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什么废话。提醒率然再熟悉一下雷法心诀。”言阳打断李念的话，轻声交代。
3月20日清晨，J市没迎来朝阳。天气阴沉，灰幕压在头顶，令人不适。
隋玉竹按原定计划，在棉服里面穿上了蓝色的卫衣。
言阳眉眼带笑地盯着他袖口漏出的天蓝色。
隋玉竹毫不掩饰地晃了晃手腕，笑着解释：“不管率然雷劫什么时候结束，今天已经开始。
哥哥，生日快乐！言阳，祝你生日快乐！”
这句祝福，对言阳来说有些陌生，但隋玉竹说的还挺动听……
在言阳记忆里，他是没听过这句话的。
小时候的记忆早就模糊，就算记得清，言家大概也是没人会庆祝他的生日。
上了玉华山，命格不改，言阳的生日在阴月阴日阴时，算不上吉利。玄清和师兄、师姐们也不好意思戳言阳的伤疤。生日这天便和每个普通的日子一样，并不特殊。
言阳一直以来也没朋友。十几年的学校生涯，跟着集体，送出去几份生日礼物，倒是没收到过。
隋玉竹看着沉默的言阳，跨前一步，笑着重复：“言阳，生日快乐！”
言阳缓过劲儿，抱住隋玉竹，轻声说：“不叫哥哥了？”
“不一样。”隋玉竹把人抱紧，缓缓开口，语气认真，“哥哥是我一个人的，言阳早在26年前就出现了。我希望，我的哥哥和言阳都能生日快乐。
尤其是……言阳。”
那个一直不敢过生日的言阳。
第235章 雷劫
隋玉竹偏头亲了亲言阳的耳朵，轻声说：“哥哥，以后的每个生日，我都会在你身边。我的阳气绝对盖得住今天的‘阴’。”
“当然。”言阳语气带笑。从隋玉竹怀里退出，言阳笑容更甚，“隋玉竹，你真可爱。”
隋玉竹不明所以地看着言阳，疑惑问：“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言阳抿抿唇，淡淡解释：“所谓阴月阴日阴时，针对的是农历生日，并不是今天。”
言阳看着隋玉竹表情渐渐皲裂，主动勾住隋玉竹的脖子，用力亲上热唇。
吻止，言阳轻喘着说：“这是我过的第一个生日。还是你替我准备的，我很喜欢，很开心。
所以，我非常非常期待，你到底为我准备了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会一生难忘。”
隋玉竹温柔地亲了亲言阳的眼睛，表情已经恢复正常，甚至有些激动，“哥哥，那以后我们每年过两次生日！你觉得怎么样？”
言阳牵上隋玉竹的手，眉眼含笑地开口：“再说吧。我们先去会常山。”
隋玉竹乖巧点头，“好！帮完率然，我带你去过生日！”
两人走到客厅，柳仙儿和桂男正拉扯着，看起来有话要说。
言阳停下脚步，等他们开口。
柳仙儿指着桂男，“小桂子想顺路去看本体。另外，我们也想去看着率然平安渡劫。”
“你们不怕吗？到时候雷可能不会小。”言阳柔声问柳仙儿和桂男。
一个柳灵，一个木魅，都是天生怕雷火的。
桂男连忙开口：“就是因为天生害怕，我们才更担心率然。我会和柳姐姐躲好的。”
言阳缓缓点头，“那就一起走吧。切记，保护好自已的魂体。”
一家子到了负一楼，隋玉竹开车直奔会常山。
李念早在山脚等人，身边站着神情烦躁的人形率然。
隋玉竹停好车，柳仙儿和桂男连忙跑到率然身边安慰起伙伴。
“陆年呢？他怎么没陪你一起来？”隋玉竹问李念。
李念小心看了眼言阳，压低声音对隋玉竹说：“他当然是去该去的地方准备了！”
言阳轻笑出声：“看来我生日很热闹。”
