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天师找了个阳气旺盛的助理by七一仔

作者:七一仔  录入:10-21

国乐(lè)戏班22名烈土于11月20日晚,壮烈牺牲。
街前怒骂,不灭其满腔热血;倭寇示好,不换其坚定信念。
吾等诸位,哀悼众人。务必,继其死志,同仇敌忾,坚守城池!
望,山河永固,国乐民安。
[配图:戏班22名烈土合影]
夜晚的街道已然寂静,林芝清脆的声音响起:“送报!送报!国乐戏班,赤子丹心。山河永固,国乐民安……”
家家户户亮灯,人们走上街道,从六人手里接过报纸。
最终,人们聚集在“国乐戏班”的门口,垂首默哀。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人群里挤出一个少年,他朝六人鞠躬,“前辈们好!我是国安报社的新成员!
许老师被抓前,交代我转告几位:打印机至关重要,务必在日本人进城前进行转移。”
待众人散去,六人回到青瓦房前,从破旧的“国安报社”里推出那台打印机。
月色下,他们小心翼翼推着打印机,一步一步走向城门。
打印机前盖上,摆放着“国乐戏班”留下的两个箱子。
箱子上一本蓝色封面的本子,被晚风吹起书页,飒飒作响,似是颂歌。

城门外,秦纪之正在等六人。
秦纪之身前,一位老年人坐在轮椅上,目光热切地落在,城门口渐近的几人身上。
秦纪之鼓起掌,笑道:“辛苦大家。今天的故事,结束了。”
林芝轻轻按了按,自已已经肿胀起来的眼眶,小声抱怨:“秦导,下次杀我别用这么快的刀!”
秦纪之轻笑着继续说,“这台打印机是我们仿制的,真品在博物馆。抗战期间,它几经拆卸,只为了方便转移。
至于今天的剧情,改编自这位老先生的经历。”
秦纪之重新回到老人身后,“老先生就是你们最后遇上的少年……”
六人立刻弯腰,朝着老人鞠躬、问好。
“我叫林俊川。”老人慈祥地看着六人,“你们把它带出来了,真好。”
林俊川指着那台仿制的手摇打印机,老泪纵横。
林芝连忙蹲在他面前,安慰起来:“林爷爷,听秦导说,真品在博物馆。那就说明,您曾经也做了和我们今天,一样的事情。
我们的顺利更多是因为,我们只是在拍摄综艺。而您身处战事紧张的年代,您……是英雄!”
程舒给林芝递纸,林芝贴心替林俊川擦脸。
林俊川止住了泪,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看向城门口。
扮演马师兄和葛师兄的两位演员已经卸了妆,身上依旧穿着戏服。两人快步走过来。
“马师兄”挠了挠头,话语间都是不好意思,“今天对大家挺凶的,见谅啊!剧情需要。”
“你们演的太好了!”项尚竖着大拇指,“言阳哥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在夸你们!”
“葛师兄”抱拳致谢:“感谢。其实,也不全是表演,更多是真情流露了。
我俩是林叔的旁亲,小时候就最喜欢听他讲,伶人为国捐躯这一段。
这影响了我俩半辈子,我们现在就在国家戏剧院表演。今天有幸出演,我们才是最满足的。”
林芝双眼亮亮的,看着两位大前辈,脸上全是崇拜。
秦纪之轻咳两声,表情又神秘起来,“今天我们是在影视城录制的,其实……真正的剧场遗址还在。
如果大家感兴趣,在林先生的带领下,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参观参观。”
“好啊!好啊!”项尚激动地举手,“我想去!”
其余五人自然没有异议。
一行人,披着月色,上了中巴车。
车上,秦纪之继续主持节目流程,“这一期的剧情已经很顺畅,咱们不多整理。
毕竟,大家的眼泪已经流得不少了。至于邀请人,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言阳重新看了看手里的邀请函内容,悠悠出声:“该不会……邀请人是林先生吧?”
