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by听原

作者:听原  录入:08-30

陈默在这贪婪的声音中,抬头看向远处的那条大河。
此时的河面看起来风平浪静。
陈默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一下子顿住了。
身边瞬间涌上来几个人。
“操!陈默你干嘛去了?这么半天。”
“就是,搞得我们以为你遭绑架了。”
“老席!人找着了!”
“这儿!”
陈默的视线在围在身边的几个室友脸上绕了一圈,又抬头看向十米外正一步步走来的人。
陈默甩甩手上的水,“没事,我就上了个卫生间。”
“你离不离谱,上个厕所跑这么远。”
“我们找你找疯了,电话也不接。”
陈默一愣:“抱歉啊,手机没电了。”
陈默话落的时候,席司宴已经走到近前。
“手怎么了?”他第一时间问。
陈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无所谓,“噢,碰着点脏东西。”
齐临几个人这才发现,陈默卷起的袖子底下,从手肘到指尖被他用水洗得通红,像是要搓下一层皮来。他白,有的地方甚至有隐约的皮下出血点。
齐临:“……再有脏东西,你这,我都要怀疑你和老席到底谁有洁癖了。”
席司宴没说话。
只是抬眼淡淡往陈默身后通往不知哪里的地方看了一眼。
然后收回视线,说:“走吧。”
“走吧走吧。”陈默招呼其他几个人,“先去理发店。”
结果他刚出巷口往右转,就被人扯着转了一百八十度。
席司宴声音平静,“先去扎针。”
“我想先去理发。”陈默看了看握住自己腕骨的那只手,怀疑:“庞老说最后一次针灸会前所未有的痛,你是不是借此故意报复我呢?”
席司宴顺着他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然松开。
“报复你什么?报复你自己耽误了时间?”席司宴冷酷无情,“庞老今天有家庭聚会,七点就会离开医馆,你怕也得去,别找借口。”
意图被识破,陈默放弃:“那我自己去,反正最后一次了。”
陈默确实不太想让人跟着了。
医馆技术确实好,可庞老下针一次比一次狠。
陈默上一次虽然能忍,结束的时候也差不多被后背的冷汗湿透了,人老中医自己都说最后一次是上次痛觉的双倍,陈默可不想丢人现眼。
结果席司宴看了他一眼,“你哭就是了,没人看你。”
“谁他妈要哭了!”陈默给气的,这话都出来了。
后边并排的几个人听了个囫囵。
“默哥,你哭了?”
“啊?哭什么。”
“老席你把人气哭了?你说你也是的,不就去了个厕所,你至于。”
陈默顿住。
回头指着对面路边的一家理发店,冷冷一笑,“要不你们就先去那家,让理发师把你们的脑子也一起修修算了。”
几个人:“……”
不好意思啊。

那天的圣草堂, 为了排上庞老的位置,来的人很多。
在一众才刚开始就因为心理原因各种“痛痛痛”“轻点轻点”“行了够了不要再继续了”的各种病患的声音当中,跟着老中医忙前忙后的最小的徒弟倒是发现了一特殊存在。
病人才十七八岁, 学生模样。
膝盖上就有严重的创伤性风湿骨痛。
庞老说, 经过药物在体表烧灼, 针刺经络传导,他应该才是今天这些病人里反应最大的一位。
可惜, 从头到尾,这位最强烈的反应就是捏在扶手上青筋微微绷起的手。
额头至锁骨那层细密的冷汗,在某个转头的瞬间, 不小心贴到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人的腰腹上, 忍过最长的那段不适, 再回头时, 脸上早已恢复如初。
小徒弟奇怪问师父,“那不是席老爷子的孙子吗?怎么在这儿?”
“人陪同学来的。”
小徒弟心想我当然看见了。
他意外的是,他和这个同学看起来关系不错, 难免让人觉得意外。
毕竟小徒弟几次跟着师父去席家老宅,见着这位席家新一代年轻人时,他总是一身金纹衬衫站在老爷子身后, 身上没有多少普通高中生的影子。
看起来更不像是个会忍受别人把冷汗蹭到他衣服上的人。
可现实却是。
蹭人衣服上的人毫无自觉。
被蹭的人也像是无所谓。
结束后。
“还去找齐临他们吗?”陈默甩了甩被汗湿的头发,起身扯着胸前的衣服闻了下:“针灸后暂时不能洗澡, 不过我得从重新买套衣服换上。”
席司宴收拾着东西走在他后边。
翻着消息,“他们已经弄完去吃饭了, 走吧。”
“去哪?”
