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看向萨缇斯,不禁失语。
“伊白……你在干什么?”
萨缇斯正在把几个黑金色的鳞片摞在一起,又分开,然后排列成其他形状,玩得不亦乐乎。
听到菲尔厄斯的声音,他僵住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有种干坏事的猫猫被抓包的感觉。
“厄尔,抱歉,你的鳞片太漂亮了,让我忍不住欣赏了一下。”
萨缇斯厚着脸皮胡扯,他觉得鳞片漂亮是真的,帮菲尔厄斯把鳞片取下来后,本来是整齐的放在一边,但是他越看越觉得手痒,忍不住玩儿了几下。
“嗯,这些鳞片你随意处理,我刚刚怎么了?”鳞片漂亮什么的,应该是伊白对他的安慰吧,这种充满黑暗气息的东西,谁会觉得好看。
菲尔厄斯对鳞片怎么从他身上下来的,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如果不是知道伊白不会害他,突然失去意识这种事,也太让人不安了点儿。
“我短暂的催眠了一下厄尔,拔鳞片很疼的,这样就没有感觉了。”厄尔乖乖待在那里,任他摆布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也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罪恶的想法。
他可是很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做一些冒犯的事情,专心给厄尔拔鳞片,拔一片儿便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创口,即使下一秒他就治愈好那片皮肤,仍旧在心中感慨,还好没让厄尔清醒地感受到这份疼痛。
而且,他在厄尔的血液中,感受到了自己的气息,回想起菲尔厄斯咬他的那一口。
恶魔契约,加上血液融合,难怪他的结界对厄尔完全没有效果。
直接让人破门而入。
啊,这样想来,厄尔出现魔化特征,好像是他的血液导致的。
不对,怎么能是他的锅呢。
厄尔咬他是因为黑暗能量激发了魔化,所以,一切都是凡格顿领主那个被人忽悠的脑残的错。
嗯,就是这样。
“催眠?很厉害的技能。”让一个人完全失去意识, 如果是战斗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多少次了。
菲尔厄斯终于发现,他纯洁和善的挚友, 似乎也不是那么柔弱无力。
“不,是厄尔太过信任我了,完全没有防备, 才会被我深度催眠, 真正的战斗中,没有人会完全信任自己的敌人, 能起到的作用很小。”萨缇斯摇头解释道。
他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 不过前提是没有用上魅魔的天赋能力,只是简单的催眠,这种效果已经是极限了。
能将菲尔厄斯催眠这么久, 萨缇斯自己也没想到,生怕他在自己拔鳞片的时候清醒过来, 所以拔的动作很快,然后等了许久,最后无聊到玩鳞片。
但心情却是十分的愉悦,菲尔厄斯清醒的时间越晚, 证明他对自己的信任越深, 这个事实让魅魔的控制欲得到了很大满足。
其实在他醒来之前,萨缇斯已经差点儿将嘴角上扬到失去表情管理, 被系统提醒警告后,才收敛起来。
“这样啊。”菲尔厄斯收回脑海里,祭司眼睛一睁就让敌人失去反抗的幻想。
好吧, 他的挚友还是缺乏自保能力的柔弱神职。
“伊白, 那你的羽毛呢?”
菲尔厄斯想起萨缇斯胳膊上的血洞, 拉开他的袖子,里面是一片光滑的皮肤,没有羽毛,也没有血洞。
“在这里。”萨缇斯将整理好的羽毛拿出,和鳞片一样,上面都散发着淡薄却纯粹的黑暗气息。
“麻烦厄尔一起销毁吧。”他舍不得自己动手,亲手拔下来已经够心疼的了。
“好。”菲尔厄斯接过羽毛,和鳞片一起销毁。
自己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处理完了鳞片。
可伊白手臂上的羽毛,却是他自己清醒着拔下来的。
对别人温柔体贴,对自己却这么狠,哎,伊白可真是,不会照顾自己,他以后得好好盯着不让他乱来才行。
萨缇斯:“厄尔,你有见到过梅老板吗?”
