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坏—— by冰块儿

作者:冰块儿  录入:06-09

乔怀清认出了另一位男星是黎洛,早些年走偶像路线,随便拍拍就成了顶流,后来转型投身大荧幕,同样大获成功。
聂志煊刚入行时曾被称为“黎洛代餐”,大概率是自己买的通稿,后来的发展路线也有模仿黎洛的痕迹,可大荧幕终究是残酷的,是骡子是马,一放大便知差距。
此时此刻,真品与仿品同坐一桌,谁更尴尬可想而知。
有现场媒体拍了这桌的嘉宾发到网上,网友点评:“哪个鬼才安排的座位,比我的人生还精彩。”
晚宴很快正式开始,表演五花八门,主桌离舞台近,音响声特别大,谭郁时忍不住皱了眉。
乔怀清立即捂住他耳朵,留出道缝,唇贴着缝小声说:“早知道这么吵,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谭郁时摇头,拉下他的手:“被人看见了不好,以为我不尊重别人演出呢。”
江流深好奇地凑过来:“没有恶意地问一句,你听力真的受损了?那拍戏岂不是很不方便?”
谭郁时付之一笑:“走到这一步,又有几个人是容易的?江老师肯定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吧?”
江老师笑道:“年轻演员里有你这样觉悟的不多了,多得是心比天高、自命不凡的草包。”
黎洛瞥来一眼:“我猜这场子里就有你说的这种人。”
自命不凡的人当然不会意识到别人在说自己,聂志煊见他们聊得愉快,也来搭话:“不是人人都会吃苦的啦,你们看怀清,他不就顺风顺水吗?录了一个节目就爆红了,赶超别人多少年的努力啊。”
乔怀清回头冷眼盯他:“那是,多亏了谭老师给我立的锦鲤人设,带我飞升。不过鲤鱼刺多,不想被我扎死建议闭嘴。”
聂志煊在口舌之争上从没赢过他,偏要屡败屡战,绝对精神可嘉。
乔怀清无视他便秘般的臭脸,对同桌的嘉宾说了声“失陪”,就强拉着谭郁时离开了内场,去外头暂避音浪。
后台的人不比内场少,工作人员得知了情况后,给他俩腾出了一个小房间休息。
小玉发来消息问:「我看网上说你当众给boss捂耳朵了?偶买噶嫂子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乔怀清:「这有什么,又不是当众捂几把。」
小玉:「…………」
这时,谭郁时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乔怀清以为他又不舒服了,立刻收起手机走过去:“怎么了?”
谭郁时突然伸手圈住他腰,带向自己:“怀清,你现在似乎没那么想要我了,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乔怀清莫名:“什么东西?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谭郁时嗓音沙沙的,低柔悦耳,带着少许失落:“我们一周没见了,你到现在还不主动亲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乔怀清失笑:“哥哥,刚才陶源在车上,我怎么亲你啊?难不成在红毯上亲你吗?”
谭郁时手指勾绕着他的一绺头发,有意无意地轻扫他脸颊:“为什么不行?我们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那能一样吗?上回可以说成是演戏。”乔怀清每次都被他的胆大包天震惊,“你是真疯啊,哥哥,就这么想和我公开吗?”
“我早就公开了。”谭郁时理所当然道,“只是当初不知道你的名字,否则我就一起说了。”
乔怀清更乐了:“人家追妻追不到是因为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你倒好,竟然是因为不知道老婆的名字。行行行,现在就亲,补偿你。”
谭郁时却按住了他的唇,冷不丁问:“粉丝揭发书包被偷的事,是你授意的吗?”
乔怀清一愣:“你怎么知道?”
谭郁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行文习惯,那位粉丝的用词很像小玉,应该是小玉代写的文案,但小玉不是主动挑事的性子,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是你撺掇她的,别人让她干她是不会干的。”
乔怀清惊呆:“你比那些福尔摩斯粉丝还牛啊,居然连小玉的用词都能认出来?”
“……她不是帮你写了文案吗?我作了对比,发现差不多。”谭郁时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我知道你想帮我,但下次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尽量规避风险。”
乔怀清扭着身子贴上去拱他:“哎呀,哥,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嘛,小玉和其他粉丝也是。虽然我们没证据,但能让聂涛的风评变差也是好的,方便你下一步行动。”
谭郁时:“你就不怕他气急了报复,抖出你的身世?”
乔怀清不屑:“我现在有妈爱、有姐宠、有哥疼,还怕什么?”
