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靠玄学爆火人间—— by芝华玉树

作者:  录入:05-27

沈镜他不禁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谭红林哈哈一笑,说是他们宣发部门看到的,最近因为百鸟朝凤事件他们很关注网上的讨论热点,刚好看到这个,就来问问。
沈镜听了,倒是有些佩服他们对热点的敏感度。
“沈老弟,我看你还是得多关注关注网上的热点啊,城隍庙的宣发得跟上,现在是信息时代,你们年轻人应该比我懂才是啊!”
谭红林忍不住提醒道,现在哪个出名的景点没有专门的官方网站啊,也就他们城隍庙,连个官方账号都没有。他早就想说这件事儿了,好在对方现在开窍了。
沈镜也觉得有道理,现在城隍庙的香客不止附近的居民。平时庙里有什么动向还是需要一个地方发布公告的。他心里禁想着,也许他也应该招个人来专门负责网上的宣发问题。
挂了电话后,没一会儿,新安市旅游局的官方账号就关注并转发了他。有了这个账号的引流,很快,网友们就发现了这个新账号,纷纷冲上来关注转发评论点赞一条龙服务。广大“流浪者”终于找到家了。
然而待大家看清通告内容后,不禁大失所望。他们万万没想到城隍庙开通官方账号后发的第一条博文就是关门通知,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众人纷纷吐槽,他们好多人可是都准备去城隍庙呢,尤其是学生,都想趁着开学之前去一趟,哪知道这么不给力!
等沈镜再次上去看的时候,立刻就被评论点赞数吓了一跳。他眨眨眼,这还是他新开的账号吗?他忙点开评论,热评第一条就是询问他皮下是谁,是不是沈镜本人。
沈镜眼睛一瞟,直接无视。之后的就是一些插科打诨,抗议要他延后施工的,
还有就是喊他大师,要网上连线算卦,或者就是询问百鸟朝凤,想要再看一遍,问他能不能再来一次?最好定个时间,他好提前买好车票亲自过来现场看。这一条被众多网友纷纷附和。
沈镜自然也无视了 ,开什么玩笑,他这又不是动物园。更何况,他自己想再看一遍的念想也还没着落呢。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胖胖那副要睡不睡的模样竟然惹得许多爱猫人士都大发猫瘾,有眼睛尖的人更是认出了胖胖就是那天猫猫联盟会的老大。众人对着胖胖的照片舔了又舔,极尽猫奴做态。
当然,也有人质问皮下为何一碗水不端平,既然有了胖胖的照片,怎么能没有他们白凤凰的绝美照片呢?城隍庙厚此薄彼,他们要为让他们的“凤凰”讨回公道,绝不放纵这不平等待遇。
评论唰唰地涨,沈镜皱眉瞅着,为白凤凰打抱不平的言论越来越多,不明真相的人只怕还以为是哪个爱豆的空瓶现场呢。
沈镜想了想,把之前截下来的白凤凰照片设置成了头像。果然没一会儿,评论里又是一阵骚动。
“卧槽,皮下是活人啊。”
“皮下,请问你是小姐姐还是小哥哥啊?”
“说不定是沈大师本人也不一定呢!”
“皮下这么听话,就暂且原谅你之前的失误了。”
“既然皮下是活人,那我想要再看一次百鸟朝凤不过分吧?”
“不过分,强烈建议安排上!”
“安排!”
“求安排!”
......
沈镜一扫而过,就退了出来。反正通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安排,他倒是也想啊!人家凤凰是那么好安排的吗?
第61章
“阿信, 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茂密的山林里,五个背着大大的旅行包的人影艰小心地穿梭在灌木中,坚硬的枝条从身体上抽过, 带起一阵细微的刺痛。
何圭慈挥手打开头顶垂下的一根枝条,却不料手背上忽地传来一抹细微的刺痛感, 他“嘶”了一声,忙把手收了回来。走在前面的几人也听到了他发出的痛呼, 纷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怎么了阿慈?”
何圭慈看着手背上多出的一条血痕, 心情越发烦躁。
“没什么, 被树枝划了条口子。阿信咱们还是别往里走了,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冯信微微抿着唇, 还没说话,旁边的季秋就先嚷了起来, “不是吧何圭慈, 之前可是你自己同意来凤凰山找白凤凰的,这才走了多久你就打退堂鼓了?”
何圭慈皱着眉毛, 脸色有些难看, “我也没想到这凤凰山这么大啊。咱们走了那么久连根凤凰毛都没有看到,谁知道这凤凰在不在这里啊......”
