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刘历赶紧抵住门,把手上的六吋小蛋糕提到古劲眼前轻轻地晃了晃,说,“我是来跟你一起过生日的。”
“不用,我不过生日。”古劲继续要关门,刘历像个小赖皮,用脚卡住门,硬是把蛋糕挤进门里,“你不过生日,但是我要过啊!你说过的,以后这个习惯,由你开始!我现在就习惯要过生日!”简直强词夺理。
古劲懒得跟他啰嗦,把他的手跟蛋糕都推出去,正要把脚也踢开的时候,刘历换了另一只手伸进去。
他可怜兮兮道:“我受伤了。”刘历的手里还握着那一大团沾满血迹的面纸,他张开手,让古劲看他受伤的指尖,“好疼。”
其实已经没有怎么流血了,但是手里那一团纸浸满深红色血迹,实在太怵目惊心,古劲一下子就把门打开,抓住他的手沉声问:“怎么弄的?”
想要抓住幸福的方法,就是要有勇气,还要有一点狡黠的小心机。且不说刚刚古劲由柔软脆弱一秒变身为冷漠战士的全过程通通落入刘历眼里,就凭他口袋里面那块铭牌,也让刘历有底气撬开古劲的心门。
“你先让我进去,我一只手提着东西,好重啊。”刘历继续示弱耍赖。
其实他不必再耍赖,古劲也已经把人拉进去了。他接过刘历的背包、蛋糕,将这些东西通通放在餐桌上,然后让他坐在餐桌旁,自己去拿了医药箱过来。
古劲开了一瓶新的生理食盐水冲洗指尖,接着用优碘棉签帮伤口消毒。刘历很痛,忍不住想抽手回来。但古劲牢牢抓住他的手指,不让他乱动。在不经意间,古劲还是流露出他的温柔:“忍耐一下,伤口有点深,要消毒!”他看着刘历右手指腹那道有点深的伤痕,皱着眉又再问一次,“到底怎么弄的?”
“对不起,”刘历小声地说,“我把生态瓶打破了。”他看见古劲僵了一下,又赶紧补充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生态瓶,很好地提醒了古劲他们目前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古劲不再说话。他拿出一个防水的OK绷,将它仔细地贴覆在刘历手指上,然后沉默地收拾医药箱。
“你可以回去了。”在他转身要把医药箱拿回去收好的时候,他对刘历下了逐客令。
刘历好不容易才进了古劲家门,怎么可能这样就出去了,他趁着古劲背对着他,从他身后抱上去,脸颊蹭在他背上,委屈地说:“你不要这样。”
古劲被人无预警地抱得紧紧,他皱皱眉将医药箱放下,两只手去扳开刘历环在自己身上的手,刘历也使力,不让古劲挣脱。
“你才不要这样!”面对胡搅蛮缠的刘历,古劲又气又无奈。他一边挣扎一边转身,想推开这个黏在他背上的人。刘历趁古劲刚转回来还没有十足防备的时候,一把抓住古劲的衣领,鲁莽地要亲上去。
可古劲的动作依然比他快,他即时制止了刘历。古劲按住刘历的肩膀,虽然不敢对刘历用力,但也足够阻挡他再继续靠近自己。两人距离靠得很近,但刘历就是亲不到他,两人推挤闪躲、僵持不下。
古劲皱着眉头固定住刘历,不理解刘历突如其来的行为:“你到底在做什么?”他挣了几下,终于把刘历往后推开了几步。古劲拿起医药箱继续往客厅走,想要远离这个突然暴冲的人。
被拒绝的刘历不死心,紧跟在古劲身后走,看见客厅桌上摆放的酒,很担心地问:“怎么喝那么多酒?”
“你心心念念的助教都回来了,你还来找我干嘛?”古劲没看刘历一眼,别过头指着大门,“出去!”
