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O后和联姻对象HE了by许辰安

作者:许辰安  录入:07-26

“按摩就不用了。”
谢承之低缓的嗓音响起在宋芒耳畔,随即在宋芒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只温度灼人的手伸向了宋芒腰后的位置,宋芒整个人被揽着往谢承之那边倒去,脸上霎时浮现出惊愕的神色来。
惊诧过后,宋芒的第一个反应是看向手中的蛋糕。
而蛋糕此刻已经不在宋芒手心里了,不知道谢承之如何动作的,在将人揽过去的同时,蛋糕也被他稳稳拿走,放在了一边的置物篮中。
确认了蛋糕的安危后,宋芒抬眼看向头顶近在咫尺的谢承之的脸庞,睫毛频繁地颤动着,嗓音里带了明显的不自在与忐忑,手足无措地僵在了谢承之的臂弯里。
“谢先生……?”
离得近了,宋芒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时的温度,是不正常的滚烫与灼热。
侧坐在谢承之臂弯里,宋芒被揽着腰拉进谢承之的怀抱中。
鼻尖若有似无的,突然嗅到了一丝有些熟悉的酒味。
但当宋芒想要仔细去辨别时,那味道又很快散尽了,这感觉让他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还在哪里闻到过。
就在宋芒紧绷着脊背僵在谢承之怀里时,谢承之沉沉的嗓音在宋芒耳边响起:
“让我抱一会儿。”
灼热的吐息喷洒在颈侧,宋芒身子几不可察地一抖。
见宋芒未有明显抵触,谢承之进一步收紧了这个怀抱。
两人交颈而拥,宋芒的后脑被谢承之按在了肩头,揽在腰间的手力道很重,几乎要把宋芒的骨头都揉到对方身体里一般。
宋芒下巴被按着埋进谢承之胸口,鼻尖被迫紧贴着谢承之颈侧的皮肤,慢慢的,宋芒仿佛又嗅到了那丝熟悉的酒气。
好像……比刚才更浓郁了。
循着那一丝时浓时淡的酒气,宋芒的眸子轻颤着微转,最后……落到了谢承之后颈偏下的位置。
看清那一处的皮肤后,宋芒原本因这一个突然的拥抱而升起的无措紧张转瞬变为惊诧错愕。
谢承之后颈的腺体处,贴着一片很薄的抑制贴。
抑制贴……
只有在身处信息素随时可能失控的状态下时,才会需要用到抑制贴或信息素阻隔剂。
比如,alpha的易感期。
“易感期……?”
宋芒略有些茫然地念出这三个字,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确定。
谢承之的易感期,不是刚过去不久吗?
才只隔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又来了么?
原来谢承之的易感期已经紊乱到这个地步了吗……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宋芒足足愣了好一会儿。
宋芒脑海渐渐一片空白,与此同时,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只手缓慢抚上了自己的后颈,然后堪堪停在了腺体的下方,最后停在那里不动了。
“谢先生……”
察觉到谢承之的动作,宋芒此刻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上了细微的颤抖。
他的手指紧张地蜷缩成一团,察觉到脑后那股微烫的吐息也在缓缓靠近后颈时,他的瞳仁轻颤着睁大。
所以,谢承之异样的表现不是因为工作,而是他的易感期不知何时又爆发了。
那今晚谢承之来接他,也是因为易感期吗?
想到这里,宋芒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宋芒被禁锢在人怀里,紧绷着的脊背和颤抖的身躯都表明,他还没有做好成为谢承之的“人性抑制剂”的准备……
完全没有……
“谢先生,我、我还没有分化。”
察觉到谢承之的气息一点点越来越靠近腺体的位置时,宋芒忍不住颤抖出声。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谢承之,宋芒感觉到身后的气息明显一顿。
在宋芒颈后,他看不到的地方,谢承之漆黑如深潭的眼底此刻透着淡淡的猩红,盯着宋芒后颈时,他原本古井般的瞳孔中透出凶狠嗜人的光,就像雪域里瞄准猎物时的孤狼。
似乎下一秒便能毫不犹豫地刺破猎物的喉颈。
但听到宋芒颤着声调喊他的声音后,谢承之的瞳孔也跟着紧缩了一下。
而后,他眼中的猩红又悄无声息地一点点褪去。
“不咬你。”
“……别怕。”
谢承之继续缓缓靠近,对宋芒安抚着说了这么一句。
但谢承之话音落下后,宋芒身躯的颤抖未曾因为他的这一句安抚而停歇。
因为……颈后灼热的吐息停顿片刻后,又重新继续朝着腺体的位置靠近,很快,就悬在了此刻因主人极度紧张而微微发烫的腺体上。
尽管谢承之的气息还只是悬在了腺体上方,并未贴上来,但是被过于鲜明的灼热吐息裹着,那里已经开始泛起了淡淡的粉,和颈后其他地方白皙的皮肤相比,瞧着十分显眼。
被热意笼罩着,宋芒仿佛回到了跟谢承之见面的第一晚,面对失控状态下的谢承之时,宋芒显然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谢先生会咬下来吗……
极度紧张下,宋芒浅色的眸子里被激出生理性的泪水,堪堪挂在湿润的睫毛上,同时,此刻不算清醒的脑子里蹦出一系列漫无边际的想法来。
未分化的人,要是被咬了腺体,也能被标记吗……?
