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压在他身上的衣服被掀开，黑色的小龙急切地喊道：“阿泽！阿泽你……”
太过于惊讶以至于忘了挥动翅膀，小黑龙咚的一下落在衣服上，圆溜溜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小白龙”：“……阿泽？”
孟嘉泽还不适应自己的新身体，感觉连走路都不会了，只好待在原地没动，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嗯……是我。”
从祝悦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只有着金色眼眸的白色小龙。外貌跟白色时的祝悦不一样，应该不是照着变的……
他真的变成龙了，就跟祝悦变成人一样。
孟嘉泽感觉的到，自己也能变大变小，只是最大体型还达不到祝悦那样……还好变的是最小体型，不然书房就毁了。
两只小龙四目相对，祝悦试探地挪过来，用爪子碰了碰孟嘉泽的爪。孟嘉泽也伸爪回应他，两只爪爪肉垫贴着肉垫。
这跟当人时牵手的感觉不太一样。
祝悦瞪大了眼，回过神时，一个起跳扑倒在孟嘉泽身上，惊奇得狂甩尾巴，欢快道：“阿泽你也变龙了诶！”
孟嘉泽尝试了两次没能起来，干脆自暴自弃侧躺在衣服上，回抱住怀里的小黑龙，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同生契约：不用短暂，你随时随地都能变成龙了，不用谢。
第069章 西幻（18） 两只小龙
黑色的小尾巴软软地钩在另一条白色的小尾巴上, 小黑龙几乎把自己嵌进了小白龙的怀抱里。
他从出生起就没接触过别的龙，对同类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传承记忆。此时突然遇到一条龙，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阿泽，简直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能抱得紧紧的, 让对方与自己的气味相混, 最好融为一体, 再也不分开。
孟嘉泽不太平静的思绪也在这个拥抱中缓和下来。
怪不得小悦上次也是突然就变人了。
同生契约的约束十分霸道, 记载中签订的人很少, 只有寥寥几对, 还都是人类。因此,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契约还有这种隐藏功能。
“我先变回去吧……小悦先放开我？”孟嘉泽不太自然地用爪子摸了摸怀里的龙脑袋。
祝悦不太舍得, 抱着他撒娇似地晃悠。
“乖, 等晚上我再变回来。”
得到承诺的小黑龙终于收回自己缠在别人身上的胖尾巴，乖巧地坐在一边：“阿泽要说话算数哦！”
孟嘉泽坐了起来，笑道：“当然。”
“……嗯，小悦先转过身去。”
根据祝悦每次变人的状态，他变回去时肯定也是……全.裸。
祝悦显然也想了这点。黑溜溜的龙眸转了转，小黑龙往后退了几步从衣服堆上下来，用爪子捂住眼睛：“阿泽你变吧, 我保证不偷看！”
我光明正大地看！嗷嗷！
爪子最大程度地张开，缝隙里露出龙睁得大大的眼。
孟嘉泽嘴角勾了勾, 没说什么，心念一动原地变回了人型。
他细条慢理地把衣服一件件穿回去，动作间, 流畅分明的肌肉线条被祝悦尽收眼底。
穿到最后, 小龙反而把爪子和眼睛都闭上了, 脑袋热热的。
奇怪，为什么阿泽有些地方长得跟他不太一样呢？
