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警校优秀毕业生,公安精英,组织卧底,犯罪集团高层干部,面对那么多惊心动魄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都没皱过什么眉头的家伙现在都被恋爱那点小事给难住,甚至连要不要表白都犹犹豫豫小心谨慎……啧。
其实孤家寡人也没什么不好的。上野秋实在心里重重点头,再次坚定了自己之前的看法,爱情这玩意儿果然很恐怖。
和他八字不合,就别自找麻烦了。
“总之就是这样。”虽然心里想着爱情别来沾边,但对于小伙伴的热闹,上野秋实还是有点想看,还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样的魅力把这个白切黑的家伙吸引住,连告白都这么小心谨慎。
上野秋实语重心长,言语鼓励:“不要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了,也说不定是吧,万一对方也刚好喜欢你呢,但是因为和你一样不敢确定,又不敢表白,那不是白白错过了嘛。”
“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先站出来,就看你是怎么想的,是打算一直沉默等以后被动接受还是现在主动出击。”
诸伏景光眸光闪烁,看着上野秋实的眼神逐渐变化,沉凝的脸上也逐渐恢复了温柔的表情。
“这样吗?”他像是那些话成功开解了心里的烦恼,轻吸一口气,眉眼表情和肩膀都放松下来。
上野秋实重重点头,再次肯定自己刚才的说法:“事情就是这样。”
诸伏景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再继续逃避下去,好像会显得很没用,感觉也是时候该下定决心做个了断了。”
上野秋实满意了,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翘,努力克制着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八卦,轻咳一声,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点,尽量维持声音平静,开口提议:“要是成功了记得把人带过来见见,都在组织里,万一不小心误伤了……”
“不用那么麻烦。”诸伏景光轻笑一声,一双眼温柔缱绻,专注而充满柔情地凝视着眼前的青年,嗓音轻柔,一字一顿吐字清晰。
“我喜欢的人就在这里。”
上野秋实眨眨眼,下意识往身侧左右看了看,理所当然地没看到房间里有别的什么人在场,他转回视线,脑子完全没转过来,眼底满是茫然地望着对方,呆呆地说了句:“这里好像没别人啊。”
诸伏景光忍不住笑,眉眼弯起,眼底的柔光碎成一点点微亮的星辰,在如水的眼眸中熠熠生辉。
“这里只有我们,自然是看不到别人的。”
上野秋实眼睛眨了又眨,眼底的迷茫和困惑更重,有些无措地喃喃出声:“可你刚才不是说……”
他的声音慢慢顿住,慢半拍的大脑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接上信号,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眼睛慢慢睁大,眼神逐渐变得错愕。
诸伏景光笑着点头,脸上布满温柔的笑意,如水的眼眸中是一眼就能辩得分明的缱绻深情,一瞬也不瞬,目光专注地就好像……
在看自己喜欢的人。
“我喜欢你。”
“秋。”
当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接在后面叫出来,上野秋实的大脑一片空白,微张着唇睁大眼睛,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神情怔楞地望着对方。
噗通、噗通——
时间好似静止在这一刻,只剩下心脏跳动的声音和轻弱的呼吸声。
诸伏景光静静地看着他,眼底的柔光也似乎更加浓郁,变得清晰可见的痕迹也让上野秋实终于看懂了那个眼神里代表的含义。
断线的大脑重连,上野秋实的脸瞬间就红了,肉眼可见的,只一瞬间整张脸就变得通红,控制不住身体慌乱的向后挪动,直到背部抵住狭窄房间的墙面无法后退才停下来,慌乱无措到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突突然乱开什么玩笑……”
“一一一点也……一点也不好笑。”
他的眼睛根本不敢看过去,无处安放的视线慌乱地在房间里四处打转。
喜喜喜欢的人居然是他这种事,怎么可能!
上野秋实满脸通红,被羞意裹挟的大脑甚至开始胡乱猜测这该不会是新一类的整蛊游戏,朋友之间的恶作剧之类的,要不就是这家伙看出他想看戏的心思所以故意报复自己什么。
就……就是这么回事吧?!
