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糖第一次参与,此时已经有些热血上头。
他把何必当成大坏蛋,大反派,把自己的身份归结到了正方。
什么考试,都被江西糖抛之脑后了。
怎么样对付何必?他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江西糖兴奋的不得了,结果,第二天。
他眼中终极坏蛋,非常不接地气地赤裸着身躯,依旧裹着爬山虎的叶子,在他们家门口,跟过来找老婆的季无风打了起来。
季无风说:“这是我老婆!”
遛鸟大人说:“老婆……我……我的!”
两个人一大早在门口恰巧在相遇,然后因为老婆的称呼,看对方不爽,打了起来。
“别打脸……草!别脱我衣服!你这个二傻子,靠!”
“老婆……我……我的!”
隔着门听见外面的声响,江西糖无语了好久,终于受不了了。
他软着嗓音超大声隔着门喊:“……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打了啊?”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结果下一秒,两个人打的更厉害了。
江西糖感觉迷茫:“……”
大反派,就这样吗?
第031章 第 31 章
江西糖过分热血后, 昨晚睡觉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何必的事情。
他想着既然何必跟他求婚,不是因为喜欢, 是另有图谋, 而他没答应求婚, 何必没有得逞,他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太复杂的事情,江西糖听不太懂, 但他总结懂了两点:第一,何必参与了人类清除计划,跟末世有关系,是个坏蛋。第二, 何必很有可能杀死了自己的奶奶,是个彻底没良心的坏蛋。
两条加一起, 最后加上何必天才科学家的光环,就是何必等于超级大反派。
所以一大早刚醒, 江西糖就拿出了百分百的精神准备去面对,很有可能再次准备行动的何必……结果来人是遛鸟大人。
这让江西糖感觉他蓄积了一夜的力量,打在了软乎乎的棉花上, 越听外面的声响变得更大声起来,他漂亮脸蛋上的神色越发闷闷不乐。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门外两个人为了老婆打的正欢,门内的老婆却郁郁寡欢,特别不开心。
“公主。”
元归云是第一个发现门外两个人打了起来,他告诉了公主, 并提醒了公主不要开门,今天门口的热闹, 可能不止如此,需要再等等看。
“来的是遛鸟大人岂不是更好吗?”
元归云重复了昨天方月夜临走前才愿意对他们说的话:“……遛鸟大人看着赤/裸荒诞,但他才是何必的‘情绪集合体’,是何必仅剩的‘人性’。”
以方月夜为头部大群主的混乱群体,普遍性认为他们才是还存在人性的人类,至于执行人类清除计划的人,都是灭绝了人性的存在。
清除所有的人类,看看这恐怖的末世,这些人自己也活不下去吧?他们怎么敢实施?不是人,不想做人,自然也没了人性。
何必是末世半年前,对外说分裂出了第二人格遛鸟大人。当时方月夜还把这当地狱笑话听,直到预言家死亡,知道人类清除计划,察觉到了何必的身份后,方月夜才惊觉自己跟其他人一样,都被何必欺骗了,何必不可能疯,遛鸟大人的出现,一定另有隐情。
关于这个猜想,最后——他们付出了一个才刚满八岁的天才精神异能者,一个小女孩然然的大脑,去验证了这个猜想。
方月夜不想让小女孩然然冒险,但然然太恨这个末世,又太想为死去的父母做些什么。她得到天才主角才会得到的精神异能,可她才八岁。强大的能力跟幼儿的年龄,彼此之间,互相折磨,折磨地然然苦不堪言。
所以,她趁着大家没注意,偷跑出去,用精神异能去测了裸/奔跑圈中的遛鸟大人,不顾高阶异能者的反噬,得到了结果。
普通人的精神谱系是心电图那样,有高有低,情绪高昂的时候,精神力跟着高,情绪低落的时候,精神力也会跟着降低,平静下来,就是一条平直的线。
可遛鸟大人他的精神谱系全程都在高峰值,他就像一个情绪的集合体,每时每秒都在进行高频率的情绪波动——这样的精神谱系是反人类的,如果说,遛鸟大人是“超人类”,那主人格就是“机器人”,一方集合了所有的七情六欲,一方无情无欲无爱。
小女孩然然画出了遛鸟大人的精神谱系,最后画了一个幼儿画风的“小火苗”,七窍流血,成了一个痴呆儿,因为反噬失去了大脑的所有功能,没有思绪跟本能,连饭都不会咀嚼,水也不会下咽,最后就算食物送到嘴边,也活生生地饿死了。
所有群主看见那潦草的小火苗的那一刻,都知道然然的意思是说——她要变成一团火,先燃烧自己,给他们照亮前进的道路,驱散迷雾与黑暗。
因为然然经常说,爸爸妈妈给她起名“然”通“燃”,她的降生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温暖了爸爸妈妈,也彻底治愈了原本即将要破碎的家。
或许正因为如此,然然想最后变成一把火,治愈这个已经完全破碎的世界。
元归云提到了方月夜最后说的话,江西糖自然而然想到了他是如何才会说出这句话。
简单的一句话,看似是由无生命力的文字组成,实际上是由血淋淋的人命换来的结论。
因为这句话,因为然然,江西糖把何必归结于纯粹的恶,把遛鸟大人归结于善的一方——第一人格何必是坏蛋,但第二人格遛鸟大人或许是好人。
江西糖的想法跟元归云不同,所以元归云说的话,让他陷入了不解,更好?好在哪里?
