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们的菜品也差不多炒好了，一盆盆在长桌上排列，场面十分壮观。
有管事的宫人已经开始组织排队，从最接近门口的小妖怪开始，一路从厨房门口往走廊上排。
已经到了饭点，来到厨房的宫人越来越多，几乎排到了院子外头去。
为了防止鸭货不够，苏霁后头又往里头加了许多个炸过的鸡蛋，一场饭打下来，所有人都分到了至少两只卤鸭货。
这还是第一次厨房中打完饭人没离开，反而都选择了留下来吃饭。
厨房里嘈杂而热闹，卤味的香气混合着宫人们的聊天声，倒与修真界的饭堂看起来无甚差别。
苏霁几人凑了一桌，正一人拿着一个鸭腿品尝。
胡叁叁拿了俩，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碗里还放着一个埋在饭里的虎皮鸡蛋。
除了涂阎和楚照野，白昭南和胡叁叁还是第一次吃苏霁做的饭，他们一个吃相斯文，一个吃相急不可耐，但卤味入口的那一刻，皆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卤鸭货甜辣鲜香，料汁随着烹煮完完全全融入了肉里。
鸭肉卤的口感正好，肥肉基本都被处理掉了，哪怕是咬下一大口肉也不会腻味。
胡叁叁吃的喷香，他想给苏霁竖大拇指，又没手能动作，只能边嚼肉边含糊着夸道：“好…好好吃啊苏霁哥哥，过几天你的饭堂就扩建好了，传送阵还在，我可以每天去蹭饭吗？”
他大眼睛里满是惊叹，苏霁想，如果他也像白昭南一样露出耳朵，肯定可爱炸了。
对于胡叁叁这种可爱的小弟弟要来蹭饭的请求，苏霁十分欢迎：“可以呀，到时候还能介绍几个也很爱吃的朋友给你，你们可以当跨族的饭搭子。”
“好哇好哇！”胡叁叁眼睛更亮了，他给自己塞了满满一嘴巴的肉，已经开始畅享往后的美好蹭饭生活了。
涂阎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白昭南也认识了苏霁，到时候他直接和亲亲媳妇儿一起去蹭饭，他们去了能给苏霁打下手，大家一起吃饭又热闹，岂不美哉。
美滋滋的咬下一口鸭肉，涂阎往楚照野那儿看了一眼。
后者正把一个虎皮鸡蛋的蛋黄挑到自己碗里，把蛋白夹给了苏霁。
涂阎恍然大悟。
原来苏霁不爱吃蛋黄。
但他记得老大也不太爱吃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爱吃蛋黄TvT
第67章 共浴（倒v结束）
一餐卤鸭货获得了全部宫人的好评, 几个大铁桶中除了剩下的卤汁外，连个鸡蛋也没留下。
这卤汁还能重复使用几次，每次使用只需要再加些调料和一个新的卤料包。
苏霁将卤料包和卤水的做法写在了纸上, 送给了妖族厨师作为礼物。
这一次他只做了卤鸭货，但像猪肉、鸡肉、素菜等等, 都是可以用这个料汁来卤的。
宫人们都很喜欢这道菜, 知道苏霁留下了配方, 一个个开心地跳上跳下，缠着厨师明天继续卤一餐来吃。
苏霁几人吃完了晚饭, 便在宫人们的目送下离开了厨房。
陪楚照野在寝宫中折腾的这几天，虽然每天都有驱尘决可以使用，但方才厨房中油烟甚大, 苏霁还是有些想沐浴。
除了沐浴外, 他还有一件事想做。
回去时楚照野也牵着他的手不放, 此时苏霁有事问他, 正好扯了扯两人相握的手。
楚照野回头看他, 苏霁问道：“你平时都是在哪里沐浴的？”
妖王宫的殿后被一座大山围绕, 这山上除了有未曾化形的妖族外, 还有一块区域有着天然形成的温泉，被宫人们专门用来作为汤池使用。
而楚照野经常光顾的汤池, 则是胡叁叁曾经撞见他原型的地方。
那块湖泊是整座山中最大的汤池, 除了楚照野外几乎不会有其他人来到这里。
胡叁叁当时刚加入妖王宫成为楚照野的下属, 毫不知情的踏入, 又屁滚尿流的被吓出来，从那以后便更加没人敢去了。
人形的妖王尊上还算和蔼可亲, 可若是化作原型, 却对普通妖族来说有着血脉上的压制, 哪怕是看一眼都会颤栗不止。
这还是第一次有除了楚照野外的人踏足这片湖泊。
湖泊位于后山的中心，四周被树木包裹围绕，湖泊前绿草如茵，放眼望去竟能见到不少稀有的灵草。
天色已晚，月华如练，银色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伴随着身后悬崖之上瀑布落下的水声潺潺，这处景色当真是美不胜收。
苏霁跟随着传送阵到此，见此美景，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楚照野抱着两人需要换洗的衣服跟在他后头，看着月光将面前这人的脸照耀得冷白一片，心头柔软。
方才苏霁提出要沐浴，他便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在妖族的这个汤池。
他猜想，苏霁要沐浴，是因为今天厨房油烟太大，身上沾了卤料的味道。
楚照野同样也跟着在厨房待了一天，一起沐浴也很合理。
