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清楚的，”早就作弊了的谢熙辰一口答应下来, “我不仅不会放水，还会在离开前叫上尤金和墨须子, 一起商讨最适合这些旁听生们的教育。”
“虽然我也很想让我赢，但这个考虑显然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芬妮,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们现在的二十个孩子一样, 做得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那太超越他们的极限了。”
而且, 谢熙辰还有未尽之意。
旁听生到底不算是斯克里奇的学生, 谢熙辰不会让他们随便就能知道斯克里奇的秘密，更何况, 新一届的学生一次性招收人数可不少，他不会再像这二十个学生一样好好的, 免费的, 将饭追着喂到嘴里。
像是现在孩子得到的炼体药液, 甚至是考上90分就能拿到的天赋药剂, 在随后的学生中，都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好事了。
顶多, 对于自己的学生，谢熙辰会给上最大的优惠。
没办法，他承认，他就是偏心的，他是小家伙们的班主任，是新一届学生的校长，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芬妮也很明白，她作为这个世界的土著，突兀滴插到斯克里奇里任教，所幸斯克里奇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适应。
越是适应，越是了解斯克里奇的秘密，越是感到心惊，自然也不难知道孩子们在这里获得了多大的奇遇。
难道真的只有这二十个学生拥有这样无与伦比的毅力，只有这些小家伙是天赋异禀无可取代吗？
不是的，就像谢熙辰听到系统说新来的旁听生里有反派，就猜测旁听生大概率会有能留下来的人一样，这些所谓的反派，炮灰，配角，和最初的苗苗们，其实并没有特别大的区别。
但是从他们第一次选择留下，留在斯克里奇起，他们注定和别的学生就已经有了不同的轨迹。
芬妮理解，就是有些担忧：“强度差别明显，随后的舆论会不会不好操纵？”
谢熙辰哂笑：“芬妮，强度差别明显，可学生们还是坚持下来了，新来的却有很多人坚持不下来，学生们坚持到了激发魔法，甚至比原来还要耀眼优秀，这些已经足够让那些贵族没有话说了。”
至于学生们可是使用了炼体药液的事情？
可炼体药液也很痛啊，一般人可撑不下来呢！
芬妮懂了，她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总是那么的有想法，那我们先来说说旁听生的教育问题吧，还是像咱们的小苗苗们一样照顾，只是强度降低吗？”
“不，咱们的苗苗的课程几乎都是贴身定制的，不适合新来的旁听生。”谢熙辰非常理智地分析，
“你也看得出来，就短短三个月，学生们要学会基础的拳法，剑法，腿法，要学会基础炼金药剂，炼金物品，还要学基础魔法阵，魔法咒……还有一些为人处世的小秘诀，魔法的历史学，还有……”
谢熙辰声音一顿，摸摸下巴思考起来，“这课程是真的不算少了，竟然学了这么多吗？”
芬妮：“……”
哦，这个该死的，注重效率的，永远让学生突破自我的男人还让学生写了一次足够登报的作业，以及举行了不下五科的月考，还有各种赚贡献值补考，最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小妙招，让他的学生就是睡梦里都在努力背书。
竟然现在才意识到学得多了吗？
芬妮非常诚恳地问：“你之前竟然一无所察吗？”
谢熙辰回想了自己一路安排的各种计划，诚实地摇摇头：“没有，我看他们很有余力，而且我设定的课程很科学，可能只是看起来有些多而已。”
看起来，有些多。
应该吧？
这下连app都看不下去了，要知道一年的学生培养计划的评级是和教师的能力和学生的收获息息相关的。
就像之前所说，就算老师狠心，一下制定了一个s级的教学计划，可学生完不成，还是会被倒扣校长值的，甚至可能会降低教学计划的评级。
谢熙辰倒好，第一个月教学计划就是s级，看学生学有余力？欸嘿，连夜修改教学计划变成ss级，第三个月，好家伙，不按照教学计划走了，任性地以“马上要放学生出去撒野了得多学点”为由，又给学生加了一批在计划中的备选的课程。