元归云:“公主觉得人跟机器,哪一个会好交流?”
江西糖说:“当然是人了。”
说完回答,江西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何必……之前不是也露出过破绽吗?他是可以交流的,可遛鸟大人都不能正常说话啊。”
“何必是故意露出破绽,还是不是故意破绽,都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我们现在不用去思考这个——因为遛鸟大人不受他的控制,是他真正的弱点,我们优先抓住他的弱点,就能拿捏他,找到更多的破绽。”
“至于会不会说话,遛鸟大人的肢体语言,一定比何必说的话更真实一些。”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江西糖彻底听迷糊了:“……”
每当他觉得自己懂了的时候,元归云的话却在告诉他,真实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复杂。
“何必他……怎么那么复杂?”江西糖皱眉,发出疑问。
元归云却说:“公主,不是何必复杂,是人都是复杂多变的。”
江西糖又开始头痛了,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起床前的自信满满,现在都无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真的能帮忙对付何必吗?
何必好复杂,而自己是笨蛋,最陌生的领域就是复杂。
“公主,人不是吃一口饭,就能长大的。”元归云抬手动作轻柔地帮公主揉了揉太阳穴说:“你不能太心急,想一下成为我。公主忘记了吗?我是完结文的主角,你只是连载文的主角,我的人生已经到底,可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有成长的机会,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元归云知道公主是连载文的主角,就已经知道他是一张刚被染了开头的白纸,后面的书写内容,全部都是未知的。
所以,他很理解江西糖现在吸收了新知识的热血与急躁。
“公主现在暂时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把何必当坏人,把遛鸟大人当傻子,是没问题的,其他的,暂时都不用想。”
就算江西糖没有亲口说出自己对这两个人格的看法,元归云也把他心里的想法,知道的清清楚楚。
江西糖并不跟方月夜那样因为元归云过分洞察人心的能力而感觉畏惧与疏远,他反而觉得这样的元归云让自己很有安全感。
了解他,指导他,赞同他……看透他。
他还是需要元归云的这些给予,才能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试图往前走,不然的话,他没有勇气,只能一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下去。
“好,我明白了,爹地。”
江西糖胡乱地剁了剁脚,又打了一套软绵绵的空气拳,才冷静下来,乖乖对元归云点头说:“我会一口一口吃饭的。”
“公主好乖。”元归云夸赞完,又微微挑眉,低声问:“公主喜欢打拳吗?是第二次打空气拳了。”
“……”提起这个,江西糖微微红了脸,他垂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沉默了几秒,才软下嗓音,偷偷摸摸地说:“不喜欢……只是我不想哭……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情绪。”
在副本世界,那些恐怖的情绪,觉得承受不住,江西糖就会红了眼眶,落泪。
可现在,就跟三人组的欺骗一样,这种情绪没到会让他想落泪的地步,又不知道怎么处理,最后只能跺跺脚,打打空气。
如果元归云不问,江西糖都想藏着掖着永远不说。
他自己也知道,说出来会显得自己更笨了。怎么会连自己的情绪都不会处理,发泄的存在啊?
“嗯,公主有没有考虑朝我身上发泄呢?”
