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下来，同昨天一般，陪着二皇子听牛夫子授课。
但到底，还是受到了昨天晚上的影响，没一会儿，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戚尧再度醒来之后，牛夫子已经离开了。
扫了一眼窗外的太阳，自己少说也睡了一个多时辰。
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戚尧的肚子有些饿了。
现在还不是午膳的时间，他也没叫宫人准备，同昨天一样，从怀里拿出个油纸包来。
今天里面包着的是翠柳准备的牛乳糕和核桃酥。
一打开油纸包，戚尧就闻到一股子带着奶香的甜味。
于此同时，一道视线也在他的身旁爆炸开来。
随意地抬起头，果然，戚尧看到坐在他不远处的小孩儿，正目光灼热的盯着他手里的吃食，那副凶狠的像狼崽子一般的模样，又再度出现了。
不过这一回，他没有给对方。
昨天手上被咬出来的伤口现在还疼着，他才不上赶着找虐。
尤其是，今天戚尧的心情不爽。
他不爽，就更见不得别人爽。
所以，他直接无视了身旁的小反派，拿起一块牛乳糕，就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吃的喷香。
视线还笑盯着轮椅上的小孩儿，挑衅的意味明显。
看到戚尧吃了油纸包里的点心，小皇子开始忍不住的流口水。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剩下的吃的，满眼的渴望。
“吃，要吃！”
“戚哥哥，好哥哥，给我吃！”
小皇子一边咽口水一边说话，故意用甜腻腻的声音讨好的叫着戚尧，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急切。
戚尧全当听不见，继续一块一块的吃着牛乳糕。
慕子晋见点心越来越少，这才着急了起来。
他距离戚尧不算远，竟然直接就冲着戚尧手里的吃食飞扑了过去，想要去抢夺对方手里的点心。
但戚尧早就防备着，又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儿得逞。
他迅速抓着椅子向后挪动，便让小皇子扑空，倒在了地上。
小皇子的额头撞在椅子上，留了一块青紫，他却像是不知道疼。
他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戚尧手里点心。见对方依旧无动于衷，眼珠转了转，才开口道：“戚尧哥哥，我摔倒了，帮帮我，帮帮我！”
他张开双臂看着戚尧，一副恳求依赖的模样。
戚尧见状看了他一眼，还真的凑了过去，作势一副要将人抱起来的模样。
两个人距离拉近，地上的小孩儿神色一变，他突然暴起，想要去抓戚尧其中一只手里的点心。
然后，就被戚尧掐着脖子，给直接推到了远处。
任由那两条短短的手臂怎么挥舞，都够不到戚尧拿着吃食的手。
扯了扯嘴角，戚尧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将手上的点心往桌子上一丢，过去捣鼓了一会儿，成功用一只手就牵制住了小皇子的两只手腕儿。
另一只手曲指，稍微用力的弹了一下不断挣扎扭动的小孩儿的额头，哼笑道：“小骗子，还不老实？”
第15章 心理创伤
见小孩儿还是锲而不舍地挣扎着，双目赤红地盯着放在桌子上的糕点，戚尧嘴角抽搐了几下。
怎么跟个小丧尸似的……
简直梦回末世。
不过看到小孩儿的状况，再结合对方到现在都没有多少肉的身材。
心里也差不多能猜到，之前多年的忍饥挨饿，怕是给小反派造成的伤害不止在身体上，还有心理上的。
脸上的笑容缓慢收敛，戚尧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心里升起一股子酸涩感。
他是不会同一个生了病的小孩子计较的。
可即便如此，戚尧依旧没有把自己的点心分给小皇子。
这是病，得治。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心理医生，自己也不会治，但戚尧是不会惯着他，让他的状况更严重的。
所以他依旧钳制着小孩儿不动，等对方挣扎得筋疲力尽，才放开了手，又将人抱回到了轮椅上。
随后，更是顶着小皇子吃人的目光，将桌子上的点心统统吃掉。
吃完之后，戚尧还不忘了感叹一句，自己可真善良。
特意加快速度都给吃了，这样小屁孩儿就眼不见为净了。
至于午膳时候，宫人上的饭食，量依旧少。
看着似乎比昨天还要护食的小孩儿，戚尧连筷子都没拿起来，直接起身去院子里溜达了。
这点儿饭菜，他就不跟小孩儿抢了。
下午牛大人倒是也来了，不过课程讲了没有多久，倒是尝试教了二皇子怎么下围棋。
估计是觉得这好歹是个游戏，可以让小皇子陶冶情操。
戚尧看着无聊，见两个人忙着下棋，也没人注意自己，干脆偷偷溜出了房间。
