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
温见雪暗示道:“你见过的,星月派,还记得吗?”
谢琅缓缓眯起眼睛,道:“你说他们啊。”
温见雪微微颔首,道:“你觉得如何?”
谢琅靠在走廊栏杆上,道:“他们自然是极好,只是如何说服他们做长老、执事,还需仔细思虑。除此之外,便是资金问题了……”
“你需要多少?”温见雪问。
谢琅看向温见雪,道:“很大一笔。先把缺少长老、执事问题解决了,在想办法筹资金罢。”
话音刚落,温见雪取下自己的乾坤袋。
他怕疼,没有将自己身上某块骨头打磨成储物空间,习惯性使用乾坤袋。
“你看看这些够不够,不够我来想办法。”
温见雪说着,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摸出与谢琅那只墨玉指环一对的白玉指环,解开了封印,放到谢琅手上,而后又倒出十来个乾坤袋,都解开了封印,塞谢琅手上。
“对了,我还有一些东西,放在天水派,到时候一并拿给你。”
谢琅:?
谢琅用神识扫向乾坤袋与白玉指环,发现里面堆着数不尽的灵宝、灵石。
灵石有下品、中品、上品。
其中上品最多。
浓郁的灵气凝绕上神识,灵石的光芒几乎要刺瞎眼。
谢琅震惊无比,差点从栏杆上倒栽到花圃。
“见雪,你去抢劫了?”
温见雪沉思。
谢琅看温见雪这反应,道:“真的去抢劫了?”
“你看我的修为能够抢这么多钱吗?”温见雪白谢琅一眼。
谢琅认真道:“难。”
“去你的。”温见雪道:“我卖丹药和进秘境得来的灵宝与灵石。够不够?”
“应该是够了。”谢琅秒跪,他眼睛发亮,朝温见雪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早闻炼丹师赚钱,不知竟如此赚钱。温大师求带,我不修剑道了,我马上转道。剑道没有钱途,实在令人伤心。”
温见雪:“……”
温见雪把白玉指环里的东西腾到他给谢琅的其中一个乾坤袋内后,拿了回来,放进自己的乾坤袋内,道:“愚笨,不能炼丹也。”
“你胆子大了,竟敢骂我。”
谢琅收起这些乾坤袋,他眉毛一扬,把温见雪抱了起来,放在栏杆上,松松揽住腰,笑盈盈亲了过去。
“咬死你。”
温见雪坐在栏杆上,脚不沾地,背后又没什么客人靠,担心掉入花圃,不得不抓住谢琅衣领,将自己重心完全倾向对方。
谢琅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温见雪几乎被草木香包裹,他将谢琅衣领抓得很乱。
谢琅腾出一只手,将他双手捏住,粗糙温暖的触感让温见雪心中浮起丝丝涟漪。
温见雪想看谢琅现在的模样,可是两人靠得太近,根本看不到谢琅现在的模样。
他被谢琅压着,又向后折了一点。
要掉下去了。
温见雪惊慌失措想抓住谢琅双手,谢琅却咬了他唇瓣一下,将他从栏杆上抱了下来。
温见雪轻轻喘气,他抬眼看向谢琅。
“你之前喊我夫君,我很高兴,再叫一声。”
谢琅弯下腰,用鼻尖蹭他鼻尖。说话时的热气扑到他唇上,湿漉漉,热腾腾。
温见雪微微一怔,旋即心跳如鼓,他低低喊了声夫君。
谢琅眉眼晕出了笑,他快速亲温见雪一下。
“有你真好,万事顺意。”
谢琅笑着放开了他,道:“不是说买了羊肉,在哪?我给你做。正好我这里有九头恶蛟肉,一并做了。”
温见雪差点把此事忘了,他拿出油纸包,解释道:
“没有羊肉了,我买了羊肾。”
“羊……肾?”谢琅打开油纸包,果然看到了两只新鲜的羊肾,他神情微妙,身体微滞,看向温见雪。
“你买羊肾?”
