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7-15

黄家道谢离开,隔天说八字不合,回绝了姜楚英。
姜楚英的人脉,也都在丰州县。
她着急儿子的前程,想要打点的银子,竟然求上了李家。
李家已败,现在半死不活的过日子,江家的豆油还没铺货,他们生意照做,可常知县的胃口大,他们家的油坊,已经改姓“常”了。
老李头挨了杖责后,身体一落千丈,精力大不如前。
妻子回来说起姜楚英的来意,他没耗神,就给出了回复:“拒绝她,赶她走。”
两家过节满县皆知,但凡有点骨气,就不会来求娶李家女。
还是他们江家最宝贝的“金疙瘩”。
金疙瘩考中了举人。
不收拾他家,反求娶。
老李头呼吸沉,声气弱而缓:“江家内讧了,二房没钱了。”
李家谈钱色变,恨不能散尽家财,哪怕做普通农夫去。
常知县不放人,他们成了住宅院、用奴仆的活牲口。
这次回绝,更像出一口恶气。
反正跟江家不可能握手言和,送上来的出气筒,不要白不要。
姜楚英被赶出门,大冷的天,被泼了一身的泔水。
事情传扬开,她怕家事暴露,引出别的事端,匆匆更换衣物,拿上早收拾好的行李,带上最近从亲戚那里搜刮来的银子,北上京都。
她一个女人上路,半路多凶险,怕小偷,也怕强盗,提心吊胆的走,熬得身心俱疲。
身上的痛处多,一难受,她就想到了江知与给她灌下肚的毒药。
越不想记起来,越是无法遗忘。
神色恍惚了,她防备弱,始终紧抱着的包袱被人抢走了。
还剩下一点藏在肚兜和裤腰带的碎银,近乎乞讨的上京来,已经到了十一月。
十一月的京城,飘起了细雪。
姜楚英冻得发抖。越是苦,她越是恨。
敲开江老三的府邸,自报家门后,门房从她又脏又憔悴的面容里找到一丝熟悉,先让她在门房里炉子边烤火,他去通传。
姜楚英来了。
江老三一家都非常欢迎。
这意味着大笔的钱财上京了。
江致微也终于从“笼中鸟”的状态,获得短暂自由,飞奔出去找娘亲。
他想早点过去,让他娘不要拿银子出来。
到地方,见了人,他整个都呆住了。
呆完,又是愤怒又是心疼,问一句怎么回事。姜楚英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抓着儿子的手臂,就在门房这处,大庭广众之下,狂骂大房的人。
“他们黑了心!哥婿考上举人了,就不顾你前程!要拿银子给那赘婿买官,把我们家的家财都搜刮干净了!我来京的盘缠,还是找别的亲戚凑的。你那个好弟弟,还给我喂毒药!”
江致微听得脑壳嗡嗡,本能喃喃道:“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他从断亲开始,就发现了异样。
困在府上,他什么信息都获得不了。
他记得谢星珩提醒他的“美酒在前,白刃在后”。
所以三叔越是关着他,他越是抗拒明年做官。
本来寄信,不想他娘过来。
来了不带银子也行。
现在是没带银子,带来的是更炸裂的消息。
跟三房断亲,跟二房割席。
江致微无法静下心思考,他的脑子里有另外一股更加急迫的情绪压着他作出行动。
“小鱼给你下毒?什么毒?多久了?”
他回头喊人,叫人快点请郎中过来。
夏元仪紧赶着来,没想到是这副情形。
她皱着眉,很是不耐——二房不出钱,这个官断然不可能买。
不买官,二房就没必要哄着。
她慢慢悠悠,硬是等江老三发话,府上才有人去请郎中。
姜楚英安置下来,简单清洗,再换上暖和干净的衣物,吃上热乎的食物,情绪稳定不少。
她了解江致微,对大房感情很深。
等她恢复气色,江致微此时的愤怒就会减退,到时再让他离大房远一点,他不会听。
姜楚英趁热,反复说细说江知与怎么逼她的,又怎么灌她毒药的。
她添油加醋,再进行删减。好像大房的人,就是为了谢星珩的官路,把江致微献祭了一样。
江致微知道谢星珩不想这么快当官。
他也了解江知与的性格。这么强硬冷酷,不像江知与能做出来的事。真能做出来,那必然是怒极了,气狠了。
江致微还信任大伯人品。这么多年,一直都照拂他们家。如果是为了养肥了再宰,就没必要培养他成材。
江致微等她喝茶,嘴巴安静的间隙,轻声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伯待我视如己出……”
“视如己出”狠狠刺痛了姜楚英的心。
她猛地把茶杯砸地上。
“我才是你亲娘!”
