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by听原

作者:听原  录入:08-30

陈默说得如此坚定。
有八分真,两分假。
那两分源自于他低估了自己的感受。
知道原来做下这个决定,并不容易,说出口更为艰难。都说胃是情绪感官,他此刻必须把视线投向不断往下滴雨的夜空,才能抑制住自己想要干呕的冲动。
很久没犯的胃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偷偷找上了门。
席司宴的路已然注定。
而陈默刚和苏浅然和老K定下合约。
他有不少其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你家里不同意,比如没有信心,比如恐惧。可他最终却选择了最接近现实也最残忍的一种。
以一种成年人的视角,通知对方。
仅仅是他不想要继续了。
他放的手。
他们订了第二天一早的车回绥城。
明明前不久他们还在出租屋里随意闲聊,一天前还在乡下亲密无间,时隔这么短,短到仅仅一个晚上,一趟回去的高铁,世界就已经天翻地覆。
下车之后走出站口。
外面已经前后停了两辆黑色的轿车。
这次不是林叔开的车,而是陈默从没有见过的司机。
两个保镖分别站在车门边,一副严肃的模样。
保镖恭敬地打开车门等待。
席司宴手里还拿着陈默的行李箱,和他说:“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陈默把行李箱拿过来,看了看打开的车门说:“我等下打车走,之后……我就不送你了,感冒还没好全,记得吃药。”
席司宴拿着行李箱的手并未松开。
“陈默。”他审视着他地脸,皱眉:“你脸色很差。”
陈默条件反射摸了摸,“是吗?昨晚没睡好吧,你不也一晚上没睡。”
此时车里的副驾驶探出一个年轻男人,应该不到三十岁,眼神带着点邪性,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开口说:“司宴,你爷爷说你既然提前回来了,让你今晚飞国外。机票给你订好了,你这位……同学,你放心,有人会负责把他送回去的。”
席司宴冷眼扫过去。
男人挑挑眉,坐了回去。
陈默不知道这号人,问:“那是谁?”
“韩乾,算是席家资助长大的。”席司宴皱眉:“他人一向不正经,别搭理他。”
陈默点点头。
“那,一路平安。”
车站人来人往。
席司宴看着眼前的陈默,惊觉这一年的他早已脱胎换骨。
他爬上年级第一,将自己和杨家做了切割,很好地应对陈建立带来的一切麻烦。
席司宴将陈默身边所有可能潜藏的不顺意和危机都设想了一遍,最终不得不承认,就算没有自己,他一样也可以活得很好。
未来可期。
光明璀璨。
一如他们曾经对彼此的期许。
最后,陈默还是拒绝了韩乾送他的提议。
一路看着载着席司宴的车,越开越远。
席司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没有告别,没有祝福,也没有拥抱。他只是在转身上车的时候顿了顿,然后坐进车里,任由保镖拉上车门。
驶进车流里的轿车内,韩乾一直盯着后视镜,开口说:“他也上车了走了。”
“嗯。”席司宴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并没回头看。
韩乾接着道:“我还以为我今天会看见一出生离死别的感人场面呢,你俩真在一起?不是家里的人调查错了吧?”
席司宴睁眼看过去,“你这几年在国外是不是活得太舒服了?”
“别这么凶啊。”韩乾勾了勾嘴角,“说实话,你们这年纪谈恋爱不都讲求轰轰烈烈?可我今天看,不知道该说你狠,还是说你那小男朋友更狠了。”
席司宴皱眉,懒得搭理他,只是问:“二叔情况怎么样?”
“醒了,得休养。”韩乾一下子正经起来,推推眼镜的动作给人的感觉像是大尾巴狐狸,而且提到席渐行受伤的事,他脸上的戾气不小,“动手的人也查清楚了,对方那家非法经营的皮包公司和当地黑势力有密切联系,你二叔刚来没摸清深浅。”
说到这里,韩乾手捂着额头,似是无语。
“他表面就是一搞教育的。你们席家没人了吗?”
席司宴:“席家内部形势你不清楚?爷爷病重,至亲也会变成吃人的豺狗,不少人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没有比二叔更合适的人选。”
“豪门是非多。”韩乾总结了这么一句,又突然说:“你这德行,心甘情愿断干净,是终于发现席家这大麻烦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是吗?”