谭郁时笑开,轻拍他的后腰:“回去吧,里面应该已经唱完了。”
乔怀清不肯退开:“不是要亲吗?还没亲呢。”
谭郁时靠着桌子后仰,坚决不从:“这是我讨来的,不算,等你自己想亲了再亲。”
乔怀清蹦跳了两下,没得逞:“现在就很想亲了,拜托拜托。”
“看起来意愿不太强烈。”谭郁时眉目含笑,“或许我也该去健身房锻炼锻炼,你就会对我重新产生兴趣了。”
好家伙,这页还没翻过去呢。
“我说什么味儿这么酸,原来是你的醋味儿。”乔怀清扑上去,不管不顾地强吻他,“可我就好这口,让我尝尝。”
谭郁时左闪右躲,就是不给机会。
乔怀清另辟蹊径,手钻进他西装,隔着衬衫摸他劲瘦有力的腰:“你用得着去健身房么?现在这样我都快受不了了,再壮是想要我的命吗?”
谭郁时的嘴唇贴上来,轻蹭他耳根,呼吸比平时略沉。
乔怀清趁热打铁,从腰腹摸到胸膛,戳向心口:“哥……你不在的这几天,我睡觉前都会用你的沐浴露洗澡,往枕头上喷你送的同款香水,这样就好像你在身边抱着我睡了……”
谭郁时胸膛起伏的弧度大了些,依旧不说话。
“我还想跟你打那种视频电话呢,又怕你分心。”乔怀清搂住他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所以我自己动手了,录了很多视频,你要是不亲我,我就不传给你看了……”
尾音消失在突然逼近的热气中。
心跳鼓动间,几近消散的男士淡香被升高的温度烘出了馥郁气息,灌入喉咙里。
乔怀清很快就直不起腰了。
这气息令他又想起那个闷热的储物柜,那个令他沦陷的间隔吻。
倘若没有这档节目,他们还会相遇吗?
他趁接吻的间隙问出了口。
“会的。”谭郁时毫无迟疑,“对你而言或许是巧合,可对我而言,我已经寻找了很久,上天也该眷顾我了。再找不到,我可能要公开你的特征找人了。”
“这么执着啊?”
“因为你已经说爱我了。我觉得,从那一刻起,命运就为我们绑上了红线,无论分别多久、相距多远,你总会回到我身边的。”

江流深看见他俩就笑:“半小时才缓过来啊,郁时?”
谭郁时面不改色地认下了:“嗯,耳朵不舒服,怀清陪我在后台坐了会儿。”
乔怀清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那叫“坐了会儿”吗?差点就是“做了会儿”了。
小玉中途还发来了质问:「你和boss干嘛去了?现场姐妹说你俩一块儿离场了,超话要开始不负责任瞎猜了哦!」
「滴滴!五分钟了!她们在猜你俩亲得难舍难分!」
「喂喂,一刻钟了啊!猜测升级到你在给boss那啥了!快现身辟谣!」
「半小时了嫂子!!她们已经开始真情实感地担心你俩翻云覆雨会不会被人撞破了!!不会是真的吧?你们记得锁门啊!」
「啊……看到你俩回来了……没有做呀。」
语气还挺遗憾。
吃顿饭像被全程监控了,四面八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俩。
乔怀清视线落到谭郁时的嘴唇上。
幸好内场光线暗,没人看得出他嘴上那层薄薄的唇膏全没了。
星耀大赏的颁奖与演技实力毫无关系,全看流量与人气。
江流深与黎洛会来,一个是卖了杂志主编的面子,另一个是看在对象是投资商的份上,上去领了个水奖就打算撤了。
谭郁时送他们出去,顺便谈后续合作。
同桌的大多数嘉宾都离席社交去了,乔怀清一个人留在桌前干饭,圆盘随意转,想吃什么夹什么。
聂志煊看见他如今都能与自己同坐主桌了,想想就烦,果断离席,眼不见为净。
聂涛倒是没走,反而挪到了他身旁的空座上,语气前所未有地温和:“怀清啊,我之前误会你了,以为你和郁时是那种关系呢,没想到你们是认真的。”
乔怀清没分给他一个眼神,专注拆蟹腿肉:“你总算知道啦?不晚不晚,想给份子钱直接打我账号上,就是我的手机号,你上回发信息那个,还记得吧?一万起步哦。”
“……”聂涛的脸色微沉,被昏暗的灯光遮掩了。
乔怀清的蛇蝎小嘴继续叭叭:“虽然你当年头顶绿帽、错认儿子,但你也算当过我的爹,嫁妆是不是也该给点儿?以我现在的身价,怎么着值个八百万吧?”
聂涛嘴角一抽:“你肯认我当爹?”