温见雪疑惑不解,道:“怎……怎么了?哪里不妥?”
“你明早不着急回天水派?”谢琅却并没有回答温见雪的困惑,他用油纸裹好羊肾。
温见雪道:“不着急。”
温见雪打算在谢琅这里待两日,许久未见谢琅,很想与谢琅说说话。
“我炼制了去伤痕的丹药,你试试。对了,你之前说,药材已经清理好了,给我看看,看看那些用得着。”
谢琅接过去伤痕的丹药,指了指左侧,道:“清理好的药材我放在了柳堂。”
温见雪闻言,前往柳堂。谢琅见状,拿着羊肾,走向厨房。
谢琅把药材清理后,整整齐齐码在了一起。温见雪挑来挑去,觉得全都能用上,于是全收了起来。
这会,谢琅已经做好了饭。他特意出门买了灵米与蔬菜瓜果,至于羊肾,他放了补药,煲了汤。
温见雪凑近羊肾汤,闻了闻,有点腥味。
他皱起眉,看向谢琅,道:“要不不吃了吧。”
谢琅看他一眼,道:“买都买回来了,怎么能不吃?”
“可是……”
“吃饭。”谢琅道,“等会凉了。”
温见雪不再说什么,坐了下来。
他嘴挑得很,闻到羊肾腥味,便不想吃羊肾了,全程盯着小菜与烤九头恶蛟肉。
小菜炒得很漂亮,绿油油的,带着一些油水。
九头恶蛟烤得嫩,撒了满满的香料,又塞了葱段,香味扑鼻。
温见雪很快吃饱了,他放下碗筷,道:“药材我看完了,感觉都用得上,全收起来了。”
“好。”
温见雪支着下巴看谢琅。谢琅正在喝羊肾汤,饱满凌厉的喉结上下移动,看起来很有意思。
温见雪看了会,想到去伤痕的丹药。
“你服用没?伤痕消除了吗?”
谢琅放下碗,道:“服用了,伤痕已经消失了,你要看看吗?”
温见雪听到伤痕已经消失了,便放心了,他拒绝了验证,坐在一旁,看谢琅吃饭。
谢琅其他的没怎么吃,却把羊肾煲得汤吃完了。
温见雪边洗碗,边思考,谢琅很喜欢吃羊肾?那么腥,怎么吃?
不对,谢琅是狼,喜欢吃羊内脏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既然喜欢,下次多买点。
温见雪如此想着,把洗干净的碗递给谢琅。谢琅接过他洗干净的碗,擦干水,码在橱柜里。
本来碗筷是可以用灵力洗干净的,但温见雪现下没有事做,便动手洗,谢琅自发过来帮忙了。
洗完碗,天已经黑了。
两人沐浴完毕。
温见雪穿着中衣,披散着头发,趴在床上看书。
谢琅坐在床边,擦斩邪剑。
灯光薄薄地落在斩邪剑上,反射出淡淡的光。
温见雪余光瞥见斩邪剑反射出的光,放下书,坐到谢琅身边,道:“我可以看看斩邪剑吗?”
“小心别割到手了,它脾气大得很。”谢琅将斩邪剑递给温见雪。
温见雪接过斩邪剑。
斩邪剑确实脾气大得很,一拿到手,骇人煞气便阵阵袭来。
谢琅用灵力镇下煞气。
温见雪才敢摸这传说中的第一名剑的剑身。
冰冰凉凉。
温见雪赞叹地摸了几下,将斩邪剑还给谢琅。
谢琅收起斩邪剑,他询问温见雪,道,“什么时候睡觉?”
