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作者:仙元  录入:08-23

这些大木箱中装的都是腊肉,是胡家派人挨村从百姓手里收上来的,一共收集了两千斤腊肉...若无意外胡家会将这匹腊肉倒卖出去,然后带着满船的粮食回来。
许泽平看过管事手中记录的册子,很多人家只记录着半斤、一斤腊肉。
这才是最底层百姓最真实的生活。
“许老爷,上船了嘞~”胡家管事站在船板上,挥手吆喝了一嗓子。
许泽平看了一眼小虎,小虎就挑着担子跟随许泽平的步伐踏上了商船。
湘江奔流不息,一路南下,商船驶过淮河支流来到前领县。
前领县是胡家交易的第一站,在这里胡管事向看顾码头的官差孝敬了上好的五斤腊肉,然后用千斤腊肉换取了将近三千斤的粮食,又用五百斤腊肉换取了一千斤的咸鱼干。
许泽平倚靠在船舱中,将胡管事行事方式都看在眼里。
胡家这次倒卖是为了百姓组织的,有河洛县令批折子盖章,他心里清楚看守码头的官差也不会太为难。
江南有鱼米之称,在这里换取粮食是最好的选择,不但可以换到中上等的白米,而且还不会引起权贵的注意。
前领是作为北上南下的节点,日常交易都太频繁了,只要不太出格,鲜少会引起注意。
而燕京不一样,权贵太多。
到了燕京,他们要做的就是将腊肉和咸鱼干抛售出去,然后带着粮和银子回来。
胡管事等人在前领县也没有呆多久,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直接北上。
所以许泽平想的与故友会面并没有发生,他总共就在前领县呆了两天,他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在商船、码头。
腊月十五,商船到达燕京外城的码头。
燕京从里到外,分为皇城、内城以及外城。
皇城与内城之间相隔着一条护城河,内城与外城之间相隔着一道巍巍铁墙,在这个铁器匮乏的年代,这道铁墙由铁汁筑浇而成。
一道道霹雳手段,为的就是打造固若金汤的皇城,守护龙椅上的那人。
许泽平站在北外城的大门下,看着高高的城池,心中只觉得阵阵压抑。
他不喜欢这巍巍的高墙,他喜好广阔的蓝天、喜欢无垠的土地。
“老幺!”
熟悉的嗓音回荡在许泽平的耳畔,他猛然直视前方,只见许泽礼一袭青色鸂鶒官袍从马车上走下来。
“阿兄。”
大虎帮助小虎往马车上装货物,许泽平跟着许泽礼走上马车,两兄弟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
“阿兄,你穿这官袍可真俊!”
许泽平说这话也没有错,在燕京一板凳下去都不知道要砸死多少个穿着青袍的芝麻小官,因着明哲保身,这些小官穿官袍之时都是战战兢兢的难免缺少一点自信,而许泽礼背脊挺直、气质沉稳,一袭青袍被他穿出了独有的风华。
许泽礼刚刚散值,收到家中下人的消息,出了翰林院,一路小跑到皇城大门外,从内城乘坐马车就往外城赶,身上的官服自然是来不及换。
“这才多久没见,就知道打趣你阿兄了?”许泽礼嘴角含笑,显然心情很好。
“阿兄,我哪里是打趣,明明说得是实话。”
许泽礼一脸拿你没有办法的样子,然后关切的说道:“这一路来,可还好?”
“阿兄,我吃得好、睡得也好,倒是你,我看着都清减了不少。”许泽平知道京官上班可不轻松,凌晨一二点就要起床,穿越半个燕京到皇城的午门前去候着。
大景寅时就开始早朝报道,按着蓝星时间算,就是凌晨三点。
虽说四品官员才有资格参与早朝,但是底下的这些芝麻小官也是要去自己上值的部门点卯签到的。
比起早朝的大官员来说,芝麻小官幸福的地方就是点卯结束就可以坐着了。
而早朝的官员要站着,一直到散朝。
“可是翰林院太苦了?”许泽平凑近许泽礼,声音压的低低的。
大景的官制跟明朝差不多,会不会也有明朝那样恐怖的锦衣卫?
