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精彩的脑回路陈灼很难做出什么评价，只好配合着硬是点了下头。
刚踏进偶像家里就看到如此魔幻的一幕，徐佳铭嘴抽抽的差点停不下来。只好低着头赶紧靠墙坐了下去，假装自己是个透明的盲人。
大佬的动作永远都很迅速。徐佳铭脑袋里刚冒出「要不要掏手机出来缓解一下自己尴尬」的想法，卖相和香味俱佳的早饭就被端上了桌。
“鸡蛋培根三明治，需要的话冰箱里有千岛酱，自己加。”
标志性的冷淡声调响在耳边，徐佳铭后背顿时一凛。
“呃……谢谢，我也不吃酱。”
应寻在边上，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啧，费劲。
“这都开学多久了，你俩还在一个班呢。”应寻拉开椅子坐下，依旧不忍直视这人尴尬的面容：“至于吗狗东西？”
本来可能只有五分的尴尬，被这么一挑明，徐佳铭顿时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还得站在操场正中央似的，老底都没了。
看他不回答，应寻直接用叉子敲了敲餐盘：“以后指不定经常在一起吃饭呢，您要一直这么奇怪下去吗？”
一时没get到这话里的意思，徐佳铭挂着满脑门的问号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陈灼，又缓缓把视线挪回到了应寻身上：“为什么会经常一起吃饭？”
应寻轻叹了口气：“……您是我发小吧？”
“啊。”徐佳铭很茫然：“是啊。”
“他，”应寻下巴朝陈灼那儿抬了抬：“是我男朋友吧？”
“啊？？？？？？？？”
尾音立马上扬了三个调，徐佳铭惊的差点没直接蹦起来：“你说什么东西？？”
“你他妈真的假的……？现在骚话都能当人陈灼面说了吗？？”
“这他妈当然是真的了！”
应寻也凌乱了：“不是，昨晚和我聊天的难道不是你本人？”
“……”
脑内的线索碎片一块块拼合了起来。
难怪冰块一样的人还能主动开口叫自己来吃早饭。
难怪傻儿子这么理直气壮。
难怪感觉氛围更自然了。
原来昨晚这人不是发神经，人家是真他妈和陈灼在一块儿了。
“让我缓缓……”
徐佳铭单手扶着脑门，表情扭曲：“这个设定我一时有点转换不过来。”
很体贴的拍了拍他的肩，应寻温柔的回答：“没事，一会儿把盘子和锅都刷了就行。”
安静听着这两人说话的陈灼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徐佳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八卦之魂燃的一发不可收拾。
傻儿子有色心没那胆。
大魔王……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开口表白的人。
“所以…”
徐佳铭挪了挪屁股，凑近应寻的耳朵：“你俩谁先开口表的白？”
当面问这种问题，是觉得我应某人不要面子的吗？
“啧，离爸爸远点。”
应寻嫌弃的推开这人的脑袋，现学现用的很灵活：“您这脖子再伸伸都能赶上长颈鹿了。”
这就开始夫唱夫随了……？
徐佳铭被噎的相当无语。
陈灼脸上笑意更甚，伸手替这位嘴炮选手拉近了盘子：“吃早饭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应寻闻言立马换了副人畜无害的笑脸，点头的样子都透着乖巧。
“……”
强行被这么灌了一大口吃不太惯的狗粮，徐佳铭看着盘子里的三明治，忽然就觉得不香了。
余光里陈灼撑着椅背，已经第二次低头看向了他左手的iWatch。
看来陈老师说「时间不多」，那就真的是需要赶一赶了。
几下就把不算太大的三明治全都塞进了嘴里，应寻冲到洗手池边用十倍速洗干净了自己的爪子。
“可以出发了陈老师，我解决完了。”
陈灼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看了还在埋头苦吃的人一眼。
应寻立马会意的在徐佳铭后背上甩了一掌：“狗东西吃完把盘子刷了，一会儿完事了记得把门关上。爸爸们出门搬砖了嗷。”
“咳咳咳……”
徐佳铭被拍的呛了一大口培根，咳的涕泪交流。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那两个没良心的早就不见了人影。
刷盘子。
老子作为祖国未来最鲜艳的花朵，居然要给这两个臭不要脸的刷盘子。
徐佳铭从丹田深吸一口气，骂的荡气回肠：“操！”
＊＊＊＊
虽然早就领教过陈灼找地儿的本事。但出了地铁口，看到别墅群前面独栋的工作室，应寻还是没忍住哇出了声。
