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犹豫豫地又留了下来。
芬妮瞥了眼纳维斯，不太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干脆也就以观察为主了。
纳维斯点了点桌面，礼貌地问芬妮，“如果我想留下来，这份课表一定不是最优解，对吗？”
芬妮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是有一份专门定制的课表，不过会更严格，更加费教师心力，也需要一点代价，比如高昂的保证金。”
芬妮双手合十交叠，好整以暇地看向纳维斯，“我们都是一周周的制定，我保证，会让你痛苦十倍，而且如果无法坚持，你们支付的保证金将变成我们的劳务费，你确定要选择吗？”
纳维斯却反问，“如果我坚持且完成了，就一定能留下来？”
这个点，芬妮直接点头保证了，“我保证，只要你能做到，两个月后，你就能和这一届的学生一起参加考试，正式加入斯克里奇。”
纳维斯不再犹豫，选择了最特殊的那一个。
芬妮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她看向剩下的四位同学，“那你们……”
四位同学有一位稍稍犹豫，最终还是一起摇了头，“这份就很好。”
他们并没有那么想要留下来，更多的，只是给背后势力一个交代而已。
芬妮很明白，她在留下这些孩子时，就从他们眼底看见了退缩。
但令她遗憾的是，这四个孩子中，有两个是她曾经觉得有机会的高天赋平民。
看来他们都打着主意，想要借这个高难度的选项，早日劝退。
诶，算了，好歹也能留一个吧？
芬妮看了眼旁边乖乖跟着她走的纳维斯，心底矛盾极了。
没想到这个打赌到现在，她竟然非常希望斯克里奇能赢，或许，她也在期待着什么奇迹的发生。
芬妮将纳维斯带到了图书精灵进宝那里，图书精灵会给纳维斯最好的服务和检测，而她嘛……
是时候去和墨须子合作了！
进宝绕了一圈的纳维斯，睁着自己单纯的眼睛，歪头道，“交钱吧，交了我就给你检测身体，定制学习了哦。”
纳维斯好奇地看向进宝，“我的课表是你亲手定制的吗？你可真厉害！”
又是一个马屁精。
校校披着进宝壳子心想，怎么像谢熙辰的学生这么多，面上到还是很敬业地维持人设。
“不是哦，我只是将数据传送给各个老师，他们根据你的身体数据定制专门的培养计划后，由我根据计划进行时间调整。”
听着就很麻烦的样子。
纳维斯眼睛眨也不眨地就交了五万金。
哦天哪，这个挥金如土的气势和谢熙辰一点都不像，要是谢熙辰能学到一点就好了。
进宝叹气，开始矜矜业业地工作，“放心，如果你成功完成任务，保证金会退还给你的，斯克里奇从不坑自己学生的钱。”
纳维斯嗯嗯点头，闭上眼睛等着进宝进行数据录入。
其实暗地里握紧了拳头，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图书精灵，能做到哪一步——
“好啦，数据已经整合给了老师们，计划制定需要一定时间，为了不耽搁你的时间，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哦！”
进宝扑棱着翻出了各种教材，谢熙辰授课留影石精简版，以及练习册，啪嗒一声搁在纳维斯面前。
“保证金只负责网课和教材，练习册若能留下到时候扣贡献点，留不下再按价格进行购买就行。”
进宝拍拍这一人高的资料，“相信我，看课+教材+刷题会对你很有帮助的！”
纳维斯:“……”
呃，这可不是一般的多啊！
校校给的数据很快发到了各个老师的手中。
不过除了尤金有时间看并立刻制定计划以外，别的老师都不太有空。
他们正在进行今日的旁听生内容。
——跑步。
墨须子说，第一天也别给学生露什么花活儿了，直接给学生朴素点的，跑步+蹲马步就行。
芬妮也很遗憾，因为学生们不是都会魔法，她没办法去进行魔法实战教学，只能在理论课上找些趣味。
经过商量过后，芬妮和墨须子决定换着来，在芬妮教特殊旁听生理论课的时候，墨须子带着普通旁听生去跑步+蹲马步。
等这一批学生蹲完了，刚好能抬去教室上课，而特殊旁听生也能来找墨须子锻炼了。
特殊旁听生除了和普通旁听生一起上课以外，还需要在额外的时间自己看谢熙辰的留影石网课，并在第二天进行抽查，如果说不出大多数的印象，则证实没有进行学习，三次过后照常劝退。