传闻明朝时,有位官员散朝回去随意的吟了一首诗嫌弃上朝时间,发牢骚不想上朝,第二天这事就传到了老朱的耳朵里去了。
翰林院不苦,勾心斗角太苦了。
自许泽礼入翰林院以来,就开始与伍添丁斗智斗勇。
不是借着皇长子的名头,让自己起草文书;就是打着工部尚书的名头,让自己帮忙起草工部密件...
许泽礼知道他没安好心,但还是接下这两个任务,一个是因为已经不动声色拒绝了他很多个任务,这两大头头的任务肯定是要给面子的,二一个是他要借着这两件事情达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用心的完成这两份任务,当然他也留着心眼,两份初稿在递上去之前,他就借着让前辈指点的名头,在汪舟游以及李程雪哪里留了底稿。
果不其然,初稿递上去以后,皇长子那头说自己稿中有字眼冲撞了圣人的名讳...工部那头说自己将机密泄露了出去,两头都要将自己缉拿到圣人哪里去治罪。
最后在对峙时,李程雪拿出了初稿备份,两头又说是底下人搞错了,拉了两个替罪羊下来顶罪。
伍添丁这人最让人忌惮的地方是什么?那就是脸皮厚、心狠,他可以下阴招,但是面上又是很不好意思很抱歉。
一边能够让你踩坑,一边还能够和你谈笑风生。
许家与伍家本来就有仇,从前不能够明面上决裂,现如今借着这事情许泽礼就有光明正大的发作机会。
伍添丁会演戏,他许泽礼也不是不会。
对峙后的第二日,许泽礼就拖着病体来了翰林院点卯,当众与口腹蜜剑的伍添丁来了一场决裂。
伍添丁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许泽礼“凄凄惨惨”的诉说着,自己识人不清,相信伍兄是个好人,给自己在皇长子以及工部尚书哪里表现的机会。
伍添丁想要解释的时候,许泽礼竟然头一仰脖子一歪,直接晕过去了...
太医一来诊治,发现许编修这是在发高热啊!
许编修这一烧,竟然病歪歪的烧了半个月。
至此,翰林院众人知道许编修的心性高、气性小、身子骨还弱。
而伍添丁面对翰林院众人暗戳戳鄙夷的眼神,也没有脸在翰林院呆了,寻了个由头,从翰林院调到督察院去了。
许泽礼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自己的仇人剔出了翰林院,当然因着这名声,从此他在翰林院也坐上了冷板凳。
用身体做赌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许泽礼那也是真的受了不少的罪,每日夜里偷偷泡冷水...