乔怀清真诚地反问:“您觉得我是那种要骨气而不要八百万的傻子吗?您要是再加个零,我现在就叩个响头。”
“……你之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知道你还问个屁。”
乔怀清的眼神和语气骤然降温。
“聂导,我怀疑你们父子俩是不是有健忘症,每次算计我都失败,居然还敢来招惹我,不长记性啊?”
聂涛冷笑:“我摸爬滚打到如今,这点小打小闹算什么。反倒是一炮而红的那些人,最容易跌得粉身碎骨。”
“可我们现在坐得一样高诶。”乔怀清用手比划了一下桌子的高度,“跌下去应该一样痛吧?就看谁会跌下去咯。”
聂涛轻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知小儿,还想继续,刚好谭郁时回来了。
“在聊什么?”他抓住椅背,将乔怀清连人带椅地拖开,接着往他俩中间加了把空椅,自己坐下了。
别说聂涛,乔怀清都被他这骚操作惊呆了,手里的蟹腿傻傻地举在半空。
谭郁时接过蟹腿给他挑肉,又问了遍:“聊什么呢?”
乔怀清回神:“哦,没什么,有畜生随地大小爹,想教育我。”
谭郁时没去管面色铁青的聂涛,将雪白的蟹肉剔到盘里递给他:“稀奇,没见过爱教育人的畜生。”
乔怀清乐得趴他肩上闷笑:“谭老师怎么也会骂人了?被我带坏了?”
谭郁时淡淡道:“难听的话说出口,自己才舒服,如果咽下去,自己就难受了。”
聂涛一人难敌夫夫双打,最终拯救他的是主持人。
“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是‘年度最具潜力演员奖’,有请聂涛导演为我们上台颁奖!”
聂涛在热烈的掌声中上了台。
无论网络上如何贬斥,对他这样根基牢固的导演来说,都不过是一场儿戏,他压根没放心上。
谭郁时这种年轻演员他见得多了,光有实力有什么用?没资本没靠山,过两年就被新人取代了。
虽然他目前的计划都失败了,但自己并未损失分毫,不足挂齿。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让这些小年轻栽个大跟头。
台下掌声热烈,似乎人人都很给面子,乔怀清忍不住低声问:“聂涛的风评好像没受什么影响啊……你确定能干掉他吗?”
谭郁时擦干净了手,忽然问:“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乔怀清一愣:“魔术?”
“嗯。”谭郁时张开十指,在他眼前一晃,高深莫测道:“看好了,我现在手里什么也没有。”
台上主持人朗声报出了聂志煊的名字。
父亲给儿子颁奖,美谈一桩,台下掌声更响,几乎淹没了谭郁时的声音。
乔怀清不得不靠近他聆听:“嗯,没有,然后呢?”
“然后……”
谭郁时的两只手掌突然贴上他的左右脸颊,温热似春风。
乔怀清:“?”
谭郁时锋利的眼尾微弯,漾出仅他可见的柔色:“看,变出了我的心上人。”
“…………”乔怀清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忍住,“我亲爱的好哥哥,如果是别人给我变这么冷的魔术,我会让他滚。但因为是你,所以我会溺爱,夸你变得真好,下次不许再变了。”
谭郁时沉沉地笑,放手的同时手掌一翻,不知何时拿走了他桌上的手机:“还没结束,这个魔术最神奇的地方在于,能让你此刻最想看到的东西……出现在热搜上。”
乔怀清一怔,紧接着眼中迸出亮光,火速点开热搜——
周围的掌声不知何时销声匿迹了,取而代之的是骚动与窃语。
聂涛刚给儿子颁完奖,转身面对这样的情景,脸上闪过一抹疑色。
不过这点小动静影响不了他,聂志煊发表完简短的获奖感言后,他顺势接过话筒,想再多说两句“感谢星耀大赏对志煊的肯定”之类的致辞,却见台下的活动总导演频频打手势。
主持人不知接收到了什么讯息,竟然抢了他的话:“再次感谢聂导为我们上台颁奖,请下台就座!”
聂涛面露不快。
这总导演和主持人怎么这么没眼力?
当着众人的面儿,他不便计较,只能顺着话下了台。
聂志煊跟在后头,不安地小声问:“爸,我怎么觉得其他人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聂涛眼睛不瞎,自然也看见了,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那群闲出屁的网友又扒出了新证据,把他俩骂上了热搜。
就算发现书包是他让人偷走的,又能怎样?难不成凭几张嘴就能把他骂退圈?
