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类早就把药厂内部无声的探查了遍,然后得出奶奶尸体藏在外面的结论。
爬山虎一直活在墙外,哪里会真的懂人心?
就算是5级变异植物,也终究惨败收场。
药厂外的雪花依旧下着。
宋城站在门口,垂眸看着两个小雪人,久久无言。
“宋城,你从哪里碰见的我老婆?”
季无风依靠在药厂破旧的大门,屈膝伸手挡风,他点了一只烟,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季无风的眉眼也变模糊、深沉:“老婆身边的男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叫什么名字?”
男人究竟怎么发现,又什么时候发现,爬山虎是用叶子的气息,来认人的?
他甚至预料到就算他跟老婆很久不回来,药厂里的异能者,也不会出去找他。
——大家都找不起。如果能找的起,一开始就不会跟爬山虎周旋,也不会被封住后,仍采取委婉的方式去破门。
这么多异能者,大家都上,绝对能打得过5级变异爬山虎。
可“极寒”来了,大家的异能能量要留着护住自己的体温,护住药回基地,甚至回去了还要护住基地的活人。
无奈,无奈,深深的无奈。
烈火小队的副队长从车窗里探出头:“老大,上车了!”
宋城抬脚,身体动了,声音却留在了原地。
“元归云。”
季无风夹着烟,忽然哈哈一笑,对着宋城的背影大声道:“我就知道你会说,想要我查他?看来你确实跟我老婆是萍水相逢啊哈哈哈哈!”
最后人都走了,大雪也掩埋了两个小雪人。
外面的空气太冷,元归云的怀抱又太暖,江西糖原本想保持清醒,没成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等他再醒来,发现周围没有了冰冷的雪花,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元归云,而是一对下垂毛绒绒的兔耳朵。
江西糖:???
他揉了揉眼,发现兔耳朵还在,便想伸手去抓一下,结果,还没有碰到兔耳朵,视线就看见了自己的手指上带着可翻帽的毛绒绒小熊手套。
江西糖瞪圆眼睛,以为自己睡一觉后,又到了别的次元,瞬间慌了,抬眸看向周围的环境。
一个凌乱的大型商城——
“元归云?!”江西糖刚移动视线,便看见了男人的身影。
原来元归云没消失,他只是待在了他的右手边,刚才他的视线往前看,所以才没看见。
江西糖紧绷的神经立即放松了,他松了一口气,安抚地摸了摸自己距离跳动的心脏:“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
元归云看着江西糖惨白的脸色,立即反思道:“我以后会待在第一视线范围内,公主一睁眼,就能找到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嗯……”江西糖回想刚才的心悸,又收回了说了一半的话:“谢谢你这么照顾我,谢谢。”
把两人的关系定位成“照顾”,其实是不合理的。
可眼下也没有更合适的词语,元归云便默认了。
两只帽子上的兔耳朵,遮住了江西糖的脸,元归云起身将兔耳朵拎到两侧,示意江西糖抬眸看不远处的全身镜子:“我不知道公主你的穿衣风格,便随便拿了一套衣服,喜欢吗?不喜欢就换。”
江西糖看向镜子,跟镜子里一只看起来粉.嫩毛绒绒的“自己”对视。
元归云选的是加长版的棉服,设计风格都明显看得出围绕“兔子”展开,颜色还是粉.嫩的。
江西糖看了几秒,发现了不对劲:“这是女孩子穿的衣服?”
“嗯。”
江西糖都能看出来,元归云更加不可能不知道了。
他是故意选的女版:“女生的冬服普遍更暖和,能抵御寒冬,接受不了吗?”
江西糖感受衣服带来的温暖,又想到外面冰冷的雪花,做出了决定:“没有,很暖和,我就穿着吧。”
“手套喜欢吗?这里还有好几款。”
元归云微微挪开了身体,他脚旁的超大白色行李箱,在江西糖眼前,露了面。
江西糖只扫了一眼,便震惊了。
毛绒绒的手套,睡衣,毛巾,套装衣服,口罩……甚至还有棉袜!
“这些……都是给我准、准备的?”
江西糖没有高兴的上前一步,反而心情复杂的退后一步。
元归云对他也太好了吧?
这是为什么元归云会突然带他离开药厂的原因吗?
