他若觉得自个儿命里有小人,便已入劫,而此劫,只能自渡。”
“等到他何时觉得自己命里没有小人耽搁了,劫便解了——”
“要么是他真凭着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闯出了什么名堂,要么是他想通了,甘愿平庸,无论他选了哪两条道,这劫,都是解了。”
华清棠张了张唇,最后也找不出什么反驳他的话,甚至觉得这人说的还挺有道理——
温玉沉弯了弯唇:“傅大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华清棠点了点头。
温玉沉“嗯”了一声,肯定道:“那看来我的确适合当个假算命的,毕竟我连朝廷命官傅大人都能忽悠过去,其他人定然也不在话下。”
“哎,那是不是说明我还挺有编瞎话的天赋,我去茶楼当说书的应该也能赚他个盆满钵满,到时候便不用傅大人养我了,我来为傅大人一掷千金——”

华清棠忍无可忍, 瞪了他一眼,温玉沉这才收手,没再说瞎话。
“我们等会儿看看还能不能遇见那小厮, 若是能便继续骗他带路。”温玉沉骗人骗得得心应手, 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华清棠拒绝了他的提议:“你真当他是傻的?即便是傻也绝不可能会听不出你此话另有目的。”
温玉沉只是淡定的摇摇头:“他不是傻,只是他把我当成神仙了。”
华清棠自然不信他这番话, 主要原因还是太过不切实际,有谁会傻到连这话都听不出不对?
故而他打算留温玉沉在下头守着,而他则暗中探查常芷冉去了何处。
只是没等这想法对温玉沉宣之于口,他就被温玉沉一起拽着又站了出来——
华清棠猝不及防, 瞪大了双眼, 不难看出他有多么震惊温玉沉的举动。
而温玉沉本人,仍旧十分淡定,为了安抚华清棠还特意拍了拍他的肩。
转而, 他扭头看向那眼睛发光的李小虎,高深莫测的开口:“这院中煞气冲天, 若不及时找到煞气的方位,恐怕就要冲了你的财运, 让你的劫更加难渡。”
华清棠听的嘴角抽搐。
但他竟然觉得有点习惯了。
温玉沉又掐起了指头, 摇头晃脑,最后两指一竖,指着天边儿又道:“这府里最近可是添了位姑娘?若我没算错, 那姑娘还是不须堂里头的, 后来被这府中之人赎了身,但…”
他叹了口气, 李小虎又急了起来,立马问他:“怎么了大师?”
温玉沉幽幽道:“但她与此地相冲, 生了煞气,从而影响到了府里的人,你家家主的血光之灾恐怕就是她引起的。”
李小虎急得直拍手,两个粗糙的手上下叫爹着拍了半天:“大师,那我们怎么办啊?我是直接去告诉我家家主叫他请人来看吗?还是大师有什么别的法子?”
“我不想死啊!我更不想是穷死的!!!”
温玉沉正要继续夸大说辞,就被华清棠扯了扯衣袖,示意他少说些骗人的话,温玉沉也有所收敛,一只手攥成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这倒不必了,我们便是来助你家家主渡过此劫的,你只需要带路,让我们寻到那煞气的源头,找到那姑娘,我们便有法子能将这煞气解开。”
李小虎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抱拳谢了他们二人,华清棠有点别扭的别过头,他实在是觉得良心不安,但温玉沉没有,他理所当然的收下了李小虎的感谢之词,还顺势拍了拍他的肩,道:“年轻人,如此识时务,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李小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旋即又有点后怕:“那个…大师你不会对她做什么吧?那个姑娘她是我们家家主的旧友,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定然是要被赶出家门的…你们不会…”
温玉沉当即冷下了脸,扯着华清棠站在了原地,甚至隐约有要走的迹象,吓得李小虎立刻拦住了他俩:“大师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温玉沉扫了他一眼,冷冷道:“既然你不肯信我,那这煞你便另请高人去除罢,不过我可好心提醒你,若是再过两日这煞气还未除去,你们府里便会死一个人,至于死的是谁…”
温玉沉没再往下说,只盯着李小虎看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俨然一副大师气派,若不是华清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恐怕也是要被他唬了去。
“大师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我…我该打!”李小虎拍了自个儿的嘴三下,“我该打,大师你别走,我再也不怀疑你了。”
温玉沉冷哼一声:“这次就算了,见你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之人,方才那话不要再让我听第二遍,你可记住了?”