这让旁听生们差点发了疯。
朋友，你们体会过四肢瘫痪还要发奋学习的滋味吗？
朋友，你们做过明明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要自己掏钱买药剂的怨种吗？
朋友，你们看过凌晨四点的斯克里奇吗？
这些，旁听生们都做过！
太离谱了！斯克里奇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课程？真的不是在劝退他们吗？
明明说好的每天课程也就早上六点到下午五点，可结果呢？
第一天，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也就是在墨须子冷脸带着他们拉伸的时候懒了点，之后晨跑跑了一圈不到直接就给跪下了！
“别偷懒，老话说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们再这么休息，什么时候能到终点？”
“算了，第一天我给你们松一点，第二天再这样，我就直接警告了。”
墨须子难得大肚道。
旁听生们哭得眼睛红肿，甚至有学生呜哇呜哇地说要淘汰要走的。
可是……
墨须子他们不答应了！
诶嘿，生气不生气？
芬妮说得非常理直气壮，“当时就让你们自己选择了，是你们自己选择要留下来的，哪有刚来就走的道理？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斯克里奇？说我们因为教不了你们，用手段把你们逼走吗？”
难！道！不！是！吗！
旁听生们简直一个暴躁，“这种课程学起来有什么意思？就是在浪费时间啊！你们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吗？”
“这还真不是，”芬妮摇头，直接将二十个苗苗们第一次晨跑的留影放出来了，她哼笑一声，“我们为难你们？你们应该庆幸，斯克里奇还没来带你们，不然你们现在就不是想被警告，是直接想回家了。”
她话音落下，谢熙辰第一次教授学生们的场景就这么闪现在旁听生眼前。
倨傲的克里斯说，他的法圣祖父从来没说过要跑步。
下一刻，斯克里奇笑得十分温和好看，他的教学棒直接抵在了克里斯的脖子上。
旁听生们肉眼看见克里斯脸色铁青铁青的，偏偏还没发发作！
因为斯克里奇表示:什么时候你能魔法瞬发了，你再来吧。
旁听生们:……
该死的，传奇法师也做不到魔法瞬发啊！！！
然后，他们就看见，曾经眼熟的，不眼熟的同伴朋友们，在那根刁钻的教学棒的击打下，像不知疲倦的牛一样哼哧哼哧地往前跑。
维尔拉甚至连蓬蓬裙都撕了，光脚跑的！
哦，博瑞甚至因为偷懒被迫跑了两圈！
哈哈哈真的很好笑啊！
芬妮扫了一眼学生，发现里面有不少人在幸灾乐祸后，冷笑一声，“看看你们，再看看他们，我真替你们的不自知而感到可悲。”
旁听生们不忿，“这明明就是浪费时间的行为，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他们更蠢罢了！”
芬妮一副看蠢货的表情，对出声的这个旁听生道，“蠢吗？同样是第一天入学，同样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跑步，同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同样是娇弱的魔法师，甚至是你们眼中，没有天赋没有未来的麻瓜，可他们咬牙坚持下来了，他们就算哭花了脸，浑身是伤，衣衫破烂，也依旧是准时准点，认真足量地完成任务的，你们呢？”
“拖延，耍赖，说有本事劝退，不跑，觉得是浪费时间，你们这叫厉害？不，这叫作践自己的天赋！”
旁听生们那些原本幸灾乐祸想记下来回去嘲讽的人脸颊都火辣辣的。
是，他们表现得确实不如克里斯他们看着出色，可他们只是及时止损而已，这有什么不对？
墨须子却淡淡地开口了，“最怕的就是无知装有知，最不敢的是开始努力，最难的就是一直以来的坚持。”
“奥莱拉作为平民挣扎求生的时候，也没想到，她一路而来的努力和坚持，让她成为了大家都仰望的存在。”
墨须子说到这，抱胸，事不关己道，“你们想要警告不需要宽容我也可以给，反正明眼人也能看出来，可不是我们斯克里奇为难旁听生，我们已经很宽容了。”
芬妮跟着一唱一和，“需要的，举手，我这就记下来。”
