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心如死灰后by咕小白

作者:咕小白  录入:06-29

穆清在柴房被关了一夜,这一夜都惶惶不安,天刚亮的时候,柴房的门打开,守着他的护院让他去伺候聂昭更衣。
穆清立刻起身,腿软了一下,险些摔倒,他稍微缓了缓,急切的去到聂昭所在的院子。
院子空荡荡的,里面没有一个下人,穆清走到门前,抖着手伸向门,不待去推,门忽地从里面打开,一个妙龄少女衣衫凌乱的站在他面前,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裸露的皮肤上更是遍布暧昧的红痕。
穆清呼吸滞住,呆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一幕,脑子一片空白。
那少女看到穆清,恨恨瞪了他一眼,撞开他跑走了。
穆清站在门外,看着洞开的房门,却连迈进去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知道他进去会看到什么样的场景,他知道他不该在意,可一想到聂昭和刚刚那个姑娘……他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冷透了。
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他终于鼓足勇气,抬脚走了进去。
屋里地上有零散着的衣物,还有些不堪入目的痕迹,尽管已经想象过里面的场景,可穆清脑子还是嗡嗡的。
他定在原地,脸色煞白的看向床铺的方向。
聂昭听到动静,刚想让来人出去,突然感觉不太对,猛地坐起身。
看着穆清的脸色,忙从床上下来,朝穆清跑来。
“站住!”穆清向后退了一步,他知道这件事不怪聂昭,可一想到聂昭和别人,他只觉得浑身的每一寸皮肉都在排斥聂昭的靠近。
聂昭停下步子,看着穆清的脸色,安抚道:“清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给我喂解药和迷药,昨晚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穆清沉默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聂昭。
聂昭见穆清似乎有些动摇,跟着道:“她是周茵。”
穆清抬眼看向聂昭,聂昭缓步靠近穆清,把人拉进怀里,没有感到穆清抵触,这才松了口气,他轻抚着穆清的后背,说着自己的猜测:“周家父子恐怕会利用周茵入主中宫,待她诞下孩子,若是男孩,那便是未来的储君。”
“她同意?”穆清想到刚刚看到周茵的样子,忍不住想,她是不是也是被逼迫的。
“同意。”聂昭想到周茵,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若说周家谁最像周培,非周茵莫属,周培常常感叹,若周茵是男儿身该多好。
“他们就不怕被告发吗?”穆清想到昨晚周培对聂昭的漠然,还有如今对聂昭的算计,明明聂昭是他的长孙啊。
虎毒尚不食子,周家父子简直畜生不如。
聂昭冷笑一声:“他们怎么会留着知道秘密的人呢?”
穆清沉默下来,在周家父子眼中,人命也不过是可利用的工具罢了。
“清清,近些时候我可能会配合周家行事,你只管在东宫好好教养那些孩子,无需为其他事情分心,现在你只要生气的离开这里就好。”
聂昭说着,放开穆清,穆清深深看着聂昭:“若周茵当真诞下男孩,你会有事吗?”
穆清的关心让聂昭心里开出花来,他笑道:“清清是在关心我吗?”
穆清愤恨的瞪了聂昭一眼,这种时候了,聂昭还在说笑,他不禁有些恼怒,掉头就走。
聂昭忙把人拉住,他抱着穆清哄道:“我还要和你游历人间,绝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谁要和你游历人间。”穆清松了口气,他推开聂昭,转身欲走,想了下,又停住步子,迟疑半晌,问道,“你……没事吧。”
“什么?”聂昭一时没明白过来。
穆清以为聂昭又在故意作弄他,瞪了聂昭一眼,转身离开了。
聂昭愣愣看着穆清的背影,半晌才反应过来穆清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50章
待穆清离开,聂昭整了整衣摆,踱步到铜镜前,调整了一下表情,立刻一脸惊惶的冲了出去,直奔周茵的院子。
刚进去,院内的丫鬟婆子立刻跪了一地:“陛下。”
聂昭停下步子,迟疑着走到周茵房门前,轻轻叩了两下门,唤了声周茵的名字,屋里立刻传来周茵的哭喊:“你走,你走,我不要见你!”