“没有。”菲尔厄斯回忆了一下,摇头否定。
萨缇斯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
为了不让恶魔分身发现自己,他一直开着隔离防护罩,加上菲尔厄斯身上的黑暗气息微弱,又刚从黑暗能量浓郁的阵法里出来,他才一直没有察觉。
但是,这里还有个恶魔分身,厄尔,还在外面走动了许久。
萨缇斯已经基本确定那个恶魔分身就是梅老板,她的注意力都在迪伯诺侯爵身上。
没有见过面的话,应该不会注意到厄尔的体质。
“怎么了?”菲尔厄斯不认为萨缇斯会问没有意义的话。
“我找她开新房间的时候,看到手臂上有神术反噬的痕迹,不知道迪伯诺侯爵现在怎么样了。”迪伯诺侯爵,就是你了,现成的理由。
“有守护神术在,他不会出事的。”菲尔厄斯敢带迪伯诺一起来,就是因为他身上有神术,最起码可以自保。
“我们还是去看一看,以防万一,对了,厄尔为什么拆了我的门?”萨缇斯想到那个被暴力拆迁的门,连拖延一下时间的作用都没有起到,让他毫无准备地直接掉马。
“……我不是故意的,长出鳞片的手臂力量增强了许多,有些不适应。”他真的只是轻轻一握,谁知道门就直接掉下来了。
“伊白你突然换了房间,我以为是因为我之前的冒犯,打算去和你道歉。”菲尔厄斯想起之前尴尬的场景,脸色有些不自然。
“厄尔,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疏远你。”萨缇斯直视菲尔厄斯的眼睛,平和地告诉他,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我明明告诉副队长,开新房间是为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打坐,尽快恢复能量,让他转告你,为什么你还会产生这种误会?”
他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到人,结果刚回房间人就回来了,正好撞见他拔羽毛。
这还真是,上天都想让他和厄尔的亲密关系更近一步。
“……没有,他没有说。”菲尔厄斯一脸肯定。
其实他根本没有认真听副队长说的话,听到他说萨缇斯换了房间,问了门牌号就急切地寻了过去。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更加肯定的点头:“他只告诉我你换了房间,然后告诉了我门牌号。”
“这样啊。”萨缇斯笑容温和,心里狠狠地记了一笔,副队长是吧,差点害死他,要不是厄尔是混血,他们现在已经彻底决裂了。
这份大礼他得找机会好好报答一下才行。
菲尔厄尔去打开锁着的门。
萨缇斯一看,呦,这不是嘴长了一半,传话都说不清的副队长吗。
副队长那张倒霉的脸上表情怪异,情绪杂糅的过于丰富了点,五官都扭曲起来。
他应该没有打扰到队长吧。
他们都看到队长把祭司抱回房间,两个人一定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本来所有人都默契地当做没看见,但是现在这个事他们真的做不了主。
那帮兔崽子把他推出来通知队长,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
要是队长他们……
他冒昧打扰岂不是很尴尬。
毕竟男人在某些特殊的时候被打断,咳……
还好,衣服还没脱。
“你搞什么鬼脸。”菲尔厄斯皱眉,这次任务下来,他觉得副队长越来越不靠谱了。
副队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力在脸上揉了几下。
正色道:“队长,王女陛下的灵魂苏醒了。”
萨缇斯与菲尔厄斯对视一眼。
“走。”
三个人一同来到另一个房间。
骑士们殷勤地守望着一个女子。
深蓝的骑士裙简洁大方,便于行动,又不失尊贵与华丽。
金发用一朵蓝蝴蝶花发饰盘起,端庄,优雅。
她侧头看向走来的三人,露出风华绝代的容颜。
蔚蓝色眼睛里是刀锋般的锐气与沉着,气势凌人,唯我独尊。
这不是女人可以形容的存在,她坐在那里,就像坐在王座上,即使身后空无一人,也宛若有着千军万马的陪同。
“陛下。”菲尔厄斯郑重地屈身行礼,萨缇斯同样跟着做出祭司的礼节。
“免礼,孤在封印中见到了汝等奋战,做的不错。”王女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这是我等应尽的职责。”菲尔厄斯起身,站的笔直如松,英俊挺拔,正气凛然。
虽然平时他的一举一动也十分规整,但还是放松的。
不像现在,整个人都凝神严肃了起来,努力表现出更好的状态。
【啧,厄尔在我面前就没这样过。】
【检测到一份嫉妒,宿主,你在嫉妒什么?】系统冒头。
【你出故障了。】
【系统不会出故障。】
【刚才不就是吗,好好去检修一下。】
【……】懂了,宿主有病,它不应该和这个幼稚鬼较真。
萨缇斯知道菲尔厄斯这样的表现是因为崇敬,他反驳了系统,但是心里清楚,自己就是在不爽。
厄尔最重要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怎么能被其他人吸引目光,为了别人表现自己。
要不是因为这是任务目标……
他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王冠不知不觉的“遗失”。
可惜了。
王女微微昂首:“很好,汝是个优秀的骑士,吾能量不足以支撑太久显形,就拜托诸位了。”
“必将不负使命,护送陛下回归帝都。”菲尔厄斯坚定地许下承诺。
王女的灵魂体渐渐透明,然后消失。
王冠上的蓝宝石似乎多了一抹灵性。
菲尔厄斯这才注意到,王冠被卡兰捷捧在手中。
为什么王冠在她那里?
