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梁兴言语气严厉起来：“你知道以当时的速度，你会把褚鸣撞死吗？”
“我……”田耀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想撞死他，只是当时褚鸣说……我驾驶机甲不如耍杂技，我太生气了，一时没控制住……我以为他会躲开……”
梁兴言看了褚鸣一眼，这句气人的话确实是褚鸣说的。
褚鸣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田耀都承认了，梁兴言又问邱文彬：“你答应给田耀十万星币，让他教训褚鸣，为什么？”
邱文彬张口结舌，神情紧张，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帮他说吧。”褚鸣突然开口道，“肯定是因为我跟他要礼物的事。”
“前几天我醒悟了，不喜欢江云航了，就想把送给江云航的礼物要回来，结果江云航说他没收我的礼物，都让邱文彬还给我了，可是我也没有收到礼物，才知道礼物都被邱文彬私吞了。”
“我……”邱文彬脸色涨红，焦急的否认，“我没有私吞，我只是忘了……”
褚鸣讽刺的笑了一下：“是，你只是‘忘了’，还‘不小心’弄丢了一件，异兽鬣狗的犬牙，价值三十五万星币，对吧？不过没关系，后来你照价赔偿我了，手表和珍珠也还给我了，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雇人教训我呢？”褚鸣疑惑的问。
邱文彬冷汗都下来了，想不出怎么解释。
褚鸣问：“是因为我要回礼物让你生气了？”
“不……是……”
褚鸣：“还是因为我在格斗课上把你打成熊猫眼，你怀恨在心？”
邱文彬嘴唇动了动，还是不敢说。
这两个原因都有，但邱文彬不敢承认。
褚鸣：“或者是，你原来就喜欢欺负我，我一直忍气吞声，你觉得我好欺负，一天不欺负我就难受，等我转系了也要雇人欺负我？”
“……我没有！”
邱文彬马上否认了这个离谱的理由。
“行吧，随便你怎么想。”褚鸣耸了耸肩，“不过电话录音是真的吧，你答应给田耀十万星币，让他教训我，人证物证都在，这件事你没法否认吧？”
邱文彬低下头，没有否认，相当于默认了。
梁兴言看了所有人一眼：“好了，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邱主任，王主任，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王主任看了褚鸣一眼，莫名松了口气：“没有。”
邱主任脸色漆黑，也干巴巴的说了句没有。
“既然事情弄清楚了，总要有个结果。”梁兴言看向田耀，“田耀，你驾驶机甲故意撞褚鸣，不管你当时怎么想的，这件事都非常恶劣，学校可能会考虑开除你。”
就像邱主任说的，人品不好的学生，应该趁早开除。
田耀没有反抗，他现在见到褚鸣就发憷，就算不被开除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学校了，他垂下眼黯然道：“我知道了，我接受。”
“至于邱文彬，就记过处理吧。”梁兴言又问王主任和邱主任，“两位主任觉得呢？”
王主任没意见：“可以。”
邱主任也没意见：“就记大过吧。”
梁兴言说的时候留了余地，邱文彬跟邱主任有亲戚关系，他故意没说记大过还是记小过，邱主任自己选了。
邱文彬听到邱主任的话，脸色变得比田耀还差。
事情解决，所有人离开了梁兴言的办公室。
邱主任把邱文彬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你怎么回事，你私吞了褚鸣的礼物？”
只剩两个人，邱主任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厉声质问邱文彬。
“我没有。”邱文彬吓得直哆嗦。
“你还敢说！”
邱主任气得直拍桌子，“你上个月拿来一个鬣狗犬牙，让吴青帮你卖出去，以为我不知道！我当时还奇怪你哪来的异兽的东西，原来是从褚鸣那里私吞的！”
吴青是邱主任的助手，平时负责帮学生购买材料，也会从学生手里收购材料。
有时学校安排学生野外训练，有些学生会带一些材料回来，尤其是异兽材料，带回来卖钱，有的学生如果怕麻烦不想自己卖，就会让后勤帮忙卖出去，不过后勤会收取一部分手续费。
邱文彬是邱主任的亲戚，他要卖犬牙，吴青当然会尽快安排，只用三天时间就帮他卖掉了，吴青还把这件事告诉了邱主任。
邱主任当时疑惑犬牙哪来的，但已经卖出去了，邱主任也没有追问。
“你没有私吞褚鸣的礼物，那你告诉我那颗犬牙哪来的？”邱主任严厉地问。
邱文彬心虚，咬牙嘴硬：“反正不是褚鸣的。”
