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如烧—— by荆棘小花

作者:荆棘小花  录入:06-24

任燃轻嗤着摇头:“你不了解季灼,他永远不会这样做,如果他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我帮他再多次,他都会无动于衷,而如果他越来越在乎他欠着我的事,那只能说明他对我越来越在意。”
王珏在一旁小声哔哔:“就你懂。”
任燃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不然呢,还能是你懂?”
“……不敢。”
“行吧,什么都不做,”章明辉破罐子破摔了,“那现在干嘛?”
“喝酒啊,”任燃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还得喝醉。”

第34章
季灼接到任燃的来电时,已经快到零点了,他还没有睡,看见手机屏幕发亮的那瞬间,他特意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五十分,没过零点,还是今天。
他昨晚就在猜任燃会什么时候联系他,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会超过今天,果不其然。
他接了电话:“喂?”
对面是张俞的声音:“那个……季、季灼,我是张俞,任燃在我这里喝醉了,醉得很厉害,你能不能来接一下他啊!”
张俞的声音磕磕绊绊,不知道是他自己也喝醉了,还是不适应说这种话。
季灼闻言微微挑眉:“他喝醉了你直接送他回家不行吗?”
“……可是我也喝醉了啊!”张俞大叫,怨气冲天,“我送他回家那谁送我回家啊!”
可是你们这几个人都不像找不到人接送的样子,只要愿意,半小时内就能叫来无数人帮忙送回家吧?
这是闹的哪一出?
季灼的指节敲着桌面,轻笑了一声。
笑声传到张俞耳朵里,让他有些炸毛:“我不管!你不来接他我就把人丢这儿了,到时候冻一晚上冻死了,明天好上新闻!”
季灼现在能够肯定张俞确确实实自己也喝醉了,没说谎,他纠正张俞:“现在又不是冬天,就算脱光了,一晚上也冻不死人。”
“……”
又扯了两句,直到电话那头的张俞都快哭出来了,季灼才慢悠悠地起身,拿上车钥匙,对电话里讲:“还是上次的包厢吗?”
张俞如释重负:“对对对!快来吧祖宗!”
“……别瞎叫。”
季灼驱车赶到outsider,上了二楼,还没进到包厢里面,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真喝醉了?
季灼扣着手指敲了两下门后便直接推门进去,鼻尖萦绕的酒味儿愈发浓重。
屋子里还是那五个人,任燃瘫坐在沙发上,半阖着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迷离的水光,脸颊泛着红晕,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一看就是已经喝醉了的状态,不太清醒。
其他几个也没差,只有章明辉还算好一点,眼神还保持着清明。
发现季灼进来,章明辉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体并没有过多摇晃,只是身上还是有一股酒气:“你来啦。”
“你没喝醉?”季灼问他。
“我明早要回我爸妈家,不敢喝太醉了。”
章明辉看向季灼的眼神有些复杂,任燃说不提,他就也不会在季灼面前提那些事,只是心里难免感慨,好友已经彻彻底底栽在这个人身上,若是季灼有意那倒还好,而如果季灼的心是块捂不化的冰,那又该如何呢?
不过他想既然季灼今晚愿意过来,那应该能说明他心里不是完全没有任燃的吧?
章明辉叹气。
季灼眼眸轻闪:“怎么了?”
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章明辉八成已经知道赵熙那事了,只是没想到他能忍住不提。
“没什么,”章明辉摇头,醒了醒神,扭头指着沙发上的任燃说:“他就拜托你了,不过任燃喝醉了之后应该还挺安静的,不发疯,你别担心。”
“嗯。”
季灼没问他们为什么找的是自己来接,也没问他们另外几个人怎么回去,抬脚径直走到了任燃面前。
正准备开口,余光扫到张俞王珏两人,季灼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两家伙头抵头地靠在一起,脸上都已经喝得整片整片地泛红了,浑身上下酒气熏天,偏偏还保留了一点点神志,此时装得迷迷瞪瞪的样子,但眼睛却还虚着一条缝,贼眉贼眼地观察着他和任燃这边。
季灼弯下腰,伸手去探任燃的额头,倏地听见旁边两人倒吸气的声音。
季灼:“……”
手背触及到的温度挺高,大抵是真的喝醉了。
“起来,走了。”他看着任燃低声道,“不起来我就自己走了。”
张俞、王珏:“……”
任燃看见面前的人,迷糊的眼睛瞬间发亮了一些,蓦地从沙发上一下子站起来,然后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不受控地和季灼撞在了一起。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就像是任燃直愣愣地站起身,给季灼来了个满怀的拥抱。
旁边传来一阵清晰的“嘶——”拖长音。
脖子上的皮肤被另一个人的皮肤紧紧贴住,还是滚烫的,季灼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在剧组里的最后一个晚上,只是这次两人身份转换了。
他扶住任燃:“走吧。”
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在一众复杂又诡异的视线中,季灼带着任燃出了包厢。
任燃虽然醉了,但似乎还知道现在的情况,被扶着往车子走的一路上,身体都没有像醉鬼似的往下滑,虽然步子虚浮,走直线困难,但还算有自主能力。
将他扶到副驾上坐好,季灼也上了车,随口吐槽一句:“喝了多少啊?”