以及一些计划上没有的操作，如果他现在去修改教学计划，或者第三个月进行补考的话，那教学计划上的评级估计又要一下窜到sss级了。
app吐槽：“宿主，你的培养强度已经sss级了。”
天知道这群小家伙是怎么跟上还每天元气满满的！
谢熙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摸鼻子，勇敢承认错误：“我的错，我就看不得小家伙们浪费光阴。”
芬妮：“……”
谢熙辰也知道自己这句话传出去是会被打的，他立刻转移话题，继续回到刚刚的讨论中去：
“内容还是太繁杂了，本身他们就是旁听生，相当于预读生，提前体验一下学院生活而已，没必要这么往死里逼，就算拿苗苗们的计划强度降低来用，也很不适合。”
而且，新生可不需要一年出去历练两次，他们肩上并没有斯克里奇存亡的这样重要担子，谢熙辰原本的打算，就只是一年级的时候，能成为魔法师出去转转就行了。
算一算，也就是一年级结束，他们能集体激发出魔法就行。
芬妮想了想：“那你看这样如何？不布置作业，以兴趣课的形式让他们上课，哦对，体术课除外，别的课以体验为主，就像你说的，是预读生，没必要逼迫太过。”
“这不行，这样我怎么一周刷一次人？”谢熙辰眉头皱起来，“考核还是需要……”
“等等，一周刷一次人？”芬妮语调升高，难以置信，“你是真的想要输掉赌局吗？斯克里奇，你别告诉我你已经看上哪位传奇法师了，就等着我来套路你？”
谢熙辰：“……”
他脸瞬间就黑了：“我，独身主义者，请每天都在心动的芬妮女士好好构建语言。”
芬妮摊手：“可你这把孩子往死里逼的架势，可不像。”
谢熙辰哽住，“可只有足够紧迫，才能让背后的人露出马脚不是吗？”
芬妮沉吟起来，“那你打算怎么考核？”
谢熙辰还没决定好：“你说的体验课确实很不错，也相当于给我们学院做宣传了，说不定还能卖卖课，到时候还能吸引不少学生来报名。”
芬妮无语凝噎。
怎么做什么都能扯到大赚一笔上？
她赶忙又和谢熙辰拉扯到正题上。
考核是必要的，一周或许短了些，但一个月也长，芬妮最终和谢熙辰讨价还价，得到了两周一考核的结果。
当然，也让步了不少，中途如果学生跟不上老师的步调 ——此处专指墨须子老师的体术课——或者有三次以上不遵守规则迟到早退的，他们就直接淘汰。
至于考核内容，他们还没想好，不过谢熙辰又不上课，跟他没多大关系，芬妮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卷王踢出群聊。
真的很怕一个不留神对方让旁听生们两周游，好像显得他们斯克里奇和斯特安玩不起一样。
不过怎么说也是一名优秀的魔法学院校长，谢熙辰也是提供了一点点巧思的。
“两周一考核，你的娱乐报也可以交替着来，比如第一天旁听生学了太极，第二天就播报苗苗们第一次打太极的样子，既能让家长们配合你，又能显得我们的苗苗坚毅的性格，多好。”
这种对比可不好把控，只有前期的时候才有机会，中后期基本上也都慢慢适应步调了，对比的效果就没有那么震撼了。
芬妮接纳了这个意见，至于又突然出现的其他的……
“斯克里奇，求你，给你一点赌赢的希望吧，”芬妮非常认真且诚恳，“这样，孩子们不是马上就要走了？咱们讨论一下孩子们的外出历练如何？”
怕了怕了，怎么会有这么心中没数的老师？她承认，自己在斯克里奇提建议的时候，是有些小小的心动。
比如早上让发情期的魔兽在天不亮的时候叫醒旁听生，比如夜晚听见魔兽的声音必须在五分钟内到达小操场集合，比如晚自习的时候来些万圣节搞怪娃娃来锻炼专注力……
但是芬妮敢发誓，一旦真的这么搞了，这些旁听生怕是一个都留不下来。
大家也是要脸的，这种丑事被记录下来，还怎么在人世间生活？
“好吧好吧，我先在我强大坚韧的苗苗中实验，”谢熙辰无奈应下了，这些学生可真脆弱，他对芬妮道，“他们的历练我已经安排好了，别担心，很安全，你们只需要在他们回来之前，弄好试卷和补考试卷就行。”
补……考试卷？
芬妮不由自主地同情起了这些小家伙。
这是已经确定第一次考试会很差了吗？
不不不，往好处想，这是在肯定孩子们回来能有大批的贡献点去应对补考！
芬妮自己成功说服自己，和谢熙辰又对了一些小细节，最终他们定下在学生离开的前两天开一个教师小会，把未来两个月的事情都安排妥当，然后一起送学生们离开。
算一算日子，都已经第三周结束，第四周也开启了几天了。
最晚三天，小家伙们，也就要离开学院，去独自闯荡了。
