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下去:“去查查他哪里来的地图,清理干净。”
“是。”
不消片刻,门口出便现出一道身影,还未等上官瑾上去开门,便被傅砚辞长脚踹开。
“傅砚辞!你真是放肆!”
看着摔在地上,由金丝楠木重工打造的门框就这样被人踢翻在地,上官瑾也不跟他客气:“一百两,记你们国公府账上了。”
傅砚辞下巴一抬:“不必,公主府还欠浮云楼银子呢,差人去销账就行。”
上官瑾后槽牙一紧,重重的甩下衣袖,该死的,她怎么就没有个首富母家!
傅砚辞找了个位子坐下,双手摊开:“说吧,何事相邀?”
上官瑾:“君岐已经到京城了,明日我便让他上国公府替游公子诊治。”
“……以后这种事书信来往就好了。”傅砚辞内心翻了个白眼,真是影响他老婆孩子热炕头。
“自然不止。”上官瑾抬手斟了杯茶给自己,慢悠悠的抿了口开缓缓补充:“丞相假死一事本殿已准备妥当,你挑个恰当的时期即可。”
傅砚辞思索片刻:“拖久恐有事变,就明日吧。”
上官瑾颔首:“只是丞相救出后,世子只怕也很快就要去边疆了。”
傅砚辞倒是无所谓,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等明日丞相和君岐一来,便可以乘着舅父的船直达苏州。
他又同上官瑾聊了会具体的安排,见天已近晌午,连忙住嘴。
出府时还不忘带上给卿卿买的酸杏,扛着麻袋又一路走回国公府。
上官瑾则呆在书房内,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肩上忽然被人轻拍了两下,她回头看去,入目便是一对浅色的狐狸眼,正蕴着笑意看着她。
上官瑾朝着君岐轻笑道:“何时入府的,怎的也不知会一声。”
君岐眸子是狐狸眼,长相也同狐狸一般,鼻梁稍长,压着一张天生唇线向上勾的唇瓣,正上下张合着:“见你一直在忙,边喊了悠悠不必打扰。”
“下次还是知会一声吧,万一唐突了客人可怎么好。”上官瑾神色如常,手还搭在男人的臂膀上,嘴中吐出来的话却带着猜疑。
君岐无奈一笑:“嗯,抱歉。”
君岐早该知晓这人的性子,但半年未见,心中还是带着侥幸。事实证明,在上官瑾心中,到底不会全身心的信任一个人。
“对了,这是蜀地的堪舆图。”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羊皮图,递给上官瑾。
上官瑾接过扫了一眼,脸上的笑意真实了些,这次连话都真挚不少:“多谢。”
君岐:“能帮到你就好。”
二人挨的很紧,外人看去就像是两位热恋的爱人,但君岐在心中反复告诫着自己——不可当真。
上位者不可能会同人交付真心,哪怕上官瑾心中确实有他,但若妨碍到自己的大计,便会同他人一般,毫不留情的被抹杀。
傅砚辞掐着饭点回了府,见游青正往外撇着胡萝卜丝,见状凑上去献殷勤。
他抬手接过碗筷,慢慢挑着菜里的红丝,一般面不改色的开口:“卿卿,过两日我打算联系舅父送岳父下苏州。”
游青点头:“苏州四季如春,倒是适合父亲居住,多谢你了。”
傅砚辞缓缓引导:“只是这几日我需上朝,怕是没空闲照料,你可愿替为夫送岳父一程。刚好可以让舅父带你去苏州玩段时间。”
游青不作他想,他未曾去过苏州,能借着送父亲外出玩玩倒也未尝不可,只是有些疑惑:“你如今不是革职再府吗?还有朝事要办?”
