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没有路默的粉丝来解释一下……”
“imo也在震惊,imo也不知道。”
路默的事情一出是让路默的超话炸了一次,柏耳的微博发了之后让路默的超话炸了第二次,然后直接瘫痪了。
路默的粉丝,特别是跑到柏耳微博底下骂过他的,全都沉默了。
木白=黑粉=冒名顶替粉丝的批皮黑=哥哥的敌人
木白=柏耳=哥哥为了他出手打人的人=哥哥朋友
好几把乱啊。
在事件被爆出来后,超话和论坛里有人翻出路默当时在机场的图,对比了柏耳和视频里戴着帽子的人的身形,发现惊人的一致。
但是当时大家的焦点都在路默打人身上,对路默身边的人没有兴趣,这个帖子下只有寥寥几个回帖,还被人骂cp粉磕血糖。
柏耳发微博后,这个帖子被顶到了论坛最高楼,短短一分钟两千加讨论,顺着这个帖子,生日去酒店替路默庆生的人、陪着路默拍了两个月戏的人……全都顺腾摸瓜,像是一条线一样被串了起来。
最后实锤的,还是那张栗梨花的瞳孔,对比画风、时间线后,确认就是木白无疑。
柏耳坐在家里也没消停过,先是唐立那几个分别给他弹视频,被他挂断后发来十几条语音关心他。
唐立身兼数职,又是在群里和微博里作为后援会长稳定人心,让大家冷静,又是一边给柏耳打电话,打了好几个后终于被接起,接通的瞬间唐立立马松了口气,忙道:“你那边还好吗?”
柏耳正在皱着眉头翻那天晚上的照片,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这件事儿没有人证和物证,虽然他在微博上解释了,但是没有证据这件事儿还是没什么说服力。
他问过酒吧老板,那截路太久远了根本没有监控,无论是要查证据还是找到当事人都很难。
更何况就算找到了那三个人,那几人不煽风点火引导舆论就已经很好了,指望他们出来澄清事实?
柏耳长叹了口气,他好像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陷入瓶颈的仰头瘫在沙发上:“那截路附近除了酒吧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店?”
唐立冷静下来想了下,绞尽脑汁回想了后还是摇头:“没有,那片儿都太荒凉了,别说店了,就连住的人家都很少。”
柏耳应付的嗯了声,唐立听出他的疲惫,担心道:“少看点评论,看多了智商会被网上的弱智拉低。”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没必要问为什么柏耳会爆出身份了,别说这条微博的解释对这件事的影响重大,就算影响只有一点点,柏耳也会尽全部的力量去换一点渺茫的可能性和希望,现在只担心会对柏耳造成的伤害。
柏耳嗯了声让他放心:“没事。”
他是没事,对于他自己的攻击柏耳从来没在意过,但对他母亲的就不一定了,网上有很多不知道是某些乘机拉踩上位的流量艺人雇的水军,还是博流量的营销号,恶意带风向赚流量,说把已故之人搬出来是道德绑架,越传越狠,到后来造谣柏耳和兰启的关系并不好,说柏耳故意用兰启博取热度,甚至恶意p兰启的黑图。
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好多营销号都出了长文,里面还附带了视频和模糊的图片,编得有理有据的,甚至到后来还出现了对兰启本人的污蔑。
唐立看得又急又气,平时在超话和群里反复教育大家“冷静、遇到挑事儿的直接举报”的他全然没了以往的冷静,换了几个小号操起键盘就下场撕逼。
唐立气冲冲点开一个黑子刚回复他的微博,一边打字一边道:“你别看,我都替你骂回去了。”
网上的攻击柏耳看得不比唐立少,跑到他微博、私信底下骂他的、骂兰启的也绝不比网上的营销号少。
他发微博的时候非常冷静,无论是对他的攻击,还是对兰启的恶意中伤,他都有预判到,但看到的时候还是难免被刺伤。
但有个人为他奋不顾身过的勇气是会传染的,原来带着恶意的利刃的刀尖锐刺到他身上,好像也只是轻轻划拉了一下,拉破了皮,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柏耳笑着骂他:“你是不是有病,又骂不完,还不如多给路默多写几篇声明和澄清。”
唐立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但很快又发起了视频聊天,柏耳一接起发现宋霄方和向赴都在。
柏耳挑眉:“怎么都聚一起了?”
