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给我的本命凤翎……”
异口同声地抛出这个话题时,两边都沉默了一瞬。
他们遵从心意抱在一起,彼此的唇齿相贴,亲密无间。
知道哪里是突破口后,成龙礼上凤嘉泽专门带着厚礼去见了龙族长,恭敬的态度把龙族长哄得开心不已,更加坚信是他们龙族占了上风。
虽然过了龙族长的明路,但凤嘉泽还是不能被其他龙看见。他不能参加宴会,只能在龙族长的山头观看。
这里离宴会的距离最近,他可以清晰地看见敖悦化龙飞翔的每一个动作。
威风凛凛的黑龙在空中盘旋飞舞,浑厚的龙吟声响彻山谷。
独舞过后,成龙礼就算是正式结束。
敖悦第一时间飞过来,带着凤嘉泽回到了属于他的山洞。
里面的器具都是他们当初一起挑选的,对凤嘉泽而言并不陌生。
“阿泽,”化成人形的敖悦坐在凤嘉泽身上,脸颊滚烫,“我百岁了。”
百岁了,不用再保留纯阳,可以更进一步了。
凤嘉泽伸手抚上他的后背,那里一片光滑。
小黑龙这次变身没有穿衣服。
“不等到我们结契了吗?”他低声问道,声音已然有些嘶哑。
敖悦紧紧抱住凤嘉泽,发烫的脸颊埋在对方颈间,轻轻应了一声。
此后的一个月,敖悦都没再出过山洞。
再次出现在其他龙面前时,他正在渡天雷劫,并且成功突破到了金丹期。
此后的岁月里,两人见面的时间多了许多,敖悦也在凤族长那边过了明路,两人隔三差五便会黏在一起做些增进感情的运动。
有时候得空了,就会一起消失十天半个月才再次露面。
几十年后,凤嘉泽进阶元婴,并且在凤族普及了人族术数的基本知识,大批开设制符炼丹课程,其他妖族见了也都纷纷效仿。
虽然仍旧没出现什么优秀的炼制师,但至少不会在价格上再被坑骗。
见儿子把族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凤族长干脆也提前让位,在凤嘉泽还是元婴中期时就把族长之位传给了他。
而凤嘉泽继位之后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和龙族的新晋元婴强者敖悦成婚。
这两族联姻可谓是震惊四界的消息。
原本以为只是谣言,但当真正接到请帖,看着龙凤两族的态度都喜乐融融时,他们都有些不淡定了。
到底是龙凤族脑子坏了,还是他们误入了什么幻境?
真相一直在数百年后才被揭晓,起因是有妖问起了两人之间是谁追的谁,在龙族长骄傲地表示当然是凤嘉泽先追的敖悦时,前凤族长跳出来说不对,是敖悦先追的凤嘉泽。
他还给出了证据,比如结契前敖悦就送出了护心龙鳞。
两人婚宴上互赠护心鳞和本命翎可谓是至今的一段佳话,没想到是敖悦先给的?
大家惊讶之余都觉得前凤族长的证据十分充分。
可龙族长那边又紧随其后地表示是凤嘉泽先给了本命凤翎!
就这个问题两边掰扯了好久,但不管是谁先给的,已经成了数百年亲家的龙凤二族也只能口头上吵吵,打是不能打的。
打起来了,不就是让外人看笑话么!
数千年过去,大陆的灵气越发稀薄,也一直没有人或妖成功飞升上界。
凤嘉泽和敖悦.与衍千年如一日般感情甜蜜,寿命耗尽后却没有选择回归天地。
他们托人把自己的遗骸炼制成了一对武器。
又是数千年过去,一位手执刀剑的龙凤混血妖族带着其道侣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又打开了那飞升上界的天路。
据说那妖神的神器乃是一对龙骨刀与凤骨剑,两者相依相存,分开便是废铁一件,同时使用则能劈天斩地。
作者有话要说:
原主角终于闪亮登场(?)
(/ω\)番外就先写小悦当师尊吧~
冰凉的雪花徐徐落下, 在地面堆积起一层厚厚的雪。
外面冰天冻地,不见禽类的踪影,但对有灵力护身的修士而言只是又一个寻常的修炼日。
“运灵——定心——专注——”带头演练刀法的吕弘深沉声开口,浑厚的声音携带着灵力, 精确地传达道每一位师弟耳中。
一套刀法下来, 他已经是浑身暖热, 即使不催动灵力都手脚发热。
脚下的积雪也随着他们的晨练融化, 露出深褐色的硬实土地。
“练!继续练!五十遍少一遍都不行, 下午再挥刀五百次, 吃不了这个苦就尽早下山!”