傅砚辞挑菜的手僵硬了一息,好在游青未曾发觉,他打了个哈哈:“丞相假死,到底是件麻烦事,有些后续的细节需要我看着。”
“也好,等我从苏州回来,应该刚好赶上你去边疆。”游青见菜挑的差不多了,把小碗中的胡萝卜丝递给傅砚辞:“你把这些吃了吧,是你惯用的碗。”
傅砚辞松了口气,也算是糊弄过去了。
他吃了几口饭,又想起一事:“明日我就让君岐上府替你看身子,看完后无大碍再出发罢。”
这些倒是小事,游青点头:“都随你安排即可。”
次日, 京中掀起风波,丞相自缢于天牢。
“诶,听说了吗?那游青去收尸时, 看到浑身发黑,五窍流血的先丞相,被骇的当场晕了过去呢!”
一名男子也跟着凑上去:“可不是,常人看了都受不住,别说游青那病秧子了。”
“不过也算是为我大梁减轻了祸害, 那丞相平日里看着是个清官, 谁曾想会干出偷换军饷这种事?”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街道边的各个茶馆都坐满了闲散的男人,各种丞相自缢的版本都满天飞。
一架不起眼的马车缓缓放下车帘, 游青把手搭在脚上, 脸色愤愤:“人云亦云, 父亲在位时如此清廉, 而今却被冠上妄臣的名头!”
“小青。”游父唤了他一声,开解道:“高位者, 又有几个名流千古的。能够告老还乡为父已经知足了。”
游青遂不作他想:“等过几日, 孩儿便送您下苏州,父亲在那处,也能清闲清闲。”
游沛公含笑应是,去了他处,傅砚辞等人做事便不在轻易会因他受到桎梏, 如此一来,他也能安心离开了。
游青又掀开车帘, 街上到处是聊的脸红的人群,他抬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 深吸了两口气。
不知为何,心底总是压着层东西,他想抓住这层浓雾,却总是抬手即散。
游青神色凝重,到底是哪里不对。
另一边的傅砚辞正在差人备着船只,见着眼前有桩中型客栈差不多大的木船,勉强点头:“还好没听舅父的,寻个大轮船,这普通商船都已经这般显眼,若是用上沈家特批船,只怕得入层层筛检。”
拂剑抱剑跟在身后,面色犹疑:“世子,真的不要奴才同拂袖随您出军吗?”
少了心腹,只怕傅砚辞此行会愈发艰难。
傅砚辞敛眉:“你们若不在卿卿身边护着,我上阵杀敌时,怕是连剑都握不住。”
拂剑虽听着这话,心下却并不欢喜,他开口问道:“拂袖一人跟着即可,奴才还是想伴世子左右。”
“你和拂袖是商量好的吗?连说辞都一样。”傅砚辞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骂道:“别哭丧着一张脸,等爷办完大事,就去苏州寻你们。”
拂剑憋了片刻,忽的肩膀耸拉下来,垂头丧气的跟在傅砚辞后头走着。
一主一仆在外头直接晃荡到了半下午,还顺脚去公主府接上了君岐和鹿悠悠。
鹿悠悠肩上背着医箱,思来想去还是不满,停在原地抱怨:“世子爷家大业大,怎得连辆马车都舍不得雇。”
从公主府走到国公府,小说也要走上半个时辰,她身上还得背着十斤重的木盒,当下就想撂牌子不干。
傅砚辞见她这状,冷笑道:“我还未问鹿神医呢,医术冠绝天下,怎的还会把我家卿卿医成这般。”
鹿悠悠心虚,但还是小声嘀咕:“又不是没治好,真是小气。”
君岐连忙站在中间充当和事佬:“师妹年纪尚小,做事稚嫩,还望世子见谅。”
说完走到鹿悠悠身侧,帮她提着药箱:“师妹,多忍片刻,很快就到了。”
可别惹到这位世子,连长公主都不敢轻易下手的主,哪里是鹿悠悠能得罪起的。
傅砚辞见他态度诚恳,又本就有求与他,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为净。
坏心眼的带着二人绕了远路,硬生生把路程拖到走了一个半时辰。傅砚辞瞧着那两个大夫浑身都是汗的模样,心下不免得意,状似关心的开口:“二位神医还要要注意保重身体啊,这么点路累成这样,啧啧。”
游青在门口候着他,见他也不领人进府,刚一走近就听到傅砚辞阴阳怪气的开口。
他把男人拉了回来,看着浑身是汗,有些狼狈的两个大夫,抱歉的笑了笑:“二位别听他胡说,我喊小侍烹了酸梅汤,快些进来吧。”
说完扯了扯傅砚辞衣袖,低声询问:“不是早就接到人了吗?怎得过了这么久才回府?”