“你不是要买衣服?”
“行, 顺便给你买一套, 你洁癖这么重, 我怕你晚饭都吃不下去, ”
寻常不过的对话,从医馆门口逐渐远去。
小徒弟心想,嗐,搞错了,蹭人的人注意到了,被蹭的人还真有洁癖,而且到了不能忍的地步。
所以自然也就没有看见,外头华灯初上的路边,他眼中那个不能忍的人,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淡定:“不用。”
陈默只觉得这人瞎客气。
说他这时候倒是装起风度来了。
陈默当时碰上他的衣服时候是顿了下的,结果席司宴没躲,加上胀痛感确实很明显,陈默也就放任了。
反正衣服陈默是给买了的。
就在医馆附近的一个大商场,标价三千五的黑白色长款羽绒服,陈默非让席司宴去试之后,出来一眼相中。甚至觉得导购小姐说得挺对,说他比门口人型立牌的模特穿着都要好看。
衣服长至膝弯,很修身,加上那张脸,看得店里的年轻男女频频侧目。
陈默打量说:“不错,反正你要去竞赛培训,我听说那地方条件很差,寝室里都没空调。天气慢慢冷了,也合适。”
席司宴脱了衣服搭在肘弯,评价:“太贵了。”
“贵吗?”陈默心想你那箱子里随便拿出一件来,恐怕都不比这件便宜吧。
不过陈默很快就用实际行动让席司宴知道,他是真的不嫌贵。
陈默给自己选衣服的方式很粗暴。
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某些暴发户。
只不过他身边没有带着丰乳肥臀的年轻“秘书”,自己也没有大肚肥肠,带着小拇指粗的金项链。
实际上店里的员工只看见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生,好看,像个豪门少爷,却又不是一掷千金那种纨绔子弟做派。
他是认真在选。
从一排货架到另外一排,手里拿着的就已经有十几件。
价格从几百,到几千上万。
风格从休闲运动到街头嘻哈。
厚薄从春季到冬季款,一应俱全,结账时,他还自己拿了两盒四角裤,黑的和灰的。
招待他的导购小姐,脸都要笑烂了。
而一路跟着他,一句话没说的席司宴,在他终于决定要结账的时候,开口问他:“你这是什么新奇的购物方式?在学校被关够了,报复性消费?”
“反正我自己的钱。”陈默把已经包装好的袋子递给他,颇为慈爱,“就当这段时间你给我辅导的谢礼,你愿意穿就穿。”
席司宴到底是伸手接过去,看着他,点点头说一句:“行,少爷高兴就好。”
陈默跟着乐了。
在前台结账的时候,他靠在边上和席司宴解释:“其实就是懒得逛,我对穿衣要求不高,又不喜欢网购,有这机会就多买点了。”
大部分都让店员送去学校。
陈默随手提了几个袋子,又去剪了头发,跟席司宴一起去找齐临他们会合。
那是一家火锅店,正赶上晚饭时间,店里热火朝天的。
看见两人大包小包进来。
齐临惊呼:“靠,你们俩还一起去逛街了?”
“顺便买的。”陈默在四方桌子的一侧坐下。
白呈他们凑过来扒拉他袋子,结果拎出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表情一言难尽,“不是我说你默少,这衣服,你穿啊?”
“我穿怎么了?”陈默从清汤里夹了个香菇到碗里。
齐临看向对面靠着椅子看手机的人,“老席,你是怎么放任他这乱七八糟的审美的?”
“不是挺好。”席司宴从手机界面抬头,看了一眼衬衫。
陈默点头:“看吧,他都说好了。”
席司宴又嗯了声,“价格挺好,这件8800。”
桌子上迎来了短暂的沉默。
“靠!牛逼。”
“金钱面前,美丑又算得了什么,我宣布这衬衫绝美。”
“爸爸,请问你还缺儿子吗?”
陈默抬头一笑,“儿子,爸爸是钱多,不是人傻,你想继承我遗产的目的司马昭之心了要。”
白呈拎着他那衬衫来回看。
“不过默哥,这衣服现在穿也不合适啊。”
陈默继续在火锅里捞东西,结果一个鱼丸子半天没有捞上来,放弃了,说:“过年穿。”
“过年??”