没想到任燃居然还能回答:“一点点而已。”
季灼微愣,顿了几秒,又问:“为什么要喝醉?”
良久,他没听到任燃的回答,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一偏头,便撞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带着醉意注视着他,语调轻佻:“你猜啊。”
季灼嗤了一声:“我不猜,不说就算了。”
任燃笑了笑:“就是想麻痹一下痛觉神经。”
季灼顿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这种人生里还能出现让你感觉痛的东西?”
“那多了去了,我可以一一给你细数,你要听吗?”任燃在副驾上侧了个身,面向季灼。
公园里的虫鸣声吵吵嚷嚷,叫得人心烦。
季灼发动车子,语气淡淡:“不听。”
“那就算了,”任燃也不惊讶,眼皮慢慢合上,口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以后慢慢会有机会的……”
“睡了?别睡啊,啧,”季灼闻言偏头看了他一眼,“先告诉我你住的地方在哪里?”
车厢里很快没了声音,任燃睡得很安静。
“靠……”
季灼仔细回忆了一下,但只回忆起任燃房子的大致方位,却不知道具体在哪儿,这就有些乌龙了。
他想了想,拨通了章明辉的电话,但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困意涌上大脑,季灼也懒得再折腾,索性扭转车头,往自己家里开去。
任燃的醉酒似乎很有规律,季灼把他弄下车,站在没有座位的地方时,他能短暂地清醒一小会儿,对着季灼半搂半抱,将身体重量压在季灼身上,脚步虚浮地上了楼。
只是进门之后,季灼将人扶到客房时,不小心撞到了肩膀,当时便感觉到一股疼痛袭来,他稍稍蹙眉,没有理会。
等到冲澡的时候照了下镜子,才发现后肩上紫了一块儿。
但这跟之前手掌上的伤口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他就没管。
翌日清晨,任燃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透白的窗帘轻扬,将他的视野晃出一片虚影。
任燃揉了揉额角,倏地顿住,环顾下四周,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混沌的脑子飞快清醒,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季灼的家里睡了一晚上。
尽管只是客房。
房间的衣柜里有一些未剪吊牌的衣服,大概都是品牌方送来、还没来得及穿的,任燃拿了两件,洗澡换好,出了房间。
主卧的房门还关着,季灼还没有起。
任燃也不急,慢慢在四处闲逛着。
季灼的房子是个平层,面积不大不小,但东西却没多少,装修也比较简洁,色调集中在黑白灰,看上去空荡荡的,有点冷清,没什么人气儿。
厨房更是没有多少使用过的痕迹,冰箱里只有一包还没开过的意大利面和一瓶番茄肉酱,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便都是些酒水了。
任燃从柜子里翻了两个锅出来,烧了水,将面条煮下去。
锅子里冒泡的热气上涌,给冰冰凉凉的屋子增添了一抹温度。
“你在干什么?”季灼的嗓音随着面锅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刚刚睡醒的脸还有些茫然,只是难得地在刚醒就闻到热腾腾的早饭香气,季灼的起床气神奇地消弭了一些。
“煮面啊,”任燃动作自然,神色平静,丝毫看不出一丁点身在别人家的局促,“你家连鸡蛋和速冻饺子都没有,只能煮面了。”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自己家里做饭,季灼的表情有些微妙:“在家里吃的话,我一般都点外卖。”
“哦,怪不得。”
“你酒醒了?”
