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已经有很多人定期去教堂,并不是为了信仰,而是为了社交。
大家都是一副‘虽然我不太信这玩意,但这个国家的历史如此,而且大家都表现的很虔诚的样子,所以我也就装装样子’,当表现出和别人某些特性相同,比如‘都是某个教的信徒’时,会更加方便社交。
不信,是因为知道神明这东西压根就不存在。
科学永远站在玄学的对立面上。
但诡异出现后,一切就都变了。很多年轻人信瑟可神教,也有不少老辈改变信仰。但这都是曾经面对过诡异,被瑟可神教帮助过,亦或者想要变强的各种原因之下做出的改变。
佛林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从红日之后一次都没有遇到过诡异,只在新闻上瞧见过,米国年轻人相信要活在当下。
哪怕地动山摇,瘟疫流行,死伤无数,只要自己的身边没有出现惨案,自己的生活不受影响,那么他们就绝对不会改变自己要去参加游泳池派对的计划,乐呵一天是一天。
佛林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年轻人,笑嘻嘻的看着新闻上提到的诡异事件,在网站上发表一些关于诡异的言论,电脑一关万事不管,该玩就玩。
他曾经听说过瑟可神教在信仰上的疯狂,但直观面对确实第一次。
宁愿当神明的小白鼠。
小白鼠是消耗品吧,折腾一只死一只的。
“我想回家了。”佛林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颓丧的说道。
他已经对面前两个瑟可神教的神职人员失去了信心。
两个自愿做实验的小白鼠,跟着他们能有什么活路?
地震停下了。
汉娜和布莱斯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再次拿出自己的书漂浮在空中,一个握紧了战斧。
“我们要出去了,你要跟着还是留在房间里?”汉娜询问道。
布莱斯:“先好说,我们不确定自己身在哪里,但不管是哪里,绝对没有安全的地方。你留在这里或许没事,跟着我们也未必会保护的了你。但我们会尽力。”
“我……”佛林很犹豫。
“看窗外。”汉娜低声说道。
佛林和布莱斯立即扭头,就瞧见窗外的景色变了,原本应该是干净的马路和其他商铺,但现在,外面却是一片白雪茫茫。
寒风透过窗户缝隙往屋子里面吹,冻的佛林打了个哆嗦。
汉娜显然早就做好了应对严寒的准备,从一个大箱子里翻出几件厚衣服,丢给佛林和布莱斯。
两人立即将厚重衣服穿上,即使如此也能感受到阵阵刺骨的寒意。
看着佛林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的样子,汉娜说道:“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估计出去没走多远,就得冻死在外面。
觉醒者除了有特殊的能力以外,体质也比普通人强上许多,简单的讲,汉娜和布莱斯要比佛林更抗冻一些。
同样厚度的衣服,佛林穿上还得哆哆嗦嗦,恨不得把棉被都裹在身上,汉娜和布莱斯却已经足够御寒了。
“卧室还有几床棉被,你觉得冷就去床上躺着吧。”汉娜看着窗外说道,“不够的话,我们就去外面找找有没有木柴。”
这种偏远小镇是留着过去那种老式壁炉的,找到木柴还可以烧。
“不用那么费事,把椅子砍了吧。”布莱斯挥舞起战斧,将木质的桌椅劈砍开,丢进了壁炉里,点起了火。
反正这里的人都搬走不会再回来了,留下的东西全部都是不要的废品,正好废物利用。
佛林环抱着双手凑到了壁炉前烤火。
“你们要出门?”
“对,出去探索。”汉娜走到房门前,对佛林说道,“我们一个小时后就会回来,如果没有回来的话,不用找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佛林:“好。”
说完想起自己的朋友,又问道:“他们会不会遇到和我们一样的状况?”
“这个……我不确定。”汉娜想了想,打包了几件厚衣服提着丢给了布莱斯。
布莱斯抱怨了一句增加的行李,还是老老实实的背在身后。
“如果看到他们的话,我会带回来的。”
“嗯……谢谢。”
两人走出了房门,将外面的景色尽收眼底。
环顾周围,全部都是陌生的建筑,且大多已经倒塌,覆盖着厚厚的雪,一眼望出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白。
在这一片白中,披着黑色袍子,露出半张脸的人站在远处安静的看着他们。
瞧见那人,汉娜和布莱斯眼睛一亮,连忙上前行礼:“向您问好,尊敬的凯雷特大人。”
凯雷特淡淡的嗯了一声,看向他们身后的建筑:“除了预埋了锚点的房子以外,其他房屋并没有被带到这里来。”
“是的。”
“房屋内部有任何物品遗漏吗?”