面对接下来的未知局面,宋芒几乎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他心尖就像被悬了一把注定会落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突然落下的刀,吊着他此刻紧绷的神经,脑海里的思绪都渐渐纷乱了起来。
不知过了几息,在宋芒惴惴不安的等待下,那把刀终于猝然落下——
宋芒的心脏随之猛地一颤。
滚烫而存在感极强的陌生温度贴上后颈,宋芒的整个后脖颈都顷刻间僵住,一动不动。
一股过电般直冲神经的诡异感觉将宋芒席卷。
要被咬了吗……
宋芒眼尾泛起了薄红,本能地如同鸵鸟般将自己蜷得更深,然后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
“别怕。”
半晌后,出乎宋芒预料的,他预想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那陌生灼热的触感一触即分,只在宋芒腺体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便缓缓退开了。
“说了不咬你。”
“你分化之前,我不会做让你不舒服的事。”
在宋芒怔愣着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谢承之稍微放松了箍着人的力度,同时也松开了对宋芒后脖颈的掌控。
原本掌住宋芒颈后的手缓缓上移,落在了宋芒的后脑处。
熟悉而不带一丝侵略性的力道落到脑后,安抚的轻揉一下下顺着宋芒垂顺的发丝抚过,渐渐的,宋芒的脑海逐渐恢复清明,在熟悉的轻抚下一点点放松下来。
方才的紧张不安褪去,确定谢承之不会再突然咬上来后,宋芒试探性地在人怀里轻微挣扎了一下,然后,谢承之便顺势放开了他,任由他退出这个过于紧的怀抱,重新缩回了离谢承之颇远的另一边。
“谢先生,你的……易感期,是什么时候来的?”
抿着唇,脱离谢承之怀抱的宋芒垂着眸子避开人的视线,缓了半晌后,待呼吸平复,他慢慢开口,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惊后的颤意。
而此时的谢承之似乎的确已经恢复了正常,之前语气里异常的低哑都淡了不少,开口时几乎听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了。
“就这几天。”
不知是不是有意模糊,谢承之并未给出一个具体的日期。
宋芒紧挨着与谢承之相对着的这边的车窗,也没有追问更多细节,只是又问了另一个自己比较在意的问题:
“谢先生今天来找我……”
宋芒斟酌着用语,语速放慢,一时有些纠结要不要问下去。
而宋芒未出口的话,谢承之似乎提前料到了,他低低地道:“知道你今天杀青,我来接你。”
宋芒捏着坐垫的手紧了紧,眼眸有些闪烁。
所以,只是因为他杀青了,所以来接他。
不是因为易感期才来找他……
那谢承之他……应该是真的不会突然再咬他的吧?
悄悄抬起眼,宋芒想要仔细观察一下谢承之的神色。
……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宋芒垂下眼紧抿着唇,心中又一个疑惑响起,谢承之如何得知他今天要杀青呢?
这一次,还未等宋芒问出口,谢承之似乎是为了证明刚才的话,主动向宋芒解释道:“上次你说这周末有空去医院体检,为了确认你的行程,我联系过你的经纪人。”
谢先生有跟潇潇姐联系过?
是什么时候的事?
宋芒眼中浮现出一点茫然,潇潇姐怎么没和他讲过……?
“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
宋芒声音极轻,思索后忍不住出声朝谢承之问道。
而就在宋芒说完之后,他又猛地想起了什么——
他好像,还没有加过谢承之的联系方式。
那谢承之的确是联系不到自己。
想找他的话,直接跟公开了联系方式的潇潇姐联系的确是无可厚非的做法。
想通其中关节后,一抹莫名尴尬的情绪涌了上来,宋芒咬着唇有点想撤回刚问出口的话。
而谢承之显然已经听到了。
“我有联系你,但是你那时候应该正好错过了我的消息。”
到此刻,谢承之的声音已经彻底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不疾不徐的话音落到了垂着头独自尴尬的宋芒耳中。
“什么?”
