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洮察觉到戴罹要做什么,急忙抢先一步护住了自己的裤子,“谁说要在这里!”
“你简直……变l态!”
戴罹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看着虞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方戴罹微凉的手指一直控着他的后颈,隐约有往下划去的趋势,还好及时停止了。
虞洮忍着一点翻涌上来的怒气,用小腿踢了戴罹一下,“让开。”
戴罹轻而易举的控制了虞洮的脚踝,他修长的指腹还在擦着虞洮脚腕上的袜子。
他虎口扣上虞洮鞋后跟,多用了些力气,虞洮定制的运动鞋就从他的脚上脱了下来。
“你做什么?”
戴罹答非所问:“我说过了,我只对我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
“我也只和我喜欢的人谈恋爱。”
虞洮被戴罹另类的表白弄的又气有羞,主要是方才他也特别沉浸其中,甚至想要戴罹再狠一点……
过了一会儿,虞洮的确安安全全的从戴罹的车上走了下来,但就是吧……
虞洮鼓起脸颊往下看了一眼,他脚踝玉白,没有了任何遮掩。
虞洮的袜子又被戴罹顺走了。
他都要怀疑戴罹是不是真的有怪癖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走他的袜子。
“变l态……”
虞洮小声骂了一句,这个时候他感到有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漫不经心的抬头望去。
阴戾的青年站在走廊上,高耸入云的的树投下来的树影落在他的脸上,织成一片阴霾。
陆玉的眸光越来越凉薄,但是咬出唇的牙齿死命的用力,隐约有血珠泌了出来。
————
虞洮没有想到陆玉这么快就结束了,两人隔着的距离稍稍有些远了,再加上陆玉喜怒无常,虞洮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陆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倒是在想如果方才那幕被陆玉看了去,他多多少少有点丢人。
虞洮上楼去找陆玉,想着能够早些回家,而陆玉也在走廊上等着他。
雪白的墙壁上只偶尔挂了几张宣传海报,一种难以形容的空荡寂静感。
虞洮看到陆玉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洒下一片阴霾,他走到陆玉的身前,语气轻轻,“接受了?回家吧……”
虞洮话还没有说完,手腕却被陆玉死死的扣住。
陆玉的力气很大,单从他青筋隆起的手背就能够想象的出来。
“哥哥,你在下面做了什么?”
陆玉的语气很冷,偏偏他又用说的极其的无所谓,仿佛在问一件他根本就不在意的事情。
陆玉不喜欢看心理医生,倒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病,而是他觉得心理医生都是一些骗钱的庸医。
他看过太多心理医生了,可是都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既然心理医生这么没有用,他只能够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正常人一点。
虞洮皱了皱眉,陆玉的话太具有质问的感觉到,他下意识的感到反感。
“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玉的手又紧了一下,他抬起眼眶泛着点点猩红的眼睛,因为情绪极其的不稳定,胸口起伏的厉害,“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哥哥,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因为我,你才拥有了现在的一切,虞洮你怎么能够说出和我没有关系的话。”
虞洮想要摆脱陆玉的手,奈何陆玉抓的实在是太紧了,他只能够微抬起下巴,有些动怒:“因为你?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自欺欺人,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会过的更好。”
虽然虞洮是为了让陆玉讨厌他才这么说的,但是多多少少带了一点自己的情绪在里面。
虞洮很少会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旁人对待他凉薄,他感觉自己其实也挺凉薄的,无依无靠的独自一人活着,那张中了奖的彩票是他想要回到现实世界的唯一渴望。
他甚至从来都不对过去产生过后悔,就是因为曾经对于他来说没有美好,也没有糟糕,所以他不会纠结于过去他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
陆玉看着虞洮暗含怒意的眼眸,美人生气的时候也是好看的,让人舍不得他再动怒。
陆玉猛地用力将虞洮拉到了身子的身前,两个人近乎贴到了一起,走廊上虽是比外面凉快不少,但是两人凑的这么近,虞洮就只能够感受到陆玉身上炙热的温度。
实在是陆玉阴沉着眸子的时候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但是他手上的动作时而轻柔,整个人割裂感十分的强烈,虞洮根本猜不透陆玉在想些什么。
他甚至都不太清楚陆玉为什么会突然生气,方才来医院前还是好好的。
陆玉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虞洮微微有点肿起的唇瓣,他将脸慢慢压了下来,“你这张嘴总是说一些会让我生气的话,但是……”
“真的很诱人,那个男人也是挡不住这样的诱惑吧。”
“我不想让哥哥被别人觊觎,难道只能够将你唇割下来吗?”