“未发现,别说建筑,就是里面的家具,摆设,甚至连放到碗里面的咖啡豆都没有少一颗。”汉娜恭敬回答。
布莱斯看她:“你又没数。”
汉娜嘴角抽了抽:“我只是形容,大致没有少,应该是没有少。”
“是吗。”凯雷特说道,“还记得你们的任务吗?”
“探索这个世界,试探自己能走多远,尝试与本地诡异战斗。”汉娜回答道。
凯雷特:“这片区域的诡异只留了三只,C、D、E这三个等级,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中,这种等级的诡异对你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另外就是……”
“试探我们的诡物和药剂在这里是否能够使用,对吧。”布莱斯激动的看着凯雷特。
凯雷特:“对。如果面对来自我们那个世界的诡异,也可以试探一下,打不过就喊我的名字,如无意外,我会赶来的。”
“是!”
“我希望你们能活着回去。”
两个信徒低下头:“为您效命是我们的荣耀。”
“对了,那个普通人,来到这个世界后怎么样?他有哪里感到不适吗?”
汉娜:“并没有,只是突然换了环境,很害怕的样子。至于其他影响需要观察,我们会在一小时后回到房屋,到时候会检查他的身体状况。作为普通人,他会比我们都畏惧寒冷。”
“嗯,辛苦你们了。”
说完,面前的凯雷特就消失了。
“我们是分开走,还是一起走?”汉娜询问道。
布莱斯想了想:“先一起行动吧,目前对周围的情况还不了解。”
“嗯,那就……”汉娜看向周围,指着目所能及处最高的一栋建筑,“就去那边看看吧,异世界啊,能来一趟死也甘愿了。”
她的眼睛很亮,充满了对未知世界探索的兴奋。
“虽然异世界很吸引人,但我更喜欢呆在熟悉的环境里好好活着。”布莱斯说道。
两人踩着厚重的雪,往远处走去。
车子停在了马路上,驾驶座的杰妮一脸绝望。
她已经开着车在这条马路上行驶了不知道多久,却一直没有走到终点,无法前往小镇,也无法回到树倒下的地方,她们就这样陷入了一段永远重复的马路上。
“我好饿……”保罗抱着自己的包躺在后座上,他的脸上仍旧还有泪痕,他已经哭过一次了。
“坚强点,至少我们没有遇到任何诡异……”说到这里萨拉就不说话了。
没遇到诡异?如果没遇到就不会陷入这一直重复的路途中。
只能说诡异还没有攻击他们而已。
“我们在这里困了多久?”杰妮询问道。
萨拉摇了摇头:“不知道,你的手机上面的时间停住了,车子上面显示的时间也停住了,感觉上来说,至少有六七个多小时了吧。”
她也不确定,在慌乱的情绪下,对时间的感知是有偏差的。
可能实际时间更长,或者更短?
“太阳一直挂在天上。”萨拉看着外面的景色,虽然树林中无法直接看到太阳,但洒落在地面的阳光亮度可是丝毫不变。
“一百年后,或者两百年后,有人会发现停在马路上一辆车里,饿死的三人尸体……”保罗呜咽一声可怜兮兮说道,“我今天就不该出门,妈妈,我以后再也不四处跑了。”
萨拉和杰妮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次出行游玩,其中一个目的是为了庆祝杰妮的生日,她的生日一直赶在学校放春假期间,所以小伙伴们就会带她出来游玩,帮她庆祝。
而每次发起这个活动的就是萨拉。
“非常抱歉……”两个女生同时开口,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下。
“下、下雪了!!”小胖子保罗压根就没仔细听她们说什么,眼珠子瞪大看着车窗外的雪花震惊道。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雪啊?
萨拉和杰妮也都看着窗外,鹅毛大的雪花正在缓缓从天空落下,是真的下雪了。
“怎么会有雪?”萨拉不可置信的问道。
都已经是春天了,这里是米国,不是冰国!