宋霄方咬了口手里的苹果,操着手机一边专心致志的打字,一边心不在焉的回他:“碰巧都在宿舍。”
向赴抬起头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也低下头继续打字。
唐立举着手机晃了一圈,然后对着屏幕露出大脸:“行了,就是给你看一圈。”
柏耳感觉到有哪儿不对,挑眉对唐立道:“你们别跟小学鸡一样在网上骂人啊,特别是你,还顶着你默默后援会的头衔,切错号掉马不得被开除粉籍。”
唐立粉了路默两年,他当初眼看着唐立从一个默默无闻超话两级的小号,打到现在成了后援会会长、又混到了超话管理,虽然明面上嘲笑过他,但着实心酸不容易。
唐立嗯了声,低声道:“没事,我有分寸,就想告诉你大家伙儿都在呢。”
柏耳低声嗯了声:“谢谢。”
他挂断电话,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端起水喝了一口,准备接着点开论坛和微博,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看网上的舆论风向外,心急也只能干坐着。
另一头,徐寐紧急召开了公关会议,在商议了许久后,徐寐走出会议室,敲开了路默的门。
路默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头,指尖滑动翻着评论区,目光冰凉。
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这人身上积郁的冷意。
徐寐犹豫了下,靠近他身边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柏耳这条微博一发,无疑让她们这边的局势扭转了很多,虽然网上还是有很多不乏骂他们的,但是比起之前的已经少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柏耳提出了对他们有利的两条事实,一是当时那三人骚扰女生,二是柏耳自爆了身份,解释了当时路默打人的原因。
当时其实她也让技术部门还原了音频,但很失望的发现就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骂人的话索性就没管它,但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
比事实更让她吃惊的是,柏耳居然能够为了替路默扭转舆论,做到这个地步,现在舆论的火力有很大一部分都从路默身上转移到了柏耳身上,某些无良的营销号为了吃人血馒头不遗余力,甚至往已故之人身上泼脏水。
徐寐抬头看路默,心情复杂。
她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路默,无论发生了多大的事儿,路默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连生气时骂人都是慵懒优雅,语速稍微快一点她都觉得路默崩人设了。
坐在沙发上的路默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面色不变但是手里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毕现。
她心情复杂正打算开口时,路默开口道:“召开新闻发布会。”
徐寐立马皱眉,刚有的为数不多的一点愧疚感因为这句话烟消云散:“你疯了?现在网友的视线和火力好不容易被转移,你现在跳出来干什么?!”
徐寐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冲动,柏耳为了你做这么多,又是澄清又是自爆身份,你现在出去,忍心看他的心血白白废掉?”
现在按兵不动就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残忍,但是正确。
路默看着她,脸色平静得甚至有点可怕,重复了一遍:“召开新闻发布会。”
徐寐吞了吞唾沫,但还是坚定的摇头:“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儿,没我的允许,你联系不到宣发和新闻部的人,开不了。”
路默意味深长的哦了声,轻轻的偏了下头,又恢复了往日慵懒随意的语气:“行,那我就用微博开。”
徐寐被他弄得没法了,领教过路默恶劣程度的她终于妥协:“行行行,开开开,但说什么、怎么说,你要先和我商量,打个纸稿后再开。
她说的越多心里越没底,心里明镜一样,越是补充越知道路默根本不可能按她的想法来。
路默双手交握抵在下巴处看远处的一盆盆栽,过了许久才敛眸,掩盖住像是刀刃般锋利的眼眸:“好。”
徐寐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事儿简单不了,但也拿路默没办法,叹了口气出去了。
徐寐走后,路默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
越是深刻的事情,在心里被埋的位置就越深,而且柏耳是个不喜欢在网络上展示情绪的人,唯一一次流露出伤感是在兰启忌日那天,他传到微博上那副黑色的涂鸦。
那天他在里面找到了一颗星星来安慰柏耳,从那次之后再也没见过柏耳在网上发过和兰启有关的东西。
昨天他冲上去的瞬间,什么都没想,只有冲动和怒气,但是想过后也不后悔。
但是柏耳的微博是需要展现在大众面前的,从编辑,到打字,再到配图配文,都需要慎重的斟酌。
隔着屏幕,他能想象到柏耳当时坐在计算机椅上,微冷的白光打在他身上,果断的挂点电话,冷静的打字,果断发出,整个漫长的过程中没有过一点犹豫,没有一点退却。
“在我眼里,那不是愚蠢,不是暴力,那是勇敢。”
勇敢吗?