芬妮低低叹气：“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很有趣的场景啊。”
下一次外出历练，不知道还得多久呢！
距离这个月结束，还剩下四天。
学生们也隐隐有了些紧迫的感觉，甚至好像一眨眼，他们这个月就充实的过去了。
不过也确实如此，本来上个月的月考就拖了一段时间，占据了新月的几天，加上这段时间他们忙得脚不沾地的，要不是老师们说，他们都快恍惚了。
原来这个月就要过去了。
“欸，也就这个时候，才对我们要外出历练有了点真实感。”维尔拉忧郁地叹气，用小梳子梳着自己的长发，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满是憧憬，“也不知道这次出去会多好玩。”
他们呆在学院呆了三个月，每天都是几栋楼来回往返，早就已经无聊透了。
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快走了，老师们都没有逼得那么紧了，让让门喘口气的同时，也意识到了马上就要迎来的，不一样的地方。
“可不是，”阿拉贝两只黑眼圈遮都遮不住，她打了个哈欠，有些恹恹的，“可算能轻松两个月了。”
作为和维尔拉一样的贵族少女，阿拉贝性格也是骄纵傲慢的，甚至有些娇气，当然这些都被谢熙辰揪去上晚自习后散得差不多了。
更让人绝望的是，之后她和克洛伊一起，因为有偏黑暗系的天赋，被尤金老师寄予厚望，每天都得去炼金实验室加练后，这个娇贵的小姐甚至已经抛下了自己热衷的打扮，变得不修边幅起来。
不过也因为只有维尔拉和她一样是来自王城的贵女，她和维尔拉偶尔还是能聊上几句的：“这两个月你要回家吗？”
对他们来说，外出历练其实就和回家差不多，与其说是历练，倒不如说是给他们放风。
贵族嘛，要什么没有？阿拉贝已经默认了这是一次回家放松的旅行。
维尔拉没回答，反倒是好奇地看向阿拉贝：“你变了好多，感觉……人都冷淡了不少。”
阿拉贝心想，要是谁整天被那些该死的药水，公式，以及失败失败失败折腾，怕是也没有力气说更多的话。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今天有尤金老师的课，我还得留下做实验。”
维尔拉干巴巴地加油：“噢噢，那你加油哦，我应该不回去，还没准备好。”
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沟通得怎么样了。
维尔拉抿抿唇，不是很敢面对。
阿拉贝撇嘴：“我父亲女儿多，他才懒得管我，算了，我也不会去了。”
那个花心的男人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阿拉贝兴致缺缺，又打了个哈欠，趴在桌面上毫不顾忌地补觉起来。
不得不说，尤金老师不声不响的，影响力是真的很大啊……
维尔拉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阿拉贝和她差不多，她是为了有用去死劲扒着克里斯，恋爱脑得现在的她都嫌弃，阿拉贝则是学人精，学着她的样子一个劲粘着她。
她当时可不喜欢阿拉贝，更是记不住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个玩伴，这样的玩伴她有很多，都是为了家族黏上来的。
所以维尔拉最初更是以为，阿拉贝早晚要离开斯克里奇，倒没想到，被尤金老师不声不响的，直接给折腾得变了性子。
或许，阿拉贝本来就是这样的吧？
维尔拉若有所思，并没有打扰阿拉贝补觉，自己抽出了炼金药剂基础的书开始预习。
尤金老师闷声不响，但是一般都会来个大的，上次博瑞捣乱课堂被灌了一瓶粉红兔儿药剂，一连一周都带着个圣诞帽，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维尔拉识时务，可不愿意去尤金老师课堂上找茬。
今天照常，尤金在快上课的前两分钟到达实验室，将所有的实验物品按顺序摆放整齐，再度抬头时，所有的学生都心下一紧，等着他宣告今天的酷刑。
——从没人想到过，原来做实验也可以这么痛苦，且枯燥。
明明斯克里奇的药剂可不是这么说的！
二十个学生一人一张宽大的实验桌，上面摆满了器材和材料，显然，这一次的实验课主题早早就定下了。
