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明白过来，一定是庖辉那个犊子玩意。
“怎么办啊二少爷！事情闹得很大，府上来了侍卫，说要拉你去御前问话呢！”
翠柳一脸焦急地说着，跟着进来的文书和武安也担忧地看着戚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嗨，没事儿，没事儿，放心吧，不是啥大事儿。”
戚尧宽慰了三人几句，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昨天明明是做了伪装的。
他隐蔽的能力很好，能保证庖辉绝对没看到自己的长相，所以大概率，对方也就是有了个猜测，这就敢说是自己干的？
而且这事儿，不应该是提交到官府那边吗？怎么还闹到御前去了。
竟然还要叫自己去朝堂上对峙，这上朝这么闲的吗？
朝堂不应该是讲那些重中之重的国家大事儿，怎么臣子的儿子挨个揍，还要闹上去讲。
戚尧的心里腹诽得不行，迅速起床换了衣裳，又塞了几块点心垫了垫肚子，才跟着等在门口的侍卫离去。
或许是因着戚尧的身份，他又还没被定罪，所以一路上，看押他的人对他的态度都很客气。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大殿，这还是戚尧第一次去到朝堂上。
毕竟他毫无官职，又没有什么功名在身，根本就不用上朝。
虽然好奇，戚尧倒是没有左顾右盼，只是一到那里，就见到了脸色难看的安国公，以及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老头。
想必这就是户部尚书，庖辉的父亲了。
最诡异的是，地上竟然还有一个躺在担架上，鼻青脸肿的庖辉。
对方手上和腿上都缠绕着绷带，一看就伤得不轻的模样。
都这样了，就别出门了呗！
戚尧心里颇为无语，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坐在龙椅上，一脸兴味的皇帝。
得了，破案了！
就皇上这一脸的八卦样，戚尧就是想不知道他们会在大殿上对峙的原因都不行。
指不定，这庖辉都是他让人给抬上来的。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戚尧怀疑，是不是做皇帝也挺无聊的，对方才会有这个心思看戏。
上座的皇帝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年纪，两鬓斑白，眼下有些青黑，气色并不太好，但容貌算得上不错。
光看五官，也可以想象出年轻时候的俊朗模样，怪不得生的那几个儿子就没有长得丑的。
戚尧在心里感慨着，对着皇帝行了一礼，被叫了平身之后，站起身来，就走到安国公的旁边。
“你这贼人，昨天夜里竟然在皇城内行凶，重伤我儿，这般胆大包天！陛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户部尚书一边说着，一边涕泪横流。
布满皱纹的老脸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宛如一朵残败的老菊花，看得戚尧嘴角抽搐。
皇帝见他这副模样，似乎也有些没眼看，赶忙道：“朕不是已经叫来了安国公的二子，让他来与你对峙了吗？有什么话，你现在就问吧。”
“是！老臣谢皇上！”
户部尚书说着，止住了哭声，然后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了戚尧。
“戚尧，你承不承认昨天夜里是你打伤了小儿！”
戚尧：“不认。”
户部尚书被气了个倒仰，继续逼问道：“你敢说你昨天晚上没有出现在东街的偏巷？”
戚尧：“我敢。”
他回答得很快，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心虚，倒是让安国公有些疑惑。
虽然他之前在大殿上，也否认了这件事儿，但心里还是觉得说不定，真的是自己这个惯爱惹是生非的儿子做的。
但看现在的戚尧，难不成，这件事真的和他没关系？
户部尚书的脸色却是伴着戚尧的回答，愈发的难看。
昨日校场的事情他都听说了，自家儿子被发现抬回到家里以后，等人一清醒，他就问过一遭了。
庖辉联想到最近得罪的人，就指认说那身形很像是戚尧。
就算不是又如何，他既然受了这样重的伤，总要有人负责！
户部尚书也是这么想的，他同安国公一向也不怎么对付，想着正好借此打压一下对方。
本以为戚尧一个小辈儿，昨日冲动犯案，自己只需要在朝堂上恐吓几句，定然什么都招了。
结果，竟是这般难缠。
见戚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户部尚书气得不行。
还瘫在地上起不了身的庖辉也狠狠地瞪着戚尧，道：“戚尧，你别狡辩了，我昨天夜里看得清清楚楚，打我的分明就是你！”
庖辉那眼神，似是恨不得咬下戚尧身上的一块肉。