李小虎连忙点头,生怕一个犹豫这位“心善”的大好人就又要将他弃了去。
华清棠倒是更心虚了,扯着温玉沉的袖口时手心都有点冒汗,他从前极少干这种冒名顶替、偷鸡摸狗之事,这会儿跟着温玉沉,倒是把之前没干过的事通通都补了回来。
李小虎在道上又跟温玉沉补充了一句:“大师,这姑娘胆子小,您进去的时候可别给这姑娘吓着,她不禁吓的。”
李小虎说这话倒是真的,因为他家家主刚接回来这姑娘家的时候,就因为一盆花,她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后来家主叫他把花挪走了,那姑娘还抱着家主哭了半天都没缓过神,听说家主那天陪了那姑娘一夜。
家主后头还为了那姑娘让他把花扔了,但他没舍得,那花听说是什么名贵品种,一遇水,那花叶便会变成透明的,他觉得好看,就偷偷将花收了起来,藏在了自个儿的房里头。
温玉沉目光一顿,开口问他:“你说那花能不能拿来给我瞧瞧?”
李小虎点头:“当然能了,甭说给大师您拿过来瞧瞧,就是送您也没问题啊!”
“那就送我吧。”
李小虎忽然觉得自己嘴挺欠,没事闲的说要把自个儿那宝贝花送出去干啥?但话都说出去了,他也不好再反悔,只能忍着痛,把自个儿精心照顾了好几天的花给他俩带出来。
华清棠倒是知道温玉沉要这花是何意图,当初那林栩之便是打算送她一朵花,但那之后林栩之就死了,而这次,她又是瞧见一朵花便哭成了泪人,所以他觉得这花兴许便是什么关键线索。
那花端来时华清棠微微一怔。
这花不是别的花,是他们衙门常见的一种鸣冤花,顾名思义——这花多是用来鸣冤的,觉得官府判错但无法敲鼓鸣冤之人便可以花代鼓,写一封信,信上再粘上这朵鸣冤花即可申请重查旧案。
但这位家主似乎并不顾及常芷冉的情绪,没有像李小虎口中的那般重视她,毕竟若真是故友又怎会将这花送到常芷冉面前,让她再度失控呢?
而林栩之送她的那朵花,又是否如他所想——是这鸣冤花?
若是这鸣冤花,林栩之又是处于何种目的送的这花?若要说林栩之喜欢常芷冉,便不可能会不清楚常芷冉的身份,以及常芷冉沦落坊间的缘由,更不会去送一朵鸣冤花来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若是他不喜欢常芷冉,更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想出要送花的想法,与一个风尘女子产生纠葛。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林栩之有意而为,他是想借这鸣冤花引起常芷冉的注意——那么引起她的注意后,林栩之又是想做什么呢?
林栩之的死,又是否与此事相干?
咔哒——
他俩一个不留神,踩断了个小树枝,这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空旷的环境中格外明了。
“谁?!”
屏风外透出一个女子的残影,不难看出那女子此刻的慌张,她又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颤着嗓子大声喊到:“若是要钱财,便随意拿走,不够我可以把我的首饰都扔给你。”
说着,那女子悄然握住自己的钗子,手心冷汗直冒——
倏地!她的手被人钳住!
“啊!!!”
“常姑娘。”华清棠没等她嚎完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当然,是用了自个儿随身携带的帕子捂得,不然他嫌脏。
常芷冉倒真像是被吓了个够呛,那双本来柔情似水的眸子此刻透出惊恐来,华清棠抬眼,伸手将温玉沉的发带一扯,十分利落的将她的手绑了起来,脚上也绑了,但是用的他自个儿的发带。
温玉沉颇为无奈的看向他:“你就不能找些别的东西来绑她?”