“好冷。”萨拉缩了一下脖子,寒风透过车门缝隙吹了进来。
杰妮立即打开了汽车的暖风,然而那点温暖的风无法驱逐寒冷。
气温几乎是跳崖一般急剧的下跌,很快就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杰妮,车子后备箱有取暖的东西吗?”萨拉环抱着自己,牙齿开始打颤。
杰妮:“有帐篷和睡袋,还有……燃气锅子和饮用水。”
这是用来野外露营用的装备,他们每次出来旅行都会配备的东西,可以抵御最低零下十度的严寒。
听起来似乎不怎么样,但要记得他们住在哪里。米国的首都在冬天最低气温也不过才零下十五,杰妮等人就算开车出去玩,也不会离首都太远。更远的地方,他们会选择坐飞机抵达,而不是浪费自己车子的油钱。
然而现在外面的气温已经快接近零度了,且还在不断的下降。
萨拉裹紧外套下了车,打开后备箱看到了整齐的露营包裹,她慌张的想要将包裹从后备箱里拖出来,然而冻到发僵的手非常不灵活。杰妮和保罗都下了车来帮忙。
“在我们饿死之前,恐怕是要冻死了……阿嚏!”保罗可怜兮兮的说道。
“不会的。”萨拉低声道,“我们一定可以……获救,可以的。”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露营不是那种需要往地里面钉钉子的大型帐篷,而是一个只能躺下两三人的小型款。优点在于好搭建,只要展开然后边角一卡就行了。
平日里他们都是两人一起,如今情况特殊,保罗就和她们两个女生挤在了一起。
三个睡袋挤在小小的帐篷里面,杰妮躺在中间,保罗和萨拉在两边,三人的睡袋之间几乎留不下任何缝隙,拉链一拽,任凭外面雪花飘飘。
“不要睡。”
看着保罗就要闭上眼睛,萨拉提醒了一句。
“可……”保罗的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开始发出一串咕噜噜声。
他饿了。
杰妮看着帐篷顶部:“……煮一点东西吃?”
“有什么?”
“火腿,牛肋,黄油……”
“那不是适合煮的东西吧?”
杰妮叹了口气:“煎锅在托尼开走的车子上,还有洋葱、土豆和奶油。”
想到托尼和佛林,三人都沉默了。
好一会后,萨拉才带着抽泣的哭腔说道:“我想他了,不知道他好不好。”
“一定没事的。”杰妮立即安慰道,“或许他和佛林已经从镇子里拿到了斧头,砍断了树,正在找我们……”
“我只希望他能平安,上帝啊,我不该离开他。”萨拉继续低声道。
保罗:“是的,如果当初我们和他一起走,就不至于会遇到这种事。或许当初我们就不该离开那里,之前看到的一定是幻觉,或许……”
饥饿和寒冷让保罗越加恐惧和悔恨,他开始幻想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还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边吃着披萨一边看电影,该多么美好。
就在这时,帐篷外有咯吱的声音响起,那是什么踩在雪上发出的声音。
“嘘……”杰妮立即示意保罗闭嘴。
保罗也听到了那声音,他恐惧的瞪大眼睛,不断的对杰妮用眼神示意。
该不会是之前的那个娃娃来了吧?
有人的说话声模糊传来。
萨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抬起头,然后被僵硬的睡袋带的又躺平了下来。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
“萨拉?你在这里吗?”男人的声音喊道。
“是托尼!”萨拉惊喜的将睡袋拉链拽开,爬了出来,她兴奋的对杰妮说道,“他来找我了!”
说完就冲出了帐篷,走之前还不忘将外套拽上。
帐篷的拉链被打开,雪花伴随着冷空气飘了进来,保罗和杰妮被冻的打了个哆嗦。
“萨拉!”
那声音更加清晰,的确是托尼的声音。
“救星来了!”保罗很激动,他也拽开拉链起身,但很快就被冷风吹的又躺了回去,“杰妮,要不……你去看看?”
杰妮没说话,只是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帐篷外面,不知为何,她感觉心里有些打鼓。
刚才的声音……真的就是托尼吗?