李念惊慌地捂住自已的嘴，以为自已暴露了隋玉竹，急忙解释：“啊？啊！言阳哥，今天居然是你生日啊？哈哈哈，好巧哦。”
言阳、隋玉竹：……好假哦
隋玉竹不想看李念拙劣的演技，大声喊旁边三小只：“行了。我们快上山吧。”
山顶上，曹土锦正冲几人热情招手，“言老师，隋老师，小李，快来！”
“曹老师，这次也多谢了。”隋玉竹礼貌开口。
曹土锦挥手，“嗨！今天天气不好，本来也没什么人来爬山。清个场，不算难。———言老师，祝你生日快乐啊！”
言阳看了眼隋玉竹，笑着对曹土锦说：“多谢。连您也知道？”
曹土锦晃晃手机，理所当然道：“当然啦！微博自动通知了呀，说你今天生日。”
李念脸色一变，心虚地看向隋玉竹，暗想：我去！我怎么没想到这茬，那我刚才演得是不是太假了！
隋玉竹无视李念的视线，笑着邀请曹土锦：“曹老师等会跟我们一块回去吧。请您吃饭，哥哥的生日宴。”
“好啊！”曹土锦大方答应。
一行人走进树林，回到率然的大坑。
桂男双眼发光，飞奔向自已的本体，手舞足蹈，“我的天啊！真的好强壮！言爸，我爱死你选的这个地方了！———柳姐姐，率然，你们快看啊~”
柳仙儿替桂男开心，走过去陪桂男玩起来。
率然没心情，环抱着双臂，皱眉问言阳：“我现在有点紧张，正常吗？”
“正常。”言阳语气平静，“雷诀背熟了吗？”
“熟了。”率然开始不停在言阳面前踱步，“要是我学不会操控，怎么办？”
“率然，我会全程陪着你、护着你。”言阳认真开口，声音温润，“至于雷法，你尝试就好。学不会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率然呼出一口浊气，冲言阳点头，“我会尽力。你祖师爷都给你托梦了，想来很重要。”
“多谢。”言阳拱手感谢，提醒道，“一切以自已安全为先。”
两人对话气氛严肃，李念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他一把抱住率然，用力揉着率然的头发，哑声鼓励：“你一定可以的。你是最厉害的帅蛇！”
率然伏在李念胸前，闻到家里熟悉的味道，慢慢放松下来。
————————
时间将近，率然跳下坑底。桂男和柳仙儿先后抱了抱率然，给他安慰。
率然拍拍桂男的头，开起玩笑：“你俩才要注意，躲着点。至于你这本体，要是等会被误伤，我先道歉。”??l
桂男脸色一变，委屈道：“你一定要控制好。本体毁了，我的修行就全完了！”
率然看到桂男的模样，终于哈哈笑起来。
他潇洒挥手，朝着离桂树最远的坑边走过去。
按照言阳的交代，率然以人形盘腿席地，捏决念咒。
李念频繁低头看手机，当锁屏的时间变成11点58分时，天空骤暗，灰云汇聚在率然头顶，缓缓降下来，压迫感十足。
李念盯着那一大团沉默安静的黑云，隐约瞧见里面闪着几道紫色的、蓝色的、白色的光。
12点一到，白光迅速穿过云层，冲着率然头顶直直落下。
电芒瞬间照亮整个树林，李念握紧拳头，脸色煞白。
率然闭目念咒，神情不变。
白色的闪电即将落于率然头顶时，陡然偏移，朝着言阳甩出去的引雷符上劈过去。
言阳声音轻柔：“率然，尽量不要让自已受伤，李念会难受的。”
率然浅浅勾了下嘴角，听话点头。
在蓝色闪电连串落下时，率然快速念咒，强大的妖气包裹住全身。
李念看着闪电砸向率然，全身绷紧，没控制住，大声喊了句：“率然小心。”
闪电毫不留情地落在率然身上，李念立刻闭紧了眼睛。