“茵儿。”聂昭顿了下,“你放心,朕会对你负责的。”
周茵喊道:“谁要你负责!你走,走啊!”周茵说着,哭得更加凄惨,倒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聂昭叹了口气:“你先冷静冷静,过些时日朕再来看你。”说完,又转道去到周培的院子。
刚进去,周家的管家便迎了上来,他为难道:“陛下,相爷正气着呢。”
“无碍,朕去看看。”聂昭踱步到书房前,叩了叩房门,半晌才传来周培有些无力的声音:“进。”
聂昭推门进去,周培正靠在椅背上揉着额角,见聂昭进来,指了指一旁的空位:“坐。”
聂昭依言坐下,在周培面前乖巧的丝毫不像一个帝王,仿佛只是家中一个普通小辈罢了。
聂昭看着周培紧蹙的眉头,问道:“外祖父是又头疼吗?”
周培摆摆手,叹了口气:“老毛病了,不用在意。”说着,坐直身子,看向聂昭,“茵儿的事,是我没有教育好她,你放心,我会让人把她送去庵子的。”
“外祖父说的这是什么话?茵儿是我妹妹,如今……”聂昭顿了下,适时展现出几分懊恼,“外祖父放心,我会对茵儿负责的,只是茵儿她似乎……”
既然周家要做戏,聂昭自然奉陪,何况,周茵尚未有孕,周家也不可能让他带走周茵,他现在要做的,只有等,等周茵肚子里有了孩子,那离周家动作便不远了。
周培叹了口气,摇摇头,又扶额揉了起来。
聂昭关切道:“外祖父着头痛的毛病还是早些看看吧,切莫拖着。”
周培道:“太医院的都快全来一遍了,一群没用的东西。”
“不若试试民间大夫?”齐骞如今在京城名声已经打响,奈何周家人眼高于顶,至今他都没能入了周培的眼。
果然,周培听聂昭这么说,冷哼一声:“御医都不行,民间大夫能有什么办法?”
“试试吧,万一当真有人擅长呢?朝廷离不开您,我也要靠您辅佐,若您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您让我们怎么办?”聂昭恭维着周培,直把周培高兴的心花怒放,可嘴上还是说:“我一把年纪,早就不中用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聂昭忙道:“怎会?外祖父老当益壮。”说完,又恭维了周培几句,直把周培哄得心花怒放,又提了提请民间大夫的事,见周培虽不应声,但也有点动摇,便不再夺权,告辞离开了。
离开前,他站在门口,回身看着周培,迟疑道:“外祖父,茵儿的事……”
周培道:“你且宽心,这不怪你,毕竟你昨晚喝多了,是茵儿自己去你房里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时让你舅母好好劝劝她,没事的。”
聂昭回到宫后去东宫找穆清,此前他已交代过穆清不要见他。
他在东宫门口站了良久才离开,足够让人把消息传进周培耳中。
穆清昨晚做的事情暗卫都已经告诉他了,他没想到穆清竟会为了他那么大胆的质问周培,但多少有些莽撞,这也是为何周培特意安排穆清今早撞见那一幕的缘由。
周培恐怕想让穆清和他决裂,然后再借机除掉穆清。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通过穆清不理他来稳住周家,让他们时刻有他和穆清要决裂的希望,他再让他们知道他还对穆清有意,借此来把人护住。
穆清其实想问问聂昭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可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入夜后,穆清准备完第二日要上课的内容,便早早歇下了,半梦半醒间,只觉床上多出一道热源。
他身子僵了一下,立刻就要起身,腰被人从身后揽住:“清清,是我。”
穆清犹豫了一下,最终没再挣扎。
聂昭见穆清没挣扎,又得寸进尺的往前凑了凑,嘴唇偷悄悄的挨着穆清的后颈。
穆清躲了一下,扭头瞪向聂昭。
聂昭闷声笑了起来。
穆清更是生气,挣扎着就要下床。
聂昭忙把人抱紧:“清清,我有话和你说。”
穆清白日里本就想问下情况,只是记得聂昭叮嘱,没有见他,如今聂昭特意来说,他又何必把人赶走。
聂昭沉吟了一下,道:“周茵暂时还在周家待着,恐怕待她有孕后,周家便会要求我娶周茵。”
穆清身子僵了一下,没有应声。
“放心,我不会娶她的,今生今世,我唯你一人。”聂昭笑着说。
穆清有些不自在,低低辩驳了一句:“与我无关。”
聂昭没有戳破穆清的动摇,他紧紧抱着穆清,深嗅着穆清身上的味道:“清清,很快就会结束了,待扳倒周家,你我一起扶持新帝上位,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穆清没有说话,可脑子里却不由浮现出聂昭为他描绘出的画面。
“清清,今晚我留下好不好?”聂昭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全身都在渴求着穆清。
穆清刚要拒绝,聂昭立刻道:“我什么都不做,只抱着你睡,好不好?”
