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播了？
谢恩探出头张望但没直接开口，而是用口型向檀桐确认，看着还怪可怜的。
“嗯，下播了。”
“说好播到十点，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谢恩并没有直接埋怨檀桐，只是心平气和给他满上一杯水。
“桐桐，你的嗓子好哑，喝口水吧。”
这种软刀子最为致命，檀桐头皮发麻，发现自己从暗恋谢恩开始，就越来越害怕这种糖衣炮弹
他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我马上去洗漱睡觉。”
谢恩这才满意地笑了，长睫毛下那双漂亮又不多显阴柔的粉色眼睛似会说话，勾得檀桐忍不住又多看两眼。
美色误事，先人诚不欺我。
虽然皇家的五个孩子长得都不赖，但他私心觉得，谢恩是最好看的一个。
“你也早点睡，后天早上就去戎城，明天要收拾行李。”
檀桐再次使用和谢恩合住后，学到的最管用技能——落荒而逃。
第二天的任务其实并不繁重，因为家里有檀桐这种洁癖，东西都规规矩矩分得很清楚，只要按需取用。
檀桐带着摄像机和要拿去询问的菌种，谢恩负责衣物和旅行用品。
唯一的问题是球球想带两个抱枕，但它的包塞不下这么多东西，而檀桐只让小蘑菇挑一个走。
球球委委屈屈，左看右看，哪个都不想舍弃，马上就要哭出蘑菇汁来了。
“檀桐哥，我这还有空位。”
卜波于心不忍，掏出自己的小背包安慰球球。
学会融入檀家，和小蘑菇打好关系，也是做满分间谍的重要一步！
话说到这份上，檀桐也不忍心横刀夺爱：“行吧，球球，记得谢谢卜波哥哥。”
“咕咕！”
卜波叶片上泛起红晕：“小意思，小意思。”
“卜波确实是个好孩子。”
檀桐看着球球的背影感叹道：“就是喇叭瓜挺奇怪，又说要把卜波放我们这一段时间，好像完全不关注他。”
“到时候时间一长，卜波和球球混熟了，它一走球球肯定很伤心。”
谢恩但笑不语。
不关注？这话倒也没错，卜波确实有些自暴自弃，这可不是个健康向上小萝卜该有的样子。
毕竟有可能要和卜波呆很久，得想办法让这小细作从良。
但是这些事他不想考虑，毕竟他现在，只是个吃软饭出去旅游的优秀待业青年。
“行了，明天去戎城玩就开心点，别想这么多，早些睡吧。”
【皇都时间9：00，请您尽快洗漱，前往莫克星际车站！】
星运是最方便的星内交通工具，价格低廉且交通效率高。
可还是有美中不足的点，那就是常年都人挤人，节假日更是重灾区。
要不是莫克镇实在太偏，连公共星航枢纽都没有，檀桐也不至于拖着谢恩这么大个焦点，还去大型公共场合凑热闹。
但谢恩没这么多顾虑，他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坐星运，还是在十几个保镖监视下，和家人一起“体恤民情”。
五皇子本人一点也不担心人山人海，倒是对挤星运流程很好奇。
乔装打扮并不困难，星际宇宙里不管是想用化特效妆，还是依靠高科技道具制造视觉偏差，都不是困难的事情。
谢恩早在皇城的时候，就经常利用拟态眼镜摆脱保镖跟踪，对此轻车熟路。
即使挤过春运和省城工作日地铁，檀桐还是低估了星运的恐怖程度。
来来往往衣着各异的人们摩肩接踵，挤满了本就迷你的莫克星运站。
星运依靠不同列车站台高低差来节省用地面积，人们用液晶扶梯上上下下，如同巢穴中的蚂蚁般井然有序。
衣着朴素的妇人抱着孩子等待丈夫，在站台边发呆时不巧看到奇怪的一幕。
一个看起来步入晚年的大爷左手行李箱，右手手提袋，肩上还扛着个登山包，却健步如飞脚下生风。
倒是他身后跟着个能给他当孙子的青年，拎着行李袋摇摇晃晃，时不时被后来居上的人流裹挟，还一直低头看脚尖，并不是很上心同行的老人。
现在的年轻人啊...