虞洮立马皱起了眉,陆玉说的轻柔,但话的内容听得人毛骨悚然,无论陆玉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要吓吓他,虞洮都受够了这个样子的陆玉。
陆玉自然察觉到了虞洮的挣脱之意,就是因为虞洮总是有这种想法,彻彻底底的激怒了陆玉。
他想不明白虞洮是他饿哥哥,为什么总是想的要逃离他?
“哥哥能够给别人尝,那也给我常常吧。”
陆玉捻着虞洮的下巴,作势咬上了虞洮的唇。
咬的用力又克制。
虞洮吃痛更想要推开陆玉,可是陆玉就是不愿意放手,虞洮越是抗拒,他就越是着急的想要虞洮在短时间内接受他。
虞洮挣扎的厉害了,甚至还踩了陆玉的脚,陆玉红了眼,想要将陆玉抵在墙上,可是手上的力道失了控。
虞洮的脸重重的磕到了墙角上。
“……”
陆玉愣住了,立马敛去了手上所有的力气,手指连同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哥,你没有事……”
虞洮脸抵在墙上,陆玉看不清全貌,但是他知道自己方才用了多么大的力,所以才会这么担心。
虞洮被眼角上的钝痛刺激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摸了摸眼角,温热的血染红了他如玉的指尖。
虞洮的眼眶刚好撞到了墙角上,这一下可不轻,直接给虞洮的脸破了相。
雪白的墙上留下了点点的血痕。
虞洮捂着一只眼,没敢睁开这只眼睛,实在是因为太疼了。
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中,虞洮察觉到了陆玉想要靠近过来的意图,他立马打掉了陆玉的说,因为眼眶太疼了,他语气有些虚弱,“别碰我。”
陆玉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又看了看虞洮被撞红的侧脸,内心无比的愧疚,心中更是疼的厉害,他恨自己伤到了虞洮,让虞洮更加讨厌他了。
“哥哥……”他有些失声,但是想要挽回一切的陆玉只能够用尽全力将话说出来,“你会怪我吗?会讨厌我吗?”
“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
陆玉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字。
陆玉是真的慌了,他从未预料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隋医生听到外面的动静,有点好奇的出来看了一眼。
方才她给陆玉做的测试中,并未贴现陆玉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现在生活压力这么大,没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焦虑,都会有点心理方面的疾病。
可是陆玉毕竟童年的时候遭受过虐待,隋医生不能够排除是不是陆玉之后看过的医生将他治好了,亦或者是他自己太懂得如何去做一个“正常人”。
隋医生一出来就看到陆玉茫然无措的站在走廊上,面对着一个漂亮精致的青年。
尽管虞洮捂着半边脸,但是依旧不妨碍隋医生看出他五官如雕如琢,完美的好似艺术品,仿佛世间对美的形容在这一刻找到了确切的标准。
陆玉表现的比方才做测试被问问题的时候更加的不耐烦,他想要关心虞洮的伤势,可是虞洮却一次又一次的避开了他。
“虞洮……你就非得这么避开我吗?”
虞洮看了陆玉一眼,抿住了唇瓣,气涌上了心头,“不然呢?要我多么亲热的对待你?和你上床吗?”
