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by听原

作者:听原  录入:08-30

他视线当中的师父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不进实验室或者出去应酬,他很少穿正装。所以即便知道他是自己的上司,袁浩也一直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会不会有那么一丝渺茫的机会。
他想过陈默是个同性恋。
席司宴出现的时候,也想过那位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对自己师父藏着见不得人的心思。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两人是这种关系。
前男友?那就意味着他们以前谈过,自己师父那样的人,谈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袁浩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发散思维。
而且师父为什么突然告诉自己这件事?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袁浩一大早就惴惴不安。
可一个上午过去,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师父除了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叮嘱他一句别告诉其他人之后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骂他的时候毫不留情。
该指导的时候也从不含糊。
整个办公室井然有序,这让自觉怀揣着有关师父大秘密的袁浩,坚定了是陈默信任自己的缘故,而他绝对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陈默完全不知道,他随口一句话,对自己的“小徒弟”影响这么大。
更重要的,是他也没那个精力去关注。
爷爷陷入长时间的昏迷,能否清醒是个未知数。
午休的时候,陈默的办公室门在没有关上之前,有人听见他在跟人打电话。对话中,隐约听见他称呼对方的名字,好像是杨跖。
只要有心的人一查,就会发现,杨跖不正是杨氏集团的老总,和他们苏总结婚的那位吗?
还有人想再听,就会发现办公室的门被人关上了。
两天后。
杨氏集团陷进“股权内斗”纷争的事,就上了新闻报道,事态很快就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先是不少人发现,“社会资本控制”的原因之下,杨氏不少旁支领导被驱逐出董事会,有人猜测说这是杨跖进行内部清洗的手段。
可是没过两天,杨氏老爷子危在旦夕的消息传出,杨氏再次出现股权委托代理权之争。
杨家养子杨舒乐就这么走到了台前。
他带领杨氏反杨跖党的部分股东,以债务理由抢夺股权控制权。
还有人挖出,UA集团回购了杨氏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如果加上杨舒乐一旦拿到手的百分之二十,这场博弈,导致杨氏易姓也不是不可能。
各种分析全方面上线,都在说杨跖要输。
在业内闹得更是沸沸扬扬。
而那些不懂行的人,看到的东西自然也和专业无关,可热度却一点不比这场战斗要低。
“只能说牛逼,那个杨舒乐什么角色?有人给分析分析不?”
“不是说是杨家养子吗?”
“豪门内斗不稀奇,稀奇的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抢夺财产也能这么嚣张。”
“得到一点内幕,这个杨家养子和UA卢纳尔关系匪浅,有人说他在国外留学期间,被卢纳尔的前妻频繁抓到出入对方的别墅,而且你们翻墙去看对方的社交平台,那女的在上面破口大骂,骂得特别难听。”
“这瓜怎么越吃越难吃了。”
“我只是心疼现在的杨总,这是被自己弟弟反咬了一口?联合外人想要搞死他?”
“杨家和苏家刚联姻,搞他没那么容易吧?”
“楼上不懂,苏家在这场战斗里几乎插不上手,我敢断定,如果不是天降奇迹,杨氏这下要完。”
“要完+1。”
杨氏集团内部,这些天来也一直人心惶惶。
下面的人压根不清楚上层都在内斗些什么,但是最近都在传要换老板,每个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前途饭碗,怕工作不保。
而那个最近常在每个人耳边出现的名字,杨舒乐,老板的弟弟,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反而是这天,公司前台来了一人。
对方提着公文包,只身一人,很好看,清俊瘦高,平静且随意。
前台问:“先生,请问你找谁?”
“杨跖。”对方直呼杨总大名,还说:“没有预约,麻烦通报一声,说我叫陈默。”
前台也没有多想,一个电话通到秘书室,再传达到总裁办公室。
最后转回来一句话。
“让他上来。还有,这是杨总弟弟,以后都不用通报了。”
前台的两个人目瞪口呆。
把人都送走了,还在疑惑。
杨总的那个弟弟不是叫杨舒乐吗?这人叫陈默啊。
又转念一想,杨家当初好像有个抱错的真少爷吧,难道就是这位?
不是关系不好吗?不是早就和杨家没有联系了?
到底什么情况?