“副队长,迎回王冠。”菲尔厄斯不打算触碰王冠,他身上的黑暗气息还没有完全消散。
但是让王冠在一个凡格顿的外人手里怎么可以。
副队长却没有动作,有些踌躇地苦着脸:“队长,陛下不喜欢男人触碰王冠。”
菲尔厄斯:……
萨缇斯:……
菲尔厄斯差点失态,他环视一圈队伍里的男人们,他们还要带一个女人回去不成?
“卡兰捷小姐……”
“我不会离开凡格顿,父亲死了,我要留下主持大局。”卡兰捷打断他。
“我知道,我是想问,可否派一位女士随我们一起返回帝都。”菲尔厄斯商量道,没办法,他总不能让自己的队员现场变个性,根本做不到好吗。
“不行,帝都向来不欢迎凡格顿的子民,我不可能让我们这里的女性和你们一起去享受帝都的白眼。”卡兰捷态度很坚决。
“我们会尽量保证不让随行的女士遭到不公平的对待。”
菲尔厄斯没有办法,帝都对凡格顿的排斥与偏见扎根已久,十分顽固,这不是菲尔厄斯现在可以改变的事情。
而且,凡格顿的人普遍肤色较深,完全无法隐藏。
“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凡格顿的人讨厌帝都。”卡兰捷脸上是明明白白的厌恶。
“那要是我们花钱雇佣呢?”许久不见的迪伯诺侯爵终于现身。
身为贵族,王女现身,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前来拜访,虽然还是来晚了一步,没在王女现身的时候赶到。
没办法,他的画就差收尾了,他不可能半途丢下他的画!
对了,这里还有个大款。
众人的目光看向卡兰捷。
“帝都的钱币,对我们来说毫无作用。”卡兰捷依旧油盐不进。
情况陷入了僵局。
他们身为骑士,不可能去强迫别人做事,这有违骑士的宗旨。
王冠上的宝石闪烁了一下。
卡兰捷似乎听到了什么。
她看向萨缇斯。
“陛下说,祭司还是可以接受的,前提是,你还保持着贞洁。”
卡兰捷说着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萨缇斯, 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所以,你还保持着纯洁吗,祭司先生。”
这无异于在问你是不是处子。
萨缇斯:……
王女这什么癖好?
骑士们用绝望中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祭司。
完了, 从小镇到帝都,再到凡格顿,队长天天和人混在一起, 晚上还睡一个房间, 怎么想都不会太过纯洁的样子。
可万一呢,他们队长那种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 就一个纯情大男孩, 祭司更是不通情爱的样子,两个人进度应该不会这么快的吧。
他们之前在脑海里八卦两个人已经把所有流程都做完了,现在却希望他们什么都没做过。
菲尔厄斯看着他们的眼神, 眸子微眯,这些家伙, 绝对在心里编排他和伊白了,看来还是操练的强度不够,以至于他们还有精力胡思乱想。
萨缇斯淡定地点头:“请把王冠交给我吧。”
贞洁,他一个魅魔最拿得出手的居然是贞洁, 这要是让深渊里的同族知道了, 他会成为整个地狱的笑话。
不过无所谓,谁在乎他们。
作为一个两辈子都没有谈过恋爱的单身贵族, 萨缇斯绝对符合贞洁的条件,但是,他可不是真正的祭司, 而是伪装成祭司的魅魔。
【系统, 兑换“伪装的巅峰”伪装光明体质。】
【已兑换, 是否立即使用。】
【是。】
萨缇斯从卡兰捷手中接过王冠。
卡兰捷挑眉:“真难得,你们随行带着的祭司,真是难得的纯洁,真的不考虑和我谈一场恋爱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萨缇斯说的,她真心觉得这样干净的男人太过少见,以至于她心痒得很。
“抱歉,女士。”萨缇斯温和有礼地表示回绝,没有说多余的话,但意思十分明显。
再见,不约。
“我们明天就启程返回帝都,卡兰捷小姐,就像你自己所说的,凡格顿需要你。”菲尔厄斯上前挡在萨缇斯身前。