古劲很凶。但这回刘历不怕他。在爱情当中,只有要不要和敢不敢要!他刘历才不像古劲这个胆小鬼,他要!而且也敢要!他把手伸进口袋,将口袋里那枚小小的铭牌攥在手心,给自己无声地打气。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想知道,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刘历问。
古劲依然一脸冷漠,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很重要吗?现在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他拿起酒杯准备要喝酒,刘历却抢过酒杯,自己一口干了。酒量本来就不好的刘历,平时顶多也只喝喝啤酒,还常容易喝醉。这威士忌呛辣的酒液经过喉咙灌进食道,呛得刘历一阵咳,古劲实在拿他没办法,过去拍拍他的背,刘历顺势拉住古劲,强迫他面对自己。
“咳咳,这很重要!你如果不说的话,咳咳,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可能是因为那半杯酒,也可能是因为咳,刘历现在眼角带水光,双颊泛红晕,古劲强逼自己移开目光。
“你看着我!”刘历扯着古劲的袖子。
“你……”看着刘历倔强的眼神,古劲只能叹口气,缓缓开口回答刘历的问题,“你很单纯,就像一张白纸,虽然有时候有点傻,但傻得可爱。你也总是很努力,有一股不轻言放弃的执着,无论是写小说、折纸,还是……谈恋爱。”古劲说着,看着刘历的眼神不自觉渐渐柔软,流露出他一直隐藏的深情,也不自觉话越说越多:“和你相处很自在,你身上有一种平凡而美好的特质,就像家常菜一样,吃一辈子也不会腻。”
听到古劲终于肯说出一点实话,刘历感到欣慰。他为这番话心动,也对他心疼,但更多的是不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什么还要把我推开?我还以为是我不够好。”
微醺的古劲没有清醒时那么的意志坚定,他不小心沉浸在描述刘历的美好,现在被刘历的问题打醒,他又再度躲避刘历的目光。
“不够好的人不是你,”他的嗓音低沉又黯淡,“是我……是我不好。”古劲撇过头去,逃避着刘历的目光,他不愿再多说,也不想再理会刘历。
刘历不放弃,他定定地看着古劲:“我不懂,你哪里不够好?你长得又帅,头脑又好,做菜又好吃,而且,我认识的古老板对任何事都很有自信,就算天塌下来都能扛得住。”刘历靠近古劲,双手抓住他的前襟,希望对方可以看着自己:“但这一次,你为什么要逃避?你的逃避让我觉得……”刘历的语气里有一丝带着哽咽的颤抖,“我不够好到让你能为我坚持,坚持地想要我。”
古劲立刻反驳:“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呀?”刘历都快要被古劲搞崩溃了,怎么就不能勇敢一点、直接一点呢?
面对刘历的质问、看着他开始发红的眼睛,古劲终于承受不住,豁出去坦白一切。他激动地说:“因为我扛不住了!”压抑许久的情绪最终还是没忍住地爆发出来。
“我有一个一天到晚只会来要钱的妈妈,当初我在广告公司就是她一直来闹,逼得我只能离开。但是她到现在都还不肯放过我,她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我却永远摆脱不了她,就因为她是我妈!”古劲直视着刘历,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情绪从激动愤怒转为难过哽咽:“我很害怕,如果你留在我身边,她把手伸向你怎么办?你会怎么想?那些债务三不五时就冒一条出来,万一哪天我背不了,又要怎么办?”古劲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我这样的情况,要怎么给你承诺?我怎么给得了你幸福?”古劲终于完全坦白他退缩的真正原因。
刘历眼中泛着泪光,却露出带着希望的笑容,他一把抱住古劲:“你一个人扛不住,我可以跟你一起扛啊!”
