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这个钟楼第一次开吧？”门口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
林烨朝着声音来源看去，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头银色假发，夹着道具书，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生牵着年轻女生的手进门。
女生头戴黑色狐狸耳朵，一头蓝色双马尾，身上是灰色的紧身连衣裙。
“应该是，我之前没见这个钟楼开过。”女生缩回自己的手，低声道，“你的手都是汗。”
说着，女生拿出一包纸巾，递给男生一张，再抽出一张自己擦拭起来。
她擦拭得很认真，像是要把手上所有的细菌都擦掉。
十个人了。
林烨在心中数着，现在还没有告知他们查看身份的方式，难道要等人来齐吗？
应该也快了，就差两人了。
但是，两分钟后，外面陆续走进来三个人，互相不认识。
这三个人的装束都是同一风格的，应该是在同一家店买的，因为林烨进过那家店，不过他们当时压根就没想买衣服，想着买个面具就行，但是那家店面具比隔壁丑。
于是林烨和姜宴知在隔壁店买了两个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姜宴知的是带红色流苏的，林烨就是单纯的狐狸面具。
三人浑身黑色，身着黑色燕尾服，脚上是长筒的黑色靴子，手里拿着黑色的手杖，头戴黑色高帽。
唯一区别在于他们脸上的面具。
一个是遮住上半张脸的白色羽毛面具，另一个是遮住整张脸的黑色乌鸦面具，还有一个是纯黑羽毛面具。
等等，三个人？那不就是十三个人了？
怎么会多一个人？
齐薇眼睫轻颤，双手交叠在腰间，优雅地缓缓从椅子上起来，开口说道：“所有玩家到齐，游戏开始。”
林烨面带疑惑地看向齐薇，这是什么情况？
“请各位玩家排好队，有序领取身份。”齐薇踩着高跟鞋，慢慢地走到椅子后边，拿出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有十二个正方形礼盒。
见其他人面露疑色，没有行动，齐薇将箱子抱到椅子上，垂眸道：“我是上帝，你们排好队吧。”
林烨霎时间瞪大了眼，如果说，徐文当上帝是因为被针对了，那齐薇呢？如果齐薇被“非人类”占据身躯，那“非人类”一定不会去当这个无法正常发言的上帝，他一定会去当玩家的。
可如果齐薇没有被“非人类”占据身躯，她又因为什么被针对呢？
疑问盘旋在林烨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齐薇俯身拿起一个礼盒，双手捧着，神情哀伤地眺望远方。
众人排起长队，林烨在最后一个。
所有人拿走礼盒，都没有直接打开盒子。
“各位玩家可以在钟楼的任何位置打开礼盒，查看身份，接下来，除了维持游戏秩序，我不会再发言了。”
齐薇重新坐下，凝视着自动关上的钟楼大门，腰背挺直。
林烨暂时放下心底的疑惑，毕竟齐薇不是这一局的玩家，想她对这局游戏没有益处。
“走。”姜宴知低声说道。
林烨点点头，和姜宴知一起走楼梯上了二楼。
两人走到昏暗的角落，打开礼盒。
林烨的礼盒里有一张身份卡和3号号码牌。
身份卡上写着：摄梦人。
姜宴知看完礼盒，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才贴在林烨耳边说：“我是2号，预言家。”
林烨忍不住扬起眉，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好事，我是3号，摄梦人。你晚上注意安全。”
“好。”姜宴知将卡牌揣进兜里，将礼盒丢在角落，“那今晚就各自行动，你注意安全。”
齐薇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天黑请闭眼。”
整个钟楼的灯都熄灭了，林烨的眼前一片漆黑，他凭着记忆，摸索到窗边，但还是没有一丝光。
他琢磨着没到自己活动时间应该就是个瞎子。
“狼人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杀的玩家。”
“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昨晚ta死了，你要救吗？你要使用毒药吗？”
“女巫请闭眼。”
“摄梦人请睁眼，请选择你要行动的对象。”
林烨揉了揉眼睛，只有钟楼大厅齐薇坐着的地方亮着一盏灯，其他玩家两眼茫然地在四处瞎逛。
林烨避开其他玩家，走到齐薇面前，他低眸看着座椅上神色晦暗不明的黑裙少女。
齐薇抬眸看着林烨，轻启薄唇：“请选择你要行动的对象。”
林烨做了个手势“二”，他不知道女巫是谁，万一女巫不愿意将解药给别人呢？今天他摄姜宴知，至少能保证姜宴知今晚无恙。
如果是网上的狼人杀游戏，他或许会赌一把，但是这是真人狼人杀，他不敢拿姜宴知的命去赌。
齐薇神色未变，微微颔首。
“摄梦人请闭眼。”
林烨后退了两步，眼前再次陷入了黑暗。
“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玩家。”