孟嘉泽抱起地上还不敢睁眼看他的祝悦，心情很好地出了书房。
晚上，先洗完澡的祝悦躺在床上，想到下午看到的画面，好奇地掀开衣摆去看自己的肚子。
白白的一整块，并没有什么起伏。
祝悦知道，孟嘉泽身上那个是腹肌。
还有下面……
从浴室出来的孟嘉泽一进来，看到的就是祝悦扯开自己的裤头，眨巴地眼睛专注地往里面看。
“……咳。”孟嘉泽提醒了一声，眼里聚起笑意。
听到动静的好奇龙立马收回手，盘腿坐得端端正正。
他举起蛋壳窝，眼里闪着光：“阿泽我们今晚一起睡这里好不好！”
约定好了的，阿泽今晚要变龙陪他！
祝悦率先变回小黑龙爬进窝里，探出脑袋期待地望着孟嘉泽。
“好，这就来。”孟嘉泽轻轻一笑，也变成了跟祝悦一样大的小白龙。
蛋壳窝跟枕头差不多大，睡小黑龙一个很宽敞，再来一条就显得有些挤了。
但两龙都不介意。祝悦巴不得贴在孟嘉泽身上才好，孟嘉泽也习惯了身上有个黏人精，明明是两米宽的床睡起来却跟一米宽一样。
按照祝悦的审美布置，蛋里已经铺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金币，最边缘一圈点缀着亮晶晶的宝石，在光线的照耀下璀璨夺目。
孟嘉泽试着像祝悦睡觉那样趴下来，坚硬的金币垫在身上，但并不硌人，反而挺舒服的。
祝悦已经朝他靠了过来，两只龙脑袋贴着脑袋，尾巴相缠，亲密无间。
突然，小黑龙抬头，舔了一下小白龙的脸颊。
这是龙族间表示亲密的方式。孟嘉泽回过神来，只纠结了片刻，就以同样的方式舔了舔祝悦。
小黑龙顿时开心地叫了好几声，凑过来对小白龙又是舔又是蹭的。
孟嘉泽虽然还不习惯龙族这种直接的亲密方式，但也不扭捏，每次都会给祝悦回应。
小悦为了他适应人类的生活，那他当然也得同样满足对方。
反正又没有别的人看见。
等祝悦睡着时，孟嘉泽已经能坦荡地接受这种亲密方式了。
黑夜里，小白龙伸展右翼，把身边的小黑龙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领地。暗金的龙眸微微张开，耐心又专注地观察着身旁伴侣的情况。
祝悦已经睡过去很久了，看来今晚是不会变人了。
孟嘉泽松了口气，又不禁有些好笑。他现在能百分百确定，祝悦睡着变人不是意外，而是对方的主观意愿了。
就是想抱他。
黏人精。
孟嘉泽能变龙后，祝悦除了讨要亲亲和抱抱外，又多了一项热衷的事。
自此以后，神殿里每隔一段时间，都能看见两只小龙的身影。
他们一黑一白，一起玩耍、一起飞行、一起打洞，每一次出现都相伴而行，甚至会亲密地搂抱亲吻。
因为孟嘉泽还不适合“光着”出现在别人面前，每次陪祝悦玩都是选在各种隐蔽的角落，还要设下结界，导致神殿的人一度以为这条白龙试图拐走他们教皇的黑龙大人。
等孟嘉泽发现时，他们已经商量好了百八十条攻略，激动地表示要帮教皇脚踩情敌！
就是情敌本身的孟嘉泽：……
“那条龙，就是我。”
孟嘉泽淡定地拿走攻略，留下一群人在风中凌乱。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冬天来了。
地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温度降到零下，神殿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地换上了用兽类皮毛所制成的衣物。
不过这种天气对觉醒了火焰能力的祝悦没有丝毫影响。
身形巨大的黑龙一爪下去，银环雪狐瞬间毙命。
把雪狐尸体收进空间，完成狩猎目标的黑龙飞回了神殿。
孟嘉泽就在书房，但祝悦没有过去找人。
他要先去把东西卖了。
