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一到篮球场，白云浩立刻架着顾步夏八卦，郭正宏也跟着在一旁凑热闹。
白云浩一脸好奇询问，“你和江驰真的交往喔？”
“唉呦……”顾步夏摇头，“不要听他们乱说，不过就……室友加上队友。”边解释，他感觉到脸颊泛起一阵微热。
白云浩嗤之以鼻，“从国中认识到现在，就没见你这么黏谁。”
“我……那些都是有原因的好不好……”顾步夏想辩解，但一时还没想到借口。
“那你说，你对江驰到底是怎样？”白云浩故意一直逼问。
顾步夏被逼得无路可退，开始胡乱解释，“只是住在一起比较熟！”
郭正宏听不下去，歪头不解询问，“我看到那些照片，就是在谈恋爱啊！”
“你们太夸张了啦！”顾步夏嘴上连忙否认，心里慌到不行，“我们两个都是男的，真不知道大家在想什么。”
“喜欢哪有什么性别之分啦！”白云浩转向郭正宏，“你说对不对？”
被点名的郭正宏连忙点头。
“更何况，冰块脸只对你好，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如果你对人家没意思，他会赶着自己贴上去？”
“吼呦！哪有什么意思，都是因为你们一直逼我让他进球队，还说什么他不进来我就不能上场，不然我打游戏都来不及了，哪有那些闲工夫理他？”违心的话语，顾步夏越讲越心虚。
白云浩表情惊讶，“所以你对他好，是为了骗他进球队？”
郭正宏轻叹，“难为你了，为球队牺牲这么多。”他突然反省起自己，似乎逼顾步夏逼得有点过头。
眼看两人误解了意思，顾步夏慌的想解释回来，“也不是这样说——”
突然，背后遮蔽物有人站了起来，顾步夏转头看见一脸冰冷的江驰。
听到这里，江驰再也听不下去，他忍着胸口的窒息感，淡淡看了顾步夏一眼，沉默地直接转身离开。
顾步夏错愕不已，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先走了。”愣了几秒，他丢下这句话后追了上去。
只不过晚了几步离开球场，顾步夏已经看不到江驰的身影，打电话对方也不接，他懊恼着自己嘴硬，改发讯息——
“你在哪？听我解释好不好？”
江驰走到停车场，手机跳出讯息预览，“你在哪？听我解释好不好？”他只看了眼没打开来，继续往车边走。
顾步夏远远看见江驰，那故意忽略简讯的举动让他更加不知所措，他快步跑了过去。
江驰拿起安全帽准备骑车离开，顾步夏好不容易追上，挡在前面拦住了他。
“走开。”江驰冷着绕过顾步夏，准备踏上重机。
顾步夏见状着急拉着他，“欸！你不要生气啦！”
江驰甩开了拉着的手，本想直接离开可又越想越过不去，他压抑不住内心冲动回头质问，“不要生气什么？不要生气你对我那么好只是为了骗我加入篮球队？”他直视顾步夏的眼睛等待答案。
“我刚刚是怕他们乱传，所以才说那样说——”江驰的冰冷眼神让他头皮发麻，“我承认，拉你进球队是为了队长毕业前能赢几场的梦想——”
“别人的梦想，关你什么事？”江驰大声打断。
顾步夏有点吓到，整个不知所措。
“你整天抱着黏着，就算我亲你也不躲开……只是为了篮球队？”他向顾步夏逼近，“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为了拉我进球队牺牲这么多！”
江驰的步步进逼及话里带刺，让内心混乱的顾步夏有些语无伦次。
“我黏着你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很舒服，可以让我……”
“你可不可以说清楚，不要这样吊着我？”受不了顾步夏的迂回，江驰再次打断，“我喜欢你，不要说你没感觉！”
“我……那个……我以为你是开玩笑——”
江驰一个急吻堵住顾步夏的话，不同以往的温柔，这个吻强势且无礼。
顾步夏想推开，江驰却制住他的手继续，情急之下他咬了下去。
唇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江驰主动放开。
见嘴唇被咬破，顾步夏充满歉意的伸手过去却被握住。
“我从不开玩笑。”江驰将顾步夏扯近了一步，直望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
看着失去冷静的江驰，顾步夏踌躇着还未开口，他便自嘲的放手，退开一步。
“对不起，是我会错意表错情。”江驰深吸了口气，试图抚平从胸口漫延开来的刺痛，“下次有人再说，我会解释清楚，你和我……没关系！”他落寞转头，戴上安全帽骑上重机离去。
