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厌、林北南：……
“抱歉，有点没反应过来。”
江堇年摸着鼻子尴尬的解释。
姜厌是知道这个男人有一点洁癖的，但眼下还是用眼神控诉他一下，然后过去问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撞树上的江允夏。
“江同学，你没事吧？”
江允夏睁着懵逼的眼睛，手摸着被撞的地方：“应该……应该没事吧。”
姜厌见此良心一痛。
这孩子本来之前就有点傻兮兮的，现在不会真成傻子了吧？
然后又转过去横了江堇年一眼。
江堇年：……
好的，他的错。
“既然找到你们俩个了，那我们就出去吧，”姜厌想了想还是问：“你们两个现在还能走吗？”
林北南和江允夏都表示自己可以。
林北南走在姜厌前面，转过头问：“姜老师，你们刚刚从那条小路过来的时候有人吗？”
“有一个在砍柴的。”
姜厌还未回答，江堇年就先说了。
江允夏急匆匆的用沾满泥土的手抓着江堇年的衣服：“哥，那个人……”
“我知道，等会会想办法引开他。”
江堇年忍着洁癖不去把江允夏的手拍开，脸上的表情愈发严肃。
“这位大哥，”姜厌走到刚刚那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前面，脸上还带着恐慌：“我刚刚……”
“你刚刚什么？”
那个大汉似乎很不满意有人打扰他干活，表情不耐烦的问。
“我刚刚和我哥准备去村子找导演，没想到路过前面不远处那个陡坡那里，我往下一看，发现有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个坡下……”姜厌状似害怕的缩了缩肩：“他们是不是死了？我要不要现在就报警……”
那个大汉在听见姜厌说“两个人”的时候，眼神就死死的盯着姜厌，一听他要报警，急忙吼道：“报什么警？我去看看，你不许报听见没？”
得到姜厌不报警后，他连地上的工具都不要就急忙走了，走的时候姜厌还瞟到他在拿手机发消息。
走了不到一分钟，江堇年他们就从上面的林子里钻出来。
几个人趁他们还没有发现，小跑着出去。
等回到停车那条路上时，刚刚那个女明星开来的车已经不见去向，姜厌猜应该是那明星的助理什么的开回去了。
彻底离开了那个村庄的范围，林北南和江允夏才松了一口气。
江允夏现在才有精力担心关于他没有去学校被发现了的事情。
“哥，妈妈她……”
江堇年打断他：“回去你就知道了。”
“哦。”
江允夏猜他可能这次真的要被他妈打脱一层皮了。
但是……
感受到靠在他肩上睡着了的林北南，耳畔边还能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
江允夏觉得被打一顿也值了，要是他没有来，那林北南以后是不是再也逃不出来了？
他一想到林北南以前过的那种生活，他就越发的心疼这个小可怜。
但一想到自己又救了他，江允夏嘴角就止不住的扬起。
姜厌坐在副驾驶，托着下巴从后视镜看正在傻乐的江允夏。
趁江允夏睡熟后，姜厌一本正经的问正在开车的江堇年：“你说，江允夏现在知道他喜欢林北南吗？”
从长运村到市中心，天空中晚霞已经悄悄的布满了天空。
顾及两个人身体，江堇年和姜厌把两人送去医院检查一番，上了药，最后决定在Y市住一晚，在去酒店之前，姜厌还专门去超市买了几个人的换洗衣服。
夜幕开始降临，相较于临市晚上的凉爽，Y市夜晚空气中还比较闷热。
江堇年去办理酒店入住的时候，姜厌已经订好了四个人明天下午飞往临市的机票。
江允夏打着哈欠，问了一个他特别想问的问题：“姜老师，你怎么和我哥来了？”
姜厌搪塞他：“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担心你出意外，刚好你哥哥查到你在哪里，就跟着来了。”
江允夏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一旁的林北南隐晦的用像看傻子的眼光看他。
姜老师和江允夏的哥哥……
其实他刚刚在车上有一瞬间是醒了的，迷迷糊糊看见姜老师亲了江允夏哥哥侧脸。
他当时吓得立马把微开的眼睛闭上，不敢睁开眼。
所以，姜老师是在和江允夏的哥哥谈恋爱吗？
林北南偷偷的瞄了一眼正拿着手机玩的姜厌。
［那小子在看什么？］
姜厌手里玩着消消乐，脑子里戳了戳正在看他玩的四零。
他都感受到几次那种充满试探的目光了。
［啊？哦，他刚才在车上醒了，不小心看见你亲你男朋友了，问题不大。］