只可惜他的门牙被打掉了两颗，此刻顶着一张猪头脸，说话还漏风，看起来着实滑稽。
“扑哧！”
一道突兀的笑声响起，引得大殿上的众人一愣。
户部尚书虽然满心怒火，但注意到笑着的人竟然是当今陛下，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庖辉听到这声笑，也满心郁结，心中对戚尧更是怨恨。
他能肯定，昨天打他的人，一定是戚尧。
昨晚那个身形背影，除了戚尧还能是谁？
虽然他确实没看到那人的长相，但昨晚上的事情，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自己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戚尧一开始听对方说看到是自己，还觉得有些诧异，可对上庖辉的眼神，转念也能把这人的想法猜测个七七八八。
想到这里，戚尧嗤笑了一声。
“说了半天，你们半点儿证据没有，就只空口说，这让人认罪的成本是不是太低了。”
“庖辉，我敢对天发誓，如果昨天打你的人是我，我就会遭天谴，天打雷劈，你敢吗？”
“你敢说昨日你当真看到了打你的那人的容貌就是我？”
戚尧的态度坚决，直视着庖辉的双眸，让躺在地上的人一瞬间都有些心虚。
可现在庖辉已经被架在这里，现在他们都到了御前，若是自己说实际上没看到，那岂不是就是欺君！
所以庖辉只能咬了咬牙，也跟着发誓道：“我庖辉发誓，昨天晚上亲眼看到打人的就是你戚尧，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可话音刚落，戚尧却诡异地勾起了嘴角。
“霹啪！”
伴随着庖辉的那句发誓的话，一道闪电突兀地出现在了大殿内，直直地向着他劈了下去。
朝堂上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住了。
虽说古人比现代人更要相信鬼神誓言这一说，但谁又亲眼见过有人当场就应验。
可现在，庖辉说了这话之后，这雷电竟是凭空就在大殿里出现，劈在了他的身上。
出了这样的事儿，还有谁会不相信戚尧说的才是真的。
这样的异象，在朝堂上的所有人看来，不就是在说安国公府的嫡出二公子戚尧，一定是被冤枉的。
庖辉定然是说了谎，才会在发誓以后，立刻就引来了老天爷的惩罚。
就连之前叫嚣个不停的户部尚书，此刻都满脸灰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随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今天的这件事，是他引导的，却没想到引来这样的奇事。
不就是说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他哪里能不怕。
此刻的庖大人简直不敢想皇上会如何看待他。更担心的，是皇上会觉得他们庖家欺君。
戚尧心情甚好地看着已经被雷劈晕过去了的庖辉，下意识的攥了攥拳头，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三级异能，要凭空凝聚出一道晃眼的粗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不过一次，就让戚尧感受到自己身体内的异能快空了，估计怎么也要修养两天才能彻底恢复。
幸好自己之前的异能等级已经提升了，否则的话，今天这事儿，还真是不那么好糊弄过去。
戚尧庆幸之余，扫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看到对方也是一脸惊讶的模样。
也是，现在又不是末世，可没那么多异能者。
刚刚那样的情况，他们又怎么见过。
轻咳了一声，戚尧这时候站出来说道：“陛下，老天爷似乎已经证明了，庖公子昨日晚上看到的人，似乎并不是我。”
戚尧的话这回倒是委婉了，但庖大人听了哪里不知道他在阴阳怪气。
皇帝闻言倒是点了点头，说道：“戚小公子说的倒是没错，没想到今日朕竟然会在朝堂上看到这等奇异事，是应当顺应天意。”
“庖大人，庖辉你就带回去吧，等他醒了，让他好好地呆在家里，静思己过，无事就不要出门了。
来人，赏赐戚家的小公子戚尧黄金百两，带回去，好好压压惊。”
皇帝的脸上带着笑，戚尧自然很识时务的谢恩。
这可是黄金百两，不是小数目，要不说做皇帝的就是阔绰。
虽然自己不缺钱，但谁会嫌弃钱多！
还可以分给慕子晋那个小屁孩儿一半儿，他现在的年纪在皇子里也不小了，那点儿份例的银子哪里够了。
分他一些，也让他跟自己一起高兴高兴。
只是赏赐之后，皇帝倒是没有说要惩罚户部尚书或者庖辉之类的话。
户部尚书是两朝的老臣了，现在担任的又是朝廷要职，不是能轻易就动得了的。
至于庖辉，天罚都受了，也是被轻拿轻放，就这么放过了。
戚尧早有预料，皇帝不可能为了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就去大动干戈。