元归云用大手包裹住江西糖柔软的手腕,把公主的小拳头拉到自己胸前,灰眸半垂着:“力度比风都轻,我就当被微风吹过了。”
江西糖没想到元归云会这样,他惊讶的瞪圆眼睛,第一次反应那么快,在拳头就要触碰到那鼓起的胸膛时,及时张开了五指,最后用最柔软的掌心印在了元归云的胸膛,像猫猫盖章一样,完全没了发泄的意味。
“……我不要!”
江西糖被吓得都要炸毛了,语气都变得有点奶凶了:“为什么要这样?!”
元归云没有松手,低声道:“公主觉得这样的发泄方式好不好?”
一点也不好!
江西糖超级不开心的摇头,他的情绪,为什么要朝元归云发泄啊?
“你不会觉得痛,但我这是坏……”江西糖表情认真,顿了下,才组织好语言:“这是坏拳头,是我的坏情绪,我不想发泄给你,不要……再、再这样了。”
第一次对爹地凶,江西糖前面还气势十足,后面却气短了,结巴了一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元归云知道公主不会喜欢这样,但他没想到,公主会给出这样的原因。
“那对别人呢?门外还有两个沙包。”元归云继续问。
江西糖不这样,并不是因为元归云的爹地的身份:“……也不行,我不要。”
元归云:“哦?”
江西糖看着元归云的表情,真怕他会下一秒就去把门口两个打架的男人放进屋里给他当发泄的沙包用。
他连忙语气急急地说:“爹地……我真的不要!我受不了我会哭的,我、我能处理好那些坏情绪!我会哭,我可会哭了,我超级会哭!”
“我之前都被他们称呼什么娇气包,就是因为我总是哭,大家都知道,才给我起了这个外号……才这样叫我!我会哭的!”
元归云实在没想到,他只是想通过对比,让公主不要老是把事情憋在心里,但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
原来在公主眼中,他的眼泪,并不是软弱的表现,而是一种克制、消化情绪,不向外人发泄的方式。
他觉得承受不了,他哭,他自己消化,换来了娇气包的称呼,自己也认可这个称呼。
可这是世人定义的娇气包吗?或者说,这是作者本人定义的娇气包吗?
就连他自己,元归云想,他对漂亮娇气包的理解,也跟公主本人,有着天差地别,本质上的区别。
他不会哭,没哭过,理所应当地认为眼泪除了是弱者无能的表现外,还是一种情绪不稳定的表现。
公主是情绪不稳定?不是的,他经常因为承受不了情绪而哭,反而是一种情绪稳定的顶级表现。
如果公主生于末世的话,所有人都有可能发疯,但唯独公主不会发疯——他拥有着保持绝对理智的能力。
元归云想到这,第一次,对公主以前原生小说的人事物,有了强烈的好奇心。
因为他此时才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公主不是遇见他之后,才第一次开始成长。他或许从脱离小说世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存在自己的独立思想了。
只不过公主太软,太闷了,像个柔软的棉花糖球,一直被迫接受别人将自己肆无忌惮地捏成任何形状,身上永远没有一根向外长的刺。你不问,他就永远不会说,谁也不会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外人能看见的,永远只有公主的眼泪。
“公主不是娇气包。”云归云松开了手,锐利眉峰微弯:“是坚强包,闷气包,学习包……”
“啊?”江西糖愣住了。
“爱哭包也行,总之,公主不娇气,反而很坚强。”元归云微微低头:“我为我一直以来的错误判断,轻视的态度,给公主道歉。”
江西糖眨了眨眼,彻底搞不懂了,他有些恐慌:“……干嘛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元归云说:“是我眼光狭隘了,公主配得上任何人的尊重。”
元归云觉得自己不应该听到公主说生命论的时候,才愿意低头去了解公主。
他应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应该透过公主的眼泪,看到他眼泪下的坚强。
看似晚了一步,实则源于自己的傲慢与偏见。
“对不起,公主。”元归云认真第二次道了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傲慢与偏见。”
江西糖完全人傻了。
为什么元归云要道歉?
什么傲慢与偏见?他没有觉得啊!
“我……我原谅什么?我哪一句话说错了,让你误会了爹地?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从来没有人跟你这样,对我这么好了,从来没有。”
江西糖主动攥紧元归云的手腕,恐慌感让他都红了眼眶:“爹地……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公主不用怕。你只是现在不明白,但你会有明白的那一天,等你懂了之后,再决定原谅不原谅我,好吗?”
