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不打扰,但是也不能遗漏观众想看到的点。
工作人员忍不住心中腹诽,钱难赚,屎难吃。
做牛马一生,享五险一金。
跑到这里都不能算是纯纯旅游,还得时时刻刻跟着人。
私人海岸的隐秘性高,而蔺一柏不喜欢这个时候有人跟着。
他叮嘱着摄像大哥将设备挪远了一些,听不到说话声,又让离开。
这可都是投资方要求的,不能找自己的由头。
摄像大哥得到了短暂的休假,欢天喜地,踩着凉拖、抱着椰子,惬意欣赏。
“你怎么让人走了?”
“只想和你安安静静在一起。”
喻禾问:“看到日落就回去吗?”
他还惦记着那口椰子鸡呢。
一定很好吃!超级好吃!!
蔺一柏低沉的嗯了一声,低垂着眼皮,敛神,目光扫过少年白皙的脸,问:“兜兜还有别的计划?”
喻禾点头,脸颊鼓鼓的。
他抬头看蔺一柏,整个人扑在对方的怀里,有些不满,“你是把椰子鸡忘了吗?”
“哈哈,”蔺一柏笑出声,弓着腰,大手左右掌着小脸,额头抵着额头,“没忘,那看完日落就回去给兜兜做。”
“都是我的错,忘记兜兜是一枚小吃货了。”
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起,微风吹乱头发。
喻禾撇着嘴反驳,“我才不是。”
“你就是。”
蔺一柏单手掐着喻禾的侧腰,拇指抿着喻禾的唇,抿开一道缝隙,他低眉,将目光轻轻打在喻禾的脸上。
像是猎手在观察猎物的反应。
喻禾没动,他只眨了眨眼。
蔺一柏靠过去,拇指擦过喻禾的唇,瞟了一眼海平面与夕阳相接的绚丽部分,他故意提醒道:“兜兜,要日落了。”
“我要…”
喻禾推开蔺一柏,立刻转身去望,可只匆匆扫到一眼。
他的脸便被蔺一柏掰了过来,整个人也被拥在怀里,温热的唇贴上来,堵住未尽之言。
昏黄的夕阳之下,平静的海岸上,缱绻的伴侣相吻,远远拉长的人影也在相爱。
【我靠?我靠!吻了吻了兄弟姐妹们!快截图。】
【好狡诈的蔺总,从气氛升温那会就不对劲!!】
【少爷:唔唔唔我要看日落;蔺总:接吻不专心。】
【这一景象完全就是神迹降临!!】
【他玩的好花啊,呜呜呜,我怎么会单纯的以为蔺总来带少爷看日落的。】
【心痛,太心痛,妈妈粉的我又心痛又好嗑。】
“一个两个出去都不拿手机,也不回来吃饭。”
喻州套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门口堵到了一对晚归的小情侣。
盛辜安站在一旁劝他,“饭菜热热还能吃呢。”
“你别替他们说话,先吃饭。”喻州实属恼火,火力全开。
锅铲先指蔺一柏,“你这么大年龄的人,不知道晚归让人担心吗?”
数落完这个,喻州又指向喻禾,“还有你,你嘴巴为什么那么红?背着我偷偷吃爆辣虾尾了?”
喻禾摇头,眸子不知怎么,总水汪汪的,“没有哥哥。”
“那嘴巴怎么解释?”喻州抱着胳膊转了两圈,“你有了蔺一柏,就把自己的哥哥丢在这个别墅里,不闻不问了。”
几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悲戚。
盛辜安又走了过来,他抚上喻州的胳膊,“不就是让你做了次饭吗,火气太大不好。”
“我那是做了次饭吗?”