预想的震耳轰鸣没有来临，李念缓缓睁眼发现，蓝色闪电在触碰到率然时，就像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般。
率然微微皱眉，看起来有些不适。
闪电落了10多分钟，率然觉得还能忍受。开心于这一招有用，他拼命用妖气吞噬雷电。
言阳皱眉提醒：“别消耗妖气了！紫雷劫还没来，你先力竭了。试着把刚才吸收的利用起来，对抗回去。”
听到言阳的话，率然再次捏诀，念起言阳教的雷法心诀，尝试着控制雷电。
率然念咒时，隋玉竹捧着一大把引雷符跟在言阳身边，小声问：“哥哥，我怎么觉得率然还挺轻松的。”
言阳抬头看着黑云，缓缓道：“最凶险是紫雷，还没来呢。”
言阳刚说完，率然嘴角渗出一丝鲜红，压着声音说：“言阳，我不行，控制不了！”
“那也不能再用妖气。”言阳厉声提醒，“率然，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试试。否则紫雷会很难过。”
率然“哼”了一声，舔掉嘴角的血迹，咬牙继续。
蓝光渐熄，树林再次陷入黑暗。
“大中午，这天也太黑了。”曹土锦看了眼手机，小声问，“小李，是不是……结束啦？”
李念盯着率然，缓缓摇头，声音里全是担忧，“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应该还没有。”
率然知道李念一定在看自已，死死咬着下唇，不让满嘴腥甜的血液流出。
刚才的最后几道雷是言阳出手护住了率然。他蹲在坑边，柔声提醒率然：“紫雷等会就来了。我不能全程干预，否则你这雷劫人家能不认的。
我会尽量护住你，要是难受……就叫出来，没事的。”
言阳话音未落，“嗞嗞”的声音渐近，小臂粗的紫电骤然下落，隋玉竹眼疾手快地拉起言阳。
率然咽下最后一口血水，再次念咒。
看到紫电，李念和曹土锦才清晰意识到，雷劫确实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迅疾、强烈地光束将天空映成了浅紫色。那瞬间李念觉得自已正身处在游戏场景，诡谲的紫光造成了巨大的视觉震撼。
“率然———加油！我等着，带你回家呢！”李念不管不顾地大喊。
紫电劈下，率然念咒声陡然提高，每一声都传出压抑的闷哼。
言阳右手夹着符纸，随时准备出手。
“啊————”率然放声大叫，威慑力十足的紫电前冒出另一道蓝白色的光芒，还很弱。
言阳学着李念的样子，出声夸赞：“很好！就是这样，继续。你是最厉害的帅蛇！”
率然缓缓睁开眼，抬头瞪着“嗞嗞”作响的紫电。
紫电被拦住，通过低沉的雷鸣发泄它的不满，电光四处飞溅，坑底腾起灰土。
率然憋住一口气，随后猛然用力，紫电被弹开，炸在率然身前。
不给率然喘息机会，下一束落下的便是更粗的紫柱。率然摸了摸嘴角的血，兴奋道：“老子学会了！来劈老子啊！”
紫电落下的同时，率然配合着自身的妖气，操控着蓝白色光束狠狠对抗上去。
紫电被直接打散成无数细小光束，朝着远处的桂树汇集。
柳仙儿见苗头不对，连忙拉着呆愣住的桂男开跑。
桂男本体却无法挪动，静静等着雷电来袭……
无数细小的紫色电光再次汇聚，继续朝着桂男本体前进。
桂男张开双臂，颤巍巍地护在本体身前，被柳仙儿一把拉走。
柳仙儿边拉桂男，边大骂：“你有病啊！你本体说不定能受得住，魂体当场被打散了！”
桂男垂着脑袋，不敢再看本体。