江致微被她的过激反应惊得一抖。
他娘在京城拜寿后,回家就怪怪的,一直很神叨,总提醒他一件事——她才是他亲娘。
他来三叔府上,没有问出原因,不知道他娘怎么变成这样的。
最近事情太多,他却被人隔绝了信息往来,仅有参与的事件,他复盘无数次,在脑海中有清晰片段。
断亲那天,谢星珩让余春至也吃了汤圆。说他们有恩怨。
江致微自认跟大房亲密无间,可他不知道余春至的事。
他怔了好久,沉默里,姜楚英气势渐弱,目光忐忑。
江致微问她:“你跟余夫郎熟悉吗?”
姜楚英回答得极快:“没有,我跟他不熟。”
江致微深深看了她一眼。
姜楚英话题绕回去,要他立刻跟大房断绝关系。
江致微摇头:“没必要。”
赶在姜楚英再次拿话砸他前,江致微说:“爷爷奶奶签了断亲书,大伯一家被分出去了,以后我们这一脉,只有我们家跟三叔家。”
姜楚英前面说的“谢星珩要买官”,不成立。
要买官,怎么会跟三房断亲。
江致微不再问。
两家这么严重的事,他要面谈。
郎中来得快,把脉过后,只说姜楚英神思忧虑,体虚乏力,开了调养的方子。
姜楚英要换大夫,要太医来。
她知道,有些官员也能请动太医到府上看病。
她就是中毒了,庸医才诊断不出来。
夏元仪不拿帖子。
她跟江老三说:“大房的孩子什么性情你能不知道?再气再急,还能动手杀人?这毒多半是吓唬人的。可笑,二房的还真被吓住了。”
江老三转念一想。
真是毒药,姜楚英早死在了半路上。
姜楚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想,她就好好养着,总能活到明年。
等她儿子当了官,她死就死了。
江致微的喜悦,只有很短暂的一瞬间。
从他娘房间出来,他神色里满是疲惫。
好好的家,怎么突然就散了。

十一月里,丰州雨雪交加,北风也大。
雨后下雪、雪后下雨,再连着雨夹雪,终于有一天,雪压过了雨,半夜里簌簌落下,清早推门一看,满目皆白。
江家新修的宅子很简约大气,主院坐标不变,其他地方都大开大合的,少了弯弯绕绕的隔断,视觉效果很显大。
卧室要小,以前都是用屏风隔开一段,现在是另开了小门。
听风轩里新种的树是柿子树,移栽的大树,已经挂果。
树离卧室远着,从里开一道窗缝,恰好看见雪压柿子树的景观。
光秃无叶的树上,坠着橙橙果。白的雪在上覆盖,树干和柿子的颜色被称得越发显眼,真是好美的冬景。
江知与给铜盆里添了木炭,开窗透气时,舍不得挪步。
谢星珩把他从窗户边捞走,顺便往外瞧了一眼,讲话不像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张口就是:“哇,好漂亮,可以吃冻柿子了。”
江知与没忍住笑,说:“我去给你摘柿子。”
谢星珩不要他去。
才冻一晚上,能等等。
他俩起来,院里小厮们就都动起来,铲雪的铲雪,端热水的端热水。
各院的烟道都重修了,也重新盘炕,更加暖和一些。
听风轩还留了个小厨房,冬天取用热水方便。谢星珩读书费脑子,平时想吃点什么,就近能给他做。
夫夫俩在家养了一个月,吃了睡,睡了吃,精神都养足了,身上也有了肉,到寒冷时节,反而赖不住床,精力无处释放。
江知与早饭过后,围着柿子树打转,拿小罐子取了些干净的雪,用来泡茶喝。
再摘了几颗柿子,拿去房间。切了一个,留下两个,余下的给父亲和爹爹送去。
才冻了一晚上,柿子就已冻硬。切片的口感很像流沙冰棒,入口即化,满口都是柿子的甜香。
房间里烧着铜盆,比外头暖和。放一会儿,冻柿子就软了,咬开一个小口子,里面的果肉就成了浓郁的甜汁,争相赶着往外流,吸溜一口,别提多美味。