可笑,一群乌合之众。
“让你经纪人把不利的热搜撤了,整天吵吵嚷嚷,看得我都烦。”
“好。”
聂志煊上台时没带手机,交给助理保管了,回到桌边,助理颤巍巍地主动递了过来:“出、出事了。”
聂志煊看也不看:“我知道,去把热搜撤了。”
“这事儿恐怕撤不了哦。”
他闻声扭头,看见乔怀清胳膊搭在谭郁时的肩上,歪着脑袋笑看他:“你确定不亲自看一眼吗?”
聂涛也听见了这句,没当回事。
聂志煊疑心更重,加上助理慌张得不似寻常,稳妥起见,他顺手点开热搜看了眼。
就这一眼,他如遭雷劈。
昏暗的灯光也遮不住他骤然苍白的脸色,两片颤抖的嘴皮子泄出一声仓惶的“爸”。
聂涛见他如此,也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抢过他手机查看,只见带着“爆”字的最高位词条是:
「知情人士举报聂涛偷税漏税5个亿」
聂志煊眼中方才获奖的喜悦荡然无存。
偷税漏税在圈内不算新闻,通常私下补缴了就没事,最怕的是有心人揭发,闹到大庭广众之下,最终的结果基本就是封杀。
他爸的税务情况只有经纪人与几名信赖的下属清楚,这个“知情人士”令他顿生寒意,脑海中闪过一张张熟悉的人脸,看谁也不像背叛者。
但此时思考这些已经毫无意义。
事情败露了就是败露了,原本或许有撤去热搜私下解决的机会,可这阵子盯着他们父子俩的人太多,以至于这个消息一出来,探讨“书包谜案”多日的网友们立刻抓到了“他俩是坏人”的罪证,开始了一场讨伐的狂欢,直接将这个刚冒出头的热搜送上了第一。
两件事原本毫无关联,却意外地在最终效果上达成了合作——将他们父子俩一举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聂志煊心乱如麻,完全没了主意:“爸,怎么办啊?”
聂涛神态还算镇定,但内心也是惊涛骇浪,转身就往外走:“先回公司再说。”
聂志煊与助理连忙跟上,三人走到停车场,正要坐车,身后有人追了上来:“聂导!”
聂涛回头,看清来人后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头一回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是谭郁时对不对?那狗娘养的!”
乔怀清笑着走近:“跌得疼吗聂导?轻敌了吧聂导?哎呀,很快就喊不了这个称呼了,想多喊几声,别见怪啊聂导。”
聂涛咬紧牙关,不欲在口舌之争上浪费时间,扯回冲过去要揍人的聂志煊:“别理他!他想拖延我们的时间,走!”
乔怀清无辜地摊手:“冤枉,我就是纯粹来嘲笑你的,现在知道算计我老公的下场了吧?幸亏你给他下的药没副作用,否则今天我再赠送你一份终生不举套餐。”
聂涛停下脚步,震惊回头,脸上表情不停变幻,最终化为极深的阴鸷:“原来是他泄露的……难怪谭郁时一口酒没喝。”
乔怀清嗤笑:“都这时候了你还嘴硬什么?”
聂涛的怒火与愁乱暴涨到了顶点,没功夫废话,扯着儿子上了车,让助理开车,临走前突然降下车窗,冷嘲道:“正如你所说,都这时候了我有必要撒谎吗?谭郁时根本没喝那杯酒!你最信赖的人连你都骗,你还相信他会真心爱你?蠢货!”
车窗升起,乔怀清惊疑不定的脸被挡在窗外,很快消失在后视镜中。
聂志煊不明白:“爸,你怎么还有心情提醒他啊!”
“你懂什么,这叫挑拨离间。”聂涛疲惫地闭上双眼,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焦灼中却带着一丝报复成功的恶毒快意,“哪怕这回我栽了,我也不会让他俩好过!”
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狂震,乔怀清呆站半天,终于惊觉。
“……喂?”
“喂喂!嫂子你看见热搜了吗?大仇得报啦!”小玉激动得嗷嗷叫,差点飙出女高音,“哦哦还有,boss捧你脸的动作好萌啊!!有姐妹录了,也上热搜了!不过还是聂涛的事儿讨论度更高……”
“……先别管聂涛。”乔怀清的语气异常严肃,“妹妹……你觉得跪键盘和跪搓衣板,哪个更疼?”
沉浸在欢欣中的小玉随口回答:“哈哈哈什么东西,最疼的当然是跪榴莲啦!”