成人手臂粗的雷柱，本体……大概也是承受不住的。
言阳和率然自然也注意到了情况。
不等言阳甩出引雷符念咒，率然化成原形，闪电般光速蹿向桂树。
紫电扫到桂树最粗壮的树枝上，枝叶发出刺耳的声音。
桂男抽了抽鼻子，哀伤道：“柳姐姐，我可能又要变成小傻子……”
“草！啊啊啊———”喊叫声打断了桂男的哀泣。
桂男循着声音看过去，比树干还粗的巨蛇挡在桂树前，蛇尾在地面不停地扫动。
蛇身包裹着蓝白色的光晕，紫电竟像被吸收了一般，缓缓消失。
“率、率然？”桂男颤声反问。
淡黄色的蛇眼中竖瞳漆黑，悠悠看向桂男，咬牙嗤笑道：“不会让你变成小傻子的！你已经够傻了。”
桂男“哇”地一声哭嚎起来。
紫电在桂树前消失，率然迅速游走。又一道紫光追着率然落下。
率然挺起蛇身，轻声念咒，同样的紫光绕着蛇身，画面显得幽奇盎然。
言阳看了一眼坑里的场景，默默收好符纸，转身找了一棵树。
扶着树，言阳开始干呕。隋玉竹赶紧守在旁边，轻轻替言阳顺背。
最后一道紫雷炸完，黑云散去，天光泄下。
李念跳进坑，飞奔向率然。
他仰头看着巨大的率然，激动道：“过了！雷劫过啦！率然，你真的太帅了！”
率然低头，比李念脑袋还大的蛇头，亲昵地蹭了蹭李念的脸颊。
李念抱着蛇头摸了个够，绕到率然身后检查，惊讶出声：“率然，你背后的五色鳞片好像在发光耶！”
率然扭头看了眼自已后背，开心道：“嗯，百年雷劫过了，总会有些改变的。下次的雷劫，就算没人帮忙，我也不怕了！”
他甩动蛇尾，一道细弱的紫电“嗞嗞”作响。
率然开心地缠上李念的身体，笑着说：“老子学会雷法了！哈哈哈哈！”
不等李念再夸什么，隋玉竹冲着坑底厉声大喊：“变回去！”
李念拍拍率然的肚子，柔声道：“快变回去吧。等会我们一起去找陆年，给言阳哥过生日！”
“哦。”率然利落变成人形，“今天是他生辰啊，咱们要准备礼物吗？”
李念老妈子般给率然整理衣服，笑着说：“不用你操心，陆年会安排好的。”
隋玉竹扶着早就蹲下的言阳，缓缓起身，心疼问：“哥哥，还好吗？”
言阳深吸一口气，重重呼出，浅笑道：“没事，刚才被放大版的刺激到了而已。”
隋玉竹温柔地给言阳擦了擦嘴角，叹息着提醒：“等会还要吃蛋糕呢，哥哥可得抓紧缓过来~”
言阳挺了挺腰，浅笑着点头。
———————
“言爸！言爸！你快来，呜呜呜！”
桂男的声音又焦急又悲伤，听得言阳和隋玉竹担忧万分。两人赶紧跳进坑，朝着桂男跑过去。
李念和率然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赶紧朝桂树下聚集。
柳仙儿拍着桂男的头，不停安慰，“没事的，就这一点，树还活着。”
桂男双手抱着本体上最粗的一根树枝，满脸哀伤。
言阳走近，轻声询问：“怎么了？”
桂男松开树枝，拉着言阳靠近，指着树枝上的炭黑，仰头干嚎起来：“糊了！被雷劈糊了！”
率然一来就听见桂男哭喊着“被雷劈糊了”，立刻垂头，顿住脚步，不好意思再靠近。
李念走到言阳旁边一起看桂树———遭殃的树枝，是桂树上最粗的一根。树枝中间被劈出了一块焦黑的坑洞，缕缕白烟还在升起。
言阳轻轻吹开树枝上的黑灰，转头问桂男：“你有什么感觉吗？”
桂男懵懵地摇头，“那倒没有。不过这根树枝这么大，要是死掉，我肯定要受影响的！”
言阳指着树枝和树干连接处，柔声说：“率然的动作已经很快了。雷火没有劈到连接处，不会死掉的。”
“真的吗？”桂男扁着嘴问言阳。
