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爱，我可以摸一下吗？”伊白猫猫，想摸，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
“这个要问它，小希，你愿意吗？”萨缇斯尊重系统的想法，除了菲尔厄斯，只有系统能在他这里得到优待。
系统猫犹豫了两秒，看了看菲尔厄斯。
菲尔厄斯尽力表现出善意。
系统猫矜持的点了一下头抬起一只爪子，表示同意。
真的好可爱。
菲尔厄斯第一次离这样娇小柔软的生物这么近，因为他身上拼杀出来的煞气以及隐藏的恶魔血统自带的等级压迫感，平日里小动物们都离他远远的。
其他骑士多少都有些这样的情况，菲尔厄斯并不是个例，也就没人探究过。
“你好，小希。”骑士认真地打招呼，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一下它的爪子。
系统猫配合地点头，看起来十分灵性讨喜。
“小希喜欢什么东西，它能爱吃正常食物吗？”菲尔厄斯问出这两句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两个字，想养。
系统拼命的点头，猫爪肉垫开始主动扒拉菲尔厄斯的手指。
看我，我能吃！最好是小蛋糕！
【宿主，快告诉菲尔厄斯，系统要小蛋糕！】
“可以，它什么都能吃，喜欢厄尔家的小点心，像蛋糕那种的。”萨缇斯开始翻译。
于是菲尔厄斯让厨房做了许多小蛋糕送到他的房间里。
系统幸福的在甜点的包围下摇着尾巴。
为什么它的宿主不是菲尔厄斯，又温柔又有钱，还会给它小蛋糕！
比混蛋宿主好多了，嗷呜，真好吃。
萨缇斯在一旁看着他们相处融洽，有一种老婆宠爱孩子的既视感。
系统充当孩子，按智商算，刚好合适。
他很享受现在这种气氛。
菲尔厄斯与系统很快混熟了，系统天天跟在骑士身边，撒娇卖萌讨食吃，骑士也宠它。
萨缇斯在系统吃饱喝足后戳戳它的小肚子，这么小的肚子，那些吃的都去哪里了？
时不时去看望一下在骑士团跟着操练的莫雷特，监督他的体重变化，虽然真的很不明显，但的确有瘦的迹象。
没错，莫雷特在骑士团就是他提议的，并得到了王女的认同。
仓鼠球那张苦哈哈的脸当真是十分喜感。
“祭司先生，您来了，队长在训练场。”副队长老远就看到祭司的身影，会在骑士团训练场出现的神职，还带着一只猫，除了萨缇斯不做他想。
“萨缇斯先生！”一个骑士见到他，热切的目光瞬间看了过来。
嗯？这谁？
萨缇斯对菲尔厄斯的队员们都不陌生，但这个骑士，他并没有印象。
新来的？这表现是不是太不沉稳了点。
“专心训练！”副队长呵斥了一句, 随即向萨缇斯解释:“这是霍多，您之前在小镇救下的那个骑士，他一直都很感激您。去凡格顿的时候他在修养, 如今见到您有些激动。”
萨缇斯回想起他和菲尔厄斯的初遇，是因为有个重伤的队员需要治疗。
原来是那个工具人啊，不过感激他做什么, 不需要。
“他应该感谢的是厄尔, 是厄尔带他找到了我。”换个人来他都不会救的好吗，能量点压根不够用, 勉强救了, 也未必能活。
【这就是那个肚子破洞的倒霉鬼。】系统仔细对照了一下，发现还真是，当初他满脸血污, 根本看不清样貌，如今收拾好, 看起来到是一个挺精神的小伙子。
【不，应该叫他媒人。】
【……傻逼恋爱脑！】
【厄尔对你那么好，你忍心让他堕魔，绝望地失去一切吗？】
【……那我就活该失去我的寿命？】
【那也是我的寿命, 系统啊, 别忘了，我本就是长生种。】
【……】
系统差点忘了, 要不是因为它，萨缇斯也不用因为任务而遭到限制。
说白了，就是它自己限制了自己。
【系统, 我欠你一个机会, 但也不欠你什么。】
系统无法反驳, 本就是与它绑定，才导致宿主在教庭里艰难生存，除了一开始的那段时间，萨缇斯几乎没有和它发过火，以至于它逐渐忘却，萨缇斯才是真正的苦主。
【系统，我累了，这样的生活不好吗，漫长的生命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宿主开心就好。】系统彻底被说服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句“我累了”。
萨缇斯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很完美，但是他并不快乐。
违背恶魔放纵的本性，压抑自己，束缚自己，整个人被困在一个名为“圣洁高尚”的定义词里，机械化的做着一个优秀的神职者应该做的一切，被迫勤奋，被迫自律，被迫隐藏自己所有的喜好与自我。
真的很累。
成为魅魔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专业的演员，也不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间谍。