不不然就怎么可能,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还还还暗恋了那么久。
像是说服了自己一样,上野秋实红着脸含羞带怒的瞪过去,尽管竭力在控制,但一贯平淡的声音还是带上了一点微颤:“别……乱开玩笑了,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好笑。”
“不是玩笑。”诸伏景光轻叹一声,看他反应这么大,心底有点好笑的同时又忍不住软成一片。他调整自己的角度,跪坐在榻榻米上,神情认真而温柔地向自己一直喜欢的人一点一点表明心意。
“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秋。”
“从很早开始就喜欢了,只是你说自己暂时还没有考虑过感情的事情,现在的情况也不太适合,我不想让你太烦恼,所以才一直忍耐下来。”
那那为什么现在就说了啊!!上野秋实咬紧下唇,心神慌乱完全不知所措。
“但是就像你刚才说的,有些事情还是尽量说清楚比较好,以免造成什么误会,要是因此错过了也会不可挽回的遗憾。”诸伏景光温柔的笑了笑,语气轻柔温和:“本来应该选一个更合适的机会和地点再说这些的,不过我实在不太想再让你继续误会下去,还是想亲口告诉你,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从来不是别的什么人。”
“这份喜欢也不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想要和你亲吻拥抱,作为恋人的喜欢。”
诸伏景光提前堵住了上野秋实想说的话,语调温和深情款款、还掺着暧昧情色的话让他整张脸变得更红了,脑袋上都好像冒着热气。
不只是脸,耳朵、脖子,手指,身上露出来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明显的粉色,甚至就连曲起的膝盖裤腿和袜子间露出来的一截脚腕都是如此,整个人都好像被烧红了一样,心脏砰砰作响,震得大脑都没办法思考。
“我……”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混乱的大脑根本没办法组织语言,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对。
在刚才之前他根本没想过自己有天会面对这样的事情,被认识很久的好朋友告白什么的……
上野秋实咬紧下唇,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站着完全不腰疼的话,眼底逐渐漫上羞耻的水光。
“秋。”
诸伏景光从原来的位置上起身,走到上野秋实身边,半蹲在地上,在对方想躲开之前伸出手,捧起那张红到像是要滴血却充满无措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好笑,又止不住叹息一声。
“你也不用太着急给我答案。”
“从来就没有人规定被人表白了就一定要接受。”上野秋实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咬紧下唇,眼睫看向别处不敢面对他的视线,羞耻的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要是早知道这家伙要表白的人是自己,他刚才肯定不多嘴!就……就一直保持原来的关系也也挺好的其实。
似乎是看出他想要逃避的心理,诸伏景光轻轻笑了下,语气满是纵容:“没关系的,秋,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可以信赖的朋友,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感情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告诉你我的心情,甚至如果可以的话,等未来某个时候你想要找个人陪在自己身边,能不能优先考虑一下我。”
他把拇指放在上野秋实唇上,指腹轻轻用了点力,轻声叹息:“别咬了,都快咬出血了。”
上野秋实眼睫颤了颤,唇瓣上多出来的触感让他不自觉放松了咬唇的力道,诸伏景光垂下眼,温润的眸光多了几分深邃不明的晦涩,唇间发出一声明显失落的叹息。
“我不想你为难,秋。”
“以后还是像以前一样,你也不用太在意我的心情,现在和你说这些只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如果说未来某一天你喜欢上了其他人,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们还可以是无话不谈彼此信赖的朋友,就和现在一样。”
上野秋实眼睫控制不住的轻颤,因为他的话慢慢抬眸,看向那双从初见起就叫人印象深刻的眼睛,那里面除了他早已熟悉的温柔亲切还多了很多的东西,有专注和认真,也有烫得人不敢多看的缱绻情意,还有一些,竭力隐藏但仍泄漏出痕迹的难过和失落。
“不过在那之前……”在他看过来没多久,诸伏景光将眼底的失落和难过尽数收敛,眉眼弯起一点弧度,放低的声音如同诱哄一般,轻声低语:“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不好?”
“秋。”
“给我一个,能让你看到我的毅力和心意的机会。”
“好不好?”