席司宴没说话。
韩乾自顾自鼓掌,“果然只有年轻,做事才会这么手下留情。”
“你有完没完?”席司宴踹了一脚副驾驶椅背。
韩乾继续:“可惜了。你男……不对,前男友?要是真谈了应该是前男友吧?一准大学生,你想想他还会遇上多少优质人才,你不会嫉妒吗?”
又说:“他长得是真不错。听说成绩也很好是吧?我要是你,先捆了人丢上车再说。”
席司宴大力扯了扯领口。
当他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肩膀连接脖颈处的那个牙印,动作微微一怔。
“韩乾。”他突然出声。
副驾驶的人回头,“怎么?”
“从现在开始到上飞机,别再让我听见你说任何话。”
车内包括司机,以及后面那辆车一直带着耳麦的保镖全都安静下来。这个即将正式走到席家台前的新一代代表人物,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正在快速褪去,也有新的东西在不断滋生。
大家族的换代更迭,总是伴随着这样或者那样的代价。
唯独韩乾看得清楚。
他被老太爷指定要跟着的这位席家太子爷,除了他君子如玉表象之下潜藏的不好惹的本质,他还有一个不能触及的禁区。
一个在他少年期遇上的,叫陈默的男生。
在席司宴即将成年的这一年,默认留在原地的人。
席司宴或许千百次想过将人捆了带走。
他没那样做。
所以也容不得任何人触及。

席司宴的离开迅疾且悄无声息。
一直到高三开学, 同学之间才渐渐接受了他已经去往国外的事实,顺便抱怨一波说班长要走,却连让他们举办个欢送仪式的机会都不给。齐临他们知道得要早一点, 但因为一直联系不上席司宴, 也没少嘀咕。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高三的教学楼在暑假期间经历过整修, 刚开学,紧迫气氛还不是那么强烈, 下了课一伙人在走廊上你追我赶的打闹,而齐临和江序他们则堵住了从厕所回来的陈默问:“默哥,你俩不是那什么的关系吗?他联系你没?”
陈默停下, 甩了甩手上的水:“分了。”
“分……分了?!!”
“卧槽!!”
“老席竟然甩了你出国?上岸第一剑, 先斩意中人?没看出他这么渣啊。”
刚大声嚷嚷的江序被齐临一巴掌挥在了后脑勺上。
他因为家里关系, 知道点席家内情, 说:“老席出去是因为家里有事。还有能不能小点声,你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陈默被甩了是吧?”
陈默被这群人逗笑。
席司宴当初让他们别到处说,他们对内大声逼逼, 对外嘴巴也是真的严。
“你还笑得出来啊?”江序看着他小声说:“默哥你要是实在难过,真的可以不用强颜欢笑的。”
陈默睨过去:“怎么?就只能是他甩我,不能是我甩他?”
“你……”几个人麻了:“把老席甩了?”
陈默叹气:“你们非揪着这个干嘛, 没有,都不是, 和平分开。”
“为什么?”这次问的人换成了齐临,他暑期或许有了那一段特殊的经历, 整个人表面看起来还和从前一样, 实则也沉默不少, 皱眉询问陈默, “不分不行吗?只要你们足够喜欢对方, 任何事都不会成为理由吧。”
白呈在旁白搓胳膊,恶心得咦了声,吐槽:“齐临你怎么回事?突然搞这种爱情宣言是脑子坏了吗?”