喻州其实有点委屈。
他一边做饭一边想着弟弟吃到这些饭的反应。
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四个人正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别墅的门却又打开。
浑身脏兮兮的易书和孟子詹也回来了。
一看到垂着脑袋的喻禾,还有拿着锅铲的喻州,易书下意识贴上墙壁朝里面走。
他扯着孟子詹上楼洗澡更衣,小声说,“这是家庭教育呢,咱俩赶紧撤。”
可别让这无妄之灾烧到他身上。
喻禾的小眼神还在跟着易书走,却不忘记给喻州放狠话,“我要给爸妈告状。”
爸爸妈妈就在隔壁,只要他现在跑出去,隔着栅栏就能叫爸妈过来。
“你个小屁孩,”喻州轻轻掐着喻禾的脸又放开。
喻禾闷闷躲在蔺一柏的怀里揉脸,坏哥哥。”
喻州叹了口气,“行了,吃饭吃饭,下次出门把手机带上,我很担心你。”
喻禾拒绝了,“我还要等着蔺一柏做椰子鸡吃呢。”
“吃吃吃!也就蔺一柏对你这么上心。”
喻州帮喻禾拿出拖鞋让换上,余光瞟到蔺一柏,“怎么?你有意见?”
蔺一柏蹲下来帮喻禾换鞋,“没有。”
身份压制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第150章 你在干什么!
喻禾要吃椰子鸡,蔺一柏换好鞋子,边去洗手边问喻州,“送来的椰子放在哪里?”
“厨房,运送的人说那五箱椰子都是你叫人摘得,还真是带兜兜疯玩。”
喻州跟在蔺一柏的身后,看样子是打算帮忙打个下手。
蔺一柏挽起袖子,站在厨房,正对着客厅。
温暖灯光下,喻禾和盛辜安黏在一起说悄悄话,偶尔会抬头看向厨房。
从那种有点怨气的眼神能推断出,讨论的对象应该不是他,而是喻州。
他勾勾嘴角,拆开纸箱:“兜兜还想爬树去摘来着,我已经够压制他了。”
兜兜能安安静静跟着云梯上去就很好了。
“压制?是你把他养的更娇纵,谁信你这话。”
喻州从纸箱里拿了两只椰子放在桌面上。
蔺一柏又拿了两只出来叮嘱他,“多做一点,一会给爸妈送过去,兜兜还要喝椰子水。”
“行,”喻州看着绿色的外壳,敲了两下,“那就去壳?”
“嗯。”
蔺一柏找出两把刀,递给喻州一把,将椰子掌在手中,见喻州不会下手。
他哼笑一声,“不会弄就跟着我学。”
说着,抱着椰子,果断的挥刀下去,将外面的那层壳削得干干净净,削到白色的硬壳,又将椰子立起来,在顶上围着砍了一圈,打开一个圆洞。
喻州手里的刀突然落不下去,“那我慢慢来。”
这得用多大的劲头,硬邦邦的壳子。
新手上路总是不安全。
但是弟弟想吃,就得做。
过了半小时,喻禾走进来视察工作,“还没做好吗?”
锅里的鸡肉在咕噜咕噜。
“饿了?”蔺一柏将开好的椰子插上吸管递给喻禾,“喝点椰子水,马上就好。”
“喔,”喻禾抱着椰子出去,没一会又进来,取了第二支吸管。
他要和安安一起喝。
蔺一柏叫住他,“兜兜,你是要和盛辜安一起喝吗?”