路默盯着两个字轻声笑出声,小朋友是很勇敢。
徐寐路默那头正在紧张的准备新闻发布会,柏耳也窝在沙发里,一条条的删除那些辱骂兰启的微博。
微博的精选机制总会漏掉很多看起来正义凛然,实则恶意满满的言论,他只能一点点慢慢看然后删掉拉黑。
删完后他点进私信,骂他的都直接无视,只删除和拉黑了说他妈妈的部分。
他直接设置了拒绝陌生人私信,但是之前发的都还在,而且还不能一键清空,有很多是他和约稿人的聊天记录,都不能删。
所以需要一条条点进去一点点的看,辨别哪些是骂人的,那些刺眼的“死”“全家”的字眼都要再剐一遍柏耳的心。
他正往黑名单又扔进去一个名字,刚准备点开下一个时,唐立突然给他发了条微信,是一个链接
他点进去愣住,内容是一条微博,唐立用大号,也就是影响力最大的路默后援会会长的微博发的,内容简练而干脆。
“[是唐不是糖]柏耳我朋友,人很好,骂人的智障趁早闭嘴。”
因为是大号,底下评论一万加,柏耳还没来得及震惊,接连收到了两条群里的消息,是宋霄方和向赴的消息。
他俩平时也在网上接点稿,虽然粉丝基数差柏耳差很远,但是多少也有个十几万粉丝。
“[云霄的方向][转发了“糖糖爱默”的微博]也是我朋友。”
“[向赴][转发了“糖糖爱默”的微博]也是俺的!”
柏耳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唐立很快在群里蹦出来,发了个扭屁股的表情问道:“怎么样,我那条微博,帅不帅?”
柏耳笑着骂了句:“几个傻逼。”
另一边新闻发布会现场,徐寐蹬着高跟鞋的咔哒声停了下来,她低头看了手机,指尖凝固般的往下滑,最后完全愣住。
策划部的工作人员小跑过来:“寐姐,记者还有半小时就到了,现在还需要过一遍流程吗?”
徐寐盯着屏幕沉默了两秒,轻轻摇摇头:“不用了。”
工作人员哦了声:“那我就直接把发布会的数据投放给媒体了。”
徐寐摇摇头,盯着页面上密密麻麻、整齐统一的字和图道:“不用开了,让路默也不用来了。”
“啊?”
页面上是各种陌生的ID,但是内容都很统一,都是一张红字白底的醒目图,配上一句话,图片上是一段很长的引文。
“[神经病之母]“兰启,当代画家,四十四岁早逝。她在世时创作了一千零二十四张画作,其中油画五百三十六张、水彩二百六十张、素描及黑白版画一百七十六张、素描一百零一张,她已故后,无偿将价值不可估量的所有画作尽数捐献给所有美术院校。兰启在国内美术史上具有无人能替代的地位、在每个热爱美术的学生心里,她始终没有离开过。”作为一个美术生,拒绝并抵制各大媒体、营销号和个人编造莫须有的事实、抹黑兰启。”
“[消息免打扰就不要打扰]本人03届美术生,天城美术学院油画专业,拒绝并抵制各大媒体、营销号和个人编造莫须有的事实、抹黑兰启。”
“[watch what]本人07届美术生,川江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专业,拒绝并抵制各大媒体、营销号和个人编造莫须有的事实、抹黑兰启。”
“[月亮染红了太阳[本人04届美术生,黄州美术学院工艺美术专业,拒绝并抵制各大媒体、营销号和个人编造莫须有的事实、抹黑兰启。”
“[也许可能大概明天应该能早起]本人06届美术生,庆原美术学院中国画专业,拒绝并抵制各大媒体、营销号和个人编造莫须有的事实、抹黑兰启。”
长长的名单,几乎国内所有院校,所有美术专业,都在里面了。
一直往下拉,根本拉不到尽头,每一条微博都是美术生的控诉,每一声控诉都含着无尽的愤怒。
水能覆舟,就能载舟。
被网络的恶意诋毁和倾覆的,终究会被汹涌的爱意和勇敢铸造重生。
第 50 章
很快#拒绝抹黑兰启#的话题就被带上了热搜,在热搜上高居不下,在这种舆论的压力下,很多恶意的营销号和无良媒体就被迫删了微博和道歉。
不仅如此,随着控诉的微博越来越多,发声的人越来越多,引起了有关学校和官方媒体的关注,很多艺术院校的官方微博都发博为兰启正名,其中好几家地方官媒也出面斥责了这次的网络乱象。
纷纷扬扬后,兰启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但是路默的事情还陷在僵局之中,众说纷纭,有还是坚持路默有错的,有觉得被打的人可怜的,也有觉得先撩者贱的。