“都一个晚上了,哪能还没醒。”
季灼心头一动:“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任燃看他一眼,口齿清晰:“章明辉给你打电话,你来outsider接了我,但是我在你车上睡着了,你大概没问到我家的地址,就把我带到你家来睡客房了,够完整吗?”
季灼:“……”
他不服,他刚刚存了一分揶揄的心思想看任燃笑话,可为什么任燃能记得喝醉之后的所有事,而自己对那晚喝醉了之后的事情就记忆模糊了!
季灼一言不发地走开。
任燃憋笑:“……干嘛去?”
“洗漱。”

第35章
番茄肉酱都是现成的,煮出来的味道很保险,不好不坏,跟平日里吃的一样,但季灼还是都给吃光了。
任燃看他吃完,冷不伶仃来了句:“咱们两个都不会做饭。”
季灼掀起眼皮:“所以?”
“没什么,有点想得长远了。”
任燃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季灼诧异地看他一眼,却见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置物柜上。
确切地说,应该是落在置物柜上的相框里。
“那是谁?”任燃好奇道。
“我妈妈。”季灼神色淡淡,似乎不太愿意谈论。
任燃眉头微蹙,不再追问,只是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美貌妇人,又看着神情冷然的季灼,他的心像是蓦地被针扎了一下。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问:“你今天早上有空吗?”
“十一点之前都有空,你要干什么?”
任燃嘴角扬起:“我给你做了早饭,忘记给我女儿买早饭了,能不能送我一程?”
季灼愣住,眼神狐疑地扫视了他一通:“行啊。”
他抱着茫然的情绪开了一路,直到在任燃的指挥下,车子开到了一家进口狗粮店。
季灼:“……”
任燃观察着他的表情,瞬间笑出了声:“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季灼嗤声:“你话都说成那样了,谁知道有别的意思。”
他熄了车,正要开门下去,任燃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问:“说实话,当时听到我说女儿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季灼神色莫名地看过去,本以为任燃在开玩笑,没想到这人此时的表情和眼神却格外专注,定定地注视着他,眼中似乎涌动着一些很特殊的情绪。
又是那一种季灼认为自己难以承担的眼神。
手腕上的温度逐渐升高。
季灼垂下眼,移开目光:“我懵了啊,能想什么?”
顿了几秒,任燃才“切”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恢复如常,百无聊赖,松开他的手腕,似在抱怨:“你的反射弧比海市的海岸线都要长吧。”
“不知道,没量过。”季灼下了车。
任燃是狗粮店的常客,老板也认识他,见他来还有些惊讶:
“任老板怎么亲自来了,来给橘子买饭?您发个微信我们直接给送您家里去啊,平时不都是……”
“我再挑点其他东西。”
任燃止住老板的话头,扭头果然看见季灼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似的。
他一脸坦然,理直气壮:“不然怎么找借口让你送我?”
又说这些让人无语的话。
季灼眼角一抽,转头走开了。
任燃拿了两袋常买的狗粮,又拿了几个狗狗玩的小玩具,季灼将他送到楼下的时候,他问:“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等季灼开口,又道:“反正现在离十一点还有一小时,而且我都去你家了,礼尚往来一下,你也得去我家坐坐吧。”
季灼不懂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是怎么‘礼尚往来’的。
“来吧,橘子很可爱的。”任燃使出杀手锏。
“……行啊。”
季灼本人确实挺喜欢狗的,但他的工作不方便养,就一直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而第一次来任燃家,这里的装潢风格也跟他自己的家是不同的感觉,是个挺大的复式,各种艺术小摆件很多,绿植也旺盛,木地板洒满阳光,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甚至跟任燃在公司里的工作室风格也不同。
但都挺符合季灼心意的。
他刚刚换鞋进门,楼上就“吨吨吨”地跑下来一个圆滚滚的田园犬,体型不大,但看着就肉多。
“橘子。”他小声喊她。
橘子先是哼哧哼哧地在任燃裤脚边嗅了一圈,而后又摇着尾巴欢快地在季灼面前转圈,脸上自带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灿烂。
“她不咬人吗?见到生人也不叫。”季灼问。
任燃叹气:“我们橘子是小哑巴。”
季灼:“……”
“真的,但不是生理意义上的不能出声儿,她就是自己不会叫,有一次她不小心叫了一声,还把自己给吓着了,蹿进窝里去好长时间都不敢出来,胆子小得很。”任燃无奈。
季灼失笑,蹲下来揉揉橘子额头上的软毛:“这么可爱啊,小可怜儿。”
橘子被摸得舒服,激动地上蹿下跳,一身的肉是实打实的,撞地季灼往后一倒,肩膀撞在墙壁上,正好是昨晚被撞到的那一块地方。
他吃痛地拧眉,轻轻吸气。
“怎么了?”任燃眼尖,一下就发现了他的表情不对,当即脸色微变:“你肩膀上有伤?”