虞洮虽然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长得有多么好看过,但是他是极其注重形象的,脸上的伤口指不定要多久才能好,那他岂不是这段时间都没有办法见人了。
而且他很烦遇到一个熟人就要问他脸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再说他起码在这本小说里是个小反派了,居然在前期被主角受欺负的这么惨,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
陆玉动了动唇,没有再说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指节泛白。
他知道虞洮正在气头上,怕是他说什么,虞洮都不会听得进去。
——他是无心之失,哥哥应该会原谅他。
隋医生打破了死寂的气氛,询问虞洮要不要在医院做个检查,顺便处理一下伤口。
虞洮敛下目光,拒绝了隋医生的好意,“谢谢,不用了。”
隋医生知道自己身为医生,最应该关心的就是病人的病情,但是面对虞洮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总会不由自主的多分出一些注意力在虞洮的身上,可是又不敢直视虞洮含情的桃花眼。
隋医生在虞洮走远后,才又重新审视起来陆玉,测试的结果可以是不真实的,但是陆玉对事情做出的反应是完全真实的。
陆玉在伤到虞洮后,第一反应除了关心虞洮的伤势,就是在意虞洮是否会因此讨厌他,甚至超过了关心虞洮本身。
隋医生目光渐渐变的很是复杂,她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和陆先生说一下了,这种情况并不正常,在她看来,暂时将双方分开会比较好,陆玉这种状态会伤到虞洮。
亦或者让虞洮来正视陆玉这份感情……
隋医生不推荐最后一种办法,如果陆玉还不明白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会伤到双方了,到头来他们只会彼此折磨。
————
虞洮离开医院,原本是想着回陆家那点东西再走的。
他非常的认床,床是搬不走,但可以将他最喜欢的空调被给带走。
虞洮用纸巾擦去眼角留出来的血,一开始血流的很多,好似止不住一样,好在他用纸巾压了一会儿伤口,血终于不流了,只是伤口还会隐隐作痛。
他想的是拿上被子就走,可是他在小区外面看到了虞爸的身影,瞬间打消了他这个想法。
虞洮最近是真的没有什么钱了,但是虞爸这个月问他要的钱比以往都要多,最近烦心事又特别多,所以他就没有再理睬虞爸的消息。
虞洮之前是不得不管虞爸,毕竟虞爸最擅长耍无赖的事情了,但凡虞洮有一点点让他不开心,他都会和身边的人说虞洮要不管他了,先把虞洮的名声搞臭再说。
如今陆玉回到了陆家,虞爸也是担心陆家这课摇钱树快要没有了,他笃定虞洮平日里得到了不少钱,所以变本加厉的向虞洮要钱。
另外他也得知陆玉之前的遭遇了,他当时听到这件事情就莫名觉得熟悉,回去好好的想了一下,这不就是发生在他们村子里的吗?
那个时候,他们村子里各种设备都不是很齐全,也没有办法上网,警方也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在没有调查清楚整个案件之前,他们没有和村民说太多。
也正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虞爸知道家暴会被判刑,他急忙带着虞洮离开了那个村子。
虞爸想起这件事情了,就用它来威胁虞洮,总觉得要是陆家夫妇知道后,一定会迁怒虞洮。
陆家夫妇要是真知道了,他们可能会更加的自责吧,而且还会埋怨命运在捉弄他们,他们资助的虞洮居然就是和虐待他们儿子的犯人一个村子。
虞洮在虞爸向这么看过来之前,转身走了。
以往虞爸从来都不会到陆家附近来找他,因为他也清楚陆夫人讨厌他,他害怕因为他,陆夫人就不再给虞洮钱了,他就不能够从中捞到好处。
虞洮是躲开虞爸了,但是就是有人要上赶着去找事情。
在虞洮离开不久,陆玉也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摸不准虞洮会不会回来,但是他估计虞洮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
陆玉气的踢到了路边的垃圾桶,喘着粗气,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他阴沉着一双眼眸,满是戾气,在看到路边蹲着的虞爸后,脚步微微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阴霾顿时减少了不少。
陆玉了解过关于虞洮很多的事情,自然也是认识他的父亲。
陆玉藏起眼中的狠戾,慢慢的走了过去,清秀的眉目让虞爸看了没有升起任何的疑心,“您是虞洮的父亲?”
虞爸为了省点力气,所以蹲在了地上,他穿着邋遢,脸色蜡黄,眼底的青黑还十分的明显,仿佛一经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
走的稍稍近了些,就能够闻到他身上极其廉价的烟味。
但是虞爸身上的衣服都是轻奢牌子,价格还不便宜,就是穿在他的身上,再好的设计也归于普通了。
虞爸先是懒洋洋的看了陆玉一眼,而后在路牙子上按灭了烟头,缓缓的站起身来,“你是谁?虞洮的朋友?”
虞爸眼睛也是毒的,一下子就看出来陆玉穿的好,想必家中也是有钱的,如果是虞洮的朋友,他可以问陆玉要点钱,反正现在虞洮那小子躲着他。
虞爸是越想越气,他把虞洮养大了,要是没有他,虞洮能够来陆家享福吗?结果虞洮忘恩负义,连一点钱都舍不得给他花,活脱脱的白眼狼。
早知道当初往死里打虞洮了,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
陆玉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好似结了一层冰霜,但是唇角挂着温和的笑容,“我是他的弟弟,陆玉。”
虞爸听到陆玉的名字,眼睛都直了,他下意识的多打量了陆玉一会儿,啧了啧唇,“原来是陆玉呀,你能不能借给叔叔一点钱呀,叔叔着急用钱,又联系不到虞洮,这也是急的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在这里等他。”
在虞爸眼中,陆玉就是一块一压就会流油的肥肉,在他身上得到的钱绝对比虞洮给他的要多,毕竟陆玉可是陆家真正的少爷。
虞爸言语中的贪婪与迫切完全不遮掩,他以前就喜欢赌,谁不爱快速来钱的方法呢?