陈默看着自己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两颗丸子。
在齐临咋咋呼呼说“老席我也要!”的声音里,陈默看了一眼继续给齐临捞东西的席司宴,回复刚刚的问题:“嗯,去南半球晒日光浴。”又停顿,“只是有可能。”
这话不知是怎么戳到了几个少男的心。
开始各种抱怨。
“默哥你这仇恨拉得太深了,我过年还要上补习班你敢信,我妈说期末要是还提不高化学成绩,就让我过不好这个年。”
“啊,我过年最讨厌的是走亲戚,我也想要去晒日光浴啊!!”
“每年过年家里一堆小孩儿,烦死了,搞得我游戏都玩儿不了。”
陈默在蒸腾的热气中,听着他们谈论关于过年的事情。那些高兴的,不高兴的,那些热烈的,温暖的。
他会附和两句,像世俗中每一个正常人那样。
除了席司宴。
他们坐在对角的位置。
陈默在雾气缭绕中对上席司宴的目光,就清楚彼此心知肚明。
他去过榆槐村。
席家在这场认亲里扮演过找寻的角色。
所以陈默在他面前的秘密,除了自己并非真的十七岁的陈默这一点,几乎无所遁形。
没有难堪,只是有些恍惚。
恍惚于想不起来上辈子关于这个人更多的记忆了。
他们从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面对面坐过,也没有晚上头抵着头睡在一个宿舍,不可能一起逛街,自己更不可能给他买衣服。
他们是为什么走近的?陈默甚至想不起来具体的原因。
“看我做什么?”对面的席司宴目光直直穿过滚烫热气,落在他脸上,最终说:“看我也没用,想要你的胃红汤里的东西不能碰。”
陈默撑着头,蓦然笑了起来。
他想,想不起来又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场景和日子又能有多久,青春短暂,遇上一群不讨厌的人已是难得。
吃了晚饭从店里出来。
已经是晚上十点。
席司宴在路边打电话,齐临他们商量着晚上到底是就在外面还是回寝室,陈默翻着手机里除了今天的消费短信,还有五个小时之前,划出去的那笔转账提醒。
手机突然震动。
是陌生号码。
“喂。”陈默接起来。
对面没说话。
陈默也没急着挂。
过了差不多五秒钟,“小默。”
是李芸茹的声音。
像是怕他挂电话,对方紧接着就说:“我、我打电话不是要找你做什么,我就是想提醒你两句,你爸,不是,陈建立最近到绥城了,我怕他又去找你麻烦,你自己注意一点。你……你要是没有办法,就告诉杨家,他们肯定会处理的。”
陈默往左边走了几步,站到了一家光线明亮的24小时便利店门口。
他插着兜,看着玻璃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语气轻慢,像是开心,“关心我啊?”
对面又愣了。
然后才支支吾吾说:“小默,你要是不介意,也提醒提醒那孩子。他怕是没见过陈建立那种人,怕吓着他。”
“不会。”陈默说:“有保镖跟着他呢。”
“是、是吗?”对面松了口气,“那就好。”
说完又像是觉得太明显,问一句:“小默,你最近过得好吗?我知道我没脸给你打这个电话,我更没资格关心你,我……”
“你想儿子了吧?”陈默突然打断她。
对面一时间没说话,陈默也不在意,接着道:“理解,下周三你打开家里的电视,就可以看见他。”
陈默没等对面应声,就挂了电话。
转身的时候,就发现不远处的席司宴正看着自己。
他走过来。
“谁的电话?”他问。
陈默倒也无所谓:“我养母,李芸茹。”
席司宴下意识皱眉,又想到刚刚在自己电话里听到的消息,突然问:“下午你去追的人,是不是就是陈建立?”
陈默一怔,“你不是高中生吗?这也知道?”
席司宴盯着他的脸,虚了虚眼睛,“你也是高中生,就敢联合记者试图摆弄舆论?”
陈默第一次清晰感受到席家得到消息的速度和能力。
“我哪有那本事。”陈默弯着眼睛卖惨:“他陈建立找上来非要讹我,你既然会这么问,应该也清楚我不过就是给一两个不怎么样的八卦媒体塞点钱,让他们多向着我说几句好话自保而已,毕竟杨家更关心你的小青梅,宴哥,我没有办法的呀。”
席司宴的目光在他脸上梭巡,试图找到他走心的证据。
结果只看得见一片漫不经心。
真心像是隔着层雾,谁也别想知道那片他用真心营造的雾之后露出的场面,到底是何种光景。
席司宴说:“我说过不是什么青梅。”
“哦。”陈默启唇,“真无情。”
刚好齐临他们在喊了。
陈默应了声,“来了。”
抬脚要走。
走了两步被拽住,席司宴提醒他,“陈默,你别乱来。”
“想多了。”陈默晃了晃刚刚火锅店赠送的一包决明子茶,“我就一修身养性只管吃饭睡觉的三好学生,年级第九的十七岁未成年。要说乱来?”