邱主任气得怒吼：“你前几天跟我说，褚鸣人品有问题，故意吃兴奋剂在格斗课上打你，我说让你举报他，你不同意，说褚鸣家里捐了钱，没人管得了他。”
“你说褚鸣发疯殴打辱骂你的朋友，王主任也不管，因为他贿赂了王主任。”
“你还说褚鸣不仅纠缠江云航，还想高攀二皇子，去医疗室跟二皇子献殷勤，一心巴结S级。”
“你说的时候义愤填膺，言之凿凿的，我还相信了。”
“叔叔……”邱文彬羞愧的低下了头。
“结果呢！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邱主任气急，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邱文彬被打的头一歪，脸上瞬间肿了，眼眶也跟着红了。
邱主任生气的指着他的鼻子：“你知道我在校长面前怎么说的，我说人品不好的学生应该尽早开除！我不仅在校长面前说了，我在梁兴言面前也说了，还说了不止一遍！我说的时候哪里想的到，褚鸣人品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邱文彬捂着脸，一声不敢吭。
邱主任深吸一口：“刚才我在场，梁兴言没好意思说，我自己说吧，人品不好的学生确实应该开除，梁兴言没有开除你，你自己办转学吧，你不适合留在这里。”
“叔叔！”邱文彬焦急的抬起头，哀求的看着邱主任。
邱主任摆了摆手，让他滚出去。
田耀当天就被开除了。
这件事在一班引起轩然大波，褚鸣来了三天，打了田耀三顿，然后田耀就被开除了，这算什么事？
“褚鸣在干什么，无法无天了？来了就打人，被他打的人还被开除了？”
“梁主任居然不管他？”
“管了，昨天梁主任罚他跑二十公里，他半个小时就跑完了，速度快的像变态一样。”
“你怎么知道？”
“当时有班级在操场训练，有人看见了。”
褚鸣来了这么久，大部分时间都在为所欲为，没有刻意掩饰实力，班级里的同学虽然对他有偏见，但只要留心一些，还是能发现他的变化的。
已经有一部分同学发现褚鸣的实力不对劲了。
但也有人没有亲眼所见，仍然不信邪，觉得褚鸣是用钱摆平的。
“家里有钱真是万能的。”
邱思远没有亲眼见到褚鸣的实力，但亲眼见到他打田耀三次，还告发他两次，第一次褚鸣好歹被罚了，第二次连惩罚都没有，邱思远也无法理解。
邱思远问邱主任，得到的答案是，“离褚鸣远点，别招惹他！”让邱思远更疑惑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邱思远神思不属，江云航跟他说话都没听见，江云航发现他走神，问道：“思远，怎么了？你这两天有心事？”
“什么？”
邱思远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云航，我没听清。”
江云航：“我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邱思远确实有，但他不想在江云航面前提褚鸣，犹豫了一瞬，还是摇头道：“没有，只是刚才表弟跟我说他要转学，我问他为什么他又不说，好像遇到了什么事。”
“邱文彬？”江云航问。
“对。”
江云航想了想：“大概跟褚鸣有关吧。”
“怎么会？”邱思远一脸惊讶，他都尽量避开了，怎么还能扯到褚鸣。
江云航迟疑的说道：“我这两天听到一个流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
“什么流言？”
“战场辅助系那边传过来的，听说前几天褚鸣当众让你表弟还礼物，闹得很难看，一共三件礼物，你表弟还给他两件，弄丢了一件，赔了他三十多万星币。”
“什么礼物？”邱思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江云航：“就是褚鸣硬塞给我的那些，我不想要，你说可以让你表弟帮我还回去，你表弟好像忘了，没有及时还给他。”
原主纠缠江云航，给江云航送礼物的事邱思远知道，江云航本来想把礼物扔了，还是邱思远提议还回去，邱思远这么做也不是心善，只是想让原主知道江云航喜欢的人是他，想要宣誓主权罢了。
邱思远特意让邱文彬帮忙，也是想让邱文彬把他和江云航的关系告诉原主，让原主放弃。
可惜原主没有放弃。
邱思远没想到还礼物还能有波折，“我表弟没有及时还给他是什么意思？”
江云航：“听说是你表弟忘了，褚鸣怀疑他故意不还，就一直讨要，还公开在全班同学面前让他解释，就有流言传出来了……”
邱思远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难以置信道：“褚鸣怀疑我表弟私吞了他的礼物，怎么可能，他的东西又没有什么特别的。”