秦纪之眸子一亮,惊喜道:“对!不愧是言老师,您怎么猜到的?”
“第二期,您连编剧都能算邀请人。这一期,人物原型做邀请人,并不稀奇。”言阳淡淡说。
秦纪之“嘿嘿”笑完,正色解释:“林先生希望这个故事被更多人知道。
剧情里,你们把戏班姓名册带了出来,故事里的他们会被人们记住。但其实,当年那场大火……烧完便烧完了。
林先生也只记得住两位大角儿,至于其他人……”
秦纪之没有把话说全,不过大家都清楚。那段艰辛过往里,被遗忘姓名的英雄,又何止这样一群人?
剧场遗址离影视城不算特别远,都在郊外,偶尔只会有剧组来取景。
众人下车后,录制没有停止。
林俊川看着黑迹斑斑的剧场大门,只剩叹息,“读书时,这儿是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马、葛二人推开大门,灰尘随着晚风扬起。木头霉味儿十分浓郁。
贺瑾明看着不算小的剧场,提出疑问:“这个剧场一直荒废着吗?它的占地面积挺大,居然没被开发?”
林俊川摇了摇头,“上世纪末,有位老板买下来了。可他是个迷信的,听风水先生说,这里不宜动工,便认栽荒废了这儿。
倒是便宜了我,能时不时回来看看。到清明,还能来烧些纸钱,追思一番。”
“您进去过吗?”言阳皱着眉,突然问林俊川。
林俊川摇了摇头,“没有,最多就是推门看看。毕竟这里人家已经买了,我哪好进去?”
言阳“嗯”了一声,随即神情严肃地看向秦纪之。
秦纪之立刻明白,对林俊川说:“林先生,已经太晚了,节目组会送三位回家。今天辛苦各位!
我们还要在这儿补拍一些镜头,就不送三位了。改天,我去拜访您。”
送走三人,秦纪之又赶紧安排工作人员离开,只留下了两辆车。
“哥哥,怎么了?”隋玉竹看剩下的都是熟人,终于问出口。
言阳盯着剧场,缓缓道:“冲天的阴气。难怪看风水的,不让随便动。”
一句话说完,剩下几人都汗毛倒竖。
夜终究是太凉了,秦纪之甚至听到自已的牙齿在打颤。
“你们先上车吧,我进去看看。”言阳看了看聚在一起,脸色不太好的几位,贴心建议。
秦纪之搓了搓手,语气坚决:“言老师,您别管我。我要是想走,刚才就跟着工作人员一起了。我就在门外,也不打扰您。”
其余四人也不住点头。
林芝叉着腰,看着剧场,大声道:“这里曾经可是英雄牺牲的地方,我一点都不怕!”
项尚被她一提醒,也在贺瑾明身后挺直了腰板。
言阳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五张符。
“言阳哥,之前不是已经给过我们符了吗?”项尚嘴上这么说,手上符纸接得极快。
“不一样,这是驱邪避阴的,鬼魅不敢近。”言阳发完符纸,淡声解释,“之前那张更多为了提醒你们。”
言阳顺手从包里拿出桃木剑,回到隋玉竹身边,淡淡笑道:“我就不说什么让你留下的废话了。”
隋玉竹握住言阳的手,挑挑眉,“哥哥真明智。走吧,早点解决,我想快点回家,抱着你睡觉!”
两人牵着手,并肩踏进剧场朱红色的大门。
甫一进门,隋玉竹便感到周身温度骤降,“哥哥,冷吗?”