温见雪道:“再看两页书。”
谢琅掀起眼帘,猛地将他拉入怀中,咬牙切齿道:
“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
温见雪迷茫地看着他,隔着薄薄的中衣,温见雪发觉谢琅体温很高。
“我没发烧。”谢琅把温见雪的手抓了下来。
温见雪也觉得没发烧,他刚才摸了一下,谢琅额头不烫,跟自己的差不多。
“太热了吗?”温见雪撑着谢琅肩膀,离开谢琅怀抱,他想去找张清凉符,贴房间里。
谢琅将他拉回了怀中,并不说话。许久,谢琅放开他,道:“睡觉。”
短短两个字,强势霸道,不容置喙。
帐中,温见雪对上谢琅的眼睛,幽深且冰冷,仿佛一汪海水,又仿佛夜空之上的星子。
“好吧。”
温见雪默默收起了书,放进厨里。他钻进被窝,然后往里滚了一点,待谢琅躺下后,又滚到谢琅身边,侧着身子,挨在谢琅肩膀处。
“熄灯。”温见雪闭上眼睛,示意谢琅把灯灭了。
明晃晃的灯光照得人睡不着觉。
谢琅掐诀灭了两盏灯,却没有灭完,留着靠近外间的一盏灯。
上界资源真是丰富,下界难得一见、有价无市的吠鱼鱼油,竟在这里做了灯油。
几块灵石就能买上许多灯油,然后倾入灯盏,清亮的灯光若是外力不干涉,足足能烧上三天。
现下内间那仅有的一盏灯,拼命散发着光芒。
这些光芒在偌大的空间内漫漫前向,落在了柔软的天蚕雪被被面。
天蚕雪被牵动,压出数道折痕,谢琅侧过身,面对温见雪。
温热的呼吸打在温见雪额头。
温见雪察觉到灯还没灭完,他睁开了眼。
“不是说睡觉吗?怎么不熄灯?在想什么?怎么说服他们做长老、执事?”
温见雪猜测道,他发现谢琅依旧扎着头发,伸手想去解发带,却被谢琅堵住嘴,细细研磨唇舌。两人靠得太近,谢琅过高的体温似乎将他也熨热了。
腰被搂住,谢琅亲得更深。
“你说得睡觉,就是这个?”一吻结束,温见雪说话都不太清晰。
他被谢琅抱紧了,没有什么活动空间,双手都抵在了谢琅胸口。
“这算什么睡觉?”温见雪问谢琅,他忽然触碰什么,明白谢琅为什么身体发烫。下巴处的湿润退去,温见雪被带着正过身,谢琅半压在他身上,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线。
温见雪笼在一片阴影中,他忽然有些害怕。
“跟以前一样?”温见雪揪住谢琅衣袖,小声问。
光线吝啬,并未落到谢琅的脸上,他的五官都看不太清,似乎蒙了一层雾。
他修长手指落在温见雪雪白衣领,温度同他朝温见雪投来的目光一样滚烫。
“你都买了羊肾,怎么一样?”谢琅倾身,他扎成一束的乌黑长发从肩头滑下,垂在温见雪脸颊,有些痒。
“你倒说说怎么一样?”
“羊肾怎么了?”温见雪事到如今还不知道,他揪紧谢琅衣袖,询问。
“你买东西不知道什么作用?”谢琅问。谢琅说起羊肾,简直咬牙切齿。他不明白温见雪怎么想的,偏偏去买羊肾,是觉得他不如何,又或者是第一次,不太能行,补补么?
温见雪闻言,愣了许久,结合谢琅现在的情况,总算意识到羊肾有什么作用。
他头皮发麻,道:“我没有觉得你不行,更没有给你补身体的意思。摊主说羊肉卖完了,就剩羊肾,问我要不要?我觉得都是羊身上的东西,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就买了。”
“吃饭时,我闻到羊肾煲出的汤有腥味,不是叫你不吃了吗?你非要吃。”
“我还以为你喜欢吃。”
温见雪急急为自己辩解,觉得自己冤枉得很。
谢琅直直盯着他,道:“你所说当真?”
