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写出来的故事很棒的话,还能够获得大众的喜欢,知名度就会越来越高,伴随的好处可是多得去了。被人追捧的感觉会很棒。】
【!!!!欸??还有这种好事?我要写?快来教我字怎么写——!戒尼万岁!】
【……不是应该认为自己的故事分享给其他人才赶到高兴的吗?!你这个想法也太肤浅了!】
【听你的说法,这些不都是绑定在一块的吗?我很喜欢这种可以一举多得的事情。】
【……呜哇,可不要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先学会写字吧,小朋友。】
短短十天里面发生的事情,改变了庄司伦世的一生,如果庄司伦世没有遇到那个男人,说不定他现在还在流星街里面当个自以为是一筹莫展、对人生没有任何展望的男人。至于离开流星街……那样的事情有可能发生吗?他甚至不会因为想要学习,因为腾升起这样的愿望,所以和库洛洛搭档了一段时间,更不要说后来顺着旅团这一条线一同离开流星街。
【憧憬的欲望、开始动手创造的行动、想要得到回报的期待,更重要的是当时贫穷的我想要用稿费换取衣食住行,这些就是我的起初。】庄司伦世输入字体:【很普通很没有意思不是吗?】
“不,我认为这是很棒的一件事。”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他说。
被人引导,产生憧憬。
这就是绝大多数人的原点。
哪怕素未谋面,哪怕连交谈都不曾有过,哪怕故事的作者都没有想过会引诱人拿起笔的欲望。
但现实确实如此。
话虽说得如此漂亮,织田作之助在开始写作之时,切身体验到了庄司伦世为何总是会发出了死人般的惨叫。
有时候写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Lupin酒吧。
当织田作之助开口说出了他最近的近况是因为写不出来感到难受时,两位朋友们情不自禁就鼓起嘴巴,一副忍着笑的样子。
时隔一个半月三人聚集在一块简单地找了一些话题进行谈论。
“看起来织田作换了新工作以后适应得还很快,现在还有闲情雅致写写小说。”坂口安吾用手指碰了一下玻璃杯,杯中的圆球冰块撞击到杯壁,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不。”织田作之助思考一下回复,“其实还是有一些地方没办法适应的,有时候听到上司发出哪怕是在死亡边缘的人都很难发出的悲鸣……我就会反省一下现在身处的所在地究竟是在哪里。”
“这算什么——?”太宰治绷不住了,他恨不得捧腹大笑,“为什么织田作总是能够遇到那么有意思的工作?”
坂口安吾赞同地说:“怎么会有人和白蚁共处那么长时间才发现,你的新任上司多少有一些迟钝了。”
织田作之助为自己上司解释:“听他说是一夜之间白蚁倾巢出动占据了木书桌和书柜,在前一天还没有这种东西的。”
坂口安吾推了一下眼镜,他有一些受不了织田作之助的迟钝,“很明显就是上司为了保全颜面的借口,是不可信的话语。”
织田作之助说:“上司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人。”
太宰治笑得趴在了桌面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抹了一把泪水说:“既然都能够在织田作的面前哭成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会在乎自己的形象。要我说肯定是个——”
太宰治停顿片刻,接着说:“除了吃甜食以外别的都无所谓,生活邋遢的家伙吧。”
此话刚说完,两位友人共同将目光投射到了太宰治的身上。
坂口安吾扶了一下眼镜:“看来你认识织田作之助的新上司呢。”
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地说:“原来那张折叠沙发和不符合上司饮食习惯的零食……果然是太宰的吧。”
“哎——为什么忽然就抓住了话题的中央点在哪里?”太宰治惊奇地询问,“我应该没有说那么多吧。”
坂口安吾分析:“既然织田作之助最近的工作地点在高层,太宰认识新上司的可能性也非常高。加上你那熟悉的口吻,最终肯定了我的猜想。”
织田作之助得到的信息就更多了:“不久以前帮上司打扫卫生的时候,收拾出了一本《完全自杀手册》,上司说是其他人的,随便收拾一下就好,丢掉也没关系。”
太宰治:“啊——原来我那本圣典在他房间里面。等一下!织田作你不会把我的东西都丢了吧!庄司那家伙!”