“你扛?你有本事扛吗?”古劲苦笑,他实在没力气与这个天真的人争辩了。
“我是没有什么本事扛!”刘历也不逞强,直接承认自己扛不起,“但是我可以当一颗电池,只要你累了,就待在我身边充电,不要自己一个人背负所有的一切。”古劲想把刘历推开,刘历却立刻将他抱得更紧更紧。
刘历的脸靠在古劲胸膛上,视线看向屋里垂饰的青鸟:“你知道吗?当不被需要的时候,青鸟也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鸟,唯有到了需要的那个人身边,才会化身成幸福。”刘历缓缓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古劲,“我可以当你的青鸟喔……”说完,刘历踮起脚尖,给了古劲额头一个吻,一会儿才退开。“那你愿不愿意当我的青鸟?”他问。
古劲用深情凝视回答刘历。
他自己一个人,已经撑了好久好久。古劲一直以为,过去没有刘历,他也是这样一个人走过来的,以后再一个人继续过下去,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他知道,问题大啰!曾经见识过小太阳的光芒与热情,要怎么再忍受黑暗中的踽踽独行?
古劲的心已经被刘历触动,终于卸下心防。他不再推开刘历,也没有逃避对方的眼神,甚至不再害怕展现出脆弱的一面。他整个人柔软下来,眼神温柔,总算恢复成之前那个刘历熟悉的古老板。
刘历已经好多天没看见这样柔情的古劲了,他捧着他的脸,红着眼睛、微笑说道:“生日快乐。从现在开始每一年的生日,可以让我陪在你身边?”古劲感动地看着刘历,缓缓地点头。而刘历终于收到古劲肯定的答复,笑得好灿烂。他凑上前去,用眼神索吻,而古劲没有辜负此等风情,低下头吻住他。
两个人紧紧相拥,眼睛里都是笑意,他们一边笑,一边吻,一边吻,一边笑,从浅尝即止到逐渐失魂。
夜很深了,但是属于他们的夜晚,才正要开始。
古劲与刘历在客厅拥吻。
两个人重修旧好、正式表白成功。这个吻是定情,也是这些日子被死死压抑住的情感释放。吻表达了他们热切的思念与欢愉,情意在他们唇齿间流转传递。这个吻越加缠绵,而后逐渐失控。
也可能,没有人想要控吧!
从一开始的爱恋缠绵,到后来的激情热烈,两个人跌跌撞撞、唇齿相磕。刘历一句“带我去房间”,擂响了战鼓。古劲粗喘着气息,吻他,将人吻进房间。
刘历揪着古劲的衣领,古劲扶着他的腰。虽然这里是古劲的地盘,但因为主人惯性的绅士克制,让刘历莫名有了客场优势。他没发话,古劲决计不敢有下一动。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古劲现在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此刻怎么吻,他都嫌不够。可刘历觉得不够。他推着古劲顺势倒到了床上,两人双唇依依不舍地分开,刘历压在古劲身上,双手撑在他颈侧,温柔地俯看这个他好不容易追到的人。
古劲仰躺着,承受刘历趴在他身上、有些沉却令人安心的重量。他抬起手、心满意足地触摸刘历的脸颊、额发、眉毛,指尖从眼角抚过,抚过耳廓,最后停留在耳垂,脸上的笑一直没停过。
刘历再度俯身亲吻了古劲,亲他的唇,亲他的耳朵,在他耳畔发出细碎的呢喃。他的喘息声很轻,像春夜里的微风扑上待放的花苞,那么小心翼翼却又欢欣催促。
可喘息又那么重,情欲重重地打在古劲心上,让他周身的感官像被打开了一个只对刘历有反应的开关。
古劲一个翻身将刘历压在身下,换他从上方的角度俯看他。刘历目光清澈又天真,掌心却恶作剧地摸上古劲的胸膛。古劲抓住那作乱的手,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实的上半身,再把刘历的手按回自己的左胸膛,那里有他最赤诚、最纯粹,为了刘历而震荡的悸动。
“满意吗?”他嘴角微微勾起,自信又大方地任刘历验收。
古劲不是那种练得浑身肌肉的健身狂魔,只是从学生时代就保持固定的运动习惯,让他能一直维持住良好的体型。刘历的掌心之下,是古劲古铜色光滑结实的胸肌,眼睛里看到的是他半裸身躯的精实线条。腰线收拢在裤腰下,小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隐约的六块腹肌,让刘历又爱又忌妒。
他的手一路从胸肌往下摸到腹肌,感觉手心下的肌肉在他的手里绷紧。古劲的笑意渐收,他望着刘历不经意舔了唇的小小舌尖,目光从温柔慢慢掺入了侵略的欲望。