“有点。”言阳握紧隋玉竹的手,认真回答。
两人穿着长袍,虽是加棉的,要抗住寒夜里的阴气还是远远不足的。
隋玉竹心疼地摩挲着言阳冰凉的手指,轻声自责:“我应该想到给哥哥拿件衣服的,我……”
言阳转头,迅速亲在隋玉竹脸颊上,“你这么面面俱到,会把我养废了。”
“那不是很好,哥哥就永远离不开我了。”隋玉竹低头回了言阳一个吻。
言阳捏了捏隋玉竹的手,“那我现在,应该已经废了。”
两人在阴寒的剧场前院,说着无比温情的情话。
阴气笼罩下,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剧场。
言阳牵着隋玉竹,驻足在院中光秃秃的柳树下。
深秋的柳条没了绿叶点缀,阴风吹过,一缕缕荡起诡异的弧度。
言阳皱眉看着这株明显有年头的柳树,“阴树入户,难怪鬼气不散。”
“哥哥,这有什么说法吗?”隋玉竹看着粗壮的柳树,不禁问道。
“桑柳槐桂,聚阴有灵。风水上有说:前不栽桑,后不种柳。”言阳眉心皱得更紧,
“那时候的传统行当都很看重这方面,怎么会在院子里种柳树?”

极为讲究风水的时代,禁忌颇多的传统戏班,绝对不会犯这种忌讳。
听完言阳的疑问,隋玉竹也皱起眉,猜测道:“这树会不会是不懂风水的后人种的?在我的印象里,有些地方,扫墓祭祖会折柳。”
言阳点点头,绕着柳树看了一圈,继续说,“按林先生的说法,上世纪末这里的风水就出了问题。十有八九,就是这柳树造成……”
“呸!”
清脆的女声打断了言阳的话,“臭道土,别污蔑我!”
言阳:…………
隋玉竹将言阳拉到自已身后,抬头看向树顶的身影,大声喊道:“哥哥不是道土!”
身影跃下,是个娇小的女生。
乌发用一根树根随意挽在脑后,还有几撮没梳上去,顺着女生的肩膀滑到身前。
浅绿色的短袖旗袍,盘扣精巧,是柳叶的样式。
女生叉着腰,抬头看向隋玉竹和言阳;许是觉得自已气势弱了,皱皱秀眉,迅速隐了身形。
“喂!我在这儿。”女生再次出现在柳树最矮的枝杈上,终于俯视两人,满意地笑问:“你不是道土,拿桃木剑干嘛?”
言阳拉着隋玉竹退后两步,才抬头看向女生,语气恭敬:“您是柳灵?”
女生右手食指绕着自已的头发,傲娇开口:“对呀!这里我罩的,你们赶紧走吧!没什么要驱的鬼。”
“能请问一下,您贵庚?”言阳看着柳灵的身形,她明显比桂男要成熟多了。
柳灵松开自已的头发,笑着说:“人类有个说法,不要随意问女孩子年龄。难道你不知道吗?”
言阳:………
隋玉竹拍了拍言阳的肩膀,替他解围:“有没有可能,这个说法针对的也是人类女孩。”
柳灵歪歪头,看着隋玉竹,指了指言阳,认真道:“你比他有意思,就是阳气太旺。有些可惜,不然就留下你多陪陪我了。”
“咔嚓嚓!”
一道蓝紫色的闪电劈在柳树树根旁,溅起的沙砾,崩到柳灵小腿上。
柳灵瞪圆了眼睛,盯着地上的焦黑。缓缓转头,看向言阳正在收诀的左手。
言阳冷冽的眼神落在她魂体上,柳灵头一遭感到凄寒。
柳灵目光树根旁的焦黑和言阳身上,转了两个来回,坐直了身体,乖巧起来:“那个……天师,我错了!!您早说,您修的是雷火啊!
我叫柳仙儿,今年82岁,就是在这个剧场生出的灵智。
我发誓,自从城里没什么活人后,我已经很久没出门了,也从未害过人!”
隋玉竹看着突然认怂的柳仙儿,完全压不住笑声:“哈哈哈。哥哥,她还没咱们小桂子装得久呢!”
柳仙儿:???
“哥哥,你好凶哦~”隋玉竹那双狗狗眼里满是笑意,盯着言阳冷峻的侧脸,问道,“是因为我吗?”