喻禾愣愣点头。
然后,蔺一柏又开了一只椰子塞给喻禾,“你们一个人不够,两个人分开喝。”
“好。”
喻禾单纯,以为真的是这样,还觉得蔺一柏太贴心。
等着人出去,一直充当空气的喻州才出声,“蔺一柏,你不要这么敏感。”
“有吗?”蔺一柏打扫着厨房桌台的卫生,语调很平常,“你可能是误会了。”
喻州无语,“你装,我看你这身狐狸皮能披多久。”
也就是兜兜年龄小,分辨能力弱,没看出蔺一柏的本质。
盛辜安和兜兜那是好朋友,喝同一个椰子怎么了。
厨房桌面上的摄像机默默记录下一切。
【哥,你防完易书,又开始防着盛辜安了?你能不能放心一下啊,真的没有那么多情敌。】
【笑鼠了,别人可能的确没那么多情敌,但是蔺总绝对有很多,因为我就是其中一个。】
【蔺一柏:我很敏感,但是我不说,在喻少爷面前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不,应该是披着狐狸皮的狼。】
【哥哥骂骂咧咧,哥哥无可奈何,哥哥白眼翻天。】
想到这里,喻州出了厨房,打算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地毯上,喻禾和盛辜安一人抱着一只椰子,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盛辜安感谢喻禾帮他拿了椰子。
喻禾嘿嘿一笑,指着脸颊,“那你让我亲一下呗,能以身相许就更好了。”
看着盛辜安那日渐饱满的脸颊,喻禾早就有些心痒痒。
肯定超级软。
而且,他又是个爱开玩笑的。
却没想,盛辜安点了头,将脸凑过去,“那你亲。”
“好嘞!”
话落,喻禾放下椰子,跪坐在地面上,双手捧过盛辜安的脸,思考在哪块下嘴更合适。
随后,他噘着嘴,慢慢靠近。
刚出来的喻州看到这一幕,急忙喊停,“兜兜!你和盛辜安在做什么?”
“亲亲啊,”喻禾转过头,无辜地眨眨眼。
见喻州没了下文,他转过头,就又要继续。
喻州再次喊停,“兜兜,你不能这样做的,要有一些边界感。”
“为什么?”喻禾坐下身子,抱起椰子喝了一口清甜的椰子水,“我和安安是好朋友,为什么不可以。”
“而且我俩都是男生啊,亲一下又怎么了。”
真是难以理解。
他们攻的世界里都是这么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吗。
喻禾放下椰子,又凑到盛辜安跟前,不顾及喻州的阻拦,mua、mua就是两口。
喻州当场裂开。
然而,更裂开的还在后面。
喻禾亲完肉肉的脸,有些遗憾,“安安,你以后可就惨了,我哥哥占有欲太强了,不像蔺一柏那么包容。”
盛辜安笑笑,“没关系的,习惯就好了。”
喻州直接碎了。
而身后出来的蔺一柏嘴角带着笑,俨然是在喻禾心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非常满意。
喻州:靠,老狐狸精。
【hhhh,我真的…蔺总好会装啊,谁能想到喻州是最先破防的那个人。】
【喻州:质疑蔺一柏、理解蔺一柏、成为不了蔺一柏。】
【喻州的天不得塌了。】
【不,应该是直接炸开。我感觉他人都恍惚了,被弟弟和对象双重吐槽。】
【感谢节目组送来的笑料,太开心了哈哈哈。】
【喻州以后估计也会将盛辜安和喻禾分开,和蔺一柏站在统一战线。】
网友的吐槽从未停下,喻州的心痛也没有缓和。
不过还好,易书和孟子詹也下了楼。
人一多,这种气氛就能缓和不少。
“直播关了嘛?”