“那倒没有,直接放到仓库里面了。”
太宰治:“……”
太宰治小声嘟囔着:“等会我要去拿回来。”
“但是……我倒没想到你居然会到庄司的手下工作。”
织田作之助侧过头看了一眼太宰治,隐约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并不对。
织田作之助碰了一下酒杯,他解释道:“我也是那一天早上一如既往的打卡上班时,上司叫我去更换工作。”
坂口安吾笑了一下,“也许是你先前的上司和你关系很好,有好的工作也首先推荐给你?”
织田作之助想起了自己前任上司,啤酒肚、脾气还特别差,一身黑色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有一些不伦不类的感觉在。记忆里面全都是前上司总是凶神恶煞的神情,织田作之助一时之间都抓不准对方是不是传说中的刀子嘴豆腐心了。
“……应该不是吧。”
织田作之助回复。
“但是新工作很轻松,薪水也很高。庄司先生脾气很好,也很好相处,单从这方面来说我并不没有什么不满的。”
坂口安吾忍不住抽了抽脸颊,他回忆起了不久以前和庄司伦世偶然的一次见面:“脾气好吗……?”
太宰治疑惑地看过去:“安吾你和庄司有过接触吗?”
坂口安吾喝了一口酒,压下了回忆起来的冰冷,“之前被同僚拉过去地下赌场的时候曾经和庄司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他一个人在桌上玩骰子,但是骰子不小心被人撞得掉落在地面上了,我后来帮他捡了起来,当时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太宰治追问。
“【骰子的数字是多少?】”坂口安吾苦笑一声,“我最开始只是单纯地帮他捡起骰子,拿起来直接放到手心上了,哪里记得那么多。结果他好像很生气,吓得大家都不敢动了,一直到他走了我们都没有出声了。”
坂口安吾犹豫了一下。
事实上,在他注意到了庄司伦世如此大的动静时,他将骰子还回去之前,凭借卧底过硬的心理素质,提前用了堕落论查看。
坂口安吾接着说道:“其实当时状态很紧急,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加上被吓唬了一下,记忆更加混乱了。等后来冷静下来我就想起来了,骰子上面的数字是两点。”
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竟然不觉得意外:“庄司先生有时候的脾气真的挺小孩子的,生气的时候就生气,完全不掩盖自己的情绪。”
坂口安吾打了一个哈哈笑了一下,想把话题带过去了。
太宰治眨了一下眼睛,他好像想通了一些别的事情,忽然有一些兴高采烈地说:“对了,老板。有空帮我们三个人拍一张照片吗?拜托了!”
“那么突然——?”
太宰治把手中的书推出来,“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小说家今天上报刊的重要日子嘛。”
坂口安吾往太宰治手底下瞄了一眼:“最近已经在转行看轻小说了吗?你的口味变化得未免也太勤快一些。”
太宰治不置可否,他满脸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在织田作之助的眼里面,普尼尔是猫咪。
接下来的剧情:点击就看女子高中宿舍宫心计
心情高涨?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会有人在得到了答案这一点都会觉得难过吧?如果真有那样的人,那难过的人八成是因为回答错误,才会感到万分难过,但很不巧的是, 太宰治是胜利的一方。
在一个半月前, 太宰治在庄司伦世的房间里面, 发现了一个偶然到甚至可以说是能够怀疑庄司伦世是不是故意的巧合发生了。
白纸的小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换作他人使用【书】,【书】在其他人的手里面会变成万能的许愿机。
太宰治的手指触碰到纸张时,只看到了一个荒谬的世界, 它们如奔波的潮汐迎面盖过了他的视野,仅仅一瞬间、视野内的所有一切被包容。
仿佛是在失误中不小心中一脚踏入了时间与空间的狭缝中,世界被放慢了一百倍, 支离破碎的玻璃碎片从天空上坠落, 仿若是水晶钻石般,又好像是一不小心进入了游乐场的哈哈镜现场,大块小块的影像从镜子中显现出来。
如果说是大脑自我觉醒进行了理解,倒不如说是因为看见才理解更加地贴切。
出现在了太宰治眼中的是,无数[太宰治]的光景。
不是作为十六岁、身在黑手党的太宰治本人, 但是是[太宰治]。
作为作家的太宰治露出了轻佻的笑容,张口说出了话语:“我想要和美丽的小姐一块殉情, 你愿意陪伴我走这么一条地狱道路吗?”