傅砚辞紧紧贴着他,手指轻车熟路的扣了上去:“为夫带着他们走回来的,自然慢了些。”
游青看了眼前方两人汗湿的后背,脸皮发热:“都带了马车去,怎得还走回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抠门呢。
傅砚辞哼了声:“谁让公主府的人这么讨嫌,左右也累不死,就带着他们多走了段路。”
游青无语凝噎,有的时候他真想掰开这人脑子看一看,里头究竟装的是几岁的脑子。
好在君岐不是小心眼的人,替游青诊完脉后,询问了一番最近的反应,沉吟片刻,提笔改了改当初鹿悠悠留下的药方。
同时叮嘱道:“游公子喝这副安胎药,再配上这副药浴,能保着孩子到八月。”
游青眉目一紧:“八月是何意?”
君岐:“草民未曾接手过男子孕子,只能保公子孕胎时不会发生不测。至于生产那月,草民还得去西域探一探法子。”
傅砚辞接嘴:“也就是说,连你也没万全的法子?”
他语气冷淡,教人听的直皱眉头。鹿悠悠回他:“饶是寻常妇人生子也是九死一生,哪里来的万全?”
游青唇瓣张张和和,被傅砚辞截先:“那能打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都看向他,游青更是脸色白了下去,摇头:“傅砚辞……”
傅砚辞却遑论未听,眼睛直直的盯着君岐。
君岐缓缓摇头:“游公子身子虚,胎脉强健,想必死死的附着公子。若是打胎,草民不敢保证是否会出事。”
鹿悠悠也跟着开口:“更何况,男女不同,我们并不敢尝试女子所用的堕胎药,万一……”
话到如今,傅砚辞面如寒霜,抱臂站在一旁沉默着。
倒是游青松了口气,下了定论:“那便生吧。”
傅砚辞满眼担忧的看向他,无声询问着。
游青摇头:“傅砚辞,我们便留下吧。”
一来,他自己被腹中胎儿影响,早就舍不得取了。
二来,国公府中的人皆真心待他,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诞生,他也能感知到一二。大梁最是注重传承,因着傅砚辞娶了男妻而断子绝孙,连游青也过意不去。
傅砚辞上前把他拥入怀中,指尖发着颤:“我不想卿卿为了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不说最后会如何,男子孕子,怕世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卿卿是世上顶顶娇贵的的人,怎能遭到这些白眼。
游青在他怀里轻笑道:“傻子,生个孩子罢了,怎么能说得上牺牲二字。”
真论牺牲,也是该是傅砚辞。若不是为了救游父,他就是一辈子都是那个为国为民的傅砚辞,而不是与贼合谋,人人唾骂的逆贼。
这事就如此定了下来,君岐二人需得留在国公府,观察新药的效果。游青差小侍送他们二人下去。
傅砚辞此时忽然开口:“卿卿过几日就要下苏州了,可曾备好行李?”
游青摇头,还有三日才启程,无需那么早开始准备。
他问道:“为何问这个?”
傅砚辞走到衣柜前,端详着里头的衣物,闻言解释:“没什么,只是担心红袖那丫头粗心,不若还是为夫来帮你收拾吧。”
游青颔首:“也行,不过别像上次一般准备那么多了,随便挑几件衣物即可。”
傅砚辞点头应是,拿出了里头一件轻薄的披风放在底层,顺着袖子的掩盖,将手里藏着的牌子放了上去。
又取出几件游青不常穿的衣裳堆砌在上头,掩盖住那物件。
做好这些后,才放心的收拾着游青要带上的随行物品。
到了晚上,君岐在屋内调好了药浴,转头叮嘱着傅砚辞:“世子,记得要让公子泡上半个时辰,期间若公子有何不适,可以随时喊我,草民在外头候着。”
傅砚辞问道:“为何泡这个会不适?”