言阳眨眨眼，继续看向树枝，语气认真，“换个思路，你这个树枝也算是雷击木，变得更珍贵了。”
桂男：……
隋玉竹看桂男表情不对，连忙笑着开口：“小桂子，你看你的魂体到现在也没变弱，说明什么？说明这一下你抗住了，没什么影响。
现在，本体还变得更珍贵了，因祸得福啊！”
桂男转转眼珠，原地蹦跶了两下，终于笑起来：“对哦，我没事啊！”
隋玉竹按住乱蹦的桂男，小声说：“率然在自责，你要怎么做？”
桂男探头看了眼垂头不语的率然，冲几位家长眨眨眼，比了个ok的手势，直接朝率然走过去。
桂男停在率然面前，主动伸手抱住率然，小声道：“不怪你的。如果不是你及时冲过来，那么粗的雷就得劈在树干上了。”
率然被桂男抱着，实在不太习惯，全身僵住，梗着脖子说：“我知道了，你先松开我。”
“不要。你要先说自已不难受了，我才能松开。”桂男说着双臂用力，勒紧率然的腰身。
“你是不是傻？我本来也不难受。”率然抬手轻推着桂男的肩膀，“难受的不应该是被劈的你吗？”
桂男摇摇头，手上继续用力，“我是说心里不难受。”
率然叹了口气，“不难受，不难受。你又没事，我难受个屁！”
桂男听到满意的答案，“嘿嘿”笑完，利落松开率然。
率然看了眼桂男，悠悠骂道：“傻子。”
桂男早就习惯了率然的毒舌，并不在意，转身回到言阳身边。
他扒着言阳的胳膊，语气激动：“言爸，等我进了轮回，你可以来取这个雷击木！”
“这么大方？”隋玉竹揉着桂男的发顶，笑着说，“不愧是我家小桂子，慷慨！”
桂男骄傲地抬起下巴，又满眼深情地欣赏起自已高大的本体。
曹土锦站在坑边呼喊众人：“几位，事情都处理好了吧？太阳升起来啦！我们去给言老师庆祝生日呗！”
阳光透过桂树枝叶洒下，几人身上均落满晃动的斑驳光点，晕开了美好温暖。
隋玉竹拉着言阳。
李念把终于累瘫倒、变成小蛇的率然，抱着放进背包。
曹土锦则向桂男和柳仙儿打听起他们的世界，为自已的剧本创作寻找新的想法。
一行人悠闲地下山，一起去见证，隋玉竹为言阳亲手准备了大半个月的生日惊喜。
曹土锦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小两口，果断上了李念的车。
桂男和柳仙儿还想继续跟曹土锦聊天，也跟着钻进李念车后座。
一路上，隋玉竹除了提醒言阳闭眼休息和喝水外，没怎么说话。
言阳偷偷看了隋玉竹好几眼，终于确认一件事———隋玉竹现在紧张疯了！
“咳咳。”言阳轻咳两声，隋玉竹立马坐直，“哥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吗？”
言阳转头，认真盯着隋玉竹的侧脸，缓缓开口：“你……不用紧张。我会喜欢你所有的安排。我保证。”
“我明白。但是哥哥，有些事情它是没法控制的。”隋玉竹看着前方的路，笑着引导，“哥哥还记得给我准备生日的感受吗？”
言阳认真回忆了一番，轻笑起来，“嗯，我懂了。确实控制不住。”
哪怕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喜欢，还是会心神不宁，反复检查自已的每个步骤。
是紧张，是期待，是……在乎。
无论怎样，总觉得自已准备不足，总认为那些东西仍旧说不明、表不尽满腔爱意。
最后一个路口，隋玉竹缓缓靠边停车，从棉服口袋里拿出眼罩，不好意思道：“哥哥，能麻烦你戴一下吗？”
言阳看着隋玉竹低眉顺眼的样子，无奈笑笑。