宴会上的出格举动，既是因为受到了刺激，也是因为，他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菲尔厄斯是他唯一可以宣泄真实情感的出口，是他仅有的落脚点。
他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部寄托在菲尔厄斯身上，以至于产生了过分的关注度与独占欲。
所以在出现了可能让菲尔厄斯不再属于他一个人的不确定因素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成为教皇完成了任务又如何，还不是要继续伪装下去，而且很大可能是在没有菲尔厄斯陪伴的情况下，单是想想就让他有种被孤寂淹没头顶的感觉。
【我现在很开心。】真的，选择放弃任务之后，整个人身心都轻松了很多。
对于作为人类活了20多年的萨缇斯来说，百年真的已经足够了。
“你们继续，我去找厄尔了。”萨缇斯轻车熟路地走向菲尔厄斯所在的训练场。
身后的骑士们一脸唏嘘，互相使眼色。
只有霍多一直遥望着祭司远去的背影。
副队长:“咳咳，收收心，继续训练！”
骑士们收敛神色，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实际上心底下已经盘算着，训练结束后要到哪里去八卦。
萨缇斯远远地就看到了金发骑士的背影。
他走过去，从背后贴近菲尔厄斯，将下巴搭在骑士肩头。
“厄尔。”
“伊白，你来了。”菲尔厄斯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自从宴会过后，萨缇斯就变得很喜欢粘着他。
像是疲惫的旅人找到了避风港，忍不住想要依赖。
他也全盘接受萨缇斯的小动作，这让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被祭司需要着的，而不是祭司单方面付出，菲尔厄斯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平等的。
他在接受着萨缇斯偏爱的同时，也回赠了忠诚与包容。
这使得他们两个的感情一直都很融洽，有种淡淡的温馨感。
没有多么荡气回肠的经历，如同细水流长般稳定，自然，且越发深入骨髓。
“我刚刚看到皇宫的人来了，出什么事了？”萨缇斯有些神色恹恹，皇宫的人来找厄尔，八成没好事。
“嗯，有人在凡格顿附近发现了堕魔的痕迹。”说起正事，菲尔厄斯认真起来。
萨缇斯瞳色微深:“确定是堕魔，不是黑暗生物或者魔物？”
黑暗生物和魔物都是当年深渊遗留下来的物种，但是普遍都不算很强，真正强大的那种都被封印在了深渊里，例如恶魔们。
但是堕魔，这玩意算是深渊的特产，和魔物不同，它们是没有脑子，不懂得思考的，身体里只有各种强烈的欲望在支配着它们行动，残暴嗜血，什么都吃，破坏欲极强。
在萨缇斯看来，堕魔就是进化失败的物种，类似于丧尸，杀伤力却要强上很多。
菲尔厄斯点头:“确定，与消息一起传递回来的，还有一颗魔晶。”
这是堕魔与丧尸相似的另一个点，脑袋里会有能量结晶的存在，也就是魔晶。
“厄尔要去凡格顿做任务？”萨缇斯对皇室更加不满了，上次去凡格顿差点儿让厄尔的恶魔血统直接觉醒，现在凡格顿出事，他们又来找厄尔，怎么，帝都是没有别人了吗？
他这样想着，也直接问了出来，带着几分担忧:“怎么又来找厄尔。”
“安心，上次的情况是意外，而且我的任务也不是调查堕魔。”菲尔厄斯拍了拍萨缇斯的头，手法和平时抚摸系统猫时如出一辙。
摸完两个人都顿住了。
“厄尔。”
“嗯？”
“你是不是在把我当小希揉。”
“怎么会……好吧，顺手了。”伊白刚才的样子，太像一只抱着他撒娇的大猫了，一时手痒没忍住。
菲尔厄斯也是最近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长毛控，只限萨缇斯的那种。
主要是，某人的头发，真的很柔顺，手感比动物皮毛还好。
“喵～”我在这，你们在说啥？
系统猫爬到萨缇斯头顶，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菲尔厄斯把系统猫抱到怀里开始顺毛。
“所以，厄尔的任务是什么？”萨缇斯整理了一下被系统猫弄乱的头发。
菲尔厄斯:“把迪伯诺侯爵从凡格顿接回来。”
萨缇斯:？
迪伯诺，他好像的确很久没有出现了，原来是又跑到了凡格顿去。
“迪伯诺侯爵，是不是去找他的画了？”萨缇斯想到了迪伯诺遗留在酒店的墙上画。
菲尔厄斯:“没错，他雇佣了一个佣兵团队，带着财政大臣给他的亲卫，在我们回来的当天就又走了。”
萨缇斯都有些佩服他的行动能力:“财政大臣还好吗？”他要有这么一个孙子，估计早就被气死了。