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哀求的味道,穆清沉默良久,最终放纵了聂昭。
之后近四个月,周家一直没什么反应,四个月后,周朝安终于找上门来。
“茵儿怀孕了。”周朝安面色沉重,看起来仿佛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可这不就是他们所想所盼吗?
既然聂昭不能生,那便让周茵怀着孩子进宫,孩子生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聂昭认下那个孩子,到时皇位还不是在周家人手里。
“舅舅放心,我会娶表妹的。”聂昭说完,又有些苦恼,“只是如今表妹有了身子,不宜操劳,不若我先册表妹为贵妃,待表妹诞下孩子,养好身子,再行封后大典。”
周家父子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算计聂昭一次便罢,若多来几次,容易让他生疑,反而坏事。
如今周茵有孕,还是让孩子安安稳稳生下来的好。
第二日,聂昭便下旨册封周茵为贵妃,赐住坤宁宫,这几乎是告诉所有人周茵将是未来的皇后。
周家父子对此甚是满意,周朝安趁机提出:“既然茵儿有孕,东宫那些尽早遣散了吧,免得给他们养出野心,留下一堆后患。”
“舅舅说得是。”聂昭本来也有遣散他们的打算,周朝安提了,便顺势应了下来。
他已经有了合适太子的人选,待扳倒周家,他便立刻下旨立储。

第51章
周茵很快入主坤宁宫,刚搬来,她还惦记着自己有孕,行事多有忌讳,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再加上身边的人看她越来越紧,她不禁烦躁起来。
她向来不是安分的人,这么久以来困在坤宁宫她都快要疯了。
她在周家极为受宠,行事张扬,最不喜管束。
但这几个月来,她几乎被困在坤宁宫,即便想要去哪里逛逛,身后跟着的人也把她团团围着,对她来说,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转眼便是小年,周茵趁此机会闹着要回家过,聂昭对她向来有求必应,何况,这日,聂昭可是等了好久了。
齐骞已经为“周培”治疗月余,如今周培的身体就是外强中干,只差一个刺激,周培不死也得瘫。
小年这日,聂昭以政务繁忙为由,送周茵回周府后便离开了。
周茵虽对女子贞洁这些毫不在意,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得了她的眼。
当初她为她孩子选中的父亲,自然是让她青眼相待的。
虽说周家父子言明孩子生父必须死,可周茵尚未腻味,便暗中把人给留了下来,此事周家父子也不知情。
今天一早丁炤便来回禀,一直养在城外庄子上的那个男人被送进周家了,当晚周茵回宫,身边便新多了一个“太监”。
周茵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她一举一动全都落在聂昭眼里。
周茵把人带回宫,起先还稍微收敛一点,做的不甚明显,见聂昭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便愈发放纵起来。
这夜,周茵正和她的男宠在殿内颠鸾倒凤,聂昭直接带人踹开殿门。
周茵惊呼一声,叱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说话间,她掀开帘子,正对上聂昭冰冷的眼。
聂昭朝身后动了动手指,立刻上前来两个嬷嬷,她们大步走到床榻前,伸手就要掀帘子。
周茵这才反应过来,厉喝道:“大胆!你们要做什么?”
那两个嬷嬷是先皇后身边的,她们看着先皇后长大,看着先皇后经历的苦楚,如今,她们这把老骨头总算是有用途了。
她们根本不管周茵的阻拦,直接掀开帘子,帘子内的被子高高鼓起,哆嗦的不成样子。
她们不等周茵说话,二话不说掀开被子,立刻露出一个光溜溜的男人来。
周茵这才反应过来,她尖叫着要去遮挡,却为时已晚。
聂昭冷冷看着面前这一幕,对那两个嬷嬷道:“秽乱后宫,玷污皇室血脉,该当如何?”
其中一个嬷嬷恶狠狠道:“杖杀!”
话音刚落,周茵立刻尖叫起来:“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说完,她死死盯着聂昭,语气森然:“聂昭,别忘了谁把你扶上皇位的,你信不信我让祖父废了你!”
聂昭没有理会周茵,只对两个嬷嬷道:“看在外祖父的份儿上……”
周茵听聂昭这么说,立刻得意起来,只是不待高兴多久,就听聂昭继续道:“把这孽种打掉便好,至于他……”聂昭看向周茵的男宠,淡淡道,“杀了吧。”
两个嬷嬷本还担心聂昭心软,又担心聂昭畏惧周家父子,此时听聂昭如此说,顿时大喜。
周茵这才慌了神:“聂昭!你皇位不想要了!你敢动我!”