“千真万确。”温见雪认真道。
“但是现在好像也晚了。”谢琅说,他喉结滚动,手指挑了几下,拨开温见雪衣领。
冰冷的耳坠碰到温见雪皮肤上,随后,温见雪锁骨被轻轻咬了一下。他听到谢琅说,反正你明早也不回天水派,我买了双修之物,还有心法,我们试试。
试试双修?温见雪心中一慌,他抬手推谢琅的脑袋。“不要。”
谢琅抬起头,目光阴郁,道:“为什么?”谢琅之前并未遭温见雪抵抗,说起双修,温见雪窝在他怀里,环住他脖颈,轻轻点头。
“怕疼?”谢琅想了想,“我会很轻的,不疼。”
谢琅记着温见雪怕疼。
温见雪抬臂遮住眼睛,低声道:“太忽然了,我没心理准备,过些日子。”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谢琅敏锐道,他抓住温见雪手臂,将灵力探入温见雪经脉。
谢琅动作太快,温见雪还未有所反应,探入身体的灵力便在他经脉中走了一圈。
温见雪心下一沉。
他经脉有损,服下丹药后,药力缓慢地治愈经脉,到吃完饭时,还没治愈好经脉。
谢琅用灵力在他经脉走一圈,肯定发现他经脉有损。
这该如何解释?
难道承认自己跑去隋岭杀恶徒了?这岂不是把阴暗面全展现于谢琅面前。
温见雪强迫自己从低落的情绪走出,绞尽脑汁,编造经脉受损的原因,还未等他编造出合适的原因,就听谢琅道:
“见雪,可是我难受。”
温见雪竖起耳朵。谢琅说什么?他难受?诶,他没发现自己经脉受损?
温见雪运转灵力,悄无声息查看自己经脉。
受损的经脉已然在丹药的药力下好了。
难怪谢琅没发现他经脉受损。
温见雪心中长舒一口气,他勾住谢琅脖颈,将其拉低了一点,凑上前,亲对方喉结一下。
“像以前一样?”温见雪询问。
谢琅笑道:“你方才便说过这话了。”
温见雪:“有吗……”
这个时候,谢琅不想听他再说些什么。细细碎碎的吻顺着脖颈往下走,烫得温见雪哆嗦了一下。
温见雪觉得自己处在炎热的夏天,挥之不散的热气热得他连呼吸都沉重。
温见雪最喜欢不冷不热的季节,现在过于热了,又无任何疏解之物,导致他浑身都痛。
清亮的火光在眼前模糊,温见雪十分没有骨气的哭了。
谢琅明明知晓他为何哭,却没有做出退步,用着最温柔的语气,低声哄他。
温见雪不吃他这套甜言蜜语,只想让他做出退步。谢琅却用发带绑住了他手,不许他抗拒自己。
这么会有这样霸道的人?抗拒都不允许。
抗拒又怎么了?明明说好轻轻的,不疼,却逮着他就发疯,莽撞无比。
温见雪越想越委屈,恨恨地咬他手臂。谢琅理了理他贴在脸颊上,湿漉漉的发丝,要他跟着自己运转双修心法。
温见雪都没见过双修心法,怎么跟着运转?谢琅便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他听,要他全部记下了。
温见雪特别后悔来找谢琅。
待在天水派不好么?偏生来找罪受。
臭狗!臭狗!
最后反正也没有记下心法,温见雪扯了几根狼尾毛,睡着了。
谢琅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温见雪,他伸手碰温见雪,碰到一片湿润的睫毛。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谢琅将温见雪抱入怀里,解开温见雪手腕上缠着的发带。
发带在雪白皮肤上勒出了淡淡红痕。
谢琅将发带放在枕下,他眸色极深,舔了舔红痕。
“你们要我教训那人是谁?”
中年人疗好伤,找到几个要他教训谢琅的定天宗内门弟子,询问谢琅的身份。
他对谢琅十分好奇。
他从不知还有这等青年厉害角色。
几个定天宗内门弟子方才结束修炼,闻言,道:“你问他身份做什么?你只管教训他便是,又不是什么名门世家子弟。”
中年人皮笑肉不笑,道:“你们先告诉我,他是谁吧?”
