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关远峰拿了新的洗地机清洁地板，看周耘将尖尖的双头尖核泡在了水里，问道：“这是要等它发芽吗？”
周耘点头：“嗯，我还切了一些很不错的土豆块、红薯块，先催出芽养好了直接拿下去你后园那里种，再选一些种子撒下去。”
他陷入了沉思中：“蜀葵吧，花好看，撒种就能活，萝卜勉强行，天气这么炎热，估计正常虫子活不下来了，萝卜苗也好吃，再撒点香菜、青蒿，我再种一批马齿苋，这个有用，也好长。”
关远峰看他：“马齿苋有什么用？”
周耘解释：“你知道吗，马齿苋在古代又叫‘五行草’，因为它有五种颜色，叶青、梗赤、花黄、根白、子黑，按五行来说，青是木、赤为火、黄为土、白属金、黑是水，所以叫五行草。”
关远峰听他云里雾里解释了一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详细地给他解释，不过还是点头：“看来是能治很多病？”
周耘道：“嗯。”五行草的意义在于它能检测出异能晶核的属性，但他现在还不能和关远峰透露这些。
他随口道：“我总觉得，说不定上古时代也是有异能的，所以才给它起名五行草。”
关远峰努力跟上他的节奏：“嗯……有可能吧。”
周耘却谈兴很浓：“黄帝战蚩尤的涿鹿之战，双方动用了神仙法力，蚩尤派遣了风伯、雨师参战，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风系异能和水系异能了。黄帝派了天女魃迎战，看着像火系异能。还有祝融共工之战，看着就像一个火系异能者一个水系异能者对战。女娲补天，像土系异能。”
关远峰看他双眸澄澄，问道：“你的意思是，远古的时候也是有异能，现在异能出现，其实是一种返古？”
周耘道：“也许吧，又或者是小说里头常说的，灵气复苏……其实国外的神话里头的众神之战，也多有这种类似异能的表现，往往是某一种自然元素和现象的具象化。”
关远峰：“……”
周耘道：“咱们的文明未曾断绝，所以，古籍里头的那些锻炼方法、修炼方法，恐怕未必是假的，只是从前没有灵气罢了，如今有了灵气，就该多试试。”
关远峰忍俊不禁：“你说得有道理。”这还是绕着弯劝自己练那些八段锦呢。
两人用了晚餐，周耘去给彗星看了看恢复的情况。半个月过去了，在关远峰悉心照料下，彗星恢复得很快。
周耘给它拆掉后腿的夹板，看它走路起来如寻常健康时候，毛色鲜亮，双眸漆黑，全身体型似乎有了些增大，它恢复后，对周耘也亲近许多，十分热切地回应周耘的抚摸，两眼亮晶晶热切看着他。
周耘摸了摸它丰厚鲜亮的软毛，心里猜测多半异能嫁接已成功了，彗星本能地感觉到他身上木系治愈的力量，这才这样亲近他，正该测试一下效果。
他找了下今日收回来的灰色无属性晶核，拣了一颗出来放在彗星面前。
关远峰有些奇怪，但没有阻止。
只看彗星先低头看了看，伸出舌头舔了舔，忽然一口将那颗晶核给吞了进去。
关远峰：“……”他摸了摸彗星的脖子，看它应该是已吞进去了，又仔细观察了下它的精神，看它又趴了回去仿佛吃饱了要睡觉，看向周耘：“这东西能吃？”
周耘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动物有本能吧。我猜测，他恐怕异能已觉醒成功了，所以会需求晶核。”
他拿了一颗灰色的晶核起来拈在手指上给关远峰看：“这是无属性的晶核，早期可以吸收，但到后期就无法吸收里头的能量了，比如我现在水系异能，只能吸收水属性异能的晶核。猜测异能低级入门的时候都可以从这里吸收异能来提高自己异能的等级，但是等到了一定程度，这些低级的晶核就没有效果了，只能从自身属性的异能晶核入手。”
“这和只有最差的丧尸大脑里头才出这种晶核的逻辑是一致的。”
“越好的晶核，获取难度越大。”
关远峰看彗星昏昏欲睡：“是不是它现在在慢慢消化吸收异能。”
周耘道：“有可能，身体体征是正常了，之前那个变异鹰的肝脏我还冻着，明天找出来蒸给它吃，促进它恢复。”
肝脏原本就营养丰富，变异动物的肝脏在前世更是异能者都喜欢的恢复异能力量的珍贵食物。
他看彗星睡下了，便上天台去侍弄他的那些植物去了。
今日酣畅淋漓打了不少丧尸，拿了许多晶核，他将一颗灰色晶核往电鳗池里头抛了进去，果然看到那电鳗立刻露头，张开嘴一口将那颗晶核吞吃了进去，然后懒洋洋地沉到了水底见不到人的地方，慢慢吸收消化晶核能量。
变异动物都是本能的知道吃什么对自己好，彗星应该是成功了。
有彗星守护着关远峰，关远峰自己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前世他没有异能，都能带着彗星保护了他们那么久。如此说，他就可以专心对战丧尸，那完全可以下楼了。
他看向了楼顶专用的电梯配电房——只要将备用发电机联上，就能短暂启用电梯。
能够自由上下楼，一起去清理小区里的丧尸，搜集物资，关远峰应该就不会太消沉抑郁。
等自己的异能升级到接近四阶，就有把握尝试了。
