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里阳秋说了一大通，只想让老师认出苏嘉宁的真面目，苏嘉宁想暗讽他改换门庭，他就要说他是过河拆桥。结果吴玉汝完全被姚焕给吸引了注意力：“姚焕？你现在在他门下？这是大好事！”
吴玉汝有些激动：“你这孩子不错，大好前程，好好和姚老先生学着。”
苏嘉宁在一旁酸溜溜道：“姚老先生在医学这边也有课的，他除了大课偶尔出来上上，已经不收徒了。听说现在只带着两个小弟子在身边，一个是有眼疾的孤儿，另外一个女学生是静南基地任跃飞将军的女儿，米院长的孙女。”
易谦道：“父亲带着我拜访姚老的时候，姚老还挺欣赏我的，也确实说了不收徒了，让弟子周耘老师带带我。”
吴玉汝神情越发激动兴奋：“周耘？那就更好了！你好好跟着他学！”
苏嘉宁道：“周医生年轻，又负责很多项目，也不太来上课的，人也冷冷清清的，看起来不是那种爱收徒的人，未必能学到什么东西，我看易师弟现在天天跑腿，做的都是些打杂和基础数据的活儿，累得很。老师这次跟着叶将军过来交流学习，要不就留在归墟，我和易师弟都跟着您，和以前一样。”
吴玉汝摇了摇头：“叶将军于我有恩。我当时被关着，过得很不好。叶将军有些小事咨询了我后，就让人给我换了监禁的地方，管理宽松很多，吃住也不克扣，而且还让我看书，搞研究，都给我提供条件。后来异能研究所的案发了，叶将军又让人找我让我做污点证人，之后还帮我减刑，为我保释出来，应该很快就能完全释放了。”
“我现在在临东带着几个项目，那边的实验室条件也很好，资金也充足，我还是就留在那边了，小苏你如果在这里过得不好，可以和我一起过去。但是小易显然在这里前程很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好好跟着周医生，最好能拜他为师。”
易谦和苏嘉宁都有些不解，看着吴玉汝，易谦道：“老师是知道什么内幕吗？”
吴玉汝道：“也不算什么内幕，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完全公开了，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总之，做周医生的徒弟，前程不可限量。”
她为叶聿卿做过身体基因检测，晶核移植、异能激发、四肢复生、眼睛再生，这哪一项不是惊世骇俗的学术成果，她看到那些治疗方案上都签着“周耘”两个字，然而再联想到归墟城的成果，很容易就能推测到，这位就是隐身在后的“东君”城主了。
她诚恳看着易谦：“小易勤快又聪明，做事扎实，哪个老师都会喜欢这样的弟子的，你多多表现，不必介意我，只管用心用诚意去做课题，孜孜求学，他一定会被你感动的。老师只希望你在学术道路上越来越好，不必拘泥于门户派别什么的，现在是末世。”
易谦脸上肌肉都僵硬了，笑不出来。
他其实心里仍然有些不解：“但是……但是我父亲听从前的师兄说……”他想了想终究没敢说出来，只含糊嗫嚅着。
吴玉汝有些诧异，想了下却忽然明白过来：“你是说他性取向和人不同？”关将军与东君要结婚的消息，在高层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易谦：“……”
苏嘉宁抬起眼来失声：“什么？”
吴玉汝严厉批评易谦：“你在胡思乱想什么？那我作为女老师，带着你们男学生，你们怎么又不担心我了？那怎么换个性取向不一样的男老师，你就觉得有问题了？这种臆想十分不尊重！”
“他的学术成就摆在那里，异能亲和检测试纸、晶核移植、晶核精神力符印，哪一样不是划时代的发明？中外历史有多少科学巨擘性取向为同性，有谁在意？而你，竟然第一时间先看到他的性取向！你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吴玉汝气得满脸通红，她作为女老师带着男学生，同样经历过一些无中生有的匿名信举报到学校，甚至寄给她的丈夫的恨事，此刻感同身受，难免言语犀利，表情愤怒，言语也说得十分重。
苏嘉宁忍不住笑出了声，阴阳怪气：“易师弟生得是挺英俊的，也难怪了，只是我看周医生就算性取向是男，也未必什么人都看得入眼，易师弟实在是多虑了。”