安静了一会,没有再等来萨拉的声音,连脑子有点笨的保罗都察觉不对劲了。
“我要去看看。”杰妮从睡袋里爬了出来。
“别去——”保罗慌忙拉住她的手腕,“她一定是出事了,那个肯定不是托尼!你会很危险。”
杰妮看着他,拽下了保罗的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完裹着大衣走出了帐篷。
帐篷内只留下保罗一个,可怜兮兮的嘀咕道:“别留我一个人,我害怕。”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杰妮已经走进了风雪中。
再也没有回来过。
帐篷的拉链只拽了一半,保罗就透过剩下的那一半缝隙等待她们的回归,直到疲惫和寒冷让他被睡意侵蚀。
他的眼睛缓缓闭上,风雪透过帐篷的拉链缝隙中吹了进来,落在了他已经发青的脸上。
保罗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
然而在梦中,他看到了萨拉她们回来了,带着托尼和佛林,喊他烤火吃饭。
那真是美好的梦。
进入风雪中的杰妮很快就迷路了,她裹着大衣,呼唤着挚友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天黑了,周围只看到白茫茫的雪和树木,找不到马路,不知道是否为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些树木有点矮小和稀疏,不太像之前没下雪时看到的树林那样。
诡域内的景象,总会和现实有些不一样吧。
“萨拉——”杰妮继续寻找着。
她看到前面树林里站着一个女性的身影,穿着深蓝色的大衣和牛仔裤,留着金色大卷发,是萨拉的背影。
杰妮连忙追了过去。
但那个人影往前走,被树木挡住后就又消失了。
杰妮往前追了许久,一直都没看到萨拉,甚至连她的脚印都没发现,这时杰妮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掉入了陷阱,缓缓后退打算离开这里。
然后和后面的人一下子撞到了一起,杰妮身子往前一跌,在即将摔倒的时候,被身后那人抓住了手臂。
“杰妮?你怎么在这里?萨拉呢?”
杰妮回过头,看到穿着厚重衣服,戴着毛绒帽子的托尼,他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没见过的打扮和行李,这是托尼吗?还是说也是假的?
杰妮警惕的看着他,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托尼一脸不解,不明白为何对方如此提防自己,不过他注意到了更重要的事,杰妮的衣着很单薄,手指已经发青,这是冻伤的表现,他连忙放下背包打开,里面都是一件件厚重的衣服。
“快,先穿上这个!”
迟疑的接过厚衣服,察觉到手中的柔软和分量,杰妮开始相信对方是真的托尼,急忙的解释他们的情况,焦急下有些语无伦次:“我们在车子里,总是出不去,下雪了,我们进入帐篷,然后萨拉听到你的声音。就去找你了。”
“我的声音?”托尼点头,“我是一直在找她,但……我没有遇到她。”
“她是往这边来了吗?”托尼说道,“带我回去,我肯定能找到她。”
杰妮点头,她正要说可以顺着自己的脚印回来时,转身却发现她的脚印在五米远的位置上,突然断了。
就好像,她是突然穿越到那个位置,然后从那里走到这边来的。
顺着杰妮怔愣的目光,托尼也看到了那断到一半的脚印,无奈的苦笑一声:“又是这样。”
“又?”
托尼点了点头,重新将背包背起来:“是的。”
然后他就将自己和佛林去了镇子上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杰妮,说道:“我开车顺利抵达树倒下的地方,但是没有遇到你们,我就觉得很奇怪,想着你们是不是开车打算去镇子上,然后在半路因为突然下雪冲出了马路撞进了树林,就一路慢慢开去寻找你们。”
“但怎么找都没有看到你们,我一个着急没注意……翻车了。”托尼叹气道,“车子开出了马路,撞到了树上,车头都撞烂了,我没办法,就只好带着行李一步步走路找你们。”
结果在走路的时候,他就发现周围的景色在走一段路后就会发生一些奇怪的变化,经过几次观察,他发现空间完全错乱,他在走几步后,可能就因为某一个步伐迈出去后,就来到了新的地点。
而空间的变动毫无规律,找不到破局的方法,他就只能一直寻找,不断的前进。
“或许萨拉听到的声音……真的是我的吧。”托尼低声道。
他有些后悔,他不该喊的,这样萨拉就不会因为急于见他,走出了帐篷。
或许对方也被混乱的空间传送走了,他只希望对方能误打误撞的来到镇子上,这样至少可以躲避严寒。
“没事,我们会找到她的。”杰妮安慰道。
“对,会找到的。”托尼的目光坚定,“我会一直去找她,直到找到为止。”
或者,直到他再也找不动为止。
山林的雪地中,芒桃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雪花在他的头上积了一层雪。
远处踩雪的嘎吱脚步声靠近,芒桃扭过头去,雪扑簌簌的掉在他的肩膀上,滑落到地面。
“怎么样?”凯雷特询问道。
“链接没有中断过,很稳定。”芒桃继续看着镜子,“那边呢?”