他盯着那只电鳗，到时候，这只电鳗体内的晶核，也一定升级到不错的品质，再加上那只变异鹰的风系晶核，他一定能够成功为关远峰激活至少一样异能。
如果那个心软的神还在护佑着他们，那风雷双异能，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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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滂沱大雨，旱了大半个月，这场雨又下得惊天动地的，从半夜就开始惊雷不断，电闪雷鸣。
而且原本户外热得厉害，这雨一下，立刻就降温了，屋里阴凉下来，反而让人有些不适应。
周耘有些遗憾：“本来想去你那别墅花园里种些种子的。”
又有些庆幸：“幸好没种，种了也要被大雨给冲泡了。说不准和上次一样，一下半个月。”
他从冷柜里提出了那袋冷冻变异鹰肝脏出来放着自然解冻。
关远峰微笑：“你不是拿了投影仪回来吗？看电影也行的。”
周耘却道：“下雨天无聊，不如我们测试下彗星的异能。我们去二十九楼扫一下，看看有没有落单的丧尸，一层楼一层楼的扫下去，扫到不想扫了就回来休息。”
关远峰眼睛一亮，显然非常意动：“我也去？”
周耘继续诱惑他：“可以的，和清理旁边餐厅一样，每层楼也就两户，我们一户一户地进，每天扫个几层楼，咱们楼上就更安全了。”
关远峰同意了，他原本就是憎恶自己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如今能出门训练，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那当然最好。
吃过早饭喂了彗星，就开始做出门的准备。周耘去拿了一套机车防护服给关远峰，关远峰有些意外：“你的码数恐怕我不合适，而且我有迷彩作战服，也合用的。”
周耘道：“这套就是买大了的，当时想着可以改一下，防护服本来也是买稍微大一些的好，就没有退，后来买了别的品牌的觉得更好，就一直留着了。”
关远峰：“……好，多谢。”
周耘出去了，关远峰先穿了迷彩衬衫，再拿了那套崭新的机车防护服穿了，果然很合身。
他扎好皮带，找了长刀、弓箭来，想起从前每次出任务，自己也是这样一一检查服装、武器、通信设备……
忽然一种久违的激情在心中燃烧起来，他居然像一个新兵蛋子一样期盼着一战。
他出房间的时候，看周耘自己也已穿好防护服戴好头盔了，正在给彗星整了个防护皮套缝在军犬原本配套用的户外战术训练背心套上，笑道：“这么仔细。”
周耘道：“旧的防护服上拆下来的，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有异能，万一没有，真有什么像那天的变异鹰的，也能挡一挡。”
彗星兴奋地张着嘴吐舌头，尾巴激动摇着。
两人都准备好了出门，周耘把铁门一边打开一边回忆：“二十九楼……我记得我楼下住户夫妻都是老师，放假好像带孩子回老家去了，应该家里没人。另外一户好像是空置的，一直招租没租出去。”
关远峰点头：“那应该很快，二十八楼呢？”
周耘道：“二十八楼是一个健身会所租了，好像才装修了没多久，开张的时候还给我门上发过广告，僵尸爆发是深夜，应该没有客人，所以估计二十八楼也很快。”
关远峰：“……在这里开健身会所……那是要赔本的吧。”
周耘顺口笑着回答：“怎么说也是个别墅高端区呢。”
他们两人出了铁门反锁上，今日下雨，楼道就暗了下来，周耘走到拐角处用手电照了照，回身向上招了招手。
关远峰便知道这是安全了，便操作着轮椅慢慢往下爬楼梯，电动轮椅一级一级往下行着，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他身上同样也挂着一个强光手电筒，晃得楼梯栏杆一摇一摇的。
彗星忠实地跟在他身侧，大概是太久没活动了，上下奔跑着。
楼梯太高，轮椅不便，虽然是电动轮椅，大概十分钟左右才到了二十九楼。
先去之前空置的那一间，周耘直接拿了破锁的电钻将门钻开，两人进去看了下，果然只做了简单装修，连家具都无，空荡荡的。
周耘道：“可以用作我们的仓库，囤一些暂时用不上以后可能有用的物资。”
关远峰点头。
他们去了对面那一户，确实是教师家庭的样子。
屋里满墙书架满满的都是书，墙上贴着孩子们的奖状和画。
冰箱里自然也是腐坏了，往外流着黑水，幸好他们两人都戴了口罩和头盔，倒也还好。
两人里外搜了下没有什么能用的物资，屋里东西大多是普通家用品，只有些米和油还能用，但也已接近保质期了，阳台上养着些葱蒜和花草，也早枯死了。
周耘和关远峰只将药箱里头的一些常备药给收集了，便下了下一层楼。
二十八楼两套房子合了起来打通，做了玻璃门，入口走廊的橡木地板上大片血污，玻璃门后能看到全屋地毯，全身镜墙、各色健身器材。
墙上贴着彩色巨幅海报，黑色鹿头人举着肌肉凸起的强健手臂剪影，“鹿先生健身会所，懒人健身/私教/普拉提新店开张健身/小/白/狂喜!”