虽然兰启的热搜上了之后,扭转了很大一部分舆论,但始终是路默打人不对,很多网友都众说纷纭。
“虽然柏耳被骂确实很可怜,但被打者也始终无辜呀,怎么能把自己遭受的伤痛加到别人身上。”
“对啊,那人骂人的时候也没想过他妈妈确实去世了,谁知道这么倒霉正好撞枪口上。”
“楼上的人怎么说话呢,木白白白都已经澄清了说对方是几个流氓,他过去救人才撞上几人的,到底是谁先撩者贱搞清楚。”
“问题是没有证据啊,这怎么说都行,他还能说对方抢劫杀人放火呢。”
柏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翻评论都是差不多的言论,虽然还是有很多负面的消息,但比起事件突发的时候已经好太多了。
能做的都做了,在能控制的范围内,这件事对路默的负面影响已经降到最小了,现在要做的就只有等待了,等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
这两天发生的事仿佛让时间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透明落地窗外阳光打进来,照在红豆金黄的尾巴上,终于渗透进来一丝暖意,驱散了屋里的阴霾。
柏耳伸出手,红豆朝着他喵了两声,似是察觉到什么,往日最讨厌被rua的红豆主动朝着柏耳走去,猫爪踩住了柏耳另一只手,同时尾巴缠上了柏耳的小指指尖。
柏耳反手把红豆抱上膝盖,然后抓着猫爪,随手扒拉地毯上的平板屏幕:“分点好运给我,让我刷到点好消息。”
红豆喵了声,歪着头懵懂的看着屏幕。
柏耳一边撸着红豆,一边就着红豆的猫爪看新闻,所幸的是路默的热度比之前低了一些,只要一直在降就好。
他在心里松了口气,打算再刷新一下就去洗把脸收拾收拾补个觉,却在放开猫爪的瞬间愣住。
一个叫盛装出席你的葬礼的ID发了微博,底下是几万加的评论。
“[盛装出席你的葬礼]很抱歉现在才出来澄清事实,我是这次所谓“路默醉酒打人”事件中的受害者,对,但加害者既不是路默,也不是柏耳。”
“十月二十三日,我从酒吧出来,遇上了三个喝醉酒的男生对我进行言语和肢体上的骚扰,柏耳听见求救后,让我先离开,在离开时被打的男生欲对我动手,才被柏耳打伤的。”
“那天回来后我非常后怕,在家里不敢开窗不敢见光,缓了一天后精神状态才重新恢复,第二天就去警局报案,办完手续和案件记录后昨天才上微博,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出手救人的人被污蔑了莫须有的罪名,犯罪份子被洗成无辜可怜的被霸凌对象。我真的很难过。”
“当时事情发生时我偷偷按了录音,以下是当时的录音,以及我的报案记录备份,我想应该比网上的所谓路人爆料可靠很多,希望所有正义都能在阳光下能得到伸张。”
“最后,非常非常非常谢谢@木白白白白。”
柏耳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后拿起遥控器,把家里封闭拉紧的窗帘拉开。
全部的阳光终于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柏耳低头捏了捏红豆的猫爪子:“她谢谢我,那我就谢谢你好了。”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立了大功的红豆喵呜了声,目光澄澈的歪了歪猫脑袋。
正在这时,门口门铃突然响起,柏耳把猫放下去开门。
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熟悉的烟草甜味涌入,接着他猝不及防落入一个烟草味的怀抱中。
旋即,唇齿被撬开,烟草香入侵舌尖,席卷了他整个口腔。
他愣住,片刻后轻轻闭上双眼,任由对方的气味缠绕上自己。
熟悉的烟草香味缠绕在舌尖,像是烟丝,涌化成一丝丝的蛊惑,让人不受控制沉沦。
柏耳大脑宕机,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像是被暂停程序的机器。
在和路默没见的这一晚上,他没有一刻有这么想要见到面前的人。
路默放开他,眸色依旧清冷,但眼周的乌黑却能依稀看出。
他静静盯着面前的人,许久后声音低沉道:“想你。”
许久后路默等到人的一句轻轻的嗯。
路默好笑:“嗯什么?”