数十名弟子齐声应是, 气势磅礴,震得附近石块上的积雪都落了下来。
孟嘉泽手里的热茶, 也因此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轻轻吹凉茶水, 在淡雅的茶香中,欣赏着众位师兄师弟晨练。
百年一生的灵茶口感甘甜清爽,浅尝一口下去便是浓郁的灵气,滋养着全身的灵脉。
木质的躺椅上被细心地缠上一圈又一圈的兽皮,内部镶嵌着火灵石,连扶手摸上去都是温热的。
一张妖丹期妖兽皮毛制成的毛毯盖在孟嘉泽的身上,即使是身处冰窖也不会受凉。
而那漫天飞舞的零星雪花, 也被一把大伞阻拦在外,半点落不到伞下那金贵的青年身上。
青年的右边还放着一张圆桌, 上面茶果点心皆有,新鲜可口,盛放的器具也是最为适合的玉盘。
远远看去, 舒坦得倒是仿佛在度假。
刚练完一套刀法的吕弘深思索片刻后, 抬脚往这边走来。
“孟师弟。”
孟嘉泽躺在椅子上没动, 见到来人只是微微颔首,也唤了一声:“大师兄。”
“那张椅子是留给师尊的,大师兄要另找位置坐了。”他出声提醒道,并没有什么给师兄让坐的想法。
吕弘深已经习惯了这个师弟的体弱懒散:“没事,我站着就行。”
“你也已经筑基了,要不要跟师兄弟们一起练练刀?我们可以从最基础的挥刀开始。”
闻言,孟嘉泽眨了眨眼:“可是师尊让我好生休养,天冷了不要乱动免得着凉。”
整个刀峰的弟子都知道,孟师弟的经脉堵塞用不了灵力,一运灵就会经脉胀痛。
但师尊极为喜爱这个徒弟,不仅刚见面就收为了亲传,还愣是硬生生把对方的修为在三年内从练气五层灌到了筑基。
“只是最基础的运刀不会有事的,而且练刀可以强身健体,练着练着自然就不冷了。”吕弘深说道。
他们峰上修为最低的弟子也才练气三层,依然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在大冬天修炼。
只是没等到孟嘉泽回答,另一道从远处传来的声音便替他拒绝了:“不行。”
“修炼也不急于这一时,等天气暖和了再说吧。”
话音落下时,如雪般精致又不失锐气的修士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吕弘深连忙躬身行礼:“师尊。”
但他这一声师尊几乎被另一道同时响起的声音给压过了。
“师尊!”
吕弘深抬头一看,只见原本还悠闲躺在躺椅上的孟师弟已经挺直腰背坐了起来。身上的毛毯滑落在他的腰间,上面压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目光不由得一顿。
孟师弟的手上没有一丝茧子,干净光滑,与他们常年练刀的人很不相同,这一点吕弘深是早就知道的。
但没有茧子并不代表就是弱。
如今细看之时,他莫名感觉到有一丝违和……孟师弟的手,未免过于苍劲有力了一些。
“大师兄快去修炼吧,这边有师尊在呢,不用担心我。”
爽朗带笑的声音传来,让吕弘深募地回神。
在师尊面前时,孟师弟永远都是笑着的。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能哄得师尊开心是大家对他的一致评价,因此即使孟师弟有点懒爱享受又得了师尊的独宠,吕弘深也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换作他们,除了修炼和练刀外,根本不知道还能跟师尊说些什么。
而且孟师弟虽然娇奢,但脑子灵活也会赚钱,这三年来帮他们挣回的灵石只多不少。
不过,吕弘深还是觉得他忽略了什么……
看着大徒弟回去练刀后,祝悦上下打量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弟,关切道:“阿泽冷吗?”