顾步夏跑了两步喊着江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重机离开，他气恼着踢墙角，挠乱了头发。
第22章 喜欢就把他拿下
没能拦下江驰，顾步夏独自回宿舍，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空无一人的床铺等待。
时间流逝，窗外夜色已深，从白天等到晚上，就是迟迟不见房间门开启，他皱着眉拿起手机打开讯息。
江驰站在房间外倚靠着墙，他打工回来已经有一小阵子了，只是一直站在这里没进门。
“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顾步夏？”
还犹豫，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讯息预览一个接一个跳了出来——
“很晚了，你回宿舍吗？”
“我不太会说话，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明天有空我们聊聊？”
江驰没点开讯息，只看了眼那些预览，直接转头离开。
等了等讯息都未被读取，顾步夏叹了口气，窝回自己的床睡觉。
江驰离开房间外的走廊后，改待在交谊厅里翻著书打电脑，原想打发时间到顾步夏睡了再回去，但他心情烦闷到什么事都做不了。
打开手机，他看着自己的IG照片，回想跟顾步夏的相处，过往那些甜蜜片段在脑海里回放。
想起一些很甜的画面，他的嘴角轻轻上扬，那抹笑容参杂了些无奈，心里也微微发酸还带着点苦涩。
江驰把手机丢到一边，用手臂遮住眼睛。
为了消化情绪，他在交谊厅又待了一下，直到顾步夏绝对不会醒着的时间，才收拾东西回寝室。
他在门外小心翼翼开门，室内灯没关，走进房间的脚步极轻，最后止于顾步夏的床边。
看着熟睡的顾步夏，回忆又开始擅自流转。
“你可不可以不要随便离我这么近？”
“唉呦，一个人在寝室怪寂寞的！”
“你不要误会喔！就是很喜欢……和你接触，还有一起干嘛的……”
“不怪你，你都说过了不要误会……”江驰在心里苦笑自嘲，“是我搞不清楚状况。”
心上的细微刺痛一点点放大，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帮顾步夏盖好被子，才转头离开收拾起东西。
那天之后，除了篮球队的练习外，顾步夏没再见过江驰。
他知道江驰的课业本来就重，课余时间还排了不少打工，晚归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见不到面、无法好好解释，让他的心情越来越烦闷。
一天早上，顾步桃特意来学校找顾步夏，一见面她就觉得不对，满脸好奇着看着闷闷不乐的弟弟。
“姊，你怎么会来？”顾步夏惊讶询问。
顾步桃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隔壁邻居做了一堆好吃的，我一个人吃不下，赏你一点。”
听到吃的应该马上精神饱满的弟弟仍旧情绪低落，她感到担心。
“怎么黑眼圈这么重？鬼声音还是很严重吗？不会是进阶看见了？”
顾步夏有气无力地摇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步桃捏了捏他的脸颊，“暖炉男故障了？”
顾步夏叹了口气，“齁！我现在很烦，不想讲他的事情……”他无力地蹲坐下来，烦恼到开始拔草。
“吵架了？”顾步桃猜测。
“他说他喜欢我，问我喜欢他吗？”顾步夏忍不住脱口而出。
顾步桃又惊又喜，伸手一掌拍过去，“恭喜啊，我弟终于有人告白了！”
以为这么说顾步夏会反弹，但他仍低落到像是没听见，确认弟弟是真的烦恼，她跟着蹲坐下来。
“那你怎么回答？”她收起开玩笑的态度，用认真口气询问。
这个问题让顾步夏拔着草的手停了下来，短暂沉默后他才开口，“我没有回答。”
“你这个恋爱小白……”顾步桃摇头，“是不知道喜不喜欢，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喜欢？”
顾步夏张嘴想反驳，愣了一秒后，继续低着头拔草，“我真的很笨，压根不知道怎么办，他好像是真心的，可是我……”他满脸自责，“我只是为了不要听见鬼声去靠近他，这种带有条件的关系，未免太卑鄙了吧……”