作者有话说:
谭:小玉,你真是我的好粉丝。

星耀大赏在一片混乱中草草收场,给聂志煊颁奖的总导演估计今晚会失眠。
据说举报聂涛的“知情人士”已将资料呈交给上级,五个亿的巨大金额,税务局必将介入调查。
若情况属实,聂涛基本没有复出的可能了。
热搜上关于此事的词条一个接一个,连近期最热的使坏cp都被抢了风头,“捧脸杀”被挤到了十名开外。
粉丝很懂事,不在此刻喧宾夺主,努力降低自家存在感,让网友的注意力集中到偷税漏税事件上去。
然而有些网友却主动将此事与谭郁时联系到了一起:
「谭郁时运气真好啊,自己不费一兵一卒,老天就替他收拾了一个挡路的小人。」
乔怀清把这条帖子念给了谭郁时听:“谭老师,大家都以为你是完美受害者,谁能想到你其实是复仇者,太会伪装了。”
谭郁时回头:“别管他们了,你困吗?我让陶源先送你回家吧。”
乔怀清躺在沙发上刷手机:“没事,反正明天周日,你先忙你的。”
星耀大赏结束后,他俩都没回家,直接上谭郁时的工作室来了,齐芳一晚上没闲过,此刻仍在监督网上的舆论风向。
“上回咱们钓出聂涛养的营销号真是明智之举,起诉的起诉,禁言的禁言,现在没有一个人帮他洗白,哈哈。”
齐芳乐得眉飞色舞,毕竟老板说了,这事儿办成之后发她七位数奖金,她连带着对帮忙的乔怀清也另眼相看了不少。
“你俩也是神奇,明明是各自行动,结果却像商量好的,一步步弄死了聂涛,不愧是小情侣,默契十足啊。”
乔怀清躺着摆手:“不敢当,我只起到了辅助作用,没有我,谭老师也能成功。话说,那位‘知情人士’是谁啊?从哪儿搞来的证据?”
齐芳:“这就得问咱们神通广大的老板了。”
两人的视线齐齐望向谭郁时。
“是聂涛的经纪人。”谭郁时坦诚道,“之前没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与他做了交易,事成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他担心聂涛报复。”
齐芳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震惊地问:“你怎么和他经纪人搭上线的?我记得是叫郭容吧?”
谭郁时点头:“我回国成立工作室之前,调查过圈里名气最响的几位经纪人,你是履历最干净的,所以我挖来了你。”
齐芳庆幸地拍拍胸口:“难怪你才见了我一面就定我了,幸好我没干过亏心事……不过我记得他跟了聂涛很多年吧,怎么会愿意为你做事?”
谭郁时:“郭容好赌,年初票房之争发生后,我对他提过美国的赌场,他很感兴趣,后来自己跑去赌,果然陷进去了,等他债台高筑的时候,我提出帮他还债,交换条件是他帮我搜集足以扳倒聂涛的证据。
齐芳:“可是,万一聂涛其他方面没问题呢?”
乔怀清也问:“对啊,万一聂涛只是缺德渣男、没干其他坏事呢?那你岂不是白白帮人还债?”
谭郁时轻叹:“你们这是好人思维,在我看来,郭容也好,聂涛也罢,我不需要知道他们有没有做过坏事,只需确定他们都不是好人,那就给他们渠道和机会,他们早晚会多行不义而自毙。”
“……”齐芳瞠目结舌,此刻有种“卧槽幸好我没惹过他”的劫后余生感。
也就是说,哪怕郭容没找到证据,谭郁时或许也会像对付郭容那样,让聂涛自己制造把柄。
“你们或许觉得我很坏。”谭郁时支着下巴,平静地看着他们,“但如果我太善良忍让,我走不到今天。无论是家庭上还是工作上,有很多人想看我倒霉、落魄、甚至希望我死。没有人保护我,我只能保护好自己。”
“一点儿也不坏,顶多是记仇。”乔怀清坐起来,走过去蹲他面前,“你只是补足了信息差,没有诱骗他们去干坏事,正直的人不会上钩,心存歪念的人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就好比菜刀哪里都有的卖,正常人知道了只会买回去切菜,坏人才会拿去砍人。”
“况且你这么做也没有影响到其他人,郭容的债你给他还上了,聂涛欠的税也必定会补缴,只有他们两个遭了报应。”
谭郁时眼里的光明显软了,伸手抚摸他的脸:“你能理解就好。”
“当然咯,我多善解人意啊。”乔怀清侧脸,乖巧地贴在他膝盖上。
但某些事可不能原谅。
凌晨两点,舆论趋于稳定,被保护起来的举报人郭容表示一切顺利,聂涛基本上已是死鱼一条,掀不起水花了。
齐芳这才放心,仿佛已经看到奖金入账,美滋滋地回家了,一旦有风吹草动,轮班的同事会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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