四零习以为常，轻描淡写。
问题不大？！
姜厌老脸一红，虽然但是，在别人面前还是有点羞耻的。
江堇年办好手续朝他们走来，一眼就瞧见姜厌的耳朵红扑扑的，他自然而然地走到姜厌身边，手痒痒的，很想摸一摸那发烫的耳朵。
还没等付诸行动呢，姜厌就加快脚步，从他身边走过去。
江堇年：？？
林北南表情一言难尽。
江堇年丢下一句“你们先去收拾一下，等会出去吃个饭”就快步走在姜厌身边，似乎在说什么。
江允夏看他哥和姜厌进了一间房，还满脸笑，心里没有一丁点怀疑。
而在房间里的姜厌正一本正经的问要洗澡的男人。
“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和我住在一起，万一到时候江允夏和别人说……”
“别人”是谁江堇年当然知道，他皱眉：“你怎么说的我和你在偷情一样？”
他是那么见不得光吗？
说完，还用眼神控诉姜厌。
姜厌支支吾吾：“当然不是，不过……”
江堇年停下手中动作，抬眼望向脸上有点担忧的姜厌。
走过去把他抱住：“安安，你不要怕，其实原主的父母挺好的，而且喜欢你的人是我呀。”
姜厌虽然平时看着待人接物很好，可他不会和长辈相处。
江堇年一直都知道，因为之前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姜厌会担心面对江堇年的父母。
于是他坦白的告诉他的安安他没有父母，从那以后姜厌肉眼可见的放松。
被江堇年一说，姜厌心里也就不怎么担心江允夏会不会发现了，反倒是让人快去洗澡。
江堇年飞快偷亲姜厌一口就钻进了浴室。
姜厌：……
［宿主，其实吧，就江允夏那个脑瓜子还真不一定想得到你和他哥这层关系。］
四零吸吸鼻子，在姜厌手机上一蹦一跳的，用小短腿玩消消乐。
姜厌赞同的点点头。
就目前来看，林北南肯定已经或多或少喜欢上江允夏了。
而江允夏那个直男，八成人林北南都亲他嘴他还以为是兄弟呢，难怪文里写林北南要强制爱。
事实证明姜厌四零说的对，在吃饭的时候江堇年殷勤的给姜厌剥虾，江允夏还感叹：“哥，你怎么对姜老师这么好，你是不是要让姜老师当你兄弟啊？”
姜厌嘴角抽搐，江堇年直接过滤这句废话，继续给姜厌夹菜。
林北南怕江允夏再说什么逆天发言，只好帮忙转移话题：“姜老师，这次真的不好意思，费用的话我会给你的，真的很感谢你。”
姜厌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没事，不用，而且这件事情不怪你，江允夏自己做的决定，你没必要愧疚。”
江允夏也接过话：“对啊，我自己来的，不关你的事。”
江堇年眼神落在江允夏身上：“既然你知道是你自己来的，那你回去准备好承受这件事情的后果。”
江允夏沮丧的垂着头：“哦。”
顷刻，江允夏忽然道：“哥！我等会想报警。”
他手机还没有电了，而林北南的手机电话卡被那些人拔走了，所以一直没办法联系外界。
江堇年淡然自若的把剥好的虾放进姜厌碗里，神情不带疑惑的说：“哦，已经报了。”
江允夏愣了，连林北南也抬起头看向江堇年。
姜厌稍微解释了一下：“你哥让人查了一下。”
其实是五一告诉他们的。
林北南听见这样说，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筷子，和姜厌、江堇年主动说起他的事情。
“我一直在长运村生活……”
长运村离河县很远，而且周围都是山包围着，村里人说他们是生活在牢笼里。
进入长运村的路，其实只有那一条泥泞小路才可以。
那里也仿佛与世隔绝。
慢慢的，作为Y市最穷的河县开始发展，河县的一些村也找自己的特色致富，只有长运村交通不便，迟迟发展不起来。
青年人慢慢的离开村子，留在村子里的都是老弱病残，还有一些游手好闲啃老的混混。
“我的母亲，是跟着扶贫队去帮助长运村致富的。”
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去到这个村子里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贪婪。
“林培风，是长运村村长的儿子，也就是……我父亲……”
看上了当时知书达理的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就死缠烂打的追求她，在得到心爱之人的拒绝后，不顾一切的把她囚禁起来。
那个时候，扶贫队正准备离开村子，他告诉其他人他们有了孩子，说她要留下来和他在一起。