但他也不生气，人揍了，钱也拿了，他心情好得很。
等他的事儿了了，就立马站到了安国公的身后。
端得一副乖巧的模样，让自己那位便宜老爹替自己挡下四周扫来的打量。
就连皇帝，再看戚尧的方向，都不免带上了一丝审视。
但戚尧毫不理会。
开玩笑，他一个什么职位都没有的小屁民，先消停苟着才是正理。
等一下了朝堂，没理会安国公想要同他交谈的眼神，戚尧拿着皇上给的赏赐，脚底抹油地溜了。
他可是答应了小反派要去看他的，可不能让小崽子等着急了。
戚尧背着小包袱，快步地向着二皇子的寝殿走。
一边走，还一边感叹着给皇上做事的人就是贴心。
那送来奖赏的公公听着戚尧说托盘盒子不好拿，竟然还真给他找来个小包袱兜着。
这种抗黄金跟抗大米的既视感，虽说体积重量和一袋大米肯定不一样，但戚尧莫名觉得心里很爽。
等到了二皇子的寝殿，戚尧推开门，就看到愁眉苦脸，端着药碗站在床边的何公公。
青年笑着走过去，说道：“这是怎么了？殿下又不肯喝药？”
何公公看到来人是戚尧，立马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道：“可不是，幸好戚小公子您来了！殿下最听您的话，您快劝劝殿下，这不喝药，伤势怎么能好呢？”
何公公嘴上苦口婆心，心里想的却是，二皇子殿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平日里多苦的药说喝就喝了，一点儿都不带迟疑的。
可只要戚小公子在，小毛病就多起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若是这喝药赶上了戚小公子会过来，那一定是要等到小公子到了，先被哄上那么一遭，才肯喝药的。
何公公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甚至还有些欣慰，有戚尧在的时候，他们的小殿下会活泼很多，才会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
所以何公公自然每次都好好配合，力求让戚尧知道，他们小殿下可缺不了他。
明白慕子晋不喜欢同戚尧一起的时候被打扰，何公公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就将药碗递给了戚尧，快步地离开了屋子。
看着何公公这副终于把烫手山芋送出去的模样，戚尧觉得好笑。
将包袱往桌子上一放，就坐到了床边，看到还躺在上面神色恹恹的慕子晋，眼底下意识地带出心疼来。
“戚尧哥哥！”
慕子晋轻声唤着，等房间里一剩下他们两个，就伸出双手，让对方抱他。
“又撒娇。”
戚尧无奈地笑着，放下药碗，避开伤口，将人轻轻的抱坐起来。
一会儿还要用午膳，一直躺着实在不方便。
等抱起人之后，慕子晋却是拉住了戚尧的手臂，不让他离开，一双晶亮的眸子看着他说道：“戚尧哥哥，今天在朝堂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说到这里，慕子晋稍微压低了声音，继续道：“那个庖辉，是哥哥做的吧。”
慕子晋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戚尧见状，对着他弯了弯唇角，将一根食指立在了嘴唇边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得到肯定的答案，慕子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
昨天晚上，他还猜测着戚尧到底是做什么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知道了答案。
他可是听说了，那个庖辉被人打得凄惨得很，没想到，竟然会是戚尧。
他是了解戚尧的，虽然武力值绝对不低，但戚尧向来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不喜欢同人动手。
可现在，对方竟然会反常的夜袭了庖辉。
那对方会不会，会不会是因为自己？
慕子晋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戚尧哥哥一定是因为自己受了伤，才气不过去教训了庖辉。
他真的好在乎自己啊！
想到这里，慕子晋的心情莫名地更加兴奋了。
“戚尧哥哥，你对我真好！”
少年用力握了握身旁人的指尖，高兴的说道。
戚尧闻言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随后突然神色有些认真地问道：“晋儿，你想坐上那把龙椅吗？”
慕子晋听到戚尧的问话, 瞳孔一缩。
半晌后，才笑容有些勉强问道：“戚尧哥哥怎么突然问这个？这，这实在是有些吓到晋儿了。”
慕子晋自然是想要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的。