江知与吃得极为满足,让人再看着买点梨,埋雪里面,可以吃冻梨。
谢星珩还想吃猪皮冻,也想吃栗子、烤红薯、烤年糕,还有烤肠、烤肉、涮火锅。
冬天真是一个品尝美食的好季节。
当天中午,夫夫二人就挪步去住院,一家四口,窝一处吃火锅。
用的铜炉,下面烧炭,上面悬着锅子,桌上全是烫菜。
江知与说:“大嫂快生了,待会儿吃完,我跟小谢要去那里看看。”
陈冬夫夫已经回了县城,生孩子在县里生。宋明晖给他们安排好了,稳婆、郎中,孩子的奶娘,都请好了。
生孩子是大事,鬼门关前走,赶上冬天,不便之处很多。
谢家今年才在丰州安家,只这一门亲戚,他们要多看顾着点。
江知与也顺理成章被“催生”了。
都说要苟着过日子,镖局都关门了,铺面缺货就缺货,暂时不补。
家里吃着余粮,其他全是农庄的产出。二房的家资,还算不错。
书斋也没补新货,当地就有刻印作坊,常用书籍能跟上。
茶馆里,一到冬天生意更加好。戏班子到年底时,也忙得很。
再有新得的钱银,保持现在的开支用度,都能过五年。
外务不用忧虑了,就只剩下家务事。
家里人少,就该添丁了。
反正都是苟日子,闲着也是闲着。
江知与闷闷吃饭,红着脸不接话。
闲着也是闲着,他们最近胡闹多,但怀崽的事,得看缘分,看时机。不是他想要怀上,就能怀上的。
饭吃一半,门房来人报,来喜带着两个书童,还有何镖头夫夫俩,载着两车行李,已经进府。
江知与忙起身。何镖头夫夫跟他们家关系近,他算晚辈,该去迎一迎。
京都镖局的人做了饵,吸引开了明面的追杀。江承海心里挂念,一起起身。
宋明晖身体留了隐疾,畏寒得很,见风就咳,在室内没出去。
谢星珩出来,叫厨房的人再加菜,也另摆一桌酒。
何镖头夫夫俩,跟他们一起吃。
新开的席面,让来喜带着书童吃。
何镖头提着两只木箱,这都是谢星珩的书。
一箱是鹿鸣宴那天,主考官孟培德赠与他的。
另一箱是谢星珩找顾慎行要的。顾慎行的叔叔是国子监祭酒,当时谢星珩只要了书单,没想到顾慎行如此仗义,给他送来这么多书。
大启朝纸价平常,根据种类,便宜的、贵的、有价无市的,都有。
书价却一直没下来,尤其是科举用书。抛开基础的四书五经,其他书目,价格都极高。
有个参考,谢星珩初来丰州时,用抄录的大家文章,就换了五两银子。
这两箱书的分量与情义都很重。
寒暄一番,入座后,何镖头拿了两封信出来。
一封是给江承海的。丰州说要关了镖局,他们听话照做了,后续兄弟们怎么安置,他们要来面谈。带来的信里,是几位先生草拟的基础情况。
四海镖局能以民间势力稳稳扎根,与镖局的“义”字文化息息相关。
活着管吃喝,死了管妻儿。
关门以后,活人还好说。其他伤亡镖师们,又该作何安排?
故土难离,镖局又多是武师,聚集的人数多了,朝廷当土匪剿杀,他们连冤都不能喊。
京都镖局是直属江承海的财产,不是南地那种挂名分舵,另有许多细枝末节的东西,涉及到银钱,他们只能不顾麻烦的,一条条确认。
另一封信,是给谢星珩的,是镖局近段时间打听到的消息,郭先生亲笔写的。
不重要的在前面,他扫一眼,就能过。
比如赵铭,中秋那天挨打过后,他被顾慎行和许行之送去了医馆。
后来不敢再住江家宅院,灰溜溜回来,收拾了东西,另找住处残喘数日,出了成绩想返乡,却没银子,街头摆摊卖字,又找辛苦活干,处处受挫。正绝境中,被江万川找到了。
赵铭现在的夏元仪陪嫁的铺面里打杂。
不知道江老三一家留着他想做什么。
还有江老三去了太监府,出来就吐。
谢星珩对这条消息很好奇,他详细问何镖头。
何镖头说:“他先去了衙门,又去了太监家,估计是想拿回断亲书。”
他拿不回来。
还被喂了一碗汤圆?