找到正在等他的波伊尔，两人熟练地溜出了神殿。
一具兽核完整的八级魔兽尸体可以卖到一颗高阶上品晶石的高价，祝悦空间里有三具，再加上一些低阶魔兽和其他的东西，最后总共拿到五颗高阶上品晶石。
跟前段日子攒的凑一凑，大概有四十多颗了。
这个身价放在整个涣希大陆都非常可观，但祝悦还是觉得不够。
虽然他还没想好要送什么。
龙族都在春天的时候开始寻找配偶，所以祝悦也打算在春天的时候跟孟嘉泽求婚。
按照龙族的习惯，追求配偶只需要准备金银珠宝，越多越好，最好填满一整个山洞。
但阿泽并没有这种爱好。
祝悦想过用金子亲手雕刻一个雕像，就像孟嘉泽送他的龙龙项链那样，毕竟阿泽夸过他艺术天分好的！
但把金像拿给波伊尔和戴纳这些人先点评后，他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钱肯定是越多越好的，先攒钱吧！身为一条雄龙，祝悦也想养家，也想赚钱给孟嘉泽花。
听说猎杀高级魔兽最赚钱，他就开始频繁外出。
看着店员把装有晶石的盒子递给祝悦，波伊尔灵光一闪，想起了孟嘉泽的教诲。等回到神殿时，她连忙拉了拉祝悦的袖子：“教父！我们想错了，我们应该开店铺才是！”
知道祝悦和孟嘉泽之间的关系后，波伊尔就改口也叫祝悦教父了。她继续说道：“教父可以开一个饭馆，招一些厨师，只要把菜方教给他们，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赚钱了。”
“而且这样也不用跟教皇教父分开啦！”
祝悦眼睛一亮，跟波伊尔讨论起来。
寒冬来临，即使有结界护着，神殿室内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祝悦不怕冷，早早地爬上床，把被窝暖的热哄哄的。
等孟嘉泽洗完澡进来，他立马欢快道：“阿泽快来，我暖好床了！”
“就来。”孟嘉泽笑着躺进去，四肢瞬间被一股暖意包裹，怀里也钻进来一个温温热热的小暖炉。
就是……“又不穿衣服。”他轻咬了一口祝悦的耳垂，把人抱进怀里。
祝悦抬头去亲他，嘟嘟囔囔的：“我喜欢光着睡嘛，我不怕冷的！”
龙就是要光溜溜地睡！
而且……不知想到了什么，祝悦耳根微红，眼里却满是期待。
他又去亲孟嘉泽，一下又一下，磨的孟嘉泽心痒。
两人自然而然地拥吻在一起。
深吻结束，孟嘉泽熟练地轻吻在祝悦的脸颊、耳后、颈侧、锁骨……
祝悦眼里的水汽越来越多，鼻尖都泛起了红。
他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说话，但也一向坦诚。感觉很舒服很喜欢的时候，就会拉起孟嘉泽的手放在那里，暗戳戳地暗示对方弄久一点。
两人的动作不小，但被窝里的温度却是越来越高。
“阿泽！”祝悦猛地抱紧孟嘉泽，“我又发.情了……”
他感觉了一下，惊呼道：“阿泽你也发.情了！”
孟嘉泽没忍住笑出了声：“不是发.情……不过也差不多吧。”
龙族的发.情期从成年后开始，每十年一次，但一次会持续一整年。祝悦距离下一次发.情期还有三年，久着呢。
“还记得我上次教你的吗？”
祝悦红着脸点了点头。
人类有好多花样啊！
互帮互助结束，两人相拥在一起。
一滴眼泪不受控地从泛红的眼尾溢出，祝悦却越来越精神。他睁着满是水汽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孟嘉泽。
龙还想要再来一次！
祝悦没说话，但脸上仿佛写着这几个大字。
孟嘉泽深吸口气，把人摁进怀里：“乖，下次再，今天要睡了。”
不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快了，他给小悦准备的龙宫……等做完，他就跟祝悦求婚。