作为侦探的太宰治,浑然不在意发了狂的犯人, 宛如真正的恶魔一样在他的耳边细细低语。
作为画家的太宰治, 追求着缪斯只为了画出心中的死之光景。
作为政治家的太宰治——
作为摄像师的太宰治——
无数的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所有中心人物都是太宰治。
不同世界、不同年龄段、不同经历的太宰治。
无论怎么样的太宰治, 仍然在追求死亡, 仍然在追求着至今也没能够得到的答案。
当太宰治目睹了所有的一切的同时, 大脑不受控制地进行了理解工作,对于眼前发生的所有一切、如何使用、挣脱这个状态也有了自我认知。
用更加简单的理解方式来说,就像是大脑里面出现了一个初入游戏负责接待的NPC,此时此刻正用着端庄的姿态,将所有的来龙去脉用言简意赅的方式解说。
NPC开口询问出最重要的一点:“虽然你现在暂时拥有了窥看平行世界的能力,但是时间短暂,你只有两次窥看其他世界的机会,你想要看什么?”
太宰治没有马上回答,他正在思考此时此刻可以获得收益最大化的方法。
在理解了【书】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同时,疑问和答案铺天盖地一样,以猝不及防的方式糊到了太宰治的脸上。
探索证据与线索,从来都并不是一定要从他人的口中撬出来,最终得以肯定与答案。
世界只要是曾经存在过,只要是有遗留下来的痕迹,那么证据和线索从来不会让人失望,只要找到了他们,就能够倾听他们的窃窃私语。
书上的文字正在无声地发出了疑问与回答。
问题:庄司伦世怎么得到【书】的
答案:【书】的持有者是政府,庄司伦世得到的是【书页】并非是【书】。也就是说内务省做出了什么计划的时候,庄司伦世插入了一手,并且得到了书页。
问题:庄司伦世怎么清楚怎么使用书、又或者说他怎么知道哪里可以得到书?
答案:庄司伦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线人,而且情报量连情报贩子都甘拜下风。
但比起那些问题——
【庄司伦世解除诅咒】的故事。
太宰治回忆起了在书上最后看到的故事,太宰治好歹也没少去庄司伦世的书房,对于庄司伦世的字迹可以说是了然于心。
也就是说。
庄司伦世的身上的的确确存在着诅咒,这一点已经无需要再去质疑了。
最基础的一点不需要纠结了。太宰治所有的推测都是建立在庄司伦世中了诅咒的这一点作为前提进行的,如果说这个前提都不存在的话,之前的所有推理都会通通被推翻。
NPC开口催促:“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请尽快选择。”
“我想要知道庄司伦世……”太宰治停顿片刻,他临门前改口说道:“他使用异能力的世界。”
“已经查询到相关的世界,请观看。”
诅咒是存在的。
但同时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也出现了。
从庄司伦世这段时间的情绪变化以及糟糕的状态可以推测出,书并没有实现庄司伦世的愿望。
又或者说,庄司伦世解决了诅咒,但他那个说谎是不需要原因的性子让他遮掩了真实。
两种可能性,太宰治偏向第一个。
这个世界的庄司伦世并不在港口黑手党里面。
至少这四处充满着俄罗斯风格的摆设、以及文字书籍,可以回答这一点。
寒冬中的俄罗斯可以说是讨人厌极了,此时此刻的房间里面可以说是生命体可言的仅仅只有一个。
他裹着一件异常厚重的棉袄,身上穿着毛绒的衣服,即便如此,他也好像感到已经寒冷一样,连伸出手这样的动作都感到痛苦——这也是当然的,作为旁观者而言,太宰治能看到房间中唯一一人的手上生出了不少的冻疮,因为没有及时去处理,手上的冻疮光是看着都觉得痛苦异常。
而冻疮的重点受害者显然不这样认为,他的表情寡淡,说是面无表情、那又过于冷漠,说是因为无人可以沟通,所以懒得彰显出人类的情绪,这又好像不大适合。
机械人,仅仅只有这个词汇能形容了。
拿着一支笔不断书写着俄罗斯语的小说,从未停笔、从未有废稿出现,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寡淡的表情、好像是亚洲人与欧洲人混血生下的脸孔,无论怎么样都难以辨别他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
但可以判断的是,庄司伦世现在的情绪并不佳。
太宰治目光巡视整个房间一圈,往日那讨厌得不得了的小怪物完全没有出现在这里。
按照庄司伦世透露出来的消息,那个小怪物不可能脱离庄司伦世过远的距离。
但此时此刻太宰治并没有看到那样的生物。