谢承之有联系过他……
宋芒完全没有印象。
胡乱掏出手机,宋芒点开了来电显示,这几天也并没有未接通话。
“微信。”
谢承之提醒了一句。
宋芒下意识跟着动作,微信页面被打开,好友申请那里,赫然有一个小小的未读提示……
谢承之向他发送了好友申请,就在两天之前。
宋芒赶紧点了通过,料想谢承之是通过潇潇姐要到了自己的微信,结果自己却一直没有给人通过。
宋芒抱歉地对谢承之道:“对不起谢先生,之前没有看到。”
说完之后,未等谢承之回复,宋芒垂头看着很有谢承之个人风格的微信号,他又想到什么,然后抬起头直视着侧对面的人,开口小心地问:“谢先生,这是你的私人联系方式吗?方便给我吗?”
宋芒问出口时,想法其实很简单。
毕竟谢承之的身份摆在那里,豪门关系错综复杂,他出入各种公开场所时,时常都需要随身带着保镖,对外联系应该也都是通过秘书,他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应该不会轻易给出去。
而宋芒暂且未能成功把自己和谢承之的关系转化为内人,潜意识里始终把谢承之放在很远的一个边界上,于是脱口而出了这么一问。
谢承之听完他的话后沉默了很久,在宋芒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慢慢地开口,声音又显而易见地有些沉了下去:
“宋芒,我们是夫妻。”
一字一顿的低沉话音砸到宋芒耳边,谢承之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无端让宋芒想起之前在家居城,谢承之也是这样对他强调,强调两人如今的关系。
宋芒哑声片刻,然后不甚有气势地轻轻“嗯”了一声。
一番对话下来,宋芒的脸颊不再像刚才那么烫了,也终于有勇气再提及关于谢承之易感期的话题。
他警惕地看了谢承之的神情一会儿,见人端坐着,周身那股极强的压迫感也已然褪去,应该是真的从方才的状态中缓了过来后,才轻声朝人问道:“谢先生,你现在……要紧吗?”
“抑制剂还能起作用吗?”
平静下来后,宋芒回想起方才的情形,有些局促的同时,也有些担心谢承之。
上次谢承之的易感期,宋芒直直撞了上去,是亲眼看到了被谢承之打空的慢慢一地的抑制剂的。
那这一次,谢承之也要像之前那样,朝自己注射数不清的抑制剂才能熬过去么……?
宋芒的眼神里开始浮现出真切担忧的神色。
而另一边,被问到的谢承之眼眸微眯,视线在宋芒柔软的睫毛上停留片刻,面上一派沉稳,心里想的却是——
相比之前的每一次易感期,这次他的易感期额外来势汹汹,他心里汹涌着的各种欲望都仿佛被放大了几倍,抑制剂也彻底失去了效用,只有……
只有见到宋芒,触碰到他,这异常难捱的易感期才会稍稍缓解。
但,当宋芒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心里的那股汹涌的破坏欲的确能够得到抑制,一点点蛰伏下去,可另外一种不可为人道的欲念却取而代之,牵扯着他的神经,几度让他濒临失控,必须做些什么来缓解。
他的行为渐渐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克制住不去碰宋芒颈后的腺体,但却克制不住在宋芒身上留下什么的欲念。
宋芒本就敏感,谢承之不想吓到他,也只有在人熟睡时,他才会将人轻抱进怀里,留下一点不易被察觉的痕迹。
这样,便不会吓到宋芒了。
当然,这些谢承之自然不会说出来,面对宋芒抬眼看过来的视线,谢承之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话题,对着人道:
“不要紧。”
“现在已经没事了。”
这次的易感期,谢承之本来有意不让宋芒发现,但昨晚宋芒忙到了凌晨,他悄无声息地看着床上熟睡的宋芒时,他脸上略显苍白的神色和睡梦中也紧皱着的眉头让谢承之停了动作,久久凝视了人良久后,他没有多做什么,只是轻声朝人道了声晚安。
也正是少了这一晚的触碰,今天谢承之的信息素隐隐又有暴动的趋势,撑不到半夜,他便来找宋芒了。
事实证明,在谢承之这里,宋芒胜过所有抑制剂。
只要将人揽进怀里,在人无知无觉时将他全身都染上属于自己的气味,这样,哪怕没有信息素的交融,谢承之的易感期也会无声退去。
宋芒他,就像是……
独属于谢承之的特效药。
想到这里,谢承之唇角微抬,沉缓的语调落到宋芒耳畔,带着笃定:
“多亏了夫人。”

多亏了他……?
