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朦胧的光从窗户透进来，昏暗的办公室里，离逍对上宋瑾漂亮的双眼。
“很多时候嘴巴会说谎，但信息素不会，就像生病，可能你自己还没感觉到，信息素已经在发出警告了。”
宋瑾：“是吗？单靠鼻子就能闻出来？”
离逍走近两步，双手撑着桌面，将宋瑾抵在自己和办公桌之间，微微偏头凑近他的颈间。
宋瑾没有释放信息素，但离逍隐约能闻到一种少有的清冽透澈的气味。
与其说是闻到，不如说是感受到的更加恰当。
很明显和那烂番茄的浑浊味不同，这是属于资质顶尖的alpha少年的气味。
靠得太近，离逍身上alpha的气息扑面而来。
alpha的领地意识都很强，宋瑾本能地感受到了威胁，垂在身侧的手指并拢，不动声色地问：“闻出什么了？”
离逍一本正经地胡扯：“糖吃太多，有患糖尿病的风险。”
糖尿病？宋瑾忍无可忍，一拳过去。
在被击中腹部的前一刻，离逍擒住了对方的手腕。
“你让我说的。”
宋瑾：“运动代谢掉多余的糖分，不就能降低风险了？”
宋瑾正要挣开离逍的手，听到门外走廊有脚步声靠近，很快房门被打开。
“老大！”千灿急急忙忙地冲进去。
看监控的功夫宋瑾就不见了，这里刚出过事，千灿不放心，火急火燎地出来找人。
办公室里没开灯，光线朦胧暧昧，离逍和宋瑾挨得又近，气氛很不对劲。
千灿：“……？”
什么情况？！
再试探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离逍放开宋瑾往外走：“我回去了，你们慢慢忙。”
宋瑾：“你刚才不是说要帮学生会找到犯事的人？”
离逍：“帮忙可以，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宋瑾慢悠悠地跟上：“协助学生会办事是每个学生的义务，小离同学。”
离逍：“……”
没大没小。
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回荡。
离逍看着前方：“我不是这里的学生，如果你给我答案，也许我能考虑一下。”
千灿听得云里雾里：“答案，什么答案？”
离逍没回答，直接进了升降梯。
宋瑾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变化，转身回学生会办公室。
千灿急忙跟上，压着声音激动地问：“老大，他不会对你有企图吧？！胆子够肥啊！”
宋瑾没理会，转而问：“还是没线索？”
“暂时没发现。”千灿回答。
学生会的管理系统中，除了有学生档案外，还有关于军校的安保防御系统、军备库、军事基地等机密数据。
目前后台只发现了副主席张铭的操作记录，除了监控缺少了两分多钟，找不到任何异常，连系统自检也没其他发现。
千灿：“丹斯这批交换生的嫌疑最大，但以军校的防控能力竟然抓不到一点破绽，他们也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宋瑾：“可以先排除离逍。”
千灿有些意外：“你怎么确定的？”
离逍能看到隐形发射口，目前看来实力也是交换生中最强的，还这么晚来这里，是头号嫌疑人。
“直觉。”宋瑾回想刚才离逍的反应，“但他一定知道什么。”
秦乐见他们俩回来，起身对宋瑾说：“我查过，绝密档案没有被入侵，但常规资料很可能已经泄露了。”
宋瑾坐下，亲自翻看后台的记录。
学生档案和监控系统这两个板块，都有张铭的访问记录。
如果有人入侵，那人可能是用了张铭的权限。
宋瑾看向那边的张铭：“你闻到气味后立刻失去意识了？”
张铭扶着额头：“对，感觉脑门被人呼了一锤子。”
宋瑾托着下巴琢磨：“精神控制？”
秦乐和千灿脸色微变。
说到精神控制，立刻就能想到超级omega。
几十年前，一位叫林权的上将秘密研发了一种改造剂，能彻底提升omega的信息素等级，颠覆AO关系中omega永远处于弱势的局面，反过来精神控制alpha，让其成为牵线木偶。
这改造剂中，有一种核心成分就是从俾雀族人的血中提取的。
但圣亚境内所有超级omega都已经被严格管控，不太可能再出纰漏。
宋瑾的终端震动，是暗卫发来的汇报信息。
【N2781的血已确认来自N2533，雪豹也在调查这事，暂时没有蒙面黑衣alpha的消息。】
文字后还有一个定位坐标。