虽然时间还早，但还是回去好了，这个皇宫，他是真的不怎么喜欢。
只希望回去的路上，别碰到什么讨厌的人，再影响自己的心情。
戚尧想得不错，但本质上，就是越怕什么，越容易来什么。
所以走到半路，当路过一个园子的时候，就看到戚华茂跟着一个少年从里面出来。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穿着皇子服饰，浓眉大眼，容貌算不得惊艳，气质倒是温润得很。
有着原主的记忆，戚尧当然认得出，对面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三皇子慕良弼。
对方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容，放在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身上，戚尧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他本来是贴着墙根儿走的，和那两个人有一段距离，干脆快走几步，打算当作没看见，远离这两个晦气的东西。
可还没跃出去几步，就听到戚华茂装模作样的声音响起。
“二哥，你怎么在这儿，不需要陪着二皇子读书吗？”
戚尧闻言，知道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只能转过头，目光凉凉地看了对方的一眼。
随后，便面无表情地对着他身旁的人行礼道：“见过三皇子殿下。”
“戚二公子客气了，咱们之前在宫宴见过的，也算熟人，不必多礼。”
原主不过就是在宫宴的时候，因为嫡出的身份，陪着安国公一同去参加了，远远地见过三皇子一眼，算什么熟人。
戚尧在心里吐槽，对面前的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也不愿意过多接触。
正想要个理由离开，脑海里，就又响起了那道让人厌烦的机械音。
【检测到男主慕良弼，请宿主遵循人设，讨好男主，争取成为对方的侍读。】
戚尧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已经可以预见，有这个狗系统在，不只是自己的心情会每况愈下，就连他这本来就没有多高的素质，怕是都要岌岌可危了。
很想不理会系统的要求，但电击虽迟但到。
好在只有一级的力道，戚尧昨天晚上就化解过两次，这一回，对于化解一级电击，简直就是熟门熟路，甚至连一丁点儿的刺痛感都没有留下。
看来，这个系统应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不是原主。
戚尧想得明白，这个系统怕是还以为他的原装货，又或者，本身的智能性不高，无法分辨，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如果清楚自己有雷系异能傍身，应当就不只是现在这样了。
还记得系统可不止有一级的惩罚，戚尧很识时务地拉起了嘴角，咧开嘴露出八颗牙齿，咬牙切齿地应和道：“原来如此，三皇子说的是。”
像是没有察觉到戚尧态度上的异样，慕良弼脸上依旧是一副温和的神色。
“之前在宫宴上匆匆一面，便觉得戚家的二公子仪表堂堂，可惜没能当场就结交为友。现在华茂成了我身边的侍读，也是缘分。”
说完之后，慕良弼看向戚尧才露出些许遗憾来。
他欲言又止地说道：“听闻你在二皇子那边做事，想必，一定很辛苦吧。若是有事，可以来找我。”
听到男主的话，戚尧算是明白为什么他小小年纪，人家就要说他贤德了。
前面的话说得确实好听，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后面提起了小反派时候，怎么带上了那么一股子绿茶味儿，看来也是个心机深的。
戚尧向来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不耐道：“那倒也不至于……”
【宿主，请……】
“虽然暂时不至于，但我觉得三皇子殿下说得有道理。要是在这宫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我肯定会去找殿下帮忙！”
没等系统把话说出来，戚尧率先来了个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同时在脑海里同那个系统喊道：“维持人设，走剧情，我知道了知道了！”
同系统说着话，戚尧依旧敏锐地发现了站在男主身后的戚华茂，脸上露出些许阴霾来。
想必，是觉得三皇子对自己另眼相看，十分妒忌。
听到戚尧的答案，慕良弼一副满意的模样。
他点了点头，似乎是有别的事儿，道别过后，便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