妇女摇摇头，抱着女儿思索该不该把这当不孝的反面教材。
“失策了，还得让你陪我挤星运。”
檀桐手里和肩上的包看着轻，里面全是金属拍摄设备。为了防止相机被磕碰，他正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趁着人流空档，低声和伪装成老头的谢恩讲话。
谢恩鼻梁上架的看似老花镜，但其实是让他足以变成另一个人的拟态眼镜。
明明伪装成普通年轻男子就行，檀桐默默腹诽。
哪有这么健步如飞的老头，谢恩分明是故意的。
和精神抖擞的老头一对比，他反倒看着更虚弱。檀桐累的满头大汗，又忍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不赞同目光，简直如坐针毡。
他真的没有虐待老人家！
一进二等卧舱，檀桐就如逃难般开始寻找自己的位置，谢恩则利用身高优势，轻巧地投放行李。
蘑菇和萝卜不算票位，他们本来应该买两卧的一等舱，但谢恩说想要看看普通舱，檀桐干脆买了四张连号的二等票，加起来比一等票还便宜些。
变异生物按星运公司要求，需要佩戴好定位手环，球球非常配合，拿到粉色手环的时候东瞧瞧西看看，宝贝得不得了。
倒是卜波有些反常，皱眉露出明显的厌恶情绪，但为了继续伪装，没怎么犹豫也套上手环。
谢恩默不作声朝着小萝卜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除了五皇子外，其他三个活物才上午已经累得头点地，檀桐背着摄像机，被人当不孝子盯着看得一路提心吊胆，在谢恩对面的上铺闭目养神。
球球和萝卜也被挤得够呛，躺在下铺安安静静躺尸，连平板都没问谢恩要。
这可怎么办，还得在外面待几天呢，谢恩哭笑不得看着这群居家惯的阿宅。
檀桐明明力气不小，遇到人挤人的场合就和被抽了魂一样。
星运飞驰，乘务员小姐捏着读票装置，内心忐忑不安。
抽检的这个二等舱里可不是一般人。
四个床位，只有二号床的机械师能正常显示身份，一号床的老爷子权限加密，连星运公司也不能读取。
另外两个就更离谱，居然是变异植物和变异菌类，连人也不是。
总感觉里面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为什么这么倒霉，抽检刚好抽到这个客舱呢...
她只想好好打工，没兴趣得知奇怪秘辛。
“抱歉，打扰一下，走私物抽检。”
乘务员礼貌地站在舱门外，提醒里面的开门。
璘星生态环境好，经常有人非法走私动植物去戎城，然后运送去其他星球，星运随机抽检再合理不过。
所以檀桐很配合地打开舱门：“我们并没有任何走私品，只是去旅游。”
乘务员用仪器扫描四周，确认完后松了口气：“好的，那我例行公事问几个问题可以吗？”
“没问题。”
“后台显示两位的票是一起购买的，冒昧问一下两位的私人关系？”
其实本来流程是核对身份证件，但一号床是身份连系统都给不出的大人物，乘务员很识趣地换了个问题。
本来她觉得或许是爷孙，但仔细看看，那老人家和这个青年完全不像。
也许是德高望重的教授和他的学生吧，反正这个问题总不踩雷。
乘务员小姐十分满意自己的临场反应。
“呵...”
苍老的声音从二号床上传出，谢恩扫了一眼檀桐窘迫的脸，憋笑着转过头去。
他暂时装成老人的样子，主要是测试下自己改装升级后的拟态眼镜系统，看年龄跨度大会不会容易崩模出bug。
但能看到檀桐这副模样，可真是意外之喜。
檀桐脸比球球的菇盖还红，讲话倒是还算镇定：“这位老先生是我的...忘年交。”
他曾经生活的时空估计都在不知多少亿年前，可不就是忘年交嘛。
乘务员小姐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不经意间目光扫到舱内储物间，登时脸色大变。
她轻咳两声，没有过多纠结，迅速在记录板上随意几笔：“好的好的，祝两位旅行愉快！”
随后她神色诡异地撤出房间，顺便给两人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檀桐：...