鹿悠悠凑上来解释:“药浴是强身健体之效,因为第一次用药,不清楚剂量,便用的是常人的量。”
君岐点头:“在这期间公子体温升高,都是正常现象,只要没感觉到疼痛即可。”
见叮嘱的差不多了,君岐拉着鹿悠悠去了外头候着,临了时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傅砚辞目视着他们出去后,回头见游青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看的傅砚辞直乐呵,凑上去吓他:“卿卿别怕,为夫只是伺候你脱衣罢了,不起别的心思。”
游青脸上浮起一抹粉色,没忍住用双手遮掩住胸部,不自在的说道:“傅砚辞,君岐说了……不能。”
傅砚辞憋着笑,嗓音不稳:“不能什么?”
游青一双长眸含着羞轻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知道!”
混蛋,就会欺负他。
傅砚辞耸肩,上前去想把游青的外衣脱下,却见游青捂着胸死命往后头退去,直到膝弯恰好撞在放衣的椅子上,一时不察直直的坐了上去。
游青刚欲起身,傅砚辞却在此时欺身而上,手搭在游青的腰带上,轻轻一挑,夹在双指之间,还很是流氓的嗅了一下,煞有其事的点评道:“嗯,很香。”
第44章 鸳鸯戏水
游青不经意间瞥过他下腹, 见那处并无异状,直愣起腰身来,贴上傅砚辞。果不其然, 那厮就只敢动动嘴皮子功夫,自己一靠过去,傅砚辞身子就开始僵住了。
趁着傅砚辞僵住这片刻,他翻身而上,扶着傅砚辞换了个身位。
傅砚辞被游青的膝盖迫的两腿大开, 一只手还得贴心的扶着游青细瘦的腰肢。
游青就着这个姿势, 上手挑衅你的虚掐着傅砚辞的脖颈,下巴微微上扬,跟只嚣张的狸猫一般:“不是要伺候我吗?小爷今日给你这个机会, 伺候好了才拿的到银子。”
傅砚辞被他这般弄的浑身发热, 瞳孔漆黑, 直直的看着他, 哑着一道嗓子:“好,奴才这就伺候爷更衣。”
话毕, 手指慢慢的从宽大的衣襟中滑动而入, 轻轻一挑,外衫便顺着游青的肩膀滑落,露出下头贴身的里衣。
游青大口的吸着气,只是做到这般程度就已经被弄的兴奋起来,连忙拿起傅砚辞挂在脖上的腰带, 二话不说便利落的系在傅砚辞眼睛上,藏起自己现下的状态。
傅砚辞也不好过, 物什紧紧的挨着游青,轻轻蹭着他, 打湿了那一片布料。陡然眼前一黑,皱着眉头就欲伸手扯开,却忘了此刻手还在游青衣服上,一个用力,便把游青脱的浑身光滑。
这下两人都齐通通愣住了,游青这下是真担心过火,连忙从傅砚辞身上下来,飞快的浸入浴桶,借着升腾而上的热气掩盖住自己通红的脸色,才觉得自在一点。
傅砚辞也不敢扯下布料,手掌虚搭在额上冷静了会,才摸索着走到浴桶边,探着水温刚好,松了口气:“卿卿可感觉到不适?”