S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一个地段和环境俱佳的大店面，老板显然不是一般人。
“……这工作室也太有排面了吧？”
陈灼嗯了声，“环境是还不错。”
居然只是“还不错”吗？？
应寻有点惊讶的侧头看了他一眼。
“进去吧。”陈灼晃了下这人柔软的发顶，没再多说什么。
在二楼抽烟不小心看到全过程的鹿尘：“……？”
推开落地的一整面玻璃门，应寻差点又要哇了：“装修风格也好酷啊。”
没等陈灼回答，二楼上的人声音不高不低的应了一句：“哟呵……谢了哈。”
鹿尘踩着双居家拖鞋，慢慢悠悠的走下了楼梯。
对上应寻眼睛的一瞬间，慵懒的神色褪去了大半。
“可以啊欧豆豆……”
鹿尘眯着眼睛，笑的别有深意：“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内位「可能是吧」？”
“够可以的啊这长相。”
应寻缓缓侧过头，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解。
“嗯。”
陈灼拽着应寻的手腕往自己背后藏了藏。
这种明显的防备看的鹿尘眼角一抽，忍不住呛声：“要不一会儿我给你俩做个穿刺，钉一块儿得了？这宝贝的。”
原本还在怀疑这老板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现在这话简直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
应寻心里一惊，耳朵立刻就不受控制的红了个彻底。
唷，这看着可不像是单相思。
“啧啧……”
鹿尘扫了一眼就很有分寸的没再盯着，倒是扭头朝陈灼的冷脸嗤了声：“放一万个心，长的再好看，对小孩儿我都下不去内手。”
“第一个预约是九点吧，你可以开始准备了。操作台先收拾下，昨晚用了我没消毒。”
陈灼瞥了眼时间：“嗯。”
“……两个字以上的回答是要钱还是怎么的？”
鹿尘胸口又开始闷了：“今儿头一个客人可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跟你们差不了多少岁数。你别到时候还没开始扎呢，就把人给我吓跑了。”
“不会。”
“……”
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两个字的回答，鹿尘更窒息了：“……就说吧，你这样能追的到谁？”
说着，鹿尘伸出两根手指扯了下应寻的袖口：“弟弟，你可别被这种表面的皮相骗了。长得帅顶什么用？跟这种人在一块儿迟早得憋死。”
这工作室老板的性格和自己想象中差的也太远了些。
搞纹身的人原来私底下都这么随和的吗？
应寻一放松下来，笑的眼睛都弯了弯：“那您说晚了啊，我这已经入坑了。”
“啊？你俩这就在一块儿了啊？？”
鹿尘不可思议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我靠，刚来我这那会儿他可还单着呢。”
“嗯……”应寻忍着没有笑出声：“我蓄谋已久，刚追到手。”
“你蓄谋？？是你追的他？？？”
鹿尘定定的看了会儿眼前这个长相精致的男生，感慨的真心：“看不出来啊弟弟，你胆挺肥。”
“陈老师脾气可比我好太多了。”应寻朝着旁边的人笑了笑，才又转回了脸：“他其实很好说话。”
鹿尘怂了怂肩，又回到了慵懒随和的样子：“行呗，你觉得好就够了。”
“嗯……随意坐吧，我上楼接着躺会儿。”
“好的，谢谢。”应寻回的礼貌。
现在的小孩儿倒是都挺有家教的。
鹿尘难得正经的说了回话：“不客气。”
看着这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脚步声也明显远了，应寻才凑近陈灼的耳朵低声问道：“他为什么穿着拖鞋？不用接客吗？”
陈灼正准备收拾操作台的动作猛的一顿，似笑非笑的挑眉重复：“接客？”
“二楼是他住的地方，上午的预约他一般不接。”
“那他岂不是很厉害？”应寻红着脸指了指挂满作品照片的一整面墙，半认真半扯开话题的问：“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的？”
“嗯，很少有人能和他相提并论。”
随手扯了张带软垫的凳子，陈灼按着应寻的肩膀让他坐了下去：“一会儿你坐这儿看着就行。”
应寻明显有些犹豫：“不是说第一个是女生吗？我看着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纹的是手指。”
又倒了一杯温水放进应寻的手里，空调也开到了28度，陈灼才开始了自己的准备工作。
要不怎么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呢。