半年时光，朝夕相伴的相处中，已经足够孟嘉泽确定祝悦对他的感情。
他们互相深爱着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孟嘉泽：提醒一下，下章我就要不做人了，多写点。
作者：……知道了知道了，我努力QAQ
又一轮炼制结束, 孟嘉泽把缩小成巴掌大的龙宫收进空间，起身离开了炼金室。
今天结束的早，离晚饭还有好一段时间。
没在神殿感应到祝悦的存在，孟嘉泽想了想, 驱车来到圣城新开的一家餐馆。
远远望去, 那一抹金色就十分瞩目。金色的招牌、金色的大门、金色的墙壁……还没进去, 就仿佛闻到了金币的味道。
整个门面只有商标不是金色, 那是一朵手绘的白色花朵, 在整个涣希大陆都没有记载。
据说, 餐馆主人, 就是两百年前出现过的那头黑色巨龙，给它取名为栀子花。
史料上关于黑龙的记载其实并不多, 而且基本都是从教会里流出去的。
因为每次遇见都是被抢, 后来更是被抢走了圣魔晶石，所以极度厌恶黑龙的教会从不吝啬于用各种负面词汇来描述对方。
更是在所到之处肆意传播，所以其实只去过一小部分地方的黑龙才会在整个大陆恶名远扬。
如今被看过祝悦记忆的孟嘉泽按照真实情况修改传闻，加上有孟嘉泽作保，圣城的人们对黑龙的好奇逐渐压过恐惧。
独特的装修风格和意料不到的创始人让这间“恶龙餐馆”在短短时间内就吸引了大批食客，发现味道也是一绝时，一举爆红成为了圣城最受欢迎的餐馆。
即使这会还不是饭点, 店里也聚集了大量顾客。
孟嘉泽从后门溜进了厨房，发现祝悦也不在。
路过的一名厨师认出了孟嘉泽, 凑过来悄声道：“教皇大人是来找黑龙大人吗？他今天没来。”
孟嘉泽点点头，又离开了饭馆。
直到晚饭前，一整个下午都没见人影的小黑龙才挥着翅膀偷偷飞回了卧室。
他变成人型, 穿上衣服去找孟嘉泽, 一看见人就扑了过去：“阿泽！”
好久没见孟嘉泽的祝悦紧紧缠在对方身上, 腿夹.着腰，手臂抱着脖子，恨不得嵌进孟嘉泽的身体里。
“要亲~”
孟嘉泽含笑搂住他，在祝悦的唇上落下一吻。
黏人精不想下来，又不好意思给别人看见这副模样，掩耳盗铃般地把头埋在孟嘉泽肩膀上，抱的更紧了。
距离用餐的地方还有一条不短的走廊，迎面就见戴纳·拉金带着三个人走了过来。
孟嘉泽面不改色，就这么抱着祝悦从他们身边经过。
戴纳·拉金：……刚刚走过去的那一大坨是不是姿势不太对劲？
哦，是教皇和他的龙，没事了。
把晚餐带回卧室，祝悦坐在孟嘉泽腿上不下来，两人你喂我、我喂你，黏糊糊地用完了餐。
晚上，孟嘉泽继续工作，祝悦则是去补白天推掉的课程。
直到睡前，孟嘉泽都没问祝悦下午去哪了。就像他在秘密炼制龙宫一样，孟嘉泽知道，祝悦也在给他准备着什么。
他们大概率有着共同的目的。
越来越期待了……
又被亲得眼泪蒙蒙的祝悦猛地绷直了身体，被子下滑，露出脖颈上鲜红的吻痕。
在孟嘉泽也低哼一声后，两人拥抱在一起。
“阿泽晚安！再亲一下唔……”最后还要索求一个亲亲的祝悦终于安分地闭上了眼睛。他蹭开孟嘉泽本就穿的松垮的睡衣，排除掉最后一层阻碍后，浑身软绵绵地窝进对方怀里。
孟嘉泽也伸手搂住祝悦，满足地闭上了眼：“小悦晚安。”
五天后的一个清晨，当孟嘉泽睁开眼时，意外地发现身边的人竟然不在卧室。在以前，祝悦即使比他早醒，也会缠在他身上等他醒来一起走。
孟嘉泽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原因。
小悦的惊喜准备好了。
想到自己还需要炼制两次的龙宫，孟嘉泽高兴之余，也有点遗憾。
“下次一定要抢先一步。”