他以前钱不多,还知道收敛着一点,就算去赌,欠下的赌债都是小额的,如今他觉得虞洮在陆家,一定能够给他搞来更多的钱,他赌的金额越来越大。
不知不觉中就欠下了一大笔钱,况且虞洮给他的钱,他也没有拿去还债而是又去赌的了。
以往追债的人还会给他一些喘息的机会,这回不知道为什么咬的他特别紧,虞爸也是怕了,那群人为了能够把钱要回来,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这次可能只是吓唬吓唬他,下一次就会真的废掉他一条腿了。
陆玉淡淡的扯了一下唇角,“好啊。”
他拿出手机,问了虞爸的银行卡号,给虞爸打了不小的一笔钱。
虞爸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这次被追债的人咬的这么紧,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那个人就是不想要让虞洮好过,只不过这件事情让陆玉碰见了,而且他还瞬间想到了该如何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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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洮正愁自己没有地方去,结果他走在大街上,一辆有些破旧的车子听到了他的身旁,车窗摇下来后露出刘间线条坚韧的脸。
刘间先是注意到了虞洮眼角处的伤疤,虞洮硬要撑着就是不肯上药,他是觉得这伤口已经很影响他的形象了,涂上药之后就更加影响他的形象了。
刘间微低了一下头,语气不卑不亢,“老板,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虞洮确实是走的有些累了,点点头也就同意了,可是这一载就让刘间给他载到刘间的家中了。
虞洮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天天住酒店实在是太贵了,而且又不好意思继续麻烦沙子。
刘间没有问虞洮想要去什么地方,虞洮估摸着刘间可能猜出来他现在无家可归了。
刘间的家在一个比较老的小区内了,楼房都是比较矮的那种,外面的墙也是饱经风霜了,颜色都比较偏深。
楼道内的台阶也很细窄,虞洮又捂着一只眼睛,视线本就不好,又走在这样窄的台阶上,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总还是有踩空的时候。
虞洮的身子一摇晃,他心惊胆战的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他的后背,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过来。
“老板小心一点。”
虞洮先是领了请,说了一句“谢谢”,而后急忙给自己老板的形象找场子,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已经很小心了。”
光线昏暗的楼道内,站在虞洮身后的刘间微不可查的扬起唇角,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
——他看着长大的小花……总是因为面子的问题嘴硬。
第39章
虞洮想好了他不能够在刘间的家里白住, 他必须得给刘间涨工资呀,临时补发点奖金也是好的。
虞洮之前在他的世界里,最烦的就是喜欢开空头支票的老板, 等他做老板的时候, 他才发现老板是真的很容易对员工承诺一些他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可能这就是资本家的本质吧!