陈默扫视眼前的人。
“哦对,我还是个同性恋,骚扰男同学算乱来吗?”

席司宴被陈默一句话给堵的, 只能暂时放过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一如他所说的那般,像是卸下了月考压力, 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饭和睡觉。
席司宴的补习也告一段落, 他不再每天提前二十分钟强行叫醒, 不随时抽查,也不再检查陈默的作业情况和进度。
新一周开始不过两天, 月考的大部分试卷都已经讲完。
孙晓雅来收错题作业的时候,见陈默拿着外套捂头,睡得人事不知。没忍住对坐他旁边的席司宴说:“大佬都是这么任性的吗?想学就能上年级前榜, 不想学就直接摆烂, 你还有几天就离校, 他这样下去, 下次考试确定不会退回年级中游?”
“不会。”席司宴把作业抽给孙晓雅。
孙晓雅看着手里的两本作业,震惊:“你还帮他写作业?”
“自己写的,谢谢。”蒙着头的人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
孙晓雅眼睁睁看着某人掀开半边校服, 露出底下睡得微微发红的那张看起来很白的脸。他一头头发被捂得乱七八糟,半睁着睡懵的眼看向席司宴,问:“你怎么不叫我?”
席司宴:“你不是说你昨晚没睡好?”
陈默微微抱怨, “那我没睡好是因为谁啊,还不是因为你。”
学委看看这个, 再看看那个。
不知道想到什么,面露尴尬, 脸色可疑地发红。
然后匆匆留下一句:“席司宴, 明天晚上的事你别忘了。”
然后就快速走了。
陈默有些莫名其妙, “她刚刚看我那是什么眼神?”
席司宴瞥了他一眼:“全校都知道你性取向为男, 你刚刚那话能不让人误会?”
陈默默默靠了一声。
他说没睡好, 是因为昨晚席司宴要打包行李回家住几天,去竞赛培训之前都不会再回寝室。陈默说他打扰了自己雷打不动的入睡时间,虽然只是失眠的借口,可他还真能对席司宴图谋不轨?
他又不是疯了。
不过陈默很快跳过这一茬,他先是问席司宴,“刚刚孙晓雅说我要倒回年级中游,你为什么说不会?”
“那你会吗?”席司宴反问。
陈默想说,应该不会吧。
最后却只是点点头,给了个肯定答案:“自然不会。”
席司宴只是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陈默不知道席司宴反问时那种笃定的语气从何而来,毕竟到了此刻为止,陈默都还是没有再次成为一个疯狂内卷好学生的打算。
他做的,只是尽力而为,不留遗憾。
没有任何功利性的目的。
席司宴却不同。
因为席司宴也没告诉过陈默,从刚开始给他补习不久,他就看出来陈默有着非常深厚扎实的基本功,很多东西他不是不会,更像是不走心忘记了。经人提点,很快就会举一反三。
所以陈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进入年级前十,最不感到意外的大概就是席司宴。
至于说他态度散漫,成绩要倒退。
会走到那种局面只会有一种原因,他想放弃。
席司宴可能会为此觉得可惜,但不会劝阻。
可惜在于一个人曾经明显用尽全力,奋力奔跑,却不知何种原因中途放弃。不会劝阻是因为,他认识的陈默,看似万事不留心的外表底下,有种万事看透的洞穿力。
他如果真选择放弃,只能说那种选择让他更开心。
席司宴从课桌底下,拿出了一本很厚的笔记本,递给陈默。
“这是什么?”陈默彻底揭开衣服,接过来奇怪问。
席司宴:“各科要点,还有一些附加题型的参考资料总结,算是从我这里结业的礼物。当然,你也可以当成你送我衣服的回礼。”
陈默拿来翻了翻。
看着里面再让人惊艳的字体,也不妨碍列举的参考资料密密麻麻让人头晕的事实。
陈默啪一声关上笔记本,看过去。
“怎么?”席司宴问。
陈默真诚:“心意领了,我能不要吗?”