陈默顿了两秒,“那就当是不够喜欢吧。”
他曾在是否答应和席司宴试试的时候,觉得自己摇摆不定显得有点渣。
如今倒是丝毫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
毕竟他说的讨厌对任何人和事抱有期待和执着,这话不掺假。
上辈子期待过,也执拗过,他不太喜欢那种将命运和情绪交付到别人手里的感觉。哪怕那个人是席司宴,他也没有打算那么做。
陈默甚至能够想象,当他们隔着大洋彼岸,完全颠倒的时差,不同的环境圈子,排除一切障碍坚持到底的时候,好似会显得这段关系格外不易和珍贵。
但是那太狼狈了。
这显然不是个好时机,席渐行偏在这一年出了事,在他们都还只能以己之身去抵挡洪流的时候。不仅仅是自己,对如今处在重要转折点的席司宴来说,犹如锁链加身。
所以,那就是不够喜欢吧。
陈默这样告诉他们共同知晓两人关系的所有人,也是这样平静地接受自己。因为不够喜欢,所以不去坚持,因为感情浅薄,轻易就能结束。
齐临他们面面相觑。
从那之后,再没有问过陈默这事儿
陈默按部就班走着自己的路,和从前一样,也和从前不一样。
他还是天天保温杯不离手的那个校霸,霸榜年级第一的黑马,在高三上半年的那个冬天,护膝手套口罩全副武装。他依然爱和老苟扯皮,在遇到让他不爽的人,冷着眼懒得动手,就把人吓得主动道歉的德行。
但他真的再也没有碰过烟。
不论情绪如何糟糕,高三的压力有多大,不用人提醒,他都戒掉了。
教室里,他旁边的座位就一直留着,班里换过很多次座位,唯独陈默从未挪过地方。
班长变成了薛平,偶尔陈默也会吐槽他死板的作风,这时候往往旁人就会怀念席司宴还在的时候,陈默也会附和两句。
他还一直住在校外的那个房子里,席司宴原本放在隔壁房间的东西,在他出国一个月后被席家派人来收拾走了。偶尔齐临他们在被各种试卷和测试逼疯的时候,会相约在陈默的房子里大醉一场。
隔壁就成了老苟的常住之地,时不时也被其他人霸占。
席司宴和陈默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吗?老苟私下悄悄问过他,一副怕触他眉头,小心翼翼的样子。
答案当然是没有。
谁会那么幼稚。
席司宴刚出去那一个月,可能忙着处理他二叔的事情,确实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但之后就能如常联系上了。
只不过隔着半个地球,作息完全颠倒,很难同频。
在整个高三过去一半的时候,陈默和他通过一次视频电话。
那天是陈默十八岁的生日。
聊了聊彼此的近况,陈默知道他进了一所全球知名的大学,不仅要应对各种繁重的学业和课题,席家在国外的事业也处在全新扩展阶段。
视频里的席司宴头发短了,他坐在一张黑色的皮沙发上,穿着一件黑衬衫。
和过去他总穿白衬衫的习惯不同,黑色仿佛在短短半年时间里,衬得他的轮廓有了锋利姿态,眉眼冷峻,隔着屏幕都看得见的那种变化。
他说:“生日快乐。”
也说:“原本计划着回趟国,临时有事绊住了,没办法给你庆生。”
陈默示意自己面前切了大半的蛋糕,笑了笑:“这生日不过也行,他们实在太吵,吵得头痛。”
满地庆祝过后的狼藉还未曾收拾。
陈默看着席司宴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坐在沙发上倾身,拿起勺子尝了一口,也不知道老苟在哪儿订的,味道变得很快,莫名带着一股涩。
后来席司宴开着视频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小时后陈默挂断,给他发了条消息。
“宴哥,要注意休息。”
那之后他们的联系越来越少。
除了节假日问候,很少有闲聊的时候。
陈默忙着学习,应对高考,一边和苏浅然继续合作,并计划着在高考前去见一次老K。
有关席司宴的消息,偶尔从齐临或者孙晓雅他们口中得知。
而他们的消息,大多来源于各自的家族。
因为在绥城的二代圈里,有个人一骑绝尘,刚成年就在国外赫赫有名的金融圈声名鹊起,活成了传说。
席司宴这个名字,好似成了一种遥远的,难以触及的代名词。
让人惊叹,又好似觉得理所当然。
他站得太高了,高到大多数人都难望其项背。
陈默高考发挥得很好。
上辈子让他栽了一跟头的数学,拿到了149的高分,也让他顺利进入了Q大的智能科学与技术专业。
老苟在隔壁学校的医学院,和Q大就隔着一条街。
齐临和江序他们也都在高三下半期保送的保送,升学的升学。
时间匆匆,青春就这么呼啸着一晃而过。
而在这个青春结束的尾巴上,要说唯一有些意外的插曲,就是杨舒乐高考失利,成绩差得前所未有。
这个曾经上过教育频道,被教育局跟拍,认定的明日之星悄然陨落。
跌了一身泥,搞得狼狈不堪。
如果不是考试刚结束,他就被杨家连夜送往国外,并且去的还是席司宴所在的同一个国家和城市,陈默应该都注意不到这事。
明明境遇完全偏离,有些东西还是和上辈子意外重合。
比如席司宴最终还是出了国。
比如他和杨舒乐之间,明明看似再无交集,就因为杨舒乐也被送往国外,而再次让他们的名字共同出现在一起。
什么“席神远渡重洋,杨舒乐千里追爱”“青梅竹马的爱恨情仇之续篇”等等。老苟在学校论坛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在陈默的租房里差点被气死。
陈默正在打包行李。
为去学校报道做准备。
“你听听这些话。”老苟使劲戳着手机屏幕,问他:“你就没点反应?”