没有一个人怀疑，因为林培风长的帅，而且还很老实正直。
阴差阳错之下，事情顺理成章起来，而他母亲就这样被囚禁在那个村子里，被逼给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生下了他。
第三十八章 直至自己灰飞烟灭
“其实，不只是我母亲，那个队里还有两个女孩也被用同样的手段留在那里了，其中一个被打晕卖给了别人。”
但是当时那个队的人没有人怀疑，可能就算有，也被人不断误导她们是真心实意留在那里。
林北南陷入那段不堪的回忆。
“……从那之后，他们似乎就尝到了甜头，主动联系买卖人口的人贩子，不论男女，那里成为了一个中转站。”
他从小就生活在那个地狱里。
耳边充斥着男人的笑声，女人的嚎哭。
他的父亲罪大恶极，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他的母亲，努力的想要逃出去，最后却被人活生生掐死在那间住了五年的地下室。
江允夏知道林北南过的很苦，可是竟然不知道事情居然是这样的，一时之间就表情复杂盯着他。
林北南苦笑：“这一次我回去，是想去拿一个录像带。”
那个录像带是揭发这个村子的重要证据。
它还是村里一位老奶奶去世时给他的，是从小抚养他长大的一位老人。
林培风经营这种让他发财的买卖，丝毫不关心吃不饱穿不暖的林北南和地下室里崩溃的女人。
他被那位慈善的老人养大，被她努力的送出村子读初中，她总是说“天道轮回，恶有恶报”，让他离这个肮脏的地方远远的。
以后都不要回来。
她不顾林培风的反对，毅然决然联系在县里当老师的一位故人，把他送了进去。
自此，12岁之后的林北南似乎与那个村子失去了联系。
直到奶奶临终时他回去送了她，她告诉他，让他把这个藏在她坟前，等他有能力了就做一位英雄。
他听话的离开了，但是那个被他视为亲人的老人却永远留在那个地狱。
纵使姜厌已经听五一说过，可现在心里还是不舒服。
［哎，太惨了吧，没想到这本书的主角身世居然如此悲催。］
四零捏着小手帕擦擦自己的眼泪。
“不过我不幸运，去拿的时候被发现了，关在房间里。”
他的亲生父亲想将他也算进他买卖里，男的买男的在他们那里早就不是稀罕事了，有时候甚至卖出去的比女孩还多。
想要殊死一搏的时候，没想到江允夏主动进到这个村子，偶然间发现关在房间里的他。
两个人用计逃出来，不知道怎么中途被发现了，被逼无奈就躲进那片山上。
说完这些，林北南如释重负。
他本想回去拿录像带到Y市警察局去告发他们，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
江堇年神情严肃：“放心吧，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这么久那个村都没有被人发现，恐怕在河县警局那里有人保着。
不过终究难逃法网，那些肮脏的事情终究会显现在阳光下。
江堇年让他们先吃，自己则是出去给段景打个电话，让他叫律师来跟进这件事情。
姜厌感叹，不愧是年薪几十万的，能者多劳啊。
重新回到酒店，姜厌朝他们两个挥挥手：“早点睡，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下午应该就去机场了。”
江允夏正因为他哥答应带林北南回临市，并且同意他暂住他们家而兴高采烈，与刚刚一直嚷着要睡觉的模样判若两人。
林北南神情温柔的看着江允夏：“谢谢。”
谢谢你愿意义无反顾的从深渊拉我起来。
“没事啊，反正……刚好你也可以给我补习。”
林北南浅笑着答应。
在和江允夏分开的时候，他状似不经意的问：“江允夏，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江允夏停下开门的动作，歪着头苦恼的思考了一下才说：“要长得漂亮的、温柔的，啊，不过也说不准，万一我以后又喜欢热情的呢，怎么啦？”
“女孩子吗？”
江允夏被林北南这句话问懵了一下：“啊？不然呢？肯定是女孩子啊。”
林北南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在听见这句回答时，脑中空白一片，身体都有点僵硬。
明明外面还比较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偏偏江允夏还开玩笑的问：“怎么你不喜欢女孩子吗？”
林北南不知道自己是笑了还是没笑，他听见他自己回答江允夏：“嗯。”