“没事的师尊,我不冷。”孟嘉泽弯了弯好看的眉眼,直接伸出一只手去握师尊的手。
被暖得温热的手拉上来时,像一个小火炉。
“师尊你看,你的手比我冷多了。”孟嘉泽略带埋怨地说道,又拉过了对方的另一只手,两只手紧紧包裹着师尊的手。
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比师尊的手都要大一些了。
祝悦看着他们相握的手,不知为何有些脸热。
应该是这里太暖和了吧。
“我是水灵根,天生要体寒些,所以才会如此。”他为自己辩解道。
“那也不行,我心疼。”
祝悦心头一跳,耳垂处泛起薄红。
小徒弟怎么这么说话啊……不过也对,阿泽若是着凉,他也会心疼的。
为心爱的徒弟开脱后,祝悦又顺从地被对方拉着坐在另一只躺椅上。
他们这两张椅子并不是位于圆桌两侧,而是摆在同一侧,彼此的扶手紧挨着,略一伸手便能碰到另一张椅子上的人。
祝悦没有注意到椅子摆放位置的不寻常。
一坐下他便感知到了躺椅上的玄机,不由感叹:“这样的椅子在冬日用确实要舒服许多。”
催动灵力护体也是需要消耗精力的,自然是不如现在方便。更何况,这椅子上还铺了兽皮和软垫。
“师尊不嫌我浪费火灵石就好。”
“怎会,本来就是寻来给你用的。”
孟嘉泽眼里的笑意更灿烂了几分,倒了一杯热茶递到祝悦手边:“师尊喝茶。”
“我不爱喝茶,你自己喝吧。”
“这款茶叶好喝的,师尊尝尝吧。”
碍于小徒弟的央求,祝悦终于是接过抿了一小口,毫不意外地被茶水甘甜的口感惊艳:“是甜的!”
他下意识向小徒弟抱怨道:“我印象里,茶水都又苦又涩。”
孟嘉泽含笑看他:“这是我特意为师尊寻来的,师尊喜欢就好。”
温润的嗓音如清风抚柳,让祝悦有种自己的无理取闹被人无限包容的错觉感。
这怎么可以!他才是师尊,应当是他来宠小徒弟才对。
“阿泽用心了,为师下次也给你带好吃的回来。”祝悦许诺道。
孟嘉泽爽快地应了声好,并没有婉拒他的好意。
两人并排坐在雪地里喝茶赏雪,偶尔看见有弟子招式错误,祝悦便会出去指点一番。
他虽身具水灵根,但刀法大气磅礴,一招一式都携带着海潮般的威压,刀气绵延不绝又刀刀致命。
孟嘉泽看得目不转睛。
不多时,雪越下越大,融化出的雪水打湿了不少弟子的肩头发梢。
祝悦站在伞下微微皱眉,转身看向孟嘉泽,面露担忧:“雪势越来越大了,阿泽先进屋去吧,我和你师兄们再练练。”
师尊都不陪他,他为什么要进屋。孟嘉泽脸上依然是笑得温柔:“不了,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大家练刀,虽然还不能跟师兄弟们一起修炼,但我也可以先看着学学。”
“就让我也陪师尊和大家一起修炼吧。”
孟嘉泽这么上进的请求,祝悦自然不会再拒绝:“好,小心些盖好毯子,别冻着了。”
他的小徒弟不能运功,祝悦一直是当普通人一样爱护着的,甚至做好了这么照顾对方一辈子的准备。
见到对方如此渴望修炼却又因为身体的缘故只能看着,祝悦心里也不太好受。
他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小徒弟的病的,一定。
深夜之时,祝悦正在屋内打坐修炼。
忽然,一阵心猝感将他从入定的状态拉了出来。
祝悦的心头涌上一股不安。
“阿泽?阿泽!”他立即跑了出去,在没得到小徒弟的回应后,直接闯入了对方的寝室。
只见孟嘉泽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双拳紧握,像是正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床铺上的两床被褥也早就在他挣扎之时被踹在了地上。
“阿泽你这么了?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祝悦连忙上前把孟嘉泽扶进怀里,两人的肌肤相触之时,孟嘉泽大力地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祝悦也因此感觉到了他身上不正常的高温。
这不是普通的发热。
“我这就带你去丹峰治病!”祝悦当机立断道,但却是被孟嘉泽拉了回来。
“别,师尊,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丑态……”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并不虚弱,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祝悦定心一看,这才发现孟嘉泽的状态不想是生病发热,反而像是……中了哪种毒之后的反应。
他一下子呆住了,后知后觉地用灵力把门关紧,又连忙布下了一套隔音阵:“那阿泽你先自己解决一下,为师待会再来……”
随后就是气愤:“竟然有如此恶毒的人敢对你下这种毒,等为师抓住定让他好看!”
“不是、师尊,没人对我下药……”孟嘉泽抓紧了他的手,发热的脸颊不自主地贴在师尊微凉的脖颈肌肤上,竟嗅到了丝微的甜意。“其实我是纯阳之体,天生带了火毒,这么多年来经脉堵塞也一直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火毒压制不住,终于爆发了。”
祝悦被这突然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也没注意到徒弟的小动作:“……火毒?”
为什么他没有这种毒?
祝悦其实是天生的纯阴之体,因为体质特殊所以一直瞒着,但从来没有过什么火毒水毒啊!