季灼缓缓站起身,活动着臂膀:“小伤,偶然撞到的。”
“什么时候撞到的?你手上的伤口都还没好全,怎么肩膀上又有了?我看看。”
任燃沉着脸,就要去扒季灼的衣服。
“你急什么?”季灼捏住他的手,笑了一下,“说起来,这还是昨晚因为扶你被撞到的。”
任燃动作一僵:“什么?”
他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抬下巴示意季灼坐到沙发上去:“我家里有活血化瘀的药,你坐那儿,我帮你抹一下。”
“都说不用了,过几天它自己就好了。”
季灼拂开他的手,本来是很随意的举动,无名指却不小心跟任燃的手指勾了一下。
季灼的指尖微凉,任燃的却是温热的,虽然只勾缠了短短一秒,从指尖上传递而来的触感却无比地清晰。
存在感在那一瞬间被放得无限大。
任燃喉头动了动,手指微蜷。
季灼垂眸敛目,片刻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逗着橘子往客厅走去。
任燃跟着走了两步,慢慢缓神,低声吹了个口哨:“橘子,去,把医药箱拿过来。”
脚边转悠的橘子一听到这声儿,立马飞快地原地弹射了出去,有种不符合体型的敏捷。
季灼惊奇地挑眉,眼睁睁看着橘子从一个落地柜子底下叼出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出来。
季灼看得怔愣,都来不及阻拦任燃拿医药箱的举动了。
“乖宝宝。”任燃对着笑眯了眼邀功的橘子揉捏几下,又转头看向季灼:
“你是因为我才撞到的,我不可能不管的。”
任燃一副他不抹药就不能从这里出去的态度,脚边的橘子也乖乖坐着,吐着舌头仰头看他,一人一狗的视线都紧紧钉在他的身上。
这画面有些好玩,季灼饶有趣味地看了一会儿,认输摊手:“来吧。”
他今天穿的衬衣,解下三颗扣子后,可以很轻易地将衣服脱下来一点,露出肩膀上的一片青紫。
他的皮肤白,更显得那片撞伤格外明显。
任燃的脸色再次沉下来,瞥了一眼季灼掌心上还留着的伤口疤痕,心就跟被人狠狠攥了一把似的,也没工夫想更多的。
“你怎么老是受伤啊?”
“哪有老是?就这两次而已。”季灼冲一直盯着他的橘子眨眨眼。
“而已?口气真大啊季灼。”
任燃将活血化瘀的药油在手心搓热,轻轻捂在季灼的青紫撞伤上面,问:“你下个组是哪种类型的,会像金属风暴这么危险吗?”
季灼顿了两秒,如果他争取角色成功的话,下一个组应该就是常乐导演的新电影。
他想起赵熙那件事,不确定任燃是不是话里有话。
“……现在还没定。”他道。
任燃似乎没注意到他那一瞬间的异样,自顾自算着时间:“下个月进组的话,肯定要拍到冬天了。”
“应该是。”
“到时候可以一起看雪。”任燃道。
“海市不一定会下雪。”
“那可以去别的地方啊,就看你有没有空。”
季灼瞥他一眼:“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呢?”
任燃微抿下唇,嗓音漫不经心:“反正你之前在剧组说过会答应我一件事啊,我还没用呢,你忘了?”
季灼回想了一下,好像确有其事:“那到时候再说吧。”
任燃像是随口一说:“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赶上你的生日。”
药油抹完,季灼慢慢系上扣子。
闻言,他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你知道我的生日?”
任燃的眼神悠悠地停在他的身上,丝毫不带回避:“那么好记的日期,看一次肯定就记住了啊。”
季灼噎住,他发现在某些微妙的事情上面,任燃会格外的理直气壮,仿佛提出问题的他自己才是不对劲的一方。
“到时候一起过生日吗?”任燃问。
说起生日,季灼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些不太好的画面。
他撇开脸,掩藏住眉眼间的冷意,平静道:“我不过生日的。”
任燃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了季灼的神情,隐隐觉察出一抹不寻常。
跟橘子又玩了一会儿,季灼起身准备离开。
“要走了?”