杨总的亲弟弟来了,是有血缘上的那个亲弟弟。这则消息因为没有隐瞒,很快在杨氏内部流传开。
可惜除了前台,没人见到真人。
因为陈默被人引着从VIP通道直接去了顶楼。
杨氏顶楼办公室。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来这儿。”杨跖给他倒了杯水。
陈默站在窗边,看着周围并不陌生的设施环境,心情说不上复杂还是什么,开口:“如果不是因为要对细节,我也不愿来。”
陈默想起自己和杨跖争的那几年。
那会儿他觉得站在这个位置,象征着到手的权力,能尽在掌控的人生。
如今他站在这里,只觉得高处的空寂,还有斗争的厌烦。
后来杨跖把股权转给杨舒乐后,陈默实施了自己的倾覆计划。当时的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手的,他们又凭什么得到。
如今他却要反手救他,救杨氏。意外的是心里没有不甘愿,也没有甘愿。
陈默转身拿过杨跖手里的水杯,说:“别浪费时间了,晚上我还要回去加班,开始吧。”
杨跖也没有废话。
走回桌子那边,放下墙体的幕布,打开投影仪。
镜头里最先出现的,是一张会议长桌。
桌上基本都是西装革履的西方面孔。
正位上的人对杨跖来说也并不陌生。
“席总。”杨跖点点头,像是席杨两家没有过任何私交一般。
“昨天我临时回CM总部处理点事,抱歉,会议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进行了。”席司宴的目光锁定住了屏幕里坐在沙发上的人,像是确定什么,又很快移开,“目前的局势的确是按照我们预计的那样在进行,不过接下来CM一旦上台……”
会议上中英文夹杂着,让陈默有种身在过去的感觉。
他精神集中,偶尔提出意见或者质疑。
目前情况复杂,对方来势汹汹,作为表面上的守方,捋清优劣势,确定方向计划,以及下场时机是重中之重。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
会议宣告结束,席司宴那边的人陆续散场。
挂断前,墙体幕布的里的人起身,对着杨跖说了一句:“大哥,我不在国内的这几天,陈默不止是杨氏股权的合法继承者,他也是CM的代表,如果遇紧急情况联系不上,在这次的事情他可以替CM发布一切指令。”
杨跖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看向沙发上翻着资料无动于衷的人。
苦笑:“你俩以为我什么人。”
“总不见得是好人。”陈默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在杨跖差点绷不住的脸色里,陈默也关上资料从沙发上起身。
“走了。”他说。
走了两步顿住,看向屏幕,“我什么时候成CM的代表了?”
屏幕里席司宴解开袖口挽袖子,顿了顿,抬眼,“你想什么时候成为都可以,随时,凭你自愿。”
杨跖在一旁扶额。
“咱们正规合作,有三方合同的,你俩这对话要被我手底下的人听见,可能更会怀疑自己要丢饭碗了。还有席总,你这语气不像是给他代表权,倒像是在跟他求婚。”
陈默难以置信看着杨跖:“……你脑子有包吧?”
这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前世隐约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之后,杨跖的反应除了嘲讽就是不满。
“找个男的,你还能指望杨家更看得上你?”
“逃离了结婚生子的命运,这就是你肆无忌惮不背负责任,肆意妄为的理由?”
陈默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婚姻不幸,故意给他找茬。
杨总的亲弟弟突然现身公司传遍杨氏。
而且有人透露,亲眼看见杨总把人送下楼的,也没有传说中的关系不好,只是听见那位陈总貌似忍无可忍说了一句:“他没对我怎么样,要说几遍?!问这种事你老婆知道吗?”
一群人听得云里雾里。
“杨总到底在问什么?”
“有什么问题是苏总不方便知道的吗?”
有人举手,“根据我多年混迹的经验,需要躲着老婆打听的,又有一个他/她字为前提,要么精神出轨,要么就是已经睡过了不敢说。”
刚送走人回来的杨跖:“……”
和老板面对面的几个员工:“……”
心想完了,杨总脸色一言难尽,看来杨氏要破产是真的了。

之后几天, 杨氏一直处在风口浪尖,外界的关注度居高不下。
与此同时有人悄然发现,短时间内杨氏和同类型两家企业进行了并购, 而杨氏面上虽然岌岌可危, 可与并购企业相比, 依旧占据主导位置,从而获得实际性控制权, 增加了竞争筹码。
UA不得已,重新被拉回谈判桌,开始进入漫长的拉锯和谈判阶段。
“你最近很忙吗?”好不容易脱下一身白大褂的苟益阳, 约着陈默吃晚饭。
一家生意火爆的海鲜自助店里, 老苟一边徒手拆螃蟹, 一边皱眉问他:“你看看你自己那脸色, 一看就没休息好,比我这需要时常上夜班的人都不如。”
最近两周的确忙得脚不沾地的陈默,夹起汤底里的一截玉米, 隔着腾腾热气说:“还好,事情基本告一段落,能休息休息。”
“我就知道杨家这段时间的事你肯定参与了。”老苟用笃定的语气道:“而且我看一些专业论坛的爆料, 推动杨氏和企业并购案背后的资本,就是CM吧?”