N2533也在南茗座边境，是和N2781差不多的“三无”星球，盘踞着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组织。
之前离逍隔壁宿舍有人发过暗码消息，也是到这个N2533，坐标位置都在南部大陆B区附近。
是奇歌还是江昊？
如果是江昊发的，那离逍就脱不了干系。
但他在这事中，又是充当什么角色？
宋瑾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叩：“一年级是不是要安排实战考核了？”
秦乐：“对，下周三前往卫B-880进行为期一周的实战考核。”
宋瑾：“我记得军校在天启座也有几个实战基地？下次考核换到天启座，通知校方，安排隐形和常规两种监视器在考场随机分布。”
有外人在，秦乐没多问。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去那么远的基地，但安排隐形监视器应该是为了试探交换生的能力。
另一头，离逍顶着寒风回到宿舍，一开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达北。
“哥，你回来了！”达北忙不迭跑去厨房倒茶，“冷不冷，快喝点热水暖暖肚子。”
离逍随手接过，在吧台前坐下：“你在等我？”
“没有，刚在跟群里的同学聊天呢。”达北隔着吧台，兴冲冲地问，“哥，你们今天出去玩了怎么没叫我？”
离逍：“训练了一周，难得能睡懒觉，我怎么好意思叫醒你？”
达北：“没事啊！下次你一定要叫我！”
离逍随口应下，抬眸看他：“今天没有国内的八卦？”
达北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避开离逍的眼神，挠了挠脸说：“我也不是那么爱八卦的。”
离逍：“蒙宰的事怎么样了？陛下偏爱蒙家，应该不会那么无情。”
“哪有偏爱啊？”达北不赞同地反驳，“听说蒙俭亲自去宫里求情，被陛下一口回绝，估计没转圜的余地了。”
离逍喝着茶，垂下的双眸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可惜了蒙宰那么有实力的将军，要是调到天降座一定大有作为。”
达北：“……”
都被蒙涛骂了还帮蒙家说话，对蒙家的滤镜是有多厚啊？
上次邀请蒙涛被拒，离逍还以为计划失败了。
很多时候，他都猜不透哥哥到底在想什么。
周一早上体能训练。
陈星教官站在队伍前面，对所有人说：“下周的实战考核改到天启座Q303，这次的成绩会影响到下个月的分班，请大家认真对待！”
天启座？离逍若有所思。
从天启座到南茗座N2533，最快只要三个小时的航程。
宋瑾这次的意图很明显。
有能力让校方临时改变考核场地，随便使唤学生会主席，小金狮的身份呼之欲出。
但猜到身份没什么用，如果对方不配合，他一样联系不到宋瑜。
上午要在一片碎石废墟里做对抗训练。
离逍避开圣亚的学生，专门找交换生下手。
高强度运动下，就算他们克制着信息素的释放，他依然能闻到气味。
昨晚那个烂番茄味，大概率是交换生的。
能有机会派人进圣亚军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丹斯国内那帮老头在盘算什么。
穿过一片乱石堆，眼前突然虚影一晃，离逍本能躲避，差点滚下去。
奇歌趁离逍还没站稳，狠狠踹向他的脖子。
离逍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踩着乱石借力空翻。
这力度怕是想把他的脖子踢断，招式太阴损，根本不是训练，是谋杀。
这个位置的监控被上方的石头挡住，如果他真的摔下去死了，大概也只能被判定是意外。
不远处，宋瑾一直在观察离逍的举动，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迅速往那边去。
离逍和奇歌过了几招，等退到下一个监控死角时，出手如电，扣住奇歌的脖子抵在石头上。
“你想杀我？”离逍声音很轻。
奇歌用力挣扎：“你在说什么胡话？！这是训练！”
高强度运动加上情绪起伏，离逍渐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烂番茄味。
余光注意到宋瑾过来，离逍扯住奇歌快走了两步：“训练，所以做什么都可以，是吧？”
不等奇歌理解他这话的意思，离逍一把将人从三米多高的乱石踹了下去。