华清棠将他的话如数奉还:“事急从权。”
温玉沉看着眼前这人满脸冷漠的神情轻叹一声:“…好,事急从权。”
“我并非是来寻你麻烦的,只是林栩之一案疑点重重,我还需要常姑娘你的配合。”
常芷冉红着眼眶,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咬着嘴里的布,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华清棠见她没再反抗,便松了口气——虽然被捆了手脚的常芷冉即便想反抗也压根反抗不了就是了。
华清棠跟她打着商量,毕竟常芷冉好歹是个姑娘家,这么待她也不大好:“一会儿我给你松开,你不要跑。”
常芷冉点头,含着布的嘴也象征性的“呜呜”了两声,表示自己同意华清棠的话。
华清棠倒也没继续耽搁,手脚利落的先将她嘴里的帕子扯了出来,虽然他扯得时候做了很大的心里斗争,但好在最后也忍着脏,将那帕子扯了出来。
他没有叫温玉沉当这个冤大头的主要原因还是他觉得自己扯是应该的,毕竟是他给人家姑娘的嘴捂上的,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人家姑娘没嫌弃他的帕子脏就不错了。
刚扯下来,常芷冉就红着眼睛,声音有些发颤:“我能漱漱口吗?”
华清棠:“……”
他撤回刚才想的话,常姑娘是嫌弃的,还是嫌弃的要命,不然也不会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即便是担惊受怕也要壮着胆子跟他要一杯水漱个口。
华清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目光落到了温玉沉身上。
温玉沉微微偏头:“要我拿水?”
华清棠点头:“多谢。”
温玉沉失笑:“我何时答应了?”
话是这么说,温玉沉还是起身去寻了水,将杯子递到了常芷冉唇边——不递到常芷冉手上的原因是因为常芷冉的手还没有松绑,而看华清棠这样子,也不像是想要给她松绑的样。
“能…拿近一些吗?”常芷冉向前凑了凑,试探了半天还是没能喝上这口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他。
温玉沉这回一步到位,直接喂到了常芷冉嘴里,还十分贴心的问:“还喝吗,喝的话我再去倒一点。”
但这话在华清棠耳朵里就变了味儿,他觉得温玉沉看起来没安好心,是想要把常芷冉呛死——
于是,他立刻伸手阻止“惨案”的发生,令人意外的是温玉沉的话并没有什么弦外之音,他是真心想问常芷冉要不要喝水了。

第110章
被误会了的温玉沉颇为痛心疾首, 捂着自己心口,凑到华清棠耳边念咒:“傅大人就这么不信任我?”
华清棠颇为冷漠的避开了他并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放在常芷冉唇边, 道:“你可以吐了。”
常芷冉总算是获了救, 她方才含着水的时候就在想自个儿要怎么叫他们把杯递过来,她想要吐水。
就在她绝望的打算咽下去这口脏水时, 华清棠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
常芷冉微微抬眸,眼中泛着一丝光亮,是被这屋里的蜡烛映的:“能不能, 把我的手脚也解开?”
其实常芷冉本来以为华清棠说的松开自己是要把自己手脚上绑着的东西都松开, 结果没想到自个儿等了半天,华清棠也没有丝毫要将着发带解开的意思,于是她只能鼓起勇气开口问华清棠一句。
华清棠拒绝了她的请求:“回答完我的问题, 自然会给你解开。”
常芷冉咬了咬唇,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点头应了下来。
华清棠言简意赅道:“你与林栩之此前可见过?”
常芷冉摇头:“从未见过,我们不允许私会外男的。”
没见过么?
“那你可有外出过?”
兴许是她没见过林栩之, 但林栩之见过她呢?
常芷冉继续摇头, 似乎是知道华清棠在想些什么,故而还特意解释了一句,告诉华清棠自个儿不可能见过任何男人:“不曾出过门, 平日里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在不须堂内的, 不须堂的后院中也没有外男可以进来。”
华清棠微微蹙眉,但并未表露出什么, 正要起身去取那鸣冤花便发现温玉沉眉眼带笑的将花递到了他跟前儿。
华清棠薄唇微动,烛光映射下, 无声朝温玉沉开口道:“多谢。”
温玉沉也趁着机会朝他无声开口道:“傅大人打算怎么谢我?”