刘历躺在床上,衣服不小心蹭得撩了起来,露出腰间一小块白嫩肚皮。古劲握住刘历的侧腰,大拇指的指腹按在那光洁的肌肤上,若有似无地揉了两下。喉结上下滚了滚,原本就低沉的嗓音变得干涩沙哑,他问:“可以吗?”问得既克制又不容拒绝。
可刘历怎么会拒绝。他伸出手环抱住古劲的脖子,将他撑在自己上方的身子整个往下拉,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古劲的探问。
两副身躯交叠在一起。古劲侧头吻上刘历发红的耳朵尖。
刘历很痒,小小声地哼了哼,但是他没有推开古劲,整夜都没有。顶多在最难耐的时候,呜咽地咬上古劲的肩头。
春意肆流,缠绵缱绻,连床头的青鸟都害羞得站不住。
第二天早晨,微光从窗帘缝隙透进屋内。
古劲先醒来,转头看见还熟睡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刘历,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他侧身凝视着他,回忆昨晚这个人是怎么把自己拉出低潮、而后两人又是如何双双陷入狂乱的情潮。
一夜荒唐,枕席凌乱。刘历裸露出来的肩头,也有些红痕。古劲垂下视线,将被子拉好,把刘历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盖牢。他自己留下的痕迹,他知道。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又会像昨夜那般失控,将人要了又要。怕自己控制不住,更怕刘历承受不住,他只能死命忍下。
古劲准备起床,他伸手轻抚刘历的头发,在他额上留了一个早安吻才下床。可他没想到自己才一移动,刘历却突然爬起来,死命地抱住古劲的腰,分明还半睡半醒的人,嘴里迷迷糊糊说着话:“你不要走!跟你说,我是写小说的,专门编故事,不要小看我,我一定可以帮忙想办法感化你妈,要强悍要撒娇我都可以,你放心交给我……”刘历往古劲怀里钻,他蹭了蹭,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子让自己窝着。
“……”就连在梦中,他想的还是跟自己有关的事,古劲感觉既幸福又心疼。他将刘历搂在怀里轻轻拍着,继续将人重新哄睡了,依依不舍地多亲了好几下,才轻手轻脚放开刘历,去洗漱了。
虽然被重新哄睡了,可古劲离开没多久,刘历也醒来了。其实在凌晨入睡前,古劲有帮着他稍微清洁过了,可是当时两个人真的太累,只是胡乱冲一冲,现在睡了一觉醒来,刘历还是想再去洗个澡。他裹着被子在房里喊古劲,尴尬地向他提出借衣服的要求。
经过昨晚的深入交流,现在两个清醒的人见了面,刘历不由得有些害羞。古劲见他那样低着头不敢看人的模样,笑着把自己的衣服递给他,然后趁他没防备,又把人压着亲了一会儿。他故意用胡碴把刘历弄得很痒,让他裹着被子翻滚大笑,笑到后来,总算把那点不好意思都笑散了。
一大早就发生痒痒攻击,刘历大笑着生气,打了古劲好几下才跑去洗澡。
刘历洗完澡,穿着古劲给他的宽松T恤,走进客厅。古劲将做好的班尼迪克蛋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摆盘精致就像餐厅卖的早午餐。
看见早餐,刘历开心地跑过去,坐到了古劲为他准备好椅垫跟靠枕的位子上:“哇,看起来好好吃!”古劲微笑。先是拉过刘历的手,为他换了一个新的OK绷,再给他倒了一杯牛奶,最后才在刘历身边坐下,不动声色地轻轻揉着他的腰。
饥肠辘辘的刘历迫不及待拿起刀叉吃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古劲,露出满足的表情,含糊不清地说道:“真的好好吃喔!”嘴边还沾了一点食物碎屑。
古劲看着他,神情不自觉地温柔,他轻声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什么不……舒服……”刘历后知后觉地闭上嘴。保护支撑的腰靠、蓬松柔软的椅垫,古劲温热宽厚在后腰轻轻按摩的手掌,在在都是因为昨晚,那回事。他转回正面,认真地吃早餐,低着头不看古劲。
古劲笑了笑,他轻捏着刘历的下巴,把他转向自己,拿了张纸巾擦擦刘历的嘴角:“都吃到脸上去了,”擦完又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你昨晚强吻我的气势哪去了?”