没有人敢举手，有的人心中憋着一口气，觉得那些不如他们的人都能他们也能，有的人并不服气，可惨烈的对比确实让他们不好早早离开，于是梗着脖子没举手。
但所有人都知道，当这一刻，他们要下这个所谓的宽容时，他们就已经输了。
他们输给了画面中，拎着高跟鞋跑得跌跌撞撞的维尔拉，输给了咬牙跑两圈才瘫软在地的博瑞，输给了一群一边抹泪一边咬得口腔全是血渍的无天赋麻瓜。
他们的引以为傲的身份，天赋，在这一场测试中，一文不值。
可他们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他们就会一无所有。
墨须子说的是对的，最不敢的，就是开始努力。
因为第一天并没有记报告，墨须子还是有点点良心，当然可能也是这些学生太拉跨了不太好玩，他只让他们跑了半圈，说是第二天再进行系统的训练。
然后墨须子低头看见了纳维斯的身体数值报告，诶嘿？
他暗搓搓地找上芬妮，“我要是这边苛刻一点，你的报纸会不好发行吗？”
“当然不会，”芬妮巴不得苛刻呢，“这证明我们的教学是合理的，应该的，是这些学生自己吃不了苦，不敢挑战更苦的。”
墨须子放心了，“行，这小子能留下来更好，这身体素质，比博瑞还耐打。”
芬妮哽住，她轻咳一声，“注意分寸，斯克里奇的理论课还挺多的，分不了那么多时间给你玩。”
墨须子摆摆手，他有分寸！
有分寸的墨须子第二天似乎是太挂念好苗子了，晨练弄得非常的雷厉风行。
五点半，魔兽的怒吼正式叫醒了所有的旁听生，随即而来的是墨须子那很有识别度的声音。
“现在是凌晨五点三十分，亲爱的旁听生们，你们该早早做准备了，洗漱，换上适合跑步的棉质衣裤，做好拉伸工作，我们将在六点正式开始跑步，如果今天还是没办法跑下一圈，我就要警告一次了！”
旁听生们:“！！！”
还能怎么办？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呗！
“该死的斯克里奇学院，我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受苦？”
“天哪，早知道我就不答应我父亲了，这简直就是折磨，怎么可能有收获！”
“我不去了，他爱警告警告，我可不信他们真敢劝退我，我母亲可不是吃素的！”
旁听生们有些底气的也都开始犹豫了，不过最终，选择留下来的还是不多，刚开始，他们还是不要这么特立独行比较好。
然后，他们后悔了。
妈的，为什么今天哼哧哼哧跑完一圈了，结果还要去搞蹲马步啊？！
什么？你说斯克里奇的学生不仅蹲马步还耍太极，是他们太脆弱？
痛苦面具，他们是魔法师预备役！标准的魔法师预备役！
他们不是那些大块头剑士，不是经常干活的麻瓜，他们是远程选手，哪家魔法师能一下蹲马步蹲一个小时的？
开什么玩笑！
最终，能彻底坚持下来的学生，不到一只手，大多数的大家都被记了一次警告。
他们后悔不已，早知道还不如躺寝室好好睡一觉呢！反正都要被记警告的。
蹲完马步后，浑身都酸疼不能动弹的学生们，被芬妮好心地搬运到了阶梯教室里开始上理论课了。
理论课是要第二天课堂抽查的，抽查的过程是芬妮抽签的，抽签的过程是芬妮施魔法抽的。
芬妮还发明了一种很新的抽签方法。
——她给每一个旁听生都下了倒霉魔法，然后抽签，看谁最倒霉。
只有课堂回答问题超过5次的旁听生，下课才能解除魔法，不然就得倒霉一整天。
旁听生们脸都绿了。
离谱啊！！！
你们斯克里奇怎么做到这么离谱的？！
反正，第二天第三天他们过得十分地玄幻，更玄幻的是，第三天课程结束时，芬妮真的宣告了他们的被淘汰名单。
原本心存侥幸的旁听生们，在这一刻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离开这件事，不是假的。
而芬妮宣告的名单中，特殊学生淘汰的比例更多，他们本来打算以体术课更难为理由进行淘汰。
毕竟，被理论课劝退是一种很难言喻的结果，他们不可能告诉那些眉头体会过的背后人，理论课有多难。
可最终，他们才待了三天就被劝退，理由甚至让他们没有办法辩驳。
在芬妮公布的结果中，不过才短短三天时间，普通旁听生在体术课上得到警告的就有21人，理论课上也有15人，其中，真正被淘汰的，也有了9人！
这是何等恐怖的数字！
而特殊旁听生，更是只留下了两个。
——那两个芬妮曾经看好的高天赋平民生。
他们并不能太早淘汰，哪怕特殊旁听生的体术课多么艰难，多么奇葩，他们也要坚持到两周的第一次考核再淘汰。