自打那日百鸟朝凤火了以后, 凤凰再次成为网络上的热议焦点。但凡有关凤凰的视频流量都极高。许多神话相关博主也跟风出了许多凤凰科普视频,每个视频的热度都是居高不下。
因为之前白凤凰消失的方向疑似是凤凰山的方位。巧的是这山的名字又叫凤凰山,所以网友们纷纷猜测白凤凰是否和凤凰山有关,说不定凤凰山就是因为白凤凰才命名的。于是大家又去扒凤凰山的各种相关资料, 大到古代名献, 小到奇闻异录,却始终没有找到大家想要的东西。
于是, 便有一些喜好探究冒险或者想要流量的人结伴来寻找白凤凰,谁要是第一个找到白凤凰的踪迹,不说在网上能大火一把,就是那虚荣心也能得到满足。
何圭慈和他的朋友们原本也是凑热闹,趁着还没开学就想来凤凰山碰碰运气。就算没找到也就当出来玩一场而已。但不知为何,他自从进了这凤凰山后,聚莫名觉得焦躁不安,随着他们越走越深,这不安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这不得找了才能知道嘛,我们才刚进来小半天你就吵着要回去了,也太扫兴了吧?”董汾挠挠头,心里头有些不高兴,出来玩最烦何圭慈这种人了。
“就是啊,咱们准备了这么多东西,都还没派上用场呢,哪能就这么回去。”丁法瞅了眼自己背后鼓鼓囊囊的背包,他为了这次旅游,可是买了好多登山用具和好吃的呢,要是就这么回去,不是白准备了嘛。
眼见大家都不愿意回去,何圭慈也没了办法,要他自己独自回去,他也不太愿意。
还是冯信出来打了圆场,大家本来都是同学,平时就经常玩在一起的,即使有时候意见不一,但也不会真就闹得多难看,要不然也不会相约一起出来旅游。众人又开始往前走,嘻嘻哈哈一会儿就忘了刚才的小插曲。
冯信放慢了脚步,走到了何圭慈身边,见他神情不太对,小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他和何圭慈是邻居,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所以感情自然要比其他人更深厚一些。
何圭慈摇摇头,“没事儿,就是一条小口子。”他见冯信还一脸担心,便笑了笑,“真没事儿,就是我心里头莫名慌得很。”
冯信也笑了,“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从小就这样......”
“哎呀快看,那是什么?”前面有人忽然惊呼一声。
几人都下意识抬头朝前方看了过去。只见前方郁郁葱葱的林木之间,逐渐漂浮出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乳白色的云雾轻柔缱绻,使得周围似隐似现,如梦如幻,让人仿佛觉得进入了虚无缥缈的仙境中。
“好美啊,怎么突然起雾了......”
“我们不会是找到白凤凰了吧!”
几人又惊又喜,就要冲过去。然而下一刻,那薄薄的云雾好似突然有了生命一样,陡然间就如云海般汹涌翻滚,铺天盖地,好似巨浪滔天。
几人脚步一顿,脚步迟疑了起来。
“这雾怎么感觉有点儿奇怪呢?”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人咽了口唾沫,开始往后退。然而就在这时,之前一直没说话的何圭慈却朝着那云雾慢慢走了过去。
冯信一惊,立刻抬手拉住了他点手臂,“阿慈别过去!”
何圭慈却好似没听到一般脚步不停,直直地往前方走去。冯信一时不查险些被他拉得一个踉跄。他连忙站定,手上加了力道。再一抬眼,心下却是悚然一惊。只见何圭慈面容平静,眼神发直地盯着那云雾,身体僵直着一刻不停地朝着云雾走过去。
“阿慈,你怎么了?”冯信大吼一声,使出了全身力气用力拽住何圭慈,却仍然被他拽着往前走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拉住他啊!”
其余几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冲上来拉住了何圭慈。即使何圭慈有再大的力气,也被这四人拽住了。但几人心下依然惶恐不已,因为他们都能感觉到何圭慈那不断拖拽着他们往前走的力量,这根本不是他平时该有的力气。但凡他们稍微松懈一下,只怕就拉不动他了。
冯信几人不过就是十几岁的高中生,乍然遇到这般惊异的事情,一个个都惊骇得止不住颤抖,唯有要保护同伴的心支撑着他们没有松手。
然而惊惧之下,少年人的力气终究有限,很快,董汾第一个松了手,歪在了地上。这一下,何圭慈就径直往前走了好几步,把季秋同丁法都甩了开去。唯有冯信还死死拉着他。
“阿慈,你醒醒,你别过去啊,你快醒醒......你到底怎么了?”