刘历愣愣地眨眨眼,因为嘴里还有食物看起来特别呆萌逗趣。
“你不会一觉醒来就不认帐了吧?”古劲做出质疑他始乱终弃的委屈模样。
“我,我又不是你,我才不会不认帐!”见古劲乱栽赃,刘历气得回神。他囫囵吞下嘴里那口食物,红着脸跑回房间里找到昨天被脱下乱丢的衣服。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铭牌,又跑出来对着古劲说:“那个生态瓶里面的人,你说是古宅的店员跟老板。”他张开掌心给古劲看那块铭牌,“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青鸟在阿仁身边。古劲也在阿仁身边。”他斜着眼睨他。
古劲哈哈大笑。
刘历皱眉,故作生气:“再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说!那里面两个人是谁?”
古劲将站着的人抱进自己怀里:“傻瓜!那当然是刘历跟古劲。”
“哼!”刘历坐在古劲腿上,傲娇地哼了哼,然后又萎靡下来。他揪着古劲的衣服,惋惜地说,“好可惜,你都还没有“正式送给我”,瓶子就被我摔破了。”
“没事,我再做一个就好。”古劲摸摸他的头,又在他额角亲了一下,“不过……”
刘历抬头看古劲,等着他要“不过”什么。
“不过……有人好花心,都有我这么好的男朋友了,外面还有别的追求者,”他瞇起眼,故作威胁状,“你打算拿吴辛怎么办?他还想把你追回去吧。”
虽是故作威胁,但古劲的语气里还是透露出一丝丝的不安,刘历听到这话,马上举起手,竖着三根手指发誓:“我已经慎重地拒绝助教了,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刘历表忠心地看着古劲。
古劲心里乐开花,但还是压着笑容,继续哀怨控诉:“可是你连亲笔手稿都给人家了,难道以前没人告诉过你,手稿很珍贵不能随便送人?”
“嗯?”刘历突然觉得古劲说的话很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古劲也不强求,只是把怀里的人再搂紧一些,在他耳边软声道:“我都没有手稿,你要弥补什么给我?”他的手再一次摸上刘历的腰,轻轻地揉了一把,像在暗示什么。刘历害臊地拍开古劲的手:“我抽屉一堆手稿啦,全部都给你,都是你的。行了吧!”