柏耳轻轻道:“我也想你。”
两个人走进屋,开灯后路默注意到他眼下的黑眼圈:“没睡好?”
柏耳在鞋柜里给路默胡乱翻了双拖鞋:“外面这么多媒体,你也不怕被拍到。”
路默拉下口罩,抬眸看了圈周围。
大理石的灰质地板,简约的欧式吊灯,门口柜子上几十万的红珊瑚,和记忆中的完全一致,像是他昨天才来过。
他目光从珊瑚上收回来:“没人跟。”
召开新闻发布会徐寐通知他不用去了,一上微博才发现热搜上全是#拒绝抹黑兰启#,徐寐私下把新闻和各家媒体准备发的替兰启发声的通稿给路默看了,让他不用担心。
事实上徐寐不给他看他也清楚这事已经被解决了,没什么非要开发布会的必要,他当即就想来找柏耳,被徐寐一口一个祖宗的拦下来,说现在媒体都盯着他,好说歹说才让他缓缓今天再来。
柏耳责怪他:“那也是啊,你不能再等几天,这阵子视线才从你身上转移,万一再被拍到,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柏耳还被一进门那个带有侵略感的吻弄得没缓过神来,他定了定神,转身去拿杯子:“你先坐,我给你倒水。”
红豆像是雷达一样,一嗅到路默的味道立马就蹭蹭蹭迈着猫步下了楼,在他的脚边贴贴。
路默把红豆从脚边捞起来,路默一边折它的耳朵一边抬头看柏耳:“去睡会?”
柏耳给路默端来一杯温水:“我不困,你吃饭了吗?”
这两天就这个事情闹得,他们周围的人都没休息好,他爸在国外看见消息,在医院都连着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身为当事人更不可能睡得安稳。
路默来得着实不容易,一路上跟贼从监狱潜逃出来一样躲躲藏藏:“吃了。”
路默开口道:“之前恶意黑的媒体和营销号会告上法庭,剩下的让时间来解决就好。”
柏耳嗯了声,揉了揉疲惫的眉间:“那就好。”
确实,女生的那条微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说之前他们的努力是在源源不断往下滴的水滴,那录音和报案记录就是击穿石头的最后一滴很关键的水。
这两天一直挺着,也没睡多久,也没吃多少饭,做了这么多事像是不知道累一样,这会儿才感觉到疲惫席卷而来,整个人全部松弛了下来,然后再也提不起劲。
路默替他给猫添上了猫粮:“去睡吧,我在这儿。”
柏耳嗯了声:“我稍微去睡会,过半小时叫我。”
本来是打算睡半小时就起的,没想到躺上床就好像陷在里面一样,隐隐约约间他感到有人来重新给他盖好杯子,然后门缓缓合上,整个房间又重新陷入黑暗。
他迷迷糊糊闭上眼,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夜无梦,好眠。
等到重新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尽管被路默拉上了窗帘,但几丝微弱的阳光还是悄悄跑了进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走到楼下发现路默已经离开了,餐桌上是温好的粥和热牛奶,旁边留了张纸条,是熟悉的凌厉字迹:“先走了,记得吃饭。”
柏耳坐下来,点开手机回了西天取经群里和他爸的消息,告诉他们都没事了,才拿起勺子开始吃饭。
粥还温着,估计是刚走没多久,里面加了核桃仁和花生,吃起来有着坚果的脆香,路默这人不经常做饭,也不爱做饭,但是给他做的吃的都相当细致,明眼人都能看出非常用心。
柏耳把最后一颗花生粒吃干净后,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碗。
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照到教室,画室里十几个人早早到了,比照着讲台上的人体雕塑下笔,教室里只有沙沙的笔摩擦纸张的声音交错。
角落里向赴咬着面包,借着画板的遮挡举起手机摸鱼:“来了。”
还没说完,教室门被打开,柏耳背着包走了进来。
教室里的人注意力被开门的咔嚓声吸引,见到来人纷纷停下了笔,目露关切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柏耳在班上人缘很好,这次网上的事儿也没几个人不知道的,他在家这几天班上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在微信上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这次柏耳一进教室,所有人都停下了专心致志,全都抬起头来和他打招呼。
柏耳微微点了点头,一路点过来,像是国/家/领/导/人巡视一样,点到最后一排才停下酸痛的脖子。
唐立探了个脑袋过来:“这两天路默联系你没?”
柏耳白他一眼:“你后援会会长不都被革职了吗?还关心你家路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