海报上溅着暗红的血。
伴随着骇人的嚎叫声，一只丧尸从门里扑出来，眼神空洞，僵硬大张着嘴，獠牙尖利凸出，高大健壮的身躯穿着健身服，却早已被斑斑点点的血迹沾满，手臂腐烂的肌肉仍然很可观，手腕上还戴着运动手表。
腥臭味也跟着楼道的风扑了过来。
周耘一个冰牢术就将丧尸给冻住了脚跟，然后站在远处慢悠悠发射冰箭。
关远峰沉声指挥彗星攻击，彗星扑近丧尸，在丧尸身后停住，然后四爪抓地，身上黑色的毛全都竖起，双眸晶亮，张开嘴巴，吼！
一股金红色火焰从它张开的嘴里涌出来，卷向丧尸！
关远峰和周耘都感觉到那股迎面而来的炙热感。
丧尸被火焰席卷，发出了尖利绝望的嘶嚎声，几乎是立刻便委顿在地，彗星上前又喷了一股火，丧尸彻底不动了，表面烧成焦炭一般。
周耘上前笑道：“好了彗星，别浪费了，节约点异能。”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那颗心也落到了实处，伸出手拍了拍彗星的头，低头拿了长刀在丧尸头颅劈了一刀，将里头的晶核挑出，看了眼：“无属性的，这也难怪，灾变后估计就没出去过，不过正好给彗星加餐。”
他拿了漆黑皮袋装入，然后挂在关远峰的轮椅侧方：“异能移植成功了。”
关远峰目光带了些激动，伸手也去抚摸彗星的头颅：“太好了。”彗星骄傲地嗷呜了一声。
周耘看关远峰的神情，便知道他应该也感觉到了振奋，异能既然能成功移植到狗身上，自然也有机会成功移植到人身上，哪怕机会再小，也是一丝希望。
周耘检查了下那个丧尸健壮腐烂手臂上的手表：“可惜，烧坏了。”
关远峰笑了：“这种运动手表都是连着手机使用的，现在信号、网络都没了，恐怕不好使了，现在只怕是最老式的机械手表有用了。”
周耘道：“说不定人类文明有重建的时候，芯片也值钱，能改装成别的东西，毕竟能监测心跳血压等等。”末世后期这种运动手表被改成了丧尸监测警报器，还挺好使的。
关远峰若有所思，若是人类有了异能，有了新的进化方向，幸存者越来越多，未必不能继续发展科技文明？他心里莫名带了些振奋。
周耘进了室内空荡荡的，想来丧尸发作的时候，这里是夜里，并没有会员，只有值班的健身教练变成了丧尸。
周耘道：“倒是方便，咱们今后可以直接来这里锻炼，这里改造一下就是个很好的射箭场，距离够，你也方便训练射箭了。”阳台上毕竟太远了。
关远峰点头：“对。”
二十六层有一对小夫妻变成了丧尸，有周耘的冰环冻结在，关远峰带着彗星拿着弓弩干掉了一个，周耘只专心冻了丧尸脚，让关远峰和彗星练手。
这场雨一直下了半个月，周耘和关远峰每天就带着彗星一层楼一层楼的清理。
中途周耘还抽空把楼顶的电梯配电房里的备用电源加了些汽油，重新启动了备用发电机，把电梯给正常启用了。
电梯能正常使用后，搬运一些有用的物资到二十九楼的空房就方便多了。
这段时间周耘和关远峰陆续收集了一些被褥、衣物、取暖器、家用电器、米、面、油，香烟、茶叶、咖啡、糖果零食和一些矿泉水、电线、工具、抽纸等等有用的物资，分类堆放在空房内。
因为周耘知道接下来他们将面对一个漫长的寒冬，在扫楼中特意收集了一下暖风机、电热毯、热水袋等等取暖防寒物资。
而棒球棍、无人机、牛排刀、菜刀等等武器，还有不少消炎药、抗生素、止痛药、外伤急救止血药粉等等在末世都很珍贵，周耘特意收集了分类贴上标签装在了密封盒里，存放好。
而物资里头最好的一个是一台露营用的小型汽油发电机，房主显然是个单身露营爱好者，家里不仅有各种露营用的帐篷、烧烤架、平板车、睡袋等等，甚至还有防风的点火喷枪、便携吸氧机、发电机等等，都是末世十分实用的东西。
扫楼带来的物资大丰收让他们对接下来的漫长末世感觉到了踏实。
扫楼过程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紧急情况，在二楼的时候，从地下停车场的防火门通道下忽然窜上来一只速度非常快的丧尸，直接就往彗星身上扑过去，但被回头的周耘立刻扬手冻住了。
丧尸头以下的身体都结结实实冻在冰块内，丧尸却还在无能嚎叫着，他饥饿了许久，总算见到新鲜人肉，只知道发出尖锐渴望的嚎叫，冻在冰里的肢体残缺歪扭。