陈默抬眸扫老苟一眼, 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关注起这种财经新闻了?”
“我那是关注财经新闻吗?我那是关注你!”老苟比高中那会儿胖了一些,整个人朝着陈默上辈子熟悉的模样在发展, 也显得稳重不少, 偶尔神经, 说:“我关注你, 就难免关注他, 关注他,自然就能注意到这些动向。”
他说着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陈默。
“哎,你俩目前到底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陈默语气淡定:“他最近一直在国外。”
“靠。”老苟默默吐槽,“我以为他特地回来追你的,这才多久又出去了?这次要几年?”
陈默稍稍无语无语:“收收你那些无聊的想法。这次出去好像是处理工作,下周回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你都这么清楚。”老苟怀疑,“还说没情况?”
陈默说:“有合作,知道他回国时间不是很正常。”
老苟旁敲侧击半天,也没得出半点有用信息,只好放弃,同时无聊摆头说:“我发现你这个人越活越难搞了,你手底下的人真的受得了你?”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陈默和老苟这些年相处还是和以前一样。
即便各自忙碌很久没见,见面了也没什么生疏的感觉。
陈默也知道老苟为什么约自己。
老爷子就是在他所在的医院住院的,陈默前一天接到医院通知,老人情况有恶化的趋势,苏醒概率不足百分之十。
老苟一整晚一句话也没提这事儿,陈默也没提,东拉西扯些无关紧要的话。
后来又在高中那会儿建的那个群里摇人。
问谁有时间,这周末一起约饭。
那个群陈默也在,时不时还有人在里面发言,分享现在的生活。只不过陈默很少说话了,除了话痨老苟每次聊天都带他,所以他的存在感一直不低。
就像江序问老苟说:“我这周刚好要回来一趟,除了你还有谁?”
老苟举起手机对着陈默拍了一张,下一秒直接扔群里了。
不少人就被炸了出来。
“默哥这大忙人也在?”
“陈总,周末聚会走一波?”
“老苟,你看看你每次发的默总的照片,高糊都能看出的那种帅。再看看你自己,一年比一年宽,你怎么好意思的?”
高中那会儿的人,能聚一次不容易。
群里渐渐有了热火朝天的架势。
这时候有个熟悉的账号突然出现,艾特了老苟,说:“海鲜凉性的,让他少吃点,”
群里安静了那么几秒钟。
“老席?”
“靠,班长你诈尸了。”
“这两年你都没怎么在群里说话了吧,默总也神出鬼没的很少发言,我都要以为你换号了。”
席司宴又发一句:“没换,群消息都看了。”
这个群里的人如今也不止江序和齐临他们那几个,这几年还陆续拉进来不少高中毕业后,关系反而走得近了的老同学,老同学又带老同学。
他们和席司宴的关系就远不如当初寝室那几个了。
所以席司宴一出现,各种话题开始绕着他走。
“理解理解,CM进驻国内的消息大家都看见了,我一个码农如今都忙得脚不沾地。”
“席总,鹤林那项目听说CM有兴趣是不是真的?”
“席班长,聚会你来吗?”
问题太多了。
反而一开始说话的江序他们都不再发言。
毕竟成年人的世界也充斥着现实。
老苟一边吃一边看着手机皱眉,说:“白呈去年拉进来的这人什么玩意儿,开口就打听人项目,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呢。”
“正常。”陈默跟着捞起来一只螃蟹,“大家资源互换本来是好事,是因为席司宴在有些人的眼里位置太高了,所以和这种事情显得不适配。”
这也是陈默后来基本不发言的主要原因。
人情这个东西是最不好处理的,他实在是嫌麻烦。
结果陈默的螃蟹刚落到碗里就被老苟捞走了,他说:“老席刚在群里说了,不让你吃。”
陈默一脑门黑线:“不让吃你把地点定在这儿?”