现如今将将养了两三个月,才将身子骨养全乎。
坐上了冷板凳后,许泽礼就开始专心修编起了史书,整日泡在史书阁中。
许泽礼用食指戳在许泽平的额头上,将他摁回座位上,“少胡说八道。”
在阿兄眼神的震慑下,许泽平老实的闭嘴。
“你来京中的消息,我让人去你阿姐哪里送信了。”许泽礼说道:“今天晚上一起用个晚膳。”
与许泽礼不一样的是,丁一强并没有在京中买宅院,而是住在朝廷建造的官巷中。
这条官巷建造皇城外的长隆街,巷内皆是四四方方的一进院,可以说是朝廷对买不起宅子的官员一项福利。
官巷中的宅院,朝廷会象征性一年收取二十两银子的租赁费。
丁一强没有买宅院,一是京中宅子太贵,二是他想要去地方发展。
二人也通过气,最多两年,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丁一强就争取外放。
现如今他是分配在刑部观政,封了个从七品顶戴。
“省的。”
许泽平算着时间,从外城坐马车,约莫大半个时辰,才到阿兄买的宅院。
这处一进院距离内城大门走路半盏茶的时间,还算是近得了。
每日许泽礼前往翰林院,都是先乘坐马车到内城的奉安门,然后从奉安门走到皇城的午安门排队。
等到午安门一开,上朝的大臣去奉天殿上早朝,他们这些芝麻小官就去各部门点卯报道。
买得这一进院不算太大,后院除去茅房,一共四间房,一主屋两厢房一厨房。
前院进门就是小跨院,过了跨院就是连接后院的庭院。
在回家祭祖那段日子了,许泽礼请人在院中重新修建了一番,在跨院后头,建了一条游廊将前院和庭院分开了。
前头的跨院右边改成了停放马车的杂物房,左边改成大虎住的罩屋。
游廊与跨院之间的这空位,修建了两间小厢房,可供外男入住。
后院除去主屋没动以外,两间厢房也是做了断隔,改成四间屋子;厨房后头也是利用窄小的空间做了倒座屋。
每每看到这窄窄的一进院,许泽礼就后悔咋没有买二进院嘞?

“你哥夫知道你要来,将这东西厢房收拾了一下。”
走过跨院以后,就到了游廊与跨院之间的对门对户的前院厢房,说实话,许泽礼也很是窘迫:“东厢房你哥夫收拾出来给你住,西厢房给你做书房,老幺,你瞧瞧可还要添置些什么?”
东厢房大一些,估摸有六七平方。
许泽平站在门口望了一眼,虽然不大,苏瑜姮还贴心的摆放着一架博古架将内外室分开了。
因着空间有限,外室就只摆放了一张罗汉榻,榻上摆放着一副白玉玲珑围棋。内室隐约可以看到火炕与衣柜,整体的采光也不错。
西厢房小一些,只有四平左右,也考虑到私密性的缘故,亦是用博古架隔开,外室做了个小茶室,内室看不真切。
“阿兄,哥夫收拾的很好,我挺满意的。”许泽平真诚的露出笑容,这比他上辈子租的房子可强太多了。
“委屈你了。”看着老幺无暇的笑容,许泽礼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两间厢房加起来还没有老幺在清水镇住的厢房一半大。
“阿兄,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许泽平板起脸,“燕京寸土寸金的,有这么两间厢房,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兄弟又寒暄了片刻,丁一强夫妇就到了。
“小沁儿,还认得我吗?”许泽平从丁一强手里,将大外甥抱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葫芦塞到丁二沁的手里。
丁二沁有一岁半了,正是认人的时候,但由于年纪小,只能够说认得不知道是谁。
他顶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了许泽平半响,然后看向许泽柔,歪着头说道:“阿娘,他是谁?”
气得许泽平捏了捏他胖乎的小脸,“小沁儿,你怎么这样?明明上半年的时候,你还尿过尿在我身上的!”
丁二沁已经听懂好赖话,听着这个陌生叔叔说自己尿尿在他身子,就挣扎着要出来,嘴里还念叨:“沁沁没尿,沁沁没尿!”
“就是尿了!”
“没尿,沁沁没尿。”
看着舅甥两嬉闹,众人笑得乐不可支。
“哇!”
丁二沁以为阿娘他们是在笑话自己,直接就放声大哭。
大儿子一哭,丁一强就心疼的不行,连忙抱起来哄:“好好,沁沁没有尿,是你小舅舅在骗人。”
丁二沁也是个好带的孩子,只要有人哄上两句,他就不会哭了。
窝在阿父的怀里,含着打转的泪珠,又歪头看向许泽平:“他就是小舅舅吗?”
“对,你不是说想看小舅舅吗?”