华清棠看清这话后当即冷酷无情的转过脸,用行动明确的告诉他“不谢,一次也不谢”。
温玉沉吃了瘪也不恼,只是撑着下巴偏头看华清棠一脸认真的继续问常芷冉有关林栩之的一切。
他在一边没细听,左右这人一会儿跟自己出去后也会跟自个儿复述一遍。
“最后一个问题。”
常芷冉闻言,抬眼望向他。
“你要跟我们走么?”他本来想说小凌也在他府中,若是常芷冉想走到时候还能有个伴陪她,但思来想去总觉得说这话倒像是拿小凌当人质威胁她走一样。
于是,他就只问了这一句,不等常芷冉回答,他便开始给常芷冉松绑:“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常姑娘见谅。”
常芷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大门“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常芷冉手忙脚乱的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不等温玉沉反应过来便将他俩一同推进了屏风后。
极度狭小的空间内,温玉沉不得不将大半个身子跟华清棠贴在一起,而华清棠滚烫的呼吸刚好落到了他的脖颈上,痒意逐渐四散,温玉沉的呼吸也被带偏了节奏,有些急促了起来。
他抓起了华清棠的手,在他手上写了个字:“痒。”
华清棠的指骨微微蜷缩,偏过头,尽量避开鼻息再次接触到温玉沉的脖颈,但这地方太小了,几乎是避无可避。
他有点后悔自个儿为什么非要将屏风挪的这么挤了。
本来他挪屏风只是为了挡住后头的墙缝,省的别人瞧见了他俩,结果现在倒好,他俩挤到那缝里头了。
华清棠呼吸逐渐急促,袖口下的五指攥的紧绷,浑身僵硬的在心中祈祷这酷刑快些结束。
温玉沉察觉到了他的紧绷,又将他的手摊开,写道:“不用离我这么远,你可以离我近一点,把头埋在我的肩上就不会很痒了。”
不等华清棠同意,他就先斩后奏的将华清棠的头往自己肩上一带,他的呼吸在华清棠耳边吹的华清棠耳尖发烫。
被他拽住的手也无法放松,反倒是下意识的攥紧了他的手,倒像是给他的回应。
“阿冉,你睡了吗?”门外的男声格外耳熟。
华清棠骤然抬头,刚好对上了温玉沉下垂的视线。
华清棠无声开口:“是那天来不须堂的公子哥儿。”
温玉沉点头:“应该是他。”
“我睡了,兄长你若是有事明天再来说罢。”常芷冉温温柔柔的声线叫人听不出任何不对——
温玉沉暗自松了一口气时,门突然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公子哥儿将常芷冉护在身后,朝屋里冷声呵斥:“何人胆敢擅闯我沈府!”
华清棠深呼了一口气,正打算跟这公子哥儿打上一架时温玉沉在他手心上写道:“别出去。”
写完,温玉沉便干脆利落的从屏风后头走了出去:“啊,不好意思,在下并非擅闯,只是误入罢了。”
这位姓沈的公子哥儿冷笑一声:“原来是你啊,当初跟踪我,我便觉得你有所图谋…”
温玉沉打断了他的话:“没图谋我跟你干嘛,那倒还不如去街上要饭了。”
这位姓沈的公子哥儿噎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理直气壮的说此等不轨之事。
但转瞬,他又想到自己才是有理的一方,怎么能被一个图谋不轨之人给呛住了?!故而,他继续冷笑:“你可是何人派来的奸细?你若实话实说,我便饶你不死。”
温玉沉见招拆招:“我若真是奸细还用得着藏屏风后面等你来抓我吗?”
姓沈的公子哥儿再次被噎了一下。
温玉沉乘胜追击:“沈公子可知杀人是要偿命的,我来时特意跟我弟弟交代了,若我一个时辰内没回去,就让他报官,沈公子觉得是你杀人抛尸来的快,还是我弟弟报官来的快?”
姓沈的公子哥儿继续被噎。
但很快沈公子就察觉不对:“你擅闯民宅还有脸去报官?”
温玉沉耸肩:“没办法,干我们这行的,总要脸皮厚点,不然死了都没人给我们收尸了。”
沈公子听他这话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轻咳了一声,别扭的问他:“你,有什么想要的?”
温玉沉:“?”
那沈公子见温玉沉不吭声,又急得有点抓耳挠腮。
他不会是不知道拿什么好吧?那我要不要直接送他一点银子劝他从良啊?
“那个,我的意思是,你要拿多少才能不干这行?”
沈公子说完又觉得这话听着怪别扭的,于是,他又开口重说了一遍:“我不想看你再干这行了,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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