可明明求婚只有一次，他为什么会说“下次”？
孟嘉泽不再纠结这个莫名的想法，起身去浴室洗漱。
等他穿戴好打开卧室门时，率先看到的是一块指示方向的路牌，路牌上还绑着一束“花”。
准确来说，是一块高阶上品晶核，被当成鲜花那样被做成了一束花束。
孟嘉泽抱着晶石花束继续走，在第二个路牌上，又看见了一束“花”。
这回是一朵白纸做成的栀子花，也被做成了花束。
说起来，祝悦虽然是个手残，但一遇到关于栀子花的事，无论是画还是雕刻，都出乎意料的像。就好像做过成千上万次，已经被刻进了灵魂深处……
孟嘉泽也有这种感觉，在两人挑选商标时，祝悦无意识画出这朵花的轮廓的刹那，他就不自觉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或许，上辈子，他和小悦就已相爱。
孟嘉泽弯了弯唇，把栀子花束也抱进怀里。
后来又遇见了许多路牌，每个路牌上都有一束晶石或者栀子花制成的花束。
最终的目的地是神殿后方的大片草坪，走到这时，孟嘉泽的怀里已经满是花束。
在草丛中隐藏许久的小黑龙也变大了身形，变得跟人类一样高。
孟嘉泽眼尖地发现，祝悦的脚边有一个被埋起来的小土坑。
小龙紧张时，会挖个坑把自己藏进去。
看来小悦现在也并不平静啊。
难得紧张到不会说话的孟嘉泽放松下来，笑着看对方要带给自己的惊喜。
只见黑龙支起翅膀，围着人类转起了圈。
动作间遵循着某种规律，像是在跳舞。
跳舞……没错了，是龙族的求偶舞。
只是，看着黑龙扭扭尾巴又扭扭翅膀，孟嘉泽没忍住，在花束的遮掩下轻笑了一声。
为什么能这么可爱。
还在一丝不苟跳着舞的祝悦并不知道孟嘉泽正在想什么，他认真地完成每一个动作，最后落在人类面前时，紧张得爪子都蜷了起来。
“阿泽，我、我学会爱了，你愿意当我的伴侣吗？”
这还会有别的答案吗？
孟嘉泽伸手抚上祝悦的脸颊，认真道：“愿意。”
三天后，他们举行了婚礼。
孟嘉泽也是这会才知道，原来祝悦的酒量这么差。
就喝了一小杯葡萄酒的祝悦微红着脸攀在他身上，眼睛半眯，大庭广众之下吧唧一口就亲了过来。
还想脱衣服让他亲。
托祝悦的福，婚宴还没结束，两人就回了房。
没了外人存在，祝悦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亲亲。
孟嘉泽温声哄道：“乖，先去洗澡好不好？”
“要一起！”上衣几乎滑落到腰间的祝悦顿时抱紧他。
孟嘉泽轻笑：“好。”
等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祝悦跟孟嘉泽一起倒在床上，他那点醉意还没完全醒，伸出一根手指有点心疼但又无比期待地道：“阿泽，我要用一个‘惩罚’哦。”
积累到现在，祝悦一共欠孟嘉泽五个“惩罚”，孟嘉泽只欠祝悦两个。
他们都很珍惜这种可以为所欲为的机会，至今还没有人用过。
是什么事，重要到需要祝悦花去这宝贵的“惩罚”之一呢？
孟嘉泽眼中清明了一些：“好，小悦你说。”
祝悦眼睛亮得惊人：“我要连续做两次！不、三次！三次起步！”
每次互帮互助都是一回就结束了，龙表示他还没有爽够！好不容易结婚可以做更快乐的事了，一定要多多的！
就这？孟嘉泽顿了顿：“你确定？”
看到他迟疑的表情，祝悦不知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接着小心翼翼地说道：“没关系的，阿泽你要是累了，我可以自己来。”
人的身体都很脆弱的，他是强大的龙，不可以自顾自己而不考虑阿泽的身体。
怪不得阿泽当初总是拒绝自己。