小区的楼外在外面看着旧, 刘间的房子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装修与家具中都体现着一种浓浓的二十年前的风格。
虞洮倒是没有想着对刘间的家里挑三拣四, 但是他才刚刚走进屋子, 刘间就给他拿来的拖鞋放在脚边。
刘间本就长得高大, 虽是穿着虞洮给他买的西装,但是随着他的动作, 也不难看出高档的面料之下隆起紧实的肌肉,他就算蹲下身,他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也是没有消失的。
虞洮很明显的感觉到刘间在他脚边放下拖鞋后, 身子停留了一会儿,手甚至可疑的伸到了半空中。
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刘间方才好像是想给他脱鞋子。
虞洮略微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一下耳垂,自打他有记忆以来 ,他的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穿越到这个小说世界后,虽是有了一个父亲,但是他父亲也没做过什么人事,本来就动不动的打骂他, 怎么可能还会去照顾虞洮。
刘间终究是克制住了自己习惯性的行为, 他站起身来, 对着虞洮鞠了一躬,语气中还是充满了慢慢的敬意, “老板你慢慢换。”
尽管虞洮知道刘间有点……太过尊敬了,但是还是被刘间弄的手足无措。
他蹬下鞋,袜子被戴罹拿走了,正好他也不喜欢穿袜子。
刘间房子的户型设计的并不合理,玄关太长了,像是一个细窄的长廊,等他穿过玄关,来到客厅的时候,抬眸就看到刘间脱下了外套,手里拿着一张小毯子。
刘间因为长得过于高大,与他在一起总是会感到满满的压力,生怕有一点让刘间有不开心的地方,刘间就会拳脚相向。
但是虞洮并没有,除开刘间那些奇奇怪怪的老实行为,他与刘间待在一起反倒是觉得很放松,就像现在他可以直接从刘间的身前走过,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虞洮盘着腿,想要撑一下脸颊,却不小心碰到了眼角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才就只是流血,如今血是止住了,但是虞洮整个眼睛肿了起来,不仅影响他的视线,而且他瞧上去也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不得不承认就是有人受了伤也是好看的。
刘间绷了绷下颚线,他坐到虞洮的身侧,身子坐的板板正正的,像是一块铁板,手放在膝盖上,将小毯子盖在了虞洮的身上,“需要去医院吗?”
一想到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与排起的长队,虞洮本能的摇了摇头,“不。”
刘间家中是用的老式的挂式空调,可能用的时间太久了,外壳都有些泛黄。
虞洮是想要拒绝刘间拿过来的毯子,他又不是脆弱的和一朵小花一样,但是当他摸到毯子的时候,熟悉的手感让他略微迟疑。
这毯子与他最喜欢的被子一样,布料是微硬的。
虞洮想起他在陆家最喜欢的那床被子是无法拿出来了,找个可以替代的小毯子也挺好的。
虞洮正欣赏他刚刚获得小毯子,忽然有一道力气牵拉着他转过了头。
刘间干燥温暖的手捧住了他的下颔,五官线条立体的脸也凑了过来。
“你……”
虞洮话还没能说出口,眼角处的伤口突然一凉,驱赶走了那抹刺痛感。
刘间将药膏涂在了虞洮的伤口处,他目光落在那片红肿上,漆黑的眼眸中没有太多的情绪,所以显得格外认真。
虞洮刚想要拒绝,就听刘间说:
“涂了药,就不用去医院了。”
虞洮权衡了一下,不去医院总归是好的,他也不喜欢医院,但是他察觉到刘间好像是知道他不喜欢医院。
他用手指戳了戳刘间的手臂,“这是你和老板说话的语气吗?你好像知道我不喜欢医院。”
刘间余光中看到了虞洮玉白的指尖,他眸光闪烁了两下,扯起谎来也是一点都不心虚,“抱歉,是钱少和我说的。”
沙子这人一向大嘴吧,可是他也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虞洮微皱了一下眉,心中存疑。
有小毯子的安抚,虞洮乖乖的等着刘间给他上好药,他才拉了一下肩头的衣服,又拉起领口闻了闻,“刘间,我想要洗澡了。”
方才出去转了一圈,出了一身的汗,这对爱干净的虞洮可谓是难以忍受的事情,好在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
不过说来也很是奇怪,就算小的时候,虞爸很少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家中也没有热水器,要是想要洗澡的话,只能够接上慢慢的一盆水放到太阳底下晒。
那个时候想洗一次澡是真的不容易,虞洮尽管身上总是脏兮兮的,但是从来都没有怪味,甚至还有点香香的。
不只是这样,他与调香师学习调制香水的时候,他总能准确的分辨出各种花香,但是对于其他香味他就没有那么敏感,所以他才能够闻一下就知道齐丧用了什么香水。
虞洮光顾着要闻闻身上有没有染上怪味,却不知道自己将衣领拉起来的时候,露出了肩头过于白皙的肌肤,他一揉搓,又多染上了一点桃粉,惹人喜爱。
刘间是要起身将药膏放回的时候,刚刚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他垂下眼帘。
虞洮放下衣领,感受到眼前的光线稍稍暗上了一点,抬眸看到刘间还杵在原地,“怎么了吗?”
“我去烧水。”刘间很是淡然的收回目光,转过身去。
刘间家中的电器虽然是老旧了一点,但是还是让虞洮顺利的洗上了澡。
就算虞洮这边裤子都脱了下来,他才记起来没有可以换的衣服,刘间当然可以先借给他衣服穿穿,但是内裤这种东西总归是不好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