吴玉汝叹息：“难怪了，我说怎么你来归墟这么早，又这么勤快，还有父亲师从过姚老这样的资历在。小苏说你现在还是在做这些打杂的活，你这样的心思，难免表露在言行神态中。人家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
易谦满脸通红，被说得羞愧万分，后悔得眼泪都要滴下来：“我错了，老师。”
吴玉汝叹气道：“你这样恐怕在归墟也没什么前途了，不如还是跟着我去临东吧。一时走歪不要紧，及时改正就好，老师总是盼着你们好的。”
易谦擦了泪水：“多谢吴老师……我还是想留在这里。老师将来有什么还需要弟子的，只管吩咐，弟子一定尽力。我永远感激老师对我的提醒和关爱。”
吴玉汝有些意外：“你留在这里，可能还要长时间地在这些琐碎的行政事务和基础数据收集的繁重工作，而且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得到信任，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
易谦表情坚定：“是，我虽然做的是这些普通的行政事务和基础数据，但是我接触到的仍然是外边难以见到的最新药学信息、最新的变异草药、变异植物资源。我能天天和各位末世前压根接触不到的医药学专家大牛，聆听他们授课，向他们请教问题。”
易谦脸上紫涨，有些窘迫：“哪怕是姚老和周医生，我的学术论文、基础数据实验报告交上去，他们也是会认真批改，给我意见的，并没有打压之举。”哪怕他此刻心知肚明，自己永远已不可能得到周耘的信任了，如果他当时积极主动一些，而不是犯了错，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机会和导师说的，能成为周耘的亲传弟子？
吴玉汝点头赞赏：“确实如此，你从前就很能沉得住气，吃得了苦，细致耐心，那你就继续好好干吧，如果哪天想去临东，再和我联系就是了。”从她的角度来说，有个学生能留在归墟，对她获取前沿的科研信息，也是有利的，还是要悉心笼络。
易谦十分感动，又说了些感恩的话，之后看吴玉汝显然还有话要和苏嘉宁说，苏嘉宁毕竟才是吴玉汝最得意的门生，他便知趣的放了课题材料，告辞了。
吴玉汝看易谦走了，这才和苏嘉宁道：“你考虑考虑，如果要去临东，我们这边交流期是一周，你考虑清楚了直接就收拾好，我带你一起回去，那边是完全军事化管理，宿舍食堂实验室都是安排好的，比你现在在这边条件应该要好一些。”
苏嘉宁犹豫了下：“我刚才听您说的意思，那周医生，能做晶核移植手术？我和关将军有点交情……我想……想请关将军说说情，请那位周医生给我做晶核移植手术。”
他这些日子旁敲侧击，发现江容谦、董可心两人似乎都有了异能，他们也并不如何掩饰，唐安辰更是直接买了晶核笑嘻嘻说是要给可心姐的。显然他们两人也都激发了异能。
吴玉汝：“……”这个学生出身高门，从前她带着他，确实也得了不少学术研究上的便利和资源倾斜，也因此她待这个学生还算尽心尽力。但此刻她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之前似乎听你说过，当时你一意孤行要去接关将军回来，是说他是你的恩人，他的双腿是因为救你被截肢的？你当时还专注研究光系异能是否能够恢复截肢，做了很多实验。”
苏嘉宁道：“是的。”
吴玉汝：“……”这个周耘十之八九就是东君，你把人家丈夫的腿给弄断了，你还希望人家心无芥蒂为你做晶核移植手术，这是在高位久了，见到太多奉承的人，就觉得别人对自己好是应该的吗？
她待要说他几句，看他眼睛红肿，想到他现在确实可怜，想了想道：“晶核移植手术，自从归墟公布了异能亲和试纸以及那个四肢再生晶核激发的病例后，这个技术已经是半公开的了。关键就是高阶木系异能者难找，但这在临东基地并不是问题。临东基地的海渊实验室也已经能够做到成功移植晶核，激发异能了。”
事实上现在大部分实验室私下都已能做到，但全都不约而同仿照着东君的举措，没有对外公开宣传。
苏嘉宁嗫嚅道：“但是周医生来做这个手术，会不会成功概率更高一些。”
吴玉汝耐心道：“失败了也不会死，这个手术的风险很小。”在现在高阶的光系异能和木系异能越来越高的情况下，现在手术死亡的概率变小了很多。