奇歌试图攀住石头，滚落中被锋利的石头边缘划伤，重重地摔在沙地里，痛得直打滚。
“离逍，你要杀人吗？！”
周围一群学生听到这声怒吼，见有人出意外了，纷纷赶过去救援。
郑临把人扶起来：“你腿划伤了。”
奇歌气得双眼通红，指着离逍控诉：“是离逍故意推我下来的！”
学生们面面相觑。
“无冤无仇，干嘛故意推你？”
“应该只是误会，还是先去医疗室吧？”
“在这里训练一定要小心。”
离逍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奇歌：“刚才我都说下去打了，你偏不要，没事吧？”
奇歌咬牙：“害了蒙涛，现在又要害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学生越聚越多，离逍看向从身后过来的宋瑾：“是不是我害你，查监控就知道了，而且他也能作证。”
顶着宋瑾审视的目光，离逍低声问：“你看到了，对吧？”
宋瑾看着离逍平静的脸，很不爽。
这小子是故意的。
故意把把柄送到他手里，试探他的态度。
宋瑾看向奇歌，没什么表情地说：“是你不小心踩空掉下去的，就别埋怨离逍了，千三，送他去医疗室。”
千灿从小和宋瑾一起混，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连忙蹲下去扶奇歌：“小奇，我扶你去。”
“别碰我。”奇歌一把挥开他，挣扎着站起来，“这点小伤去什么医疗室，我自己能处理。”
离逍几步跳下乱石：“这是被石头划伤的，搞不好会感染，还是让校医处理吧。”
奇歌沉着脸，一字一顿道：“不用你费心。”
离逍轻笑：“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怕看医生？”
周围其他学生也跟着笑了。
“训练中受伤很正常的，这点擦伤几个小时就能好了。”
“我们军校的医疗水平可是很高的。”
“还是快去吧，感染就麻烦了。”
宋瑾揣着口袋，在高处围观这场闹剧，悠悠道：“你可是丹斯过来的交换生，身份尊贵，可不能怠慢了。”
奇歌脸色微变，转身就走：“不用了，我不习惯！”
“哎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呢？”千灿啧啧摇头。
等教官陈星过来时，奇歌已经自己回去了。
人群散开，宋瑾跳下乱石，千灿翻转手腕，偷偷给他看被血浸染的衣袖。
刚才扶奇歌时，千灿故意刮了一下奇歌的伤口。
宋瑾慢吞吞地走到离逍身旁，声音凉飕飕的：“敢把我当棋子用，给得起报酬吗？”
离逍：“不是给你了？”
宋瑾轻哼：“这是我凭本事拿的。”
离逍压低声音：“血的化验报告出来，共享给我。”
宋瑾：“你在命令我？”
离逍：“我是拜托你，共犯。”
第13章
交换生在入学前会做体检，不过体检全程由两国政务人员监督，军校拿不到交换生的血样，体检的项目也只是基本的传染病检测，不涉及信息素。
血样送到校医室，交给校医主任秘密检测，第二天中午前就出了结果。
等宋瑾三人赶到，校医主任沈楚将详细的报告拉出来。
“血样指标没问题，基础数据对比过入学时的那份，没明显区别。”
宋瑾忽略那些常规数据，视线锁定在专项数据那一页，这是超级omega爆发后，由爸爸沈斯年在内的信息素领域专家，经过多年研究制定出的针对性检测指标。
其中有一项核心PRM指标，普通人最高不会超过0.8，而经过药物改造的omega会超过300，非常容易辨认。
奇歌的PRM在0.7，其他所有指标也都在正常范围内。
宋瑾：“信息素呢？”
“信息素曲线不太正常。”沈楚将后面的几个窗口置顶，“我对比了超级omega数据库，有相似度，但又不一样。”
信息素曲线一般是用来检测AO的腺体发育情况，一般人是圆滑的曲线，上下波动不大，超级omega是阶梯型增强，而奇歌的则是上下波动很大。
秦乐站在宋瑾身旁，凑近查看：“这曲线一看就不正常。”
沈楚点头：“但也不能单纯依靠这点就判断这个人接受过改造。”
千灿接话：“关键奇歌是alpha啊，他要是改造的，那不就是超级alpha了？我嘞个豆，鸡皮疙瘩起来了。”
宋瑾勾着领带扯松一些，压着烦躁问沈楚：“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办法快速测出这个人是不是改造的？”
秦乐补充道：“学生会有成员被袭击，从他回忆的情况来看，和超级omega的精神控制很像。”