姜宴知走到齐薇面前，做了个手势“十”。
齐薇点了点头：“预言家请闭眼。”
接着，钟楼外的钟响了六声，预示着现在是早上六点，但是齐薇并没有说天亮了。
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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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巴掌
林烨想起徐文当上帝的那一局, 夜里也有一段漫长的寂静无声，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天亮了。”齐薇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已经知道昨晚的结果了, 但是她不能说，还得等这轮警长竞选结束，她才能去做那个执行者。
可她宁愿自己在夜里便去当了执行者，总好过当着所有人的面去当刽子手。
但是，她没有办法。
齐薇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朗声道：“要竞选警长的玩家，请来到钟楼大厅，并举手。”
林烨双手抱胸, 靠在柱子上观察着齐薇脸上的表情, 他不准备上警, 姜宴知会去争夺警徽, 他只需要再警下给姜宴知投票以及观察其他人即可。
齐薇作为上帝，最清楚夜里发生了什么。
如果能从齐薇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窥探到什么，那就值了。
齐薇目光扫过举着手的几个人，不紧不慢地说道：“2号、7号、10号、11号、12号上警。”
“12号玩家请发言。”
12号那对牵手进来的情侣中的男生, 他举着手，推了推自己的鼻梁上的眼镜，整理一下自己的银色假发，俯身将夹在胳肢窝的道具书放到地上。
他一步步走到大厅中央，环顾四周，温声说道：“我上警就是为了这个警徽, 虽然是普通平民, 但是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在现实中，我是中千万彩票的幸运儿，在游戏里我能裸点四狼，可以说，我是欧皇。”
林烨点了点头，确实是欧皇，中千万彩票的概率太低了
12号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开玩笑似的说道：“不过，各位也别因为我运气太好而嫉妒我，这个游戏除了实力，还很看运气。”
“我先来表演一下裸点四狼。”12号抬起手，继续说道，“我点的狼，4号、6号、7号、10号。说裸点就裸点，但是我可不负责，如果被点到的人里有好人，你也别急，好好表水就行。”
“相信我这个被幸运女神眷顾的人的，可以投我一票，谢谢。”说完，12号鞠了个躬，退至一边。
“11号玩家请发言。”
11号是情侣中的女生，她没有走到大厅中央，而是缓缓走到12号身边。
正当林烨以为他们会秀恩爱的时候，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刚才林烨不想看他们亲亲我我，所以将头扭过去了，听到这一声，他立刻回过头，看向两人。
出人意料的，11号女生并停止她的动作，趁着12号迷茫之际，她又抬起手，当着众人的面甩了12号一巴掌，更加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钟楼。
虽然林烨见过不少情侣玩着玩着就反目的剧情，但是上来一句话没说就给一个大嘴巴子，他是第一次见。
12号的两边脸都被打红了，眼镜也有些歪斜，他实在是被打蒙了，头歪在那，目光呆滞。
11号在12号反应过来之前，与12号拉开距离，幽幽地说道：“这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12号有些就僵硬地转过头，满脸不解地看着女朋友。
“12号一定拿狼了。”11号斩钉截铁地说道。
此话一出，原来还各怀心思的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到11号身上。
12号气得瞪大了眼，直觉告诉他，11号要说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急忙上前几步，却被齐薇拦住了。
齐薇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幽深而凛然，无形中的压迫感促使12号年轻男人后退了两步。
但他有很快反应过来，挡住他的不过是个小姑娘，他为什么要怕她？
他这么想着，上前想要强行推开齐薇。
谁知齐薇坚如磐石地立在那，他竟然完全推不开。
行，惹不起，那他换条路走！
12号想绕开齐薇，却见齐薇如鬼魅一般，他走哪条路，齐薇就挡在他面前。
“12号，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这就心虚了？”11号年轻女子冷笑了一声，她双手交叠在胸前，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11号，“该不会做的坏事太多了吧？”