为了他们离开后的命运，他们必须坚持。
这让芬妮看得心酸又感慨。
截止到第三天，留下的一共还有18人，哦，最最特殊的纳维斯没有算进数据。
芬妮送着这些满眼不敢置信甚至各种叫嚣着要让自己家里来找麻烦的学生，面容冷漠如冰。
“我们的过程公平公正公开，你们的父母，包括别人的父母，早早就看见了你们所有的表现，找我们麻烦？”芬妮说到这，露出了冰冷的笑，“他们敢吗？他们只会后悔，将你们选来了斯克里奇吧？”
一个旁听生被芬妮这番话弄得面红脖子粗，非常气愤地质问:“你们斯克里奇就是这么对待学生的吗？我要去举报你们！”
芬妮摊手，“可你们现在不是斯克里奇的学生了不是吗？恕我直言，我脾气可不好，对一名年轻有为的魔导师大呼小叫，可不是什么绅士淑女的行为。”
旁听生们回过神来，下意识噤声。
是的，一旦没有了师生关系，他们是没有资格冒犯一位魔导师的。
还是一位小有背景，实力不错，年轻有为的魔导师。
不得不说，谢熙辰当时将芬妮留下来非常正确，至少在这种时候，这些旁听生们没有一个人敢顶嘴的。
或许未来会骂斯克里奇，但那是好事，越骂，斯克里奇越出名，谢熙辰喜闻乐见！
芬妮冷着脸送走第一批看不清现状的学生，头疼地揉揉眉心，“果然，还是玩小家伙们有趣，玩他们，我都怕一不留神给落下什么话柄。”
芬妮实在是被这些淘气的孩子折腾得不轻，心想不如打开校易通看看纳维斯的训练影像，也算是放松一下了。
她悠闲地窝在沙发里，端起红茶，一边翻阅着校易通，恰到好处地，看见了谢熙辰给她发的那几句话。
芬妮:“？？？”
什么叫做斯特安的荣誉勋章缩水了？
斯克里奇到底会不会说话？
你要这么说，她可就不累了啊！
芬妮一个鲤鱼打挺地爬起来，顾不上太阳穴一跳跳地疼，咬牙切齿地给谢熙辰发消息，势要用她在斯克里奇学得越来越多样化的言语来抨击这种不友善行为。
【木系-芬妮:你自己出去逍遥快活还敢说我？知道我最近多辛苦吗？】
【木系-芬妮:你不知道！你甚至悠闲到花钱看报！安辰·斯克里奇，我可太懂你了，你要不是真的清闲，怎么舍得花钱买报？】
【木系-芬妮:斯克里奇，你好狠的心！你甚至不愿意帮我写一次专题结语，看着我左右为难地忙碌！然后选择质疑我！抨击我！pua我！】
【木系-芬妮:你的心，真的就这么空荡荡的吗？】
芬妮咬牙噼里啪啦地一顿输出，她不管了，这要是不能让斯克里奇给她写一起好看的专题总结出来，她就不姓斯特安！
或许谢熙辰这一刻是真的闲，胸腔里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重量的。
他在十分钟后，还是慢慢悠悠地回复了芬妮的消息。
【校长-谢熙辰:是我不好，你们的旁听生教育十分出众，我太感动了。】
【校长-谢熙辰:对了，下一专题想好了吗？我们一起出个策划？】
【木系-芬妮:别岔开话题斯克里奇:），你就说，这个专题结语，你写不写吧。】
【木系-芬妮:我最近事多，怕是没办法兼顾学生日益繁重的教学任务了呢……】
【校长-谢熙辰:……提纲发来。】
良心并没有完全泯灭的谢熙辰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个活儿。
对他来说, 写一篇总结并不算困难，需要写的提纲和部分资料芬妮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看他的文采以及总结能力, 还是不怎么费事的。
谢熙辰甚至准备在上课的时候去写, 一心两用，还能最大限度地节省时间。
是的, 上课。
小谢偷师可不是说假的, 他从聊得不错的后勤老师手里拿到了一份学院教师的课表，都是至少魔导师以上的老师, 大多数的老师一周也没几节课，谢熙辰稍稍排列了一下, 感觉自己凑一凑，大概两周左右就能上一遍所有老师的课。
没办法，这里的课程实在是太松了, 因为老师很多, 但老师的课不多，学生们排课每天都是只上半天, 大大方便了谢熙辰去看每一个老师上课的风格。
说不定碰上感兴趣的, 还能多去探讨探讨呢！
谢熙辰说做就做，第一天瞄准了一个大导师的魔法课程就揣着纸笔过去了。
他换上了相对华贵的衣服避免被这些摸不清性格的老师厌恶, 同时给自己的头发理了理，让自己看着稍稍年轻一些。
对着镜子的谢熙辰感慨不已, “还是老了, 怎么装都装不出少年气了。”
app:“少年气……是指清澈愚蠢的眼神？”