上野秋实不知道其他人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但他的大脑好像在这种时候离家出走了,以至于自己现在完全没办法思考。
等重新找回正常的思维模式时,他人已经被送回了八本木的公寓,正躺在公寓的大床上,像是才从梦中清醒一般,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有种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的懵懂,而之前的一切都好像只是在做梦。
他抬手放在自己额前,手心和指腹接触到的肌肤温度还带着明显的热意和滚烫,上野秋实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放下去,翻身侧躺,将脑袋旁边的枕头拿在胸前把发烫的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救……救命……
从小到大从来没面对过这种情况的上野秋实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事实上他也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感情问题,也从没想过会和自己寥寥无几的好友之一发展成恋人关系。
上野秋实慢慢从枕头上抬起脑袋,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水雾蒙蒙的,看上去还有点纠结。
要不然……就……就先这样……?
反正那家伙自己也说了,等他什么时候想谈恋爱的时候优先考虑下他就好,不用现在就马上给回复什么的……
上野秋实舔了下干燥的唇,视线逐渐游离。
就就这样吧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现在哪有功夫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吧,别看他这样其实也挺忙的,就……就完全没时间去考虑那些,所以就……有空再说吧!
上野秋实做好心里建设,成功说服自己以后丢掉怀里的枕头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冷静。
用冷水好好冷却了下脸上的温度后,他轻吸一口气,表情十分严肃地走向书房,坐在电脑前面开始认真工作。
嗯,工藤新一的身份确认了,雪莉也找到了,至于公安那边不动就不管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要怎么和那两人建立联系。
雪莉那边……用宫野明美的情报交换,她应该会很乐意分享情报。
板仓的考核申请好像下来了,抽两天时间帮他做个弊什么的,还有关西地区的业务。
上次那个合作对象好像不太老实,可以安排人去做点小威慑,下周三有场交易,贝尔摩德好像说要几个人过去帮忙,给她调几个人送过去,还有……
噼里啪啦,键盘的敲击声在书房里连绵不绝,暖黄色的台灯照亮了那双在键盘上不停敲击的手,而不远处的窗户外城市已经一片寂静和漆黑,陷入深夜的宁静。
又过了几日,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寂静的城市逐渐苏醒,马路上车辆行驶,旁边的街道时常经过背着书包朝着学校前进的学生和早起的上班族。
帝丹小学,校门口的老师目光如炬,视线扫过一个个过往的学生,神情严肃的好像在排查可疑人员一样。
少年侦探团的成员在来时的街道就已经汇合完毕,一行人讨论着最近遇上的什么时间和快要到的考试。
走在旁边的茶发小女生看上去还是有点不合群的样子,沉默寡言,只在身边的小伙伴叫到自己时才偶尔做出点头或摇头的回应,也有可能是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在经过校门老师时抬手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和同伴们一起进了学校,在换鞋柜前面停下,准备换上学校的室内鞋。
“所以说啊,那道题的答案就是A,明明是老师自己做错了。”
“老师怎么可能会错嘛,笨蛋元太,答案明明是D。”
耳边传来小岛元太和円谷光彦对上次课题的讨论,灰原哀满脸冷淡,有些无语的在心里回道:答案是B才对。
那么简单的问题都能答错,果然还是小孩子呢。
作为年纪轻轻就在美国拿到博士学位的天才科学家,灰原哀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走到自己的鞋柜前面,打开柜门。
把鞋子拿出来的时候,一封信从里面掉了出来。
第165章
信封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在空中漂浮缓缓落地,灰原哀愣了一下,弯下身将信封捡起来。
“信?”她有些奇怪地将信拿在手上翻转查看,只是在外面没看到任何署名,只在右下角,用一行很小的花体英文写了一串字母,不太注意的话,甚至会以为那只是信封自带的装饰。
而那串字母是——sherry。
灰原哀瞳孔猛缩,脸色瞬间就变了。
“灰原?”
其他人已经换好室内鞋准备去教室上课,走在后面的江户川柯南注意到灰原哀还一直站在换鞋柜前面没动,停下来有些奇怪地叫了一声。
另外几个小伙伴听到声音也停下转头查看,吉田步美脆生生的开口:“哀酱,马上要上课了哦。”
江户川柯南站的距离比较近,往回走了两步。“怎么了?”