难道这就是纯阳和纯阴的不同?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还是救徒弟要紧。
“那该怎么办?”他慌忙地问道。
“只有同纯阴之体的人双修,才能根除……”孟嘉泽微微勾唇,借着祝悦愣神的机会,一只手揽住了对方的腰。
“师尊……我好难受。”他的声音里压制着恰到好处的痛苦。
祝悦徒然回神,心疼徒弟的同时脸也抑制不住地红了,赧赧道:“就、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让他现在就跟自己的徒弟双修……这太突然了,他真的做不到!
“或许有,但我不知道…”孟嘉泽已经整个上身都贴在了祝悦身上,脸埋在对方胸口,双手也紧揽住那窄腰。
“不双修的话,亲密的肢体接触也是可以缓解的,就比如现在我抱着师尊,就感觉好受了许多。”
“是因为师尊是水灵根吗?”
面对徒弟的询问,祝悦压根不敢说实话,只能红着脸含糊应道:“大概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ω\)别问,问就是故意的
既然拥抱能缓解徒弟的症状, 那祝悦干脆就继续抱着了。
就是孟嘉泽仿佛把他当成了一块大冰块,抱得很紧,脸颊还时不时在他颈侧轻蹭,弄得祝悦有些不自在。
但他明白这只是徒弟无意识的举措, 并不是故意的。
“阿泽……有没有好些?”孟嘉泽的脸埋在祝悦的颈间, 他看不到徒弟的表情, 只能从徒弟逐渐放松的身体推断对方的状态。
闻言, 怀里的人动了动, 嗓音恢复了一贯的温润, 但还是有些嘶哑:“好多了, 谢谢师尊。”
他呼出的气息也带着炙热感,拍打在祝悦的耳后, 把那一片肌肤都染成了浅淡的粉色。
感觉并不像要没事的模样。
“师尊快回去休息吧, 我能照顾自己的。”说罢,孟嘉泽就作势要松开祝悦。
祝悦连忙抱住人,不放心道:“没事,为师不累,我、我们再治一会。”
既然拥抱就能缓解徒弟的火毒,那他们多抱一会是不是也能多少祛一点毒?
可以的话,也就不用双修了……
“不如为师今晚就和阿泽一起睡吧, 若是火毒再复发也能及时压制。”祝悦越想越觉得可行。
徒弟跟他都是男子,睡一起也没什么关系。
孟嘉泽微微勾了勾唇, 嘴上又道:“可是师父,这样抱着我有点累,能不能躺下睡?”
祝悦一顿, 才发现徒弟如今竟是比他还高上一些了。
明明初见之时, 小徒弟比他矮了半个头。
默默在心里感叹一番长得是真的快时, 祝悦抱着徒弟躺下,又细心地拿出一张干净的兽皮毯把徒弟盖住,免得夜晚的凉风冻坏了他的宝贝乖徒。
“睡吧,为师再输送些水灵力进你体内,应该也能缓解不少。”
孟嘉泽低低地应了一声,双手环抱着祝悦的腰,脸颊贴在对方的锁骨上,轻声叹道:“师尊对我真好。”
小徒弟又跟他撒娇了。祝悦脸颊微红:“你是我的徒弟,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师尊……”孟嘉泽感动道:“若是此劫我没能扛过去,我下辈子也定要当师尊最好的徒弟。”
祝悦当即不满地轻轻揉了揉怀里的脑袋:“说什么傻话呢,有我在,一定会让阿泽平平安安活下来的。”
……大不了就双修一次。
不过双修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时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大概是火毒的爆发消耗了孟嘉泽太多精力,如今有祝悦帮他压制住后,孟嘉泽很快便睡着了。
他的骨架长开,身材已经不输于成年男子,腰腹间的肌肉分明,隔着几层不厚的衣料与祝悦的腹部相贴。
祝悦是金丹修士不畏炎寒,身上的衣裳一年四季都只是两件。
而孟嘉泽虽然白日穿的多,但晚上睡觉之时也只穿一件单衣,如今身上的装束那是比祝悦的更少。
两人又抱得紧,因此祝悦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小徒弟是真的长大了。
手下的肌肉结实有力,高于他手心的温度传来,祝悦想忽视都很难。
可小徒弟的经脉虚弱,他必须要用手贴在对方的丹田附近才能精准传输灵力,不料很容易损伤徒弟的经脉。
不贴着后腰,就只能贴着腹部了。
祝悦的脸又热了一分,没办法,只能继续保持现状了。
输送了半个时辰的灵力,感觉到徒弟身上的温度降了下来,祝悦这才收手。
孟嘉泽依然抱着他,睡颜安稳,看得祝悦不自觉地心软。
他的小徒弟从刚上山时就极为依赖他,性子单纯善良,现在突遭火毒折磨,还是出现了那种不可告人的需求,心里肯定十分害怕。
这么想着,祝悦偷偷离开的心思也淡了,干脆继续抱着徒弟躺着,一边思索着让如何替徒弟治病。
丹峰是不能再去了,也不能贸然去找一些丹师。徒弟是纯阳体质,要是消息落入有心人的耳中,必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也是祝悦这几十年来深居简出的缘由。
