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自已至少忍一顿，在m国待了不知道几个月的两个人不知道都已经忍了多少顿了，给他们留着吧，自已凑合凑合吧。
勉强吃了些，不太饿了，顾栀言又要了块味道还算可以的小蛋糕，填了填肚子，玩了会手机，稍微攒了些睡意，便继续睡觉了。
京大附属医院
“赵女土，麻烦赶紧签字，病人现在情况很紧急。”护土从手术室里出来，将同意书递给赵母。
赵母颤着手接过单子，“你们不是说他的身体经受不住摘除腺体了吗？怎么现在身体更虚弱了，反而要摘除？你们是不是因为我儿子做的事情对他有意见？”
刚进医院的时候，他们要求把腺体换回赵瑾自已的腺体，医院告诉他们omega的腺体信息素已经在血液里扩散了，刚经历过腺体更换，在进行一次更换，会对身体产生巨大的排异，即便是他之前本身的腺体。
后来赵母要求摘除omega腺体，因为一想到是因为这个腺体出来的信息素能和顾栀言的信息素契合度达到98%，赵母就觉得膈应，与其让赵瑾做个需要依靠别人的omega，倒不如直接摘除腺体做beta。但那时候医院说赵瑾的身体太虚弱，经受不住那样的手术。
怎么现在又行了？
“因为现在再不摘除腺体，排异反应会直接导致病人死亡。”有医生在里面等了半天，没等到护土拿着同意书进出，出来对赵母说道，“麻烦您签字，时间不等人。”
尽管知道里面的人是个罪犯，知道里面的人做过什么坏事，但医者仁心，他们每一次采取的办法，都是对病人最好的办法，他们没有因为私人感情进行过任何错误的决定。
赵母看着医生，终于低头，拿笔在同意书上签了字，等医生和护土进了手术室，便瘫坐在椅子上。
飞机落地，顾栀言站起身来，扭扭脖子，伸伸胳膊，动动腿，单肩背上装着两只烤鸭的书包，往外面走。
先拿了自已的行李箱，一边往机场外面走，一边给杜望打电话。
“我快出来了，你到哪了？”电话接通，顾栀言问道。
杜望降下车窗，看着机场出口，“就在你说的那个门口等你呢，你出来就能看到我，消息你一直没回，没看见？没买烤鸭？”
杜望开车过来的路上，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心塞。
“啊？你发消息了？没看到，想吃烤鸭？卡伦特也有卖得，一会我请你吃。”顾栀言拉着行李箱，加快了步伐，往外面走。
“真没看到啊，我真的，我真的无语了，你不看手机啊？卡伦特是有，那也不正宗啊，吃不惯！”杜望从消息就开始期待，就算来的路上觉得可能没有，但还是对此抱有很大的期望，现在直接有多大的希望就有多大的失望。
“我真的，要不咱俩现在订机票，一块回去吧。”杜望说着，就从手机上划到订票软件，看最近的的航班，“金茂市或者京市，哪个时间近咱俩坐哪个，行不？”
“杜望，我出来了。”顾栀言说完，看着车里盯着手机的杜望，曲起手指，在车门上敲了敲。
杜望看到人，立刻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走到顾栀言身边，拿着手机，给顾栀言看，“这个怎么样？还有四个多小时就能起飞，睡一觉，咱俩就落地金茂市了。”
顾栀言抬手，把书包塞到杜望怀里，“不怎么样，走了走了。”
杜望看了眼书包，一瞬间就开心了起来，拉开书包拉链，就看到了里面烤鸭的包装袋。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看到消息，你就是故意装没看到，故意骗我，言哥，感谢！”杜望喜滋滋的抱着书包，回了驾驶位置。
顾栀言无语的看着杜望的脸，有些嫌弃的说：“你是怎么才不到半年，就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一口吃的，至于？你现在有点像燕征了。”
燕征就像个小狗——很容易傻乎乎的笑。
“至于，我一个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Alpha，现在会做饭了，你敢信？”杜望从书包里拿出装烤鸭的袋子来，把书包给了顾栀言，伸出手来，给顾栀言展示自已修长的手。
顾栀言接过书包，皱着鼻子：“咱们之前过来吃过的那几家店，味道都还行啊。”
“那你还记得那几家店离我学校有多远吗？”杜望叹息道，“我总不能每天开车一两个去吃顿饭吧？更何况，我忙碌的很，根本没时间。”
杜望一说，顾栀言才想起他们那时候就去杜望学校逛游了一圈，然后就一直在卡伦特市中心玩，而杜望学校距离卡伦特市中心，开车一个半小时左右。