“极寒要来了,你需要这些。”
元归云顿了顿,又低声道:“这些东西我都干洗了一遍,没有异味,只残留着淡淡的初雪味道。”
江西糖看着元归云,觉得再说谢谢,元归云没听烦,他都说烦了。
可除了谢谢,他又能说什么?
江西糖苦恼地咬着唇,一时只能迷茫无措地在原地站着,看着像一只迷路的小兔子。
直到元归云的一句话,给迷路的小兔子指引了一条新的道路。
“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是因为我不是霍从吗?”
元归云说着将还没来得及装进皮箱的两双棉鞋,拿到江西糖面前。
“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就是你的家长们跟文字狱,找的替代品。替代霍从的位置,行使霍从应该付出的义务,以你为中心,辅助你。”
“如果霍从活着,不会有我的存在,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交集。我现在做的,跟没做的,都应该是霍从来做。”
“换他来,公主应该会自在不少吧?就算身处陌生的考场,在危险的末世,但心灵总有能依靠的港湾……只是公主,他或许以后有机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但现在,考场默认我是你的新恋人。”
“两双鞋,公主,先选一个?”
元归云全程说话的语气都很轻,这已经是他尽力克制下,才能释放的温柔了。
如果江西糖还没有看清现在的情况,他该如何度过这个考场呢?
江西糖看着面前两双看着都很暖的鞋,忽然不知为何来了一句:“他个子很高,但有一次蹲下来给我穿了鞋。”
元归云灰眸定定的看了江西糖几秒,伸手拿了一双棉袜。
“这双喜欢吗”
江西糖点了点头。
元归云蹲下来,替江西糖脱了鞋,脱了袜,缓缓地给他白皙精致的足套上了棉袜。
一滴温热的眼泪,忽然砸落在元归云的手背上。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跟谁说……”
江西糖的泪越落越多,他哭的无声无息,漂亮脸上的表情看着比外面的雪花还要脆弱。
“……霍从好像是文字堆砌出来的一个人,我好像也是文字堆砌出来的……我接受但却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霍从死了……可我还活着……我……我不明白……”
“我觉得……我是虚的……是个胆小鬼……我不敢真正为谁而哭……”
“可我又好像知道……他杀我是为了我保护我,我一个人活不下去的……”
元归云静静地听着,替江西糖换好了鞋。
这两双鞋,终究还是他替江西糖选了一双。
“公主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吗?”
江西糖捂住脸,声音破碎:“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的眼泪究竟是为谁而流?
再次活过来,江西糖的心,一直是空的。
他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被定义的自己又是真实的吗?这样的自己,考试又有什么意义?
“那公主知道自己有抑郁、自闭的倾向吗?你不是相信依靠我,你是不想说话,我说对了吗?”
江西糖依旧落泪,没接话。
元归云没继续问,他替江西糖擦眼泪,声音很低:“会痛苦正是因为活着。你跟我,现在只能活着向前走,无法回头。”
“以后能理所当然地跟我提要求了吗?”
江西糖眨了眨湿透的眸,他迟疑着给不出答案。
元归云却说:“不用怕,我会陪你一直向前走。”
江西糖吸了吸鼻子,半晌才用哭奶了的声音说:“……我不喜欢脚下这双鞋,鞋头……太尖尖了。”
元归云没说话,立即帮他换了另一双鞋。
第018章 第 18 章
另一双鞋是圆头,鞋头看着圆润,没有尖锐的棱角。鞋身右侧,还挂着两个毛绒绒的小雪球。
这大概是第一次江西糖在元归云面前,展现了他的个人喜好。
从江西糖的喜好以及他进入考场后的表现综合来看,会发现他的性格中,“逆来顺受”的属性份额占有很高的比例。
不过,并不是说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就好拿捏,是脆弱的。这类人的柔软外表下,普遍都会藏着一颗定时炸弹。他们总是跟着风向走,风往左边吹,他们就去左边。风往右边吹,他们就去右边。看似毫无主见,可其实在跟风的旅途中,他们内心不为人知的想法一直会累积变大,这种沉默的变化会让他们的身体变沉。
等到有一天,他们一如既往地选择跟风走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太沉,跟风走不动了。这时,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不管接下来会不会碰见新的风向,他们心里的炸弹,都会爆炸,最后只留下不解的风,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答案。
元归云遇见过不少这样的人。
他们爆发后,别人总是诧异地说,这人疯了。可哪里会有人忽然间就疯了呢?