沈楚摘下眼镜，疲惫地揉揉眉心：“除非把这个人带过来做全面检查，就手头这些血样怕是很难。”
秦乐皱眉：“可好端端地把人拉来检查，这意图太明显了，怕是会打草惊蛇。”
千灿嗤笑：“这根草聪明着呢，可不会乖乖听你的。”
离开前，宋瑾问沈楚要了一份检测报告。
千灿不解：“老大，你真要给离逍？造一份假的交差得了，他又分辨不出来。”
“不给鱼饵，鱼怎么会上钩？”
宋瑾回想从离逍入学到现在的举动，低声说，“我要确定他是蛇，还是捕蛇的鹰。”
周六时突然暴露想要接近哥哥的意图，昨天又冒险试探他，直接把奇歌的血送到他手里。
离逍到底想干什么。
中午休息时间，校园里走动的学生不少。
刘澄和朋友吃完饭在花园踱步，一看宋瑾从另一头过来，猛地低头挡住脸，转身就跑。
宋瑾：“刘澄。”
刘澄吓了一大跳，脑子里像横幅似的反复蹦出一行字——完了完了完了，老刘家保不住了！
“跑什么？滚过来。”宋瑾语气又冷又躁。
刘澄慌得一批，抓着衣角磨磨蹭蹭地过去：“我真不敢了！借我一百个胆子都不敢了！”
上次在餐厅门口被宋瑾怼，搞得他被嘲笑到现在。
宋瑾示意他到没人的角落。
“我记得你是宿舍长，你那栋有十八个omega交换生，帮我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给秦乐。”
刘澄表情很勉强。
本来学业就重，还跟踪这么多交换生，万一出纰漏挨骂都算轻的，吃力不讨好。
宋瑾悠悠道：“眠哥的军团下个月有出征见习名额……”
刘澄一惊：“我干我干！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他做梦都想去容眠少将的军团，可惜军方目前只有这一支专门的omega军团，僧多粥少，挤破头都挤不进去。
宋瑾：“如果能弄到他们的血最好。”
刘澄：“别说血，就是肉我都给您弄过来！”
宋瑾微微扬眉：“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不然——”
刘澄搓着手嘿嘿笑：“懂懂懂！我在行，保证完成任务！”
在几步外把风的千灿翻了个白眼。
一个见习名额就把灵魂卖给魔鬼了，换做是他最少得是内定资格才卖。
回到宿舍，宋瑾站在门前，刚准备敲门，门先从里面打开了。
离逍：“报告呢？”
宋瑾扶着上门框挨近：“我渴了。”
离逍：“……”
离逍：“去你宿舍。”
达北和别人出去了，但不保证宿舍里没有被安装监听装置。
宋瑾的视线越过离逍扫视房间内，随口说：“房间乱到不能见人？”
离逍推他出去，反手关门：“怕你的脚脏了我的地板。”
宋瑾：“……”
千灿：“……”
耳环小哥，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厨房里，离逍不紧不慢地手磨咖啡豆，宋瑾跟监工似的，抱手倚坐在岛台旁盯着他。
泡好咖啡，离逍特意给他放了五块糖。
宋瑾：“这点糖怎么喝？再放三块。”
离逍：“……亏你牙齿没掉光。”
宋瑾：“我牙齿不要太好。”
离逍递过去：“报告。”
宋瑾接过杯子，随手将检测报告投放到半空。
“不怕我掉包？”
离逍快速浏览窗口上的数据：“既然你肯给我，就不会费这事。”
宋瑾喝着离逍亲手泡的咖啡，轻哼：“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离逍：“我了解的是另一个人。”
宋瑾：“谁？”
离逍没回答，注意力都在检测报告上。
数据太完美，跟他闻到的信息素完全不像一个人。
那信息素就像长满病灶的肺，已经千疮百孔，怎么可能一点问题没有？
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宋瑾走到离逍身边：“你那晚在张铭身上闻到了奇歌的信息素？”
离逍没否认，继续查看信息素曲线报告。
昨天午休，他特地去医疗中心看望张铭。
张铭在一番检查后被确认遭到了他人的信息素攻击，目前信息素不稳定，可能导致易感期提前，得在医疗中心观察两天。
信息素攻击只有高等级对低等级起效，张铭资质是A-。
能瞬间将人放倒，至少得跨越两级。
可奇歌的资料中，资质只有A。
宋瑾接着问：“你说过信息素的状态能反映身体状况，所以你闻出什么了？”
离逍：“提问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宋瑾微微扬眉：“那你想问什么？”