他咬着牙,心里又惊又怕,眼眶已经红了一片。他不知道雾后面是什么,但他知道,他不能让何圭慈过去,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何圭慈充耳不闻,他的力气极大,拖着冯信如提线木偶一般往前走去,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冯信最终还是痛苦地松了手,脱力一般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何圭慈消失在了翻滚的云雾里。
很快,那翻卷的云雾也好似完成了任务一般慢慢消散了,只留下几名惊惧的少年惶恐地瞪着眼睛,看着前方那空无一人的林木。
施工队很快如火如荼地开工了,沈镜和张越明把院子里那张专门用来卖符纸的桌子搬到了大门左侧的树下,以作临时之用。
沈镜贴出的通知果然很有作用,前两周还有许多人本市的老头老太结伴过来上香,得知殿内进不去后,也不想就这么空手而回。众人拿了香就在门口躬身敬拜,倒也热闹了好一阵。
后来渐渐地,人就少了许多。沈镜他们也乐得轻松,徐五爷没了杂事缠身,又一股脑投进了他的医道中去了。
这天下午,沈镜刚从院子里走出来,就瞅见张越明坐在桌后发着呆,眼睛直愣愣地眺望着远方。
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就见远处的凤凰山上,一排排如鸟雀一般小的橘黄色身影在林木间若隐若现,慢慢地从山上走下来。
沈镜叹了一口气,“又有人上去了这都第几批了啊?”
他摇摇头,走过去也坐到了桌子后面。张越明哼笑一声,“这些人非要去找什么凤凰,他们也不想想,要是能找到那还轮得到他们吗?这凤凰山那么大,他们也不怕出意外!就是辛苦消防员们了......”
沈镜眉峰拧了拧,举目看向凤凰山那边的动静,“不是在山下贴了警告牌了吗?怎么还有人要上去......”他有些无语,这要是真出了意外,指不定还得他来背锅。哎,真是想想就辛酸啊。
他眯着眼朝外面看了一眼,这会儿正是下午两点过,日光正盛,连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好似要被烤焦了一般,四处都透着一股燥气。
眼瞅着没什么人,他拍拍张越明的肩膀,“别坐这儿了,咱出去吃小龙虾!”
张越明一愣,“现在?”他可还在上班啊。
“是啊,中午就吃了一碗凉面,这会儿饿了,趁着现在没人,咱们出去吃一顿。我请客!”
张越明一听,立刻笑呵呵地起身了,“老板你简直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两人插科打诨地互相调侃了一会儿,张越明就开始收拾东西,沈镜则回后院去找徐五爷,结果徐五爷却摆摆手,对于出去吃小龙虾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倒是胖胖和齐凌桥他们一听到要吃好吃的,纷纷从犄角旮旯里跑了出来,眼巴巴地瞅着他。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自打上回让他们吃了老母鸡炖菌子后,他们一个个仿佛饕鬄转世,成了十足十的吃货,不管沈镜吃啥,他们都要凑上来闻一闻尝一尝。
胖胖本来还想跟着一起去,还是沈镜说饭馆不让带猫,它去了还得隐身,吃起来不尽兴。还不如他打包回来让他们吃个够。胖胖这才不情不愿地趴回了树上。
沈镜松了一口气,真要带了胖胖,吃不尽兴的就是他了。没有“拖油瓶”,沈镜一身轻松地和张越明两人一起出去了。街头有一家专门做下龙虾生意的饭馆,每到吃小龙虾的季节,那店里都是生意爆火。沈镜之前路过见到,就一直想进去尝一尝。两人看了菜单,点了两斤干锅,一斤蒜香,又喊了两瓶啤酒,便戴上手套便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等两人心满意足回到庙里时已经五点过了,张越明就直接骑着电瓶车下班回家了。
沈镜把打包回来的小龙虾留了一份给徐五爷,剩下的通通拿去给那群吃货了。齐凌桥他们还好,就是装好画个符纸就行了。但是胖胖要吃,他还得给它把壳剥好才行。
于是,作为铲屎官,沈镜认命地带上手套,一颗颗地把虾肉剥出来,看着大胖猫蹲在凳子上嗷呜嗷呜地吃得满嘴流油。幸好胖胖不是一般猫,不然他还真不敢给他吃味道这么重的食物。
等终于喂饱了小祖宗,他才伸着懒腰去洗漱了。
翌日一早,施工队的人便准时过来施工了。今天有人在描绘大殿里的彩绘,满院子都有一股浓浓的油彩味儿。因为没有香客,齐凌桥他们都在神像里修行。
沈镜出了院门,远远就看见张越明骑着他的小电瓶从巷子过来。他抬手朝他招了招,手机铃声却突地响了起来。
他忙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竟是潘卓打来的。他心下忽地便浮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手指一划就接通了电话。
张越明慢腾腾地骑到了门口,刚把车停好就见沈镜脸色沉沉地挂了电话。
他眉毛一挑,“怎么了?”