江西糖目前表现出的行为模式,就是这种人。而只要了解这种人,相信都会跟元归云做出同样的决定:先破后立。
再温和的话语,也无法掩饰元归云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清除了关于霍从这股风留下的重量。
他表面说的是,霍从或许有一天会回来,可实际上说的却是,他的存在,就代表霍从从一开始就丧失了资格。
不见旧风,怀疑过去,质疑自己,精神迷茫——这种情况下,江西糖只能选择向以前一样,依附于新风。
这是一种必然的选择,也是一种必然的走向。
江西糖看着换好的新鞋,揉了揉眼睛,慢慢不哭了。
元归云调整好了两侧交缠在一起的小雪球,才站起来。
江西糖没说话,元归云也跟着沉默不言,两个人陷入了交谈后的沉默。明明刚才江西糖还哭着跟元归云提要求,元归云也单膝跪地给江西糖脱袜穿袜换鞋,可此刻,他们彼此之间的气氛,就好像两个陌生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东西而僵持着。
“……我不是想折辱你,也没有想让你给我穿鞋。”
江西糖哭过的声音还是听起来奶奶的,他主动打破了僵持着的气氛,却说出了一句否认他之前所言的矛盾话语。
看似过河拆桥,元归云听了后,却因此露出了很淡的笑,他没想到冷静下来,江西糖第一件事是解释这件事。
“公主,我知道,这也是我第一次给别人穿鞋。”
元归云知道公主是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也知道,他当时说出那样的话,只是心有不甘,才会紧紧抓住最后一丝旧风的气息。
当他愿意蹲下身用大手捧住公主白皙柔软的双足时,旧风便彻底被宣告死亡。
元归云没有再补别的话,仅仅这一句话,就让江西糖高高提起的心,缓缓放下。
江西糖睫毛,眼睛,双颊上还残留着泪水流过的痕迹,但他却忍不住眸光微动,对元归云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如果用“漂亮”来形容,会觉得肤浅。可如果用别的词语来加以修饰,又会觉得……觉得画蛇添足,是添加负担。
一个无法描述的淡笑,甚至短暂的只存在了两秒的时间。
元归云没有因为这个笑容失态,也没有像恋爱文主角那样心动,他灰色的瞳孔就如同记住世界上所有从他面前略过的风景一样,记住了这个微笑,当然也相应的只记住了两秒,便遗忘了。
关于穿鞋的话题,好像不用再多说解释了。
江西糖觉得自己一身轻,不,更准确的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轻过。
轻的他的心都开始发飘,整个人的状态都活泼了起来。
江西糖忍不住走了两步,又左右交换跺了跺脚,试试鞋子如何。然后他发现鞋子的码数刚刚好,穿起来也很舒适。
这个过程中,鞋上的小雪球跟着江西糖的动作轻盈地晃动,透露出天真的稚气。
“有个问题,我一直挺想问你。”
江西糖爱不释手地晃了一会毛绒小雪球,几乎是蹦蹦跳跳地停在了元归云面前:“你叫我公主,我呢?一直称呼你的全名吗?”
“如果公主叫腻了,可以换一个字称呼我。”
江西糖歪了歪头,好奇的追问:“一个字?是什么?”
元归云一本正经:“喂,读音是第四音。”
江西糖有点被逗笑了,元归云用一张霸气侧漏的脸说这种话,有种荒诞的反差感。
“我只是一个保镖,公主喊我的全名,就已经是对我的看重了。等你心情不好,要发脾气的时候,我的全名也可以变成喂喂喂。”
江西糖这次真没忍住,笑的头顶的兔耳朵都直发颤。
“喂喂喂?我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
江西糖又觉得元归云跟他想象中的形象,有了差别。
元归云看着江西糖生气勃勃,比之前还要漂亮灵动的模样,没有不识好歹地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不是他会开玩笑,是公主现在愿意有心情去听玩笑话。
“半路夫妻,监考起来,就是差点意思。”监考官A9变成了一个冰雕,还不忘记想一些下流的事情:“换做别的考生,此时就算不doi,也会亲个难舍难分。我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精神却可以跟着兴奋起来啊……唉,现在却像在看纯情的动画片一样,搞的我心很冷。”
“什么喂喂喂?老攻或者老公不好吗?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情调,懂不懂在漂亮美人面前怎么样占便宜,搞暧.昧啊?不行,换我来!”