“没什么。”灰原哀在他靠近前将信收进口袋里,低下头快速换好室内鞋,将换下来的鞋放回鞋柜里面,关上柜门低下头从江户川柯南身边走过,说话的声音很低,“快上课了,先回教室吧。”
江户川柯南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古怪,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一下子就……
他忍不住皱了下眉。
早上的课结束的很快,一晃眼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学校虽然有食堂,但很多时候学生都是从家里带家长精心准备的便当来。
小岛元太和円谷光彦准备叫上小伙伴们到学校操场找个位置一边吃饭一边讨论上次遇上的委托,江户川柯南不是很想去,但两人都没打算放过他。
“奇怪。”吉田步美拿着便当盒看着旁边的空位,“哀酱还没回来吗?”
她走向在门口等的小伙伴们,“柯南,元太,光彦,你们看到哀酱没,她刚才说要去洗手间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正在嬉闹的几人一听,动作瞬间停下,朝灰原哀的座位看去,円谷光彦还在教室门口向外探出头,看了眼外面的走廊。
“还没回来吗?要不我们先去操场等她吧,再晚一点之前看到的位置说不定就被人占了。”
“柯南,你跟灰原说了没,在哪里集合。”
“说是说了……”江户川柯南眉间轻轻蹙紧,凝视着灰原哀座位的目光划过一抹深思。
这家伙……从上午开始就表现的很奇怪,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学校后面假山附近的小花坛,因为和教学楼比较远,过往的学生很少。
灰原哀坐在花坛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早上从换鞋柜里掉下来的信件,平时表情就很少的脸此刻更显得冷淡凝重,下颚线完全绷紧,眼睛死死盯着手里被手里被自己捏出折痕的未知来信。
sherry。
雪莉酒,这是她在组织时的代号,除了那里面的人也再没有人会这样叫她,在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从实验室逃出来之后更没有人会这样称呼她。
所以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放在她的柜子里,放在一年级小学生灰原哀的鞋柜里面。
一时之间,灰原哀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粗重的就好像身受重伤只能通过加重呼吸来缓解身上剧烈疼痛的伤员。
她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整个人仿佛静止的石像,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只一双低垂凝视的眼睛里情绪不断变化,好似在进行十分激烈的心理挣扎,直到最后,所有的情绪都溃败消散,变成一片麻木的死寂。
她的身体终于有了变化,缓慢地抬起发颤抖动明显的手指,做好了面对绝望的心理准备,平静地揭开这封来自地狱的死亡邀请函。
不是没想过把信撕掉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但那样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都已经找到这里了。
灰原哀就是雪莉的事情已经完全暴露了,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还不如……
她平静地撕开信封中间用蜜蜡印上的封口,将信打开,从里面取出单薄的信纸,已经完全做好了不管信上写了什么样的威胁恐吓或者警告都平静接受,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的心理准备。
只是在她打开那张折叠的信纸,看到里面的内容,脸上的平静再次被打破,布上了难以掩饰的惊愕。
【宫野志保小姐,你好。
我这里有一些关于你姐姐,宫野明美的消息想作为情报交换,如果想知道具体的情况,请在周三下午十七点的时候联系这个号码。】
灰原哀看完信上的内容有些回不过神来,信上并没有那些,她设想过的身份暴露后需要面对的那些绝望恐怖,有的反而是她从未设想过的,以为再也不会看到的宫野明美的名字。
她甚至有些不能理解句子的意思,什么叫关于她姐姐、宫野明美的消息?姐姐不是已经死了吗?被组织下令清理,被琴酒亲手杀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写信的人是谁?他知道什么?为什么会提到明美?信上说的要用明美的情报作为交换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姐姐其实……还活着?
这个念头只是从心底冒出来,灰原哀的心脏就忍不住颤了一下,她用力甩头,想要将脑子里异想天开的设想甩出去。
那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能,要知道当初动手的人可是组织内TOP1的杀手,琴酒亲自动的手,也是他亲自提交了明美死亡的报告,不管怎么想,只凭姐姐的能力都不可能从那个可怕的家伙手里逃生。
灰原哀抿紧唇,手指死死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将整张信纸都捏出了十分明显的折痕,一遍一遍的,将本就没多少字的信反复重阅。
信上没有更多的东西,甚至就连写信人的署名都没有,简短的甚至像是课上学生传递的小抄,诡异的,好似有人故意做的恶作剧一样。
是试探吗?