游青透过雾气见他眼前还围着那条腰带,野性的脸部线条被腰带一裹,瞧着愈发惹人心动。
他没忍住用背后朝着傅砚辞,水波顺着他的动作带起一阵声响。傅砚辞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实在受不住二人这似有似无的暧昧,也转过身去,用后背靠着浴桶,自力更生。
游青听到了些声响好奇的瞄了眼,一双小巧的耳朵红到仿佛滴血,不知是否被热气闷的,还是如方才君岐所说药浴的原因,体内的血液翻滚的厉害。
片刻后,浴桶中的水开始上下动作着,一下一下拍打着桶壁,泛起的涟漪过了约莫半刻钟才缓缓停歇下来。
游青眯着眼看向傅砚辞,头懒懒的搭在男人的肩上,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的,他觉得有趣,开口调侃:“怎么这么久?”
说完不怕死的伸出指尖在上头轻轻点了点:“可怜见的。”
傅砚辞本就被堵的眼红,游青这番动作一弄,猛的起身掰开游青的唇瓣,将物什搭了上去,心满意足的感受到游青的气息,低吼了声便把游青的眼睛、鼻子、唇瓣都弄的乱七八糟。
待到君岐他们进来时,便嗅到空气中浓重到令人止不住皱眉的某种味道。
游青此番倒是被伺候的心满意足,正跟没骨头一样,被傅砚辞安放在美人塌上,指尖扯着男人的衣袖,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圈圈。
君岐走近瞧着游青的面色,见无异样,满意的点头:“看来草民估算的剂量刚好。”
鹿悠悠跟在身后面色不虞,鼻子上系着片丝巾,没忍住开口:“游公子,虽说孕期可能需求确实大了些,但凡事不可过度啊,看看您屋里这味儿浓的。”
游青刚缓过来,皮肉带着里头的骨头都酥软着,听见这话也没力气羞涩,倒是傅砚辞闻言自觉跑去开窗。
外头的微风一进来,立马让屋里的味道散了大半,傅砚辞小心的给游青擦拭着头发,虚心受教:“好的,下次注意。”
君岐又留在这里观察了片刻游青的反应,见当真无事后才放心同傅砚辞二人告辞:“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随世子去韩府吧。草民便带着师妹先退下了。”
傅砚辞摆手,还在一心一意的帮游青擦着发尾。
游青瞧见二人终于走了,抬脚踹向傅砚辞:“都怪你,惹得人家鹿姑娘直看笑话。”
傅砚辞压住他不老实的脚,敛眉警告:“卿卿别招我,二十四五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呢。”
游青也累了,没在碰他,安静的让傅砚辞擦干头发,被抱到塌上时,眼睛却止不住往傅砚辞微微敞开的衣襟里头看去。
等到傅砚辞去屏风后洗澡,他跨坐在榻上,捂住发热的双颊,好饱满啊。
许是晚上想的太多,次日醒来,游青一脸天塌了的神情,死死盯着自己伸进傅砚辞衣服里的手,陷入沉默。
该死的,怎么自己开始变得如此……如此开放!
想起手上滑嫩柔韧的手感,又没忍住把脸埋了上去。
唔……好喜欢。
傅砚辞还在睡着,察觉到游青凑近,熟稔的用手臂揽住来人。
游青也没睡意,就贴着他慢慢放空神思,好在拂剑赶在他思想走歪之前喊醒了傅砚辞,这才保住了游青岌岌可危的脸皮子。
“世子,沈家商船已经准备好了,要今日发船吗?”