菲尔厄斯也觉得有些离谱:“还好，而且有些欣慰，迪伯诺这次带了足够的人陪同。”
萨缇斯:……
认真的？
系统:……
这是什么心态？
萨缇斯:“既然他带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还要厄尔去接他？”
菲尔厄斯:“因为迪伯诺把所有人都安排去保护他的画了，留在自己身边儿的人寥寥无几，这让财政大臣很不放心。”
萨缇斯整个人都无语了，这的确是那个艺术疯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菲尔厄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财政大臣觉得，我能把他安全带回来一次，就能带回来第二次，而且熟人去接应，可以让迪伯诺侯爵安心一些。”
【安心个鬼，那个红卷毛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事，他眼里只有他的画。】
系统猫用后腿儿挠了挠耳朵:算了，让宿主抽会儿风吧。
萨缇斯将头彻底扎在菲尔厄斯颈间，闷声说道:“厄尔，我不想和你分开，让我跟着一起去吧。”
菲尔厄斯的手再次抚上他的头顶。
将那头长发再次揉乱后，试图挽救无果，于是不动声色地拿开手。
“伊白，别说傻话，你的晋升考核要开始了，现在走了，瑟维可大主教脾气再好也不会帮你第二次，你以前没这么幼稚的。”
没错，即使萨缇斯在宴会之后就向瑟维可大主教表明了自己的选择，她还是不忍心一个优秀的神职就此没落，依旧成为了他的引导者，推荐他进行主教的晋升考核。
明天就是萨缇斯进行考核的时间。
本来他们都约好，考核完菲尔厄斯会带着系统猫一起去接他，结果……
“我明白，厄尔，我不在乎是否可以晋升主教。”放弃任务后，萨缇斯对晋升彻底没有了欲望，拜托，晋升仪式是要去光明神殿的，他一个魅魔，没有特别的目的，根本就不想踏入那里一步。
【咳咳，宿主还是继续晋升的好。】
【什么意思。】
【系统可以悄悄地暗箱操作一下，只要你升到大主教，就可以解锁500年的寿命！】
【哦。】
【宿主，你反应好冷淡，等等！你不会早就猜到了吧。】系统突然反应过来。
【我晋升祭司时应该就已经解锁了一些寿命，你该不会以为自己不告诉我，我就是察觉不出来吧。】萨缇斯轻飘飘地扫了它一眼。
系统:……
【……哈哈, 怎么会……呜，系统这不是为了让宿主有些危机感，努力做任务。】谁让萨缇斯总是一副马上就要摆烂的模样, 让系统一直担心他某天就突然不干了。
结果他的确是不干了，原因却是因为想谈恋爱……
【目前所知的人类生命极限是453岁，500年, 够了。】
【那晋升考核……】系统试探道。
【放心, 我会去的。】
系统猫的尾巴微微翘起，摇曳的动作中透露着开心。
【厄尔已经是大骑士了, 理论上可以活200多年, 以他的天赋，未来继续修炼，绝对能活到400岁以上, 我可是要陪他到最后一秒的。】
系统猫的尾巴僵住，直直的垂下来, 然后转了个方向，用屁股对着萨缇斯。
呵，魅魔。
大主教，是非圣徒神职的终点。
以萨缇斯光明圣体拥有者的身份, 百年之内成为大主教, 并不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所以他一点儿都不着急。
毕竟，他马上就可以晋升成主教了。
短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再次晋升。
“厄尔, 你都要走了，今晚和我一起睡好吗？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在同一个房间。”萨缇斯抱着菲尔厄斯, 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漂亮的紫瞳中满是期待和专注, 让人不忍心拒绝。
更别提菲尔厄斯对他向来心软。
“好。”菲尔厄斯想到之前的吻,
其实，有点别的意思也不是不可以。
“厄尔，快点回来。”萨缇斯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开始提其他要求。
“好。”
系统猫忍不住跑了出去，抖了抖全身的毛。
噫，黏黏糊糊，肉麻死了！
等到他们回到庄园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位客人在等着他们。
菲尔厄斯看着来人，身上的轻松感瞬间消失。
“父亲。”
萨缇斯拉住他的手，陪在他身边。
大公怎么来了。
厄尔和他父亲的关系，看起来关系并不融洽。
菲尔厄斯的情绪缓和了些，不再那么僵硬，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您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大公看了祭司一眼。