12号年轻男子看着面色冷漠、判若两人的女朋友，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五年前，我的男朋友和你一起出去玩。你们俩买了同一个地方的彩票。”11号年轻女子话音一顿，她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中了千万大奖，而我的男朋友却在手机上说，要和我分手，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答应见面。”
12号眼眸一闪，心道，原来是这个事啊……
他松了一口气。
11号年轻女子见12号面不改色，不禁蜷起手指，继续说道：“我打遍了我男朋友的朋友的电话，所有人都告诉我，他出国了。几天后，他给我发信息说，他在国外，让我不要再缠着我了。然后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
“我闺蜜让我放下我男朋友，她说，中彩票的未必是我男朋友的兄弟，也许就是我男朋友，他中了彩票才会和分手。”
12号年轻男子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不相信。”11号目不转睛地看着12号，“在我男朋友删除我的联系方式后的第十天，我从他父母那得到了噩耗，他死了，客死他乡。”
“所有人都告诉我，他是被一个陌生女人杀的。当地的法院已经做出审判了。可我不相信。”11号的声音有些哽咽，“凶手分明是12号，为什么他们查不出来？”
“我整容，改名换姓，接近12号，想要寻找真相……”11号伸手，用手背擦了擦泪水，“虽然我接近12号两年多了，还没找到证据，但是，既然进了游戏，这是不是代表着老天都要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12号逍遥法外！”
11号掷地有声地说道：“既然法律无法审判他，那就由我来审判。”
林烨并没有完全相信11号的一面之词，而且11号的最后一句话，他不敢苟同。
且不说法院审判12号无罪，不是凶手，单说这句话……
如果人人都这样，那么法律的威严将荡然无存。
如果判决以人的意志为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那么最终又以谁心中的那杆秤为准呢？
11号怀疑12号，情有可原，但她想凭着这么两句话审判12号，恐怕有点困难。
法律审判一个人，需要证据，打官司归根结底是证据的较量。
11号不惜改头换面潜伏在12号身边，为的就是证据。
那么，她找到证据了吗？
两年时间，不短，也不长。
11号最后说了一句：“大家如果相信我，可以投我一票，如果我当选了警长，我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她退到一边，白了12号一眼。
“我的发言完毕。”
“10号玩家请发言。”
10号脸上戴着纯黑羽毛面具，浑身黑色装束，如果不是钟楼里亮着灯，恐怕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了。
“我上警是为了警徽，首先我是好人，其次，我的推理能力能够支撑我带领好人走向胜利。”10号扶了扶自己的面具，他环顾四周，摘下面具，“我愿意摘下面具，让自己以真面目示人，我想，这足以显示我的真诚。”
林烨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知名的推理小说家梁镜吗？
10号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在下是一名推理小说家，说不上赫赫有名，但在网上也小有名字，我写的书，也曾登顶畅销榜。”
“而真人狼人杀最需要的就是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我想，以我的本领，完全可以担当警长的职务。”
“再说说前面两位，11号和12号。”
“听闻两位的发言，我的第一反应是，有没有可能是狼踩狼？一开始，我听完12号的发言，我觉得他狼面偏大，这个怀疑在12号听到11号说要揭发他的时候达到顶峰。那个时候，12号做了什么？他近乎心虚地要找11号麻烦，但是被上帝拦下来了。”
林烨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12号的那个反应，明摆着告诉大家，他怕极了11号要说的真相。
“但是，奇怪的是，11号说完后，12号反而放松了，给我的感觉就是12号的确做了坏事，但做的不是这件事。”
“或者，有没有可能……11号和12号是两只狼，在互做身份？11号故意给12号泼脏水，到时候再给12号洗白即可。”
“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11号和12号可以打包出局。”
“这是我对前面两位玩家发言的点评，其他玩家若是愿意相信我，可以投我一票，谢谢。”
“我的发言完毕。”
“7号玩家请发言。”
7号是穿着粉色系lo裙的女生，她还戴着粉白相间的兔耳，面具也是小白兔面具，看着可爱极了。