陈默封上纸箱,问:“我该有什么反应?”
老苟被噎了一下。
很快理直气壮道:“就那种任何人都可以,偏你杨舒乐不行的气势啊。你俩这关系还不够把对方踩到脚底吗?你就应该是那种,老子睡过的男人,就算不要了,你杨舒乐也不配和他站在一起!这种。”
陈默无语:“能不能别这么粗俗,单纯睡过和睡过有本质区别。”
老苟:“……你的点格外清奇,是在遗憾吗?”
“滚。”
老苟自顾自接着道:“确实遗憾,那可是席神的肉体,搞不好就是未来在国外横行的那种巨佬,咱们再见到他都得点头哈腰那种,一想想我都替你亏。”
陈默都懒得再配合他。
他知道,一年来没人不开眼在他面前提起他和席司宴的事,但也没人相信,他们真的是平心静气结束的。
在不少人的猜测里。
或被棒打鸳鸯,或有人开了小差。
他们的结束好像一定要带着某些戏剧性,才符合人惯性思维里的设想。
陈默从不解释。
也不打算解释。
“真不上去承认一波吗?”老苟不死心说:“我对爆料你俩在一起过的事,蠢蠢欲动很久了。”
“你有病?”陈默把胶带递给老苟,让他帮忙扯一下,一边贴到纸箱上,一边说:“有些人自己颅内高潮,我还得挨个进他们的脑子里冲水?”
老苟从半躺的姿势翻身坐起来。
“我这不是替你打抱不平嘛,明明……”
“别明明了。”陈默打断,“你是嫌我事儿不够多是吧?”
老苟闭嘴。
毕竟陈默以全省第二,学校第一的名次考上的Q大。
从成绩出来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没消停过。老爷子说要给他大办升学宴,周家给周窈茕下了通牒,要她务必亲自带着陈默回周家吃饭,主打一个母子劝和。
还有各大学校抛来橄榄枝。
媒体的采访等等。
这也是他为什么急着提前去学校的缘故。
陈默花了半天整理。
在这里住了一年,陈默的东西不算多也不算少。
出门的时候,他将钥匙放在门口花台的塑料盆底下。
下午的太阳在楼道里打下晕开一样的橙黄光影,像是带着某些旧时光的印记,悄无声息,停留封存。
老苟拉着行李箱等他。
问:“钥匙带着啊,你难道不回来了?”
“不回了。”陈默看着门缓缓说。
房子是席司宴的。
陈默连同这辈子不悔且珍贵的青春,以及和席司宴有关的部分都放在这里。
关上门,转身向前。

Q大的大数据智能实验室里, 到了下午人不多。
这天刚进校读大一的一新生学妹,因为一实验数据出错,被带她的导师狠狠骂哭了。又因为神思混乱, 回了寝室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关门。
急匆匆往回赶。
实验室里存放着本校与校外几家科技企业合作的实验数据, 她难以想象一旦丢失, 自己的下场有多惨。
光是想想,就吓得她腿打哆嗦, 脸色发白。
路上师兄打来电话。
倒不是因为发现她没关门,而是因为她没按时交上导师布置的课业。
女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同时又因为所有事情都积压在一起, 导致心态有些崩溃。
到了实验室门口一看。
顿时心想, 完了, 里面竟然有人。
女生忐忑不安推开门, 一眼就看见了临窗站着在翻数据样本的人。对方背对着门口,只能看出人很高,黑色头发, 瘦削但不瘦弱的骨架将一件长褂白袍穿得格外有气质。
“你……你好?”女生小心翼翼出声。
因为对方穿着白大褂,女生倒没有怀疑他是偷数据的。
里面的人也在听见声音之后,转过头来。
女生当时就这一个想法。
不是那种五官惊为天人的帅, 处在实验室里的人鼻梁上架了一副银灰色的眼镜,按在数据本上的手指如象牙白色的玉, 乍一看越发衬得他整个人气质冷然矜奢。
不过当他一开口,声音低沉里带着平和, 化掉了几分冰冷。
“看门没关就进来了。”他在解释, “我过来取一份资料, 提前跟实验室的负责人打过招呼, 很快就走。”
女生走进去, 悄悄打量判断:“你也是我们学校的?”