“嗯,”橘子在咬他的裤脚,季灼迟疑一下,低声道:“下次再来看你,别咬啦。”
任燃挑眉,嘴角漾气笑意:“行了,哥哥说了下次再来看你了,快松开。”
橘子果然松了裤脚,但季灼蓦地感觉不对:“你给我降辈分了是吧?”
任燃噗嗤一声笑出来:“看来你的反射弧也不是那么长嘛。”

第36章
距离赵熙出事后一周,安琴给季灼带来消息,常乐导演的新电影已经确认季灼为男主角人选,不需要再进行试镜,随时可以签订合同。
而关于赵熙的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询问过季灼任何情况,甚至包括任燃那些可能知道实情的朋友们。
这让季灼有些意外。
他以为不管怎么样,总会有人来找他谈论一下这件事的处理方法,或者为任燃抱不平,但没想到他似乎完全从这件事中被摘了出去。
吸/毒事件之后,赵熙已经在娱乐圈里完全销声匿迹了,别说演戏,就连出镜都不行,没人再敢用他,他也无法威胁到谁。
常乐新电影的制片人跟安琴协商好了进组的时间,在这之前,季灼还有许多商业活动的工作需要完成。
今天要参加的一项,就是某时尚晚宴。
这类晚宴年年都会办,今年办在海市的洲际酒店里。
这次晚宴邀请了不少人,各界投资商、杂志主编、歌手、演员、模特、品牌方等等,可谓是群星云集。
晚上九点,洲际酒店灯火通明,门口的豪车一辆接着一辆,让人眼花缭乱,大厅上空吊着的硕大水晶灯折射着白黄色的冷光,将偌大的空间映照得如同纤尘不染的异世白昼,人声鼎沸。
季灼身着银灰色西装,走进宴会大厅,浑身被吊灯的光线笼着,修长的身影仿佛被镀了层釉色的星辉,似梦似幻,如在画中。
到场的人许多都是季灼认识的,有些在之前还有过合作,上来攀谈的人也络绎不绝。
季灼一边应付着来往的人群,一边控制着香槟的摄入量,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姜鹤年。
姜鹤年举着酒杯朝他走过去的时候,有些失神。
他想起和季灼初次见面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端着酒杯走向他,目标明确,眼中只有这一个人。
光线聚在季灼的身上,汇成一抹迷人的光晕,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冽,似乎比口中的美酒更能让人醉生梦死。
姜鹤年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又见面了,季灼。”
“又见面了。”
姜鹤年的状态跟上次见面时一样不好,整个人瘦得很病态,连身上的西装都看着空荡荡的,仿佛只剩一副骨架在支撑。
季灼斟酌着开口:“听说你最近的工作出了些问题?”
“不是出了些问题,是几乎都没了。”姜鹤年嘲讽一笑。
季灼诧异:“为什么?上次在剧组也是,都进组了又被换掉?”
“得罪了人吧,”姜鹤年又喝了一口酒,垂眸掩藏住眼底的不甘,“今天的晚宴还是我好不容易求人让我进来的,你知道在这一行,墙倒众人推是常事,落魄的时候能有人拉你一把有多不容易。”
季灼沉默,以往的这种晚宴,姜鹤年从来都是常客,这么多年在时尚圈累积的人脉也不容小觑,一夕之间竟然全都成了泡影。
季灼心里蓦地出现一些念头,开口问他:“你得罪了谁?”
姜鹤年凄然一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就算你知道了,你也不会帮我。”
圈里的消息互通很快,在场的一部分人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姜鹤年如今的处境,许多窥探的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到他们这边来。
特别是姜鹤年曾经风光过,他的模特生涯甚至可以说辉煌过,春风得意了那么久,虽然这一两年来已经不如曾经的巅峰时期,但多少也是有点根基的。
现下他落魄,不管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但旁观者们大多都存了几分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思。
姜鹤年似乎在这些视线下很不自在,他落寞地垂下眼,不等季灼回答他,就轻扯了一下季灼的袖子,低声道:“我们去安静一点的地方谈怎么样?他们的眼神让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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