沈镜抿着唇,啧了一声,有些无奈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出事了!”
“嗯?”张越明不明所以。
“昨天有群学生跑到凤凰山里去找凤凰,结果就出事了,有一个学生失踪了!”他咬着牙说。
张越明一听,也是一惊,“那怎么办?会不会牵连到咱们?”
也不怪张越明这样想,毕竟那些学生是因为找凤凰才会去凤凰山的,这完全是城隍庙之前搞的那出百鸟朝凤的锅。要是闹大了城隍庙铁定也要吃挂落,说不定就此关门也不一定。
沈镜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皱着眉,“我现在要去一趟警局,你今天就自己在庙里吧 ,要是有什么事就找五叔。”
张越明点头,面上还有些担忧。
沈镜转身朝外面走去,心下却在想潘卓刚才电话里的话。被雾吞了?这是什么意思......
第62章
沈镜一到警局, 就见到了在门口等他的潘卓,他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先跟我过来。”潘卓领着沈镜快速地到了一间空置的休息室里。两人一坐下,潘卓就跟沈镜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当听到何圭慈如同中邪一般走进雾里, 最后又凭空消失之时,沈镜便皱起了眉头。
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是不是那些学生的恶作剧?现场有没有干冰留下的痕迹?”
潘卓摇了摇头,脸色很是难看, “我们开始也以为是这样。你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大得很, 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的事情。我们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事发之地搜查, 那片林子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任何干冰留下的痕迹。而且根据事发地留下的足印痕迹, 他们的确曾试图阻止过何圭慈。并且,那几个学生非常恐惧!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 他们并非在说谎, 这件事只怕不简单。”
说完他看了沈镜一眼,说:“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现在搜救员们还在凤凰山里找何圭慈。但我想着, 或许这事儿可能跟红云村那件事儿有些类似,而你又有经验。万一我的猜测是真的, 有沈大师的帮忙,何圭慈被救的机会就更大一些,所以......”
沈镜当然明白潘卓的意思,不得不说, 他想得很周到。他抿着唇, 沉思了半晌,问:“那几个学生现在在警局吗?”
“在。”潘卓点头, “几个学生都受了惊吓,但他们都很配合,也是想尽快找回同伴吧。何圭慈的父母也在警局,你要见一见吗?”
沈镜想了想,“我想先见一见那几个回来的学生。”
潘卓点头,带沈镜去了隔壁的一间大休息室里,还没走进去,沈镜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低低抽泣声。
潘卓推开门,一个少年率先就冲了上来,一双又红又肿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潘警官,找到阿慈了吗?”
“冯同学,你先冷静一点儿,先坐下。”潘卓安抚地拍拍冯信的肩膀,带他走回了座位,旁边还坐着三个跟他年纪相当的少年,都是满面惊惶的模样,眼睛鼻头都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一场的。
其中一名少年从沈镜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他,他眯着红彤彤的眼睛瞅着沈镜,忽地,像是认出了他似的,那疲倦迷蒙的眼神就变了,又惊又疑地看着他。
沈镜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注视,朝他笑了笑。
潘卓微微侧身,指着沈镜道:“先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城隍庙的沈镜沈大师,你们想必也听说过吧。”
潘卓话音一落,几名少年立刻瞪大了眼珠子。沈镜的名字他们何止是听说过,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非要说的话,他们进凤凰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沈镜。
几人惊诧过后,冯信又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沈镜,又哭又叫地。“沈大师,您是沈大师,网上说您很厉害。您救救阿慈吧,他一定是被妖怪抓走了。那些搜救员肯定找不到他的,只有您能救他了,求求您,您救救他啊......”