江允夏愣愣的，心中一惊，沉默不语后又纠结的说：“你喜欢男的啊……男的有什么好喜欢的？你要不再想想，其实女孩子……”
林北南轻声的打断他：“我累了江允夏，你也累了吧，晚安，早点休息。”
不等江允夏有什么反应，他把门打开，进去后就锁上。
江允夏感觉刚刚自己好像看见林北南有一瞬间的不高兴。
想让他开门问他怎么了，但又怕打扰他休息。
茫然无措的站了一分钟后只好也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面的林北南，无声的笑了笑，而右手掌心上是被指甲掐出来的痕迹。
过去这接近一个学期里，他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和江允夏成为陌生人，可是他却想偷偷的站在这个太阳身边，于是放纵自己在要远离的时候欺骗太阳，从此与太阳有了交集。
他想快点处理这件事情，他想不带有任何负担、自卑，去站在江允夏身边。
可污秽怎么可能真的靠近炽热的太阳呢？
在想接近太阳的时候，污秽就已经在慢慢的消失了。
如果，如果能把太阳也引入深渊就好了……
夜晚的黑暗最易滋生起人心底最不可言说的欲望。
林北南眼神中不再有刚刚面对江允夏的温柔，他彻底将那副面具摘了下来。
偏执、阴鸷、疯狂
林北南把手捂住眼睛心想——要是江允夏看见他副丑陋的样子，肯定会离开他的吧？
不过没关系，他的父亲有病，或许他也有病。
不然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结局是什么，仍然想飞蛾扑火的冲上去得到太阳。
不惜一切代价。
直至自己灰飞烟灭。
林北南起来的时候，发现正在大厅用餐的姜厌，走过去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啊？林同学！起这么早，”姜厌也回应他，从自己面前递过去一份早餐：“吃吧，刚刚出去溜达的时候买的。”
早上被江堇年电话铃声吵醒，他也睡不着了，干脆就起来出去转了转，江堇年则是去警局商量这件事情的处理，连带着还有昨天晚上林北南交给他的那个录像带。
林北南惊讶的接过那个袋子，礼貌的向姜厌道谢。
林北南闷头吃完两个包子后，又开口说道：“姜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在江堇年的帮助下，和林北南提供多项证据的情况下，这件大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网上，被许多人议论，最终慢慢尘埃落定。
涉及拐卖人口、恶意杀人等多项罪名，林培风最终会处以死刑。
而另外一些人被判无期徒刑。
林北南后来回了一趟Y市，去见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林北南，你不得好死！我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林培风带着怨恨离开，或许在最后一刻依然不知悔改，可能也很后悔没有在小时候也掐死他吧。
林北南还去看了对他有很多帮助的那位老师，只不过她也马上要和子女去另外一个城市定居。
离开河县的那一天，雨过天晴。
河县一大批人都在被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贪污腐败了吧。
他带着笑离开了这个以前充满极恶的地方，奔赴属于他的未来。
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正如第一次去临市，他选择了火车前往那里。
有始有终，结局定格。
人之于大自然，是渺小而伟大的。
林北南望向窗外后退的绿景，用手机拍下外面的美景发给微信置顶的那个人。
“爱情不是束缚，不是甘心放手，你可以勇敢的追求，不问结局，不看现在，最重要的是，不留遗憾。”
不留遗憾。
那天他问姜厌，何为爱情。
姜厌说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得。
林北南心情舒畅，眉眼弯弯的想着江允夏。
飞蛾扑火纵然万劫不复，但他只求未来不留遗憾。
江允夏收到信息后快速的回复一句“好看”，随后抓耳挠腮的在房间里踱步，他的直觉告诉他，林北南最近对他很不对劲。
自从酒店谈话那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都还没有找机会和林北南道歉和说清楚他不是歧视他是同性恋呢。