等就剩下戚尧一个以后，识海里的系统便又开始提醒。
说白了，就是让他去讨好三皇子，以及和原本的剧情中一样，成为对方的侍读之类的。
“行了，你以为变成三皇子的侍读那么容易呢？”
戚尧皱着眉头，同系统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是皇上下的旨意，你以为我要换人就换人了？尤其是，现在三皇子身边的还是我的庶弟，我们都是一家子出来的。
要是我贸然地去提这个要求，别人一定觉得我有病。
别说安国公和皇上同不同意，就连三皇子自己，怕是都不会同意！”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系统就安静了下来，没再喋喋不休。
戚尧见状，眸光闪了闪。
看来，是个可以沟通的，也就是说在逻辑合理的情况下，自己是可以避过一些事儿。
戚尧的心里有了思量，再度独自一人回到了安国公府。
之后的好些天，他都乖乖地进宫去给小反派做伴读。
说是伴读，其实就是在课上睡觉。
牛夫子人不错，知道自己教授的东西很低幼，也不强迫戚尧跟着一起听课。
系统偶尔还会缠着让戚尧去找三皇子刷好感，但戚尧三言两语，说宫里不能随意走动，就打发了系统。
那碰不到人是运气的原因，也不能怪自己不是。
与其去和那个什么男主周旋，戚尧情愿老实地呆在这儿陪着变态小反派。
当然，点心也再没给慕子晋吃。
无论对方用什么样的眼神，说什么样的好话，都没能吃到戚尧手里的点心。
或许是日子长了，就习惯了。
一开始小孩儿的态度还很激烈，总想尝试着抢夺。
但被戚尧制服了几次，还小小的挨了几次揍之后，也不抢了。
虽然还是会死盯着他手里的吃食看，但好歹能按捺得住不动。
不止如此，戚尧想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来的次数多了，小反派习惯了。
现在每次他进宫来，总能看到小皇子坐着轮椅，在自己宫殿的大门口不远处看着他。
就像是，在故意等着自己来似的。
虽然每回看到自己之后，小孩儿就会扭过头，不看自己，但戚尧还是觉得小孩儿是在等自己。
或许是孤独了太多年，也没个玩伴。现在有了自己，就算是名义上的，小孩儿也会在心里在意吧。
想到这里，看着又扭头装作没看自己的别扭小孩儿，戚尧勾了勾嘴角。
这个慕子晋，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时间一晃过去了大半个月，戚尧都感叹自己还算幸运，至少这么久，再没遇到那个三皇子，也没碰到宫里的其他什么麻烦事儿。
于是，心里美滋滋的戚尧，乌鸦嘴开光了。
这一日天空乌云密布，戚尧起的有些晚了。
想着牛夫子今日也没课，自己这个陪同人员，晚去一会儿也没事。
便慢悠悠的吃了早饭，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出门。
马车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雨。
幸好戚尧带了伞，他现在早已不需要小太监领路，下车后就撑着伞，一个人向着二皇子寝殿的方向走。
可刚到了附近，他便听一道稚嫩的声音，十分嚣张地说道：“就你这个废物，也配做父皇的儿子？”
“废物就是废物，路都不能走，还是关起门来，别出现惹人晦气的好！”
对方的声音很陌生，戚尧闻言皱了皱眉头。
此刻，二皇子宫殿的门口空无一人，声音是从附近传出来的。
戚尧悄然的接近，站在视线盲区，就看到拐角的一个隐蔽处正在发生的事儿。
只见平日里，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殿内小反派，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破天荒的出了院门，还到了这么个地方。
这里周围都是假山石壁，以及高高的灌木，隔绝了外人的视线。
下着雨，来往也没什么人，就更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就连戚尧，都是巧合路过才发现。
此刻，小反派的状况并不怎么好，整个人都从轮椅上翻了下来，
雨水混合着地上的土灰，弄得小孩儿整个人都脏兮兮的。
而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
小孩儿长得虎头虎脑，唇红齿白。戚尧翻了翻原主的记忆，认出了对方正是五皇子慕元忠，今年不过九岁。
虽说五皇子的功课不好，还活泼好动，总做错事。但是据说是皇帝慕成弘最喜欢的小皇子，平日里就算犯错颇多，基本上也不会被苛责。
此刻，五皇子穿着一身华贵的皇子服饰，手里还拿着一把伞。
不知道为何，他的身后并没有跟着宫人。
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而且，五皇子这副明显就是特意跑过来找茬的模样……