应寻视线一寸一寸的扫过陈灼的身体，笑容的弧度也越来越不受控制，咬着纸杯才没偷乐出声。
“后脑勺都被你盯热了。”
陈灼声音里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休息下眼睛，顺便让我也放松会儿。”
这意思是被自己看着他也会紧张？？？
应寻听了这话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杯子往桌上随便一搁就迫不及待的冲到了陈灼边上，歪着脑袋看他脸上的表情：“你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呗？？”
陈灼单手撑着操作台，这动作简直就像是把应寻圈在了怀里：“…别在这儿撩我。”
低沉的嗓音激的应寻头皮都麻了麻，揉着耳朵就想逃。
后腰却又一次被这人牢牢的制住了。
嘶，有危险。
头上的天线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应寻举着两只爪子，屈服的相当之快：“我错了我投降……”
“呃……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门口响起了一个十分微弱的女声：“我是不是来早了……？”
第91章 偶像
把已经石化了的撒谎精安置到椅子上，陈灼目光转向门口，身上的气息已经回到了平日的冷淡疏离。
“是预约了手指3×3cm图案的周心怡女士么。”
“呃，对……”
周心怡显然和应寻一样，因为刚才的事有些尴尬，进店后依然躲躲闪闪的不敢对上陈灼的眼睛。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陈灼面色如常的解锁了桌上的ipad。没有解释，直接进入了正题：“成图是这样，鹿尘应该跟你确认过吧。”
“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
难道是看错了？
刚才明明看到这两个人抱在一起，姿势还很暧昧来着。
周心怡抬起眼皮快速的瞥了陈灼一眼，才又看向了屏幕，“……没问题了。”
“行。”
陈灼收回平板，从操作柜的抽屉里拿出两份协议：“纹身前后注意事项这上面都有写，确认后两份上都签个字，一份你可以自留。”
这纹身师说话的语气和他的长相真是绝配。
cool的没边。
不是第一次来工作室纹身，这些流程周心怡都有印象，默默接过协议很爽快的签了字。
“手部因为经常会碰到水和一些化学物品，纹的图案后续褪色和氧化过程会很快。”
陈灼微垂着头，仔细的戴着一次性橡胶手套，眼神从始至终没有落在女生身上，“如果你想一直维持刚纹完的状态，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过来补色。”
周心怡摆了摆手：“这个没关系，我小腿上的图案也已经补过一次了。”
“好。”
沉默着给手指消完毒，又换上了一次性的单针，陈灼回头看了眼已经缩成鸵鸟状的人，眉眼间的冷淡终于消散了几分。
“你介意有人在旁边看么。”
“呃？”周心怡循着他的目光才反应过来：“喔……没事，我不介意的。反正手指也不是什么隐私的部位。”
陈灼点了下头，“谢谢。”
这下倒是让周心怡有些错愕的愣了愣。
“不是说要看吗？”
长腿一伸，陈灼轻轻松松就连人带椅子的把应寻勾到了自己身边。
碍着双手都戴着黑色的橡胶手套，只好用手肘轻轻碰了下还在发呆的人，“应老师？”
没等应寻回答，女生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眼神里的惊讶更明显了。
“内个……如果我认错了的话不好意思啊……”
周心怡还是有些不太敢确定，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请问你是Z大表演系的应寻吗？”
陈灼面色瞬间一凛。
作为当事人的应寻显然也吓的够呛，唰的抬起了头，“……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居然真的这么巧！”周心怡惊喜的捂着自己的嘴：“我之前在微博上看过你演的那个舞台剧！天呢，你跳舞真的太太太太好看了！”
原本安静的甚至都有些唯唯诺诺的女生，说起舞台剧忽然就变的很激动，手都来回比划了好几下：“你那个扮相到现在还有美妆博主在做仿妆呢，真的太精致太漂亮了！！”
“今天看到你真人我才知道为什么连新闻镜头都能拍出那个效果了！”
“我运气也太好了吧，居然真的遇到你本人了！”
“……”
除了之前机构舞蹈班的几个家长和学生之外，还是头一回有人凭着之前的舞台剧认出自己。
被陌生人当面夸奖的感觉实在是特别，应寻微张着嘴，有些无措的听着女生的喋喋不休。