“啧,知道了,贵族佬,离我远点。”卡兰捷已经知道菲尔厄斯是假扮的王子,但她依旧断定这也是个贵族,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让她十分抗拒。
“好吧,祝你们早点儿离开凡格顿。”瞪了菲尔厄斯一眼后,卡兰捷转身离开了这里。
“既然事情解决,那我就先回去了。”迪伯诺侯爵急切地想要返回房间,欣赏一下他刚刚完成的画作。
萨缇斯有些诧异他这次没有执着地问候自己,到下一秒就不再关注了。
能影响到他的人,只有厄尔。
其他人无论是什么态度,他都不放在心上。
【祭司,你喜欢那个骑士长,为什么不去表白?】威严的女帝音在脑海中响起。
“王女陛下?”萨缇斯试探地回应道。
【是孤。】
【宿主放心,系统已经开启防护,没人可以越过系统,探听你内心的想法。】
【那就好。】萨缇斯安心了下来,系统虽然最近总是给他拌嘴,戳他痛处,但关键时候还是有些可靠在的。
“陛下误会了,我和厄尔是挚友。”萨缇斯轻声回应。
【汝是嘴硬还是太过不懂情爱,汝的目光一直追随在骑士长身上,那不是朋友该有的关注程度。】见过大风大浪的王女表示,她早就看透了。
“陛下说笑了,我是祭司,终身侍奉光明神,厄尔是我唯一的挚友,我自然会关注他。”
【随汝,但愿汝以后不会为自己没有早些表白而后悔。】
“陛下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听起来更像有感而发的样子,这位王女看来是有一份儿不太如意的情感纠葛。
以至于想要撮合他和厄尔。
他们的确相处密切了点,萨缇斯对此喜闻乐见,但是表白,那是情侣才会做的事。
他对自己和菲尔厄斯关系的定义,依旧是最亲密的挚友,彼此唯一,形影不离的那种。
【给汝一个忠告罢了,吾被封印时,见到过汝等守护彼此的决心,望汝早日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
“感谢陛下的忠告。”他一个魅魔怎么会看不清自己心里的欲望。
他的确重视厄尔,甚至可以说十分在意,不然也不会在他身上烙印恶魔契约。
但是,爱情,那种东西太过虚幻,远不如可以交换秘密的同盟挚友来的可靠。
而且,他还有成为教皇的任务目标,情爱,注定无他无缘。
“陛下为何不想让男子触碰王冠?”萨缇斯觉得,这位陛下不像是有什么性别歧视的人,要知道当年王女可是带兵打仗的头领,手下士兵可大都是男子。
【并非吾不喜,而是王冠上有着诅咒。】
诅咒?萨缇斯接过王冠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股晦暗不详的气息,原来是诅咒。
【除了吾的血亲,以及有光明元素护体的神职,任何男子触碰到王冠都会被诅咒。尤其是已经失去贞洁的男子。】
“所以,这次任务的条件是陛下提出的?”
如果是王女提出的条件,那么她在之前就可以向外界传递消息,可凡格顿领主却说要唤醒王女的灵魂,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是吾,吾从沉睡中醒来就遇到了卡兰捷那个小姑娘,她很热情的帮吾联系了帝国。但在你们到来前,吾被封锁了与外界的交流,凡格顿领主触碰到了王冠,受到诅咒,性情大变,又不知从何地知晓了献祭阵法,此地必有深渊恶魔作祟。】
萨缇斯理了一下思路,
凡格顿领主愤怒失智是因为诅咒,
恶魔分身封印王女的灵魂,骗他需要用献祭阵法唤醒王女作为锚点,一切都对上了,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陛下知道那个恶魔有什么特征吗?”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梅老板,就差最后确定一下。
【吾只知道,那是个少年的声音。】
萨缇斯终于明白到底哪里不对了。
恶魔分身从来不止梅老板一个。
还有一个隐藏的更深的存在,甚至连面都没出现过。
凡格顿,到底是什么风水,吸引来这么多恶魔,这是打算把七宗罪恶魔全都凑齐吗?