在回寝宫拿换洗衣物的时候，楚照野也暗搓搓拿了自己的衣服，虽然在自己地盘的汤池沐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不知为何他总有些心虚。
因此拿衣服时还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了苏霁的下面，也不知道在遮掩什么。
苏霁还在欣赏着面前的景色，也不知方才有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
“麻团。”
苏霁在叫他，楚照野往前走了一步，站到青年旁边。
苏霁指着那飞驰而下的瀑布，疑惑道：“这瀑布的水是冷的，可一道汤池里便成热的了，这是为何？”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汤池之中隐隐冒着白色雾气，然而瀑布流下的水流却完全是正常的山间泉水。
瀑布与湖泊水流相接的位置雾气要少些，可那源源不断的泉水落下后却并没有将汤池的温度降下，自己反而被同化了。
听完他的疑惑，楚照野抬手间挥出一道妖力，那妖力刚一接触到水面，便直接融入了汤池。
随着妖力注入，原本沉寂在夜色中的湖面渐渐变得透明，湖底深处那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巨型晶石就这样暴露在了苏霁面前。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是…炎焱晶？”
楚照野点点头。
据传说，上古时期妖族最大的火山曾爆发过一次，火山灰遮天蔽日，几乎将半个大陆笼罩在内，死了许多平民修士，修真界想尽一切办法也没法儿将火山堵上。
直到这座火山有一天自己莫名其妙的熄灭了。
而炎焱晶便是被火山喷发所带出来的一种晶石。
这种晶石可供人修炼，且温度长久不灭，若能以灵气覆盖，放入水中或直接在上头打坐，效果事半功倍，甚至能够仅仅只靠一块晶石的力量，修复暗伤，截断剧毒。
但当时遗落在世间的炎焱晶并没有大到可以供人坐上去，几乎都只有巴掌那么大，苏霁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山里，竟然会有这么大一块炎焱晶。
看着苏霁震惊的眼神，楚照野有些得意又有些骄傲地道：“其实，那座火山是我熄灭的，这块炎焱晶便是那个时候从火山内部带出来的。”
苏霁顿时更加震惊。
他没想到仅仅只是来沐个浴，便能知晓修真界这么多年来的未解之谜。
楚照野说火山爆发之时他正在不远处睡觉，后来实在被不断冒出的火山灰熏的够呛，才施法将火山扑灭，还在火山内部发现了这块巨大的晶石。
测试出晶石的用处后，便顺便带了出来，一直放在这片湖泊之中。
这座山脉中能形成天然的温泉，也是受了这块炎焱晶的影响。
当初心魔最难压抑之时，楚照野便会沉入湖底，坐在炎焱晶上修炼。
听完楚照野的解释，苏霁一阵默然，就在前者以为他要怎么夸自己时，便听后者冒出一句：“原来你比我大这么多啊。”
上古时期楚照野便存在了，距离现在恐怕已经不止几千年时间这么简单。
楚照野听完只觉得膝盖中了一箭，抖着唇道：“你…你嫌弃我年纪大？”
苏霁委婉道：“那倒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会对我装可怜，我才两百多岁呢。”
比起楚照野的年纪，他应该只能算是个小宝宝。
楚照野：“……”
楚照野还想再解释一下：“虽然那个时候我就存在了，可是有好几千年的时间我一直在睡觉，用妖族的年纪来算，原型沉睡吸收灵气化形的时间是不算在内的。”
苏霁：“所以？”
楚照野：“所以其实我也还算年轻。”
“好吧。”苏霁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你说算就算吧。”
他虽然嘴上接受了，可楚照野总觉得他心里不这么想，但苏霁已经扭头走向了汤池，正将外袍脱下，准备沐浴了。
留楚照野一个人站在原地，独自陷入了“阿霁嫌我年纪大”的困扰中。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不远处已然传来了入水的声音。
楚照野下意识抬头一看。
汤池中，青年摘下了束发的发带，乌黑顺滑的长发一路延伸到水中。
上衣已经脱下，整齐的放在湖边的岩石上，银白的月光下，是青年白到发光皮肤。他侧着脸，肩头圆润，脊背线条极好看，细腰被发丝挡住，在雾气种若隐若现。
楚照野张了张嘴，一股子火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叫嚣不叠，直直往下腹冲。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以为发情期又回来找他了。
众所周知，沐浴是要脱光的。