戚尧看着受难的小反派，没再犹豫，直接走了过去。
他看也没看趾高气昂的五皇子，直接将小孩儿抱了起来，也不理会对方的身上都是泥水，将他放回到了轮椅上。
完事儿之后，戚尧将自己的伞放到了对方的头顶，难得语调温柔的说道：“怎么又从轮椅上掉下来了？这么不小心？”
小孩儿哪怕都这样了，眸子里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不哭不闹，似是习以为常。
但抱着戚尧的时候，还是很乖很配合。
小小的一团儿，缩在轮椅上，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戚尧见状，眯了眯眼睛。
虽然这段时间，自己也不怎么惯着这个小孩儿，但看到他被别人欺负，心里，还真是莫名的不爽呢……
想到这里，戚尧还伸出手，理了理小孩儿乱糟糟的头发。
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一点儿一点儿的擦拭对方脸上的水迹。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温热的掌心触碰到男孩儿的头顶的时候，对方眸子里的波澜。
“你是谁？”
背后传来带着怒气的声音。
戚尧等打理好了小反派，才转过头，看着怒视着自己的五皇子，弯了弯眉眼，说道：“见过五皇子殿下，在下戚尧。”
“你是安国公那个废物儿子？”
慕元忠脱口而出，随即想起母妃叮嘱过他许多次，要同朝臣的子嗣打好关系。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慕元忠抿了抿唇，只是要让他道歉的话，他也抹不开那个面子。
就梗着脖子，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鸡。
谁知道，对面的人竟然十分坦然的点头，笑道：“殿下说的是，正是在下。”
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慕元忠的脸上难掩震惊的神色。
但随即，他的视线就又放在了轮椅上的人身上，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慕子晋的厌恶。
对方上前一步，还想要对慕子晋出手，就被戚尧直接用身体挡住了去路。
“你让开！”慕元忠叫道。
“难不成你还要帮着这个废物不成？”
看到戚尧脸上挂着笑，身体没有移动分毫，保护的意图明显，慕元忠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五皇子平日里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当然不会因为戚尧一阻拦，就放过慕子晋。
怒气上涌，他瞪着戚尧恼怒道：“告诉你，本殿下可是皇子，你不过是臣子的儿子，还是个废物！再敢拦我，本殿下就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今天，我一定要弄死这个扫把星！”
说着，慕元忠就绕开了戚尧，挥舞着拳头，冲向了轮椅上的小孩儿。
可刚迈了两步，就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扼住了咽喉。
“呃……咳……嗬！”
五皇子被戚尧直接卡着喉咙，单手从地上拎了起来。
他双手用力的抓住戚尧的手，想要挣脱，却觉得对方的手犹如铁钳一般，死死的捏着他的脖子。
慕元忠难受的喘不过气，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心里这才后知后觉的涌起了恐惧，他现在不想去揍什么扫把星了，他只能离开这里。
但无论如何挣扎，对于这个钳制自己的人来说，都如同蚍蜉撼树。
坐在轮椅上的慕子晋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自觉的想起，自己之前无数次的想要抢夺这个人的食物时候的待遇，也总会被卡喉咙推远。
虽然他这么多年，遭遇过太多，但戚尧的行为，在认知里，也算是粗鲁的。
但对比面前的慕元忠……
慕子晋的心里，竟然奇异的升起了一点儿优越感。
【警告！警告！五皇子慕元忠是男主的几大助力之一，为重要配角男三号，请宿主立刻停止对男三施暴！】
‘男三？’
听了系统的话，戚尧倒是记得，狗屁系统给他的剧情里有这个五皇子。
慕元忠的母家实力雄厚，本来背靠大树，后来爱上了三皇子的一个红粉知己，最终竟然为了喜欢的人，将自己手里的势力，拱手相让给了情敌。
戚尧简直无力吐槽，这是什么顶级恋爱脑。
可听到了警告声，戚尧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儿停顿。