“关了。”
这种时候,就不用直播了。
六个人坐在桌上吃蔺一柏和喻州做出的饭菜。
都是连连称赞。
“为什么你们的厨艺都这么厉害,”易书将自己的嘴巴塞得满满。
他喟叹着饭菜的美味,又道:“我就不会做饭。”
喻禾洋洋得意道:“没结婚之前,哥哥给我做饭,结婚之后蔺一柏给我做饭。”
易书点点头,“那你是真的挺幸福啊。”
“我做饭也是为了你,”孟子詹冷不丁来了一句。
“你不是也吃了很久?尤其是这段时间。”
天天都点菜。
家里厨娘做的饭,总是这个不吃,那个不吃。
明明第一次吃过的饭觉得好吃,可第二次再出现时,他就不爱吃了。
厨娘拿捏不住易书的胃口,易爸爸又经常出差,那会还在易家居住的孟子詹就成为了唯一一个能依靠的主心骨。
说来也奇怪。
只有他做的饭,易书不会挑。
第一次吃完,第二次还能继续吃。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本来就会做饭的。”
易书扒了两口饭,殷勤地给孟子詹夹了鸡肉,“谢谢男朋友。”
“说起做饭,我还好。”
喻州扫了一眼静静吃饭的蔺一柏,“蔺一柏是最出奇的,他之前压根不会做饭。”
蔺家怎么可能让家主候选人将时间浪费在做饭这件事上。
有那些时间,足以让他多学习知识,或者是掌握各个领域的特长。
喻州尝了一口蔺一柏做的椰子鸡,满意,“在一起不到一年,蔺一柏现在的手艺可以媲美大厨。”
“哥哥,”喻禾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有些吃惊问蔺一柏,“是这样嘛,为了我开始下厨的?”
“嗯,”蔺一柏淡淡的。
这件事对他而讲,似乎是顺带学会的。
喻禾哼哼唧唧的,圆溜溜的眸子里全是星星。
喻州说,“又上头了?”
“哥哥!”
“之前蔺一柏为了见你,翻家里栅栏的时候,你站在底下,也是这样眼神。”
喻禾抱着双手,冲着喻州哼了一声。
“哈哈,是这样吗?”
讲起八卦,易书更上头。
他哄抬饭桌上的气氛,问喻禾,“你和蔺一柏谈恋爱真没架子啊,还挺亲民的。”
蔺家家主为见小男友翻墙,这话说出去都够当笑料的。
“那不是因为家里管得严嘛,”喻禾默默吃东西。
那会家里人都不知道他俩谈恋爱,有时候蔺一柏会打着找哥哥或者拜访长辈的旗号来见他。
某天晚上,他刷多了小视频,突然开始emo,蔺一柏知道就要来找他。
可家里有人,蔺一柏也不好半夜三更,堂而皇之进来。
于是他打算要翻墙出去找蔺一柏。
可对方觉得不安全,于是就翻墙来找他。
喻州搭话,“要不是他俩谈恋爱被我发现,然后去翻了家里将近一个月的监控,要不然,都不知道暗度成仓了多久。”
饭桌上的几个人都笑出声。
没想到喻禾和蔺一柏之间还会这样。
“易书和孟子詹才是最有听头的。”
眼见大家八卦完自己,喻禾立马将枪口对准吃瓜快乐的易书,“快说说你俩之间的。”
易书悄悄将椅子搬远,“我和孟子詹没什么好听的,而且我们这段时间才在一起。”
念及喻禾在孟子詹面前比较收敛,易书将马蜂窝捅给身侧的人,“你也可以问他,具体情况孟子詹记得比我清楚。”
“那还是算了,”喻禾没了兴趣。
毕竟孟子詹和易书的关系,番茄是真的不让说啊,害怕jpg。
就算是没血缘关系也不行哒。
海岛三日游没有导演,没有计划。
所有事情的推进都具有随机性和偶然性。
三日录制结束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便带着设备回了汴临,而蔺一柏他们却选择了留下,又多玩几日才回去。
蔺一柏的生日也越发迫近。
喻禾站在专柜前,问身侧打哈欠的易书,“你说送蔺一柏什么礼物比较好啊。”
易书懒怠怠的,“你还没想好送什么礼物?”
他记得蔺一柏是二十七号的生日,这会距离那天,只剩下六天。
“没有,”喻禾看着专柜里琳琅满目的手表和胸针配饰,眼花缭乱。
投资分红有些晚,便耽误了。
易书又打了个哈欠,“他喜欢什么?”
喻禾有些苦恼,“他好像没什么喜欢的。”
易书敲敲玻璃,“那就送钢笔、手表、胸针呗。”
这不全都是。
喻禾摇头,“太普通了。”
这些东西蔺一柏都有,多一件,少一件,没多大的影响。
没法,喻禾和易书只能接着逛。
易书瞟了一眼旁边的金店,“你要不给他整个几件套得了?”