想到这，祝悦越发愧疚：“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少……唔！”
洗澡时准备好的地方被直接进入，孟嘉泽按住祝悦的手腕，笑容灿烂：“好，三次起步。”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主动把这个惩罚的期限延长到一辈子，小悦你说，好不好？”
说话间动作也未停，祝悦的思绪被撞得零零散散，想都没想都开心地答应了。
这天，教皇卧室里的灯亮了整晚。
“教父早安！”
“早安，波伊尔。”孟嘉泽笑着点头，任谁都能看出他今天心情很好。
毕竟教皇大人刚刚新婚呢！
波伊尔左看右看，没看到祝悦，好奇询问。
孟嘉泽脸上的笑意更深：“他昨晚累到了，还没睡醒。”
结婚有这么累吗？可教父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啊。波伊尔似懂非懂地乖乖点头，目送孟嘉泽带着早餐离开。
吃过早餐，她来到祷告室，在光明神神像面前开始冥想修炼。
这是孟嘉泽教他的，既可以利用起无用的祷告时间，又可以给外人留下“尊敬信仰”光明神的好形象。
可若是光明神不存在，为什么还要放任教会继续将祂奉为信仰呢？
波伊尔曾问过孟嘉泽这个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认为光明神是一个人？”那时，孟嘉泽垂眸看他，那双金眸里似乎闪过流光。“正义、善良、平等……光明神也可以是任何一种意志的存在。”
不是因为祂是光明神，所以象征正义，而是因为祂正义，祂才能被称之为光明神。
佣兵团联盟和王权的建立也都是依托于一种意志，都是人类为达到某种目的而创造的管理手段，区别只在于初衷的选择。
“你昨天没来。”
神像后方的圣池中，一道隐约的声音传来。
波伊尔睁开眼，跑到被困住的那团黑雾旁边，惊讶道：“你竟然主动跟我说话了诶！”
雷契尔没有回她。被关在这日日被圣水灼烧，即使他能忍受痛苦，但也免不了觉得独孤。有一个小女孩在耳边叽叽喳喳说话，虽然说的大部分是他不爱听的，但也会好受许多。
黑雾的沉默寡言波伊尔也已经习惯了，她开心地说道：“昨天我的两个教父结婚啦！我被放了一天假，不用学习嘿嘿！”
“孟嘉泽……真的跟那条黑龙在一起了？”黑雾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难以置信：“你们不反对吗？”
“为什么要反对？他们很恩爱啊！”
黑雾又沉默了，波伊尔撇撇嘴，跟对方细数起教皇大人跟黑龙大人的恩爱日常。
她以后找伴侣，也要像教父他们那样！
祷告时间就这么在波伊尔的碎碎念中流逝。
看着小女孩离开，雷契尔静默片刻，对帕里克的信任终于开始崩塌。
不一样，跟帕里克说的不一样……
睡到下午两点，祝悦才慢慢醒来。
孟嘉泽给他喂了一杯温水，把人揽进怀里：“有没有哪里难受？饿不饿？”
祝悦动了动手，没抬起来，瞌睡都被吓醒了：“阿泽我坏掉了！”
孟嘉泽：“……咳，没有，揉揉就好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给祝悦上过药了。
很快，随着力道适中的按摩，祝悦的四肢渐渐恢复力气，又哼哼唧唧地窝进孟嘉泽怀里抬起脸：“要亲……”
龙被吓坏了，要亲亲安慰！
真是……还敢勾他。
孟嘉泽好笑地摸摸他的脑袋，在祝悦唇上轻轻碰了碰：“好了，乖。”
“下次还要不要三次起步，嗯？”
昨晚已经“惩罚”的够多了，他成心想放过祝悦，却没想到，这个小坏蛋在认真地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