席司宴眼神冰冷,“不能。”
席神亲自准备的结业礼,要是放到整个实验班大概是要被疯抢的程度。
可惜他偏偏给了一个“不求上进”的陈默。
被强迫收礼的陈默将那本看起来质感很好的黑皮笔记本放到了右上角,在某人审视的目光中,违心保证:“行吧,我肯定日日拜读。我在它在,我亡它还在。”
席司宴皱眉,“话别乱说。”
“你还信这?”陈默好笑。
他一个真正经历过的重生这回事的人,都不相信什么金口预言,所有能到达既定结果的真相,必然会有前因。
陈默往窗户看。
高二这栋教学楼,位于一中最好的位置。
楼下不远就是操场,此时的操场上不知道是哪两个班又在打篮球,气氛正热烈。有人单独坐在石阶上,遥遥望向实验班的窗口。
陈默和杨舒乐远远对视,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并没有认错人。
陈默看着外面,又问席司宴:“你刚刚说答应学委的,是什么事?”
“明天她表姐订婚的晚宴,她缺个开场舞伴,让我帮忙。”
陈默缓慢哦了声,回过头,“你别告诉我她表姐的未婚夫姓周?”
“是。”席司宴盯着他,“是你亲生母亲周家那边的人,你也想去?”
陈默作势认真想了想,然后说:“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我妈给我打了很多电话,说我回来这么久,让我务必正式见见周家人。”
席司宴靠回凳子上,指尖的笔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你如果不想去……”
“去啊。”陈默微笑,“干嘛不去。”
陈默下午的时候去找向生泷请假。
向生泷最近对这个犹如一匹黑马突出重围,惊艳了一整个年轻的学生非常满意。哪怕他知道年级里关于这个学生身上的话题就没断过。
身世、性格、甚至是性取向。
处处荒唐,每一项单拎出来都不是能让人轻易忽略的程度。
可老向这人年轻。
又得知他最近和席司宴,还有整个宿舍的关系都相处不错,不认为他真的能做出多出格的事情,甚至问他,要不要报名下一季度的物理竞赛。
只是可惜,陈默兴趣不大。
如果说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每年的各大竞赛,全国那么多学生为了争那一两个保送名额,打得头破血流。
陈默说:“这种方式,要么适合薛平那种学习狂人,要么适合席司宴那种天才。我就一普通人,勤勤恳恳的,老向你放过我。”
把老向气得踢他一脚,一边说他这点出息,一边让他,“赶紧滚。”
陈默麻溜就滚了。
当天晚上席司宴就没在寝室了,结果老苟最近因为月考退了几名,在家压力甚大,晚上不愿意回去,非要去宿舍和陈默挤一个床。
“搞得我也想住校了。”老苟刚进413的时候就说。
齐临他们几个和他勾肩搭背,“住可以,咱们寝室你是没望了。陈默当时那个床位是怎么来的你没忘吧,除非你把薛平也踢出实验班。”
老苟望向陈默:“你觉得我对上薛平有希望吗?”
“有啊。”陈默点头说:“等你灰溜溜离开实验班那天,我会替你祈祷的。”
气得老苟说他不是兄弟。
当天晚上,苟益阳占用了陈默的泡脚盆,用一次性杯子泡了陈默的养生茶,不到十点,就心安理得在陈默的床上呼呼大睡了。
陈默的失眠情况由来已久。
如今改善很多,可偶尔也会有睡不着的时候。
这天晚上在一张窄小的床上挤了两个都不算矮的大男生,人只能勉强侧着身睡,旁边的老苟呼噜都打了好半晌,陈默睁着眼直到凌晨十二点。
实在睡不着,干脆拿出请假后从老向那里拿回的手机。
翻了翻微信,才发生走读生老苟在三个小时以前,发了一条朋友圈。
眼熟的浅蓝色泡脚盆,配文:这小日子是真呀真叭错。
下面的评论一大溜。
“还在赶卷子的我提着八米长的大刀在路上了。”
“说吧,混上了哪个小妖精的床?”
“盆多少是有点眼熟了。”
“上面的,全校你还见过第二个带滚珠的高级泡脚桶吗?别问,问就是养生达人我默哥的。”
陈默看得笑了笑。
刚抬手点了个赞,不到两分钟,有消息弹出来。
XSY:“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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