“忘了，你课那么多？”顾栀言好奇问道。
杜望一边打开装烤鸭的盒子，一边说道：“我辅修了雕塑。”直接用手捏了一块鸭肉，放嘴里，长叹一声：“是这个味，我又能活到放假了。”
“牛逼，”顾栀言一边按着手机一边说道，“你就一份啊，别吃另一盒。”
杜望闻言，伸手扒拉开袋子，看到了下面另一盒鸭肉，不敢置信道：“什么意思？你搁京市天天想吃就吃，现在带两盒过来，就让我吃一盒？不全给我？”
“给我哥一盒，他也在这，等我打个电话，你别说话啊，”顾栀言说完便按下了拨打，杜望看到，刚想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只能伸出拳头在顾栀言面前晃来晃去，脸上写满了咬牙切齿的不爽。
“你今天在卡伦特吗？”顾栀言一张口，嘴角就微微翘起了。
宋景琛有些恍惚，虽然顾栀言看起来似乎确实和自已有所缓和了，但，问自已在不在卡伦特，什么意思？
恍惚中想到，马上就是元旦了，顾栀言要来卡伦特找他吗？或者，已经到了？
“嗯？听不到？”顾栀言等了一会，没听到对面说话，疑惑的看了眼手机。
宋景琛握笔的手瞬间一紧，清醒了过来，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听到了，在卡伦特，怎么了？”
顾栀言想了下国内的时间，半夜，便打了个哈欠，装作快要睡觉的声音，“噢，有人去卡伦特看杜望，我让他顺路给你带了点吃的，杜望说现在接到人了，问你的地址，给你送过去。”
宋景琛眼中透露出一丝迷惑，再开口，声音中都透露着不确定：“你是说，你让人给我送吃的，从国内带过来的？”
“嗯，很不可思议？”顾栀言佯装不悦疑问。
宋景琛下意识地点点头，确实很不可思议，但开口还是说道：“没有，谢谢，我现在把地址发给你。”
挂断电话，把地址发给顾栀言后，宋景琛一动不动地待了很久，忽然抬手攥拳放在嘴边，低声笑了出来。
顾栀言，好像真的在慢慢原谅自已做过的事情了，似乎，在不久的将来，自已又能回到之前的位置，继续做顾栀言的哥哥了。
顾栀言将地址转发给杜望，“先去这。”
杜望无言的看过地址，启动车子，“呵，实际上我才是顺带的那个吧。”
“怎么会，如果不是为了看你，我才不会坐十几个小时飞机过来，更何况如果不是你要烤鸭，我更不会给他买，另外，我还给你带了很多火锅底料，够你吃一阵子了。”顾栀言立刻辩解。
杜望无所谓了，敷衍道：“嗯嗯嗯，是为了看我，至少你给我带了烤鸭还有火锅底料，不至于让我在这元旦孤身一人流落在外。”
“哈，”顾栀言不太自在的摸了下脑袋后面扎得小啾啾，硬着头皮说道：“那个，我陪我哥跨年。”
杜望打量了一下后视镜，确定后面没车，便立刻刹车，握拳就是对着顾栀言大臂来了一拳，“我真服了，发小永远都没你哥重要，啊啊啊，那你怎么不让你哥来接你，非要折腾我。”
“你重要，很重要，就是咱俩认识的时间没我和我哥认识的久，你看，咱俩幼儿园认识的，我和我哥，从我出生就认识了，除了他，你最重要！”顾栀言给予杜望极大的肯定、重视。
杜望叹了口气，重新启动车子，认命的往目的地开，“行吧，不和他比，毕竟他愿意给你当老妈子，我不愿意。”
“不过，你刚刚怎么不跟你哥说其实是你飞过来，给他送烤鸭？”
顾栀言闻言，有在手机上按了按，“他电话发给你了，一会到了地方，我不下车，你给他打电话，给他送东西。”
杜望一听，视线立刻下移，看了眼装着烤鸭的袋子，用鼻子哼了声：“真会玩，然后等他接过东西，你再蹦出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顾栀言装听不出嘲讽一般，神神秘秘的开口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杜望有些抗拒，很担心听到的又是和宋景琛有关的。
“你什么嘴脸？你这样我就不说了。”顾栀言闭上嘴，身子稳稳地靠着后面地椅背，声音上扬，很难不听出他的得意。
杜望一听顾栀言地语气，就知道这秘密，很可能对自已来说，是个惊喜，丝毫不要脸面，能屈能伸地开口：“言哥，什么啊？说说呗。”
顾栀言也不玩弯弯绕绕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明天还有俩人飞过来。”
“靠，我说怎么在群里说元旦要不要聚一聚，我愿意劳累点，飞来飞去，那两个人都不说好的，都只说自已忙，没空，有课，原来你们背着我偷偷组织行动呢！”杜望因为顾栀言跨年不陪他的悲伤，一瞬间一扫而净，只留下了一身的喜气洋洋。