“嗯。”言阳依旧冷冷盯着柳仙儿,这声“嗯”倒是温软。
隋玉竹绕到言阳身后,环住言阳的腰身,声音不大不小,“那哥哥可要好好保护我,这柳树精可是想让我陪她呢!”
言阳轻轻拍了拍隋玉竹放在他腰间的手,安抚道:“放心,不会的。”
“两位!你们搞同性恋啊?”柳仙儿终于看出这两人暧昧的氛围,“这不是会被抓起来的吗?你们真大胆啊!”
隋玉竹脑袋搁在言阳肩膀上,笑着回应她:“我相信你已经很久没出门这件事了。”
柳仙儿看着两人腻歪的样子,不解道:“什么意思?”
“时代进步了,大家的思想早就解放啦!”隋玉竹站直身体,语气认真起来。
柳仙儿点点头,试探着问:“那外面,还打仗吗?”
“至少我们的国家,太平盛世。”隋玉竹正色回答。
柳仙儿惊喜地跳下树,笑颜如花,“那太好了!天师,能请您帮个忙吗?”
言阳收起桃木剑,语气强硬:“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里为什么阴气弥漫?”
柳仙儿眼睛亮起来,狡黠一笑,“天师,这和我请您帮的事有关。您感兴趣的话,就先答应帮我吧!”
隋玉竹怔了一瞬,笑起来:“哥哥,我错了。她可比小桂子聪明多了。”
“小桂子是谁?”柳仙儿刚才就想问了。
隋玉竹挑挑眉,“你是柳灵,他是桂树木魅。你们应该算……差不多的物种。”×?
“木魅?”柳仙儿摇摇头,“我们柳灵可是能成仙的!他不如我!”
隋玉竹立即维护自家孩子,“可是你们一样怕哥哥的雷火,有什么区别吗?”
柳仙儿跺了跺脚,着急道:“咱们都是木头,怕火不是正常嘛?!只能说,这位天师刚好克我……”
“那你有什么本事?”隋玉竹打探起来。
柳仙儿扒着手指头,“我能聚集阴气,能替阳间人传达哀思,还能护佑夫妻恩爱……”
“这个不错!”隋玉竹打断柳仙儿如数家珍的架势,“那你护佑护佑我和哥哥呗!”
“我们不需要。”言阳看着隋玉竹认真说。
隋玉竹笑笑,明白了言阳的意思,“那倒是,我和哥哥本来就很恩爱了!”
柳仙儿:………
“说说,要我帮你什么。”言阳终于把话题拉回正事上。
柳仙儿指着剧场内部,神情哀伤:“那里困了一群鬼魂,每夜循环着死前的状态。”
言阳皱眉重复:“一群鬼?”
“嗯,是一群唱戏的。”柳仙儿哀求地看着言阳,“我生出灵智,和他们有关联。想请您帮他们脱困,也算帮我报恩。”
言阳和隋玉竹对视一眼,立刻明白过来,里面就是真正的马师兄、葛师兄等22位烈土了。
“我会帮他们。”言阳认真答应下来,继续问,“不过,你并没有回答我,这里阴气形成的原因。这样刺骨的阴气,绝不是他们造成的。”
一来22个鬼魂阴气不会如此浓盛,二来……循环死前斗志的他们,聚不出骇人阴气。
柳仙儿指了指自已,“是我把另一群鬼东西聚在剧场角落了。
我刚生出灵智时,城里军队、百姓还在死守城门,抵抗日本人入侵。
但好景不长,日本人还是攻进来了……在城里大肆屠杀……
不过,他们搜刮了家家户户,却始终不敢进剧场。据说是因为,先遣队全军死在这里,日本人觉得不吉利。
慢慢的,就有百姓躲了进来。也是从那时开始,剧场每晚都很热闹,鬼哭狼嚎的。
我去看过两回,发现是那个所谓的先遣队鬼魂,它们聚众闹事,实在太吵了。
我干脆把它们都聚到一块,关了起来。”
言阳叹了口气,语气柔和起来:“那些百姓之后怎么样了?”