“带你来就说了这家店又不止海鲜,而且双人能打折。还有是我不让你吃吗?请听清我刚刚的话。”老苟一边熟练拆解着第二只螃蟹,一边续上刚刚的话题,“要我说也是群里有些人太没有眼力见,席司宴出现明明是提的你,一个个上赶着自来熟,也不觉得尴尬。”
陈默懒得搭理他。
也没拿起手机看群消息。
老苟越想越觉得,正主儿之一就坐自己对面,怎么也轮不着有些人蹦跶,放下螃蟹就在群里敲了一句替席司宴回答:“默总说了啊,班长人在国外呢,聚会他肯定是来不了了。”
果然,这消息一发出去,迎来不少可惜声。
老苟看了会儿放下手机,对陈默说:“老席没说话了,显然是赞成我的观点。”
下一秒陈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海外的号,陈默一眼就猜出对面是谁。
“喂。”
“怎么去吃海鲜了?”
店内的各种背景音很嘈杂,越发显得手机的另一端格外安静,陈默放下筷子靠着椅子说:“老苟想占打折的便宜,求我来的。”
老苟顿时抬头瞪向他,小声:“你是什么告状精吗?”
手机另一端也传来声轻笑。
“你那边顺利吗?”陈默问。
席司宴嗯了声,“顺利。”
此时国外的一家高级公寓内,韩乾看着刚被医生包扎完胳膊,挂了电话靠在床头的某人,冷笑嘲讽:“我还真没想到你走隐忍路线的,这种时候我还以为你要告诉那谁,你被人在胳膊上划了一刀,缝了十三针,让陈默好好心疼心疼。”
席司宴没有理会韩乾的阴阳怪气。
“人抓到没有?”他只问。
韩乾眸光微寒,“你应该清楚抓到了也没用,你故意露出机会,卢纳尔知道你坏了他好事,奔着不打算让你回国的想法来的,你觉得他会留下把柄?”
“我知道。”席司宴赤膊从床上起身,步伐平稳如常,一边扣上上衣扣子一边说:“我要的也不是把柄,心知肚明的事,总得给对方回个礼。”
韩乾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有点阴也有点狠。
点点头:“明白了。”
等到席司宴将所有扣子扣好,韩乾才继续调侃道:“你真不告诉他啊?多好的机会,卖卖惨,说不定人一心软就直接答应重新跟你在一起了。”
席司宴径直走到饮水机那里,给自己接了杯水。
喝了一口,说:“我没你那么卑鄙。”
韩乾突然被攻击,指着自己,难以置信,“你把话再说一遍?谁卑鄙??”
席司宴已经转身离开了。
徒留韩乾停在原地,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蓄谋已久用自己挨了一刀为代价,整得UA总部瘫痪整整两天,损失直接逼近破产的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卑鄙的!
陈默那边虽然能时不时接到有关席司宴的消息,可基本都是一些工作安排,席司宴受伤的事儿半个字都没有跟他透露过。
三天后,老苟拽着他去了临时攒起来同学会。
说是同学会,一带一,一拖二的情况都有。
去了现场熟人没见着几个,倒是有不少一中的校友。
“不是给江序接风吗?”陈默看着饭店包厢里能坐几十人的大圆桌,“这都哪儿凑来的人。”
老苟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说:“本来是想就叫那么几个人的,但江序女朋友你知道吧?家里挺有钱的,性子也有点傲,江序家庭你清楚,不算差也不算多好,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不少人嘲的。这次女生叫了不少咱们压根不熟的人说是非要让这些人看看自己男朋友有多优秀,作为兄弟,你说咱能拒绝吗?”
这时江序看见了他俩。
在另一头举手招呼:“老苟、陈默,这儿!”
原本三三两两围坐着桌子,交头接耳各自闲聊的人,全部倏然抬头。
老苟头皮一麻,和陈默吐槽:“靠,江序这逼叫那么大声干嘛?!”
“废话那么多。”陈默推他一把,示意他往前走。
两人围着圆桌往江序那边绕过去。
走到一半,陈默突然听见自己左手边坐着的某个位置,突然传来一声:“二哥,如今见面了连招呼都不愿意和我打了吗?”