周耘十分快速地从丧尸冰块身边穿过，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门结结实实冻上了一面冰墙，防止从地下停车场继续上来丧尸。
关远峰回过神来，看到这被冻得别出心裁的丧尸，挑了挑眉，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方便砍丧尸的头，收割晶核。
这样精准的控制冰块的能力……
是异能者都这么强，还是只有周耘这么强？
关远峰又看了眼那封得密密实实的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冰墙，手起刀落，将那丧尸表情斩了下来，头颅滚落时表情仍然十分狰狞，腐烂的嘴巴张开，令人毛骨悚然。
他抬头看周耘，看来战斗能提高异能水平是真的，周耘很明显对异能的控制显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周耘进了房间里走了一圈出来道：“没别的丧尸了，接下去是地下停车场，底下停车场一共两层，地形复杂，车辆多，聚集了太多的丧尸，估计上百只的丧尸群是有的。彗星的喷火又容易引燃车辆，不适合我们放开手脚战斗。”
关远峰知道周耘说的是对的，但仍然有些淡淡惆怅：“嗯。”
周耘却看向他，神情带了些庄重和认真，仿佛要说什么特别郑重的事，关远峰忽然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预感到眼前这个青年医生要说什么，他已提前为之期盼和激动，连血管里的血都提前燃烧鼓噪起来。
周耘果然郑重开口：“关哥，我想……试试为你移植异能。”
第27章 举重若轻
“彗星这些日子看着恢复良好,没有后遗症，施展火系异能也越来越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
“而我的异能这些日子也越来越运转娴熟,我想给你试试。”
关远峰打断了他还想要继续补充解释的话：“不必说这么多，我愿意。”
他看向周耘：“就算你不提,我也要和你提出这个请求的。”
“自从彗星恢复后，我就想着如何开口。”关远峰深知任何医生都不愿意冒这样大的风险来开展这样不可知的实验。
尤其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清楚地知道对方谨慎的个性和热心善良的本质。
更知道他把彗星弄好后，还拖了这大半个月，明显是没有把握,特意冒险和丧尸对战，不断提高自己的异能。
关远峰五官深刻的脸表情平静而坚决,他看着周耘：“无论成功失败，我都感谢你肯放手一试,任何结果我都能接受,生死自负，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周耘看着他,想告诉他不会有风险,他有着前世的经验，如今木系异能又已提升到了三阶大圆满，已非常非常接近四阶,施展起嫁接应该是得心应手。
唯一的难点是双属性晶核嫁接，他确实没有完全把握。
关远峰是风雷属性亲和,他本可以只尝试嫁接一个晶核，但他骨子里也有着一点偏执和坚持,上天将风系异能晶核送到他这，他总觉得这是天意。
他不能白白浪费了。
但这些理由,他全都不能和关远峰说。
然而关远峰仍然义无反顾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他当然知道他会同意，毕竟前一世他直接就签署了志愿书。他其实希望眼前这个人不要这样轻易地交付自己，他把自己的需求看得太轻随意交托，又把生命的意义看得太重。
周耘看着关远峰，终究满腹话没有说出来，只郑重道：“关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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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在第三天，周耘将自己身体的状态调整到了最好，还用了一颗仙人掌变异木系晶核，将自己异能状态调整到巅峰。