总感觉被误会了奇怪的事情。
“忘年交？”
苍老的声音变为少年活泼的音色，一缕银发垂下，寸头老者转瞬间变为半长发青年。
“桐桐哥哥，咱俩没差几岁啊。”
“我只是应付抽检，戎城晚上才到，你先休息保存体力。”
檀桐顾左右而言他。
在谢恩的视觉死角中，檀桐的手提箱微微抖动，细长触手默默缩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乘务员：...我看到箱子里有鞭子掉出来的时候，就感觉不能再问下去了。
其实是某个蘑菇作案，已知球球在休息，那么是谁呢～
为了防止米娜被吓到，还是声明一下，这本真没掉san描写，不会刻意渲染恐怖元素，大家要相信我&·&
星运疾驰在航道上，不知不觉距离戎城只剩两小时车程。
谢恩想躺下好好休息，可目光粘在檀桐身上难以离开。
许久没有头疼过的檀桐似乎突然旧疾复发，脸色越来越白。
“桐桐，你没事吧？”
明明暖气开得足够大，檀桐却只觉得背后发冷，在舱内呆着的这半天，似乎一直不太安宁。
心悸感越来越强烈。
“你们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吗？”
“咕？”
球球晃晃脑袋，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萝卜也摇头否认。
其他乘客似乎没有这种感觉。
谢恩曾在军校里呆过，应当比檀桐这个普通人更为敏锐，但他也表示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算了，可能是我水土不服。”
可刚躺下，脑额叶所在部位又开始作痛。
也许是熬夜的后遗症吧。
檀桐揉着眉心，暗自思忖着最近要不要再早睡些。
谢恩看着檀桐疲惫模样，自小锻炼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桐桐，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
有什么檀桐可以察觉，其他人却无法察觉到的危险在这个狭小空间里，伺机而动不知目的。
谢恩抽出激光匕首，居高临下环视四周，可还是找不出有什么端倪。
他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打算下到地面进一步检查。
“头不疼了。”
就在谢恩要从上铺下去的一瞬间，檀桐感觉到脑门中央撕裂般的疼痛有所缓解。
可当谢恩稍微放松，将目光移回到他身上时，那钻心疼痛再次出现，而且比刚刚更加猛烈。
“唔...”
檀桐感觉到身体内寒冷退散，体温明明急剧上升，唇上却依然在流失血色。
这下别说谢恩，连球球都发现了檀桐的异常，关切地伸出触手，想攀爬到上铺来查看情况。
五皇子蹙眉，从上铺轻巧跃下。
“卜波，防晕贴在你那边吗？”
“在的在的。”
卜波慌忙掏出防晕贴递给谢恩，这种阵仗它也没见过。
刚刚还好好的，檀桐怎么突然开始发病起来。
这车程才过了一大半，现在出事的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把乘务引过来就更麻烦了。
“桐桐，靠近点，我给你贴一下。”
谢恩柔声喊着檀桐，身高优势刚好能让手臂够到上铺。
檀桐疼得冷汗直冒，只能听到谢恩讲的零零碎碎几个词，即使烧的难受，还是懵懂着操纵身体朝热源靠近。
温热的手抚上他的额头，随后是一阵带着花香的清凉抑制住了难以忍受的疼痛和反胃。
谢恩刚触摸到檀桐的额头，感觉到手背上一片滚烫。
檀桐的反应不像晕船，更不像机械脑额叶故障。
倒是有点像...
他头脑中闪过一个荒谬结论，但又暂时没心思细想这事。
“现在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刚刚有点头疼反胃，现在好了。”
其实还有些难受，不过在檀桐能把控的范围内。
他没来由地觉得身体的异常，一定和那个没被发现的诡异危险有关。
“疼和恶心，高敏感度，发冷后轻度发烧...”
谢恩瞳孔微缩。
这是异能觉醒前的反应。
一般人的异能刚出生就能检测，并且会在十岁之前准时觉醒。
如果超过十岁还没有检测出异能，那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天选倒霉鬼。
无异能者不多见，也不少见，百来人里就能出一个，也并不是什么要命问题，顶多算得上轻度生理缺陷，基本不影响生活。
谢恩从一开始，就当檀桐是其中的一员。
十三四岁觉醒异能的案例他倒是听过，可他从未听说过有人快二十五了，还突然能变成异能者。
异能者觉醒会有至少一天的虚弱期，假设檀桐现在的状态是觉醒延迟，用几小时渡过虚弱期，连联邦的生化人都做不到这么强悍。
难道只是巧合吗？
观察了一阵，檀桐身上的不适感果真逐渐消退，对舱内怪异物的感应能力也开始削弱，似乎那至今未露面的怪物只是他的臆想。
但谢恩不敢轻视这份“臆想”。
一直在下铺的卜波和球球视野范围比他广，为防意外，谢恩还是着重再问了它们两个。
“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吗？”
“五殿下，是真的没有。”
卜波出于本能，从檀桐刚开始反常就躲在床上观察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球球伸出菌丝在休息区内盘查，须臾后丧气摇头。
球球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发现。
“球球菌丝探测不到，且是所有人共同视觉死角...”