江西糖还是不懂,但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连忙点头答应了。
元归云又说他并不是真想让他打人发泄,他只是想给公主一个对照,好让公主能接受自己跺脚跟打空气这样的发泄方式。
还有就是,他希望公主有时候能主动说一些自己很在意的事情,问问他的意见,不要总是自己憋在心里。
“像之前那样,我不问,公主是不是就自己一直憋着,特别不开心?这次呢,是越憋越自卑对吧?”
如果不是有点自卑了,怎么不敢说?又怎么会对何必的事情,那么急迫?
说了显得自己更笨。
太想帮上忙了,又太怕自己帮不上忙。
江西糖这次真的乖乖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不会再偷偷憋着了。
“我不要爹地说自己不好。”江西糖认真地抿唇:“所以,以后我会大胆地说出自己的不好。”
这是江西糖第一次主动释放他的“偏爱”。
他第一次觉得有个人是那么的好,所以他要保护他,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哪里是来自元归云自己对自己评判,也不行。
这算是来自公主的霸道吧。
心态摆正好后,江西糖对在门外打架,差点变成沙包的两个男人,也没有迷茫跟慌乱的感觉了,归根结底,是他急躁的心,静了下来。
而门外两个打架的主人公,打了好几轮了,除了最开始听见老婆说了一句话,后面再也没听见,越打越没意思。
当遛鸟大人失声痛哭的时候,季无风实在打不下去了。
“就你会哭着喊老婆?”
季无风直接换了个攀比的方向:“我也会,呜呜呜呜呜老婆,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你给我开开门吧,老婆!呜呜呜呜呜!老婆呜呜你不开门,我就坐在门口,用眼泪把老婆你请出来呜呜呜呜呜呜!”
遛鸟大人:“……”
遛鸟大人试图找回自己的节奏:“呜呜呜——”
季无风立马紧跟其后:“呜呜呜呜!”
他非要比遛鸟大人,多呜一个字。
遛鸟大人:“……”
两个男人莫名其妙不打架了,开始比呜呜呜呜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声,此消彼长,此起彼伏。
江西糖逐渐受不了,也听不下去了,远离了大门。
“爹地,他们好像在学狗叫啊。”
这话说出来,江西糖自己都觉得好离谱。
“暂时不用管他们,等会公主你的好朋友来,到时候,让方月夜克制季无风,季无风克制遛鸟大人,遛鸟大人克制方月夜,等他们达到一种平衡状态后,再进屋,就会安静下来,都不叫了。”
云归云不开门的原因,是因为他把这三个男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公主无聊的话,试一试放昨晚一直没成功的小烟花?”
因为昨天晚上江西糖激动的睡不着觉,元归云为了给公主消磨一下精力,将能放紫色烟花的那一根金线跟公主掌心痣里的金线融合了,组成了一根可以捏捏,又能放烟花的新金线。
只不过因为掌握金线太困难了,金线一到江西糖手中就变软趴趴,精力都消磨完了,最后也没有成功一次。
江西糖不想听门外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呜呜声,点了点头,哒哒哒跑去继续琢磨怎么放小烟花了。
可怜门外两个男人,呜呜呜喊老婆,全给对方听了。
当方月夜穿了一身新衣服,给头发抹了护发精油,美美的一身来找他的好朋友糖酱时,一抬头,看见了衣衫凌乱、半趴在门上,姿态风流又带着些许不雅的季无风。
四目相对。
季无风吹了一个口哨,露出个一个欠欠的微笑:“呦,我说小结巴酱,你可终于来了,我都跟二傻子大战了好几轮,学哭都哭了三波了。”
“呐,你怎么还没死呀?”方月夜露出尖锐的虎牙尖尖,瞬间知道来者不善。
季无风是故意在门口等着他呢,靠!
不管过去多么久,这个男人,还是那么贱!
“我都有新老婆了,为什么要死?怎么,想让我死啊?”
季无风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是背地里抢我老婆,看见我心虚了吧?小结巴酱?”
——有人给季无风通风报信了,季无风知道他昨天来过了。
方月夜冷笑:“糖酱才不是你老婆呢,你不要胡言乱语的狗叫哦!”