外边雨还是没完没了的下着，仿佛是前阵子的大太阳抽上去的水都变成了雨云，又要还回来。
大雨滂沱中，周耘撑着把伞上了天台，站在电鳗池旁盯着电鳗看。
这只翡翠刀鳗自从变异后，天天被周耘喂着变异植物饲料和无属性晶核，体型已增大了许多，从原本的一米长已经长到一米五。圆滚滚粗壮的身体很明显还在长，身体上的蓝绿色花纹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幽荧光。
它仿佛觉察到了危机，躲在假山下一动不动。
对于变异动物来说，周耘这个接近四阶的异能强者给它们的威慑是强大的，它本能地知道不能招惹，却又有些跃跃欲试，毕竟周耘作为异能者，同样对它们是珍贵的能量食物来源。
它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胆怯，一直在假山下一动不动。
周耘伸出手指，放下了一粒无属性晶核落入水中。
电鳗立刻游了过去，闻了闻，犹犹豫豫，却没有吃。
周耘知道，这是因为无属性晶核对它已经没有用处了，吸收不了了。
它体内的晶核至少已经二阶了。
要知道一只没有变异的电鳗，就已经能将一头牛电死，现在二阶变异电鳗，已经是大自然界的强者了，周耘也没有掉以轻心。
他伸出手来悬在水面上，游回去的电鳗结结实实冻在了冰块中。
它显然还有些挣扎之力，在冰块里头还有一些挣扎的虚影，但周耘很快再次给它再冻了一次，硬邦邦冻上了。
许多鱼在低温中仍然能生存很久，周耘当然不敢冒险。
他将一只手按在一旁假山上的小榕树盆景上，榕树根须犹如活过来一般直接穿透了冰块，将那电鳗身体扎透钉死在冰块里。
关远峰清洁了自己身子，穿上周耘给他的提前消毒过的病号服，从卫生间出来，屋里充满着消毒酒精的味道，整间房间已经被周耘完完全全清理消毒过一遍，打扫得一尘不染。
周耘身上穿着全套手术服，头上戴着手术帽和口罩，只露出理智平静的眼睛，戴着手套的手里拿着一个玻璃量杯。
他正专注凝视着里头浸泡在酒精里的两块晶核，那两块晶核和平日从丧尸大脑里头翻出来的小晶核不同，明显大而晶亮。
关远峰问他：“这是什么系的晶核？”
周耘道：“一颗风系，一颗雷电系，品质都很好，我打算都给你试试。”
他没法和关远峰解释元素亲和适配的事，只嘴上含糊着，将晶核递给关远峰看，
关远峰拿起量杯来看，里头的晶核一粒是风系的，带着银色的晶丝体，是那一天变异鹰的，另外一粒则带着蓝紫色的晶丝体，两颗晶核都犹如上好的发晶，熠熠生辉，通透神秘。
他好奇道：“这雷电系晶核……”
周耘道：“电鳗的。”
关远峰：“……”
他确实见过那电鳗捕食路过的小鸟，但他没有想到那居然也是变异电鳗。
想到每天周耘都给它认真喂鱼，喂的还是上好的肥硕的海鲜，他还以为周耘是真心喜欢这宠物，这和周耘斯文儒雅的性格实在很是不相称。
就这么剖出晶核给自己用了？万一失败呢？他不会可惜这宠物吗？
关远峰脑中掠过一丝疑问，但周耘已指挥他：“上床吧，晶核放久了会丢失一些能量，最好尽快用了。”
床上已铺上了消毒过的雪白被单，关远峰没有穿戴假肢，上床并不容易，周耘却一弯腰已将他抱起来放上了床上。
顺手解开了他身上的病号服，然后将他侧过身去，从床边拉过两条束带过来把他胸口和腰部固定在了床上，给他手指接了个简易血氧仪，又给他接上了吸氧管，打开了制氧仪：“我给你脊椎打一针麻药，很快。”
关远峰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这样面对周耘，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残肢和一切隐私都暴露在雪亮的灯光里，竟然是一台立式无影灯，虽然周耘确实是个医生没错，但是医生会在家里购置这手术才用的无影灯吗？
他虽然有些尴尬，但因为周耘面容一直很冷静，身上又穿着全套的医生手术服，正熟练地拿了一支针筒抽药水，行动专业又自信，给人一种陌生疏远的感觉。