喻禾听不懂,“几件套?”
易书伸出手,挨个数,“红绳金坠、手工蛋糕、手工陶艺、活人礼物箱。”
喻禾呆滞,迟疑地问,“这在互联网上很流行吗?”
他怎么从来没看到过,或者听到过。
有点子离谱。
“不是啊,”易书见到椅子就坐,他撑长腿,又打哈欠,“我自创的。”
“那活人礼物箱是什么?”
“就是买个大箱子,把你自己打扮好,绑上蝴蝶结,塞进礼物箱。”
易书有时候很不着调,前面几条可采用,最后这条...
喻禾总觉得要再三考虑。
蔺一柏中午回到玉兰馆的时候,没见到喻禾,问了佣人,才知道是和易书出去逛街。
“你回来了?”
喻禾空着手进了饭厅,蔺一柏坐在桌前正在吃饭,“嗯。”
留意到对方什么都没拿,佣人的手里也空着,蔺一柏问:“你逛街没买东西?”
“没买,”喻禾脱下外套,佣人接了过去,他坐在蔺一柏对面,厨娘盛好饭放上桌。
蔺一柏拿起筷子,“没喜欢的?”
喻禾捧着米饭解释,“不算吧,下午还得去一趟呢。”
一个早晨,他和易书将所有金店都逛了一遍,找了老师傅加钱,确定坠子的样式,到了下午稍晚一点去,就能拿到手。
然后再编一条戴在手腕上的红绳,把打出来的黄金坠子挂在上面,第一件礼物就能完成了。
“早去早回,”蔺一柏叫来佣人,去书房取了东西过来。
蔺一柏接过,转交给喻禾,叮嘱他,“钱花完了就用这张,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象征财富和地位的黑卡放在桌面上,喻禾没动,“你上次给我的工资卡,里面的钱还没花呢。”
“那就慢慢花,这张也拿上,”蔺一柏嘴角轻勾,“你偶尔也可以开始学着理财或者投资了,要将手中的钱利用起来。”
喻禾伸手压在黑卡上,慢慢朝着他的方向挪动,“那我就收下啦?”
“学学怎么理财或者投资?”
蔺一柏轻笑,“嗯,不懂的可以来问我,让兜兜早点变得更有钱。”
“要是想自己试试也可以,多学习点经验知识。”
反正他赚的钱还多,拿出一小部分让兜兜练练手也没什么要紧的。
喻禾收下了黑卡,接下来的几天,蔺一柏中午回来都没再看到过喻禾。
问过佣人,每次都是喻禾和易书出去玩或者是逛街、学习。
蔺一柏坐在空荡荡的会客厅,问擦着古董瓶的佣人,“今天中午兜兜还不回来?”
佣人双手握在小腹前,微微弓腰,“小少爷没打电话,应该是要回来。”
最近几天喻禾经常中午不在。
担心玉兰馆的小厨房多做了一个人的饭,造成浪费,喻禾只要不回来,就会打电话通知不要做他那一份的。
没打电话,就意味着中午会回来。
蔺一柏听到这个消息,点点头,收起文件,上了二楼书房。
“家主,还不准备午饭吗?”
“不用。”
蔺一柏嗓音低低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总觉得有些不高兴。
到了二楼,手搭在书房的门把手上,听到庭院里响起喻禾欢快的嗓音。
蔺一柏站在二楼的走廊,握着栏杆,看着喻禾一蹦一跳进来,手里全是手提袋。
喻禾见一楼没人,问佣人,“蔺一柏没回来吗?”
佣人接过东西,恭恭敬敬道:“家主上了二楼,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喻禾上楼的动作一怔,他收回步子,“为什么?”
佣人没说。
喻禾抬头看二楼的走廊,空无一人,他又转过头,“是因为我最近几天中午没在吗?”