她继续说服苏嘉宁：“以关将军现在的地位，能找到他和他说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确定要把这难得的一点队友旧情用在这晶核激发上？更何况还并不是关将军做，而是周医生做，周医生和你有什么交情在吗？”
苏嘉宁：“……”交情没有，交恶就有。
吴玉汝道：“还不如这点队友旧情留着，我们去临东做了，将来你真有什么大事，还能用上这个关系。人情不要用尽，用尽了以后没有路走了，你现在孤身一人，又没有了异能，要多学学这些人情世故。”
苏嘉宁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万一周耘心里不痛快，不说故意吧，只要不怎么尽心，以后有了副作用怎么办。这么说来，还是老师这边更好，而且前景也更光明一些。
他立刻做了决定：“好，老师说得对，我跟您走。”
叶聿卿带着他浩浩荡荡的专家团在归墟城待了一周，又谈了不少合作，签了不少合约，才又浩浩荡荡回去了。
而各基地结束了初赛，选送了本基地的异能者和异能战队，也陆续抵达了归墟城。
异能竞技大赛的复赛、决赛开始了。
第174章 一棵树下
望天竞技场本来是以望天树命名的,但是归墟的老百姓们都叫这边叫“一棵树”竞技场。
竞技场修成后，朱篆他们打算在竞技场最外围修建店铺，但搭建店铺需要大量木材,木材的生长周期太慢，哪怕有木系异能者也赶不上。
周耘想到了之前购买的巨龙楠竹来,于是便在附近的青龙岗垃圾场附近废弃的野地，催生出了一大片巨龙楠竹来,严严实实地将原本的垃圾山给遮住了。
巨龙楠竹原本生长期就极短，直径粗大约有三十厘米，竹高也能达到三十米,再被周耘一催生，根根高大笔直,直插云天，步入竹林内幽绿满眼,清风透体,更是令人心旷神怡。
朱篆便安排了轮伐，又安排木系公会的人员轮流催生,很快靠着这些巨大的竹料,修了几排青翠的店铺，也不刷漆了，竹子皮都还是翠绿的,有的干脆就保留了青翠鲜嫩的竹枝竹叶在屋顶屋檐上，以木系异能日日滋生,长久青绿，别具一格。
街道店铺才修好就被抢租一空,这一条环着“一棵树”竞技场的街道，很快也有了新的名称“竹枝街”,竹枝街上大部分卖的是特色小吃、住宿、纪念品，青鸟药业自然也占了个最好的铺面，专门出售对异能者的各种异能药材。
异能大赛复赛开始后，异能者云集，加上关注异能者竞技的媒体，喜欢看竞技赛的观众全都涌入了这一带，竹枝街上每天熙来攘往，人气热度极高。
各大异能者战队原本在自己的基地里大受追捧，眼高于顶，难免在街道上便有些摩擦争执吵闹的，然而往往才起了个苗头，还没来得及动手，立刻就已有神出鬼没的城防队出现，平息了事情，维持秩序。
这样的效率也让各地来的异能者战队们都感觉到十分高效，网上也都有着五花八门的拍照、视频，对这些情况也都十分赞赏。
有人拍了竞技场城墙上高高的瞭望塔：“城防队员神出鬼没，及时赶到，靠的应该是这竞技场外墙上修建的瞭望塔，这里每天都有无人机自动出来巡防。”
但也还是有人道：“归墟城还真是财大气粗，这样的人流量，要达到这样的安保效果，安保要求非常高。”
“都是异能者啊，能不重视吗？万一有人混在里头闹事，归墟城这口黑锅可撇不掉。异能者的能力也都是防不胜防的，谁知道有什么人混在里头呢。”
“归墟城还是有实力啊，之前听说是新基地，定居的人大多数是普通人和老人小孩的。”
“楼上太落伍了，自从归墟城接连发布晶核移植治疗方案，晶核炮，以及晶核精神力符印后，现在很多科研工作者和专业技术人员、医疗人员都大量往归墟城迁居了，而且都是借着那个末日旅游的专线。”
“当时我们看到末日旅游航班专线开通的时候，还在想付出这么多的能源和经费，就花在所谓的末日旅游，有什么意义？现在才知道，这背后策划的人，是在下一盘大棋啊。归墟城成立在后，只能以福利吸引普通老弱病残居民。要生产力，尤其是要科技生产力，那肯定需要大量的科研人员和劳动力，这航班专线方便了普通人的迁居，如果没有航班，这些普通人自己是没有任何能力离开基地的，只能被捆在基地里。”
“那就是说异能竞技大赛，其实是针对异能强者的招揽了？”
“算是吧，不过我看归墟城并不算非常急切，要知道人家手里有着异能激发晶核移植的关键技术，异能者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反而是人原本的学识、技能这些需要学习很多年，还需要天赋才能掌握的，还有人的品性，这些东西才更珍贵吧。只能说归墟城的管理者一直很清醒。”