“他说要解释说我们没关系，我们怎么会没关系？”说到这里，顾步夏的声音带了点悲伤。
“想这么复杂干嘛？”顾步桃轻松说着，“喜欢就把他拿下，不喜欢就把他当作工具人啊！”
顾步夏激动得站起来，“怎么可以这样？”
见状，顾步桃忍不住笑出来，顾步夏怒瞪着她。
“我开玩笑的啦！如果不喜欢他，你根本不会有现在的烦恼。”
顾步夏歪头不解。
“那个人不在会想念、见到他会开心，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都暖暖的，尤其是亲密接触时，没赏一巴掌反而心跳会加速有所期待……”顾步桃边说边沉浸在粉红泡泡中。
听到这里，顾步夏恍然大悟。
顾步桃像个身经百战的情场高手，仰头看着天空露出睿智表情。
顾步夏低头看着娇小的姐姐，伸出大掌压着她的脑袋，“讲得跟你谈过恋爱似的，你喜欢过的，也不过是庙里那些流浪狗。”
对于吐槽，顾步桃仍带着微笑，趁顾步夏还没有警觉时，一掌拍上他的屁股。
突然被打，顾步夏出手反击，她有所防备迅速闪躲。
已经可以打闹，顾步桃放心了不少，她让顾步夏低头，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瓜。
“你听到他说你们没关系会难过对吧？”顾步桃决定再推他一把，“那就把关系做实，男人，被拒绝了再上，怕什么！”
“你说，阿公会支持吗？”顾步夏挠了挠头发，“毕竟是男生和男生……”
“阿公一定会说有人能制得了你就好，管他是谁！”顾步桃灿笑，给了弟弟一个拥抱。
空中，隐约飘来微微的一声苍老叹息。
顾步桃回去后，顾步夏认真思考现在能做的事，一回寝室，他拿把椅子坐在房间正中央，闭眼抱着桃木剑等待。
桃木本身就有强大的辟邪挡煞作用，做成兵器效果更好，所以他才会一直放在身边。
“啊，他们这样算分手了吗？”男同学鬼不解。
“干！他们有开始吗？”小混混鬼听不下去反驳，“亲个几次算什么，至少要……”
“嘘，难怪你生前交不到女朋友！”粉领族鬼嘘起了小混混鬼。
“喔……我想我牵手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去找他啊？”大叔鬼泛起浓浓乡愁，声音幽怨可怕。
几个鬼魂围着顾步夏讨论，他默默忍受了一小会才张开眼，口中念念有词，俐落挥舞起桃木剑。
“同学终于疯了吗？”男同学鬼吓了一跳，“为何要突然舞剑？”祂困惑地闪避桃木剑。
“你一定有听到喔，毕竟那男的都不理你了，没有和他搂搂抱抱亲亲，看你还可以装多久！”小混混鬼毫不客气地戳破。
被鬼这样批评，顾步夏一个怒气涌上，“我装个屁啦，都是你们让我像个神经病，什么都不敢讲。”
“话不能这样说，明明是你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前面装神弄鬼，后面偷偷摸摸！”小混混鬼怒怼回去。
“我难得认同你的话！”粉领族鬼跟着插话，“同学，你应该要诚实面对，以诚心感动人心。”
“你们都给我闭嘴！”顾步夏对着空气大骂，“我从不做亏心事，干嘛怕你们？”
“要不是那男的晚上都趁你睡着帮你这边摸摸那边摸摸，你早被我们烦死了！”被顾步夏的态度惹毛，小混混鬼生气碎念，“你不怕都仗着有他！”
“不是说好了不讲，这样顾同学才会吓到啊！”男同学鬼被超雷同伴气到，“你这只笨鬼！”
听见这讯息，顾步夏默默把头转到空无一人的床铺。
他下定决心要道歉并把江驰追回来，所以才鼓起勇气面对自己的恐惧。
但接下来要怎么做？
整个晚上，他忍着寝室里的寒气跟吓人鬼声，窝在床上认真思考，直到不小心睡着。",
第23章 追求的方式
趁顾步夏睡着，小混混鬼一脸不屑戳着挂在一旁的桃木剑，“欸，祢怕这东西做什么？”祂询问男同学鬼。
“就……不想碰……”男同学鬼含糊回答。
“他根本没净化这东西，现在这个只不过是个工艺品。”小混混鬼又戳了几下桃木剑。
“祂喔，家人来招魂的时候不知道在笨什么，原本乖乖跟着走就没事了，竟然在那边好奇地东晃西晃，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孩，擅自拿出道士袋子里的桃木剑乱挥，两个笨蛋撞在一起，祂整个大伤来不及跟上招魂幡，就继续困在这里了。”回忆起那天，大叔鬼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同情好。