主要是每次他想说这件事情，林北南就勉强笑着找一个借口转移话题。
而他，每次都中招！！
江允夏暗骂自己没用。
“江允夏！”
江允夏听见宋绾叫他，他就下意识提起心来。
上次回来后被他爸妈两个人混合双打。
没过一天，班主任代表学校上门道歉，说这件事情也是他们的疏忽。
等老师走后他爸妈又揍了他一顿。
连自己成绩进步都不能阻止这场双人打。
宋绾敲了敲江允夏房间门：“江允夏，你收拾好了没？”
语气里甚至隐隐约约还透着不耐烦。
“马上马上。”
江允夏在房间里摸摸鼻子，刚刚想事情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走到衣柜前随意的拿了衣服穿上就打开门。
宋绾：“你别告诉我你上来半个小时就换了这套。”
江允夏低头看看。
白T恤休闲裤，有什么不对吗？
然后转头一瞅楼下正坐着谈话的江堇年和他爸爸。
西装革履，俨然一副要去谈生意的样子。
再仔细看他妈妈，还烫了头发，穿了一件礼服。
江允夏睁大眼睛：“不是一个普通的宴会吗？”
这怎么看都不像。
“谁告诉你是一个普通的宴会了？再给你十分钟。”
宋绾说完就下楼去逗省心的三宝了。
江允夏在宋绾的眼神威胁下，妥协的进去重新换衣服。
姜厌从学校回来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起来批改作业。
［宿主宿主，五一给了我一个可以探测752的东西。］
四零开开心心的飞到姜厌面前。
“哦，”姜厌神情不变：“挡着我改作业了。”
用食指把它推开。
四零疑惑：［宿主，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啊？这样我们就可以快点找到了。］
“不是我不惊喜，”姜厌一言难尽：“你这几天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前几天姜厌和江堇年合计着752八成出现在那个村子里过。
林北南和江允夏计划逃出来的时候，不到三分钟就有人惊觉他们跑了。
江允夏把他们的计划说给姜厌他们听过，五一用数据计算这个方法被人发现最少要用的时间都是五分钟。
足够他们安全离开林培风那里，但是事实恰恰相反，他们三分钟不到就被发现了。
752身为系统，只要在附近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两个人逃脱了。
所以，752绑定的那个宿主肯定在那里了。
就是不知道是谁。
江堇年也去查过当时在长运村的人，没有一个有过怪异的行为。
于是四零就和五一打算弄一个东西可以探测到752在哪里。
不得不说，理想挺远大的，现实是残酷的。
［宿主，最后信我一次呀，真的真的~］
姜厌心硬的拒绝：“不信，上几次被你们坑惨了。”
前几天他和江堇年出去玩的时候，它们弄的那个东西就警报说752在附近，他们也就放弃约会，就跟个傻子似的观察旁边的人。
最后转悠观察了一圈，结果告诉他那东西是坏的。
后面说是修好了，他还是信了。
去学校上课遇见虞清尘，那东西“叮叮叮——”在他脑海里响个不停。
他还神经兮兮的侧面询问虞清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眼睛一个上午都在暗戳戳的打量虞清尘，搞的虞清尘以为他前两天请假去看病把脑子看坏了。
之后四零信誓旦旦的和他说这次绝对没问题，还和他打包票，结局就是他那一整天躺在家里，那东西就在他脑海里“叮叮叮——”响了一天。
综上所述，姜厌觉得他再心软也不会答应用那个东西了。
简直就是在害自己不得安宁。
第四十章 就知道净帮倒忙
四零一个下午都缠着姜厌，在他耳边念念叨叨的保证这次肯定不会出问题。
姜厌不为所动的拒绝三连。
最后把它赶到一边去玩消消乐。
就知道净帮倒忙。
姜厌心里嘀咕。
四零还不知道姜厌怎么在心里说它，它现在被消消乐迷住了眼，想着等会再诱惑它宿主，现在先放松一下。
于是，姜厌在认认真真的改作业，一个白白嫩嫩的包子在一旁玩手机玩的嘴角疯狂上扬。
寂静的房间里，姜厌笔与纸摩擦的声音被不时传来“good”、“excellent”覆盖，其间还夹杂着只有姜厌一个人能听见的魔性的“鹅鹅鹅鹅”笑声。
没过一会，四零费力的拖着手机跑到姜厌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