周耘坐在包间宽阔的观赛窗旁，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着这些对归墟城的夸赞，忽然听到下边观众席传来一阵欢呼声，他看下去，看到下边毕方放出了火凤凰，在场地中心旋转盘旋，轻而易举将对手操纵的竹笋全都烧毁。
他的对手只能狼狈地围着望天树的树干跑。
这株望天树不仅是竞技场的标志，更是战斗竞技的核心。
这几天复赛开赛以来，参加战斗竞技的异能者全都很快发现了这巨树的妙处。不约而同都迅速学会了利用树干作为掩护，突袭撤退，攀上树枝利用高度优势攻击，利用树枝和树干布置陷阱。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枝条，都可能成为战斗中的关键元素，考验着参赛者的战术布局能力和临场应变。
这也让整个比赛场面变得跌宕起伏，好看了许多。
毕方这个火凤凰确实效果惊艳，很自然掀起了高潮，毕方也站在场地中央满脸傲气。
任朵朵在窗口旁不屑地撇了撇嘴：“对手太弱，看他得意的。”
周耘失笑：“你想好怎么克制他了吗？他也没说错，火克木，你现在手里的植物，还不能抵挡这大火吧？”
坐在姚焕身边的赵翼道：“可以做陷阱，消耗他的凤凰。”
姚焕笑了：“真的打消耗战起来，朵朵的体力未必坚持得住，这个毕方比朵朵大，看起来也很有战斗经验，精力旺盛，还真的是朵朵的克星啊。”
任朵朵皱着眉头盯着下边的战局冥思苦想。
决斗台外围激活的暗影盾将整个决斗台笼罩在内，防止伤害观众席上的人。但这巨大的火凤凰势头凶猛，速度奇快，还带着熊熊火焰，甚至能让附近的观众席能感受到灼烧的热度，这让观众席不由自主地有些骚动。
这里位置极佳，俯瞰下去能将整个竞技场尽收眼底。观众席层层叠叠座位原本是水泥砌成，开赛前会务主办方用巨龙楠竹铺上了水泥座和一个小小的靠背，碧绿的座椅和靠背舒适得很，适合长时间坐着。
观众席此刻人声鼎沸，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惊慌躲闪，但很快附近的安防队员已及时站到了观众席那里，维持秩序，很快安静了下来。
周耘抓紧时间拍了几张漂亮照片，熟练地发给了关远峰。
正在开军方视频会议的关远峰收到了熟悉的震动声，看了眼视频会议屏幕上，叶聿卿正侃侃而谈，汇报着北方战局，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果然看到是周耘给他发了几张照片，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一直以来周耘好静爱独处，他爱做饭爱收拾爱种花栽菜的，肯定不算个懒人，却又不怎么爱锻炼身体，平时也并没有展现出在对战方面的热衷，都是能避就避，从来不喜欢在人前炫耀对战的。
但是他万没想到周耘竟然会爱看异能竞技。
自从复赛开始后，周耘每一天都早早就到了专门给他留的贵宾包间里，然后拿着望远镜津津有味看着台上的比赛。
白天看的时候，还经常录下一些精彩瞬间发给他，有时候会时不时发一两句看的感想给他。
周耘爱看，竞技场的安防标准立刻又提高了一个级别，就连沈澜和秦晟两个大佬都不得不亲自天天带着手下去那边坐镇，涅槃战队这边干脆全员也去了那边周耘包间的隔壁弄了个包间，天天在旁边轮守。
关远峰按了个短信：“这么沉迷，要不要决赛下去试试手。”
周耘道：“看看就行了，还真的挺好看的。你不忙？”
关远峰看了眼屏幕上叶聿卿还在夸夸其谈，总之就是要钱，要晶核，要能源。
他给周耘按了信息：“不忙，叶聿卿在废话。你那边呢？今天是少年组吧？能有什么看头。”
周耘道：“好看的，小孩的想象力比我们丰富多了。我刚才看到有个小朋友召唤出冰雪迷宫，把对方困在迷宫里，可惜异能不够，被对方推翻了冰墙破墙而出，不得不说他如果异能实力再强一些，还真算是个不错的战术。”
关远峰：“……”
周耘津津有味和他探讨：“如果用变异仙人掌制造迷宫城墙，再加上迷雾，关将军打算怎么破？”
关远峰：“……”当然是龙卷风扫啊，不过他十分谨慎回道：“确实很难破局。”
周耘果然高兴了：“是吧？不过这招对秦暮有点难，他的暗影球真的能从地下渗透了，只能再加上含羞草……”