傅砚辞还沉浸在游青的气息中睡着,似是梦到了什么,嘴角向上勾着。
游青坏心思的上手掐住他高挺的鼻梁,心中满是报复,让你平日里总逼着我起床。
傅砚辞察觉到呼吸不过来,猛的直起身子,趴在他身上的游青也跟一同坐了起来,满脸无辜:“夫君醒了?拂剑在外头候着呢。”
傅砚辞还以为自己方才那阵窒息感是在做梦,闻言应了声,轻轻吻了吻游青,掐着游青的腰把人放到一边,自己先穿上衣服喊人递来洗漱用品。
也许是把游青伺候的舒服了,连每日惯常要经历的孕吐都没有发生,见状傅砚辞认同点头:“看来这君岐确实有两把刷子,卿卿今天气色都红润不少。”
因为刚刚偷偷蹭过胸肌的游青选择闭口不言,乖乖的坐到桌上等着餐食。
傅砚辞盯着人吃下一碗肉片粥和半个包子,抬手摸了摸游青微鼓的小腹,见他当真是吃饱了才放心出门。
在傅砚辞出门后,游青百般聊赖,突然起了兴致想去湖边钓鱼,毕竟上次的鱼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能钓上一条来。
因着国公府内的湖是由着外水引进的,微风一吹,带着水面的凉气直直的往游青身上扑。
加上今日天色阴沉,本就不怎么暖和,红袖上前询问:“公子,可要奴才拿件披风来?万一着凉了可不好。”
游青手心握着暖玉,倒是不怎么冷。但想着肚皮里头还揣着个崽子,便也应了。
他叮嘱道:“砚辞昨日帮我收了衣裳,你去箱子寻寻,衣柜里估摸着都是寒天的厚披风,便不必拿来。”
红袖应声退下,回到游青房中寻了片刻,在角落中看到了有她半身高的箱子。她掀开盖子看了眼,确实是游青常穿的衣裳。
但也许是世子太过夸张,她一连翻到底才寻到一件公子不怎么常穿的艳色薄披风。
担心游青会受凉,她也不敢耽搁,拿在手上团了团便盖上木箱盖子朝着湖心亭赶去。路上还碰见几名下人聚在一头,整齐有序的排成一团,拂剑正拿着银子分发给众人。
国公府今日也不是发月例的日子,更何况她是夫人贴身小侍,作何发赏银不带上她?
红袖思及此,脸颊因着气氛鼓成了个小河豚状,脚下动作行的飞快,一心想着等会好好同游青说说这事。
游青正在扶着下巴盯鱼孚,老远就看到红袖那丫头一脸气愤的跑来,他失笑道:“怎么这副表情?是谁气你了吗?”
他并未放在心上,红袖年纪轻,一直跟着他身边做事,因此总是被其他小侍哄着供着,也就养出了一副子不好惹的脾性。
好在红袖只是脾气敏感了些,做事做人都很得他心,因此也是拿来当半个妹妹看待的。
红袖哼了声,开始抱怨:“公子,这国公府的人根本没把您当主子。方才奴才取披风的路上,看到拂剑再给府里的小厮发赏银,居然都未通知奴才!”
游青倒觉得这是小事,许是因着那几个小侍做事勤奋,便特地领的银子,宽慰道:“好了好了,等下我去同拂剑说一嘴,给你也加上,不必为了这些小事生气。”
见红袖还是撇着张脸,他假装受凉,轻咳两声:“咳咳,不是说给我拿披风的吗?怎得不帮我披上?”
红袖反应过来,连忙舒展开披风,给游青套上。
“怎得拿的是这个颜色的披风?”游青捏着手上的红色布料,有些疑惑。
他素来偏爱素色,红袖跟了他几年,早已猜透了他的喜好,陡然来一件色彩如此鲜艳的衣衫,倒是未曾反应过来。
红袖老实解释道:“奴才方才把那木箱翻到低才找出这一件披风,怕公子受凉,就将就着拿来了。”
“无事,左右也不出府,不怕太过张扬。”游青靠着后头的椅背,缓缓抬手,欲拿起一旁放着热茶。
却听到一声脆响,是物体砸落在地上的声音。他手上的动作一停,腰间有些酸软,便没有探下头去看,而是喊着红袖寻一寻:“是何物掉了?”
红袖四下找了找,看到桌下有一块金牌,瞧着样式精美,用料不凡,不敢多在手中逗留,连忙递给游青:“公子,好像是一块牌子。”
游青一愣,瞧着那物有些眼熟,探手接了过来。
第45章 见红
待看清那物, 游青浑身都冷了下来。脑子里又想起红袖方才说的话,他转过头去,脸色白的吓人, 连带着说话都有些艰难:“红袖,这件披风……你……”
他语气停了半响,腹间又开始不老实的微微疼了起来:“你从哪里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