陈灼挑眉跟着听了一会儿，发觉她说来说去表达的也无非就是“好看”、“惊艳”、“喜欢”，实在没什么新意。
用手腕轻轻替应寻合上了嘴巴，陈灼淡然的截断了女生的话：“十点半还有别的预约，时间比较紧。”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周心怡讪讪的笑了笑：“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对着陈灼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了又看，应寻心中止不住的腹诽。
「这么打断别人说话可不像他平常会干的事。」
「……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还是和自己一样，也是怕这个女生认出自己是谁以后，出去乱说刚才的事？」
「……」
犹豫了一会儿，应寻悄无声息的拖着凳子又往女生这边靠了靠。
表面一本正经的伸着脖子，看的相当认真。
实则拼了命的在用余光偷瞄陈灼的表情。
可惜男朋友那张脸上除了好看还是好看，实在很难窥探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脖子都抻酸了也没看出个结论，应寻挫败的忍不住轻啧了声。
“怎么了？？”
啧者无意听者有心，周心怡顿时就有些急了：“你是觉得这个图案丑吗？？”
“没没没，这图很好看。就是……觉得陈老师手太稳了。”
应寻略带尴尬的比了个闭嘴的动作：“sorry吓到你了。”
“我就说嘛。”周心怡明显松了口气：“这个图和我偶像以前的画风超级像，你要是觉得不好看，那我可真要纠结了。”
我 操？
这种纹身的图一般不都是纹身师自己画的吗？
那她偶像岂不是？
应寻八卦的方向瞬间就变了。
瞥了一眼对这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的人，应寻还是试探着问了女生：“你偶像是画画的吗？”
“对啊！”
聊起偶像，周心怡脸颊都因为兴奋变得红扑扑的：“我是去年玩游戏开始知道他的，入坑之后每期杂志只要有他画的插画或者封面我都会买，游戏皮肤那就更别说了。”
“可惜我是从外地考过来的，不知道太多他以前的事。听说有本地的老粉连他长什么样都知道。”
“但这画师不是一般的话少。老粉大概都随他的性格，从来不乱发照片。我也就没那个眼福了。”
嘶……这他妈可不就是陈灼本灼吗。
可瞥见本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应寻又有些动摇了。
游戏皮肤的事好像没听徐佳铭说过。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画风不画风的自己确实是看不懂，但线稿看上去确实很像他的手笔……
感觉陈灼并没有要阻拦自己的意思，应寻又继续扔出了鱼饵：“嗯……感觉你说的这个和我特别喜欢的画师很像。”
女生果然立马就上钩了：“真的吗？你喜欢的是谁？？说不定还真是同一个呢？”
“是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到自己开口，一直微垂着头的人下颚线好像绷紧了一瞬。
应寻看了他一眼，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可还是没忍住又多看了好几眼。
“是一个？”周心怡好奇的不行，急着追问。
轻咳一声，应寻脸上都沾了些好看的薄红。
像是不敢当着陈灼的面，偏过头才又把话说了下去。
“是一个……叫Z的画师。”
“说实话能在现实生活里遇到你，还这么近距离的聊天，我已经觉得很魔幻了。”
“结果你和我喜欢的居然还是还是同一个画师？！”
“晕了晕了，真的晕了。”
如果不是割线机稳定又持续的在手指上刷着存在感，周心怡觉得自己大概都能直接抱着这个帅哥转圈圈。
然而帅哥本人并没有体会到这种「认证粉籍」的快乐，反而非常想让这个话题赶紧的翻篇。
“呃。”
帅哥相当心虚的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耳朵：“确实挺巧，确实挺巧……”
周心怡这会儿已经完全把刚才看到这俩人抱在一起的事抛在了脑后。
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应寻带跑偏了。
“哎，那你是从他哪张图入坑的啊？”
“你有没有觉得他画风最近变了很多？？”
“对了我还听说他考了本地这边的学校，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你觉得这种小道消息靠谱吗？？？”