房间的灯光昏黄,但不致于遮掩到连第二个生命体都看不见的状态。
这样寻找往日讨厌的怪物的举动并未有太长的时间,太宰治的目光扫视在整个房间,最终他看到了有不少标注了L&V作者名的小说。
《追逐东方的脚步》
《伯尼拉森林内的怪物》
《一个人的生活》
时间并不充足,太宰治可以看到的也就仅有看看内容梗概,迅速地扫阅了一遍。
文笔一如既往的成熟,但每本书都可以说是思想发生阶梯式的下沉,书中的思想从轻快明亮再到了逐渐灰暗下来。
换作了他人的视角内,大概是没有人会怀疑庄司伦世在写作的时间内对生活、社会的三观从明亮再到慢慢失望。
而庄司伦世目前正在写的这一篇小说名字是——
《我旅游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垃圾山》
在最新进展中,庄司伦世终于陷入了泥潭内,放弃掩盖,赤裸裸地将负能量暴露出来。
原先的庄司伦世爱写那些光鲜亮丽的小说,一度让太宰治忍不住开口评价他做作,但现在。
……这个世界的庄司伦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太宰治被这扑面而来的负能量惊得忍不住想要吐槽。
年龄大概是在二十四岁左右,距离太宰治认识的庄司伦世已经年长了许多。也不知道是时间的推移又或者说是平行世界的经历让庄司伦世承受了成长痛,最终变成这个模样。
镜头进行了切换。
庄司伦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如果能够将他身边大概十六瓶的饮用水瓶以及少量的压缩饼干、完成了不少的稿件忽略的话,大概会让人以为时间并没有推进多久。
封闭的房间门被打开了。
门被打开,但并未才从门的另外一端传来了光芒。踏步进来的是一名身穿一身雪白、同时身形孱弱的青年,哪怕身穿厚重的衣服,也丝毫不显臃肿。随着他的进来,门外卷来的冷风让里面的人打了一个哆嗦。
“这么冷的天气不点火炉人的体温都要和雪并肩,你不冷吗?”
房间内和外面的温度在体感上竟然没有多大区别,来者慢条斯理地说。
“假使人会因为冰冷而死亡,那不是无上的欢愉吗?”
庄司伦世头都没有回过去,他慢吞吞地回复。
“既然冷的话就点火炉……”黑发的俄罗斯人短暂地闭上了嘴巴,他目光移到了罪魁祸首的身上,“已经用完了?”
“没有。”罪魁祸首飞快地回复,并且加以否认,完全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身体孱弱的俄罗斯人显然是扛不住这冰冷的温度,在离开房间之前,他不死心确认了一下房间里面的暖气——因为寒风寒雪过于冰冷,电缆接受了它日常被冻坏的使命。最终这个俄罗斯人还是卑微地离开了房间拿回了炭火点燃,坐到了庄司伦世背面的桌椅上。
庄司伦世对此,他扯了扯嘴角评价:“好心的俄罗斯人。”
对方不置可否,他的鼻尖已经冻红了,几乎是完全不客气地扯走了庄司伦世的被褥。
庄司伦世的表情飞快垮了下来,厚重的衣服没有抵挡零度以下的温度丝毫。就算这样,因为过于地懒惰,他并没有动弹,仍然维持着写作的姿势,同时他的嘴角在骂骂咧咧说一些什么话,全都是在大力夸赞费佳的话语。
这个时候太宰治才确认了这个房间里面除了庄司伦世的所有物品以外,还有大量属于【费佳】的书。
“我的计划已经完成了。”
费佳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荧幕上显现出了一个迪士尼看到绝对要重拳出击的logo,他慢条斯理地询问。
“你要参加这个重大的计划吗?”
“是组织的计划吗?”
“不是。”
庄司伦世一把把被褥抢了回来,钻了进去成为了一只身形硕大的大仓鼠:“既然如此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
“我正在期待着会有意外之喜。”费佳遗憾地问:“真不去吗?我认为你会很适合成为计划五角中的一角。”
“人的一生不过是百年,假使将金钱看做了自己的时间寿命,去购买一次机票的价格足以抵我二十年的寿命,你的计划能够换取我二十年的寿命吗?”庄司伦世没有任何的动弹,他拒绝的姿态仿佛只是在喝下一口醇香的咖啡一样轻快简单,“因此,谨慎考虑寿命规划使用,是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情。我的寿命只会花在了我认为有价值的份上。”
“我真的挺期待你能够看到计划开始的光景。”
费佳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从计划最开始谋划的阶段时,就在被庄司伦世不断地进行拒绝了。
“既然如此,你剩余的寿命已经想好了如何使用得有价值了吗?”