怎么不想, 哪个皇子能不想。
不只是想, 他还会付诸行动。
在舒妃找到他的那一刻，慕子晋就已经在考虑如何利用对方给自己提供便利。
哪怕现在自己还什么都不是，不被任何人看在眼里，但慕子晋知道，他总会有机会的。
无论有什么办法，他都会去争去抢。
那个位置，一定是属于他的！
因为只有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他才能保证再不会有人敢来伤害他, 践踏他！
或许是因为年龄还不足够，哪怕慕子晋和同龄人相比再有城府，也不可能真正做到天衣无缝。
所以戚尧还是看到了慕子晋眼中一闪而逝的不甘和野心。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这同对方平日里撒娇卖萌的软和模样真的大相径庭。
只是, 戚尧却也并觉得不意外。
毕竟, 他早就知道，身旁的人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小白兔, 而是个披着兔子外皮的狼崽子。
在慕子晋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戚尧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尽情去做你想做的吧，我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的。”
说完之后, 不等慕子晋掩下眼中的震惊, 他便重新拿起碗来, 用勺子盛起碗里的药, 放到了慕子晋的嘴边。
他说这些，只是想要将自己的态度告知了对方。
坐以待毙了这么久, 戚尧突然就不想再继续忍下去了。
不是都冲着他们来吗？那就谁来谁死好了！
人嘛，压抑得久了，哪有不疯的。
或许小反派还难以第一时间就相信他，但是在戚尧的心里，他们已经是一条战线的了。
慕子晋对上戚尧温和的目光，心绪也是波动得厉害。
他一直以为自己掩藏得极好，但刚刚戚尧的问话，却打破了他原有的想法。
难不成，对方一直都将自己的野心看在眼里了不成。
慕子晋察觉到之后，没第一时间感觉到危机，却是在想，这样的自己，戚尧会觉得讨厌吗？
想到这里，慕子晋的神色一变，仔细地看向戚尧的双眸。
两个人对视着彼此，慕子晋只看到戚尧眼中的真诚和纵容。
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并没肖想龙位之类的话，慕子晋垂下眸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再仰起头，看向戚尧的时候，笑容依旧。
两个人都未继续多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说太多实际也并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甚至还未真正开始做什么。
戚尧要的，更多的也只是这种心照不宣罢了。
至少在他心里，现在他和小反派就是妥妥的同盟关系。
只是，再怎么同盟，该吃的药还是要吃。
戚尧用勺子敲了一下药碗示意，就见慕子晋又露出一副苦巴巴的表情。
可惜冷酷无情的某人不为所动，举着勺子有些严肃地说道：“乖乖，把小嘴巴张开，喝了药伤才能好。”
说着戚尧不自觉的看了眼某人的嘴，真的很小，却很饱满，形状也好看。
可惜往日里好不容易养出来了一些血色又因为身体的原因褪去了，变得苍白。
听到这话，床上的少年噘了下嘴，随后伸出红艳艳的舌尖儿，像是小猫儿一样对着勺子里的药舔了一下，脸立马皱成了一团。
“好苦哦！”
慕子晋的声音委屈得不行，得亏他一张绝色的脸，做这样的表情竟也一点儿不难看，甚至还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美感。
戚尧也是个正常人，他见到美人这副模样，自然怜惜。
但怜惜归怜惜，药还是要喝。
慕子晋：“戚尧哥哥，你听我说……”
戚尧：“有什么话都喝了药再说！”
最终，一整碗药还是被强势地给灌了进去。
看小反派又噘嘴很显然是要故意撒娇表达委屈，戚尧连忙拿了桌子上何公公准备好的蜜饯，塞到了他嘴里。
“甜吗？”戚尧问。
吃到了蜜饯的少年，立刻笑眯了眼睛：“好甜呀哥哥！”
看着一个蜜饯就被哄好了的小反派，戚尧也忍不住笑。
小傻子真好哄。
视线扫到桌子上的包袱，戚尧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另一个原因。长臂一伸，就将包袱给抓了过来。
“来，看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这还是今天大殿上皇帝赏的！”
戚尧的语气兴奋，弄得慕子晋也十分好奇。
他探头过去，见戚尧打开包袱，里面竟然全是金灿灿的元宝。