“……”
鲨了我吧。
应寻尬的差点没用脚趾给鞋底扣个洞出来，睫毛煽动的频率都明显快了很多。
谁来救救孩子。
求求了！！！
“接下来几个长线条会比较痛，忍不下去和我说。”
陈灼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目光状似无意的从应寻身上略过，最后停留在了女生的领口：“手别动。”
语气毫无异样。
“昂……？”周心怡很茫然：“我没动啊。”
这明显是在救自己吧！！
怕被女生察觉出什么，应寻生生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捂住心口的爪子。
只是浑身都像是被甜味洗刷了一遍，嘴边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见他不回答，周心怡低着头刚想确认下自己手摆放的位置，视线却忽然被眼前这个纹身师的手腕牢牢吸引住了。
“你的纹身……？？”
面对陈灼这张写满了冷淡的脸，周心怡虽然有所顾忌，但很快还是被惊喜取代了：“帅哥你该不会也是Z的粉丝吧？？”
对着自己挽起的袖口皱了下眉，陈灼回的敷衍：“嗯。”
“你这个也太好看了吧……”
周心怡的羡慕都快要从身上溢出来了：“早知道我也纹这个了……”
“没必要。”
顿了顿，陈灼又补充了一句：“脱粉了会后悔。”
哪有当人面这么说的！！！
就算你是人爱豆本尊，那也不能这么直白吧！！！
应寻赶紧清了清嗓子，对着女生绽放出一个完美的救场假笑：“他开玩笑的。谁会对Z神脱粉啊，不可能的事！”
“哈哈哈哈哈就是啊，粉上了谁还能出坑？除非……”
周心怡神神秘秘的拖长了声音：“哪天他忽然爆照了，而且长得还特别丑！”
不能笑。
笑了今晚回公寓怕是要被军训。
快想点悲伤的事啊应寻！！！
……妈的。
无力的挣扎了一会儿，应寻还是没能逃过帅脸变形的命运。
看了眼笑到椅子都在跟着发抖的人，陈灼眉梢一扬，不仅没黑脸，反而还跟着唇角也有了一丝弧度。
绝，太绝了。
周心怡在旁边看的眼睛发直，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了。
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
是太久没来这店里了吗，怎么纹身师的颜值水平突然拔高了这么多？？
也太痞太酷了嗲！
这脸哪怕跟爱豆比都不逊色啊！
“哟，都开始扎上了啊？”
鹿尘单手握着还在冒热气的咖啡杯，懒懒散散的下了楼梯。
“要不怎么说我这儿需要年轻人呢。店里上午就从没见过那群老东西的人影。”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心怡最后一丝拘谨也消失的干干静静，笑着仰起头跟他打了个招呼：“鹿老板睡醒了啊？”
“没，就下来梦会儿游。”
杵到陈灼背后看了看进度，鹿尘颇为满意的嗦了口咖啡：“你这效率，可以啊。”
陈灼头都没抬：“还行。”
“……”
懒得贴这冷屁股，鹿尘干脆换了个目标：“周仙女，给你安排的这个小哥哥手艺还ok吧？”
“那必须得。”周心怡朝着陈灼的手腕努了努嘴：“Z神真爱粉，能不ok吗。”
“难怪你之前说要给我安排个惊喜，我还想会是什么呢。”
鹿尘愣了愣。
都这样了，这小子居然还没承认自己就是内画师？
这低调的也忒吓人了点吧。
“啊，是。”
心里有了数，鹿尘摩挲着杯沿，很自然的就扯开了话题：“你今儿是该觉得惊喜了，哪回来能有仨帅哥陪着你纹身。”
周心怡羞涩的遮住了半张脸：“说实话，真的太幸福了哈哈哈哈哈哈。”
“出息。”
鹿尘笑着嗤了声，“那你再说句实话呗，我们仨里你最爱哪一个？”
“唉。”
周心怡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不是吧鹿哥，当面拉踩怎么行啊。”
“有什么不行的。”
食指在几个人中间环绕一圈，鹿尘很不解，“这儿有外人吗？”
应寻：“……？”
像是真的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鹿尘连杯子都搁在了桌上。
双手抱胸，俨然一副听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
“哎哟……我不挑，全选行吗？”周心怡苦着脸告饶：“你们连类型都不一样，真没法比。”
“还给我们分类呢？”
鹿尘笑了笑：“那你说说看，都有什么类型了。”
这话就算回了也不会得罪谁，周心怡嚎了一嗓子，给自己壮了壮胆。
“那我……就从最熟悉的开始说起，行吧？”
手面朝上轻轻一抬，鹿尘比了个「请」的姿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