“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但你表弟弄丢了一件，是一个鬣狗犬牙。”江云航说道，“鬣狗犬牙可以做武器材料，后勤就有卖，最近有同学在后勤买到一个带编号的犬牙，一般的犬牙不带编号，除非出自精品店，才会在隐秘的位置有编号，买到犬牙的同学怀疑那个犬牙来历有问题。”
“褚鸣前几天跟你表弟要礼物，你表弟把犬牙弄丢了，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你表弟，让他找买犬牙的同学确认一下编号，当时你表弟的反应很奇怪，就传出了流言。”
当时邱文彬一脸慌张，一副怕事情暴露的样子，原本大家就怀疑东西被他私吞了，他这个反应就更让人怀疑了。
邱思远听到之后惊呆了。
如果流言是真的，那邱文彬卖了褚鸣的礼物，还被人发现了，就太丢脸了。
邱思远脸色都变了，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但事情都传到江云航耳朵里了，大部分人应该都知道了，他赶紧打电话问邱文彬：“表弟，褚鸣的礼物是怎么回事？”
邱文彬被邱主任骂了一顿，又被打了一巴掌，心里正窝火，听到褚鸣的名字，一下就爆发了：“褚鸣！又是褚鸣！都是那个混蛋，害的我现在要转学，连叔叔都不帮我！”
邱思远听到他声音这么激动，心里有些不安：“表弟，你冷静点，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转学？”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褚鸣！”邱文彬在对面咆哮，“你不是问我礼物吗，我确实没还给他，犬牙让我卖了！褚鸣就是混蛋，我凭什么还给他！田耀也是废物，怎么不把他撞死！”
“你说什么？”听到他承认了，邱思远倒吸一口凉气，“你再说一遍？”
“我说田耀是废物！废物！没用的东西，活该被开除！”邱文彬一顿怒吼，吼完挂断了电话，邱思远听着电话里的盲音，一脸呆滞。
邱文彬发火的声音很大，坐在对面的江云航也听到了，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邱思远看到江云航脸色的变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没、没想到是真的，我表弟居然卖了褚鸣送你的礼物……”
江云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邱文彬干的事不光彩，邱思远也跟着丢脸，而且最荒唐的是，这件事居然是江云航告诉他的。
邱思远感觉非常难堪，也后悔当初多此一举了，早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当初还不如听江云航的，直接把礼物扔掉，也不会出现这么尴尬的局面。
邱思远缓了一会儿，脸上的热度才散去，疑惑道：“我表弟刚才说，田耀是废物，没有撞死褚鸣是什么意思？”
江云航心思一动，想到了什么：“看来田耀被开除确实跟褚鸣有关。”
邱思远点头道：“肯定有关，褚鸣整天欺负他，这几天打了田耀三顿，都被我撞见了。”
“你撞见褚鸣打田耀，有听到褚鸣说什么吗？”江云航问。
邱思远越不想提褚鸣，就越避不开，心情有些郁闷：“也没什么，就是褚鸣很嚣张，骂田耀是垃圾，我问他为什么打人，他说我不配知道原因。”
江云航若有所思道：“看来果然是有原因的。”
邱思远心情有些异样：“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江云航沉吟了一下，说道：“三天前，梁兴言带着新转来的学生参观机甲训练，听说只参观到九号训练场，后面的训练场没去。九号训练场是田耀几个人在训练，当时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跟田耀一起训练的几个同学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没人敢说，又表现的很怕褚鸣，后来有人猜测，田耀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犯错得罪了褚鸣，才惹得褚鸣一直打他。”
听到江云航说这么长一段话，邱思远怔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以为你不关心褚鸣。”
“我确实不关心，但挡不住总有人告诉我他的事。”江云航表情有些厌烦，“褚鸣的事已经好几个人跟我说过了，如果当时训练场确实发生了什么事，大概就是你表弟说的，田耀撞了褚鸣。”
如果田耀只是不小心撞了褚鸣，褚鸣现在人好好的，田耀应该也不至于被开除，除非田耀是故意的……