几个定天宗内门弟子嫌弃道:“天水派掌门义子温见雪的小叔子,一届散修,要什么没有什么,何足为惧?”
中年人点点头,转身就走。
几个定天宗内门弟子叫住他:“你等等!去哪里?人教训了吗?!”
“他教训我还差不多。”中年人想到谢琅,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几个定天宗内门弟子闻言,面面相觑。谢霜这么厉害?
星月派收伏魃,他们并不认为是谢霜的功劳。
应是简容、花倾城、张漆三人的功劳。
谢霜?谢霜想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辅助。
谁料对方如此厉害。
若知晓对方如此厉害,即便他们从剑上摔下来,与谢霜有关,他们也不会派人去教训谢霜。
现下,派人教训了谢霜,恐是彻底得罪死了对方。
谢霜指不定在心里策划着弄死他们。
几个定天宗内门弟子心下一计量,当即决定先出手为强,弄死谢霜。
但是依他们之力,又无法弄死谢霜。
思来想去,几个定天宗内门弟子想到了自家师父,于是添油加醋,控告谢霜欺辱他们,要师父为他们做主。
掌门大弟子秦三四正好在他们师父这里。
闻言,他笑了两声,道:“过些日子便是天骄大比,若这谢霜能为我宗所用,必能进入前十,为我宗获取不少资源。”
几个定天宗内门弟子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吱声,只是心里憋着气。
他们听出秦三四想招揽谢霜。
秦三四若想招揽谢霜,他们想先下手为强,便没有戏了。
只能让谢霜报复他们。
秦三四并不理会他们,道:“李棋在哪里?”
李棋是定天宗内门执事,他很快赶来见秦三四。
“秦师兄有何吩咐?”
秦三四道:“天水派掌门义子温见雪的小叔子谢霜,你可曾听说过?”
“谢霜?”李棋仔细思索了一下,道,“莫非是那斩杀淹海九头恶蛟之人?”
李棋听说淹海九头恶蛟被一年轻修士斩杀了。
但还未来得及去查那年轻修士是谁,是否有门派,便被秦三四招了过来,询问是否听说过谢霜。
他倒没有听说过谢霜。
不过联想到斩杀淹海九头恶蛟的年轻修士,下意识询问,谢霜是否就是淹海九头恶蛟的年轻修士。
秦三四道:“这我如何知晓?我哪里有精力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叫你来,是让你去招揽谢霜。你也知道,过些日子便是天骄大比。”
“我明白了。”李棋当即道,他退下了。
在几个定天宗内门弟子怨念十足的眼神中,退下了。
温见雪再醒来,已然是中午。
谢琅没有穿上衣,结实的肌肉上有着咬痕与抓痕,他坐在床边,正用沾了水的手帕细细擦他指尖血迹。
温见雪浑身难受,他可怜地垂着眼帘,低低道:“臭狗。”
谢琅弯下腰,道:“你的臭狗。”
温见雪嗓子疼,不想与他多说话,他肚子涨痛,轻轻动了一下腿,忽然脸色微变,耳根泛红。
谢琅道:“你吸收了,我再清理。”谢琅回想书中知识。书上说,双修时,要辅助心法,双修结束后,对方要吸收了,双管齐下,如此才能提升修为。
但双修时,温见雪连心法都没记住,谈何辅助?也不知单单吸收了,能不能提高修为?
谢琅怕温见雪因此发烧,所以一直守着温见雪,直到温见雪醒来。
温见雪咬了咬唇,脸涨得更红了,他缩回手,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走哪里去?”