“真够笨的。”小混混鬼摇头，难得同情到吞下到口的各种嘲笑话语。
就连粉领族女鬼也眼神怜悯的看着祂。
“你这个臭大叔，干嘛说出来……”男同学鬼一脸哀怨，怨气跟着情绪从他的魂魄溢出，让已经很冷的房间变得更加阴森。
床上的顾步夏冷到颤抖不止，他的手紧紧抓住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鬼魂的怨气直逼他而来，他被硬生生拽入恶梦之中。
四只鬼看着做恶梦的顾步夏爱莫能助，一阵静默过后，祂们又讨论起逼他就范的计划。
顾步夏尝试独自面对恐惧的隔天，江驰的重机开始被挂上各种不同的东西，并附上黄色符纸的字条。
江驰看到觉得生气，却又拿顾步夏没办法。
一日挂着饮料，还是冰的，上面写着，“西西里柠檬咖啡，为了惩罚自己，我吃了一颗柠檬。”
江驰傻眼，冷瞪着咖啡又舍不得丢掉。
一日挂着便当，摸起来还是热的，上面写着，“本人第一次的番茄义大利面，颜色比较红，因为我切到了手。”
字条让江驰有些担心，但也是只是有些。
毕竟还能来送东西，那应该不严重，更何况顾步夏都这么大个人了，真受了点小伤也能自己处理，再说他对伤口的照料，搞不好还比自己拿手。
那天晚上，江驰一样很晚才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呓语声，他悄悄站在顾步夏的床边，果然看见眉头深锁表情痛苦的脸。
他伸手抚平揪在一起的眉心。
“怎么又频繁做恶梦了？”江驰纳闷。
随着指尖抚触，顾步夏的表情一下子就缓和下来， 江驰轻拍了拍他的胸口，像在安抚孩子入睡般轻柔。
“给我一点时间……”他轻声低喃，“我不当舔狗，也不想用冷淡态度对你，所以别管我，给我一点时间调适，要是你觉得恶心……”
“我会搬离。”
江驰安静凝望熟睡脸庞，眼底有一份平日少有的温柔，这些话不可能对着清醒的顾步夏说，也只能趁他睡死时倾诉。
在床边陪了一下，确认顾步夏的恶梦呓语已经缓和，江驰伸手把被子拉好。
“睡相真差，怎么有办法老是踢被子……”
他在心里吐槽，嘴角却是微微勾起，最后巡了一遍顾步夏的双手，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关上这几天都会为他留的灯。
最近经常熬夜又早起，江驰才躺下没多久，意识已经飘远。
隔天早上，顾步夏发现江驰有回来过，只是一大早就离开，这已经比前几日看不出有没有回来好太多了，他像是受到了鼓励，继续准备东西献殷勤。
当天江驰发现车上挂着一瓶饮料，上面写着，“五行精力汤，考试加油，我试喝过没吐还活着。”
这次他看着字条，嘴角也跟着微微抽动。
两人进入奇怪的冷战状态后，江驰还是依照承诺参加篮球社的练习。
练习场上，他们仍是默契满满，但却变成顾步夏的眼神明晃晃追着江驰，江驰能避开就避开。
林黛涵越看越觉得奇怪，拉着白云浩偷偷在旁边窃窃私语，“他俩吵架了？气氛怪怪的。”
白云浩有点心虚，“我那天就问了步夏对江驰如何，可能他害羞，说要不是因为要拉江驰进篮球队，哪有闲工夫理他……”
林黛涵倒吸了一口气，“江驰听见了？”她的心里瞬间演起无数小剧场，深怕自己嗑的CP没了。
白云浩叹了口气点头。
练习结束，白云浩和林黛涵看着江驰直接走到旁边，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提了包就走。
顾步夏快步跟上，下意识伸手拉住，却被一眼震摄马上放手。
“那个……你有空吗？”他鼓起勇气询问。
“没空，要打工。”江驰冷言回答，随即转身离开。
顾步夏看着他的背影感到难过，可下一秒却见到江驰又转身过来，他的期待全写在了脸上。
对着闪亮亮的期待眼神，江驰愣了一下才记起自己要讲什么，他压低声音，“那些东西不用送了，我又不是女孩子，这样哄有用？”
没等顾步夏回应，他便再次转身离开。
林黛涵和白云浩见状跑过去安慰，“反正他在别人面前都是这副德性，你只是——”
“我是别人吗？”顾步夏大喊打断林黛涵的话。
两个打算好好安慰他的人吓了一跳，可接着顾步夏看着他们，像是个寻求答案的徬徨孩子。
林黛涵突然懂了。
“对江驰来说，你肯定不是别人！”她一掌拍向顾步夏的背，用力把他推出去，“所以，去吧，求得他的原谅吧！当个男人，僵持不下楼不塌就靠你啦！”
顾步夏点头，拔腿全速奔跑至路口，江驰正骑着重型骑车，朝他的方向快速驶来。
他冲动地跑到马路上，张开双手阻挡重机的去路。