邱思远也想到了这个可能：“田耀故意撞褚鸣？不会吧，我们都不知道，我表弟怎么知道？”
总不会是他指使的吧……
邱思远想到邱文彬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应该不会吧……
邱思远又拿出光脑，赶紧给邱文彬打电话，但半天没有接通，邱思远心里担心，不停地拨打，终于在十几遍之后电话又被接通了，邱文彬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干嘛一直打我电话？”
邱思远赶紧问：“表弟，你说田耀没有撞死褚鸣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用的东西。”
邱思远咽了口口水，干涩的问：“你怎么知道田耀撞了褚鸣？”
“我怎么知道？”邱文彬讽刺道，“我当然知道，就是我让他教训褚鸣的！谁能想到田耀那么蠢，居然想直接撞死褚鸣，结果人没撞着，还被吓破了胆，真是废物，早知道他那么没用，我应该找个机灵点的。”
邱思远震惊道：“你让他教训褚鸣，为什么？”
“为了你啊，我的表哥。”邱文彬恶意的说道，“如果褚鸣死了，不就没人跟你抢江云航了？”
“你、你怎么能……”邱思远再怎么讨厌褚鸣，也没想过让褚鸣死，“就算褚鸣有错，你也不能让人撞死他……”
“我没让人撞死他，只是让人教训他，要撞死他的是田耀，田耀现在被开除了！”邱文彬吼道。
邱思远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在哪里，我们当面说清楚？”
“我？我在飞船上，叔叔一点情面不留，非要赶我走，我也不想在那个破学校待了，已经走了。”邱文彬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邱思远震惊的半天没有回过神。
“怎么会这样？”
邱思远一直觉得褚鸣欺负人，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真的不是无缘无故。
褚鸣打田耀是因为田耀故意撞他，而田耀之所以故意撞他，是受自己表弟指使的。
事情的起因是自己表弟，褚鸣发现了真相，反过来教训田耀的时候，被他告发了两次……
想到自己做了什么，邱思远就尴尬的脸色通红：“我不知道这些事……”
“这事是有些奇怪，你也不用想太多。”江云航安慰他道，“如果田耀只是故意撞褚鸣，没必要遮遮掩掩，直接通报批评就行了，现在弄成这样，知情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大概是有更严重的原因，才故意封锁了消息。”
江云航说道：“当时那种情况，谁撞到褚鸣打人都会误会，你只是做了正常状态下应该做的事。”
被江云航细心安慰了几句，邱思远总算从无措的状态中缓了过来，但心情仍然沉重。
他之前非常讨厌褚鸣，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邱思远觉得他再面对褚鸣，无法像从前那么理直气壮了。
之前没多想，现在仔细想想，邱思远感觉褚鸣最近很奇怪，“褚鸣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江云航肯定道：“确实不一样了，齐屿跟他关系很亲近。”
邱思远问：“齐屿怎么了？”
江云航皱眉道：“齐屿可能是A级禁区来的。”
“A级禁区！”邱思远吓了一跳，“那不是沦陷区吗？”
江云航：“对。能在沦陷区生活，齐屿的实力肯定非常强，他入学以来一直安分守己，没有打过架，但有人怀疑他的实力可能跟我差不多。”
“这……太夸张了吧？”江云航在邱思远心里是独一无二的，邱思远无法想象齐屿可以跟江云航比。
江云航说道：“听说齐屿跟原来班级的同学关系都很一般，只跟同样是S级的宋瑞寒关系比较好，结果他一见到褚鸣就跟褚鸣很投缘。”
邱思远也发现了，齐屿上课的时候经常跟褚鸣坐在一起，两人还因为上课说话，被孙老师赶出去罚站。
邱思远喃喃道：“禁区里生活过的人，听说因为环境所迫，都喜欢实力强的，齐屿亲近褚鸣，总不会是褚鸣……”
江云航：“所以褚鸣的实力很不对劲。”
邱思远和江云航食不知味的吃完了午饭，走出食堂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他们刚才谈论的人。
褚鸣和齐屿一起从食堂二楼下来，也刚吃完午饭。
褚鸣一脸不高兴：“食堂骗人，黄金玉米盏里根本没有黄金。”
齐屿无奈道：“你别闹了，老婆饼里也没有老婆。”
褚鸣：“既然没有黄金，干嘛叫黄金玉米盏，怎么不叫油炸玉米粒，老婆饼也是，没有老婆也敢叫老婆饼，怎么不叫单身狗饼。”
齐屿笑道：“单身狗饼谁敢吃，吃了变成单身狗。”