谢恩眉头紧锁，随后又舒展开来。
他打手势示意其他人安静，拿起匕首离开卧铺，靠近昏暗的休息舱玄关。
置物柜为防重物掉落砸伤人，不设置在床铺附近，而是嵌在门口的玄关墙体处，位置高且隐蔽，自然是所有人的视觉死角。
置物柜他们刚进来的时候检查过，里面空空如也，大概率是后面放进去的行李有问题。
有问题的行李...
檀桐看到谢恩打算开置物柜，恍然大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是缕覃。”
他向菌类培养基地发去请求时，对方特意说明他们基地品种比较少，檀桐可以带些菌类去交流下。
走时选的几种菌种，都是相对来说危险性不大，不易造成破坏的品种。
菌种在低温环境中一般不生长，尤其是娇贵的异能菌。
能在檀桐接近零下十度的保温箱里偷偷伸触手，这么奇葩的品种恐怕只有一个了。
缕覃，生长期开始能伸出活性半固体触手，发觉到热源后会朝热源方向攀附，受刺激迅速收回。
舱内两个大活人，加上暖气开得够大，也难怪缕覃的触手往上铺张望。
缕覃并不是毒毒菇此类有强攻击性的品种，被它缠上顶多就是难以挣脱。檀桐当时就是看上了它的优秀柔韧度和顽强生命力，推断缕覃适合家用防护，想让球球解放双手才下单的。
可是目前来看，他还是低估了缕覃的生命力，早不长晚不长，偏偏在他们坐车的时候长出来。
又是哪个教授在拿菌类混论文，信誓旦旦写缕覃在零下五度左右就不会生长了！
缕覃比球球灵敏得多，在谢恩开箱子前就已经缩回去装死了，可冷箱开启的痕迹和把手上的残留菌液，还是暴露了它已经苏醒的事实。
檀桐无奈：“小恩，冷气开到零下十五度。”
对付菌类，他自有对策。
随着箱子再次上锁，檀桐头部仅存的疼痛感也消弭不见。
缕覃并没有毒性，更没本事攻击机械脑额叶，可似乎自己的痛感真真切切，又和缕覃有关系。
这件事实在是太离奇。
“我们必须得尽快去菌类基地安放菌种，不能让缕覃再节外生枝。”
由于缕覃突然出现的异常情况，一家子去观星野营的计划被暂时搁置，第一站的目标直接变成戎城菌类基地。
“桐桐，去基地之前，我们还得办件事。”
出舱后谢恩乔装成高中生模样，压低棒球帽帽檐，让球球和卜波趴在包里，牵着檀桐的手一路躲着监控往隐蔽的地方走。
檀桐微微有些紧张，他们不会遇到什么皇家侦探要杀人灭口吧？
十分钟后。
“...你要我办的就是这事?”
檀桐捏着一份试纸，有些困惑。
他以为谢恩遇到什么麻烦，所以也没多过问就跟着走了。
到最后居然只是为找个小药店给他测异能？
这种异能试纸不能测出具体异能，只能测试异能是否觉醒或者是不是快要觉醒，有几岁小朋友的家庭才会常备，以此应对觉醒时的突发身体症状。
但...