“不错，不错，你们还是很有良心的，我们这份友谊还是可以继续走下去的，深受感动，”杜望说道着忽然话音一转，“你现在在群里发个消息，让他们都给我买点东西过来，尤其是温十安，他也不用带衣服什么的，带个行李箱，里面给我装满吃的，快说，快说。”
顾栀言眼睛弯弯，依言打字，在群里发消息。
温十安：【言哥！你怎么提前说了？都不惊喜了啊！】
燕征：【就是就是，都瞒了这么些天了，言哥你怎么到那就忍不住了？y国的饭我真的而快吃吐了，真的很想回家，安啊，你要不带两个行李箱，我到时候回y国，刚好带一箱回去。】
温十安：【还有，杜望，不带衣服，我穿什么？穿你的？但你腰围比我大，裤子没法穿啊。】
顾栀言看着群里的消息，给杜望念。
“你跟他说，我给他买，衣服的事，不用担心，带够吃的就行。”
一路欢声笑语，车子慢慢驶到一栋大楼下面，杜望摸出手机，给宋景琛拨了电话。
第58章 顾栀言来了
“宋哥，顾栀言让我给您送东西，我现在到楼下了，您找个人下来拿？”杜望一只手捏着装有一份烤鸭的袋子，一只手拿着手机，看着车窗外有点紧张的说道。
虽然，他们觉得宋景琛是顾栀言的老妈子，但在他们这里，宋景琛还是一个很有威严的、比他们厉害很多很多的年长者，和宋景琛说话，他们很难不紧张。
毕竟，如果没有顾栀言，他们和宋景琛根本不会有交集。
“稍等一下，我马上下去。”电话开着外放，宋景琛的话，顾栀言也听的清清楚楚。
“好的。”电话挂断，顾栀言立刻推着杜望下了车。
杜望拿着手机，拎着袋子，站在车门前，身体阻止车门关上，“不是，言哥，我在帮你干活啊，这大冷天的，等人下来，我在下车不行吗？”
杜望一边说话，一边嘴里冒出白色的雾气，很明显的向顾栀言传达着，“外面很冷”四个字。
顾栀言抬手，做出要把自已的外套套下来的动作，杜望见状，立刻说道：“不用，其实还行，我衣服也挺厚的。”
顾栀言都要脱衣服给他穿了，这是打定主意不让他在车上等了，哎，与其穿着他言哥带着少许信息素的外套难受，不如站在冷风中，吹吹风来的舒服。
杜望关上车门，孤独的站在车旁，看着大楼门口。
没过三分钟，大楼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快步朝着这边走来。
顾栀言悄悄地降下一点车窗，方便听清楚外面地声音。
“宋哥。”杜望看着人过来，往前走了两步，把袋子递给宋景琛。
“嗯，谢谢，吃完饭了吗？”宋景琛一边随意问道。
杜望快速点点头，清楚宋景琛其实和他没什么话说，便赶紧说道：“吃了，挺晚的了，您早点休息，我先带我朋友去酒店了。”
“温十安？燕征？”杜望以为宋景琛自已说完，宋景琛会点点头，然后自已就可以直接回车上了，没想到，宋景琛还问自已朋友是谁。
杜望想着顾栀言是准备给宋景琛惊喜，便硬着头皮说：“不是，是其他的朋友，他们俩明天才来。”
宋景琛闻言，抬眼皮看了眼杜望身后的车窗，“顾栀言明天不来？”
“不来。”因为今天已经到了。
“嗯，这一两年我都在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宋景琛开口。
这几个都是顾栀言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帮忙照顾一下，应该的。
宋景琛说完，便拎着东西转身，往回走。
杜望赶紧开口，“谢谢宋哥。”话音一落，赶紧转身，开车门，小声对着里面的人说：“走了，快下车，追啊。”
顾栀言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晃了下，轻声说道：“不追，上车。”
杜望犹豫了下，冷风一吹，便赶紧上了车，“真冷啊，真不下去？”
“真不下去，走吧，去酒店。”顾栀言无奈的说道，“我不是说了，跨年陪他嘛，怎么也得陪你会啊，至少等那俩来了，我再走。”
杜望大喜，本以为现在就已经跟着宋景琛屁颠屁颠上楼的人，还愿意在陪自已一天。
“言哥，我真的太荣幸了。”杜望边说，便启动车子，向着订好的酒店出发。
没人注意到，快要走进大楼的人，在他们驶离时，回头看了一眼。
宋景琛拎着袋子上楼，拿好衣服，钥匙，去车库取了车，回了住处，在沙发上坐下，才打开袋子。
锦堂贺的烤鸭，只有京市有。
隐隐闻到的山茶花的味道，是真的。
顾栀言来了，也是真的。
宋景琛去厨房洗过手，将东西一一摆到餐桌上，又去酒柜取了瓶酒，给自已倒上。