尤金废话也不多说，直接转身在黑板上划拉出一行行实验步骤，一边写一边道：“作为你们离校前的最后一节炼金课，这节课我们教一个实用的炼金药剂——治愈药剂。”
“治愈药剂！！！”博瑞震惊地捂住嘴，满脸的欲哭无泪。
啊，他这该死的管不住的嘴巴，怎么又在尤金的课上捣乱了啊！
可能是最后一节课了，尤金心情很好，没有计较，反倒解释道：“是的，防止你们外出受伤，总得给你们一点保命的手段。”
“今天教1.0和2.0版的治愈药剂，每个人桌面上是十份材料，放心，第一次练，失败是很正常的，我们能在下课前炼制出来，就是好消息。”
学生：“……”
下课前？
一节小课是四十分钟，算大课就是九十分钟，九十分钟，能出来什么好消息？
尤金是完全忘了之前练基础药剂时他那黑如焦炭的脸了吗？
众人心头腹诽，却还是乖乖地过一遍黑板上的内容，将所有步骤都记下来。
等学生们都记住后，尤金悠悠地开始讲解步骤以及重要的难点和突破点。
“首先，我给出的量都是最标准的，不能多一滴，也不能少一滴，我们炼金人都是很严格的，交代了这么多次，你们别总是犯错。”
尤金说着，凉凉扫过众人：“浮空魔法你们早就会了，分解魔法也学了，把握不住就用魔法，一点点地给我进行，一直给我练，练到闭眼都能精确的地步！”
学生们舌尖开始发苦，好像胃里的酸水已经开始往外涌动了。
“那些实验注意事项我不再叮嘱，你们都背得比我牢靠了，下面说的是治愈药剂的几个关键点，注意听。”
“干廿草和凤萝花的花粉一定要按比例结合，不要多了，要先放花粉，注意观察，花粉融合之后，才能放干廿草，不然会变成毒药。”
“还有……”
尤金用他那冰冷得像是在说“不听你们就死了”的语调，说着又臭又长的注意事项。
大家的记忆力都已经得到了很全面的提升，但在这时候还是没忍住，用笔唰唰唰地将要点记了下来，深怕自己犯了明显错误被尤金抓住。
哦哦，尤金是个好老师，他可不像斯克里奇那样喜欢阴阳怪气，也不像墨须子那样夸大式教育，他是一个真正的好老师，他可不会骂人。
他只是会用冷言冷语再度重复他说过的那些注意事项，让你自己无地自容到觉得自己怎么可以犯了这样的小错。
或者在实在被学生的蠢笨惹急了，给灌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魔药。
放心，绝对无伤害，只是有些伤心。
——博瑞最有发言权，没看他现在在课上最乖吗？
等尤金仔仔细细地给他们说完细节后，二话不说地就让学生立刻开始练手。
“熟能生巧，十份不够就一百份，总能练会的。”
更恐怖了有没有？！
赫伯特小心翼翼地问：“可是，可是我们要是拖得太晚，让你被扣工资了怎么办？”
“扣工资？”尤金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应聘条款，无所谓道，“最多扣百分之五而已，斯克里奇要是想，总能揪出我的错漏，扣就扣吧。知识学进了脑子里最重要。”
就是这样！
呜呜，尤金老师，一个连扣工资都不怕的学术型巫师，恐怖如斯！
赫伯特不敢问了，埋着头苦哈哈地开始找手感。
上天啊，请赐予他们精灵一个擅长炼金的手吧，就像班上那几个炼金大佬一样，他是真的不想再被尤金老师盯着做实验了！
上天并没有听到赫伯特的祈祷，事实上，上天还很善良地，给他留了不下十个同学，在下课时还没能练出成功的药剂。
尤金当时并没有多余的功夫搭理他们，他需要一一检查完成的学生的实验完成情况。
一般的速度快的学生，他看了看炼金药剂：“瑕疵品，药性百分之八十左右，回去再练，不懂来找我，离开学校前给我十瓶百分百的治愈药剂。”
奥菲利亚点头强颜欢笑：“好的老师。”
有炼金天赋的学生，尤金眉头紧缩：“这么多份的药剂，你三次就成功了？”
佛芮忐忑得不行，小心地点点头：“是的老师，怎么了吗？”
“没怎么，”尤金不是很满意，“时间这么多，为什么不把剩下的材料都练完？你明明有这个实力。”
佛芮咽下一口老血，笑着乖巧应下：“我抓紧，今晚交给您怎么样？”
尤金勉强满意，让学生走了，哦，因为学生课堂偷懒，被罚离开前要给他二十瓶药剂。
1.0和2.0，各二十瓶。
有黑暗系炼金天赋的学生，尤金一言不发，直接开始数药剂：“1，2，3……7瓶。成功率低了。”
阿拉贝笑不出来。
一点都笑不出来。
七瓶，全都用完材料了，还要她留下来吗？啊？
有没有学生权了？！！
不知道学生心中的呐喊，尤金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先回去吧，今晚记得来补课，你的魔法成绩只是中等偏下，我再教你做一些魔药防身。”