“他们在闹鬼的剧场躲了差不多小半个月。后来,听那些男女老少商量,说是,都要出去打仗。”柳仙儿想起了什么,突然笑起来,继续说,
“他们晚上也听到鬼叫了,一开始每个人脸都吓得煞白。直到听见戏曲声,突然就不怕了……”
柳仙儿转头看了看剧场,神色哀伤,“百姓离开那天,对着空荡荡的舞台磕了好久的头。
我也尝试过唤醒他们的神智,告诉他们,要守护的人已经离开了。
但,都没成功。天师您帮帮他们吧!”
言阳跟着柳仙儿一起,盯着黑漆漆的剧场,郑重道:“走吧。是时候告诉他们一些好消息了。”

在柳仙儿的带领下,言阳和隋玉竹跨进剧场表演厅。
两人来不及感叹,四周火焰骤然升腾,高温裹挟全身,几张木椅正迸溅着火星。
舞台上霸王、虞姬携手相视,戏曲传来,悠扬悦耳。
台下一处处炸开,血肉飞溅……
原来,当年这群人的牺牲,要比综艺里更为决绝、壮烈———
他们用珍惜了一辈子的戏服遮掩,在腰间、腿上绑着火药……
那群作乱的鬼东西,已经被柳仙儿关起来。他们却还循环着牺牲的过程。
隋玉竹不自觉加重呼吸,牵着言阳的手也逐渐用力,仿若真的置身火海,回到了当年的现场。
言阳右手持符,跨前一步,低声起咒:“妄破存真,无叶障目;心如明镜,万法归真。破!”
清风拂过剧场,灼热褪去,只剩凄寒。
22个身影愣在原地,对灰尘覆盖的剧场,满脸陌生。他们慢慢聚在一起,围着“项羽”“虞姬”。
“项羽”看到门口三个年轻身影,着急道:“你们是何人?这里到处是日本兵,不是你们该来的。速速离开!”
言阳轻轻晃了晃左手,示意隋玉竹松开。他双手作揖,恭敬开口:“请问,您是马班主?”
“正是。”马晓东抬高小臂,横手捋起髯口,挑动黑白脸谱,语气骄傲,“这平城能扮霸王的,舍我其谁!”
扮演虞姬的葛仙洪,用力压下马晓东的胳膊,笑着说:“少得意些吧,师兄。———你们赶快离开,这里……不太对劲,总之,会有危险。”
“诸位,日本人已经都被赶走了。”言阳声音淡淡,语气坚定,“1945年8月15日,日本无条件投降。”
言阳说完,22人先是沉默不解,随即小声议论着什么。
马晓东用力挥手,大声道:“你这年轻人,必是诓人!现在还是辛巳年初冬,你怎的知道四年后的事情?
再者,那些日本狗就不能是今年春节尽数灭亡?”
言阳淡淡一笑,声音温柔:“您的想法很精彩。只是……”
“年轻人,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葛仙洪打断了言阳的话,急切询问,“那晚,我们成功了吗?”
言阳缓缓点头,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成功了,大获全胜。日军先遣队都死在了剧场。”
葛仙洪笑起来,“那便好!师兄,我们成了!———年轻人,平城后来怎么样了?百姓们呢?”
言阳转身示意柳仙儿上前。
葛仙洪看到柳仙儿,眨了眨眼,惊喜道:“女娃娃,我好像见过你。你和我说了些什么,可惜那个时候,我听不清。”
“我对你说,我的名字是因为你才得来的。”柳仙儿声音带着丝丝哀伤,“我叫柳仙儿。”
葛仙洪轻笑出声,“你父母是我的听众吧。这名字很适合你。”
柳仙儿想了想,点头,“可以这么说。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时间,柳仙儿给众人讲述百姓死守平城,躲入剧场,最后集体参战的过程。
她的语气很平静,22位烈土安静地听着,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叹息……
听柳仙儿讲完,众人并不算开心。马晓东连忙问言阳:“日本当真投降了?”