萨缇斯明白，这是要避开他的意思。
把趴在肩上的系统猫放下。
“厄尔，我先回房间等你。”故意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萨缇斯起身离开。
却没按所说的去房间等待，在走出两人的视线范围之后，就停下了脚步。
然后闭上眼睛，视野与系统相连。
萨缇斯与系统可以共享五感，只是平常都不会开启这个功能，要知道一个人看两个视角的感觉，简直就是天旋地转，无法言语，他之前只试了一次就感觉头昏脑胀，差点儿直接吐出来。
就算现在他也只是联通了视觉和听觉。
萨缇斯可不放心让厄尔和一个旁人独自相处，就算是他的父亲也一样，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俩父子关系有问题，厄尔见到大公，就像面对敌人一样，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菲尔厄斯·迦澜索。”
大公与菲尔厄斯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他的那双锐利的翠绿色眼睛，如同狼王一般，冷酷而威严。
被他那双眼睛看到的人，会从心底里感到颤栗，继而臣服。
例如小时候的菲尔厄斯，那时候的他，敬畏的同时又向往着如此强大的父亲。
现在他依旧对大公存在着一种难以反抗的无力感，却不再对他言听计从。
“您很久没有叫过我全名了，怎么，您是觉得我又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特意过来警告我的？”菲尔厄斯用着敬称，语气却很生冷，带着淡淡地嘲讽。
萨缇斯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厄尔一直都很有绅士风度，哪怕威胁人的时候，都让人觉得大气坦荡。
【拐着弯阴阳怪气的厄尔，也很可爱啊。】
【……宿主，你的人设不是变态，注意点儿形象好吗！】系统咬牙切齿，它真的怕宿主某天在外人面前口出狂言，把人设崩个彻底。
“与那个祭司分开，你们不合适。”大公没有对菲尔厄斯的态度有所表示，只是平淡地发号施令。
【这个大公在说些什么呀，不会说话干脆就闭嘴吧，哪儿来的糟老头子多管闲事。】
系统耳朵抖了两下，心中叹息:就知道宿主会这样。
人家看起来也就30岁不到的样子，完全就是个气质成熟的大帅哥。
不过说话的语气，确实是不中听了点。
听到大公的发言后，
菲尔厄斯心中的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却还是压抑着，不让自己过于失态。
态度坚决地说道:“不可能，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管过我什么，现在却来干涉我的个人感情，你有什么资格！”
大公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语气:“他是光明圣体，哪怕现在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等哪天清醒过来，就会怨恨你这个干扰他前途的人，我只是在劝你，及时止损。”
【靠，他在挑拨离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怨恨厄尔！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儿胡扯，真让厄尔想多了怎么办！他是能帮我哄人吗！】萨缇斯面无表情地咬紧后牙槽。
【宿主，冷静，菲尔厄斯不会听他的挑拨的！】系统猫前爪扒拉了一下耳朵，宿主的声音震死它了。
“他不会。”菲尔厄斯语气坚定，丝毫不受他话语的影响。
【还是厄尔懂我，恶魔的执着哪里是区区人类能明白的。】
【啊对对对。】系统毫无感情的附和。
“天真。”大公并不看好这两个年轻人一时的冲动，现在感情再坚定又如何，佳侣变怨偶的事情他见多了，更何况他们还是两个男人，没有孩子充当粘合剂，这份感情更加脆弱，没有任何保证。
菲尔厄斯没有继续反驳，因为他清楚，大公是不会理解并相信他的。
这个男人只会相信自己的意志与判断。
“也罢，我只是受莱农阁下所托，来做一次说客，听不听由你。”大公说道。
【这个莱农是谁？阁下，红衣主教，宴会上那个老头还没死心，跑去告家长，干人事吗？】
阁下是红衣主教的专属敬称，萨缇斯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菲尔厄斯依旧没有回应。