阿拉贝闭了闭眼，重重点头：“好的老师！”
呜呜，今晚又要熬大夜了，说好最心疼学生的斯克里奇还不管！
这次外出历练，她一定要大！睡！特！睡！
合格的学生陆陆续续地拿着课后作业离开，不合格的学生一个个脑袋埋进地里。
没用，尤金开始盯人了。
他似乎立志要让学生学会这两个保命的药剂，在这种时候尤其地执拗，一个个地当背后灵，一个个地纠正，必须要看着学生亲手做出来了，才准学生离开。
因为他们天赋不太够，尤金只让他们交五份当作业。
差点旷了体术课的几个学生长长舒出一口气。
“神啊，这节课总算过去了，一想到未来两个月都不需要学习，我就浑身充满了力量！”赫伯特特别中二地举了举自己瘦弱的手臂，朝着博瑞抬头，“这次历练，我们继续组队？”
“好啊，”博瑞无所谓，只要有朋友在就行，“不过得看最多能组队多少人，斯克里奇可没那么好心。”
“这倒是，”赫伯特小声嘀咕，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旁边只齐他胸口的达伦，“对了达伦，你不是擅长炼金吗？怎么还跟我们一起留下来了？”
达伦苦着一张娃娃脸：“炼金分为药剂和物品两大类，我们矮人族擅长炼器，也很好掌握炼金中的物品炼制，但不代表我炼金也很不错。”
其实一开始他觉得自己炼金术还是不错的，自信。
直到被尤金统治……
达伦打了个寒颤，赶忙疯狂摇头：“不想了不想了，我先走了。”
他开始碎碎念各种背过的知识点，似乎在缓解焦虑。
赫伯特都心疼了：“可怜的孩子，被尤金老师逼得哦，都疯癫了。”
博瑞很想说他第一次和达伦聊天的时候，对方就是这种一见到知识就很狂热的样子，但想想达伦痛苦的样子，也没反驳，和几个好兄弟一起加快脚步去上课。
“快走吧，不然墨须子的课迟到了，你们懂……”
纳撒幽幽的声音就像是丧命钟一样，敲响在每个人的心灵。
欸，这日子可真难熬。
还好要出去玩了！
寄托着他们被放出去玩的伟大梦想，二十个学生就算被墨须子再一次折腾得死去活来，还是对明天充满了希望。
还有三天，只有三天了！
他们握紧拳头，三天，一笑而过，一闪而逝，眼睛一睁一闭，马上就过去……
过不去了。
在立下希望的第二天，越来越清朗英俊，满身朝气的斯克里奇踏着轻快的步伐，来上班会课了。
没有了日日给学生们上课的艰辛，每天坐收别的老师上课的校长值收到手软的谢熙辰容光焕发，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样。
他今天戴着的发绳是一个学生之前都没有见过的装饰，那是一只水晶蝴蝶，非常骚包非常华丽的那种，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女士最爱。
没有了参考，学生们也说不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今天的斯克里奇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据说马上就要走了，他来给大家提前把班会课上了，也算是交代一下这次外出历练的一点小规则。
心已经放飞的博瑞不知为何，有了一点点的危机感。
他张张嘴，想起来每次他开口都没有好事情发生，还是讪讪地闭上。
算了，这件事还是让运气好的学生去问吧。
没想到这次出头的是阿拉贝，这个最开始娇纵到博瑞不想处朋友，后面沉默到博瑞满是同情的女孩。
她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毫不避讳地直接问：“是好消息吗？”
谢熙辰点头：“当然，我怎么舍得拿坏消息来破坏你们的心情呢？”
阿拉贝不死心：“能让我好好睡一觉的那种规则？”
“孩子，外出两个月呢，总有能好好睡一觉的时间的不是吗？”谢熙辰没有给个准确的回答，笑眯眯地道，“哎呀，既然大家都这么担心，我干脆给你们先说一点好消息，如何？”
班上的学生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回答的。
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有坑。
最终，你推我我推你，还是克里斯这个男子汉，当起了挡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