“当真。”言阳肯定道。
“那现在……我们还在被欺负吗?”马晓东目光灼灼地盯着言阳。
“不会。如今盛世中华,无人敢欺。”言阳认真看着众人,“你们留下的意志,也是万代敬仰。”
葛仙洪转身面向戏班众人,“兄弟姐妹们,如此,我们也该离开了。”
“师兄,咱们去哪儿?”有人疑惑问出声。
葛仙洪和马晓东对视一眼,迷茫起来:“我们一直也没瞧见传说中的黑白无常,这去下面的路,还真不晓得。”
“我会送你们离开。”清润的声音响起,言阳已经取出降真香。
“哥哥等等!”一直没说话的隋玉竹突然出声。
言阳看到他手里的纸笔,明白了什么,声音温柔:“去吧。”
隋玉竹没有上前,站在原地,对众人大声喊:“各位前辈,我也是个演员。今天扮演记者,不知有没有荣幸,采访一下各位前辈!”
隋玉竹笑容得体。众人抗拒他身上的阳气,又被他极富生机的样子感染,终于有人回应:“我愿意接受!我还没被记者采访过呢!”
“我也愿意!”“我也!”
马晓东看着乱起来的师弟师妹,厉声道:“一个一个来,瞧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班主,您和葛师兄是唱出头的名角儿,经常被采访!可不能瞧不起我们啊~”
“放屁!只是怕你们丢戏班的脸!”马晓东笑着看向隋玉竹,“记者同志,靠近你不大舒服,咱们就这个距离采访,接受吗?”
隋玉竹指指自已的耳朵,“没关系,一清二楚。”
隋玉竹的采访很简单———姓名、年龄、几岁进的戏班、最喜欢哪出戏。
直到人群里站出位小旦,个头才到葛洪仙的腰,声音清脆:“于莲生,15岁,9岁进的戏班学习。最喜欢两位师兄的《霸王别姬》!”
言阳看着瘦弱的孩子,轻皱眉头,小声问柳仙儿:“等送走他们,带我去见那群日本鬼。”
“啊?天师,日本鬼不送走吗?”柳仙儿不解问。
言阳眉眼冷了几分,淡声道:“没必要。”
采访完葛仙洪,隋玉竹终于合上本子,朝着众人郑重地鞠了一躬,语气认真:“繁荣盛世,欢迎你们回来!”
———————
言阳点燃降真香,隋玉竹蹲在旁边,认真焚烧纸钱。
很快,蔺将军的身形出现。只是这回语言、行为都十分拘谨:“小言,你给我信儿说,这次的魂有些多,让我多带人手。
那个……我带了这两位……”
蔺将军弯腰低头,让出位置,后方两个身影渐渐清晰。
言阳:…………!!
眼前两位阴差,一黑一白,头戴高帽,一写“天下太平”,一注“一见生财”。
白的眉眼弯弯,双手交叉,插进宽大的袖口,看起来平近易人。
黑的面色冷峻,双手背在身后,气度姿态令人生畏。
再看蔺将军恭敬拘谨的样子,言阳明白,这两位应该就是黑白无常大人了。
白衣的谢必安未语先笑,还挺客气地开口道:“你就是小言天师吧?江判提起过你。”

面对白无常的搭话,言阳淡定拱手,语气平静:“晚辈言阳。”
范无咎挑眉,声音冷冽,“姓名就这么告诉我俩?胆子倒是大。”
“江判必然已经告诉二位,毕竟我在和你们合作。”言阳不卑不亢。
范无咎眯眼看着言阳。
谢必安哈哈笑起来,“老黑,哈哈哈,叫你装,被怼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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