大公知道他的沉默并不代表着认同，也没有继续说教的意思，只是在最后说到:“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最好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因为到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
菲尔厄斯眼神低沉。
他知道大公说的是他身上的恶魔血统，如果半魔的身份暴露，他会瞬间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而且大公绝不会帮他，只会干脆利落地和他甩清关系，明哲保身，不让他牵连到家族。
对大公来说，单是隐瞒他半血的事实，就已经是违背家族准则的罪过了，又怎么可能继续维护他。
这是他早就清楚的事，但当它再次被点出来，还是忍不住心里发凉。
撕拉，布料被抓破的声音响起。
系统猫的爪子在大公裤腿上抓出了几条抓痕。
【宿主！你用我的身体做了些什么！】
【你的身体真废，连个皮都抓不破，只能划破个衣服。】
【我这具身体是猫！没成年的小奶猫，不是老虎，狮子，你脑子有病别用我的壳子发疯！】
它的指甲都磨红了，系统心疼地要死。
【知道了。】说着知道了，抬爪就又要抓个印子出来。
菲尔厄斯将它捞起，抱在怀里顺毛。
萨缇斯附身的系统猫瞬间乖巧，发出甜美的嗓音撒着娇。
系统:靠！本喵的形象！
大公看了眼裤腿处破损的裂痕。
“你这猫养的到是有两分凶性。”
菲尔厄斯扫了一眼他的裤腿，微微挑眉:“大公总不至于和一只小猫置气吧。”
“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大公没有接话，收回视线，起身离开。
大公走后，菲尔厄斯抚摸系统猫的动作停了下来。
周身弥漫出一股灰败的寂寥感。
他突然很想见到伊白。
放下系统猫，菲尔厄斯想起萨缇斯离开之前的话。
先回房间等他……
伊白，在他的房间里等他。
意识到这一点后，菲尔厄斯直接向着房间的方向走去，步伐速度不自觉地加快。
萨缇斯掐断与系统的共感，先菲尔厄斯一步进入了房间，并做了些小准备。
等到菲尔厄斯打开房门的那一刻，
“伊白……”
骑士维持着开门的动作停留在了原地。
“厄尔，你回来了。”祭司褪去了保守禁欲的祭司服，洁白的睡袍半遮半掩，依旧露出了许多肌肤。
还在滴水的长发披在肩头，勾勒出肌肉的轮廓，带着一种隐晦的旖旎。
在水气蒸腾弥绕下，那双紫罗兰眼睛朦胧而诱惑，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菲尔厄斯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关上，这个样子的伊白，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一根头发！
系统猫刚跟过来，就被隔绝在了门外。
不过刚才那一瞬间，它还是看到了宿主一身浴袍的造型。
洗个澡而已，把它关外面干嘛？
愤恨地抓了一把门板后，系统头也不回地踩着猫步离开，奔向了厨房。
萨缇斯眉眼含笑, 清雅的嗓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勾子，在心头撩起一片痒意。
“厄尔，可以帮我擦一下头发吗？它们似乎不太听话。”
“……好。”菲尔厄斯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看了一眼他身上凌乱的长发，缠绵地交错散落，还有的贴在皮肤上, 湿润, 蜿蜒，像一幅充满暗示性的画作。
那长头发附着在祭司脸上, 颈肩, 以及看不到的角落。
想动手把那些头发拿开，换上别的东西……
比如自己的手。
金色的眸子中泛起一阵波澜。
萨缇斯坐到沙发上，菲尔厄斯自觉走到他身后, 将他的长发收拢在手中，连带着一些零碎的细发, 并按照心里的想法，将那些因水渍吸附在皮肤上的发丝一一挑起。
指尖划过皮肤，搅动地不只是一个人的心湖，春水荡漾, 欲静又止。
萨缇斯安静地坐着, 微微侧头，露出曲线优美的颈肩。
从菲尔厄斯的视野看去, 他俯视着祭司清隽的背影，长发聚拢在自己掌心，依旧有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 路过若隐若现的胸膛, 消失在更深处。
天！伊白这也太……
有些艰难地移开视线, 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长发上，轻柔细致地擦拭着，脑子里却不停重复着那个水珠滑落的画面。
“好了。”不知不觉间，头发已经半干，手指在发间穿过，带着几分留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