灰原哀忍不住怀疑,说不定只是那边的人发现她有可能是雪莉,但是还没有完整的证据,所以故意留下这么一封奇怪的信,利用宫野志保最在意的姐姐,想要引她上钩自爆身份?
但是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都已经将她现在的身份和雪莉联系上了,还有必要做这种试探吗?
组织那些人又不是什么完全讲究证据才会做事的警察,根本不会去守那些规矩,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只有几岁的小孩子,都已经把她和十八岁的雪莉联系在一起了,对组织来说基本就可以确定了,根本没必要再这么多此一举。
信封上的雪莉,信件内容开头的宫野志保小姐,那样笃定的语气似乎已经完全确定了灰原哀的身份。
灰原哀捏着信件眸光闪烁不定,紧紧盯着内容末端留下来的陌生数字,将那串号码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周三,下午五点。
灰原哀心里默念时间,眼底的游移不定和不确定逐渐化作一抹坚定。
也许是因为换季的关系,从早上开始,天空就灰扑扑,整个天空染上铅灰,堆积了一大片厚重的乌云,压抑而沉重,云彩在视觉上和城市的高楼大厦距离很近,悬挂在上空感觉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一样。
早上的天气预报报道了白天会有雷雨,提醒出行的人记得带伞,到八九点大雨就毫无征兆的落下来,眨眼的功夫就从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哗哗作响的大雨。
急骤的大雨冲刷着城市高楼的污垢灰尘,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偶尔路过,也举着伞行色匆匆,担心被雨水打湿鞋袜快步跑向躲雨的地方。
封闭的剧场里隔音效果很好,坐在演出厅的观众几乎听不到外面嘈杂的雨声,在黑暗中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地聆听着舞台上演出嘉宾带来的精彩演出,沉浸在优雅美妙的音乐之中。
悠扬婉转的琴声缓缓落下,观众们还沉浸在刚才的琴声里面,站在聚光灯下的小提琴手却已经放下手里的琴和弓弦,将手放在胸前,挺直的背脊微微弯曲,垂下眼睫朝着观众席的方向行礼。
有人率先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抬手鼓掌,掌声将旁边的人从沉浸中唤醒,与他一样,拍手鼓掌,掌声逐渐传递,响彻整个会场。
上野秋实从舞台下来,早已等在后台的板仓迎上前,从他手里接过小提琴。
“先生,辛苦了。”
上野秋实抬手扯了下演出服勒得脖子不太舒服的领结,其他的工作人员也一起说了声长岛老师辛苦了,上野秋实见他们在为接下来的演出做准备,也没继续留下来妨碍人家工作,带着板仓离开后台。
回到休息室里,化妆台上放了几束粉丝送来的鲜花。板仓将琴放回琴盒里面,主动开口:“刚才是最后一场演出,您先换衣服吧,我去外面。”
上野秋实点头,等板仓离开后将身上紧绷的演出服换下来,穿上自己的常服。
瞥了眼旁边白色玫瑰花束,上面有一封信,署名写着长岛老师最忠实的粉丝,萩原研二先生的字样。
上野秋实有些无语地坐到椅子上,将花束从台子上拿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打开那封信。
里面没写别的内容,一如既往的是些表达思念和粉丝对偶像那种肉麻兮兮的表白话。
上野秋实看完后毫无波动地将信放回去。
就感觉自己的同期都挺有病的。
一个说喜欢他,一个明明喜欢女孩子还搞这些让人误会的东西。
上野秋实捏了捏眉心,板仓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抬手敲了敲门,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上野秋实将花束放回去,声调微扬叫他进来。
板仓推门进来,走进房间将门虚掩,他来到上野秋实面前,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眼睛一下子看到化妆台上被拆封过的信,上面的署名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板仓的眼神一下变得有些微妙,看着上野秋实说:“先生,那个公安……”
光这个月就已经送了好几次花过来,就算没有演出,只是彩排的时候也会突然收到。
看上去就好像真的在追求一样……他都有点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