冯信开了头,其他几人也七嘴八舌地挤了上来,不停地求沈镜去救人。
沈镜只好先点头安抚住他们,等他们情绪平复了下来,才又问了那天的细节。几人一回忆,脸色又白了几分,但考虑到何圭慈的安全问题,他们还是又细细地说了一遍,大致跟潘卓说的差不多。
冯信脸色苍白,“阿慈平时根本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就跟中邪一样,我们都拉不住他。”
“就是,当时他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都不像个活人,看着渗人得很,吓得我手脚都是软的。”董汾也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冯信一听 ,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松手,我们几个人本来可以拉住阿信的。”
董汾一听这话,顿时怒了,“冯信!我早就说过了,我摔了一跤,我根本不是故意的,你没完没了是吧!”
“好了,你们能不能别吵了。”贺秋拧着眉,不满地看着两人,这人正是刚才最先发现沈镜的少年。“都说了是意外,当时大家都很害怕,摔跤也正常。阿信,我知道你担心阿慈,我们同样都很担心他啊。”
丁法也做着和事老,小声劝说着。
冯信抿着唇没有说话。
董汾却冷笑一声,“说得你自己好像多厉害,最后还不是放手了!”
这话无疑是戳进了冯信的心窝子,他现在一闭眼就梦到何圭慈的脸,质问他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松开他的手。
他的脸色瞬间白得像纸一样,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指着董汾半晌没说话,最后猛地起身,带得凳子在地上哐啷一声响,然后大步走出了休息室。
沈镜挑了挑眉,对这一幕倒不意外。年轻人嘛,一旦出了问题就容易吵架。
余下几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贺秋不好意地对沈镜笑了笑,低声说:
“抱歉沈大师潘警官,最开始是阿汾提议去凤凰山的,又是他最先放手,阿信和阿慈感情最好,所以这件事发生后阿信......”
董汾脸色很难看,显然心情非常恶劣,“是我提议的又怎么样,你们大家都同意了啊。现在出事了就怪到我头上。何圭慈失踪了我也难受啊,我也不是故意松手的......”说着,他的语气里便带了几分哭腔,眼眶也红了。
丁法垂着头没说话,时不时抽抽鼻子。
潘卓拍拍他们的肩膀,又安慰了一下,就和沈镜一起出去了。临走时,贺秋又喊住了沈镜,他眉头轻轻蹙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沈镜的目光下问道:“沈大师,您能找到阿慈回来吗?”
他的眼神有紧张,有担忧,还有一分沈镜看不清的情绪。
董汾和丁法也抬头紧紧盯着他,神情紧张。
沈镜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我会尽力而为的。”
出了休息室后,沈镜去了趟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关着,里面传出一阵压抑的抽泣声,沈镜听出了声音是冯信的。看来贺秋说的没错,冯信的确和何圭慈关系最好。何圭慈的失踪对他的打击最大。
他对董汾的责怪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责怪呢。或者说是董汾是他下意识的找的一个情绪发泄者。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受一点儿。否则,强烈的愧疚担忧会压垮他的精神。
沈镜没有进去安慰他,他洗了手就出去了。走到走廊时,正好看见一对夫妻相互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两人都很憔悴,尤其是女方,头发散乱,整张脸都有些浮肿,眼睛也是布满了血丝。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淌出来。一旁正有个女警在温柔小声地跟她说话,时儿给她递一张纸,或者去倒杯水。
从他们的交谈来看,这对夫妻应该就是何圭慈的父母。沈镜找潘卓要了一张何圭慈的正面照片,又拿了他的生辰八字,便离开了。
他从警局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谭红林打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谭红林略带担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沈老弟,你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吗?”
沈镜眉峰一蹙,“什么?”
“哎呀,还不是凤凰山那学生失踪的事情。”谭红林叹了一声,“这事儿不知怎么被曝光到网上去了,现在舆论对城隍庙有些不利啊。你赶紧上去看看......”
沈镜一惊,这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开了微博。这一看,心里也沉了沉。
不过一夜的时间,这件事情在网上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起先是知名大v发文描述了一番凤凰山高中生失踪一案,附带了几张图片。随后又就最近多起年轻人深入凤凰山探寻凤凰之事发表了看法,最后又发起了投票,关于少年失踪案新安市城隍庙是否需要负责?
因为之前沈镜算命一事再加上最近火爆异常的“百鸟朝凤”,新安城隍庙和凤凰山在网上就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巨大热议。这投票一经发布,投票人数顿时激增,更有许多大v博主转发发表意见,这一下,热度直接就爆了,事件话题迅速飙升到热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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