其实在有些时候,蔺一柏比喻禾更加黏人。
也许是因为寒暑假是喻禾好不容易能在白天被蔺一柏看到的时候。
所以对方总是很希望自己能陪着他吃饭,要是能去公司就是最好。
可他最近忙着给蔺一柏准备礼物,有时候难免会忽略对方在这一方面的需求。
佣人默默点头。
看饭厅也干干净净,没人动过的痕迹,喻禾轻声问,“他吃饭了吗?”
佣人又摇摇头。
“那你去吩咐小厨房,准备饭菜,我上楼去叫他。”
书房里,蔺一柏翻开几本文件放在桌面上,又将笔记本电脑打开。
随后,他勾着笔,斜靠着座椅,等着喻禾进来。
门被人敲响,喻禾推开,探进脑袋,“蔺一柏,在忙吗?”
“在处理工作,怎么了?”蔺一柏放下笔,坐直身子,说话也冷冷的。
看起来的确是有点不开心。
喻禾搓搓衣角,推开门,走到蔺一柏身侧,“去吃点饭再处理工作,可以吗?”
“兜兜最近在忙什么?”蔺一柏放下笔,拆开喻禾抓着衣角的手,握在手中。
他没回答对方的话,反而是又向喻禾提了一个问题。
另一只手落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我很想兜兜,也很想和兜兜吃饭,兜兜不想我吗?”
仅管早晨两个人从同一张床上醒来,可蔺一柏想要中午见到他。
“想得,”喻禾有些愧疚地低下头。
“兜兜最近在做什么呢?”蔺一柏将人拉在怀里,放在腿面上。
他轻抬眉头,看喻禾,总结他最近的行为,“不陪我吃饭,也不好好学习。”
喻禾有些茫然。
在准备生日礼物这种事情,怎么能告诉蔺一柏呢。
这样就没有惊喜了。
小手握紧衣服,喻禾垂着眼皮也不出声。
半晌,一声叹息落下。
气息拂过喻禾的脸颊,蔺一柏轻轻亲了一下少年柔软的脸,抿着唇,转而露出笑意,“好了,我不生气了,兜兜也别不开心,下去吃饭。”
“吃呗吃呗。”
蔺一柏自己找了台阶下来,喻禾浑身轻松。
从蔺一柏腿上跳下,他又伸手,让刚起身的人牵住他。
下楼的过程中,喻禾叭叭叭,“你刚刚有点凶了,我都不敢说话。”
蔺一柏看着脚下的台阶,抬起喻禾的手吻了吻,算是道歉,“下次不会了。”
温软的触感还停留在手背。
喻禾用力嗯了一声,也在承认自己的不对,“但是我也有错。”
再忙也不能忽视蔺一柏的感受。
毕竟他们是夫夫。
“下午还要去吗?”
“要的。”
蔺一柏没再问喻禾在做什么。
其实,他要是想知道,只要派人去查,不出半小时就能了解到喻禾最近的动态。
可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另一种猜想,不去探查最为合适。
之后的几天里,喻禾依旧是很忙,直到蔺一柏生日前一天,他还在蛋糕店里学习怎么制造蛋糕。
小少爷学会这些是有点难,可他愿意。
易书站在一边用手机查看孟子詹发送过来的邀请函,“蔺一柏的生日是明天啊,这怎么邀请的是后天去蔺家呢?”
“嗷,家里一向都是这样的,蔺家每一任家主的生日都是第二天举办,当天是要家里的人一起过。”
易书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又理解,“那明天就是你和蔺一柏的爸妈们在一起给蔺一柏过生日?”
喻禾打好鸡蛋清,忙忙碌碌,“不是,就我和蔺一柏。”
蔺一柏的父母以前都在伯蔺集团的高层。
在蔺一柏小时候总是因为工作而缺席生日,慢慢的,他对父母有没有在场的生日便没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