“嗯,全部都是我的,”古劲笑了笑,他捧住刘历的脸探头热吻上去,在唇舌交缠之间,黏黏糊糊地说,“你也是我的。”
邻近中午开店时间,店内只有员工阿仁一个人。
此时他皱着眉头坐在古宅的柜台,一只手杵着下巴,望着一直没有动静的店门,看起来很苦恼。阿仁低头看了一下手机,萤幕画面停留在他跟他老大的对话窗。
刚才阿仁传了讯息问“老大你在哪里?”未读。后面阿仁又传了好几个问号贴图,古劲也都没有读。
“吼!老大怎么消失了啊?放我一个人怎么开店!”阿仁感觉不妙,正打算离开店里直接去找古劲的时候,店门上的铜铃响了。
“老大……”阿仁欣喜地望向门口,看清来人之后,又很失望地嫌弃:“吼,怎么是你?”阿仁心烦意乱地说,“我们今天不营业啦,你改天再来。”
“不营业刚好。”赖仔直接帮阿仁把“公休”的牌子挂到门外,然后才走向阿仁,“来,我有事问你。”
赖仔往店里走,找个位子示意阿仁也过来坐下。
“你干嘛?”阿仁一脸狐疑,但还是在赖仔对面坐了下来,“你有什么事啊?我还要去找我们老大欸。”
“你家老大不会辜负我们刘历吧?”赖仔开门见山、严肃地看着阿仁。
“老大……辜负……刘历……喔喔喔!”困惑的阿仁随即明白了赖仔的意思,“你是说,他们两个……已经?”阿仁比出了一个相好的手势:左右两手拳头相对,两根大拇指互相点点头。
赖仔也慎重地点了点头。
“难怪今天都找不到老大!”阿仁恍然大悟地拍了下大腿,刚刚的担心算是白担了!
“唉!”赖仔叹了口气,把话题拉回来,“刘历那小子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古老板告白都还没说出口,他就把自己撩进去了,”他满面愁容,很替刘历担心,“万一古老板之后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怕他会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喂喂喂!凭什么就是我家老大会做出对不起刘历的事啊,怎么不说你家刘历外面还有别的野男人!”阿仁不爽地护着自家老大,“那个什么助教,都找上门了!”阿仁想到那天,就替古劲生气。
“他哪有什么野男人,那只是当时他年纪小,不懂事,”赖仔也替刘历辩护,“而且这次助教追求他,他一点都没动心,已经拒绝他了!”赖仔对阿仁说,“刘历是真的很纯情,他都没谈过!哪像你家老大经验丰富……”
“哎,他丰富个屁呀,”阿仁挥了挥手,打断赖仔的话,换他为古劲挂保证,“这个你不用担心,要说“纯情”,我家老大跟你家刘历有得拚……”他神秘地朝赖仔笑了笑,“据我所知,我老大他也没谈过。”
“真的假的?”赖仔瞪大眼睛非常惊讶,“他看起来很会欸,明明就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还教刘历“约会指南”。”
阿仁噗哧笑出来,摇了摇头,向阿仁吹嘘:“他那些都是我教他的好吗?”他自信地朝阿仁挑眉,还拍拍自己的胸脯。
赖仔愣了愣,疑惑地看着阿仁:“你还可以给建议?”
“那当然!”阿仁一脸骄傲。
而赖仔一脸冷漠:“呵呵。”原来你才是经验丰富!
刘历吃完早午餐,被古劲赶去沙发上窝着休息。等古劲收拾完厨房回到客厅,就看见刘历已经把昨天带来的蛋糕摆好,插上蜡烛,愉快地对他喊:“快来!”
古劲忍不住微笑道:“刚刚没吃饱?”
“甜点的胃是另外一个。”刘历拍拍沙发催促,“快点过来。昨天都忘了吃蛋糕,也忘了许愿,现在赶快过来补上。”
古劲坐到刘历身边,搂着他亲了一下:“我的愿望都实现了,也吃到那么甜的……”你。
刘历迅速摀上古劲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红着脸看着古劲满是笑意的眼睛,半是害羞半是恼怒地说:“不要再乱说了,正经一点!”刘历自己嘴里这么说,但脑子里却无法克制地上演了昨夜一幕幕被吃掉的画面,他从耳朵红到脖子,感觉都快冒烟,只好快说些别的话来转移注意力:“快吹蜡烛,我要吃蛋糕了……昨晚都没把蛋糕拿去冰,也不知道有没有坏掉……”吼!又提到昨晚。
古劲看着男朋友明明在夜里那么热情,现在又这么害羞,实在太可爱,忍不住大声笑出来:“好好好,吃蛋糕。”他作势要吹蜡烛,又被刘历阻止:“不行,先许愿。要按照步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