凯雷特走上前将残余在小少年头上的雪花拍落:“布莱斯与汉娜连带着房子一起被带了过来,除此之外还有部分建筑也跟着一起来了,树木和马路也有原先世界的痕迹。”
“预先埋入锚点的只有那栋房子?”芒桃再次确认道。
“是的。”凯雷特微微挑眉,“该不会是白一心的能力还很弱,无法掌控时空才会出现这种纰漏吧。”
“和我的能力无关。”白一心传送到两人身边,才来就听到凯雷特质疑的话语,很不满的说道,“目前两个世界的部分空间处于重叠状态,时空原本就具有不稳定性,这点差别在预料范围内。”
“那些误入进来的普通人呢?”芒桃看向白一心。
白一心:“我去找过了,误入禁区的人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已经有两个人死在了冰雪中,找到时身体已经冻硬了。回来的路上恰巧遇到了另外两人,还活着,我稍微在空间里动了一点小手脚,引得他们两人相遇,顺便稍微‘指路’了一下。”
跟着白一心捏造出的幻象走,他们很快就可以抵达镇子,和最后一个伙伴相遇。
至于在那之后是老实待着,还是不死心想要寻找死去的那两人,白一心就不管了。
他也自认为没有去向他们解释的义务。
因为站在这里的是白一心,如果是清桐的话,做事或许会更温情一些。
很遗憾,诡异的影响让他不会如此贴心。
只能说这几个大学生的运气是真的差,他们来到瑟密丽尔小镇时芒桃已经开始了行动,也正是因为时空产生波动才让他们出不去也回不来,陷入了时空的循环。两个世界重叠的时空中,一切都是错乱的,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以为自己走了三步,可能已经移动了一千米,你以为过去了十分钟,可能十秒都没有走完。
如果周围的景色不是那么的相似,如果不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迷惑了人的感知,或许他们会早一点发现这个事实。
遇到这种可怕的变故,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朋友待在一起,留在原地安静的等待时空恢复平常的状态,这样还有希望回到原来的世界,若是走错了来到时空的差异点,很可能连尸体都回不去故土。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些,后来更是遇到了诡异,和同伴分开行动。
萨拉看到的裂脸娃娃,和听到的托尼的声音,都来自诡异。
那是一只D级诡异,它无法主动攻击,只会释放出一些虚假的幻象和声音,引诱人走向危险的地区,自寻死路。
放在其他地方危险性并不高,但在时空错乱且下着暴雪的寒冷天气里,它的引诱是致命的。
萨拉就这样被它引入了寒冷的冰雪中失去了生命,死在了一棵树下,被雪埋没。
保罗也因为无法抵抗的严寒而睡死过去。
只剩下杰妮和托尼,同样是被引走,他们看到的‘人’是白一心用镜子制造出来的萨拉傀儡,因为映照真人时,萨拉已经死亡,所以站立在雪地上背对着杰妮和托尼二人的,也是一副脸蛋青紫,双目紧闭被冻死的模样。
这也是‘她’每次都用后背对着杰妮和托尼的原因。
一旦看到正面的脸,谁都可以看出她并非活人的事实。
就像白一心说的那样,杰妮和托尼很快就跟着萨拉的背影追到了小镇子上,看到被雪覆盖的瑟密丽尔小镇的时候,杰妮的目光很复杂,托尼则是一脸不可思议。
托尼表示自己翻车的地点,绝对不可能离镇子这么近。
但眼前的建筑不是假的,透过窗户看到他们的到来,开门挥手的佛林也是本人。
杰妮进去了房间,烤着炉火,她苍白的脸逐渐拥有了血色。
原本打算只烤一会火,就回去寻找萨拉和保罗的她被托尼劝住,最后托尼一人再次走入了风雪中,寻找萨拉和仍旧留在帐篷中的保罗。
此时的另外一边,布莱斯和汉娜来到了这片重叠地区中最高的地方,一栋歪斜的小楼,有五层高。
这是从未见过的建筑风格,房屋并非方方正正,而是圆筒形,楼梯建在外侧,环绕着筒子楼向上蔓延。且在三楼的高度往两侧有悬空的露台,从露台又有回旋向上的楼梯,直到顶层。
最高层处是伞形遮蔽的屋顶。
整栋建筑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树的幼苗一样。
汉娜首先观察到的就是墙壁的外墙颜色,她用手指蹭了一下外层:“颜色有点深了,现在看起来像是墨绿色,它初次粉刷使用时,颜色应该是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