看到包袱里的金子，戚尧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
毕竟，能有几个不喜欢钱的。
慕子晋看到他这副模样，眨了眨眼睛，眸子里溢出笑意来。
没想到，戚尧哥哥还是个财迷，好像又发现了对方的一个小喜好。
那等到将来自己如果真的做了皇帝，就让戚尧哥哥管钱好了。
那可是好多好多钱，他一定会高兴！
慕子晋正想着，却看到戚尧将一百个金元宝里数出了五十个，推到了自己面前，笑道：“来吧乖乖，这一半儿是给你的。”
“给我？”慕子晋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戚尧。
“当然啦！你现在不比过去，用银子的地方多……”
说到这里，戚尧迟疑了一下，挠了挠脑袋，干脆将整个包袱都推给慕子晋。
“得了，全都给你吧，我平日里在国公府也用不到什么钱，也不缺银子。”
再者就算要用，他有一对过去是首富的外祖父祖母，还有一个手握丰厚嫁妆的小妹，哪儿能少了他的花用。
慕子晋却是不同。
他同那些母家富裕的皇子不一样，向来是没什么银钱的。
虽然后来舒妃来找了他之后，有了一部分可用的人脉东西，但对方也没有给过他钱。
说起来这么多的银钱，他也是第一次见。
刚戚尧拿出元宝的时候，他是看出对方是多喜欢这些金子的，可现在，竟然就这么给了自己？
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人脉，金钱，想要起事，哪有那么容易，缺一不可。
现在自己，正是缺银子的时候，戚尧就送来了。
没有拒绝青年的好意，慕子晋将头轻轻地靠在戚尧的肩膀上，呼吸着对方身上清新的气息，只觉得心安不已。
“戚尧哥哥，谢谢你，晋儿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很多钱，到时候都给哥哥来管！”
慕子晋语调虽软，低下头，掩埋在发丝下的双眸却透露着认真。
这是他的承诺。
只要戚尧将来不背叛他，他一定会十倍百倍地对他好。
希望戚尧哥哥，可一定不要让他失望啊……
戚尧陪着慕子晋，在宫里呆到快下钥了才离开。
等回到府上，却发现安国公竟然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戚尧想要视而不见，就被对方叫住。
“今日在朝堂上的事儿……”
“到底怎么回事儿，老天爷不是都帮忙下判断了吗？”戚尧打断了他的话。
几年的相处，并未让他们有什么所谓的父子感情，戚承安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们这些嫡子和嫡女身上，对他们向来是放任不管的状态。
戚尧不会去刻意讨好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又不是不讨好这人，自己就会丢了小命，没必要委屈自己。
果然，见他一副不想交流的状态，安国公就没再继续了。
其实他也被那道凭空出现的雷电给震惊住了，才想要问一问戚尧。
但仔细一想，这就是个意外，戚尧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很显然，那道雷光也让安国公相信了戚尧是被冤枉的。
皱了皱眉头，心里虽然对他的态度不满，但今天戚尧确实是受了委屈，便也没多说什么，就这样放人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庖辉的事儿，之后的一段时间，倒是没有人再去针对慕子晋和戚尧。
戚尧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都没用人叫，吃了早饭就跑去宫里报道，打算亲自照顾慕子晋的饮食起居。
对方是为了自己才受的这么重的伤，把人交给别人，戚尧也实在是不放心。
只是让戚尧有些意外的是，长公主竟然会进宫探望小反派的伤势。
虽然他也听说过什么慕子晋是长公主贵人的传闻，这在书中是没有发生过的，还一度让他感到诧异。
但这几年的时间过去，长公主露面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
更多的，是年节上的礼物，送得倒是还算用心，但人却极少能见到。
说起来，这个何公公还是长公主给慕子晋找来的，这么多年伺候着，也算是尽心尽力。
看着眼前，雍容华贵，艳丽却又不失强大气场的女人，戚尧真心觉得，这要是放到了现代，长公主绝对是妥妥是事业有成女强人型。
慕陶宁到了这儿也没说什么废话，先是让人将她事先搜罗来了的珍贵药材流水一样地送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她身后特意找来的几个名医，轮番地为慕子晋看诊。
“这可是本宫的贵人，你们都给我看仔细着。”
陶宁公主说着，就坐在了桌子旁，看着病床上的慕子晋，眉头皱得死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