他明明什么都没为谢承之做,就连让现在的谢承之咬一下腺体,他都还潜意识里透着抗拒,忍不住出声让谢承之停住了动作。
最后谢承之只是那样轻碰了一下他,就很快退开了。
宋芒想,这应该对缓解易感期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吧……
在昏暗的车内垂下眼睫,宋芒突然又想起谢承之方才提醒他的话——
“我不会做让你不舒服的事。”
如果说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宋芒还将信将疑,那现在,宋芒就已经渐渐不再怀疑了。
这些天,谢承之一直没有出现,应该也是出于这个承诺吧。
如果只是单纯地想找人应付易感期,以谢承之的身份,他大可以养个知冷知热的情人在身边,都不需要给出名分。
但谢承之没有这么做,他选择了联姻。
甚至不在乎联姻对象还没有完成分化……
给了他意外的尊重。
哪怕不是出于喜爱。
宋芒敛眸沉思着。
那也是很真诚地把他放在了伴侣的位置上来对待的。
而不是他曾经以为的任人招来呼去、可有可无的物件。
这样的话,宋芒眸中的神色逐渐认真。
那……尽快适应谢承之夫人这个身份,在分化之前习惯这样一层关系的转变,等到分化之后,谢承之的易感期再来时,他应该也能坦然接受更深一层的关系。
到那时候,谢承之的易感期就不会这么难熬了吧。
一直到车子开回两人刚入住了一周的新房,宋芒的脑海里都一直在思索着跟谢承之之间的事情。
还是他这一侧的车门从外被拉开,谢承之站在外面朝他低低唤了一声后,他才回过神来,惊觉到家了。
看着伸到面前的一只手,宋芒抬眼和谢承之对视了片刻,看着谢承之古井般无波而平静的眼眸,他慢慢地伸出了手,搭在了对方手心里。
然后就被温柔地牵住,引着走向家门。
两只手牵在一起时,宋芒总是冰凉的手被稍烫的温度中和,渐渐的也染上了些许暖意。
手指不自在地微微蜷缩着,宋芒感受着属于另外一人掌心薄薄的一层茧,逐渐有些走神,并且潜意识里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直到进入家门,弯着腰换上毛绒拖鞋后,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宋芒才终于想起来落下了什么——
他特意从杀青宴上带回来的小蛋糕!
换鞋的动作一顿,宋芒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看向门外,司机已经将车开走,应该是到车库里去了。
下意识抬眼看向身侧站得笔直的人,宋芒张了张唇,声音迷茫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小蛋糕……”
“谢先生,我忘记把小蛋糕拿下来了。”
谢承之原本静静站在一边等着宋芒,却见宋芒刚换好一只鞋,另一只脚才抬起来,突然就这么停在了那里。
再然后,只见面前人朝门外看了一眼,浅色的瞳孔受惊般突兀地缩了一下,然后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就那么耷拉了下来,似乎有些无助地看了过来。
像下意识寻求帮助的可怜猫咪。
这一幕将谢承之看得眸光一顿,几乎是立时便微倾身体靠近人,看着人张唇,以第一时间听见他将要出口的话。
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之前的某个时点。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小姜饼第一个看向的人,一定是谢承之。
就连求助的理由,都和之前那么的相似。
只是为了——
一块小小的蛋糕。
谢承之凌厉的眉峰舒展开,在宋芒这样看过来的视线里,他弯腰半蹲下身体,低沉的嗓音透着安抚,侧首与人视线齐平,朝人道:
“丢不了。”
说着,他的目光下移,看向宋芒踩在鞋袜上尚未放进棉拖里的脚。
纤细的脚踝透着就不见光的白皙,在鞋柜壁灯的映照下盈着暖白的光泽。
在他人的注视下,不自觉紧绷着缩起。
“你换好鞋,蛋糕就会出现在餐桌上。”
在宋芒顺着谢承之的动作往下看,发现有一只鞋还没换好时,宋芒不自在地绷起了脚尖,然后盯着人的目光匆忙将另一只拖鞋穿好。
同时,谢承之的下一句话也在宋芒耳廓响起。
像……在逗哪个小孩子。
宋芒耳尖泛起主人察觉不到的薄红。
“啊。”