他直接对着脑海里的系统说道：“我现在不拦着他，难不成让他弄死小反派？”
“你可想清楚了，现在那个什么剧情，都没完全开始呢，反派就先死了，剧情不得全乱套。我现在保住反派才是第一，这个什么男三，我保证不弄死不就得了。”
自己这么说完了之后，系统果然没声儿了。
戚尧见状，勾了勾嘴角。
他倒是也不至于真因为一点儿冲突就把人弄死，见这个五皇子应该是知道害怕了，就松开了手。
慕元忠直接跌落到了地上。
“咳咳咳咳！”
他拼命的咳嗽着，喘着粗气，那模样，竟好似比轮椅上的慕子晋还要更狼狈一些。
戚尧见状，却是一脸夸张的表情，惊讶道：“哎呦，五皇子殿下，您怎么这么不小心，也摔倒了！”
“这大雨天路滑，您可要多保重身体啊！不然这儿四下无人的，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可就不好了。”
慕元忠听到这话，气的都快吐血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根本就赤裸裸的威胁。
戚尧却还不忘了火上浇油，蹲下身，故意低头在五皇子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这都是为了五皇子殿下您自己好。手足相残，可是会遭天谴的！”
“什么天谴，我才不信！”
慕元忠的嘴唇抖了抖，嘴硬道。
他伸手，想要推开戚尧站起来，却在触碰到对方的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子电流爬上了他的指尖，电的他双手一疼。
“啊！”
五皇子惊叫了一声。
电流的疼痛倒是没有多强烈，只是他被吓了一跳。
“看，这天谴，这不就来了。”
戚尧轻描淡写的笑道。
慕元忠回过神，他赶忙撑着地面站起来，却还是不服输的说道：“什么天谴 ，信口雌黄，你帮着这个扫把星才是要遭报应的！”
结果话音刚落，又一条电流，便顺着五皇子的双脚钻了进去。
戚尧对雷系异能的控制，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所以，电流也只作用到了慕元忠的膝盖位置，就迅速消失不见。
他知道威胁只是一方面，古人笃信鬼神之说，所以要在这方面给到对方一点儿震慑，免得他以后再来找小反派的麻烦。
五皇子只觉得双腿一麻，被电的踉跄了一下，直接整个人扑进了旁边的泥水坑里。
再抬起头看向戚尧，满脸都是惊疑的表情。
再度爬起来，慕元忠浑身上下的造型和泥猴几乎没有什么分别，简直没眼看。
只是，他也因此有些相信了戚尧的说辞。
但看向慕子晋的时候，倒似乎不打算再激进的做什么了，只是还是带着明显地不甘心。
他红着眼眶，愤愤不平地对着戚尧说道：“为什么老天爷要惩罚我却不惩罚他？明明是他不好！”
“都是他，要不是这个扫把星，我母妃也不会生病！”
本以为只是单纯的霸凌，慕元忠这话，倒是出乎了戚尧的意料之外。
“舒妃娘娘生病了吗？”戚尧问道。
慕元忠点了点头，视线又恨恨地看向了慕子晋。
“殿下觉得，是二皇子害得舒妃娘娘生病？”戚尧问道。
五皇子本来就是这么认为的，但听到戚尧这么问，又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这……本殿下是听别人说的，宫人都在传！”
戚尧听后，也觉得诧异。
宫斗果然虽迟但到！
他可不觉得这些话五皇子是随随便便听到这些的。
但二皇子在宫里不过就是个小透明罢了，谁会要同他过不去，还故意在五皇子面前说这些挑拨的话，意图害他。
想到这里，戚尧的脸上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对着五皇子说道：“这倒是奇怪了，在下进宫也有一段时间了，也遇到过不少宫人，还结交了很多的朋友。
平日里和他们闲谈，您说的事情，我倒是从未听说过。”
这当然都是骗人的，为了糊弄五皇子罢了。
他一个‘下班’就着急要溜走的咸鱼，在宫里有个屁的朋友。
“再者说了，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二皇子真的是灾星，那你之前想要打他的时候，老天爷就不会降下惩罚了。毕竟，老天爷怎么可能护着灾星？”
说完了这话，戚尧果然看到了五皇子有些动摇的神色。
“殿下可以告诉我，是谁同你说的这件事吗？”
慕元忠倒没觉得要隐瞒，直接道：“是二皇姐身边的迎红，她同我宫里人说的时候，我恰好听到……”
二公主慕蓉蓉，当今太子慕苑杰同母的妹妹。
戚尧心道，看向慕元忠的神色变得凝重。
而慕元忠说完后，也明显意识到了不对。
在宫里长大的孩子，有几个是真的单纯。
耳濡目染，懂得的事情，自然比同龄的孩子要多得多。
五皇子也是如此，虽然他的性子直接，也不代表就是个傻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