他刚刚光想着能和苏霁共浴，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如今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便如同火燎，若是脱光了下水，那岂不是要和阿霁赤.裸相见？
光是想想楚照野就有些心跳加速，待会儿下了池子，他要是没忍住出剑了，恐怕苏霁得气死吧。
到时候人还没追上，好感全掉光了。
楚照野一时间愣在岸上，呆呆地看着苏霁的侧脸发呆。
像是发现了他的视线，苏霁扭头，他身上已经湿了，水珠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往下滚落。
被浸湿的头发粘在脸上，肤白如雪，发如乌木，在氤氲的雾气中，好似一个吸人魂魄的水妖。
楚照野一双眼睛几乎粘在了他身上，满脑子都是那人白花花的肌肤。
水妖自下而上凝视着他的眼睛，半是兴味半是诱惑地道：“你不下来吗？”
楚照野呆滞道：“什么？”
“你把自己的衣服藏在我的衣服底下，难道不也是想来沐浴的吗？”
听到他的话，楚照野脑子一嗡。
他原以为拿衣服时苏霁没有注意，谁知道对方将他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苏霁瓷白的脸，楚照野咽了口唾沫，嗓音沙哑道：“…是，我是想来沐浴的。”
他把干净的衣服放在了岩石上，手伸向了外袍。
这期间苏霁一直凝视着他的动作，只是脱个衣服，楚照野都脱出了一身热汗。
直到他将手伸向亵裤时，苏霁才往后退了一步，扭过了身子。
依稀间可以看到耳尖上的红晕。
楚照野一愣。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破水声传来。
滚烫的胸膛贴上了苏霁的后背，他瑟缩了一下，在水中缓缓转身。
男人背着光，脸上表情看不真切，楚照野想开口询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邀请他共浴？明明他已经不准备下水了，苏霁对他的情绪了如指掌，不可能看不出他的顾虑。
苏霁完全可以拒绝，但他没有，反而挑明了他的想法。
两个男人一起沐浴洗澡本是一件正常的事，可苏霁知晓他的心意，赤.裸相对这样亲密的事便不宜继续了。
虽然只是沐浴罢了。
楚照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想这么多，苏霁也可能只是看他衣服都拿来了，单纯的不想让他白跑一趟而已。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特别是刚刚那个直勾勾的眼神，和扭身后猝然而起的红晕。
楚照野想问他，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白白让人笑话。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苏霁深吸口气，耳尖的红晕越发明显。
他好像一下子想通了，虽然红着脸，但眼神却坚定了不少。
楚照野看不懂他的表情变化，却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心跳的越来越快。
一声，两声。
炸雷般的心跳声就这样毫无根据地占领了楚照野所有的听觉，四周鸟雀啼鸣，风声吹动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直到苏霁藕节似的手臂抬起，攀上了他的脖子。
青年的嗓音带着丝丝被雾气打湿的缱绻，在他耳边轻轻道：“我想确定一件事情。”
心跳声褪去，世界清明。
一对柔软的嘴唇贴了过来。
舌尖相触，楚照野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猜猜小苏要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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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表白（三合一）
楚照野和苏霁有过许多次亲吻, 除却他失控那天，对方安抚他的嘴唇相贴外，这还是苏霁第一次主动亲他。
不同于以楚照野为主动方的强势, 苏霁的吻春风化雨，同他本人一样柔和而克制。
那小舌刚滑进楚照野嘴里, 仅仅只是触碰到了他的舌尖, 便羞涩的往后退, 滑腻柔软的触感激的楚照野头皮发麻。
他不知道苏霁明不明白这一举动的含义，但对方既然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主动迈出了这一步, 楚照野就没有再让他跑掉的道理。
男人反客为主，带着薄茧的大手抚上苏霁的后颈，将人的往自己身上压, 两具躯体也随着他的动作紧紧贴在了一起。