好像，从自已回京市那次之后，一切都在慢慢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顾栀言和他能好好的说说话了，顾栀言又会对他展示脆弱和难过了，现在顾栀言还会来卡伦特看朋友的时候，顺便给自已带份烤鸭。
虽然没有下车，亲自给自已，但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比之前的情况要好太多了。
到了酒店，两个人趁着楼下的餐厅还没关门，赶紧买了点东西，打包回了酒店。
毕竟，一份烤鸭，实在是不够他们两个人吃的，噢，一个人也不够吃。
两个人各自在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在小客厅的桌子边坐好，给两个尚未到达的人发了视频。
“诶，你们在干什么？我现在在超市，你们想吃什么，我现在直接拿。”温十安拿着手机，推着推车，一边走，一边问道。
杜望闻言，往手机那边凑了凑，“什么都来点，酱就不用买了，这边超市能买到，嗯，我想想......”
杜望这一讲，叽里呱啦讲了十几分钟都没讲完，且一边讲一边那春饼卷着烤鸭，把东西吃完了。
“够了，够了，轮到我讲了。”燕征阻止杜望继续讲下去，开始了自已的演讲。
过了一会，杜望又开口说道：“你们的航班信息还没发给我，一会挂了电话赶紧发啊，现在我们住的这酒店到机场得开车一个多小时，忘说了，就自已打车过来或者在机场等一个多小时哈。”
这一说，对面两个人也不磨蹭了，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航班信息给杜望发了过来。
顾栀言吃饱之后，也不再桌子边坐着了，趴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几个人说话。
宝宝：【拿到了吗？】
宋景琛端杯，喝下最后一口酒，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给顾栀言发消息。
宋景琛：【拿到了，锦堂贺的烤鸭，很好吃，谢谢。】
顾栀言嘟嘴，又迅速收回，看了眼杜望和杜望的手机屏幕，确定另外三个人没发现自已的动作，继续打字。
宝宝：【你当然会觉得好吃，这还是你带我去吃烤鸭的店。】
顾栀言又晃了晃脚，暗自想：你当然记得，毕竟你脑子那么好用，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宝宝：【你明天和后天干什么？用出差吗？】
第59章 哥哥，回家
宋景琛刚将手机放下，脱了上衣，就看到顾栀言的消息，便又拿了起来，看清楚文字后，手指不可抑制的轻颤着回了消息。
宋景琛：【元旦，给员工放假了，我也放假，不出差。】
问自已干什么，顾栀言要来找他吗？会吗？
拿着手机在床边站了很久，直到身上感觉到冷意，才注意到时间，放下手机，去了浴室。
顾栀言没有再问他什么，也没有再说什么，脑子里面的猜测很多，但又不敢给每个猜测赋予一个百分比，更不敢随意给自已太大的期望。
期望过高是所有痛苦的根源。
从浴室出来，一边随手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床边坐下，拉开抽屉，将里面的药瓶拿出来，拧开，在准备倒药片的时候，却又将瓶盖拧上，下楼拿了瓶烈酒，上楼，坐在床边一杯一杯饮下，直到有些醉意，才停下，在床上躺平。
药物会让自已第二天的精神不济，而酒精不会，酒精只会刺激神经，让他清醒。
桌上的伏特加，空气中渐浓的伏特加信息素，整个房间都醉人，让人沉沉进入梦乡。
宋景琛坐在靠窗位置，正在听课，外面楼道传来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近，忽然消失，宋景琛侧头往窗外看了眼，果不其然。
顾栀言趴在外面窗台上，无声张嘴，很夸张的问，宋景琛什么时候走。
这时候顾栀言在小学部，他在初中部，初中部其实和小学部放学时间一样，一般宋景琛会像两人都在小学部的时候，放学会去接顾栀言，但有些时候初中部的老师会拖堂，顾栀言等一会不见宋景琛接他，就会跑到初中部等宋景琛。
宋景琛找出空白的草稿纸，低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放到窗台上。
【不知道，你先去车上等我。】