王冠上的愤怒诅咒,
疑似贪婪一脉的梅老板,
代表色/欲一脉的他自己,
菲尔厄斯混血的恶魔血统,据他猜测不是贪婪,就是傲慢,他觉得傲慢的概率大一些。
现在还有个没有露过脸的神秘少年音恶魔。
嫉妒,暴食,懒惰。
后两个在深渊都很罕见,如果那个少年音恶魔是嫉妒一脉。
【凡格顿领主当真可以去买彩票了。】
七宗罪出现了五个,还蹦跶地那么欢,他不死谁死。
系统:?
宿主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它很熟练地无视了宿主时不时地抽风。
“伊白,你是在和陛下交流?”菲尔厄斯注意到萨缇斯的自言自语。
“是的,厄尔,早些休息,我们回去说。”萨缇斯示意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菲尔厄斯点头表示理解。
一路上。
萨缇斯一直和菲尔厄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将王冠尽量远离骑士。
王冠中的王女灵魂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就这,还挚友呢。
也罢,最起码他们还有时间可以慢慢了解彼此的心意,也没有无法逾越的阻碍,比她自由多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天一亮就整顿好准备离开。
本来应该这样的。
但他们现在,却围观着迪伯诺侯爵给梅老板打欠条。
罗列着清单的纸条长到拖地。
迪伯诺侯爵恼怒地和梅老板争吵。
“心情损失费?这是什么!”
“你前几天的举动导致我心情不悦,心情可是会影响女人的容颜和寿命,你当然要赔。”
“行!那这个土地占有费又是什么?还是长期的,我不是已经交过房租了吗?”
“你画在墙上的那个画,占用了整个墙面,如果你不想交这笔钱,那就交一笔清洁费,我让人把墙面儿洗刷干净。”
“不行!谁也不能动我的画!”
“那就老实交钱。”
“……我给!”
“把房租还我,那间装修过的房子我压根儿没用过!”
“你是没用过,但是这几天那间屋子一直空置,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收入,你依旧占据着那间屋子,让它无法为我创造价值。”
“我为你的房子彻底装修了一遍,都没有要你装修费,要这么算,你先把装修费给我。”
“那好吧,这两条扯平了,你的房租抵押装修费。”
“凭什么,你那屋子几天赚的钱哪里比得上装修费!”
两人互相算计地有来有往。
萨缇斯彻底见识到了迪伯诺侯爵身为财政大臣孙子对财务的敏感。
也更加确定了梅老板一定是贪婪一脉。
这一脉的恶魔,都是最精明的商人。
能和梅老板在金钱利益上讨价还价,迪伯诺侯爵,从某种意义上讲,真的很强。
【难怪梅老板对迪伯诺这么感兴趣,原来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迪伯诺侯爵应该打不过梅老板吧。】系统不明白他们哪里旗鼓相当了。
【不是武力值,是某种智慧。】
系统看了看正在讨价还价的两个人,觉得自己隐约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萨缇斯:我一个魅魔怎么会看不清自己的欲望,我就是希望厄尔只和自己关系好。爱情不可靠,我要做厄尔最亲密的挚友!
(后来)萨缇斯:别拦着我,我要表白,我要和厄尔谈恋爱!
菲尔厄斯(无奈):傻子。
王女(看透一切的睿智眼神)(吃瓜)
最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以迪伯诺侯爵被强行带走为结局,宣告中止。
再不走,他们就又要在这里停留一晚。
凡格顿并不安全, 暗地里还有一个不知名恶魔在窥视,绝不能在这里多待了。
萨缇斯和菲尔厄斯都是这么想的。
没有恶意就不会触发迪伯诺侯爵身上的神术,所以在强健有力的骑士面前, 他就是个白板弱鸡, 很容易就被两个骑士架着胳膊送到了马车上。
“别动我的画!”
迪伯达侯爵拼命扭头冲梅老板喊道。
梅老板施施然扫了他一眼,不作表态。
萨缇斯知道, 她一定会保护好迪伯诺的画, 因为这是引诱他回来的勾子。
没有这幅画,她还真不一定会放迪伯诺离开。
因为帝都是光明神殿的大本营,光明教庭总殿, 和光明骑士团核心,全都在帝都。
梅老板一个恶魔分身, 不会轻易冒险去宿敌的老巢。
会主动去光明教庭常驻的恶魔,只有他这个倒霉蛋。
【祭司,记得回去以后去神殿里净化一下,清除诅咒残留。】
回想起王女的忠告, 萨缇斯就觉得头皮发麻。
【宿主, 我们可以去继续晋升了,下一步成为主教, 教皇指日可待!】
萨缇斯:……
他是非得再去一次神殿不可吗?
一个两个都想让他一个魅魔去光明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