楚照野重重地含住他已经开始泛红的唇肉, 将那准备逃跑的舌尖卷回, 彻底堵死了苏霁逃跑的退路。
好似是被他身上的温度烫到了, 苏霁反射性瑟缩了一下, 惊呼声隐没在楚照野狂风骤雨般的亲吻当中。
月朗风清, 雾气朦胧。
两个身影在一片蔚蓝的湖泊中缠绵相拥, 稍矮的青年浑身瘫软，细白的腰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托着, 男人低着头, 忘情地与他接吻。
水面随着身躯的晃动荡起细小的波纹, 雾气升腾, 如梦似幻。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月亮也羞涩地躲进了云层中, 苏霁才被放过, 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轻喘气。
他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目光没什么焦点，呼出的气打在楚照野身上，激的男人又将他搂的紧了些。
两人都有些气喘，苏霁有些后悔那么冲动的去亲他，早知道楚照野会这么激动，他便用委婉一点的方式了。
发情期后好不容易消了肿的嘴唇再次肿了起来，这次甚至因为对方受不住他的撩拨，两片唇肉被亲得更肿，可怜兮兮的微微张着，隐约可见其中一点泛着水光的舌尖，正微微颤抖。
汤池中陷入寂静，谁也没有先说话，但楚照野粗重的呼吸声正提醒着苏霁，他有话要说，有话想问。
终于，苏霁从方才亲吻的余韵中回过神，他抬起头想起来，又被男人搂紧了。
他的力气一向比不过楚照野，此时身上又软绵绵的，干脆继续贴着对方摆烂。
见他又趴了回去，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楚照野有些急躁。
他浑身灵力都用来压制……的动静，额上已经溢出了几滴汗来，偏偏他又不想放开苏霁，只能自己折磨自己。
苏霁没力气挣开他的怀抱，却有力气笑他：“你还不放开我，憋的不难受吗？”
“…难受。”楚照野喘了口气，实话实话，“但我不想放。”
“为什么不放？”
苏霁抬起一只手，难得坏心眼的在他胸口画圈，痒意顺着皮肤一直蔓延向楚照野全身，他忍不住“啧”了一声，两手钳着苏霁的腰将他从怀里托了起来。
苏霁小小地惊呼一声，雪白的脖颈在月光下微仰，露出优美纤长的线条，脆弱而美丽。
楚照野磨了磨牙，缓缓靠近，在那白皙的颈侧落下一个吻。
苏霁被迫仰起头，如同一只濒死的天鹅，毫无还手之力地承受着捕食者的凶猛攻势。
这个吻在苏霁身上留下了泛红印记，吻痕印在白到透明的肤色上，异常明艳。
楚照野心情很好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感觉就像给苏霁打上了属于他的专属记号，让楚照野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雀跃的心情感染到了苏霁，后者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笑意。
楚照野捏了把他的脸颊肉，故作凶狠道：“你轻薄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苏霁默然，他轻薄楚照野，指的是他才刚贴上去一下，就被对方抱着不撒手亲到嘴巴肿的这件事吗。
好像有点冤枉，但又不算很冤。
登徒子苏霁默认了他的这句话，在楚照野看似沉稳实则忐忑的目光中，缓缓点头。
下一秒，男人眼睛一亮，握着他腰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阿霁…”
苏霁目光柔和：“嗯。”
楚照野眸光闪动，伸手去摸他的脸：“你不是在骗我吧？”
看他的表情，苏霁觉得如果自己下一秒说是骗他的，这人都能直接当场哭出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楚照野便一把将他搂紧了：“不管，你是骗我的也没用，我当真了。”
“傻猫。”苏霁嘴上骂他，两条手臂却轻轻环住了男人劲瘦的腰，“我闲的没事骗你干嘛。”
楚照野嗓子有些哑，呆呆地问道：“你怎么突然…”
他问起这个，苏霁便有些羞赫。
自从那天晚上楚照野对他剖白后，他说不动摇是假的。
自那之后的几天里他想了很多，兴许这一瞬间的动摇只不过是他将对楚照野的感情搞混了，不过是因为对方是自他重生后第一个一直陪着他的人。
又或许时对麻团的纵容，让他就连楚照野对他感情变质这件事都可以包容，甚至接纳。
也许他对楚照野也还是单纯的家人一样的情感。
可发情期那几天，在面对对方无止境的亲吻索取时，他好像也并没有多排斥，甚至已经习惯了那强势地亲吻，开始无意识享受对方带着暖意的怀抱。
谁会对家人有这样的复杂感情呢？
楚照野失控的那个晚上，他的底线也在一再退让，而苏霁在面对这种事时所溢出的感觉却并不是恶心、排斥，而是羞耻与害羞。