丁二沁有很多小玩具都是许泽平寄过来的,什么魔方、拨浪鼓、九连环...许泽柔就经常在他耳边提起,他自然对这个小舅舅很好奇。
“要不要小舅舅抱抱?”许泽平伸手,诱惑的说道。
“准备用晚膳了。”正巧,此时苏瑜姮领着侍童走了进来。
丁二沁一见到苏瑜姮就笑,“舅、舅父抱。”
丁二沁随了许泽柔是个爱吃的,他每次来许府,苏瑜姮就给他准备好多好吃的,自然而然就记住了这个漂亮舅父。
“好,舅父抱。”苏瑜姮最喜欢小孩子了,弯腰从丁一强手里,接过香香软软的小哥儿。
寒冬腊月,吃暖锅最是合适。
五大一小分了两个锅子,许泽平、许泽礼、丁一强三人吃着酸辣锅,许泽柔、苏瑜姮、丁二沁三人吃着鸡肚汤锅。
因着次日还要上值,丁一强夫妇就没有留宿,用了晚膳又呆了半刻钟,三人就坐着马车回去了。
第一次睡火炕,许泽平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没有想到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迷糊前,他脑海里还想着一件事情,是不是自己落了什么事?
次日一觉醒来,才想起来他突然想到临睡之前落下什么事情了....是想问问阿兄要不要压成绩的事情。
暖和的火炕,让许泽平不太想起床,还想在被窝里头赖一会儿,但还是人有三急,他只好穿好衣服起床。
在去茅房和去耳房马桶纠结了一会儿,许泽平选择了耳房。
他住的这间厢房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火炕后头做了个小隔间,一隔间又一分为二,一边放着如厕的马桶、一边放着泡澡的浴桶。
“少爷,您可是醒了?”
小虎坐在外室的罗汉榻打盹,一听见内室的动静,立马就问了一声。
“打热水进来,我要洗漱。”
“是!”
大景朝生活这么多年,许泽平也习惯有人鞍前马后伺候的日子。
用柳枝条洗了牙后,许泽平含了一口温热水吐出来,等去地方做官以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将牙刷给做出来。
许泽平心里美滋滋的盘算,这牙刷可以作为他的第一步政绩。
接过小虎递过来的热毛巾,许泽平净了面。
“少爷,大少主君问您是去正厅用早膳还是?”
阿兄不在家中,许泽平自然是要避讳一些:“端到书房中去,我在书房用膳挺好。”
“是!”
“大公子,如您所料,姑爷这阿弟是个懂规矩的。”侍画站在苏瑜姮的背后,用梳子为他挽着乌发。
苏瑜姮透过铜镜瞧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侍画,你若是规矩没有学好,明日我就送你去陈麽麽哪里再学学规矩如何?”
侍画脸色一白:“主君,是小的说错话,请您原谅小的一次。”
弄月急忙打着圆场:“主君,侍画他刚刚坐月子回来,还有些不适应,请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苏瑜姮点了点匣合中的海棠簪头:“继续。”
侍画蹑手蹑脚的将金玉海棠簪插入苏瑜姮的鬓发头,神色惶惶,双手似乎是有些无处安放。
“侍画,你与弄月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苏瑜姮能够从铜镜中清晰得看到身后之人的神色:“所以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们,但是你要记住,我已经嫁入许家,我现在是许家妇,不再是苏家长哥儿了。”
苏瑜姮一提点,侍画就明白了,若是公子不在乎自己,怎么会将身边最得力的位置一直为自己留着?
“是!”侍画擦了擦眼角,“小的明白,今日的错误,小的绝对不会再犯。”
翰林院卯时签到,申时散值。
按着平日,许泽礼都会忙到酉时才会从史经阁中出来,今日看着许泽礼申时就收拾东西散值,负责记录翰林院官员考满的杂务官还好奇的说一嘴:“许编修,今日散值挺早啊。”
许泽礼眉目温和,嘴角含笑:“是,昨日老家的阿弟上了燕京。”
恰好此时李程雪从内署走了出来,听到了这一嘴话,自然的接了茬:“小师弟上燕京来了?仁之,你怎么都不吱一声?改明儿休沐,咱们师兄弟聚一聚。”
“好。”
“一道走吧。”
李程雪与许泽礼一前一后走出翰林院,直到出了皇城,到了内城的奉安门,李程雪才压着嗓音道:“史书修编的还顺利吗?”