宋芒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干巴巴地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单音节。
跟在谢承之身后往里走,目光扫过餐桌时,那块小蛋糕竟然真的被端端正正地摆在了餐桌的正中间。
除了小蛋糕,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和水果,以及一瓶颜色介于红与粉之间的……果酒。
“杀青快乐。”
谢承之沉缓的声音响起,随后宋芒被引着坐在了餐桌旁。
虽然今天来见宋芒,谢承之带有不可见光的一点私心。
但是他的确提前知晓宋芒会在今天晚上杀青,并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小小的杀青加餐,与预想不一样的,仅是谢承之忍不住见了宋芒,能在此刻陪着人。
宋芒没想到谢承之还准备了这些,坐在椅子上时,他看着眼前桌上摆放精致的餐点,愣神片刻后,认真地朝人道:“谢谢。”
本来,宋芒下意识的念头是——
谢承之不必为他准备这些。
但转念一想,谢承之特意向周潇潇确认自己的行程,即使身处易感期比较疲累,得知自己今天杀青,也还是亲自来接他。
要是那样说的话,就扫兴了。
于是宋芒只轻声回了一句“谢谢”。
将小蛋糕分成两份,宋芒把其中一份推到谢承之面前。
两人一起解决了桌上精心准备的菜肴,还安静地喝完了一瓶微甜的果酒,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深夜,他们才一起上楼,回到了主卧。
然后,直到这一刻,看着背对着自己解着衣扣的谢承之,宋芒才恍然意识到,今天晚上,就要和谢承之一起睡了。
推迟了近一周,这一天还是来了。
“你先去洗漱吧。”
谢承之脱下外套挂在了一旁,见宋芒还愣愣站在床边,于是低声朝人道。
宋芒眨着眼睛低下了头,轻轻“嗯”了一声。
抱着睡衣往浴室走去的时候,宋芒隐约觉得背上有股沉沉的视线,可悄悄回头,谢承之坐在房内的长桌前,垂眸应该是在闭目养神。
大概是错觉。
宋芒想道。
在剧组有简单洗漱过,今天一天的拍摄也让宋芒很疲倦,按照宋芒平时的习惯,他回来之后只会浅浅地梳洗一番,然后尽快上床休息。
但是此刻,进入浴室的宋芒却鬼使神差地走向了浴缸的位置,打开进水的开关之后,宋芒还翻出了旁边一管写有茉莉香氛字样的浴盐,俨然不只是简单冲洗一下,而是准备在睡前好好打理一下自己了。
泡完茉莉花味的一个澡,宋芒赤着足迈步走出浴缸,浑身湿哒哒的,一路踩着被热气晕湿的瓷砖,走到了放置睡衣的台子前。
用浴巾裹住身体擦干自己后,宋芒换上了睡衣,然后凑在镜子前将湿漉漉的头发揉着擦到半干,最后确定身上没有什么不妥之后,他才提了提睡衣上衣微低的领口,转身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眨着洗漱过后微湿的眼睫,宋芒视线里,谢承之正站在主卧里那扇飘窗前,垂着的手边,一支未点燃的香烟夹在他指间。
听见身后的动静,谢承之回过头来。
看见穿着垂顺的睡衣半湿着头发出来的宋芒后,谢承之夹着香烟的手顿了下,然后移开视线,将半拉的窗帘彻底闭上,再缓步走到看起来微微局促的宋芒身前。
“去床上吧。”
谢承之简短地这么对宋芒道。
宋芒下意识照做,坐在床沿的位置后,他看见谢承之走向浴室,进去后又很快折返。
他手上拿着一条毛巾出来,站定在坐着的宋芒身前。
毛巾被展开落到头顶的时候,那力道是很轻柔的。
就和之前,谢承之总是揉着他头顶安抚的力道一样。
但尽管谢承之力道不重,宋芒还是在刚被碰到的那一刻下意识捏着身下的床单垂了垂脑袋。
可能是以为自己下手重了,谢承之很快调整了力度,擦着宋芒头发的手越发轻柔起来。
彻底擦干头发,不再滴水,大概用了十多分钟。
但宋芒觉得仿佛过了好久,头顶的力道才逐渐褪去。
宋芒头一回觉得自己微长的头发有些麻烦。
“谢谢谢先生。”
没有意识到叠了过多“谢”字后喊出口产生的微妙不和谐,宋芒小声朝谢承之道了谢,然后抬起腿拉上被子,等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之后,他抬眼对谢承之道:
“你也快去洗漱吧。”
“嗯。”
谢承之颔首应下,背对着宋芒去了衣柜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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