他接过眼罩主动戴上，贴心询问：“还需要我做什么？一切配合。”
眼罩的带子弄乱了言阳的头发，一小撮在耳边翘起。
隋玉竹抬起手，温柔地替言阳整理耳后的头发。
言阳看不见隋玉竹的动作，热意靠近，便下意识把脸贴了上去，柔声问：“怎么了？”
狭小的空间，总是会将无形的情绪挤压、糅杂起来，催人心动。
隋玉竹的手滑到言阳后颈，把人勾近，轻吻从言阳鼻尖一路落满至唇瓣。
“哥哥，生日快乐！”隋玉竹的声音低沉温柔，“我爱你。”
言阳凭感觉亲在隋玉竹嘴角，笑着说：“出发吧，玉竹哥哥。”
言阳看不见此刻隋玉竹的眼神，否则他不会轻易撩拨，以至于隋玉竹压根不听话，压着他亲了很久。
———————
李念在看到隋玉竹的车停在路边时，一脚油门加速，快速开向目的地。
崭新的别墅门口，停了不少车，李念背上装着率然的包下车，给曹土锦打开门。
陆年走到李念身边，笑着开口：“你一发消息，我就告诉大家了，都准备好了。”
曹土锦看着别墅门口各色鲜花，不禁问道：“隋老师今天要求婚？”
“呃…小隋没说啊。”李念挥挥手，解释道，“言阳哥以前没什么朋友，过得…也不算好，小隋就想生日办隆重些。”
陆年接过李念身上的包，带两人进门。
曹土锦一进门正好看到，扒在贺瑾明身上的项尚，三人安静对视了一会儿。
贺瑾明推开项尚，主动打招呼：“曹老师，您也来了？”
“啊……是是是，给言老师过生日。”曹土锦尴尬笑笑，立刻拍着自已的胸脯保证，“我嘴最严了，你俩也放心啊！”
贺瑾明：……
项尚“嘿嘿”一笑，“曹老师，谢谢您！”
汽车喇叭声响起，李念和陆年赶紧叫来大家。
隋玉竹小心地牵着言阳，慢慢走进别墅。
很快，隋玉竹停下，牵着言阳的手也突然松开，言阳乖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隋玉竹的声音离得有些远了，语气雀跃，“哥哥，可以摘眼罩啦！”
言阳抬手，慢慢扯下眼罩。
突然的亮光刺激，言阳轻皱眉头，偏头闭眼适应。
孟秋的声音响起，“臭小子，说了别搞眼罩，这是勒着我们言言了吧？”
玄清轻咳两声，替隋玉竹说话，“言阳下山后被养得娇气了不少，不能怪小隋的。”
“两位，准备开唱了，别聊了！”蒋钦出声提醒。
言阳的眼睛还没缓过来，音乐响起———贺瑾明弹奏的钢琴柔和优美，项尚在他旁边拨着吉他合音。
粉丝们大概这辈子也想不到，两位创作型歌手第一次合作的曲目，居然是“生日快乐歌”。
人声合唱的《生日快乐歌》缓缓响起，言阳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两排人惊住。
孟秋、隋安霖、玄清、蒋钦站在第一排，全笑眯眯地看着言阳。
蒋钦旁边，是陆年和顾润泽扶着瘦削了很多的魏书呈。
林芝、程舒、李青儿和谢美几人手拉着手，一首生日快乐歌被她们演绎得十分深情。
墨灵当着无情的唱歌机器，被旁边几位女生的状态，惊得变了脸色。
柳仙儿和桂男不会唱歌，装模作样地杵在曹土锦旁边，摇头晃脑。
言阳很感动，以至于思绪异常活跃，他在想：顾润泽在，Luna去哪里了？
很快，Luna终于回到顾润泽身边，朝言阳挥手打招呼。
言阳的视线立刻聚焦在人群后方，又想着：那个全天下最好的、他最爱的那个人，应该要出现啦。
生日歌结束，言阳浅笑着鞠躬致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