他喜滋滋道：“我还看到个风土双系的小姑娘，她的组合必杀技是龙卷风和流沙陷阱，用龙卷风驱赶诱导对手到陷阱上，沉入流沙里，想不到吧？”
关远峰道：“用在团队对战确实是不错的战术思路。”单人对战的话，其实还是看实力。
周耘又列举了几个思路，笑道：“都是很有意思的思路，可惜你不在。”
关远峰：“……”这些对战在他看来就像幼儿园打水枪，但是周耘这样有兴致，他只能赞许：“我尽量安排时间陪你，今天还是秦晟和你看吗？”
周耘道：“秦晟和他哥去岛上安排婚礼场地去了，今天安保这边是沈澜负责，要我说你也太紧张了，叶聿卿只会危言耸听，我看明摆着就是小题大做，卖消息给你示好，好多弄些资源，前几天又弄了几个大项目走了。”
关远峰道：“你一个人在看比赛吗？”
周耘道：“今天是毕方的比赛，老师带着朵朵和赵翼也来了，朵朵报名了的，要看看对方的路数。”
关远峰道：“毕方是谁？”
周耘解释：“就是山魈战队里头的火系小孩儿。”
关远峰想起来了：“哦，就是那个队长想给你介绍女朋友那个战队。”
周耘：“……”
他发了个醋坛子的表情过去。
视频会议上叶聿卿终于结束了他又长又臭的汇报，谭将军出现在了画面上，开始安排部署，关远峰将手机放好，坐端正来听指示，一边心里想着，怎么尽快把手上的事情都处理掉，好专心陪周耘看几天比赛。
“这是周耘,本次我们的目标。”
大屏幕上放出了一张证件照，药师证件照上周耘双眸清澈，学生气浓厚。
“姚焕的得意门生,关远峰的未婚夫，唯一最有可能是归墟城城主东君的人。”
“此人高智商,小学初中跳级，十四岁就上了医科大,本硕博连读，只是医科需要的时间长，加上为人低调,所以才不引人注目。”
“爱好是孤身玩机车，传统医学,种植花草。”
“性格特点重感情，能为了母亲放弃事业,性情温和,社交上回避冲突，不喜欢接触陌生人。我们的人先后以学生、医院同事、病人等身份接触他,看似随和,其实拒人于千里之外，无法深交。”
墙上幻灯投影陆续切换出几张照片，穿着医生白大褂站在医学生人群里指导试验的周耘,身穿衬衫骑自行车在街市人潮中买菜的周耘，以及在一群保安卫队簇拥着的周耘。秦晟戴着墨镜正为他打开车门,周耘微微弯腰是要登车的动作，但却抬眼看向镜头的方向,双眸明亮。
“他居住在云顶山苑，此处戒备森严,有无人机二十四小时侦测，还有相当多的变异植物，无法靠近。工作地点在医院、南山药圃，出行必有卫队卫护。他是高阶水木双系异能者。我们用的高倍望远镜长焦相机拍照，仍然惊动了他，幸好我们飞快撤退了并且收缩了所有线，才没暴露。”
“我们的人在归墟城，唯有普通人正常工作时能够接近他，并不能轻举妄动。因此我们撒出了三十个普通人钉子在归墟城各行各业，着重撒在科研、医学、教育行业，潜伏在归墟城许久，又背后走访他从前就读院校的师生同学，查询末世前的大数据有关资料，这才陆续收集了这些情报。末世后的经历几乎无法查询，只能推测和关远峰是对门邻居因此认识。”
“目前看来，东君并非和以前谣传的一样是被关远峰用变异莺粟控制，自主性很强——这和我们之前推测的结论一样，苍山城的变异莺粟，其实是黎雄独有的木系技能，人死后就已彻底毁灭了。”
“这种能够将变异植物特有的技能完全融合变成自己能力的技能，推测是特殊的木系异能所拥有的，原理机制未知。目前的木系异能者，大部分还是只是催生植物，被动触发，并不能融入到自己技能中。”
有人面无表情地提问：“能评估出他到底是几阶吗？”
介绍者切了下幻灯片：“无法精确评估。请看这株竞技场的望天树，我们找了目前我们有的四阶木系异能者来尝试催生这么一株望天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催生到这样大，这样高。而这个周耘，从种子到催生，只用了半个月。种子是在中州和孔雀基地购买的，我们扮成其他求购者去求购，对方很肯定地说了当时关队长买的望天树种子就是普通种子。”
有人提出来异议：“这株望天树明显变异种，东君连人的异能激发都能做了，植物的异能激发未必做不到。未必能证明他的异能能力。木系异能的战斗力一向很弱，我们应该更注重针对他的冰系异能。目前已知他能驱使暴风雪，召唤浓雾，这些风系和火系针对性克制，问题应该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