聂昭没再理会,只道:“事情办完了,便把这二人一道送去相府吧。”
他转身去往东宫,只是站了良久,还是没有进去,马上就结束了,很快就结束了,还是别来惹穆清担心了。
他在御书房坐了一夜,临近天亮的时候,暗卫来报,周茵小产,送回相府的时候已经只剩半条命,丞相受惊,突发脑疾,整个人给瘫了,相府已经乱做一团。
聂昭松了口气,一切都按着预计的方向发展,他道:“安排栾鹤舟为谢将军鸣冤吧。”
天刚蒙蒙亮,登闻鼓声响彻长街,栾鹤舟稚嫩的声音长长响起,诉说周家父子如何陷害忠良。
谢将军的事迹民间传颂,不少百姓视他为英雄,虽然当初说他通敌叛国,可不少人也是不信的,再加上他们苦周家久已,此事一出,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朝安能力本就不足,这么多年能走到高位多靠周培提携,此时栾鹤舟一上告,他顿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看着躺在床上,嘴巴歪斜,口水满襟的人,周朝安不住的踱着步子,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他停在床前,看着周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爹,要不我们把真相告诉昭儿?毕竟他是我亲儿子,他若是知道自己是周家人……”
周培瞪大了眼,嘴巴不断翕张,发出含混的音节,周朝安凑过去,只听周培道:“蠢……猪……”
周朝安直起身,不悦道:“爹您怎么骂人啊!”
周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朝安道:“那您说怎么办?”
周培合起眼,平复了一下心绪,一字一字道:“聂……珏……反……”
聂昭当年没有杀聂珏,把他圈禁皇陵做了个守陵人,如今能和聂昭一争皇位的,便只有聂珏了。
周朝安有些不愿:“聂珏只是个外人……”
周培瞪着周朝安,聂珏虽是外人,可他好拿捏,聂昭倒是自己人,可这么多难来,竟全是伪装,若非发生这些事,他倒是真没看出聂昭竟有此雷霆手段。
如今聂昭指望不上,若再不自救,周家就亡了。
关于聂昭非皇嗣的传言甚嚣尘上,周家拥立聂珏上位,打着匡扶正道的名义,举兵从京郊直奔皇城。
东宫已被聂昭派了重兵把守,上一次如此情形,还是在先皇驾崩那时。
穆清站在窗边,看着森严的守卫,不知为何,心下慌得不得了。
此时虽已入春,却依旧寒气深重。
伺候穆清的宫女见他开窗站在那里,忙道:“大人莫要吹风,万一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已经把窗户关好。
她把送来羊乳茶放到桌上,对穆清道:“大人喝些茶暖暖身子吧。”
穆清接过茶道了谢,有些神思不属的把茶放在唇边浅抿了两口,不多时,只觉一阵眩晕,他惊诧的看向送茶来的宫女,那宫女脸色惨白,抖成糠筛:“大人对不起,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奴婢父母弟弟都在周家人手里,奴婢会以死谢罪的……”
后面的话穆清已经听不清,趴在桌上,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穆清全身被绳子绑着,身子不住摇晃,应该是在马车上,正想着自己究竟身处何方,马车帘子被人掀开,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直接把他给拎了出去。
聂昭在城楼上站着,与他遥遥相望,他旁边是聂珏,两队人马对峙,时间仿佛突然回溯到了三年前,只是如今顾其玉的位置换成了他。
聂珏冲着聂昭的方向,朗声道:“聂昭,我劝你趁早让位,否则,我就杀了他!”
聂珏说着,把他拉到前面,一旁的护卫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随时待命。
穆清紧抿着嘴,没有去看聂昭,当年聂昭射杀顾其玉的画面就在眼前,虽然心中也有一些期许,却也知道比起江山大业,他实在是微不足道。
他深吸了口气,身子缓缓前侵,刀刃划破脖颈上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
聂昭的声音突然传来:“好!朕应你。”
聂珏激动的瞪大眼,他看向身旁的周朝安,周家人一家已经全都离开,如今虽看着是聂珏站在前面,可做主的却是周家人。
周朝安低声道:“让他下让位诏书,亲自送来。”
聂珏立刻按周朝安说的做。
聂昭毫不迟疑应下,很快就消失在城楼上。
不多时城门打开一条缝隙,聂昭从里面走了出来。
聂珏看着聂昭一步步靠近,心都提到嗓子眼,他指着聂昭:“你站住!把诏书扔过来!”