监考官A9抱着成年人的心态,结果去了幼儿园的路,一时间大失所望,贬低元归云,看不起他。
“你想投胎去当考生?”监考官C7冷不丁地接了一句话,直接把监考官A9给吓老实了。
“呸呸呸,小77,你居然那么恨我吗?恨到对我说了如此恶毒的诅咒!”A9被吓的都正经起来了。
考场上的监考官是可以做考生的,但这是一种流放。
程序复杂不说,最后的结果还充满着不确定性。
用简单的话来说,监考官想成为考生……快进到最后一步,会被打入投胎的文字通道。
他们会存在于无数文字中,最后被有缘人捕捉,再用文字的形式“创造”出来,这才是成为考生的第一步。
第二步,能不能成为考生的关键在于,当时有缘人捕捉的“监考官”是全部,还是一半,还是四分之一,还是十六分之一……总之,捕捉到的”监考官”越完整,成为考生的几率越大,反之亦然。
监考官普遍认为这不是“投胎”,这是碎尸万段后的傻子转生,所以还当什么考生?不如直接灰飞烟灭,死的彻彻底底,什么也不剩。
所以,A9把C7的话当做是恶毒的诅咒,很脏的脏话,完全是站得住脚跟的。
监考官C7好像又觉得不够,又冰冷地补了一句:“他是为了考试及格,都没有你喜欢这个考生,你确实可以去把他换掉。”
监考官A9:“……我错了C7,我再也不开黄/腔在你底线上蹦跶了,求求你,别那么快让我磕的CPbe好吗?求你,我的好同事。”
C7保持沉默,A9则保持着蔫巴巴的状态,更新了考题。
【03:附加题(限时1小时)】
雪人爸爸跟雪人妈妈做出了决定。
它们生了双胞胎。
然后开心地抱着双胞胎,去拍了全家福。
然后A9看着元归云走到窗边的位置,直接用窗台上堆积的积雪,堆了四个小雪人,更萎了。
根本没有花时间思考,男人像是胸有成竹,早就想好等着了。
be感更强了,还是那种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就在A9叹气的时候,幼儿园的片子突然画风一转,又回归了成人频道。
改变节点是因为——关于江西糖的贴身衣物。
江西糖的腰太细,又有太圆太翘的臀,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内.衣店,结果找了一圈,不用试穿,就知道没有合适的,尴尬又羞耻,脸都红的熟透了。
以前他怎么买的贴身衣物?想不起来,没印象,他之前完全没考虑这件事,也没想过。
“最小号也不行?”
元归云扫了一眼,看向右边的女生区域,低声微哄:“公主要考虑那边吗?”
江西糖只看了一眼,羞耻心便爆棚,漂亮的蓝眸都被逼的湿漉漉,像刚被雨淋湿的海水。
他实在克服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扭过头,不好意思再看第二眼。
江西糖伸手抓住元归云的衣袖,小熊的手套紧贴他冷硬风的西装,咬唇小声道:“元归云,我一直都穿私人订制……”
元归云见公主都快要羞哭了,便没继续问要不要考虑女生。
他想了下,询问道:“嗯,如果我来帮公主私人定制,会介意吗?”
第019章 第 19 章
“你……来?”
江西糖不自觉地松开了拽住的衣袖,语气有些吞吞吐吐:“怎、怎么定制啊?”
如果不是信任元归云不是那种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自己身上的坏男人,江西糖此时恐怕已经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我并不精通针线活。”
元归云顶着公主五分信任三分迷惑两分打探的目光,微微抬起了手,露出了缠绕在食指上的“金线”,说:“不过,我可以尝试用线把衣物改装成适应公主身体的形状。”
原来元归云说的“私人订制”,是这个意思啊!