“12号，你的裸点四狼不太好啊……”7号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尚未脱去稚气的娃娃脸，显得她更加可爱了，“你点的狼坑4、6、7、10，可是我是好人，我也认可10号的发言，我觉得10号也是好人。”
“请问……”7号拉长尾音，“你的幸运女神真的会眷顾你吗？点的四个狼坑，至少两名玩家是好人。还是说，你就是狼人，所以，你要找神还是找抗推位？”
“警下好人千万不要弃票，也不要投给12号，11号未必是好人，但12号一定是狼。”
“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可以投给我。我是中阶玩家，进入游戏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能带队。”
“我的发言结束了。”
“2号玩家请发言。”
姜宴知站在大厅中央，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一边说，一边细致地观察他们脸上的表情：“我是预言家，昨晚验出一个狼人。”
“其他玩家抓紧时间退水。”姜宴知说道，“虽然这是真人狼人杀，但是，万一狼人里有不想活的呢？我想尽可能地保住警徽。”
“7号玩家退水。”
“10号玩家退水。”
“12号玩家退水。”
趁着还有一位玩家没有退水，姜宴知赶紧说：“昨晚验了10号，是狼。警徽流我先不留，听完一轮发言再做决定。”
林烨知道姜宴知是预言家，但是这个10号查杀他是真没想到。
12号像是狼，10号又将11号和12号盘成双狼。
是不是可以说明11号应该是好人？
不然狼人卖两个队友的收益在哪？
至此，除了姜宴知，其他玩家均已退水。
最后悔的莫过于被查杀的10号, 虽然他已经发过言了，但是刚在警上不退水也能表明他的态度。
现在他特意退了水，结果被发查杀，心里特别憋屈。
“恭喜2号玩家当选警长。”齐薇的手里捧着一枚金光闪闪的胸针，胸针上雕琢着无比精致的花纹。
齐薇亲手给姜宴知戴上胸针，温声说道：“请警长抽取发言模式。”
齐薇俯身从座椅后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盘子, 盘子上放着三块反过来放的木牌。
姜宴知仔细观察着三个木牌，从外形上看，都是长方形的, 木牌背面没有图案, 总之木牌之间并无差别。
他想拿起木牌掂量一下, 却被齐薇拦住了：“请警长抽取模式, 但是不能随意触碰木牌。”
姜宴知沉吟了片刻，最终选了中间的木牌，是模式C。
他松了一口气，对于好人来说, 这是好事。
齐薇缓缓闭上眼，转身半蹲下来，她背对着所有人，其他人看不清她的动作。
林烨估摸着，齐薇这个反应，昨晚应该有情况。
齐薇依然半蹲在地上, 拿起箱子里的匕首, 手微微颤抖着, 声音很轻，透着淡淡的悲伤：“昨晚1号玩家死亡，请留遗言。”
1号是那个穿着浅蓝色lo裙的女生，她听到齐薇的话，瞪大了眼，声音有些嘶哑：“不……为什么是我？女巫为什么不救我？！”
“我不想死……”1号满眼恐惧地看着半蹲在地上的齐薇。
一眨眼的功夫，齐薇瞬移到1号面前，锋利的匕首划过1号白皙的脖颈，血液从脖颈的动脉喷薄而出。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子，但是温热的血液根本止不住，她瞪大了眼，至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死的是她。
“不……”1号的声音有些嘶哑，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指向7号的方向，然后轰然倒地。
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齐薇的侧脸被血沾染，她垂下眼睫，缓缓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她凝视着掌心的血迹，浓密的睫毛如蝉翼一般轻颤，嘴唇微张，她想，那个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她的手上沾了好人的血。
她步伐沉重地坐在椅子上，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几乎能随风散去：“请警长决定发言顺序。”
姜宴知毫不犹豫地选择倒序发言。
“12号玩家请发言。”
“我不知道7号玩家是怎么得出，不管11号是什么身份，12号一定是狼这个结论的。”12号瞪了7号一眼，然后缓缓走近女友，11号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她直接跑开了。
12号停下脚步，看向齐薇：“上帝，我保证，我不会伤害11号，我只是想和她说话，她站得远，我怕她会听不清楚。”
齐薇微微颔首，她有些疲乏地撑在椅子上，单手支着脑袋。
“晚晚……或者，我该叫你江眠？算了，名字只是个代号，不重要了。”12号走近11号，双手按在11号的双肩上，眼神幽深，“你有没有想过，你闺蜜说的是真的？”