对方看看她,笑了下:“大一的?”
“嗯。”女生点点头,心跳得有点快,“我今天最后一个走,负责锁门的,结果我给搞忘了。”
预想中的指责或身为学长的好为人师通通没有出现。
他只是洞若观火,语气自然随意,开口说:“我没有跟人告状的习惯,放心。不过实验数据很多都是保密的,下次注意。”
“谢谢学长。”女生脸红,十分钟前的崩溃情绪消减大半。
女生从实验室离开后,一路都在神游。
如果不是刚刚的对话还言犹在耳,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又想,他是谁呢?
看样子应该也是智能数据专业的。
可这开学半年了,从来没有听人说起高年级有这么号人物。那么……出众的人,放在大学里早就出名了吧。
等到女生回到宿舍,舍友看她频频走神,追问之下才知她对人一见钟情了。
再追问细节,几人合计一分析,最终目标锁定在了唯一一个人身上。
同寝的舍友指着电脑上官方的那张寸照,表情麻木:“你不会告诉我,你遇上的是这位吧?”
女生凑近看了看。
照片远没有真人生动,但是眉眼确实一致,就是实验室那个人。
然后整个大一女寝在半小时之内疯传开,说是Q大那位本科期间拿下无数科技大奖,带领一整个技术团队入股著名的新锐科技的合伙人,以及目前还在Q大硕博连读,但是一直没有在学校露面的传奇人物回校了。
女生在被一巨锤捶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就听见了有关这位的无数猜测和科普。
“谁敢相信他今年才不过23岁,我23岁的时候饿不死我就谢天谢地了。”
“早就有传闻明面上他是技术入股的新锐,实际上很早就注资了,是新锐最初的投资者……这还用问,肯定是富二代啊,听说家里挺有钱的,就是太低调了,现在基本查不到他本人的任何资料。”
“女朋友?这倒是没有听说。”
“我合理怀疑他的女朋友是一款智能机器人。新锐刚推出的那个“R2D”型号看了没?我看了他们那个宣导片,搞笑死了,简直是一养生机器达人,也不知道谁设计的。说是主要针对医疗重症领域研发的,现在在市场上被疯抢。”
陈默就在学校待了一天。
因为手里项目问题,第二天老K开车来学校接的他。
按这辈子算,陈默第一次联系上他已经是七年前了,那个还因为母亲的医药费困顿挣扎的大学生,早已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派头。
陈默几乎想不起来,自己上辈子遇上他时,他满腔抱负无处施展的萎靡样子。
老K开了一辆很彪悍的坦克,探出车窗调侃:“听说你又在学校搞出大动静了?怎么每次回来都这样?”
“不是说问题很紧急,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陈默开门坐上车,无语:“还有,你能不能换辆车?”
老K轰了一脚油门,露出一口白牙,“不能。问题说大也不大,投资商反悔我觉得是咱们这次产品上市被人盯上针对了,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就是难缠了点。而且你知道每次我开着这车跟那些投资商扯皮,都能少喝三两酒吗?说真的,你高三来找我那一次,我真的以为自己遇上诈骗,这么多年我没坑过你吧?那完全就是当初被你未成年的表象蒙蔽了。”
陈默坐在副驾驶嗤笑一声。
“难道不是因为你缺钱?”
“靠。”老K笑骂,“揭人不揭短啊,Q大那么多拿你当目标的人,知道你说话这么毒吗?”
陈默挑眉,“他们一般都形容我温良恭谦。”
“屁。”老K和他一向不怎么客气,笑道:“也就学校里那些没见过社会险恶的学生会这么想了?那些在过去几年被你踩在脚底翻不了身的同行,怕不是每个人都得跳起来骂你两句,说你心黑手狠,表里不一。”
陈默这些年除了专注在专业领域的技术上,也涉及新锐核心经营。
他的手段风格延续了很多老毛病。
讲求一击必中,不留退路。
所以和在Q大的境遇不同,在新锐的核心内部,陈默的威望其实远在老K之上。除了他把握了不少核心技术,最重要的是公司的技术团队也只信服他,更因为他积威已久,常常让人忽略他其实也就刚本科毕业的年纪。
“现在去哪?”老K问:“回你市中心那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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