眼看就要撞到前面拦路的顾步夏，江驰紧急煞车，他气极败坏地下车，脱掉安全帽，“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顾步夏挺身抢过江驰的安全帽，“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什么事可以重要到让你这样不顾安危——”
“你是真的喜欢我吧？”顾不得江驰的质问，顾步夏着急打断，
“你觉得我是有多闲，才会为你做这些事？” 江驰没好气地回答。
但这样的开场，令他迫切期待接下来的对话。
“不管我为什么接近你，不管我有没有一些没有让你知道的事情，你都会喜欢我？要是我很卑鄙……”是鼓起勇气冲过来了，但顾步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没告诉过江驰的那些事，他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越来越小。
“顾步夏！”
被江驰这么一喊，他整个人震了一下。
“你到底以为我是怎样的人？”江驰认真严肃地看着他。
顾步夏则是一脸茫然。
“我一直很清楚我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我说我喜欢你，喜欢的就是我眼前的这个你——”
江驰的话还没说完，顾步夏就放弃语言沟通，直接上前用吻打断。
“你说，很多东西不用说，用做的。”他学着当初江驰的动作，“用你的脑袋想想，当一个人亲吻另一个人的时候，会是什么原因？”
江驰愣愣听着告白，眼前的脸洋溢起好看笑容，等会意过来，他一把抱上顾步夏紧紧吻住。
暖暖阳光下，顾步夏和江驰心意相通拥吻，在他们眼里的对方闪闪发亮，平凡的路口，此时如画一样美丽。
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早晨，顾步夏挤在江驰的床上一起睡，窗外天已全亮，微风徐徐吹拂树梢，安静的寝室里，充满甜蜜氛围。
江驰模糊睁开眼睛醒来，转头看向顾步夏，嘴角露出幸福笑容，他凑了过去，在熟睡紧闭的嘴唇上轻啄了下。
被偷亲的顾步夏依然睡得很安稳，脸上也露出了幸福微笑。
“靠！他们两个真的交往了。”小混混鬼气坏。
“看他们睡得好甜蜜啊！”粉领族女鬼的声音透着开心。
“我也好想谈恋爱……”男同学鬼哀怨了起来。
“现在不是羡慕的时候吧！他们整天黏在一起，我们的事情怎么办？”唯一清醒的大叔鬼提醒着大家。
“对欸！我们惨了啦……”男同学鬼更加哀怨了。
“还不都是那个鬼多嘴……”粉领族女鬼跟着叹息。
尽管围在身边的鬼讨论得再热烈，顾步夏也完全听不见了，他翻了个身，把江驰抱得更紧。
江驰被身上的无尾熊困住动弹不得，但心里却很开心，他满脸宠溺地伸手摸了摸顾步夏的头。
两人今天早上都有课，叫醒顾步夏的时候，他还想再继续赖床，毕竟冷战的那阵子，没办法像现在睡得这么好。
看着在自己怀里蹭了蹭的脸，江驰带着坏笑倾身压制，用吻叫醒睡美人。
好不容易叫醒顾步夏，漱洗换好衣服后，两人一起走路到学校。
江驰看着一路上大辣辣自己走的顾步夏，觉得他一点谈恋爱的自觉都没有，干脆自己靠了过去，直接拉起手。
手突然被握住，顾步夏吓了一大跳甩开，赶忙左右转头查看有没有人。
没想到会被甩开，江驰硬是把顾步夏的手抓过来，“为什么不给牵？”
“我们在学校耶，被看到了怎么办？”抽不回手，顾步夏紧张地警戒四周。
“你打算一辈子藏着我？”江驰觉得好笑，忍不住调侃。
顾步夏白了他一眼，“其实大学只念四年。”
对于恋人的脑回路，江驰实在无法理解，他用力揉着顾步夏的脑袋把头发弄乱。
“我还好，是你啦！”顾步夏嘟囔着整理头发，“我怕影响你这个学霸的完美形象，没良心的家伙！”
“你才没良心！”江驰霸道的抓着顾步夏的手十指交握，“我只会对我想要的负责，没有事情会影响我。”
看着江驰漾着自信的样子，顾步夏有点害羞，他很快就放弃挣扎，沉浸在甜蜜氛围里。
这对热恋期的情侣晒恩爱时，离他们不远处的角落，响起一阵剧烈的快门声。
没多久，学校论坛里，“僵持不下ＣＰ”的版面更新了最新的一组照片，讨论串里充满尖叫。
“哇呜呜～～”
“现在直接不躲了欸！”
“这是公开了吧！千万不要告诉我是戏剧系的在拍片！”
“以前说我们硬炒CP的人出来面对！”
“谁管他们呀？我只在乎我的僵持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