谢琅脸皮厚,根本不将此放在心上,他把温见雪从被子里抱了出来。凉爽的秋日,布满斑驳痕迹的身躯感受到冷意,温见雪生出几分怨气,正要恼他,旋即被一件黑衣裹住了。
黑衣很长很大,并无什么花纹,能遮住温见雪小腿,盖住肩膀。
温见雪嗅到上面有淡淡的草木香。
这是谢琅的外衣。
温见雪散了些怨气。
谢琅连人带衣一并抱在怀中。
他的体温已没有昨夜那般高,只是略高于常人,暖烘烘的,叫人蜷在他怀里十分舒服。
温见雪靠近了几分,头枕在谢琅胸膛前。对方的心跳声很平稳,很强健。
温见雪身体难受的很。
自然是难受的很。
路旁杂草中的野花,即便前期收纳了许多营养,狂风骤雨忽然打下,也得趴在地上,焉成一团,更别提温见雪这朵静心养出的名花。
温见雪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昨夜的一切都在起伏。
那时,他视线模糊,只看到银色的光芒,在狂风骤雨中途暂时停歇时,唇齿触到些许温柔。
谢琅将温见雪的手从黑衣中拿了出来,捏着沾了水的手帕,继续擦温见雪指尖血迹。
温见雪抓了他。
他皮糙肉厚,倒不觉得疼,只是弄脏了温见雪手指,血液沁到指缝,难清理。
谢琅认真擦掉血迹,将手帕丢在镜台,隔着外衣,轻轻揉温见雪肚子。
“怎么还没吸收?快点吸收了,留久了会生病。”
温见雪不知谢琅怎么将吸收那什么说得如此稀松平常,跟上医院看病似的。他缩了缩,不让谢琅揉肚子,把脸埋到谢琅胸口。
“快些。”谢琅催促。
温见雪只得运转灵力去吸收,粘稠的感觉不大一会散去了。谢琅给他清理了,查看他修为,并没有动,看来还得配合心法。
谢琅自己在双修时用了心法,是有一些用的。
若是没有一点用处。
谢琅便有沉迷美色,耽误修炼的负罪感。这负罪感要直到问鼎剑仙,才能消失。
旁人若是知晓他之番心思,恐怕目瞪口呆,要将冠在主角团头上的修炼狂魔死死冠他头上。
“吃点东西?”谢琅左手掌心贴在他后颈,干燥温暖。
“想吃点什么?”
“不吃。”
温见雪小声说,他嗓子像被小刀子割了,异常干涩疼痛。
他也不怕在谢琅面前丢脸了,都不知在谢琅面前丢过多少次脸了,脸埋在谢琅胸口,低声啜泣,表示自己嗓子疼。
谢琅闻言,蹙起眉。
他意识到,昨晚过分了。
谢琅并不是完全不能见温见雪哭,若是温见雪在那种事情上哭,他口上哄着,心中却特别喜欢,攥着的骨形分明,线条美观的脚踝,想听道侣喊他夫君。
温见雪受不了,也确实如他所愿,喊他夫君。
第一次,再加上补过头了,跌跌撞撞上路的新手闻言,越发有劲,用书中最简单的教程,蛮横索取,想要听到更亲密的话。
途中,他太兴奋了,露出了妖的特征。
内间门口那盏灯,灯芯烧了一截,灯火丝丝缕缕,像是长着毛,扑到床间,他的影子也随之倒影在墙壁,半人半狼,十分恐怖。
温见雪哭得厉害,丝毫没察觉到恐怖,迷迷糊糊间,绑着的双手抓住了他的狼尾,扯了几根狼尾毛。
早上时,谢琅把温见雪扯下的狼尾毛拾了起来,用手帕包着,郑重其事地放入了乾坤袋。
这些事暂且不提。
现下,谢琅后悔极了。昨晚应该收着点。
谢琅压着烦躁,捧住温见雪脸,吻去眼泪。
“不许哭,再哭按床上继续做。”
温见雪哽住,他哽了一会,祭出丹火,便要砸谢琅。
谢琅阻止了他的动作,将一枚止痛丹放入他嘴里,又喂了一杯温水,低声道:“别哭了,哭得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