他本想继续逃避一段时间，但楚照野每次下意识做出的反馈都让他没法儿做到真正的逃避。
比如发情期厨房送来的饭菜，没有一餐是不合他胃口的；比如毫不在意妖王脸面，当着所有宫人的面说帮厨就帮厨；比如把蛋白分给他后，吃鸡蛋黄时略显嫌弃的表情…
又比如，苏霁发现自己对他也并不是没有其他方面的冲动。
就像现在，用灵力压制自己的不止楚照野一个人。
苏霁也憋的有点辛苦。
如果对对方有这种冲动还死咬着说不喜欢，对楚照野来说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苏霁被他抱在怀里，慢吞吞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
他每说一句话，便能听见楚照野的呼吸更粗重一分，直到他在对方耳边说完最后一句，这人抱他的力气似乎马上就要将他勒进血肉里了。
苏霁无奈地拍了拍男人紧绷的手臂，“楚麻团，你想勒死我啊？”
楚照野顿时如梦初醒，忙不迭将手松开了。
可他虽然松了手，却并不将脸转过来，依旧用下巴抵着苏霁的头顶。
苏霁发现，他的肩膀似乎有些抽动。
不会吧，楚照野不会在偷偷哭吧。
楚照野松了力气，他没费多大劲便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抬头一看，这人果不其然眼眶发红，已经有几滴不听话的眼泪夺眶而出了。
一朝梦回对方发情期憋不住眼泪那天，苏霁这回却没有手忙脚乱的哄他，一腔因为表白而紧张羞涩的心情因为楚照野突如其来的眼泪消散了不少。
他把那滴泪水抹掉，好笑地问：“我以为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楚照野磕巴着回答：“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苏霁闻言挑眉，“哦，跟我在一起你还伤心起来了？”
他作势要走，马上又被一把拉了回去。
“不是…阿霁。”楚照野搓着他的手，依旧是用的那副熟悉地装可怜语气：“我只是太激动了，这是开心的眼泪。”
苏霁被他逗乐了：“真的呀。”
楚照野一双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他缓缓凑近苏霁，用鼻尖拱了一下他还肿着的嘴唇：“你再亲我一口。”
苏霁嫌弃的把他推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含糊道：“不亲，我嘴都肿了！”
被他拒绝，楚照野眼神一暗，突然在苏霁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苏霁心中一紧，赶忙揪住了他一撮头发，警觉道：“你干嘛？”
楚照野笑了笑，将他揪自己头发的手包在了手心里，拿到嘴边亲了一口：“你不是说用灵力压制的很辛苦吗，为了报答阿霁你发情期的陪伴之恩，礼尚往来，我也帮帮你吧。”
“什…？”苏霁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忽地沉入水下。
下一秒，苏霁失神地睁大了眼睛。
苏霁回寝宫时是被楚照野抱着回去的，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亵衣，嘴巴比之刚才更肿了，没什么力气的靠在男人怀里，活像个被玩坏了的布娃娃。
与他正相反，楚照野脸上带着丝丝餍足，好似一只吃饱了的大猫，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神清气爽。
闹到最后，苏霁几乎都没什么力气洗澡，还是楚照野抱着他，帮他把里里外外清洗了个干净。
将人放回床上，楚照野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阿霁，明天早上还吃早饭吗？”
苏霁瞪他都懒得瞪，从喉咙里溢出一丝拒绝的单音节，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楚照野没忍住，发出一连声的朗笑，被疲惫的苏霁打了一巴掌，马上又闭上嘴，躺上床将人往怀里一捞，寝宫中的烛火也随之熄灭。
身旁是楚照野刚洗完澡好闻的清香，闻着这股香味，苏霁意识逐渐昏沉，在睡着之前他都不忘在心里唾骂楚照野。
说的好听是礼尚往来，其实最后还是哄的苏霁心软，糊里糊涂间又贡献了一次大腿。
虽然这次没有布料的阻隔，但该酸痛的地方依然酸痛，只有楚照野这个罪魁祸首还这么精神奕奕。
太可气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苏霁醒来时果不其然已经日上三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