“瞎说什么实话, ”谢熙辰让app住嘴, 自己转身走向了教室。
这节课是大导师戈尔·乔的魔法课，根据谢熙辰打探到的消息来看, 戈尔·乔是一个性格十分温吞，很包容，脾气很好的魔法师。
虽然有一些怪癖，但是不妨碍他成为学生心目中最善良的老师，最重要的是，戈尔·乔是一名罕见的时间黑暗双系导师！
谢熙辰那小锄头的属性就这么蠢蠢欲动地被激发了。
虽然人家为人是憨厚老实善良了一点点，但人家实力强啊！
当然当然，谢熙辰也不是说自己看中谁谁就要跟自己走，这不是先了解了解嘛，可以的话就做个朋友，然后再劝跳槽。
他们斯克里奇有哪里不好呢？有注定起飞的学生，有诸多黑科技教辅，有海量图书，只是没有钱罢了。
钱财可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梦想才是！
谢熙辰为了避免没法给戈尔·乔洗脑，提前给自己先洗了，洗得特别得充分，反正梦想就是要高于一切！
他按耐住自己心头的小锄头，告诉自己耐心，得先去看看传言到底实不实，动作轻快地迈向了大教室。
饶是玛利姆这样的学院，大导师人数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多，所以每一个大导师开课时，几乎都会启用大教室，学生也会密密麻麻地坐满了教室。
谢熙辰来得不算晚，但鉴于他不是这个学院的学生，倒是没有理直气壮地坐到最前排，而是靠后不显眼的位置，找了个座位。
他掏出自己的笔和芬妮快送过来的各种纸质资料，低头开始做整理。
就算有了提纲，他也会自己梳理一遍所有的材料，做好完整的构思，和芬妮沟通好一切后，再进行写作。
他细致地将手中的资料文字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一小片一小片地撕下来，再找出一张较大的纸张，分别贴合在自己决定好的位置，做一个写前的模拟。
还好他坐的位置是在靠墙角的地方，不会影响到别人。
时间一点点地走过，很快，上课的钟声敲响，谢熙辰身边也坐满了学生。
有不少学生好奇不已地偏头看向谢熙辰，趁着老师没来，窃窃私语起来。 “天哪，我怎么不知道玛利姆还有这么帅气的同学？他也是我们三年级的吗？”
“我看不像，可能是毕业年级重修？他看着可不像是年纪小的。”
“就不能是入学晚吗？诶，好想和他打招呼，这样的同学一看魔法天赋就特别好。”
“嘘，老师来了！”
周围的同学将自己的视线缓缓挪走，谢熙辰略微抬眸，看了眼讲台，准备好了启动用耳朵听课眼睛看报的天赋。
谢熙辰发现，台上的戈尔·乔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老实温吞的形象，他是难得一见的黑发黑眸，不过却是西方人的长相，整张脸上带上一丝的忧郁和厌世，可一点都看不出温吞善良的样子。
谢熙辰打量得很快，但这位戈尔·乔更快，匆匆迈步进来，书本一放，袖子一卷，就直接开讲，连个过渡都没有。
“今天讲两系魔法如何结合……”
他慢吞吞且略微拉长的语调，让谢熙辰眉头一跳，心想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如果一位老师上课只是自己讲自己的，没有情绪也不能带动学生们的情绪的话，那就算他学识经验再丰富，也不是一个好老师。
他没办法让学生听进去。
谢熙辰有些失望，低头在自己密密麻麻的备选笔记本上，给戈尔·乔扣了分。
“如果遇上融合失败，请……”
他平静无波的语气，和那张妥妥的厌世脸，让谢熙辰这个热衷听课的卷王都忍不住耷拉了眼皮。
往周围一看，果然，大半的学生都开始小脑袋上下晃荡起来了。
台上，戈尔·乔自然发现了这个现象，但他并不在乎，只讲自己的，颇有种摆烂教师的美。
哦，谢熙辰敢发誓，这种摆烂教师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他最多能接受的同事，是像他曾经的那位懒惰同事一样。
虽然摆烂，虽然不看重学生成绩，虽然到点就跑绝不加班教案也写得稀碎，但他上课就是很有趣，学生们听了都记得牢牢的！
好吧，看来这个老师只能放到备选里了。
谢熙辰有些遗憾地给戈尔·乔的名字划掉。
他的小锄头还没拿出来，就遭遇了滑铁卢，这可真让人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