“还行。”
“我向圣人提了这茬事,若你修编顺利,一个侍读的位置是跑不掉的。”
翰林院官员的位置有多难升,许泽礼不是不知道,但若用修编史书的功绩就换这么一个侍读位置...他还是觉得有点亏。
“师兄,谢了。”许泽礼心思沉稳,没有将情绪泄露半分。
“咱们师兄弟之间不讲究这些,好好做事,日后有机会起居...”李程雪扫了一眼远处,看到了程国公就闭上了嘴,“天冷,早些回去吧。”
李程雪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泽礼已经猜到他的下一句话,起居注一职,记录圣人起居,可旁听内阁大臣开小会。
许泽礼收敛眼神,“那师兄,我就先走一步了。”
李程雪看到程国公这个老狐狸有些狐疑,这个老狐狸称病多年不问朝务,今日来做什么?
在盛安帝与德惠贵妃之子争皇位之时,程国公府一脉支持的是德惠贵妃之子....若非他生了好孙女,程国公绝对不会这么安稳的活到现在。
逍遥王妃在身死之前,可是求圣人饶恕她母族。
饶是圣人念在逍遥王妃的面上饶恕了程家,但也只是饶恕,程国公这个世袭的位置被圣人削成了一代降一级。
看着这个老狐狸蹒跚的步伐,李程雪大概知道他是为什么事情来了。
算了算年纪,老狐狸也有九十有三了吧?
还真是能活啊!
“阿兄,你回来了。”
许泽平察觉身侧的阴影,自然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不错,策论进步了许多。”
许泽平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过奖了,阿兄。”
“对了,阿兄。”许泽平郑重的说道:“你觉得圣上是什么样的人?”
许泽礼一巴掌拍在许泽平的后脑勺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议论起圣上来了。”
许泽平委屈的抱着头,“阿兄,你不要这么凶嘛,都要把我打傻了。”
“哼,该。”许泽礼白了一眼许泽平:“你想说什么?”
“阿兄,我不想做京官,燕京规矩太多了,让我感觉压抑和束缚。”许泽平如实相告:“你说,我若是压成绩,会怎么样?”

许泽礼回头看了一眼大虎,大虎立马心领神会。
他拉了一把还处于游神当中的小虎,小虎反应过来,跟着他出了书房。
合上大门,二人守在门外。
“不想做京官?”许泽礼平静的看着许泽平:“确定想清楚了?”
“阿兄,我想的很清楚。”许泽平眼神坚定,“早在踏进燕京城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阿兄,这燕京的城墙真的太高了。”
“即使你为地方官,也会有被圣人诏回归京的那一日。”许泽礼说到这里,语气停顿了一息:“除非你甘愿碌碌无为一辈子...但阿兄知道你不是甘愿平庸、甘愿为他人铺路的人。”
“阿兄,那我就努力做到封疆大吏!”
“好,志气不错。”许泽礼先是给予了许泽平鼓励,随即话锋一转:“能够做到封疆大吏的无一不是圣人的心腹,你都不愿呆在燕京城,你又如何向圣人证明你的一腔赤诚?”
许泽平哑然,他想说他可以通过他的政绩。
许泽礼看着被自己说到短处的老幺,温润一笑:“平平,你该如何?”