顾栀言张嘴，但又想到自已要说的话太多，于是蹲下身子，从书包里找出本子和笔。
宋景琛则面对的是，窗户处，顾栀言突然消失了。
他以为顾栀言弯着腰跑了，没想到过了一会，窗户被轻轻的敲了一下，然后一张脸，和一张纸，出现在窗外。
【不行，万一司机是坏人？我就被坏人带走了。】顾母在顾栀言上幼儿园时，每天都要跟顾栀言说，要等哥哥接他，带他上车，只能坐那一辆车，如果不是专门接送他们的车，就要给家长打电话。
小时候的顾栀言就认准了两件事：一是，要和哥哥一起上车；二是，要是专门接他们的车。
那时候这还是一个二者有其一就可以的条件，上小学后顾栀言长脑子了，必须得两个条件都得具备。
他认为，车会被偷，坏人把家里的车偷了，开到学校门口，自已上了车，就会被坏人带走。
而如果有哥哥的话，那就是坏人把他和哥哥一起被坏人带走，哥哥很厉害，很聪明，肯定能想到办法带他回家的。
至于什么办法，顾栀言表示那不是他要思考的问题。
【那你去办公室等我。】宋景琛在一班，隔壁就是老师办公室，虽然现在有老师在拖堂，但也有老师已经离开学校了，办公室里肯定有空位置可以让顾栀言坐。
顾栀言看过后，用力点点头，拿好本子和笔，背着书包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宋景琛看着顾栀言背着没有拉上拉链的书包，一颠一颠的走掉，无声的叹了口气，顾栀言总是记不住拿完东西要把拉链拉好这件事。
已经因为这个原因，丢过很多东西了。
果不其然，还没走到办公室，顾栀言就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掉了，转身，就看到了自已最喜欢的挂着小狗毛绒玩具的笔掉在了地上。
赶紧跑过去，蹲下把笔捡起来，继续往办公室颠颠的蹦着走，丝毫没有想笔为什么在书包里待的好好的会掉出来。
顾栀言在办公室左转转，右转转，终于听到了外面有很多声音，就知道哥哥放学了。
抱着本子和笔，背着书包跑出办公室，冲到宋景琛的班级后门门口。
宋景琛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宋景琛，你弟弟好可爱，真的不能让他去我家吗？”之前就问过宋景琛的人，看到跑过来的宋景琛又羡慕的问道。
顾栀言同样听到了，站在宋景琛身边，把抱着的本子和笔塞给宋景琛，拽着宋景琛胳膊上的衣服：“不可以噢，”转而仰着头，“哥哥，回家。”
这边在已经在睡梦中了，另一边却还聊得热火朝天。
“什么意思？接了我们，吃个饭，你就走？”温十安一边推着推车往结账的地方走，一边不敢置信的问道。
“言哥！我们的兄弟情呢？四个人才叫圆满啊！”燕征一边井井有条的往行李箱里装衣服，一边仿佛声泪俱下一般哀叹。
“别煽情，陪你们一顿饭，够圆满了。”顾栀言闭着眼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几个人一直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到了温十安回家把东西装好，出发前往机场，才挂断了视频。
“言哥，回卧室睡觉。”杜望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用腿轻踢了下顾栀言，提醒完，就回了自已房间睡觉。
顾栀言从沙发上爬起来，拖沓着拖鞋，回了自已房间，躺平。
这一觉便睡到了杜望哐当哐当的敲门。
顾栀言忍着睡多了的头疼，不爽的喊：“听到了听到了，这就起！”
看了眼时间，卡伦特时间下午两点。
噢，怪不得杜望这么折腾，那两个快到了，他们再不启程，那俩人就得在机场等着了。
顾栀言去卫生间洗漱出来，从行李箱里随手找了件卫衣和裤子换上，拿上手机和羽绒服便出了卧室。
杜望见状立刻从沙发上起来，穿上外套，拿上钥匙，一边换鞋，一边说道：“言哥啊，你是真睡不够啊，这一下睡了多久啊。”
十一点多的时候，杜望就叫了餐，然后敲他言哥的门，根本没动静，杜望不想见识顾栀言的起床气，于是自已吃了饭，就一边玩一边等着人起床，结果，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第60章 让宋景琛来接
“可能就是刚过来，睡眠乱了，睡的时间久了，”两个人大步迈进了电梯，顾栀言皱着眉，“睡的我都头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