褚鸣跟齐屿吐槽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食堂门口。
食堂的门是双开玻璃门，褚鸣伸手去拉左边的玻璃门，还没拉开，右边的玻璃门就先一步被人拉开了，褚鸣转头一看，开门的人是江云航。
江云航也发现了褚鸣，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很快恢复了，先一步走出了食堂，邱思远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
齐屿见右边的门开了，也想顺便出去，褚鸣却拉开了左边的玻璃门：“我们走这边，人家是天之骄子，正义凛然，跟我们这些只会欺负人的恶霸不一样，不是一路人，我们走左边。”
走在前面的邱思远背影僵硬了一下。
齐屿：“我不是恶霸。”
褚鸣：“那你走右边。”
“不不不。”齐屿跟他勾肩搭背，一起从左边走了出去，“我还是跟你更有共同语言。”
离开食堂之后，齐屿问褚鸣：“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褚鸣：“是啊，指的就是邱思远。”
齐屿奇怪道：“你不一直是行动派吗，怎么不打人，开始阴阳怪气了？”
褚鸣：“晏长贺不让我打人。”
齐屿：“你怎么突然听他的？”
褚鸣：“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齐屿：“……”
下午是机甲课，褚鸣终于可以学习驾驶机甲了，第一堂课在虚拟训练场，不过要先去地下训练场集合。
这是褚鸣第二次进入地下训练场，他被分到了十三号训练场。
他和齐屿还有宋瑞寒三个人刚转过来，老师把他们分到了一个训练场。
褚鸣走到十三号训练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刚从十二号训练场出来的同学。
那人一见到褚鸣就语气不善：“褚鸣，你把田耀欺负走了，是不是很得意啊？”
褚鸣看了对方一眼，感觉有些眼熟，但认不出是谁：“你谁啊？”
见褚鸣不认识他，说话的人有些生气。
齐屿凑到褚鸣耳边：“他叫杜越升，也是我们班的。”
“姓杜？”褚鸣仔细看了对方一眼，终于知道哪里眼熟了，“杜越诚跟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弟弟。”杜越升说道。
“哦。”褚鸣抱着双臂，傲慢道，“既然杜越诚是你弟弟，他没提醒过你，跟我说话要客气点吗？”
杜越升眯起眼睛：“你果然变得很嚣张。”
前几天杜越诚在寝室被褚鸣打了一顿，里子面子都丢了，一直不甘心，就把被打的事告诉了杜越升，杜越升对褚鸣很不满，听说褚鸣转到跟他一个班，就想帮弟弟教训一下褚鸣。
结果没等他出手，褚鸣就先把田耀打了三顿，杜越升心里有些忌惮，不敢轻易动手了，不过嘴上还是想讽刺几句。
“你有什么好嚣张的，你千方百计转到一班，江云航还不是对你不屑一顾，看都不看你一眼。”为了打击褚鸣，杜越升专门往褚鸣的痛处上踩。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已经不是褚鸣的痛处了。
“你的眼睛是摆设吗？只看到江云航对我不屑一顾，没看到我也对他不屑一顾。”褚鸣语气不耐烦，“江云航算什么东西，也就你们这些弱鸡对他盲目崇拜，在我眼里他一文不值。”
“你、你不崇拜江云航，你对他死缠烂打？”杜越升觉得他在死鸭子嘴硬。
褚鸣：“我什么时候死缠烂打了，我嫌他晦气还来不及，我进训练场都走的侧门，就是不想路过他的一号训练场。”
“你也知道人家在一号训练场！”杜越升见褚鸣不生气，心里有些急躁，故意提起邱思远，“不仅江云航在，邱思远也在，人家优秀的人惺惺相惜，都在一号训练场。而你呢？你在十三号，你跟邱思远比起来，就像臭水沟里的淤泥。”
褚鸣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傻子：“你神志不清了，五十步笑百步？”
“你说这话之前不看看自己在几号训练场吗？”褚鸣指着他出来的训练场，“你是从十二号训练场出来的吧，你训练一个月了，成绩排最后一个训练场，你怎么好意思嘲笑我的？”
“杜越诚就够蠢了，你是他哥居然比他还蠢！学校里都是你们这种蠢货太多了，才会成绩一年不如一年。”褚鸣失望的摇头，“你有时间门在这里废话，不如多进去训练，下次想嘲讽我的时候，也不至于这么搞笑。”
杜越升嘲讽不成反被怼，恼羞成怒，越着急越想不出骂褚鸣什么，他看齐屿站在旁边，灵机一动，故意挑拨离间门：“你个废物好意思说我，你纠缠江云航不成，现在又开始巴结齐屿了？”
褚鸣翻了个白眼，嫌弃的看了齐屿一眼：“人家怀疑我巴结你呢，你离我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