谢星珩心里琢磨着,对江致宁刷新印象。
过后简要提及了江致微。
江致微处于禁足阶段,他们在府上还有几个边缘小厮被买通,问出来的消息很浅,只说每天在家读书。
后面重要的部分,谢星珩正了神色,看得仔细认真。
信寄出来时,京城百姓已经知道圣上要祭天的消息。祭天祈福,以慰臣民。
日子没定,推锅给钦天监,说他们正在观星掐算。
他们也感觉京城的人变多了。
正常来说,科举考试结束以后,会有大批秀才返乡。取中人数有限,落榜者返乡。
直到春试之前,都陆续有举人上京。全国各地的举人,或是赶在天气没到最冷的时节,或是等到年后出发。
这些人不会很多,是会多个方向,陆陆续续进城。
现在涌入京都的人,只有少数人有文气。
京都镖局的镖师是精选,手里都沾过血,对此敏感。他们认为,来的都是兵。
人数比明面上看见的还要多,因为城内粮食销售量猛涨,好几个米铺都顺势涨价了。
冬天粮价上涨,很多百姓都很不满。
这两件事后,是各处暗线递来的消息。汇总出来,没大差别。
只码头的老孙,给了一个信息。好几船铁器偷渡进京了。
说得真委婉。
这不就是刀兵吗。
刀兵将起,能避则避。
谢星珩皱眉,仔仔细细把信件再看一遍,然后传阅。
一家都看完后,他折两折,送去炉子里烧了。
何镖头最后才说上次掩护的伤亡情况。
死了五个,伤了八个,有两个落了残疾。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炉火时不时炸响一声。
何书文说:“都已抚恤过,我们处理完后事才来丰州的。”
这次伤亡太重,镖局关门,反对的声音才小。
江承海早做过打算,一起出生入死的人,都算自家兄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少有狼心狗肺的人,他分银子从不计较。
这回关门,也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丰州老家都要苟着过日子,京都是天子脚下,更不能狂。
趁伤亡惨重时,他们退居种地去。
榨油太显眼了,他们做豆制品。
另外还能搭着种红薯、花生。
江承海叫谢星珩说。
纯农产品,没有一项与民生息息相关的,赶着市场空缺时,能挣小钱,不能大富。
再加以转化,让农产品换一种形式出现在大众眼前,提提价,同样不能大富,至少温饱有余,可以攒下钱。
要大富,得等风波平息,他们再打通销路。
镖师们再重操旧业,当护卫队,或走水路,或走陆路,把商品销往各地。
饼子盘大了,才能卖出大价钱。
种地不能杂,农庄各条产业链的循环模式,暂时不适合出现在京城。
那里贵人太多,随便来个谁,就能夺财杀人,倒打一耙。
卖豆制品没事,种花生没问题。
花生要用肥料,先看看产能,后期转榨花生油。油渣出来,再配上养殖。
红薯是目前的重点项目,尝试做红薯粉。
古代缺粮食,粮价又贱。农产品多数保质期短,到了收获的季节,低价不卖,农户没别的路子,就都砸手里了。
红薯粉、米粉,甚至土豆粉,都能做。
红薯比较合适,价格低廉又高产。
镖局也多壮士,家里的媳妇夫郎少有脾性软和的,也能再找熟悉的医馆,请教一下怎么养“药材”。
虫子能入药,比如蜈蚣、蝎子,这等毒物,一般人哪敢碰?
谢星珩没了解过成规模的养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就知道可以养。
具体养殖方式,问问医馆的人。或者让郭先生他们几个监督,摸索着来,做好记录,边养边调整。养完了,也是个无可替代好营生。
医馆的人或许不会教,没关系,以利诱之。一家不行换一家。
亏本算我们的,养活的“药材”,可以低价卖给他们。签契约,优先三年供货。
三年时间,肥猪都出栏了,养个虫子还养不好了?
何家夫夫俩听得懵懵的。
听谢星珩这样说,怎么感觉挣钱很容易的样子?
种地都能挣大钱。
他们镖局的人,多数都是农庄乡野的汉子。
在家乡实在过不下去,若非养家艰辛,谁愿意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
“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好用啊。”何镖头朴素夸赞。
江承海爱听,连笑数声。
席间就着京城镖局后续的安置问题、产业问题、分红与新老镖师的月钱问题,做了深谈。
火锅撤下,江知与叫人摘了一篮柿子来,就着炉火,还烤着馍片、花生、豆子、瓜子。
一壶茶咕噜噜,放上去就没凉过。
最后是问:“镖局的宅院,还留着吗?”