聂昭没有理会他,他看向穆清,穆清的脖子上有血渗出。
他看着穆清身后执刀的人,眼神森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聂珏,举起诏书:“放了穆清。”
“你先把诏书扔过来。”聂珏知道自己斗不过聂昭,好不容易握住一个把柄,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聂昭站着不动,盯着聂珏:“先把刀放下。”
聂珏迟了一下,朝一旁使了个眼色,挟持着穆清的人迟疑着把刀放下。
“穆清过来三步。”聂昭再次说。
聂珏怒道:“聂昭,你别得寸进尺!”
聂昭举起诏书:“有它,你便是名正言顺,否则你便是乱臣贼子!”
聂珏道:“你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我是匡扶正道!”
“呵。”聂昭冷笑,“造反嘛,总要有个由头的。”
“你!”聂珏也只是听周朝安说的,具体如何他也不清楚。
聂昭道:“三步。”
聂珏看向周朝安。
周朝安盯着聂昭,想了想,不过三步,聂昭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何况,如今聂昭身在敌营,危险的是他。
他朝聂珏使了个眼色,聂珏推了穆清一把。
穆清不知道聂昭要做什么,他看着聂昭,聂昭微微笑着,不知为何,突然就安心不少。
他缓步朝聂昭走近,一步,两步,三步。
聂昭忽地抬手朝聂珏扔出诏书,抬手的瞬间,袖箭射出,直冲聂珏而去。
聂珏甚至都没来得及接住诏书,便仰躺到地上,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聂昭上前两步拉过穆清,刚刚挟持穆清的护卫不待反应,手中刀已挥出。
城楼上的弓箭手见状,立刻射出一箭,却还是迟了半分。
聂昭一把拉过穆清,把人牢牢护在怀里,尽管已经尽可能躲避,可后背还是传来火辣辣的疼。
他抬手再次射出一箭,那护卫当场丧命。
城门打开,几个护卫执着盾牌冲向聂昭,铺天盖地的箭雨落下。
聂昭刚刚那一箭已经把聂珏射杀,如今叛军群龙无首,根本不足为惧,很快便平息了这场叛乱。
聂昭的寝殿内,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
齐骞在给他止血,包扎伤口,待结束,聂昭已经昏睡过去,即便如此,他的手依旧紧紧攥着穆清的不放开。
殿内的人全都退出,只剩下穆清和聂昭二人。
穆清伏在枕边,静静看着聂昭,鼻子一阵发酸。
聂昭虽不是他最初喜欢的那样,虽然他骗了他好多,可在聂珏让人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已存了死志。
顾其玉是前车之鉴,他没想到聂昭竟会选择他。
不知不觉中,穆清靠在枕边睡着,聂昭醒来的时候,鼻尖几乎能感受到穆清的呼吸。
他静静看着穆清,心里无比安宁。
穆清睁开眼,和聂昭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他愣了下,立刻就要起身。
“清清。”聂昭摁住穆清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穆清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我去叫人来,该喝药了。”
“等等。”聂昭不松手,“清清,陪我说会儿话吧。”
穆清垂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跟聂昭相处了。
聂昭眼睛亮了亮,穆清虽还似之前那般不肯同他对视,却又与之前不同了。
他试探着说:“清清,有件事我要同你说。”
穆清不语,等着聂昭说。
聂昭道:“齐绥是安王府的人。”
穆清诧异的抬起眼,聂昭接着说:“齐绥父亲是安王世子,当年他带回齐绥母亲不被安王府认可,后来齐绥母亲临产前,安王突然重病,不知去哪里请来的妖道,说要用未出生婴孩的心脏做药引,他便把主意打到齐绥身上,齐绥父亲带他母亲离开,为护着他们母子,拼死抵抗,最终不敌,至于齐绥的母亲……你也知道了。”
穆清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禁有些唏嘘。
聂昭接着道:“我想立齐绥为太子。”这才是他的目的。
齐绥是穆清养大的,跟穆清亲近,立他做太子,哪怕日后他先穆清一步离开这人世,齐绥也会护好穆清,再加上齐绥与安王府的杀父杀母之仇,也不必担心他们挟天子,无论从哪方面看,齐绥都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穆清沉默了一下:“齐骞怎么说。”即便他养了齐绥几年,可齐绥到底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不能为齐绥做主。
“他没有意见。”齐绥本就是天横贵胄,齐骞自然不会有意见,齐骞都没有意见,穆清又有什么理由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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