檀桐，男，二十四岁无异能者，距离异能觉醒正常时间已过去十五年。
“你不觉得你刚刚的症状，很像异能觉醒吗？”谢恩压低声音，希望引起檀桐的重视。
檀桐不相信天上掉馅饼，更相信是自己脑额叶出问题：“是有些像，可我都二十多了。”
看着谢恩希冀的眼神，他不忍拂了好意。
反正一张试纸一百蓝币，就当买谢恩个开心还挺划算。
检测结果不出意料，十分钟后试纸上依旧无色，表示受试者没有异能。
为防试纸过期失效，谢恩自告奋勇抽出同盒另一张做对照组，结果不出一分钟，整张纸都被染成了红色。
试纸好得不行，是檀桐本身没异能的原因。
“我都没往这方面想，早就习惯没异能了。”
“还是谢谢你，小恩。”
檀桐一开始也没抱有期望，看着谢恩垂头丧气，安慰了他几句，把试纸随手塞入医疗垃圾桶。
谢恩忿忿鼓着腮帮子，像个膨胀的桃花河豚：“那我们去菌类基地吧。”
他仍然感觉不太对，但科学都证明檀桐就是无异能者，他总不好再拉人去医院做检查。
檀桐失笑，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脸：“这么晚了，找个宾馆住一晚上，明早再去。”
“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好耶，我要吃烧烤！”
谢恩笑着蹭了蹭檀桐指尖，像只得了便宜的大狗。
“一天没吃饭，吃点清淡的吧。”
脚步声淡去，医疗垃圾桶里，原本无色的试纸渐渐呈现出红色，随后分裂成两股，诡异地向不同方向分离，而后再交织在一起。
一段时间后，右边浮现淡淡的水红，左边却是如血的深红。这份试纸给出的答案，恐怕连专业的医生都会费解。
可惜檀桐他们不知道这个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桐桐为什么发烧
不过猜中了我也不会剧透滴。
缕覃：路过探个爪...哎呀被丢回去了！
桐桐：零下十五度雅间一位，请。
其实缕覃在某章露过面，也许大家已经不记得了。感谢在2023-01-08 04：12：08~2023-01-09 08：11：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布利克斯 10瓶；Tammi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怎么又换了乔装模型？”
檀桐眯着眼看着眼前黑皮白发俊美青年，差点没认出来：“每次换这么招摇，生怕别人看不出你易容。”
谢恩背着手微微一笑，故作高深没有回答。
他才不会告诉檀桐，是自己昨天调试新建模的时候，不小心把谢怀之前埋的病毒弄醒，把他还在调试的模型强行锁定。
这说出来多没面子啊。
可他毕竟是机械专业的学生，数码不是擅长的领域。
遇事不决杀毒关机，再遇事不决初始化，总是可以解决问题的。
只要熬过今天，系统的初始化冷却期结束，他就能换个低调的皮肤了。
面容姣好，身着冲锋衣的青年蒙着黑色口罩背着摄像机，身后皮肤黝黑的俊朗男子则携带菌种包，两人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檀桐恨恨看了变成黑孔雀的花孔雀一眼，掏出墨镜别在脸上，假装自己是高冷的炸街帅哥，什么也不知道。
“爸爸，那个哥哥好酷，但是顺拐了耶！”
路过的小姑娘舔着棒棒糖童言无忌，直接捅破檀桐自以为高明的伪装。
谢恩在一旁忍笑着给孩子让开道，却没想到自己也中了招。
“这个黑哥哥也帅，长得好高，是白哥哥的保镖吗？”
小姑娘扯着有些尴尬的父亲，自认体贴地把声音降低了些，以为全世界只有爸爸能听到。
谢恩的笑容僵在那张黝黑的帅脸上。
年轻父亲充满歉意地看着两人，先是和檀桐轻声道歉，轮到谢恩这儿，诡异地停顿了几秒。
男人似是想到什么，双手合十做了个奇怪动作，抱着吃手手的女儿落荒而逃。
“...他这是什么意思。”
檀桐呆滞，自己不懂的帝国礼仪增加了。
“莫萨满人的问好手势。”
一字一句从谢恩嘴里蹦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和檀桐讲解：“他把我当焕星那边的土著了。”
“自找的，小姑娘有眼光。”
檀桐嘴角勾起弧度，经过这一遭，他放松了许多，步子也轻快不少。
“是吗？”
谢恩倒是没生气，好脾气地笑着着摇摇头，小步跟在檀桐后面。
今天没有带球球和卜波，四舍五入就是二人世界，他可不会因为小朋友的无心之言，就随便在好日子生气。
菌类基地在戎城郊区，他俩一大早出发搭车，到中午才到达。
不同于市中心那般颇有活力，市郊仿佛是另一个莫克镇——地广人稀，荒凉且安静，但污染比莫克严重。
郊区整体环境比城区好，这里虽然居住和生活不便捷，但的确很适合开生物培育基地。
“檀先生好，你昨天说要今天来，我高兴得很。”
基地负责人早早就等在门口，见到檀桐热络地迎上来，攥着他的手，自来熟地打招呼：“我是负责人韩平森，叫我老韩就行。”
檀桐端详着眼前矮胖的中年人。
他戴着副度数很高的眼镜，小眼睛眯得看不见，普普通通的身高身材，笑起来虽然不讨喜，但也说不上厌烦，属于路上擦肩而过，都很难记住的长相。
怎么看怎么不像一线科研人员，倒像个商人。
见对方还没有放手的意思，谢恩不着痕迹把檀桐往后带了带，笑得眉眼弯弯：“不好意思，我家先生有点怕生。”
“哦哦，抱歉，您是？”
韩平森推了推眼镜，看起来有些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