江承海看看夫郎,再看看两孩子,重重叹一声:“不留了。”
倒就倒得彻底一点。
丰州这头,他们家都一直没扶起来的样子,卖盐都卖得小家子气,低调做人。
两次遭追杀,都是京都的人,活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表现出无以为继,只能缩回乡下种地的模样,更能蒙混过关。
何镖头的宅院可以留着,那是他的家。
这事说完,府上客房也已收拾妥当,江知与带他们去客院休息。
谢星珩还在堂屋坐着,突然问:“舅舅还在盐帮吗?”
江承海一口茶喷了出来。
宋明晖抬起眼:“小鱼说的?”
谢星珩点头:“在京城认识了个上陵府的书生,顺口就聊到了。”
宋明晖这些年跟哥哥联络,都很隐蔽。
走王家的路子,带一封信。领信的人,是他们家的老仆,再忠诚不过。
得了信,还得再辗转,进了盐帮,还得费一番周折,才能把信给到他大哥手里。
不过贩盐就是贩盐。
徐诚南下后,他也带信给大哥说过了,江家得了盐商的名头,往后要卖盐,他们两家可以合作。让大哥把产业洗白,从潜藏在盐帮的私盐贩子,变成普通商户。
谢星珩解释说:“不是怕他连累我们,据我了解,各地官府管制力度都不大。即使来年没有兵变,皇权是正常的、合乎情理与法理的自然更替,为了好名声,为了得民心,也为了施展抱负,解决各地疑难问题,必会在日程内。”
剿匪又吃力又不讨好,哪有剿盐帮的油水大。
朝廷管制盐茶铁,还不是利益相关。
新皇登基,百废待兴,正是要花钱的时候,开源节流都要有。
开源嘛,挣钱哪有抢钱快。
宋明晖点点头:“我会再写一封信。”
算起来,徐诚也在那里待了三个多月,也该回来了。
随他同行的穆玄武认识路,到时再带人过去,就是熟门熟路。
这件事要避开王家,找信得过的人去说。
他们太过显眼,若非如此,谢星珩要举家搬到上陵府,去舅舅那里避风头。
丰州隶属于昌和府,昌和府是广平王的封地,广平王的儿子林庚,疑似卷入夺嫡之争。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京城动刀兵,昌和府也得有动作。
希望不要波及到丰州县。
话到即止,谢星珩跟江知与按照原计划,去看看大嫂陈冬。
两家住得近,出门晚些也行。
谢星珩第一次在没有暖气的环境里过冬,来到室外,只能穿厚重的棉衣,再披上皮毛大氅,穿着靴子,戴着皮帽,把耳朵都遮住。
出来见风,竖领的领口挡不住风,谢星珩感觉脖子冷。
回家后,琢磨琢磨怎么织围巾。
江知与火气旺,一截白皙的脖颈在他动作间时隐时现,他不觉得冷,怕谢星珩摔着,牵着他走在雪地上。
谢星珩问他:“小鱼,你会滑雪吗?”
江知与会一点,只有一点点,划出一段路,停下来就重新开始。
谢星珩又问他丰州的雪会下多久,大不大。
“我们去云台山打猎滑雪吧?”
闲着也是闲着。
江知与心动,“好呀。”
进了小巷,这条街地上干净,雪都铲完了。夫夫俩还看见谢根拿着铁锹的身影。
他夫郎快要生孩子了,他生怕这条路不好走,今早起来就开始铲雪,院子里铲干净了,等着雪停,把院子里又铲一次,再出来把这条巷子的雪都铲了。
谢根话少又寡,对夫郎的心意,就都落在一处处的行动里。
他铲雪久了,看多了白色,眼睛里有重影,等江知与跟谢星珩到了跟前,他才认出来,忙把人迎进屋。
“你们怎么过来了?大雪的天,路上又不好走。”
陈冬正在堂屋里转圈圈踱步,听见声音来开门。
堂屋里放了个炉子,上边咕噜噜炖着萝卜汤。
冬吃萝卜胜人参。
农家到了冬季,也是炖菜多。
他们早早炖上,下午能喝碗甜汤暖暖身子,晚上再加点萝卜进去,又是一道菜。
江知与跟谢星珩吃了过来的,摇头好几次,才让谢根放下汤勺。
他俩拎了一篮冻柿子过来,吃不完的就埋雪里继续冻着。
还没到放学的时辰,夏川还在朱老先生家。雪天路滑,午饭也在朱老先生家吃。
江知与看陈冬肚子大得坐都坐不稳,有些害怕:“怎么一日比一日大?”
每回见面,这肚子都要大几分。
陈冬摸过脉,郎中说只怀了单胎,肚子大是吃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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