“请阿兄教我。”许泽平儒慕的看向许泽礼,犹如小时候在油灯下读书的稚童。
“平平,人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做到随心所欲的。”许泽礼垂下眼睑,“燕京,既是高楼林立的牢笼,但它也是飞黄腾达的机遇。若你舍弃了这一条最捷径的道路,那你必将要选择一条艰难之路。”
说着许泽礼提笔挥毫,一个纯字跃然在洁白的宣纸上。
忠诚的保皇党,永远都是圣人坚定的拥趸,也是圣人最放心的臣子。
但若做不到,那么就做一心为民的纯臣,至纯至真,只为了天下百姓、只为了大景的江山社稷。
“阿兄,我明白了。”
“你该当何为?”
“万民伞。”
“孺子可教。”
为官之路许泽礼已经点拨,自然要言归正传,他说道:“压成绩这是最愚蠢的选项,既然你选择了这条道,那就莫要怕。”
金榜题名后会有一场琼林宴,圣人当宴请所有新科进士。
而这场琼林宴,才是这场豪赌的关键。
“圣人喜欢胆大的臣子,而非畏缩之人。”许泽礼淡淡的说道:“金榜时你的表现要足够的亮眼,琼林宴你的表现要足够的大胆,能否前往地方为官,就看你够不够勇气了。”
“是,多谢阿兄赐教。”
许泽礼没有明说,许泽平却知道他的潜台词,给圣人下套。
时间悄然而逝,一晃就来到了腊月二十七,属于京官小春天来了。
大景年假是腊月二十八始,直至次年元宵节止,一共十八天。
在放假的前夕,盛安帝也宣布了次年春闱的时间:二月十五、二月十八、二月二十一这三日。
腊月二十八,许泽礼带着许泽平拜访了李程雪,顺便送了年礼。
许泽平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大师兄,一个儒雅的智者。
虽说已经步入耳顺之年,但性子却是肆意至极,能够与他们彻夜畅谈,温酒论英雄。
洒脱肆意的性子,和老师一脉相承。
当然年节了,许泽平也不忘前往内城探望岑先生。
腊月二十九,许泽平拎着年礼登上了岑天元的府邸。
与许泽礼买的一进宅院不同,岑先生的三进宅院是圣人恩赐。
不得不说,踏进岑府的那瞬间,许泽平承认他还是有丢丢羡慕的。
寸土寸金的燕京耶,一处三进的大宅院嘞。
“你小子,终于舍得来老夫这里了?”自打这臭小子来了燕京以后,岑天元就想着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来登门拜访?
却没有想到,他左等右等都不见这小子人影来。
现如今看着讨好的许泽平,他的白眼能够翻到天上去了。岑天元大刀阔斧的坐着,他倒要看看这臭小子能够编出什么样的理由来!
“这不是先生您平时日理万机,就留师姐母子在家中,我一个外男要避嫌不是?”
许泽平这话自然是鬼扯,没来岑天元这里,纯粹就是想低调一些,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他这么宅的情况下,总不至于祸从天降到头上吧?
“哼,你这臭小子,就给我编吧!”岑天元轻哼一声:“算了,大过年的也不想和你这臭小子置气,今年在我这儿过年吧。”
已经约了和阿姐他们一起吃团圆饭的许泽平:....
自己拒绝,会挨打吗?
突然许泽平眼前一亮,他急中生智的说道:“先生,明日除夕乃是国宴,学生想和您一起过年恐怕都不行了。”
许泽平这么一提,岑天元突然想起这茬了。
大景国宴若无特殊情况,各路公侯伯爵、六部给事中以及四品以上文官、三品以上武官都是必须参加的。
按着岑天元郎中职位肯定是不够资格参加的,但是他身上还兼着特殊的工部给事中。
推书 20234-08-23 :相亲相到老实人by》:[近代现代] 《相亲相到老实人》作者:喜水木【完结】晋江VIP2024-8-20完结总书评数:4217 当前被收藏数:11956 营养液数:10197 文章积分:128,393,184文案:宋时眠双目失明,在好友的怂恿下,终于向新生活迈出第一步——决定去相亲。媒婆问他对另一半有什么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