离逍偏头看他：“我还在等上一个答案。”
宋瑾：“你不能因为对答案不满意，就否定我的答案。”
离逍：“我有的是耐心。”
看谁先耗死谁。
宋瑾品出他的潜台词，依然没有退让半步。
今天至少得到了一杯手磨咖啡，不亏。
虽然手里有嫌疑人的信息，但没有证据，学生会不能无凭无据请奇歌去审问。
这事还得接着查。
很快到周三。
早上七点半，所有一年级学生在一号大厅集合，准备前往天启座Q303考场，进行为期一周的实战考核。
上飞船后，教导主任赵启齐的声音通过声控系统传达到每个休息舱。
“各位同学，本次实战考核非对抗制，但所有人的成绩会根据得分排名，请认真对待。”
“考场在二级危险区，有不少变异野兽出没，若遇到紧急情况，可启动救生气囊原地等待救援。”
“切记，考场内不可将武器对准同学，若恶意伤害同伴，一经发现立刻注销军籍，永不录用……”
公平起见，所有交换生也换上了军校统一的黑色作训服，发放了规定的物资和军备。
长短两把军刀、绳索发射器、胶囊帐篷、多功能护目镜、定位器、抑制剂和解毒剂、两天的营养剂，还有一些零碎的小工具。
休息舱中，离逍将擦拭好的军刀收回刀鞘。
江昊坐在他对面，摸着军刀感叹：“没有大老婆，小老婆也不错。”
离逍：“……”
“你的渣男语录又增加了。”千灿笑得不行，“这次是个人赛，我们组个小队吧？”
江昊：“好啊。”
千灿掰着手指：“老大，乐乐，我，你，耳环小哥，这实力不得赢麻了啊？妥妥地断层榜一啊。”
达北慌忙举手：“再加我一个。”
几人头对头凑在一起，兴奋地讨论接下来的实战计划。
就宋瑾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个人远远地坐那看书。
第二天早上到达天启座Q303领空，所有人专转乘飞行器去往各个出发点。
去往停机舱的金属走廊上，蒙涛看着走在前面的离逍和宋瑾，面色阴沉。
被打到住院，父亲的调职也没戏了，一切都是因为他们。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奇歌，听说你被打了？”蒙涛问走在左手边的奇歌。
奇歌的脸色没比他好多少：“想嘲笑我？”
蒙涛压低声音：“刚听说陛下恨不得他再也别回去，看来是真的很讨厌他。”
奇歌微微眯眼：“你什么意思？”
蒙涛咬着后槽牙，语气有些凶狠：“娇生惯养的人在野外出点小意外很正常吧？”
停机舱，宋瑾排在队伍后，视线扫过远处的蒙涛两人，调侃：“你的处境堪忧啊，小离同学。”
不用猜，离逍也知道那两个人想干什么。
“谢谢提醒。”
宋瑾：“求我，保护你。”
离逍踩着踏板上飞行器：“付不起报酬。”
宋瑾：“肉偿也可行。”
离逍：“我的肉不好吃。”
千灿：“……”
怎么还没上车就上高速了？！
飞行器降落到森林一处平摊的空地。
八点整，前方半空出现一个百米高的虚拟巨屏，发布这次实战考核的任务。
第一阶段是模拟救援任务，所有人需要在两天内到达规定地点。
屏幕开始十秒钟倒计时，森林某处发射了一枚求救信号弹，离逍几人用定位器记录方位和大致的距离。
“屏幕上还有字！”有学生喊道。
【进入第一轮抢答抽奖环节，最先答对的考生可额外获得一件装备补充。】
“还有这种好事？”江昊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对未知的一切充满好奇。
等题目出来后，他蔫儿了。
不行，这种军事理论题他不擅长啊。
千灿猛地举手大喊：“扩张型！”
【学号72015140的考生回答正确。】
“千三，行啊。”秦乐和千灿击了个掌。
其他学生晚了一步，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嫉妒得心尖滴血。
千灿笑呵呵的：“抢答是小爷的强项。”
连宋瑾和离逍都有些好奇，额外的装备会是什么。
【请选择交通类、食品类、工具类，三类中的一种。】
千灿想都没想，自信一指：“交通类！”
要是给辆悬浮车，不用两天，两个小时就到终点了。
飞行器上飞下来一个小机器人停在千灿面前，离逍几个凑过去围观。
宋瑾：“争气点。”
千灿：“保证给咱队里搞一辆豪华加长悬浮车！”
千灿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按在小机器人的按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