回答费佳的是,庄司伦世那堪称平静的目光:“胜利或者失败对我来说已经……”
他的目光补全了未曾说完的话语。
【“没有意义了。”】
紧接着费佳每一次出现都会记得给庄司伦世带来一些基本饮用水或者食物回来,当然火炉燃料更是重中之重。
有时候庄司伦世会停止了写作的动作,在费佳的旁边两人手持各自手持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噼噼啪啪地搞一些惹人讨厌的情报操作问题。
像这样的时光并未持续很长。
镜头发生了新一次进展以及切换。
费佳不再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是庄司伦世独自一人呆在了没有多少光亮可言的房间,冰冷的温度一度让水龙头凝结成了冰块,没有任何的饮用水可言、食物也就仅有仅剩的压缩饼干、火炉也因为费佳离开的时间太长,火炉熄灭了,没有多余的燃料让它再度点起来。人类最需要的食物、温度、干净的饮用水在这间地下室里面几乎成为了灭绝的状态。
但庄司伦世并不在意,吃饭、喝水以及睡觉他都不怎么做。
他最后一次起身是将已经写完的新作《我旅游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垃圾山》发给了编辑,为此他还特意离开了地下室,找了一家便利店的传真机发给了编辑,再把早已关机的手机拿去充电,结束了所有的工作以后他重新回到了地下室。
庄司伦世陷入了暴睡状态,在最下层地下室的折叠床上一睡不起。
镜头进行了一次切换。
庄司伦世离开了地下室,他独自一人站在了楼顶,寒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光是看着都觉得牙齿也要被冻烂了。但从最开始一直保持着寡淡神情的庄司伦世,他忽略了冬将军扑面而来的鞭挞,仿佛正在吹着夏日夜晚凉快的风。
说是兴奋与高兴、都太过于贬低这份笑容了。
庄司伦世忽略了打在身上的所有冷风,他手中拿着一支笔以及一本书,奇异的是,太宰治隐隐约约之间能够看到了两者身上散发了淡淡的光芒,仿佛借由了雪自带的荧光一样,好像存在,但并不是非常地多。
庄司伦世张开了嘴,在寒风中,声音被吞没了。
但太宰治仍然能够从口张合闭合的动作中进行了分辨。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星星响应他的动作,如约而至。
无数斑斓的星光从庄司伦世的身上蔓延爆发而出,最后如同被指挥一般,融入了空气里面。
形成了一扇门,难以用肉眼看到它立体的姿态。
是的,立体的姿态。
【门】没有立体可言,它好像就是片面的,贴在了空气当中,牢牢地、张开了双臂……出现了裂缝,理所当然的,这不像门的门,它也没有展现出门的另外一端答案究竟是什么。
每当它张开双臂企图将门缝打开得更大时,地面发生剧烈地颤抖。
门缝正在变大。
暴风雪越来越大了,世界在变成了雪色的世界,这一切一度在诱发雪盲的发生,太宰治的目光内已经难以见到了庄司伦世的存在了。
有人正在发出微不可闻的喘息声。
洞穴被撑大了。
天空中的太阳正在坠落,彰显出了奇异的紫色。
世界正在进行决绝地抵抗。
庄司伦世的意志并未发生动摇,自私与自我显现得淋漓尽致。
门已经展开到足以一个人进去的地步了,庄司伦世没有任何的犹豫,他踏步进入了门的另外一端。
太宰治的眼前黑了下来。
他重新回到了支离破碎的起始世界。
NPC回答:“播放结束了。”
太宰治:“……”
NPC没有等待太宰治有多余的思考时间,NPC总是不近人情的,更别说他还是大脑的自我意识提醒。换言而知,就是太宰治本人的大脑告诉他时间不多了。
“您的时间不多了,请尽快告知第二个选择。”
太宰治揉了揉脑壳,觉得有一些头疼,刚刚大量的信息还没有消化完毕,新的问题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