江西糖彻底放了心,目光好奇地在元归云的手指上打转:“这是什么?忽然间就出现了,刚才我没看见你手上有啊。”
“公主可以把它当做是作者给我开的金手指。”元归云用了最通俗易懂的解释:“它能跟随我的心意隐形。”
江西糖看着元归云的线,说是金手指,看起来真的金光闪闪,非常华丽。
他反过来摸了摸自己的漂亮的脸,眼巴巴地看着,清澈地眼眸里露出羡慕的神色:“好厉害。”
元归云摇了摇头:“只是几根线,用来改装衣服,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对于改贴身衣物,元归云没做过,心里确实没底。
“公主,我需要先测量一下正确的尺码。”元归云说着伸出了食指,露出了线头:“要先摸摸吗?熟悉一下。”
江西糖迟疑地伸出指尖,触碰了金线后,忍不住还捏了一下,惊奇于这奇妙的的手感:“好软呀!”
元归云的灰眸默默注视着硬度能切穿一头S级别斗兽头颅骨的金线,在公主脆弱白皙的手指间,软的像一根最普通的棉线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杀伤力。
他虽然控制了不让金线伤害到公主,但没做到这种程度。
他的线永远是硬的,不会那么软。
是文字狱的力量吧?
江西糖跟元归云两人之间,看起来强的一方是元归云,实际上,元归云是没有“人权”的,他的存在,文字狱定义的是“金手指”。所以无论这个“金手指”有多么强大,也会受限于考生。
不过还好,元归云从一开始,便看穿了这条摆在明面上的潜规则,也暂时接受良好。
元归云让公主跟金线玩了十几秒,才放线去量尺码。
金线钻进江西糖的衣服里,江西糖临到头正有些紧张,可是他还没有感觉到有异物入侵,金线已经爬了出来,然后元归云低声说好了。
整个过程快的不可思议。
江西糖愣了一秒,垂眸去看已经量过尺码的金线,跟之前的状态并没有区别。
不过因为对元归云的能力依旧一知半解,江西糖眨了眨眼,什么也没说,准备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元归云随便选了一条,先试手。
江西糖目不转睛,好奇心压过了羞耻心。
他看着金线顺着元归云修长的手指爬到了贴身衣物上,然后下一秒……下一秒——贴身衣物被金线撕烂了。
“……”
元归云一脸淡定地选了第二条,接着尝试。
江西糖心想,看来元归云刚才说的话没有客套,他并不精通针线活。
十分钟后。
“……”江西糖默默地看着一地的碎布,咳嗽了一声,对元归云伸出了手,语气迟疑道:“要不,你教我,让我试一试?”
又过了五分钟,两个人看着一地狼藉,沉默。
金线在元归云手中太硬,在江西糖手中又太软。
江西糖尴尬地捂了一会脸,把目光看向女生区,半晌,给了彼此台阶下:“那条白色的……嗯其实还行,反正是穿在里面,谁也看不见,对吧?”
元归云沉默一瞬,对江西糖说:“公主,委屈你了。”
他用惯了金线去杀戮,所以,就算不用力气,金线还是会撕碎脆弱的布料。
“我会去学。”
元归云一边说,一边朝江西糖伸出手。江西糖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手里捏的软乎乎的金线还给元归云。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便看见元归云用手指捏住金线,金色的碎光慢慢落下,金线的长度在慢慢变短。
江西糖瞳孔微动,一下抓住了元归云的手,
“公主,它没用,我没必要留它。”元归云解释道。
金线并不是死物,也不是活物。它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身体会流动。
江西糖不知为何,莫名有些不忍。
他想到最初对金线的“仰望”,忍不住开口阻止:“把它给我吧,我觉得它捏起来还挺舒服的。”
“公主喜欢捏它?”
那也不算完全无用。
元归云松开了手,想了想,让江西糖伸出白嫩的掌心,将金线放了上去。
下一秒,金线消失不见,江西糖手掌心的位置多了一颗痣。
这颗痣起先还是金色,后面渐渐变成了红色,最后成了一颗黑痣。
江西糖瞪圆眼睛,好奇的上手摸了摸,金线又出现,缠在了他的食指上。
“公主把它当解压玩具吧,想玩的时候,摸摸它就会出现。”
江西糖越看这个痣越满意,虽然在元归云手上是金手指的金线,到他手里变成了解压玩具,但没关系,他也算拥有了这种神奇的力量,不是吗?
江西糖特别好哄,心情瞬间变好了。接下来,他以愉快的心情快速挑好了贴身衣物,算是暂时解决了此事。
元归云挑选的是最大尺寸32寸的行李箱,最后把行李箱装满的时候,里面六分之五的东西,都是他为公主准备的,他自己的东西,只占了六分之一。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商城里也早就断电,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