“不是我老婆,是你这个小结巴酱的老婆?糖酱?挖墙脚挖到我身上了是吧?”季无风活动了下手腕:“走,跟我一起进屋见老婆。”
方月夜都不用脑子想,就知道季无风没安什么好心!
他试图威胁:“呐呐呐,我不要呢,你离我远点,快滚开哦!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哦!”
季无风沉默了几秒,摸了摸下巴:“这样啊……”
方月夜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见下一秒,季无风不要脸至极地用手拍门:“呜呜呜呜老婆,来个白毛要杀我呜呜呜老婆你快开门,让我进去躲一躲吧呜呜呜呜!他好凶……他好坏啊老婆呜呜呜!”
遛鸟大人歪着头看了一会,竟然也学着季无风拍门:“呜呜……呜呜……老婆……老婆……”
方月夜:“……呐,贱人,我现在,就要,杀了你呐。”
季无风:“啊、啊、啊……救命啊,老婆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老婆救命,快开门!”
门口围了三个男人,你一声我一声,再配上遛鸟大人的呜呜呜声,特别像在演二人转小品。
眼看着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三人当中,脸皮最薄的方月夜受不了了。
他黑着脸脱下了自己穿的管家小马甲,强行包裹住遛鸟大人的上半身,然后瞪了季无风一眼,抬手敲了敲门。
又过了五分钟,三人安静下来,如此,元归云才开了门,堵在门口警告:“如果吵的话,都出去。”
方月夜跟季无风点头,元归云不意外,他有点意外,遛鸟大人看着浑浑噩噩,竟然也学着点了点头。
嗯,怎么比昨天看起来聪明了一点?
最终,元归云把这三个人都放了进来,早晚都是放,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的话,估计一天都会在门口闹的跟唱大戏一样。
“老婆老婆,我来找你了!好想你啊!”
季无风第一个开口说话。
遛鸟大人想扑过去,被右侧的季无风拉着右手,左边的方月夜拉着左手,只能张扬舞爪地挥动手臂,帅气的五官配上超级委屈的表情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大型犬,呜呜呜地叫着:“老婆……老婆……老婆……”
季无风跟方月夜一左一右,硬生生变成了遛鸟大人左右护法的既视感。
方月夜是最后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他眨了眨眼睛,眼神跟昨天一样依旧不敢直视江西糖:“糖糖糖糖糖……酱……”
三个人当中,江西糖最欢迎的人就是刚交上的好朋友辫辫酱,另外两个都属于不请自来。
江西糖蓝眸亮晶晶地落在方月夜身上,刚想跟他打招呼,季无风突然眯起眼,抢前一步,截了他的话。
季无风语速飞快:“糖糖老婆,方月夜居然跟你说话结巴了,他喜欢谁,就跟谁说话结巴!呵!”
江西糖要打招呼的话卡在嘴边:“……”
方月夜先是脸蛋爆红,然后猛然扭头看向季无风的眼神,跟刀子一样,恨不得此刻就地将季无风千刀万剐。
季无风又继续语速自动加了三倍速地说:“他明恋预言家余间的时候说话就结结巴巴。不过后来余间死了,他就不结巴了。哦对了,余间还是小结巴酱的初恋呢,初恋死了,他一直忘不掉,现在居然喜欢老婆了,老婆你可别心软,千万不要被这种结结巴巴的男人骗了。”
江西糖:“……”
方月夜看季无风的眼神已经冒火了!!!
这个贱人心好脏,故意在糖酱面前诋毁他是吧?
方月夜:“呐,我初恋死了,你初恋没死?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初恋死之前,给你带了骨科版本的绿帽子,死在了床上诶。呐,听说你初恋相貌平平还是倒追你三年才把你追到手呦,他死之后,你殉情没成,以后找男朋友都找漂亮的呢,真可怜,心里还是忘不掉你初恋吧?”
季无风冷笑:“我早就开始新恋情了,小结巴酱,是你一直没走出来,还想着你初恋。”
方月夜:“呐,别狗叫,被初恋绿了的疯男人离糖酱远点哦!”
季无风:“小结巴酱,你初恋才死多久,你就移情别恋了?”
方月夜:“呐,贱人,你初恋才死多久,你已经移情别恋好几回了哦。”
江西糖默默地往爹地身边靠了靠:“……”
他好像明白,这两个人,为啥不对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