陈默停住,侧头看过去。
老苟瞬间发火,“你怎么在这儿?!谁请你来的?”
陈默拦住老苟,看向穿着全身名牌,一如从前富二代少爷打扮的杨舒乐。想到老苟说的,江序女朋友家庭不俗的事,猜他出现在这儿倒是不奇怪。
陈默意外的,是他如今和杨氏内斗得如火如荼,还会主动和自己扯上话题。
在座的,基本都是一中的同学。
就算有的结婚了,有的发福了,只要有心打听,不难知道陈默这个名字和杨舒乐的关系。
有知道点内情的打圆场。
“陈总,过来坐过来坐,我上次因为一项目正想联系你呢。”
“想当初默哥可是咱一中的校霸啊,谁知现在竟然是咱们当中混得最好的。”
“就是就是,江序,搬个凳子啊。”
陈默没动。
他知道杨舒乐会来,目的绝对不简单。
果然,杨舒乐干脆站了起来,笑笑说:“本来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还真来了。陈默,他在国外遇袭的事你知道吗?”
陈默的手悄然攥紧,皱眉:“你说什么?”
“看来你不知道啊。”杨舒乐嘴角抽动,语气放轻,像是轻蔑又像是自得,“我还以为他什么都告诉你呢,结果也不过如此。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卢纳尔出手了,奔着要他命去的,你知道三年前他就遇到过这种事对吧?”
现场的人没人听清杨舒乐后一句说了什么。
只看见陈默拿出手机走了出去。
陈默出门靠着墙,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继续拨打。
长时间的占线,让陈默的眉心越皱越紧。
“我没想到你这么不重要,果然是我对你期待太高了。”杨舒乐再次追了出来,面露嘲讽。
陈默反手揪了杨舒乐的领子,把人怼上墙,“那你也记得告诉卢纳尔,第二次了,我好好记着呢。”
杨舒乐憋红了脸,“你……”
“还有,你。”陈默盯着对方:“席司宴是死是活,轮不着你打听。我这人不爱假装大方,少惦记他,我现在很不喜欢。”

第76章
始终不通的电话在陈默心里埋下疑影, 让他没有过多的心思和杨舒乐周旋和掰扯。在杨舒乐因为他一句话青白交加的脸色当中,陈默松开他,转头给朱正涛朱总去了电话。
得到的消息是, 从昨天下午开始, 他和CM总部那边的联系也断了。
陈默回到席间的时候, 聚餐已经到了中途。
陈默走到老苟和江序那边打了声招呼,说:“我有事要先走, 你们继续。”
“出什么事了?”老苟看他脸色就知道不对。
江序也凑过来,“默哥,怎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陈默面上镇定。
他其实不相信卢纳尔真能把席司宴怎么样。
可这个概率不是百分百, 他在拿包的同时, 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 最快的办法, 就是他连夜飞一趟国外。
桌子上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动静。
也发现杨舒乐从外边进来了,看着陈默要走,眼神阴沉。
有好事者在陈默和杨舒乐脸上分别看了看, 突然笑着说:“陈总,这么急着要走?舒乐高中的时候其实和大家关系也不错的,也就是后来才慢慢远了。更别说你俩之间名义上的关系比我们近多了吧, 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说开的。”
江序一下子站起来。
腿把凳子推出去好远。
他知道今天是因为自己,这个局才变成这样的。
没好气对着刚刚开口的人开炮道:“秦宇你丫什么也不知道, 一天瞎逼逼什么呢!”
“江序!”男生也一下子站起来,“今天在座的大多数要不是看你女朋友的面子, 你以为谁乐意来啊!”
江序的女朋友在旁边, 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
陈默拉住江序, 转向说话的男生, “秦宇?”
“就是我。”男生露了个轻蔑的笑, 说:“秦凯是我堂哥。”
陈默不解:“秦凯是谁?”
男生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而旁边则有人嗤嗤笑,笑得秦宇的脸色越发涨红,对着陈默厉声说:“你装什么失忆!我哥当年和女朋友廖婷婷的订婚宴告吹,就有你一份功劳吧?”
陈默确实分神想了那么几秒钟,才勉强从记忆当中搜索出五年前被孙晓雅坑去参加的那场她朋友的聚会,以及廖婷婷那个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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