“江眠，你的男朋友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他中奖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你知道吗？”
11号江眠呼吸一滞，然后心跳陡然加快，直觉告诉她，真相也许不是她想要的。
“他的第一反应是和你分手，他根本就没考虑过和你的未来。”12号的话如同一个冰锥刺入江眠的心间。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想要独吞奖金，于是，他拿出十分之一贿赂我，让我帮他办好出国的事，让我给你发消息，只要你不缠着他。”
“你看啊，他宁愿把钱给我，都不愿意告诉你他中大奖了。”
“你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12号嗤笑了一声，“这样的一个人，值得你为他整容、改名吗？我都觉得不值，所以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女朋友会是我死去的好兄弟的女朋友。”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12号眼底闪过一丝厌弃。
11号目光呆滞地摇摇头，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他觉得你无趣呆板，所以他追求刺激去了。他把自己玩死在床上了。”12号看向11号，他都有点替11号悲哀了，“警察不是傻瓜，如果真的是我杀死了他，我会逃脱法律的制裁吗？江眠，面对事实吧。两年了，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凶手。”
11号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她的手掌撑在冰冷的地面上，心中更加寒凉，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12号缓缓蹲下来，一只手钳制住11号的下巴，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啧啧了两声：“你男朋友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蠢货。”
说完，12号放开11号，拍了拍手：“诸位，看明白了吗？11号就是一个恋爱脑，接受不了事实，在那胡乱攀咬别人。我的发言结束就是11号发言，我建议11号好好想想，我和你在一起的两年，可有对你半点不好？”
12号收回目光，看向7号，继续说道：“我觉得警上7号像狼，她一开始拿我裸点四狼的事打我。真是可笑，我都说了，我的裸点四狼不负任何责任，只是碰个运气的事，点错了就点错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7号这么急做什么？怎么，你是狼？现在狗急跳墙了？”
“7号警上还保了10号，这就更搞笑了。”12号露出一抹讥讽的笑，“10号是2号预言家爆出来的查杀唉，你7号在预言家出来前就保了10号，那你的身份比10号还要差，那你也得是狼吧？”
“我信2号是预言家，今天出10号，建议预言家去验一下这个7号。”
“我的发言结束。”
“11号玩家请发言。”
11号江眠手掌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目光落在12号身上，没有一丝怯弱：“12号，就算我男朋友真的误入歧途而死，那也是你带坏的！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12号双手负在身后，听到11号意味不明的话，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眯起双眼。
“我在你身边两年，并不是什么都没发现。”11号江眠忽然笑了一声，眼神凌厉起来，语调也跟着上扬，“你私底下躲着警察，在卖什么？”
“你电脑里被锁上的那个二十个G的文件夹里到底有什么呢？”
“还有，你的前女友是怎么死的？”
“这些问题，你能回答我吗？”11号江眠上下打量着12号，只见12号瞳孔一缩，神色有一瞬的慌张，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装模作样地掩嘴轻咳了一声。
察觉到12号表情的细微变化，11号江眠勾起嘴角，她想，她可能真的戳到12号的痛点了。
“我的发言结束了。”
“10号玩家请发言。”
10号下意识想扶一下眼镜，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戴眼镜，这才想起来，因为今天要戴面具，他就戴了隐形眼镜，于是仅仅是摸了摸自己的眉骨。
“我不知道2号警上悍跳预言家是出于什么心态，诈身份？很可惜，我不是狼，你诈错人了。”
10号放下手，双手按住自己的黑色手杖，微微沉下脸，身体微微前倾，气势带着一丝压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