但祝悦是个刀修,平日里只要练练刀杀些妖兽,再指点徒弟们练刀杀妖兽便好,压根不懂什么医术啊!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祝悦继续用同样的办法压制住孟嘉泽身上的火毒,同时师徒俩修炼之余也整日泡在藏书阁中,企图能发现其他的解决之法。
但还没等他们找到答案,祝悦就发现了一个坏消息——徒弟火毒发作的次数越发频繁了。
最初还是隔四五天一次,但现在已经每晚都会发作了。
这意味着拥抱和输送灵力已经不够了。
祝悦抱着火球一样的徒弟,心里越发着急。
“师尊……”孟嘉泽从祝悦颈间抬起头,半睁着眼意识涣散,只知道他在看向祝悦。
祝悦连忙应声:“师尊在呢,阿泽感觉怎么……”
唇上突然贴上了一抹温软,他惊讶得瞪圆了眼。
“阿ze……唔!”
本想唤醒徒弟的神智,没成想却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彻底攻了进来。
孟嘉泽牢牢抱着祝悦,力道很大,但还困不住身为金丹修士的祝悦。
祝悦抓紧了他的手臂,但却是迟迟未能推开。
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脑中警铃大作,呼吸在一点点地被孟嘉泽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祝悦终于被放开了。
孟嘉泽软倒在他怀里,身上的温度降下去不少,应该是暂且压制住了火毒。
祝悦松了口气,也终于有时间来思考他们目前的状态。
他被徒弟亲了。
唇上麻麻的感觉不断地提醒着他这一事实。
看着昏睡过去的徒弟,祝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让他扔下现在的徒弟不管,他也做不到。
祝悦自暴自弃地抱着孟嘉泽躺倒在床上,就这么阖眼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孟嘉泽已经不在了,直到晌午祝悦才又见到对方。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孟嘉泽,只能掩耳盗铃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依然笑着唤对方过来吃饭。
整个刀锋只有孟嘉泽还保留着一日三餐的习惯,吃的也是昂贵精致的灵食。
祝悦疼爱他,基本每顿都会陪他一起用膳。
吃到美味的灵食,祝悦纠结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一边吃一边像往常那样给徒弟夹菜。
“阿泽快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怎么不吃啊,是不是胃口不好?”
“对不起师尊……昨晚冒犯了您。”孟嘉泽突然开口道,打破了两人之间表面的平静。
直到现在,祝悦发现自己也并不生气:“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师尊,你是纯阴之体对不对?”
祝悦顿了顿。徒弟聪慧,能猜到这件事他是早有预料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忐忑地应了一声,没想到徒弟也只是点了点头,之后便没再说话了。
之后的几天里,他们之间的相处都跟往常一样,但孟嘉泽再也没有过来找祝悦治病。
已经八天过去了,难道火毒已经治好了?
祝悦内心总有种淡淡的不安,也没心思再入定修炼。
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正思索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孟嘉泽呢,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祝悦连忙跑过去开了门。
他的屋外布有结界,只有就住在他隔壁的孟嘉泽才能不提前通报就直接敲他的门。
“阿泽。”
来人果然是孟嘉泽。不过对方的脸色很差,显然是火毒又发作了。
祝悦当即把人带进了里间。
这里本来没有床铺的,因为要替孟嘉泽治病,祝悦才添置齐全。
“师尊。”孟嘉泽被祝悦拉着手走,轻声道:“自上次后,我发现自己的病情有所好转,也还是只坚持了八天……我大概,又需要像那晚一样冒犯您了。”
“师尊若是不愿的话,可以松开我的手,徒儿会自行离开的。”
祝悦抓着徒弟的手一紧,好半晌才哑声道:“没关系,治病而已,为师不怪你。”
孟嘉泽这才露出一个浅淡的笑颜。
“放心吧师尊,这次我一定不会失控了。”
祝悦轻应一声,回头时,却发现孟嘉泽已经用一条黑绢蒙住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